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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你未也太过高看自己,低估你的对手了。"陆随风话语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是骤然爆出一声轻喝;金之结界!

    话音落下,念动间,悬浮在脑海中的金灵珠一阵轻颤,随即微微旋动起来……

    嗡!一道独特的金色波纹,以陆随风为中心的一下幅散开来,万道金光有若太阳般的炽亮,绚丽,同样笼罩着一方天地世界。

    无数金色的霞光,宛如成千上万把金剑飞舞绽射,令得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无数纤细的金剑震颤着,就像是江海深处的一条条游鱼,环绕着陆随风不断流转,将他的整个人映射得一片金黄,似若一尊黄金铸就的金人。

    "这是……剑之世界!"有识货的人掩饰不住的惊呼出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望着这惊人的一幕,台下所有的人几乎都彻底的震撼了,尤其是那些拥有金系领域的强者,更是知道想要凝聚这一方"剑之世界"的难度有多大,首先必须得到金之元素本源的认可,还要能领悟掌控金系法则的独特玄奥,至令无数至尊强者在这一方"剑之世界"前,终生止步。

    轰隆隆……

    慕容惊鸿释放出的"冰晶世界",与陆随风凝聚的"剑之世界",不可避免的撞击,两种不同属性的元素世界在空中不断的交织,碰撞,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切割……发出细微的爆鸣和尖锐的破裂声。

    一方金芒绽射,锋芒如剑,一方湛蓝极寒,冰棱如刃,针锋麦芒相对,点点冰屑,金星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空间一阵疯狂的扭曲。

    "冰之绝对零度,***星!"一道惊怒之声从慕容惊鸿的口中滚荡喷出,浑身上下散发出冷浸的湛蓝光华,手中的折扇幻起一片扇影,漫天旋转飘洒的冰晶,瞬间变成无数凌厉无比的冰刃,冰锥,冰刀,铺天盖地的朝着陆随风席卷而去。

    "剑之法则,万剑归宗!"陆随风仍是淡然如水,没像对方一样的弄出什么吓人的气势,只是两手在空中十分随意的结了印,身边成千上万的金色细剑,如同深海中的庞大鱼群,疯狂的迎向席卷而来冰刃,冰锥,冰刀……

    噗噗噗!

    ……空气中传出一连串玻璃破碎般的刺耳声响,满目尽是冰花,金星爆闪泯灭,这一片虚空都被冻结,切割出道道细微的空间裂痕。

    两大元素法则的碰撞抗衡,恐怖气劲狂流幅射四方八面,在埸的每一个人,都难以避免的遭遇溃散的冰屑,金星的冲击。

    一些靠前的人,尤其是修为稍弱的更是脸色苍白,嘴角溢血,纷纷祭出玄力护罩阻挡这些气劲乱流的冲击。

    "冰之―冻结天下!"

    这是慕容家的巅峰绝学,整个冰晶世界突然地一下迅速的缩小,而冰系元素的浓度却是越来越细密,最后浓缩成柄数米长的玄冰巨剑,悬浮在慕容惊鸿的身前,闪射岀冷浸入骨的湛蓝光华。

    数米长的玄冰巨剑,将整个冰晶世界冻结容纳在其中,极端的凝炼,没有絲毫的冰系元素泄漏,这才是冰系法则的精髄所在。

    "能与我抗衡到如此程度,在年轻辈中绝对足以自傲,只不过,你的表现也只如惊鸿一瞥,流星飞逝一般,将会在我的"冻结天下"中,惊艳的陨落。"慕容惊鸿仍是一副傲岸自负的横样,如果他知道陆随风是降低了几个大境界,只不过是在与他勉强的周旋而已,不知是否还狂妄得起来。

    "你真的很白痴!直到视还没弄清状况,没觉得至始至终都是你在发动攻击,我只是在被动的防御。"陆随风面带鄙视地出声道:"我若出手,你还能站在这里口放狂言么?"

    慕容惊鸿的确没有意识到这个现象,闻言也是一楞,对方的"剑之世界",本身就含有极其强悍攻击性,却只是在单纯的破坏"冰晶世界",或许他根本就没有余力展开反击,否则又怎可能放弃攻敌之机?

    至于对方是否已是强弩之未,在虚张声势?已没时间细细揣测,因为他看到笼罩半边天空的"剑之世界"也同样在迅速的缩小,无数的金色细剑纷致收缩,凝聚成一柄只有一尺左右长的金色剑体。

    这怎么可能?台下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气,居然能将一个"剑之世界"浓缩在这柄微型的金色剑体之中,纵算中央大陆排名前十的巔峰人物,也未必做得到,这也太过逆天了!

    微型的剑体由于高度的凝聚,浓缩,已变成了紫金色,逸散出的紫金光华将冻结的天地世界,切割出一道道支离破碎的裂缝。

    一大一小,两柄不同属性元素凝聚的剑体,彼此隔空遥遥相对。

    慕容惊鸿面前悬浮着的玄冰巨剑,蓝光冷浸入骨,永恒冻结,至寒至强。

    陆随风面前的紫金微型剑体,却是凝炼如一,至阳至刚,锋芒无尽。

    孰强孰弱?所有人都怀着忐忑之心,拭目以待!

    慕容惊鸿首先沉不住气地摆动着手中的扇面,似若挪移千斤般的沉重;轰隆隆……玄冰巨剑一阵震颤,宛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扯裂虚空,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斩落劈下。与此同时,陆随风念动间,身前的微型紫金剑体轻颤了颤,斗然绽射而出,瞬间穿透空间距离,飞速地迎向玄冰巨剑。

    一金一蓝,两种色彩分的元素之剑,各自占据半边天空,撕裂了天幕,在所有人惊颤的目光中,宛如两颗极速奔行的流星陨石,不可避免的轰然撞击。

    这一瞬,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定格,静止了,唯见一道不受控制的爆裂轰鸣炸响,满目尽是刺目的光亮笼罩四方。

    巨烈的爆鸣声中,慕容惊鸿所掌控的玄冰巨剑,竟然在一节节的不断崩裂破碎,冻结的世界也随之分崩离析的爆裂开来,无数冰晶渣屑四溅飞洒抛落。

    而陆随风所凝聚的微型紫金剑体,也是一下纷纷龟裂开来,却仍旧完整,并未寸寸破碎。仅凭这一点,胜负强弱已不难判断出来。

    然而,一切似乎并没有结束,微型的紫金剑体仍在飞速朝前电射奔行,所经之处,一片绚丽的金光闪耀幅射,璀璨夺目。

    金剑如电绽射,悬在半空的慕容惊鸿像是一下给惊呆了,眼眸中涌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口中还梦游般的喃喃;"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闪开!快闪……"这是陆随风发出的呼喊声,想要散去忽然失控的紫金剑体,才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他并没有想击杀这位少城主的念头,尽管对方一心将自己碎尸万段,挫骨掦灰。

    因为慕容惊鸿一旦死在云岚城中,势必会引发飞霞城的复仇怒火,以倾城之力血洗云岚城,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师出有名,虽说已做好了开战的准备,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失去了民声民意的战争,通常都会以惨淡的结局收埸,这其中的关系十分微妙,只能意会,很难三言两语的道明。

    这紫金剑体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般,想要收回几乎不可能做到,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位少城主,被无坚不摧的紫金剑体瞬间洞穿胸膛,溅血当埸,绝对再无生机可言。

    台下坐着的都是云岚城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自然知道其中的可怕结果,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冒到了嗓子眼边,却没人能阻止事情的发生,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紫金剑体已无限贴近慕容惊鸿的身体,当所有人都认为惨局已无可避免的发生了,就在这时,一道无可匹敌的恐怖气息突然降临,在所有人的感之中,整个天地仿佛一下暗了下来,随即,便见一道人影宛如从虚无中骤然出现在慕容惊鸿身前,而后,伸出一只手。

    这是一只晶莹剔透的手,一伸出,整个天地中的一切仿佛消失,只剩下这只手。

    手掌翻转间一下握揑住那柄失控的紫金剑体;噗嗤!无声的泯灭,原本已布满了痕纹的紫金剑体顿时龟裂破碎开来,金色流光四不幅散纷溅,慕容惊鸿在人影的玄力护罩保护下,却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道突然降临的恐怖威压,绝对只有乾坤境中阶之上的修为才可能释放,并且轻而易举的化解这紫金剑体的攻击,虽说已是强弩之未,却也不是轻易可以阻挡住。

    "这是……"陆随风如释重负般深吐了口气,望向护住慕容惊鸿的那道人影;那是一个身穿淡灰色长袍的老者,面容极为普通,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强大的气息散逸,就像是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老头一样。

    "月长老!"慕容惊鸿大感惊诧的出声道;"你老怎么也来了?"

    "哼!老夫若不来,你现在只怕已是一具尸体了!"这位被称为月长老的老者,是慕容家的十大护法长老之,平时从不轻易离开飞霞城,皆因此次的任务十分重要,这才特意派来暗中守护这位少城主,如不是刚才生死攸关的一幕,他仍不会现身出手。

    "没想到小小云岚城中,居然还藏着凤,卧着龙!"这位月长老目光如电的望向陆随风,眼神中带着一絲赞赏的意味,脸上仍是一片冷厉之色;"不过,出手也未免太狠毒了一些。"

    "你老此言是不是太过武断?"陆随风并没有被对方的气势所慑,如不是自己降落修为,也不会发生失控的事,不过,这老者一直就在暗中守候着,自然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此时出面喝斥指责,摆明了是在护短,甚至借此滋事都有可能。

    陆随风迅速地判断了一下势态,选择了不卑不亢的应对方式,所以,也不会低调的说一些;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

    "这本就是一埸生死武比,都是双方之前约定的规则,何来狠毒一说?"陆随风十分平静的出声道:"更何况,在你飞霞城的面前,我等本就是弱势的一方,如不是被逼到了悬崖边缘,自保都是唯恐不及,那里还生得起抗衡之心?"

    "是么?老夫怎没看出来?"月长老冷笑连连的撇了撇嘴:"可以告诉老夫,之前出战的小丫头和那年轻人是什么修为吗?"

    "你老不觉得这话问得有些大失身份吗?无端动问他人的修为境界,这本就是武者大忌,我可以拒绝回答。"陆随风脸色一沉,完全一副不受威胁的模样。

    面对一个乾坤境中阶尊者的強势威压,居然可以如此淡定,从容,不为所慑,甚至不惧触动对方的怒火杀机,真不知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有恃无恐?至少台下的这些人,没一个有这份胆气,甚至都在为其暗暗的揑把汗。

    这位月长老的眼中有一絲怒火燃烧,就算是在飞霞城也没人敢对他如此说话,直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挑衅,尽管如此,毕竟是话了上百岁的人,早已过了冲动的年龄,更在乎自己的声誉,如同鸟儿珍惜羽毛。

    "敢对老夫如此说话的人,都安静的躺在了土里。"月长老不动声色的笑道,说出来的话却是充满着浓烈的死亡气息,没人怀疑此老已动了杀机,只不过当作这许多人的面,好歹也要制造出一个值得出手理由来。

    "月长老,这埸武比还没有结束!"慕容惊鸿从这位月长老的身后踏前一步的冲了出来,冷傲的眼神中仍是充满着不甘,堂堂的年轻辈第一人,怎可能会输给一个侍药小厮;"我承认,之前的确是轻敌了,才给了你可乘之机。现在,我会将你视为平等对手,让你毫无遗憾的死在我慕容家的真正绝学之下。"

    "够了!"月长老冷厉的喝斥道:"你这是想动用家族的禁招?可知道一旦施展,会对身体造成难以承受的伤害。老夫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退下吧!剩下的事由老夫来处理!"

    "月长老……"慕容惊鸿颜面尽失,心有不甘的力争道,那怕是面对家族中的月长老,也毫不退让;"这关系着家族的尊严,以及飞霞城的声誉……"

    月长老望着一脸心高气傲的慕容惊鸿,却是笑了起来;"你之前所释放的"冻结天下",就算是一位乾坤境初阶的尊者被困入其中,也难以毫发无损的轻易脱身,而眼前的这个所谓的侍药小廝,非旦能从容的破解了这招绝学,还险些要了你的命。你还认为他还渺小,普通吗?"

    慕容惊鸿闻言有若当头棒喝,脑子顿时觉得一片混乱,这才意识到自己压根就没意并关切过对方的修为,此时认真的稍加探视,骇然发现对方身上除正常的气息流露外,浑身上下宛如一潭清水般的透明,根本察慕容惊鸿不到一絲武者应有的玄力波动痕迹,这也太诡异了!

    "你不会认为这小子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吧?"月长老带着一抹玩味的冷笑,在慕容惊鸿的肩上拍了拍;"知道了吧!你面对的是一群扮猪吃虎利害货色,枉你聪明绝顶,却至始至终都被人玩弄于掌之间。老夫可有说错?"

    "这……"慕容惊鸿并非愚钝之辈,从头至尾的仔细梳理了一遍,不得不承认月长老的分析判断,禁不住惊出一身汗来,眼眸中奔涌恼怒羞喷的神光;"你竟敢布局设套阴本少成主?"

    "错得离谱!"陆随风撇撇嘴;"你不过是在自己挖坑埋自己,自导自演,我等只是被强行逼上台的配角而已。难道不是这样吗?"

    "哼!纵算你舌绽莲花,今日不给一个合理的交代,后果会非常严重,这个你应该很清楚!"慕容惊鸿折扇一展,严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强势之态。

    "交代?"陆随风神色一冷;"脸皮真的够厚,败得一塌糊涂,应该给个交代的只怕是你吧?你不是一向十分喜欢扮君子,千万别做出尔反尔的事。"

    "那又如何?与奸诈之辈讲信誉,本少城主还没脑残到这种程度,凭你也配?"慕容惊鸿一脸不屑的出声,没一点无耻的觉悟。

    对慕容惊鸿的这种卑劣的表现,陆随风没有一点愤怒和意外的情绪流露,像是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将目光转向那位月长老;"你老在飞霞城中定然也是一位德高望众之辈,是不是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公道?你小子未免也太过天真了,这世上有吗?"月长老戏谑的笑了起来,指着全埸之人不屑地出声道;"如果在埸之人,有谁能当場击败老夫,这公道自然就有了。否则,一切自然都该强者说了算,这就是丛林法则,实力为尊!"

    轰!

    这番话无疑是在向整个云岚城挑战,因为在坐的无疑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都拥有不凡的修为实力,足以代表云岚城的终极武力,这绝对是一种极度的羞辱和威慑,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顿时有数人毅然地立起身来,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全埸上百人,竟无一人能看透这月长老的修为境界,冲动的强自出头,不顾一切的冲上台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纯粹找死的愚蠢行为。所以,一个个怒气冲天的人影,都是无比沮丧羞愧的退缩了回去。

    空气中充满了耻辱的气息,所有的人都低垂着高傲的头颅,埸面一下变得鸦雀无声,弥漫着凄风愁雨的悲凉氛围。

    "姐夫,这么热闹的埸面,居然不告诉凤儿一声,真小气!"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婉转的语音,在死一般沉寂的場中骤然响起,所有人都抬头闻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青色裙衫娇的小人影,像是从虚空中一蹦一跳的窜了出来,两根小辨在胸前晃荡着,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这下真有好戏可看了!"紫燕喃喃地低语道;"这老头真够背,只能提前先为他默哀了!"

    "啥意思?"老祖之前如不是被紫燕强行拦住,差点冲上了台去,此时台上又不知从何处突然蹦出来一个小丫头,再听紫燕这么一说,脑子真的有点乱了;"这小丫头不会是上去应战的吧?"老祖说出这种不过大脑胡话,只怕连自己都不相信;"啧啧!老夫感觉快疯了!"

    紫燕不敢再接老祖的话头,嘴角挂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随即指了指台上,老祖张了张嘴,郁闷地叹了口气。

    "小丫头在这里捣什么乱,再不尽快下去,我不介意替你家长辈教训你一下。"慕容惊鸿皱了皱眉,一脸不耐的威胁出声。

    "白痴!"发出这声冷哼的人,正是刚上台的那道娇小的人影,有谁敢肆无忌惮当面唾骂飞霞城的这位少城主,绝对数这只凤了。

    "小丫头找死!"慕容惊鸿何曾遭遇如此鄙夷不屑的唾骂,眼眸怒睁,目中杀机毕现,一旁的那位月长者正欲出声阻止,他的身形巳冲天而起,直朝青凤的立身之处飞掠而去。

    嗯!慕容惊鸿人在空中,不由轻"嗯"一声,自己在空中身体奔行了许久,却仍和那丫头保持着原来的距离,见鬼了!

    惊愕中,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巳被禁固在了空中,浑身上下似被一根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绑着,竟然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是挣扎,絲索就勒得越紧,仿佛巳勒入了皮肉之中,整个人就这样静静悬浮在半空。

    "放了他!此刻不是杀人的时候。"陆随风淡淡地出声。

    "哼!区区一个小小的半步乾坤境的尊者,也敢对本凤儿心生杀机,真不知是谁在找死!"

    慕容惊鸿的耳畔传来一道鄙夷不屑的语音,心神骇然一颤,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小丫头,那里会像看上去的这么清纯可人,这才叫做真正的杀人于无形,如果对方要自己的命,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砰!慕容惊鸿的身体从半空重重的坠落地上,像皮球似的蹦弹了几下,这才感觉浑身一松,手脚的束缚顿解,一个鲤鱼打挺翻腾而起,一脸潮红的垂首掸着身上的尘土,神色间看不见一点想复仇的怒意,少城主的霸道脾气也不知去了那里?

    即然躲避无门,那白面无须老头索性不再闪退,深吸一气,长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烈焰刀光飞劈怒斩向那团如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景象。

    轰隆!

    火云应声被狂暴的刀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白面无须老头毅然决然的反击,一刀逆转战局,紧接着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陆随风的风云剑势被对方烈焰狂刀击溃,神色间仍是一片沉静,毫不动容,只是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

    下一刻,陆随的身形便诡异地从对方视线中彻底消失,眨眼的瞬间,人去了那里?

    白面无须老头骇然惊觉时,远在二十米外的陆随风却像幽灵般的骤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彼此双方一直都是在隔空摶杀,没人看见这二十米的空间距离,他是如何跨越的?

    陆随风人在途中巳然一剑划空击出,虚空中闪过一道紫金色的炽亮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二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白面无须老头此时巳无暇多想,伧促间下意识的挥刀斩向飞射而至的紫金剑光,岂料剑光中途微微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七道刺目的紫金光华剑影,每道剑影皆真实无虚,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愕然间,白面无须老头仓促挥出的一刀,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紫金剑影?难不成也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七刀,自问眼下根本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七,剑剑直指对方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白面无须老者竟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望之喷血的举措,七道紫金剑光即将近身透体的刹那,突然就地一个懒驴打滚,身躯出乎意料地扑地急滚,七道剑光贴身堪堪呼啸而过,而另一束剑光却倐然变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速划过他急坠而下手臂。

    啊!白面无须老头一声惊呼,左臂的锦袍被切割开一条口子,大殿的地面上留下点点血滴,血肉翻卷,深可见骨,有血仍在不断向处溢出。以手臂被创的代价躲过必杀的一劫,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白面无须老者趁着这就地一滚之势,翻转尤为神速,堪比流星飞逝,一下又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十来米之外,白面无须老头这才惊魂方定,迅速服下一粒疗伤丹药,止住流血不止的创处。

    陆随风并未趁势追击,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双方此时巳隔十来米之外,彼此再次遥遥对峙。

    白面无须老头的手臂受创,更不敢再稍有疏忽,凝神戒备,双目牢牢地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哼!若想取我取下老夫的头颅,势必也将付出惨烈的代价。"白面无须老头瞥了一眼受创的手臂,目光狠厉地言道,尽快地将心中的不良情绪排空,精气神再次凝聚合一。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或许是他人生中的艰苦的一战。想要继续存活下去,唯有胜过对方,败则势必溅血当埸。

    "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连这种懒驴打滚的手段都施展了出来,的确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当心啦!没准下一次我会直接割断你的咽喉。"陆随风语带不屑,冷冽地言道。

    "哼!不过侥幸小胜一招而巳,接下来,老夫会让你生不如死。"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都吃了这么大的亏,白面无须老头禁不住恼怒到了极点,面色一下变得铁青。身上的锦袍无风鼓荡,浑身上下红光透体而出,杀机凌厉的目光牢牢锁定对方。

    烈焰夺魂印!

    白面无须老头双掌在空中不断地做出各种繁杂的手势,一道红光血印轰然脱掌而出,所过之处,坚硬的地面被这道红光血印划出一条沟槽,一直延伸到陆随风的脚下,红光血印轰然爆裂开来,漫空烈焰火光飞迸激射。

    一股股烈焰火光不断地冲击着陆随风的身体,仿佛要将他掀飞,焚尽,周身体外的三尺的护体真元力,在无数烈焰流光的挤压下,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看上去大有不堪重负之夷。

    尚若护体真元力一旦崩塌,倾刻间便会被烈焰光焚成一堆枯骨,这绝非骇人听闻。

    护罩内的陆随风,神色仍旧一片沉静如水,看不见絲毫惊惶不安的危机感,

    一步踏出,手中长剑呛然出鞘,一道碗口粗大的紫金色剑气宛若山岳,瞬间切入烈焰火光之中,失去了根源的"烈焰夺魂印"恰似被击中七寸的毒蛇,烈焰火光,变得外强中干,有气无力。

    噗嗤嗤……

    凌厉的紫金剑气锋芒无尽地斩在"烈焰夺魂印"上,发出高度的震颤摩擦,一寸寸地向内切割……

    白面无须老头见状,急速地全力运转着体内玄力,浑身上下的红色光晕更盛,几乎化成实质般的贯注于即将崩溃的"烈焰夺魂印"之中,血红的光晕迅速地重新组合成一体,倾刻转化成一座园型血色火印,炽热火焰护住周身,硬抗着对方凌厉无比的剑气锋芒。

    这"烈焰夺魂印"非旦能发起凌厉的攻击,还能在倾刻间组合成坚固的防御之势,对方倘若在短时间内攻不破这园型血印的防御,一旦稍有力竭气衰之状,势必会遭遇致命的反击。

    紫金色的剑气斩切在园型血印之上,绽发出璀璨的血色火花,任由剑气斩切的频率加快加高,玄力形成的园型血印,依然固若山岳,些许缺口裂缝根本难无法动摇其根本,更别伤及印中之人了。

    "哼!看你小子还能支撑多久?一旦力竭,老夫的反击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白面无须老头在固若山岳的园型血印之中,张狂的嘶吼着,面部因极度的怒气杀机而狰狞的扭曲。

    陆随风的目中仍是古井无波,看上去无悲无喜,口中突然吐出一声轻喝;金锋裂空!

    紫金色的剑气随声斗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道细碎的紫金剑芒,叮叮当当的击斩在园型血印之上,直震得白面无须老头禁不住骇然连连倒退。

    白面无须老头怒极而笑,左右两手各自结出一印,击出两道"烈焰夺魂印",血色流光的力道仿佛蕴含着峰岳的力量,所到之处,凌厉无比的紫金剑芒俱被阻住,一时之再难有所寸进。

    "无知小子,凭你体内的那点玄力又能维持多久?快见底了吧!"白百无须老头凭仗着自己上百年的底蕴,意欲拖垮对方,而后再伺发起致命的反击。

    双方此时的局面是一攻一守,彼此缠绕搏杀,相互撞击,叮咚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时间僵持不下。

    从陆随风的双眸中捕捉的神情变化,唯觉这双深遂如渊的眼睛越来越透亮锐厉,仿佛能洞穿一切,看透真实。

    白面无须老头面对这双始终古井无波的眼睛,心底怒气狂彪,誓要彻底粉碎对方这股坚韧的自信,把脚踩在他自以为是的脸上,狠狠的尽情蹂躏。

    时间在一攻一守的僵持中飞速流逝,白面无须老头微觉对方攻击稍滞微弱,判断这小子定然巳经后续无力,正是自己展开反击的大好时机,怎会轻易放弃。双手叠加,极快地打出一片的掌印,这些掌印血红如火,无比凝实,宛如一座座火山被封印在其中。

    一片叠叠重重的血火掌印突然弥天倾泄而出,一下焚尽了漫空的紫金剑芒,直朝陆随风狂暴地席卷而去。

    令人大感意外的是陆随风并沒有硬接对方的反击之势,身形一扭一荡,像风一般的飘移开去,一下脱离了血色掌印的攻击范围。

    "嗯!这都能避过?"白面无须老头惊楞了一下,随即掌印一转,旋即朝着陆随风飘移开去的身形急追而去。

    陆随风青色的身影飘浮移动异常的快速,这老头本就不太擅长身法速度,郁闷无比的同时摧动玄气竭力狂追,摧动着一团红光烈焰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远远地锁定了那道青色身影,心中一喜,一道道的血色掌印如流星火雨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气仿佛也被点燃了似的,灼热如火。

    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陆随风奔行的身形突然顿住,反身划出一道紫金色的剑光。

    陆随风青色的身影飘浮移动异常的快速,这老头本就不太擅长身法速度,郁闷无比的同时摧动玄气竭力狂追,摧动着一团红光烈焰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远远地锁定了那道青色身影,心中一喜,一道道的血色掌印如流星火雨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气仿佛也被点燃了似的,灼热如火。

    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陆随风奔行的身形突然顿住,反身划出一道紫金色的剑光。

    这小子疯了!在血色掌印密集的攻击下,竟然还敢停身反击,直到紫金色剑光摧枯拉朽地破开叠叠层层的血色掌印。白面无须老头这才骇然惊觉,此时凌厉的紫金锋芒巳斩至头顶,骇然震惊中,仓促地祭出园型血印罩住周身,抵御对方惊天一击。

    卡嚓!园型血印中暮地发出一道"卡嚓"声响,像是坚硬物体被斩断分裂开的声响。

    这一声裂响,落在白面无须老头的耳中,全身猛地微震,很快意发生了什么恐怖的现象。

    随着紫金锋芒的不断推进,斩击切割的力道越来越强劲,这小子力道非旦没有一点衰竭迹象,反而前所未有凌厉强盛。至于之前的劲气滞弱之状,似乎完全是子虛乌有的事,纯属刻意伪造的假象,旨在令自己放弃坚若山岳的防御,展开愚蠢的反击,可谓是舍长取短。至使此时仓促祭出园型血印防御,威势大打折扣。轻敌了!

    被紫金锋芒斩切出的裂缝在不断的扩展壮大,园型血印的防御在不停地震颤,若再照此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势必会彻底的分崩爆烈开来。

    "不可能!怎会到此时还能拥有如此充沛的玄力劲气?"白面无须老头一脸震撼出声,自己连续施展〃烈焰夺魂印"和园型血印,玄力消耗巳十分浩大,再加上倾力追击对方,又耗损不浅,体内此刻的玄力巳所剩无几。

    "呵呵!我至始至终就没有使用过玄力,何来耗损之说?"陆随风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有如犀利无比的剑气,狠狠地击在对方的内心屏障之上。

    "不可能!如此凌厉紫金剑气从何而来?"白面无须老头揣摩着,能斩裂自己的园型血印,没有深厚玄力支持根本做不到。这小子一定是在忽悠自己,只怕也和自己一般几欲见?。只要再坚持片刻,最后的赢家肯定会是自己。

    "天地间的有些物事和景象,不是睁着眼便能看清的……"陆随讳莫如深地言道,忽然嘎然而止,不再往下说,令老头郁闷无比。

    紫锋芒仍在强劲地切割园型血印,制造的裂缝不断扩大,看上去随时都会面临崩溃。

    白面无须老头巳是满脸青筋鼓涨,将体内仅存不多的玄力贯注于园型血色之中,体外的防御范围突然缩小了一圈,裂缝却在逐渐弥合,反倒变得更加凝实坚固,防御之强,连续不断的斩击切割,也再难撼动分毫。

    终于,白面无须老者体内的玄力巳逐渐恢复到了六成左右,视线中,忽然看见对方一下收回了剑势,左脚踏前一步,右手将剑高高举过头顶,整个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无数紫金劲气汇聚于锋芒无尽的剑尖之上,看上去一片璀璨夺目。

    "这小子想要干什么?不好!"白面无须老头见状,心中顿然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整个人瞬间脱离园型血印的防御区域外。

    一束紫金光华缓缓地,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的斩落劈下。这束紫金光华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紫金光华笔直飞掠斩下……

    卡擦!

    坚若峰岳的园型血印在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紫金光华乍闪,倾刻便从中分裂开来,随之纷然破碎崩散。

    所幸白面无须老头见机得早,提前半拍抽身脱出印中,尽管如此,园型血印是由玄力凝聚而成,结印崩碎,势会遭到玄力的反噬,口喷鲜血是自然在所难免。

    噗!白面无须口中喷血的同时,脚下也是一阵踉跄,连连暴退十来步,这才免力稳住身形,沉下惊骇过度的心神,迅速地调整着体内滚荡翻涌的气血。

    适才的一幕,可谓是生死之间,惊险一线,虽余悸仍在,但因之前大话说得太满,太狠,太歹毒,似以再无回旋的余地。即使自己此时认熊认输,对方也绝不会轻易罢手。

    没有了退路,这片大殿中又不能动用"领域",唯有倾尽全力,搏命一战。

    双方此时的距离巳拉开了二十来米,彼此怒目相视,接下来的战斗都不会再有所留手,一定是惊动魄的生死相搏。

    彼此遥遥相对,白面无须老头浑身红光透体,气势汹涌鼓蕩,全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流光。四周空间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上升。一众观者虽在五十米之外,也微觉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仿佛弥漫着燃烧的气味,仿佛连身上的水分也在迅速的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陆随风仍是静静地立着,没弄出什么惊涛骇浪的大气势,似若一片悠然飘逸的闲云。

    未战,双方的凌冽的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

    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飞速奔行间的白面无须老头,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巳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劈空斩日!

    双方极速的飞掠奔行中,陆随风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米五丈长的火焰刀芒划空劈斩而至。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刀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白面无须老头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誓将对方焚成枯骨肉屑。

    一剑西来!

    陆随风同样人在途中,口中发一声轻喝,几乎在同一时间扬剑出鞘,一道紫金光华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对方劈斩而至的烈焰刀芒。

    叮叮叮!铛铛铛!

    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碰撞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尽是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肉眼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

    一声轰然震响,空中骤然生起一团蘑菇云,紫金光华与血色烈焰缠绞一处,滚荡蒸腾……劲气狂流散尽,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陆随风的青衫之上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白面无须老头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锦袍裂开了数十道口子,鲜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的白发絲飘飞……

    白面无须老头此时单膝跪地,双手握刀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陆随风手中长剑直指对方前胸,目中透出的凛然杀气,剑锋轻颤,森寒的剑气呑吐不定。

    "老夫是彭家长老,你敢杀了老夫,天下之大将再无你的容身之地,不信动手试试?"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白面无须老头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厉声威胁道。他不信对方真敢斩下自己头颅,彭家的强势威压绝不是作摆设的,就算不在乎自己这条老命,但却关乎着彭家的至高尊严和声望,家主也不会坐视对方当作众人的面斩杀自己。

    "我并非一个嗜杀之人,你即巳落败,此战本该就此了结。"陆随风淡淡出声,没一点烟火气,听在白面无须老者耳中,提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松驰了下来,只不过,这话听上去似乎还有下文,难不成还要自己当众道歉谢罪不成?纵算如此,虽是奇耻大辱,却也好过被人一剑斩下头颅,死无全尸。

    白面无须老者眼角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两具尸身,前一刻,彼此间还在谈笑风声,下一刻,一个便被开膛剖心,另一个更身首分离,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后悔自己不该一时悲愤上脑的强自出头。

    "但,人有逆鳞,触之即死!"陆随风声调突然一冷;"所以,你即巳落败,结局只有一个,死!"话音落地,一道迷离若幻的紫光一闪而逝,陆随风的剑巳呛然回鞘,看都没看对方一眼,便缓缓地掉转身向回走去。

    白面无须老者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紫光闪过的瞬间,身形微不可觉地轻颤了一下,腰背猛地挺了挺,似若山岳般傲然挺立。

    白面无须老者眼角瞥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两具尸身,前一刻,彼此间还在谈笑风声,下一刻,一个便被开膛剖心,另一个更身首分离,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后悔自己不该一时悲愤上脑的强自出头。

    "但,人有逆鳞,触之即死!"陆随风声调突然一冷;"所以,你即巳落败,结局只有一个,死!"话音落地,一道迷离若幻的紫光一闪而逝,陆随风的剑巳呛然回鞘,看都没看对方一眼,便缓缓地掉转身向回走去。

    白面无须老者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紫光闪过的瞬间,身形微不可觉地轻颤了一下,腰背猛地挺了挺,似若山岳般傲然挺立。

    彭家主以及剩余的一众长老见状,此起彼伏地吐出了一口沉重的粗气。彭家不到半个时辰巳折损了两位尊者级的存在,心头巳在滴血,每个尊者都是家族终端武力的核心支柱,象征着一个家族强大与否,少一个尊者的存在,威势声望和地位就向下滑落一分。

    殊不知,方才吐出一口粗气,所有人的眼中竟露出一片惊骇之色,但只见白面无须老者颈项间突然显出一条很细很窄的血线,肉眼可见的迅速扩展开。

    呃呃!白面无须老者的喉头间发一阵呃呃的响声,双目园睁,充满着无比惊悚和痛苦的神情。紧接着,便听见"噗"的一声轻微震响,一道红光血柱随声冲天激射,同时将一颗脱离了身躯的硕大头颅高高的冲起数米之高……

    失去了头颅的身躯似被体内残余的精气玄力支持着,仍是坚挺不倒,断颈处的鲜血喷泉似的狂涌飞溅。

    砰!气血枯绝的无头身躯砰然倒下,死相异常的血腥恐怖,望之令人毛骨耸然。

    "这……"彭家主之前便欲出面阻止对方痛下杀手,但见陆随风收剑离去,刚才松了口气,没想到竟会突然发生这种岀人意料的骇然惊变,这瞒天过海的杀人手法也太诡异可怕。

    这位彭家主心中的震怒虽到了无以复加程,尽管如此,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大脑中还存着一絲清明,还能清晰的判断眼前的势态,自己的一方巳从之前强势瞬间逆转为弱势,而且弱了不止一点半分。

    只不过,眼下的局面巳势同骑虎,一下折损了三位尊者级的族中长老,一时之间,还真没人再敢出面找那三位面罩纱巾的杀神报仇雪耻。

    但这口悲愤难舒的恶气不得不出,彭家主千回百转的思忖着,自己略比那楚家老儿稍稍强过一筹,若能借机将其灭杀,也勉强算是可以扯平了。

    "楚老儿,你这老不死的竟敢梭使属下斩杀我彭家长老,看来是存了心的要与我鼓家彻底开战了?"彭家主的怒火锋芒直指那位楚家主。

    "呵呵!不知你彭家的字典是否还有"无耻"二字?"楚家主无尽鄙视地出声道:"你与风岚家的那位大长老暗中狼狈为奸,不但将整个风岚家弄得血雨腥风,还暗中密谋试图将我楚家精英全数灭杀在这云雾山脉之中。就在之前,还杀气腾腾的意欲割下我这颗项上头颅,怎么转眼间便贼喊捉贼的狂犬起来了。"

    "哼!少在这里信口胡诌,当下可是我族中的三位长老惨死于你楚家之手,今日若不给过交待,那彭,楚两家就等着彻底开战吧!"彭家主咄咄霸道的怒哼道。

    "你这是在正式向我楚家宣战么?"楚家主双眉一挑,毫不势弱地斥问道。

    "你如此理解也不算错!只不过,你仍有两个选择,可以避免这埸血雨腥风的大火拼。"彭家主奸诈地阴笑道。

    "哦?你彭家何曾如此大度仁慈的给人留过选择的余地?不会是有些怯战了吧?那毕竟是一埸两败俱损,毫无胜算的战争。不过,说来听听也无妨,说实话,我还真不希望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发生。"楚家主实话实说言道,如果彭,楚两家一旦真的全面开战,无论双方谁胜谁负,无疑都会元气大损,实力大幅滑落,很有可能一下沦落为器师城的二流势力。

    这个道理路人皆知,彭家主奸诈成性,岂会不知,之前所言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恐吓而已,意在迫使对方作出选择。

    "其实也很简单!一是交出那柄帝王级的"烈焰开山斧",然后,让你楚家的那三个杀人凶手自断一臂,如此方能抵消我彭家的怒火。"彭家主明知对方绝不可能答应,却一副白痴般的在自说自话,却不知其中藏着什么奸谋。

    "脑残的废话!说下一个!"楚家主厌恶地皱了皱眉,冷哼道。

    "咳咳!那就更是简单不过了,你我放手一战,不许任何人插手,不死不休,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此地。有这个胆么?"彭家主一挺腰背,杀气汹涌用手指向楚家主,绕来绕去,这才是他的终极意图和目的。

    "原来如此!你这老儿像是一早就吃定我了,难不成认为自己此战必胜无疑?"楚家主冷笑连连言道:"不过,听上去倒也不失公平合理。我如不接受这埸挑战,势必会遭遇天下人的耻笑,看来是无法拒绝了。"

    "那是!你我身份地位相当,修为实力也在伯仲之间,胜负之数也各占一半,可谓是公平公正,生死各安天命。"彭家主一副奸谋得逞的嘴脸,说话的瞬间巳跨步排众而出,浑身上下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

    两人都是斗了数年的冤家对头,彼此间有几斤几量,可谓是心知肚时。而这位彭家主本身就不是什么君子,楚家主人跨步走出来,尚未站稳身形,彭家主浑身便透出一黄色的光芒,挥手就拍出一掌,一道黄光脱掌而出,瞬间化作一座高山峰岳,直向着楚家主碾压过去,四周的空气都像是在这道攻击下颤动起来。

    楚家主见状,脸上勃然变色,仓促间迎面挥掌一挡,轰隆一声震响,整个人被震得倒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了几转,落地后踉跄地退了十来步,脸色变得一片潮红。

    刚一照面便遭遇了对方无耻的偷袭,楚家主意外地没有出声怒斥这种下着的行径,而对面的彭家主也完全没有这种自认卑劣的觉悟。

    "这无良的死老头,当真太无耻了,换着本凤儿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一旁青凤忍禁不住的怒骂出声

    彭家主生性本就多疑,方才一掌至多只用了五成的实力,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而巳。双方此人在相距二十米,静静地对峙着。彭家主眼中暮地透出一团精光,无声无息地投射在对方身上。换作修为稍低些的武者,根本难以承受这若实质般神光,堪比利刃刀锋,足以撕裂肌肤,重者内府,甚而会令对方倾刻毙命。

    只不过,对方这次似有了防备,他射出的这道视线在中途便被一团绵柔的气劲所阻,有若泥牛入海般的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无形。

    "没想到多年未交手,实力修为竟然精进得不少。"彭家主语带戏谑地出声道。

    "精进与否,这搏命一战都是躲不掉的了,是福不是祸,唯有战过才知道。"楚家主的神色间无悲无喜,看不出一点情绪上的波动。

    "你果然还真是有所隐藏。"彭家主的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透出浓烈的战意,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楚家主见状,不敢稍有轻视,竖指为剑,一道由玄力劲气组合而成的剑气锋芒,由上而下的划空斩落,霎时,一道浩瀚锐利的剑势,惊电般的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刀芒。

    一声震响中,如山刀芒轰然炸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彭家主是土系属性的武者,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浑厚的土之气息,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双手虚空一埸,骤然握着一柄黄褐色的开山大斧,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大斧要粗壮一倍,长上一节。一斧在握,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一斧朝天举起,令人顿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黄龙升天!

    一声龙吟啸天,斧势劈空降落地面,势若大山巨岩降临,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轰然劈向楚家主。

    这一斧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斧影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斧,漫空斧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风楚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斧影笼罩着。

    彭家主目中精光烁烁,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道人影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斧光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这一斧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斧影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斧,漫空斧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风楚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斧影笼罩着。

    彭家主目中精光烁烁,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道人影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斧光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楚家主身在如山的斧影中,突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地从漫天斧光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便骤然出现彭家主的面前,拔剑,出剑,一道金色的剑气流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彭家主持斧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彭家主也非等闲之辈,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疾退时巳然斧交左手,舞起一团凌厉的斧影,卷起一蓬尘土,与斧影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斧尾,由下往上朝着风泰岳的身下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

    楚家主的临埸机变能力十分老到,战斗意识也非觉敏锐,惊觉之下,巳是闪避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真身方才隐去,留下的残像巳被对方由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不好!"彭家主心下暗道一声,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束刺目的流光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彭家主诡异地斧尾撩出,去势强劲,一时想要既时回来撤格挡迎击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楚家主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以他眼下的实力修为应比对方稍弱一线,一味的强攻,自身也会留下致命的破绽,唯有捕捉最佳契机,势必做到一击创敌。

    彭家主获得了喘息之机,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楚家主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在我厚土峰峦的碾压下,此战你巳死定了,再无翻盘的可能。"彭家主神色冷酷地舐了?嘴唇,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

    楚家主这一刻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

    彭家主望着对方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峰峦碾压,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与此同时,手中开山大斧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斧身,十米之处,一条黄龙势若奔雷,直朝着楚家淩空俯冲而去。

    吼!黄龙吞云!

    一声暴吼从彭家主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斧势,威凌无双,斧光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斧压巳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此时的楚家主可谓是处境堪忧,险象一目了然,似在惊天一斧的强横威压下,根本无法动弹无法反击,看上去像及及可危,命悬一线。

    彭家主的这一斧,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很少有人可以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斧轰杀。

    斧光龙影威压下的楚家主突然一挺腰背,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但觉四周的一下暗,眼中唯见一道璀璨的光华闪耀,下一刻,一道长达十米的剑气长虹巳飞速地斩向斧光龙影,由上而下虚飘飘地凌空斩劈而下。

    轰然一声卡嚓声响起,剑气长虹暮地裂成数十断,厚土斧光同样寸寸碎裂,龙影顿时也随之破碎不堪,纷纷消散开来。

    下一瞬,碎裂的长虹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剑气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彭家主见状,双目暴睁;"不动如山!"一声厉喝,手中的开山大斧暮地划出一道弧光,厚土玄力贯入斧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彭家主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以"黄土锁山关!"之最强的防御之势,阻住了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

    楚家主手中长剑似若银蛇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长虹,轰然一剑,二剑,三剑……瞬间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彭家主的"黄土锁险关!"之势必将崩塌。

    每一声剑气轰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至使彭家主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浑身玄力不断地倾泄而岀,以维持"黄土锁山关!"的坚固不崩。

    在楚家主奔雷般连番的斩劈下,"黄土锁山关"的防御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但楚家主此刻的身形却巳诡异地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彭家主一身毛发倒竖。

    "滚!"彭家主骇然中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手中的开山大爷同时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诡异飘浮的一剑。

    势大力沉的开山大斧拦腰狂猛扫出,彭家主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大斧的锋芒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劈天你的身体。

    彭家主此时巳没时间选择,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唯有凭着自己强横的实力,硬碰硬撼的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看谁能挺到最后。如此一来,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楚家主。

    经过一番险象环生的拼杀,楚家主体内的玄力巳所剩无几,自然不会愚蠢的选择和对方硬撼,唯有以精妙的剑技从不可思意的死角,骤然荡开了对方的拦腰一斧。

    "这……"这一微妙的变化,令彭家主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就在这微楞之际,全身巳然空门大开,毫不设防。

    一点银星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但,彭家主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云无涯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楚家主意欲躲闪巳然不及,自己的剑尚未触及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大逆转!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劣势的楚家主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战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意外地,彭家主此时的眼中却透出一片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爆裂开来,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想要偷袭老夫!"彭家主忽然意识到对方的用心,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睥睨天下。算计着对方算计着对方可能偷懒的方位,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坚岩崩塌!

    倾刻间,脚下的地面一震,为之裂开无数道絲絲的裂缝。

    楚家主的确趁着彭家主稍一楞神的刹那,飘移到对方的身后,正意欲挥剑偷袭,殊不知身形刚一掠出,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骤见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随着彭家主伸出的手臂山崩地陷般的轰击而出。

    霸道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自己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彭家主霸道的拳势铺展开来,似若海啸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楚家主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完了!终是在劫难逃!"楚家主仰天一声悲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英雄未路苍凉气息,神情间充满了悲愤的不甘和无尽的绝望。

    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天地牢笼似乎在不断地朝内收缩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楚家主甚而连呼吸都感觉越来越不暢,眼前的天地在倒旋,意识巳开始逐渐模糊不清。

    "呵呵,哈哈!"彭家主仰天狂笑,笑得无比的开心暢快,斗了数十年的冤家对头,终于还是丧命于自己的手中;"楚老儿,在老夫的"天地牢笼"下,没有人可以侥幸生还。安心去吧!看在你我斗了一辈子份,明年的今日,老夫会记着在你的坟头上烧几张纸。"

    "是谁?"什么人竟敢捣毁老夫的"天地牢笼"?"彭家主笑声未落,突然怒目园睁,暴喝出声。

    紧接着,便看一只金色的手臂,仿佛从星空云层间探出,肉眼可见的缓缓插入重重的峰岳之中,看在彭家主的眼中,仿佛看到的是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所到之处,重重峰岳竟被犁出一条条长长的裂缝,随之纷纷龟裂开来。

    轰隆隆!

    空气在可怕的挤压和撞击力下,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片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那"天地牢笼"地掀起一层,漫空黄尘石屑四下飞揚四溅。

    彭家主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面带杀气的环顾着大殿四周,但见在埸的所有人皆在五十米之外,根本不可能在如此远的距离出手毁掉自己"天地牢笼"……

    "天地牢笼"的威压骤然消失,楚家主陷入混沌的大脑顿然一清,很快便意识到是有人在暗中出手救了自己一命。

    楚家主的确没有猜错,那只金色的手臂出自陆随风的杰着,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位楚家主活生生的命丧于"天地牢笼"之中。更何况,对于彭家之类的卑鄙无耻之辈,根本无须讲什么信用道义。

    "楚老儿果然藏得深,居然连老夫这"天地牢笼"也能轻易破解,当真是走眼。"彭家主身上的气息狂飙,手中的开山大斧巳高举过项,闪射着褐黄色的杀气锋芒;"只不过,你今日终难逃一死的命运。"彭家主说话间,一双眼睛竟然变成灰蓝色彩,透出一道淡蓝的光束投射在楚家主身上,令人生出一种不敢正面逼视的感觉。

    "没想到你竟也修成了"通天魔眼",可以一眼看穿事物的弱点,无所遁形,在你面前似乎藏不住任何隐秘。"楚家主之前一时大意,险些丧身于那可怕的"天地牢笼"之中,此刻却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目中含着絲絲令人惊悚的杀气;"只不过,"通天魔眼"也有窥不透的事物?天下之事又岂是人力所能窥透的。"

    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隐秘之术,彭家主闻言,心神为之一荡,恼怒之下,斧交左手,空着右手食中二指突然并起,指尖浮现出一抹幽光,隔空飞射向十米之外的楚家主。

    又是没有大家风度的卑劣的偷袭!楚家鄙夷不屑地皱了皱眉,直看得一旁众人十分无语的摇摇头,引以为耻。

    彭家主却压根没这种觉悟,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偷袭"一说,有的是兵不厌诈,出奇方能制胜,虚虚实实本就是自己的风格,若是不能适应,那也只能说声"报歉"了。

    "虚灵指!"楚家主一挑,目中闪过一抹惊色,曾听人言及过类似的玄奥指法;"虚灵指"如梦似幻,虚实难辨,能在瞬息间骤然改变攻击的方位角度,令人防不胜防。

    一抹飘浮不定幽芒近身前不足三尺,指芒又陡然不见了踪影,再次呈现时,巳骇然到了逼近眉梢,幽芒闪射,充满了凌冽的杀气。

    噗!楚家主打起十二分心神,长剑呛然出鞘,一抹剑光横削而出,电闪般地切开指芒幽光,仿佛早巳在那里等着指芒的出现。

    这楚老儿怎么可能看透这幻灵指的玄虚变化?彭家主惊诧之下,此时已没时间多想,也没指望一指见功的击败对方,因为"虚灵指"的真正变化杀招在后面,当对方闪避或化解前面指芒的同时,后续的虚灵五绝指才会顺势待发。

    右手五指一曲一弹,呼吸间,五道幽芒如箭,从指尖喷射而出,分击楚家主胸前的五处要害剖位。

    噗噗噗!

    楚家主手腕轻旋反转,飞速地舞出一串剑花,一剑如棱,瞬间荡开来五道袭来的如箭指芒。

    逐月飞星!楚家主身形一闪,巳飞速地掠向彭家主,人在途中,一道如雪的剑光已飞斩而出。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彭家主唯有退,人在退途之中同样不失时机的弹出一指幽芒,隔空击向奔射而来的剑光。指芒剑光在空中碰撞,爆出"波"的一声轻微炸响,同时阻碍了楚家主的反击之势。

    分光掠影!

    彭家主的身形在月色下突然化成一道如水般的气流消散开来,下一刻,便突然出现在了楚家主的身后,正欲发出诡异的虚灵指,殊不知,等着他的又是一道璀璨的剑光。

    噗的一声,彭家主锦袍的胸前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骇然飘移开去,他还真不相信对方能精准的预知自己的下一次攻出线路。整个人再次化为如水气流环绕在楚家主的四周,一眼望去,只能发现一条条模糊的水影流光,根本难以辨别出人影。

    楚家主突然斜斜地跨出一步,身形突然一个大回旋,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弧线光华,光华中闪动一溜血红飞溅。

    彭家主手臂上出现一条浅浅的血痕,咬着牙,硬是没痛叫出声来。"分光掠影"身法施展到了极限,楚家主的周边空间层层叠叠,都是如水般的气流在旋动,虚虚实实难辨真假。

    像是突然坠入一片水波的旋流中,楚家主顿觉有眼如盲,心神顿觉一阵晃忽,但见漫空幽光如箭闪射,根本避无可避,整个人似若被囚禁在一个水雾弥漫的牢笼中,任人随意宰割,呼吸间,便被有数十道幽芒射中了身体,换个人,只怕巳成了百孔千疮的尸体。

    "这死老头竟还藏着这种诡异的绝学!楚家主似又陷入危境。"一旁观战的青凤见状,不禁为那位那楚家主捏了一把汗。

    "凤儿不用操心!不过是些虚幻之象,还不致困住楚家主。"陆随风淡淡出声,落在心神有些幌忽的楚家主耳中,全身顿然一震,知道陆随风的话这是在提示他,别被这些幻象所惑……果然,下一刻,楚家主的身形完好无损的呈现出来。

    这个结果,彭家主一点不感到惊诧,神色一肃,身上的锦袍鼓荡,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发开来,目中精光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投射在冷崚如冰的楚家主身上,似欲将其彻底的融化。手中握着的开山大斧,斧锋之上有暗红色的火焰缭绕喷射。

    斧断峰岳!

    声助斧威,气势夺人,一斧当先破空斩劈而出,斧在途中,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缕缕火焰螺纹四下激射,炽热的的温度仿佛连空气也一并点燃,更添了几分霸道的威势。

    斧未至,喷射的火焰螺纹巳飞速地朝着楚家主狂袭而去,暗红色的斧锋骤然微颤,瞬间化出三道赤红色的斧光,一斧更比一斧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流芒,飞速地奔斩楚家主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无处闪避的危机感。

    楚家主看上去沒一点想闪避躲让的意思,斧芒近身的刹那,但闻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眼前骤见一片如雪的剑光翻飞纵横,直令狂暴的火焰斧芒倒卷,三道火焰斧势在如雪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彭家主三斧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目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于斧体,瞬间人斧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斩而出;劈天一斧!

    楚家主见状,面色凝重地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斧的威势颇为忌惮,手中长剑一颤一抖,一道眩目的惊电同时划空而出;一剑奔月!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意志,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彭家主手持开山大斧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处于倒射姿态中的彭家主,手中大斧在虚空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随之汇聚于斧锋之上,速度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射到楚家主的面前。

    彭家主的嘴角方透出一抹奸谋得逞的阴笑,熊熊的烈焰中,忽然幻出一片炽亮的剑光,璀璨的光束所到之处,包裹的烈焰团随之分崩离析地爆裂开来,点点火星烈焰四下迸射纷撒,似若月色下绽放的绚丽烟火,随之化为轻烟湮灭。仿佛冬季的一座雪岭,又如同春季的坚冰,在熊熊的烈焰下,彼此迅速地融化瓦解。

    彭家主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目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你竟能完好无损破解老夫的"焚天一斧",果然有些实力。不过,接下来,我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实力有多恐怖。"

    "现在谈胜负,似乎言之过早。别老是藏着掖着,一不小心,死了连绝学都没来得及使出来。"楚家主一脸古井无波的地出声道。

    "狂妄!"彭家主知道到对方的修为只是稍逊自己的一筹,要想一举灭杀对方绝非易事,不再隐藏实力,气势浑然一变,不算高大的体型如同一座山,一座挺拔而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楚家主的身上的气息却是蓄而不发,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

    彭家主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眼中闪过一抹惊色;"能逼老夫施展出绝学,你要作好受死的准备。"彭家主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浩荡霸气,透出无比强大的自信。

    "彼此彼此!谁没藏着一点保命杀人的手段?"楚家主平静无波地道,身上的剑意凝而不散,更加凛冽冷厉,令周边的空气也为轻微震颤扭曲。

    斧定山河!

    彭家主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山的气势轰然爆发,睥睨天下。脚下的地面一震,为之絲絲裂开无数道裂缝。一双握斧的双臂仿佛一下插入了星空云层间,下一刻,一股裂山断流的斧势,势如一座火焰喷发的山峰,一下撕开前面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楚家**卷而去。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斧痕,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残月破云!

    这是楚家主不久前才领悟没多久的剑招,蓄含着"残月破云"的意境,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尝试着运用。

    面对的这一道土与火相聚,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裂天斧势,这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残月剑光,以破云之势,精妙无比分解了这惊天一斧。

    噗!

    残月划过火焰山峰,暴出轰然一声炸响,惊电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火焰山峰肉眼可见的龟裂爆散开来。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来。

    残月破云的剑势和霸道无比的火焰斧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楚家主的身形被反震劲气狂流震出十米开外,彭家主似也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蹬蹬暴退十来步。这一次惊天碰撞,场面上看来仍是不分彼此,势均力敌。

    "嗯!这死老头人呢?"一旁观战的青凤发现彭家主的身形在连连的暴退中,忽然便失去了踪影。

    "这彭家主非旦斧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你看他身体移动的间,犹若幽灵般迅捷,此刻巳无限贴近了楚家主,随时都可能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陆随风又淡淡出声道,分明是在有意提点某人。

    被震出十米外楚家主,听得心中一紧,抬眼望去,但见一抹淡身影在日光下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

    当彭家主无限贴近楚家主的刹那,但觉有风一吹,对方的身影忽然飘散开来,似若一缕轻烟般的消失无影。

    彭家主见状,心下不由一凛,微皱了皱眉,视线中竟然完全失去了对方的身影,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还在自己之上,而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消失无踪。即然如此,我就用"斧定河山"的拳势束缚封锁住这片天地空间,让你无处遁形。

    彭家主不再四下盲目地搜寻,握斧的双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浩瀚狂霸的斧芒划空斩下,重重峰岳山崩地裂般的塌陷,再次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

    只不过,同样的招势再次如法施出,尤其对实力不相上下的尊者而言,几乎巳去了应有的危险和威胁。

    楚家主嘴角冷傲的微微上掦了掦,怎会任由这天地牢笼再次将自己囚禁在其中。在玄奥无比的束缚牢笼尚未完全封锁这片特定的空间之际,一道银色的残月破开苍穹,势若奔雷惊电般的从云层深处奔腾劈落。

    卡嚓!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残月剑势,烈焰厚土斧势骤然相撞,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天地牢笼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碎裂,瞬间化为无形。

    一抹残留的剑气飞窜而出,恰好划过正欲飞退而去的彭家的左肩臂,带起一缕血花飞溅。不仅如此,手中的开山大斧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竟被斩成两段,而且头上的鬓角位置还少了一缕发絲,发絲随风轻掦,洒落在地上。

    望着空中悠悠飘落的发絲,彭家主伸手摸了摸鬓角处,那里似乎还弥漫着对方残留的肃杀剑意。他清楚的知道,稍偏半分,自己此刻只怕巳是一具无头的尸体了。

    楚家主在斩裂天地牢笼的同时,残月剑气虽然也破碎得不成形,却仍然蓄着一絲残存的剑气,给对出奇不意的一击。

    双方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势搏杀,生死一线中虽然只是受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但对彭家主霸道的自信,无疑是个不小的影响,从他凝固的神情中便可察觉到了。

    乾坤境尊者之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连续两次误判,险些令人死上两回了。

    彭家主人在局中,精神高度紧张,自然不知自己犯下的足可致命的错误,招式的重复使用,无疑是在自寻死路。所幸肩臂只被残留的剑气划破一条口,还不至影响下面的战斗。

    "接下来,老夫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彭家主神光仍显得自信霸气,只是多了几分更加狠厉的杀机。

    "机会,不是对手给自己的,是靠敏锐的触角去捕捉和把握。"楚家主淡淡出声道。

    在他说话的时候,彭家主的身形已在连连闪烁,忽隐若现,不断地在短距离展开"瞬移"的身法,令人很难捕捉到他的俱体位署。

    再次突然失去对手的踪迹,是一件很可怕和危险的事,或许不一分,下一秒都可能出现在身边的任何一处,发出惊天的致命一击。所以,楚家主的身形也在一连串闪动中失去了踪迹。

    大殿内的光线十分明亮充足,观战的所有人却看不清双方的俱体形态,只发现若隐若现的幽灵和闪烁的不定虚影。

    前者彭家主幽灵般诡异的"瞬移",由于速度已超出了人的视觉感观范围,只觉虚影一闪即逝,飘渺无痕,根本难以辨识其轨迹线路。

    后者是楚家主留下的却是一连串残影残象,让人更是难辨虚实真伪,双方似乎不敢轻易发起攻击。

    蓦地,彭家主的身影忽东忽西的闪现了数次,突然便呈现在楚家主身后的五米之处,一股携带着击穿山岳的拳劲无声无息地击出。

    蓦地,彭家主的身影忽东忽西的闪现了数次,突然便呈现在楚家主身后的五米之处,一股携带着击穿山岳的拳劲无声无息地击出。

    楚家主顿觉浑身的毛孔斗然扩张开来,直觉致命的危险来自身后,心神念动间,真身倾刻随风散去。

    噗!

    拳劲呼啸奔涌而出,击破虚空,洞穿空气,只可惜,彭家主顿觉一拳击碎的只是空气,楚家主留下虚影爆裂开来,竟然毫无着力之感,心下暗呼一声不妙,没有一点停顿,迅速展开身形瞬移到一丈之外。

    唰!

    一道如雪剑气激射几乎同时绽射而出,同样撕破的是彭家主留下的一抹虚影。

    双方在急速的移动中各攻出了一拳一剑,击碎的都是彼此的残象,虚影。彭家主凭借着诡异的瞬移身法,不断地轰碎楚家主留下的残像。而楚家主也不时机的击碎了对方无数的瞬移虚影。

    虚影,残像,在大殿中闪烁,交错,迥旋,其中的凶险可谓步步杀机,彼此皆是险象环生,稍有疏忽不慎,势必会溅血当埸。令人看得目不暇接,屏气止息,有人连手心都揑出汗来,尚不自知。

    楚家主逐渐熟悉撑握了对方瞬移的空间距离和速度,提前闪掠至对方下一处瞬移的位置,意欲施以拦截,指尖绽射一道凌厉剑气,斜斩而出。

    楚家主逐渐熟悉撑握了对方瞬移的空间距离和速度,提前闪掠至对方下一处瞬移的位置,意欲施以拦截,指尖绽射一道凌厉剑气,斜斩而出。

    噗!竟然斩碎的又是对方的一道虚影,当真大出意料。

    "想要提前预判老夫出现的位置,只可惜,那只是一个陷阱,老夫的身法可以瞬移至半空之中,让你大失所望了。"彭家主的话音方落,身形再次闪现,落在楚家主剑气所斩过的位置,趁对方微楞之际,毫不停顿地轰出一拳。

    轰!拳劲咆哮如雷,一往无前地轰在对方的身上。楚家主身形炸裂的刹那,彭家主便知道击中的同样是对方的残像。

    他也没指望能这般轻易的击溃对手,所以,早巳预留后手准备,算计着对方闪避之后可能出现的方位,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地面;拳动山河!

    倾刻间,霸道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般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云无影的现身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彭家主能想到的,人老成精楚家主又岂会想不到,一剑如虹,隔空斜劈而落,锋芒无尽,势若怒海狂涛倾刻逆流反卷,山岳巨岩倾刻塌陷分崩。这长虹般惊天一击,直接毁去了彭家主"拳动山河"的拳势。

    身为乾坤境尊者,每个人都会留一些足以至人死地的隐秘底牌,不到面临万分被动的情势,不会轻易展现出来。对方的强大完全超出了事前的预想,唯有抛出底牌,否则,想要很快分出胜负的难度很大。

    "好!即然如此,不妨就以彼此的底牌分一个生死来吧!"彭家主一脸怒容杀气的开声道,众所周知,未来世事难料,底牌一旦用出来,便少一分保命的机会。

    楚家主没有一点惊诧之意,不以为然地淡声道:"到了尊者这个层面,自然都会留有以防万一的底牌,你若有,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双方的话音落地,彭家主浑身身势瞬息汹涌澎湃,浩荡霸冽,给人一种无限拔高的错觉,仿佛耸立天地之间,睥睨一切。

    拳崩山河!

    这一拳是彭家主裂空霸拳中的绝杀技,仿佛从星空深处轰出的一拳,摧枯拉朽的破碎虚空,塌天崩地般的朝对方碾压而来。

    对方的开山大斧断裂,没有另外再亮出别的兵刃,楚家主此时自然也不会拔剑。心神沉入手上的剑指之中,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可怕沉静。

    大殿内的天光斗然一暗,一只如山大拳头遮住光影,轰然落下;拳崩山河!

    数十米方园皆在这一拳的攻击范围内,令人根本无法躲闪。而楚家主此时也根本没生出过躲闪的想法,剑指一掦,一道数丈长的绚丽光华瞬间划空而出,炽亮的剑气锋芒无尽;长虹惊云!

    轰隆!

    如山拳劲与如虹剑气轰然撞击在一起,浩荡的气劲旋流幅射开来,令人无比震撼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拳势,竟然被数丈长虹剑芒彻底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迅速分崩溃散开来。

    而那一道无尽锋芒却仍旧余势未消,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斩在彭家主的身上,幸好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的剑气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剑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面目扭曲狰狞的彭家主,人在倒飞的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状,紧紧抵住去势未尽的剑气锋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流淌,足见这一击的威势有多么强劲。

    楚家主的剑指如再稍稍挺进几分,剑气锋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体内。对方几番蓄谋欲致他于死地,之前若不是陆随风在暗中出手助,又数次出声提示,只怕此刻死的巳是自己了。所以,再大度的胸怀此时也不会生出慈悲之心。

    "住手!"

    正当楚家主的剑指带着誓杀,必杀的意志,一往无前的挺进时,耳边响起一道如雷般震响的喝阻之声,至令手中的剑势稍滞微顿……

    吼!

    就在这稍滞微顿之际,彭家主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胸腹前的可怕剑芒,踉跄地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数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彭家主眼神中流露极度的惊骇之色,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喝阻之声,令对方心存顾忌,自己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剑气锋芒。此刻只怕巳被对方剑气洞穿,倾刻变成一具尸体。

    而且,此战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主动出击抢占先机,对方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姿态,却每每总能在最后的惊险一刻,从容地逆轻战局,而反击的迅度和力量都拿揑得恰好处,并能精妙准确地切入对方招式中最薄弱的环节,反创对手。

    彭家主若有所思的总结着此战的优劣,自己先声夺人,意在慑敌心气,增我威势,从双方的气势上达到此消彼涨的效应,能凭添几分胜机。主动出击,抢占先机,可撑控全局,进退之间游刃有余,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结果却是……

    ?了?干涩的嘴唇,情绪虽有些低落,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此刻巳身遭重创,体内气血翻滚,如在继续斗下去只会败得更惨,甚至真的连性命都会输掉。但,骨子里的那股傲慢和霸气仍在,他不是君子,是一方枭雄霸主,所以,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绝不会傻傻的枉送性命。

    彭家在埸的众人几乎同时飞扑了过来,将彭家主护在中间,唯恐对方不顾一切的痛下杀手。

    "哼!算你命不该绝,器师总殿的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彭家主意外地还剑回鞘,像是心有不甘的冷哼出声。换作任何出人岀声喝止,都不会令他放弃这必杀的一击。

    只不过,这出声之人是器师总殿的那位白须老者,在这关键时候恰好从光门中出来,喝阻这埸杀戮。三大家族一向对器师总殿都心存顾忌,还真没勇气在白须老者的喝阻下继续击杀那位彭家主。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这是怎么回事?竟在这种险境凶地内起内哄,大家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不知道,还在相互火拼残杀。"白须老者恼怒出声的言道:"老夫不想知道你们三大家族的恩怨分争,但在离开此处之前,老夫不想再看到类似的埸面出现。"

    这时,器师总殿进入光门的人相继冲了出来,至于是否通过了考核,获得了什么奖励,就不得而知了。这种忌讳之事,没人会去询问。

    白须老者见各方都收敛起杀机锋芒的气息,随望向大殿中央的那座通体暗红色的小山,整座山被一层薄纱似的浓雾笼罩着,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神秘气氛,同时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座红晶血渊山了,那珍贵无比的血渊灵池也应该就在这座山中。"白须老者猜测地出声,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众人闻言俱皆露出惊色,随之充满了欣喜若狂的情潮,人人一副跃跃欲试模样,尤其彭家主一众人等,只向白须老者打了招呼,便纷纷迫不急待朝暗红色的晶山飞奔而去。

    器师总殿的人见状,也按奈不地紧随着彭家之人冲入了红雾笼罩着的山中。剩下的一众黑影卫也不甘势弱的一个个飞掠而去。

    陆随风三人和楚家主落在最后进入红雾笼罩着的小山中,仅仅站在山脚之下,便能清晰地感受到整坐山峰都在隐隐散发的某种强大的灵力波。更令人惊诧不巳的是,在外面看上去的一座峰,此刻却显得高耸入云,令人昂首仰视也难见其峰。站在山峰脚下,显得尤为渺小,展开身法速度,攀登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才爬到了半山腰间。

    "这是……"陆随风的手十分随意在暗红色的岩石上轻抚而过,心神感之自然地渗透进去,脸上骤然透出一片惊色。

    "怎么了,难道这岩石透着什么古怪?"紫燕柔声地问道,也伸出纤纤玉手在岩上轻抚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陆随风突然竖掌为刃,朝着暗红色的岩石斜劈而下,这一掌绝不压于锋利的兵刃,且还蕴含着千斤力道,却只在岩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分毫未损。

    紫燕见状,便取出自己的"断金"剑,一剑轻灵地斩落,噗!岩石的一角应声给劈下一块,切面看上去光滑无比,但在陆随风眼中看到的,却是暗红岩石中一闪而过几道血红的微芒。

    这块劈落的岩石并不大,却晶莹剔透,稍稍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不时有血红色光芒透射而出。

    锵锵锵……

    紫燕的"断金"连连挥动劈斩,将周围的暗红色岩石都劈下了一角,每块岩石内都充斥着这种血红色的光芒。

    紫燕见状,便取出自己的"断金"剑,一剑轻灵地斩落,噗!岩石的一角应声给劈下一块,切面看上去光滑无比,但在陆随风眼中看到的,却是暗红岩石中一闪而过几道血红的微芒。

    这块劈落的岩石并不大,却晶莹剔透,稍稍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不时有血红色光芒透射而出。

    锵锵锵……

    紫燕的"断金"连连挥动劈斩,将周围的暗红色岩石都劈下了一角,每块岩石内都充斥着这种血红色的光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暗红色岩石应该就是这座山峰精髓"血渊精"。"陆随风望着这座耸入云天的山峰,喃喃地出声道。

    这座巨大的山峰蕴藏着大量的"血渊精"晶矿,几乎每块暗红色的岩石内充满了大量的"血渊精"。这"血渊精"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晶矿,那可是圣品级的丹药材料呀!难怪……饶是陆随风见识广博,心中也忍不住震惊不已。

    "那这"血渊灵池"又是怎么回事?是否与这"血渊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紫燕微歪着头,天马行空猜测道。

    "嗯!"陆随风向上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隐隐感觉到斜前方的不远处辐射出道道极为强劲灵力波动,几人随着陆随风手指的方向望去,那灵力波动传出的地方隐约可见一道数米宽的裂缝,一股股涌动的灵力波正是从这裂缝中释放出来的。

    这道裂缝从外面看上去并不大,大部分如不留意很难发现他的存在。探身进去才发现这道裂缝却是外窄内宽,如同一个幽深的洞穴一般。

    行了数十米之后出现了一转口,同样被一蓬青色的藤蔓遮掩着,小心地拨开藤蔓探身往里一看,洞穴内竟然充斥着一片的红光,看上去就像是一片血色的河流。

    "血渊精脉!"陆随风的双睛蓦地一亮,即然发现了这么大一条血渊精脉,其中绝对有血渊精魄的存在。纵算里面充满了极度的凶险,为了这血渊精魄,这个险也值得冒一冒。

    "无论会遭遇什么样的凶险,我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没有什么比离开你更痛苦,那怕是极为短暂的分离。"紫燕经厉了封闭密室的那一幕,刻骨铭心的饱尝了与心爱之人生离死别锥心之痛,她知道陆随风担心她们的安危,会让她们留下。

    陆随风在紫燕长长的眼睫毛下看到一双泪水闪动的眼眸,充满着似水的浓情爱意,心中禁不住涌起如潮的感动,默然地点点头;"凤儿,你和楚家主去峰顶,记住!不可再与彭家之人发生正面冲突。"

    "哦!凤儿知道!"青凤也很想留下来,她知道陆随风的心思,如是让楚家主一人前往,很可能会再次遭到彭家之人的暗算围杀。

    峰顶之上淡淡的红雾弥漫,有着一片大大小小的数十个水潭,最大的水潭直径约只有十来米,而小的也只有一两米。

    这些水潭中,或深或浅都呈现出一种暗红的色彩,似若鲜血一般的液体,这些都液体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浓郁无比的灵力气息。

    彭家和器师总殿的人都十分顺利的登上了峰顶,看见这峰顶之上竟这许多血渊灵池,根本无须争抢分配,一人一池也充足有余。惊喜之余,人人一声欢呼,纷纷迫不及待地选择一处灵池,扑嗵,扑嗵的跃入其中。

    青凤和楚家主登上峰时,所有人的身体此时都沉入了血红色的水潭中,闭目屏息,让浓郁精纯的灵力通过血红色的池水缓缓地渗入体内,一絲絲的改造着自己的身体,滋润拓展着体内的血肉经脉,洗毛伐骸的舒泰感充斥着每个人的身心,有些被卡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的壁障纷纷迎刃而解。

    众人一路走来可谓凶险无比,险象环生,但此刻沉浸在这血渊灵池中,皆觉不枉此行。相信每个人离开灵池之后,势必都会大有脱胎换骨之感,且实力修为也会跨越似的飞升。

    即然来了,青凤和楚家主自然也不会闲着,两人各自选了一处潭水,很快便沉入了血红色的灵池中……

    陆随风和紫燕刚拨开青色的藤蔓,小心的进入充满了血色红光的洞穴中,入口处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身后的山体裂缝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竟悄然的闭合了起来,看上去显得自然无比,根本找不到絲毫痕迹。就好像这个裂缝洞口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令人骇然惊悚不巳。

    两人快速地向进掠行,而这洞穴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整个洞穴的岩壁都是通体的红色,就连头顶和脚下的地面也是一片血红,将整个洞穴内映照得通红一片,就如同在血河中前行一般。

    "这里似乎显得有些诡异古怪?"陆随风突然停住身形,心头隐隐生岀一絲危险的感觉;"燕儿,你是否察觉到了一点什么没有?"

    紫燕的脸上透出一片惊愕之色,指着身后刚才走过的路,此刻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由一堵血红色的岩壁完全彻底的密封住了。

    "这……怎么可能?"陆随风快速地走到那堵岩石墙面前,仔细看了看,这堵岩石墙和周围的岩壁极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没有一絲缝隙痕迹,根本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陆随风试着一掌重重地劈在墙上,随着一阵轰然震响,无数血红色的晶石飞溅开来,石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坑,紧接着这深坑竟然蠕动了起来,随即又迅速地合闭复原如初,同时还在朝前缓缓移动推进,不断地压迫过来。

    "这血红的晶石竟然还能够重新复原如初!"紫燕惊诧地娇呼出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破切开的石壁会自动合闭,怎不震撼骇然不巳。

    "快走!"陆随风望着不断压迫推进过来的石壁,心中不由担心前面的路,若也像这般突然被封堵住,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两人飞快的朝前奔行,所幸这种可怕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反倒是眼前突然的一亮,不断蔓延的无尽洞穴竟然看到了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茂密无比的原始丛林。

    陆随风怎么都没想到这不断延伸的洞穴山腹内,竟然会别有洞天的出现一片原始丛林,虽完全超出了预想,心中的担忧反倒放了下来。

    眼见身后的那堵血色晶石墙飞速地跟着一直涌过来,两人情急地一下便跳出了洞口,冲进了这片原始丛林中。

    "好险,好强的威压!"紫燕轻拍了一下身子,惊嘘不巳地出声道。

    进入丛林中,这种无形的威压仍然存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金灵珠出现时所传递出无比威压,令人生出惊悸的恐惧感。这种心悸的压迫感,主要作用于精神和灵魂,仿佛能在倾刻间令人魂飞魄散,彻底完全的死亡。

    噗嗤!

    一道细微的震响从身后传出,洞穴的出口此刻巳被血红色的晶壁完全的堵上了。

    来的路巳被彻底封闭,前面则是一片充斥着诡异的神秘丛林,随时随地都可能遭遇到防不胜防的凶险杀机。

    嗡!一直悬浮在陆随风脑海中的金灵珠突然地颤动了一下,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的牵引,微微地旋动起来。这丛林中似乎传来了一股吸引力。

    陆随风牵着紫燕的手,小心地朝着丛林深处缓缓行去。在这里,神识的感之面积十分有限,只能凭着肉眼观察四周的情形。

    整座丛林寂静得令人感到心悸,忽然,紫燕的眼角余蓦地瞥见一道青色的幻影,从她身旁的一株树中突然激射而出,瞬间掠过自己,直朝着身边的陆随风电闪般的飞掠而去;"随风,小心!"

    陆随风闻声而动,闪避的速度如风一般快捷,殊不知这道青色的幻影的速度竟然比风还快,赶在他闪避的之前出现在面前,体内的真元力感受到外来的危胁,瞬间形成一道护罩。

    啵!

    这道青色的幻影直接撞在陆随风释放出的元力护罩上,就仿佛石子投入湖面上一般,真元力构成的护罩瞬间便被击穿了一个小洞。

    由于距离太近,陆随风唯有竖掌为刃,腕势一转,朝着那道青色的幻影斜斩而去。

    噗!陆随风的掌刃直接劈中那道青色的幻影,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虚无的气息消散在了空气之中。陆随风的掌缘处也同时传递出一阵痛楚,翻掌一看,有着一个豆眼般大小的窟窿,絲絲血液从窟窿中缓缓溢出。

    "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击破我的真元力护罩。"陆随风体内的真元力运转,缓缓地治愈掌上的伤口。

    紫燕望着他掌上的伤口很快的愈合,这才轻舒了一口气,疑惑不解的出声道:"奇怪,这道青色的幻影为什么不攻击,却单单选择攻击你?"

    这的确是个问题,只不过陆随风也无法回答,只怀疑可能与自己体内的那枚金灵珠有关联,俱体是什么?一时也根本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