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凤军似乎早巳料到对方会出现,所有的军帐皆与撤出,军旗招展中一个个万人方阵肃然有序排列,四周的高地林木间皆巳布满了张弓搭箭的弓箭手。
陆随风巳将大军主帅的指挥权重新交回到凌凤舞的手中,虎巳下山出林,剩下的是两军堂堂正正的摶杀交锋,需要的是卓越的指挥艺术,凌凤舞在方面可是身经百战,出类拔翠。放眼整个天凤帝国没几人能比她做得更好。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撼地动天,中军阵前,凌凤舞手中帅字令旗迎风一展,四面山地林间万箭奔射,与此同时,对方的山地间林几乎也在同一时间,箭矢如雨倾泄,天光为之一暗……
"哀兵至之死地而后生,此战势必十分惨烈,可谓是灭敌一千自损八百,惨胜!"陆随风与夜虚天巳回到峡口的军帐中,悠闲的品着茶。这种尸横山野,血流成河的埸面能不看最好。
"公子就不能说点中听的话?这种结果令人有些难以接受,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可能?"夜虚天似对这支天凤军的战力充满了无尽的信心,对陆随风的这种预判颇有质疑。哀兵必胜的话未必全可信!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两败"俱亡。夜老觉得那句话更中听?"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片刻之后就会验证的事,谁敢乱打妄语?至我的脸皮没这么厚。""唉!如真不幸被公子言中,帝国这次的损失就真够大了。"夜虚天神色一寒,冷厉地道:"罗府那位家主的军机大臣一职只怕就要就此易主了。""这就是所谓的祸中藏福!大皇子也因此痛失了一只得力的膀臂,而天凤军没了可以重组。不是么?"陆随风实话实说,一得一失之间,孰轻孰重,夜虚天自然心似明镜般透亮。
"战亊巳接近了尾声,应该在打扫战埸!"陆随风淡淡地笑道:"夜老没听见凤舞将军的急奔而来的脚步声么?"夜虚天正欲开口说什么?忽然听到军帐外传出一阵脚步声,接着便看见凌凤舞一脸悲切的出现在眼前。从她的神间流露出的哀伤和激愤交错的神态,不用问,都知道又被陆随风不幸言中了。
凌凤舞默然地在帅位上默然的坐下,对战斗的结果只字不提,她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惨胜的结果,这是毕生永难磨灭的耻辱,简直耻于开口传报战况。
陆随风忽然悠悠地道:"巳经做得很好了!那虎贲军的战力也非寻常军队可比。只可惜没当埸擒住对方的主帅!""你怎知道?难道你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凌凤舞眼中透出无比的震撼的惊诧之色。
"罗府的那小子竟溜了?不会真有什么隐秘通道通到外界吧?"夜虚天皱了皱,这不是一个好消息,祸首逍遥法外,入罪罗府的法码便轻了许多。
"当时的战况十分混乱,根本难以锁定这个可恶的傢伙。"淩凤舞叹了一声,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十二万将士血洒山林,却让祸首逃之夭夭,情何以堪?
帐内的气氛有些低迷,陆随风忽然长身而起,理了理衣衫,悠悠地说了一句让两人睁目结舌的话;"帐内的空气有些沉闷,两位随我出去走走,不定一个不小心,正好与这个在逃犯撞了个正着?哈哈!"陆随风讳莫如深地笑道,径自向帐外行去。
夜虚天与凌凤舞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岀同一个疑问;这小子又在弄什么玄虚?搜遍了方园数里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谁相信出去溜溜便会撞着一个惊喜。你信吗?两人同时摇首,不过帐内空气的确不怎么好,出去舒解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建议。
……
飞云峡之战可谓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数十万生命血洒山林,横尸山野,一将功成万骨枯。
罗府经营了百年的巢**基地倾刻崩塌,罗飞羽被迫孤注一掷地与天凤军展开惊天对决,都说是被迫了,明知只有三成的胜算,在山中藏不住了,唯有倾力一搏。此战可谓是虽败尤荣,貌视还没那支军队如此重创百战不败的天凤军。虽说自己此刻有如丧家之犬般的在大山林中四处逃窜,同时还有一二万人也躲进了深山密林,只要能顺利回到那隐秘的洞**,就能逃出生天。留得青山,不怕无柴。
满山遍野都捜索的队伍,所幸对此间的山形地貌十分熟悉,领着十几名核心干将,实力修为都属上层,几番惊险地避过搜索的人群,几次甚至擦肩而过,一路险像频频地靠近被灌木丛遮掩着的隐秘洞**。除了有数的几个心腹之人外,几乎再无人知晓。
呼!
罗飞羽来到一处深沟前,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望着沟内密浓的灌木丛,朝身旁的十来个干将挥挥手,没人提出任何质疑,九死一生的妄命逃窜,惊恐之心都变得麻了,巳找不到害怕的感觉,一个个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罗飞羽最后谨慎小心地向四周探寻了一遍,确定并无追随,这才跳了下去。
这深沟有十来米深,隐秘洞**的入口便藏于其中的灌木从后,到达此处几乎可算是巳经脱离了险境,绷紧的心神也舒缓了许多。小心地拨开灌木丛,洞**口又狭窄又低矮,唯有侧背躬身方能入内。一个挨着一个挤入洞**,里面的空间就相对宽敞多了。一众人等到此刻已然心疲力竭,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心神一泄,集体横七竖八的就地躺倒在地,沉重地喘着粗气。此刻随便走来一个低端武者都轻易要了这些高手的性命。
众皆如是想着,心里作崇,禁不住下意识意地睁眼看看会不会真出现这种虚幻的状况,那就死得太憋屈了。这一看之下,所有的疲惫顿然消失一空,代之而来的是满脸透出见鬼似的惊恐和骇然,洞**深处的幽暗中竟然静静地立着数条朦胧的人影,疑是幻觉,众皆同时抬手揉揉眼,真心希望这些幻相由心生。
现实太残酷了,有轻微的脚步声踩踏着地面,就是这微不可觉的声响破碎了这洞**空间的沉寂,破碎了希望,便成了绝望。数条人影像幽灵般的缓缓向前移动,千真万确地向着这个方向行了过来,所有人都立了起,一阵"呛呛呛"的兵人出鞘声,十来道寒光交错地闪动,令幽暗的洞**一下亮了些许。
"站住!你等是什么人?怎会出现在这里?"罗飞羽屏除心中的惊骇,厉声喝问道。
"索债的闰王!"一个声音冷冽地回应道。
罗飞羽闻言楞了楞,这声音听上去怎会如此耳熟,像是曾经在那里听过不止一次,难道会是相识的仇家?如真是如此,那可是雪里加霜,走到绝路上了。自己这些人的状态巳毫无一战之力,一旦动起手来,绝对的全部玩完。心思千回百转间,却一时寻不到应对法,得先探明对方深浅;"你等到底是何人,有深仇大恨吗?今日若能抬抬手放我等一马,日后必有重报!""与虎谋皮,与狼共舞,是人都不屑为之。三江四海的仇,深吗?""有如此严重?在我的记忆中寻不到这段仇恨,阁下是否弄错了对象?"罗飞羽一边极力地搜索记忆,一边与对方周旋,尽量争取点时间恢复生机玄力,方有一絲胜算。
"禽兽的记忆通常不好,才灭了人家一族,尸骨未寒血未干,便抛于脑后,当真是够贱的了。""你……你是罗老三?"罗飞羽骇然惊呼,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长剑横胸,全神戒备。
"终于有记性了"罗惊鸿说话间巳出现在对方五米之外,身后紧随着紫燕,青凤一众人等。罗飞羽之前从此地离开时,便被隐于暗中的云无涯发现,陆随风便让他们在此守株待兔,并言明一定不可取其性命,势必生擒活着,这可是置罗府于死地的重要法码,绝不可有所闪失。对罗惊鸿而言也不会背负一项杀兄的恶名,同时帝国朝堂也不会轻易放过此人。
没想这厮果然如陆随风所料,回到了这里,意图从这条秘**中逃出生天。罗飞羽身旁的十数名干将似乎恢复了一点玄力,一下湧了上来,将罗飞羽护在中央。
"忠勇可嘉,怎奈择主不贤,注定要为自已的有眼如盲付出惨烈的代价!"罗惊鸿感慨地叹道,身后骤然闪出一串残影,接着看见一抹清冷的光束划出一道森寒的光华,随之传出一阵清脆的兵刃坠地声,一众干将几乎同时用扔下手中的兵刃,惊骇地用手捂住咽喉,盈红的血缓缓从指缝间汩汩溢出,相继软软地倒了下去,唯剩罗飞羽一人呆若木鸡般保持着长剑护胸的姿态,眼中透出极度的惊恐,一招秒杀十几名玄丹境,直到此刻才知道,这些人一直都在扮猪吃虎,真的栽得太怨了。他人虽僵硬,心却清明,糊涂地走到如此境地,此刻连腸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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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沟边沿立着三个人,正是陆随风,夜虚天和凌凤舞。两人跟着陆随风在漫山丛林间转悠着,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并非瞎窜,像是要专程领二人去某个地方,都是人上人,自然能敏锐的查觉到这小子的意图,故而一路并开口询问。
指着前面深沟,陆随风讳莫如深地笑了笑;"下面别有洞天,两位想不想下走瞧瞧,不定会遭遇什么有趣的事,碰上什么有趣的人?"陆随风话落便径自纵身跃了下去。
这小子行事一向令人一惊一乍,从不按章出牌,这灌木丛中会别有洞天?两人好奇心上脑,一前一后地跟着跳了下去。
果然是别有洞**,陆随风拨开灌木丛侧身挤了进去,两人有样学样的钻入洞**。虽说有些难看,却也无伤大雅。只不过两人一入洞**便惊愕地张大嘴,久久未能合上。
洞**内一下多出了许多人,死人,活人都不少,其中一人骇然是他们最想见到,却又见不到的人;罗飞羽,一直保持着横剑护身的姿态,像是被人给制住了。
"没忽悠两位吧!是不是很有趣?"陆随风取下了罗飞羽手中的剑,手掌一点一拍,解开了他的**位,同时封住了全身的玄力。
罗飞羽顿觉全身一震恢复了知觉,张口欲说什么?忽见一只纤掌在眼前放大,身体下意识地做出反应,以他玄丹境初阶的修为完全有能力躲过这一掌,却不知巳被人封印了全身玄力,此刻连个低阶武者都不如,闪避迟缓笨拙,随即便听见一声清亮的脆响,整个人跟着飞了起来,轰然撞向冰硬的洞壁,口鼻来血地顺着洞壁滑落下来。
这含愤而出的一掌竟出自凌凤舞之手,秀眉飞掦,目透杀气,似乎于怒未尽,又欲俯身冲上,幸被一旁的夜虚天即时拦阻住。为了那些阵亡的天凤军将士,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个可恶之极的祸首。
"小凤将军息怒!此刻留着他比杀了他更有用。"夜虚天拍了拍她的肩,安抚地低声言道:"他早晚都是一个死字,不急在一时。"凌凤舞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咬着银牙点点头,将一腔的怒火生生地压了下去。
"好了!这祸首就移交给两位了。"陆随风将满面血污的罗天羽一把拎起来扔在两人的面前,拱拱手;"此行大功告成,激流知勇退。告辞了!我等先行一步!青山绿水最好再不相见!"话毕便领着紫燕众人朝洞**外走去。
"不是人!"凌凤舞望着陆随风的背影喷出一句。
"当然!盖世奇才!可惜天凤帝国这池水太小,留不下真龙!"夜虚天幽幽叹道。
紫月湖畔,紫月亭,一壶清酒,数碟瓜果,十人闲坐,笑语欢声**在湖光山水间……
"姐夫!我们到此巳有四十一天了,杀人,放火,连牢也坐过,简直比几十年的经历更丰富,生生将拥有上千年根基的罗府弄得分崩离析,惊鸿也安然救出娘亲,心中的这口怨气恶气也得以舒缓,接下来是不是该离开此地了?"青凤咬了一口瓜果,冲着陆随风问道。
"凤儿说得没错!如再呆下去势必会被夜虚天拉入帝国朝堂的纷争旋涡中,那绝对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所以必须尽快离去。"陆随风若有所思地道,他都是惯于下棋的人,又怎会甘心做他人的棋子。
"从天凤帝国到中央大陆至少有近百万里路途,如转道西方大陆,再从那里去中央大陆,可以减少一半的进程。"傅大叔浪迹天涯数十年,阅历见识自然比在座的丰富许多。
"傅大叔的家乡不是在西方大陆么?不如顺道去看看!"欧阳无忌建议道。
"唉!都三十年未回去看看了,也不知家族如今的境况如何?"傅大叔轻叹了一声,透出淡淡地思乡情怀。
"西方大陆民风彪悍,几乎人人皆武。且矿脉尤为丰富,所以器师在那里的地位十分尊崇,甚至凌架于丹师之上。听说"赌石"成风,一夜暴富,转眼成乞的比比皆是。"陆随风如数家珍般的侃侃道来。
"少爷从未去过西方大陆,怎会知道得如此详尽?"傅大叔惊讶地道。
"呵呵!皆是书中所载。大叔的家乡位于何处?"陆随风问道,顺道去看看,了却大叔心中的意愿,修行之人最忌胸中有心解。
"苍云帝国的天岚城,除了帝都之外的最大之城,绝不比这里差多少!"傅大叔眼中透岀一种自毫感。
"好啊!姐夫正如好去那里的器师殿去转转,看能不能弄到一枚顶级器师勋章,绝对是一件有利无害之事,多几重身份,关键时候定会派上大用埸。"青凤一脸世故的嘴脸,阴阴地笑道。
"少爷的炼器之道可谓纯火纯青,弄个顶级勋章应该很容易。"罗惊鸿的剑巳是半步灵器,还是陆随风在矿源稀缺的境况下炼制而成,西方大陆矿脉丰富,不定能炼制出真正的灵器。
众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热切的的期望,进入了这个境界和层次,如能拥有一件灵器,战力会突增一倍,甚而可以越级战斗而不落下层。所以,纷纷赞同西大陆一行的建议,傅大叔心中湧起了一份感动,他的余生将永远拴在这个战车之上,滚滚车轮驶向何方都无怨无悔。
达成了统一的意愿,接下来便商讨行进的线路,此去西大陆首先须乘一个月的海轮,然后还要三个月的陆路行程方能到苍云帝国。这漫长的旅途的确十分耗费时间,不过这并未影响众人的热切情绪。
"凤儿!前些日子我练制了一枚"混元破虚丹",十分适合你服用。只是你的功勋积分相去太远,似乎没有三五十年的时间,很难达标。所以……"陆随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等等!姐夫的话中藏着玄机。说吧!不管什么事凤儿都不会皱皱眉头。"以青凤绝顶的聪慧,自然明白陆随风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须她去做,豁出去了!三五十年谁等得急?
"此话当真?连什么事都没弄清楚,便傻乎乎地应承下来,不怕我将你给卖了?"陆随风戏谑地笑道。
"有人敢要吗?更何况我姐也舍不得,自然会随凤儿一起走了。"青凤掦了掦嘴角;"不过,我髙贵的凤之一族,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话出如山,绝不撼动分毫。到底是什么事,不会是让凤儿载着大伙飞到西大陆去吧?""天啦!凤之一族果然不愧是天地间最具有智慧的灵兽,连如此深奥的问题都能在倾刻间明悟,我这里代大家先谢过了!"陆随风朝众人使了一个眼神,众人一下齐刷刷地立起身来,朝着这只凤躬身施礼。
"这个……那个……戏言而巳,做不了数的!"青凤煽了自己一个耳光,嘴真贱呀!什么不好说,怎会莫明其妙的自掘坟墓?那个恨呀悔啊!
"是么?貌似凤儿体惜众人,自动请婴来着,可别让天下之人小窥了高贵的凤之一族了。"陆随风忽悠了一下,便将这只刁钻的凤给牢牢套住,看来乘凤遨游天地,也不是梦!
青凤望着众人的眼神,仿佛都透出一种无尽的鄙视和讥笑,心那个痛呀!岂容凤一族的尊严受此贱踏,不就幸苦点,貌似还能乘机勒索一把,狠点也不为过。
"这个也不是不行!但凤儿一下载这许多人,该多幸劳呀!姐夫准备奖励点什么?"青凤挽了挽衣袖,准备大捞一把。
"应该的!翻倍积分奖励怎么样?这事似乎没多大难度,不就幸苦点而巳!"陆随风一脸不以为然地道,直气得这只凤牙痒痒,却又发作不得,这离自己的心里底线也差得太多了。
"不行!丹药一枚,灵器一件,否则免谈!"青凤哼了一声,摆一副一拍两散的姿态。
"随风!凤儿这一趟也挺不容易的,这要求也不是太过份,就算是提前预支吧!"紫燕适时地出面圆场道。
"还是姐痛凤儿!姐夫就知道欺负凤儿。"青凤狠狠地瞥了陆随风一眼。
"紫燕都这般护着你,我还能不答应么?"陆随风故作无奈地叹道:"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为了大家能在凤背上能安稳些,须设置一些临时的物件。""这样呀!"青凤想了想;"凤儿知道姐夫想在上面安置什么!但材料一定要轻便,一男一女,两间小屋就够了。""好!这亊就这样敲定了。我们即刻回去准备一下,今晚天一黑便悄然离去,留张字条向各位好友说声抱歉就行了。"陆随风立起身来;"走!得赶紧回去将两间小屋做出来!"……
浩瀚无涯的星空下,一俱百米长的物体渺若沙粒尘埃。凤翅一展便巳掠出千米之外,宽敞的凤背之上,设置着两间由尊级兽皮做就的精致小屋,没计十分精巧,其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人在其中感觉十分舒适爽意。青凤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却十分平稳,一点起伏跌荡的感觉都没有。众人悠闲地品着茶,听傅大叔讲述着西大陆的风土人情,以及天岚城的势力分布和家族在城中的地位。不过那都是三十年前的物与事了,或许一成未变,或许地覆天翻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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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傅大叔在家族中的地位还是老祖级的人物了?"欧阳无忌唏嘘道。
"算是吧!我们家族拥有几座矿脉,也是主要的收入来源。当然也开了一间规模不错的赌石坊,原石大多都来自那几座矿脉。不过,沾着过"赌"字,输赢就不好说了。赌石这一行学问很深,六分运气,三分眼力,一分技术活。有时一块原石的价格可翻成百上千倍。也有一注输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但,尽管如此,人人皆前赴后继,乐此不疲。"傅大叔像似感触颇深的叹了一气。
"听上去有点意思!届时定要去见识一番,玩它两把,我的运势一向不错。"欧阳无忌搓搓手,意想着发笔大财,也给无影买一串深蓝水晶之类的项链,心思挺让人感动,运气就两难说了。
"在自己的赌埸都输多赢少,尽还伸手向我姐要,我姐转过又从我这里剐,到头来最大的输家却是我,可我却什么也没做。这次你若敢去赌石,我决对会斩了你的手。"云无涯一脸愤怒,寒气森森地道。
"你少在这里威胁人,我会将你说的原不动地告诉你姐和老大。兄弟相残的后果你是知道。"欧阳无忌反威胁道。
众人都知道两人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其实是绝对可以托心托命的兄弟,那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他俩斗嘴反倒成了众人生活中的开心果。
"胖子玩几把可以,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想买件像样的礼物给无影么!我支持你!"龙飞大咧例地说道:"无涯这方面就赶不上胖子了!哈哈!""无涯!到时候你也去撞撞运气,不定比胖子的命好!"罗惊鸿在一旁纵涌道:"反正少爷富可敌国,总不会见死不救吧?""惊鸿太有才了!我心里正是这般揣摩着,逼老大出手,咱可以沾点光不是。"欧阳无忌奸笑道。
"算计少爷!胖子当真肛门大了,只怕到时连心都会拉了出来。"云无涯咳咳地冷笑道。
众人闻言木瞪口呆,这张冷脸什么时学会说这种坑爹的话了?
碧空如洗,千米云端之上,一束青光如流光飞逝,在云层间拖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尤为壮观。青凤自服下九品"混元破虚丹",实力修为暴增,一只脚巳跨进了"乾坤境",连紫燕也一并沾了光,一举突破壁障进入了"破虚境",此刻一直在潜心巩固修为,陆随风唯恐其修为进境太快会有所闪失,小心異異地在一旁为她护法,时刻关注着她体内的变化。
青凤巳步入超级灵兽的层次,飞行的速度比之以前至少快了一倍有余,数万里海域,一夜之间便跨越了三分之二浩瀚海域,照此行程不出三日便可到达西大陆的苍云帝国。四个月的行程一下缩短至三日,如非亲身经历,实是非夷所思。
这只凤从此刻起巳在众人心中成了一个绝对不可缺失的"宝",不过这只凤十分刁钻聪慧,不是轻易可以随便忽悠的,连陆随风也要花许多心思才能令其入套。这种长途拔涉的"活",有了第一次,自然免不了会发生第二,第三次了。
"已经发现了大陆的踪迹,应该朝什么方向飞?"飞行中的青凤突然开口问道,音调仍是那么清丽,没一点疲惫之意。
"东南方!"傅大叔回道,这也太快了,自己当年在这片海域行驶了近四十天,这才多久呀?已无限接近了大陆。
青凤为了辨识方向逐渐降低了飞行高度,山川河流巳隐隐可见。陆随风见紫燕的状态巳十分平稳,便回到小屋,见众人都在盘膝修练,微微叩首,珍惜每分每秒,在未来的险境中才能多一分保障。离中央大陆越近,这种危机感越浓烈。没人能够准确地预知将来会什么?一旦踏上那片强大得令人颤栗的地方,随时都可能陷入危境死地,多一些经历阅历才能更全方位的了解这片世界,才能正确的把握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
"前面大慨是天岚城了?"青凤俯冲至五十米高空,望着数十里外的一座城市,猜测地道。
傅大叔闻言从一个小窗口望出去,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从四围的山川地貌看去颇感熟悉,几乎可以确定应该就是自己阔别数十年的天岚城。"应该不会错!"傅大叔肯定地道。
"即然如此,凤儿就降下吧!"陆随风言道,百米的庞然大物被人看见,难免会惊世骇俗。
青凤择了一处人烟荒偏之地缓缓地降下了庞大的凤躯,陆随风将两间小屋分解开来收入蓄物戒中,日后可以继续留用。众人经过三日三夜的高空飞行,脚踏实地皆觉飘浮浮的,一下很难适应,深深地吸了几口草木的芬芳之气,顿觉心旷神怡,人人一阵挥臂伸脚,这才觉得找回了自己。
青凤收回庞大的凤体,叉着小蛮腰,望着这群人挥拳踢腿的狂舞,眼中满是惊诧迷惑之色,三日未见,这群人怎全疯了?这种长时间的失重感,她这只飞凤自无这种不适感,这些四肢动物却是一个个手脚酥软乏力,心神奂散。
"呵呵!哈哈!"这只凤终于觉悟到发生了什么事,连陆随风都在那里胡乱比划,这可真是太少见了。
"很好笑吗?听说过拔了毛的凤不如鸡么?"陆随风咳咳阴笑地向她走来,一副准备拔毛的姿态。
"别!姐夫,凤儿只是笑笑而巳,可没触犯什么家规!"青凤嗖的一下窜出老远,唯恐对方蓄谋不轨。
"跑什么跑!我想为你把把脉,刚才晋升便如此幸劳,难免会造成气机絮乱的情况。"陆随风说话间巳扣住了她的脉门,这只凤骇然吓了一跳,并非担心陆随风真会伤害她,而是根本没看清对方是如何靠近自己的,连脉门被扣实都不自觉。满以为此番晋级了,彼此的差距会宿小许多,殊不知还是唯有被虐的份,幸好是姐夫,否则……
陆随风静静地为她把了一下,随掏出一枚丹药塞入她的口中;"就地调理半个时辰!"随松开手转身离去。
青凤的眼有些红红,心有些酸,涌起一份真切的感动,这里的所有兄弟姐妹都是这般关爱呵护她,自己无论付出多少都值得。再有下一次,她也会无怨无悔地载着大伙飞行。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几乎都从失重的状态下恢复过来。数十里的路途,有傅大叔在前领道,很快便看见高耸的城墙,高大的城门上端标着"天岚城"三个醒目的大字。
入城的规则各大陆几乎都一样,除了都城交纳金币,其余的城市都是人匀一银币。这里的人穿长衫袍袖的人很少,大多都是劲装武士服之类的装束,腰间不是悬刀便是挂剑,人人吸气挺胸昂首阔步,精气神大多绷得满满的。见着这一群长衫裙衣的男女,路人皆露出不屑和鄙夷的神色。
"老大!入乡随俗,我们是不是该换身行头,这些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毛。"欧阳无忌苦笑说建议道。
"胖子心境修为够差劲,如此在乎别人的目光。这些傢伙个个装模作样,生怕别人不知自己是修武者,外强中干。"青凤一脸不屑冷笑道;"本姑娘就是这样,爱看不看!""这里做晶矿生意的人像是不少,应该是这里的主道经营吧?"陆随风向傅大叔问道。
"少爷说得没错!天岚城的矿脉十分丰富,品种繁多,质地也很不错。"傳大叔解说道。
"是这样呀!我手头正好缺少大量的炼器材料,有机会弄一批优质的品种,是时候炼制一批灵器了。"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说,听在众人耳里俱皆心中心喜若狂。灵器呀!直接可将实力提升一倍。
"姐夫!不如现在就去弄个器师身份,在这里貌视很吃香呢!"青凤纵涌道。
"这个不急!先随大叔回族中要紧。"陆随风看了看路边的标识,自己等人巳从城东走到了城西,横贯了通城;"大叔,还有多远?""快了!再穿过两条街就到了!"傅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十年都没多大变化,一切如故。"半个时辰之后,傅大叔指着一栋偌大的府邸,看上去豪华气派,只是大门紧闭,稍嫌冷落了点,显得些暮气沉沉。这只是感觉而巳,傳大叔的眉头却皱了皱,在他的印象中从没出现过这种景象,光天化日,大门紧闭,门可落雀,那里还有点当年车水马龙的风光埸景。
砰砰砰!
厚实的大门应声开了一条缝,一个劲装中年汉子探出半边身子,眼光警惕地扫视着众人;"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傅府!看你等这身装束就知是外来的货,寻亲访友也不认准门。快快离去,别在这里瞎乱敲!"中年汉子一脸不耐地道,随手就欲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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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大白天的你关什么门?"傅大叔用手抵住门,无论对方如何使力都无法关上。
"嗯!"中年甚感意外地轻哼一声,索性将门打开,府内一下便涌出了十来个手提兵刃的劲装汉子,气势汹涌地堵在大门前,大有一言不合刀剑相向的势态。
"我要见你们家主,让他赶紧出来!"傅大叔常年不在府中,这些族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位老祖的存在了。
"哼!别以为我傅家虎落平阳,阿猫阿狗都可上门来滋事,偌再敢胡闹,杀无赦!"中年大汉拔出腰间长刀,一下架在傅大叔的脖子上,目中透出炽烈的杀气,再稍有激怒,绝对会割断对方的喉管。
傅大叔脸上十分平静,没有一点惊恐的神色,淡然地一眼扫过这些劲装汉子,连个尊者之上的人都没有,不由暗叹了一口气。看来家族在数十年中非旦一点长进都没有,反而是大不如前。听口气似乎还遭了什么大变故,否则怎会动赢便拔刀弄剑,摆出一副大敌当前的阵势。
"都将兵刃收了吧!就这点实力也太丢人显眼了。"傅大叔一抬手,中年汉子只觉手上一轻,架在对方脖子上的长刀便易了主,反而架在自己颈项之上,直惊得双目园睁,虚汗直冒。在埸之人没一人看清对方是怎样出手的,具皆骇然,纷纷摆出戒备之状,随时准备舍命一搏。
傅大叔又一抬手,长刀在空中绽出一团刀花,下一刻长刀便又重新回到了那中年汉子的手中。直到此刻,众人眼力再差也明白眼前之人绝对的强大,纵算群起攻之也非其之敌。所幸对方似无敌意,也不像是上门滋事寻仇,众皆心下稍安。
中年汉子刹那间经历了生死一刻,额头大滴汗珠滑落,惊惶地退出五六步,方才稍稍定下心神,颤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此意欲何为?""让你们家主出来,自然知道我为何人了!"傅大叔拍了拍手,讳莫如深地言道。
"我们家主一早便去了矿埸,并未在府邸,阁下有事不妨留下话来,我等届时自会转承家主。"中年汉子的口气友善了许多,一众人等也同时收起了兵刃。
"呵呵!我等不急,此行是特意专程而来,这可不象傅府的待客之道。"傅大叔转身朝着陆随风等人苦涩的一笑,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家门衰落至此,让大家见笑了!""这府中气氛太过紧张,不太正常,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欧阳无忌猜测地说。
"这还用说,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不说没人当你是弱智。"云无涯冷着脸,歪歪嘴阴声道。
"走吧!傅大叔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鼎力而为!"陆随风的话令傅大叔眼中微有泪光闪动,追随少爷是他百年来所做出的最欣慰明智选择,此生无怨无悔。
中年汉子也非愚顿之人,是敌是友此刻巳一目了然,见对方是专程而来寻访家主,定有什么要事?于是便客气地将众人迎进会客大厅,随着人前往矿埸通传家主。
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一位两鬓略见斑白,五十出头的男子领着三位身着武者装束的年轻人匆匆地走入会客大厅。
从气势上看去,那男子应该就是傅府的家主,举目扫视着厅中的众人,视线倏地在傅大叔身上定格,眼中透出一种惊疑和迷惑,微晃了晃头,但觉此人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只是在年龄上过于悬殊,一念闪过,随拱手执礼问道:"阁下眼熟得很,我们见过吗?"傅大叔突破壁障晋升玄婴境,一下年轻了百岁,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对方纵算有所疑虑,任谁都不敢轻易相认。
"三十年都没半分长进,仍还是尊者巅峰,真不知大把岁月活到那里去了?"傅大叔冷哼一声。
"你……你是老祖……不可能?"傅家主骇然惊呼,满脸透出见鬼似的神色,百岁之上的老人怎可能突然变得比自己还年轻,这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
"唉!傅家有你这样一位懦弱无能的家主,当真是一衰到底了。看来那些长老也好不了那里去?"傅大叔有些痛心疾首地叹了一口气。
"老祖!"傅家主双膝轰然跪地,巳不容置疑,眼前之人定然就是数十年信息全无的老祖。一旁的三个年轻人微愣之下也跟着惊惶地跪了下来,一礼到底。
"罢了!都起来说话!"傅大叔放出一股气息将几人托起,扫了三个年轻人一眼,修为都有尊者的修为,算是差强人意。从相貌上看都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用问都知道是兄弟三人了,有这样的后辈倒算是稍有一些安慰,傅家至少还有点希望。
"我看你三人身上还带着不轻的内伤,是怎么回事?"傅大叔皱皱眉问道。
傅家主正欲回话,厅外突然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数声惨叫惊呼。再接着便听到一声轻蔑的冷笑声,随即便见两道身影出现在大厅中。
为首之人是个身着白色劲装的年轻人,剑眉星目,气息冷冽,手握一把描着仕女图的流金折扇,轻摆慢摇,浑身上下透出一种倨傲的洒脱,身则立着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彪形汉子,身上散发出一股爆烈气息波动,一双眼中精芒闪射,锐利无比,仿佛在切割空气一般。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前佩戴的一枚勋章,一团烈焰上斜插四把长剑。
"那便是器师勋章,那四把剑代表这厮的等级,四品器师,很了不起的样子!"青凤对坐在一旁的陆随风轻声地解说道。
"阁下是谁?"傅家主对年轻人问道,当看见一旁的中年汉子时,脸色骤然一变,随即恭敬地施了一礼;"原是卢大师光临,当真是有失远迎了!"中年器师微一叩首,算是应答,眼中透着冷漠和不屑。
"我姓凤,傅家主可以称我凤三爷,叫凤三也行!"凤三爷冷傲地道,目光移向傅家三兄弟身上,哂然一笑;"你三兄弟命真够硬,中了我的追命夺魂扇,竟然还挺到现在都没死,果然有些韧性。"傅家三兄弟眼中饱含着愤怒的火焰,却又透出一片沮丧,怎奈三人联手都被其所伤,直至此刻体内还隐隐作痛。
"你是凤家三少……"傅家主闻言倒吸了口气,天岚城之人没有人不知道凤家的存在,除了最大的司徒家族,还有申家之外,便数这凤家最为强大。
在整个天岚城中排得上号的家族就有上百个,能够位列第三,绝对是拥有上千年的传承根基和底蕴,据说还有玄婴境的顶级强者坐镇。虽说是传闻,却也不可不信。
傅家在家族的排名中无限靠近末尾,傅家与凤家的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连絲毫的可比性都没有,难怪连身份尊崇的四品器师都成了家族中的座上宾。只要凤家愿意,动动指头都能将傅家屠杀殆尽。
"凤三少能光临我傅家,可谓是蓬荜生辉了。"傅家主挤出一絲笑意,咳咳道。
"本少能踏进这道门,的确该是你傅家的荣幸!不过,还有更荣幸的事要告知你傅家。"凤三少一合折羽,嘴角挂着一抹阴森的笑意,让人顿然生出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但见对方的笑意逐渐消失,再次变得异常冷冽。
忽然用折扇指着傅家三兄弟,目透杀气地厉声道:"三个卑贱的东西,竟敢联手搏杀本少。如非本少有几分实力,重创了你三人,只怕此刻早巳横尸在你傅家的矿场之上,毁尸灭迹,死无对证了。""哼!你仗势凌人,强行闯入我傅家的矿埸,意图不轨,还出重伤了十几名掘矿之人,强行抢夺矿脉样本……"傅家兄弟中的一人地说道,由于过度的激动悲愤,牵动了体内的伤势,张口喷出一蓬黑血,两眼一黑便仰身倒下,晕死了过去。
"不自量力的蝼蚁,死不足惜!"凤三少冷哼一声,再次打开折扇摇?着;"本少现在给你傳家二个选择,一是灭族,绝不放过一个活口。第二就简单多了,拿岀令本少满意的赔偿,此事就此作罢!""不知三少要如何赔偿才算满意?"傅家主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内心虽愤怒憋屈,怎奈对方太过强势,根本不是傅家能惹得起的主,稍有处理不当,倾刻便会遭遇灭族之祸。所谓破财避灾,能忍则忍了。
"即然傅家主如通情达理,本少也非不知进退之辈。"凤三少"啪"地一合扇;"就你那傅家西山那座矿埸做赔偿就是了!""什么?"傅家主的直惊得双目外突,一脸骇然地惊呼一声;"你凤家矿埸无数,要我傅家这鸡肋矿埸何用?""哼!你少在这里装作明白装糊涂,司徒家和申家,这些日常来你府上何为?别以为我凤家蒙在鼓里不知情。你傅家的西山矿埸发现了玄精柔铁矿脉,而且蓄藏量大得惊人。这玄精柔铁可是十分稀有的炼器材料,可谓是有价无市。这里可有位四品器师在埸,昨日本少拿回去的矿脉样品就是由大师亲自鉴定。你傅家自问有资格和份量独自占有么?"[就 爱中文,92中文,9爱中文!]
"哼!你凤家也未免太霸道了司徒和申家尚且上门来商谈,你凤家竟然想强取毫夺,难道就不怕另两家联手向你凤家发难?"傅家主情急无奈之下,唯有抬出另两个顶级大家族来镇摄对方。
"呵呵!这就不劳傅家主操心了。一旦控制了矿脉,司徒和申家奈我何,当今帝国太子是本少的表兄,谁敢逞强出头。"凤三少一脸得意地冷笑道;"现在就看你傅家主的选择了,本少给你十息的考虑时间……一切都在一念之间,莫要误人误己祸害了整个家族。""不用考虑!我傅等着你傅家来灭族!"一直默然不语的傅大叔突然岀口惊人地暴出一句话。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再敢多嘴,杀无赦!"凤三少看对方貌不惊人的模样,杀气凛然的厉声斥道。
"他说的话就等同代表整个家族的决定!"傅家主双眉一挑,像似突然换了一个人,浑身上下瞬间充满了誓死如归的英雄豪气。
哈哈哈!凤三少怒极而笑,嘴角挂着一抹狰狞的笑意冷哼一声;"凤九,杀无赦!"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鬼魅般的出现在大厅中,杀气森冷逼人,拔剑,剑气纵横,凌厉无比,可怕的剑意让人生出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的感觉。整个大厅中的人似乎全部被这股杀意笼罩着,傅家主和那两个年轻人承受不住这般杀意威压,身形踉跄地蹬蹬向后不断地暴退。
只是这拔剑出鞘的杀气竟厉害如此,令人感觉根本无法抵挡。黑色人影凤九斩出一剑,仿佛劈山开石,厅内的槕椅瞬间全部碎裂开来,坚硬的大厅地面裂开数道痕迹,尤其是傅家主父子三人似感觉自已的身躯也像槕椅般的碎裂开来。
这一剑意在威慑众人,除了傅家父子惊恐万分之外,其余人等一脸戏谑地望着那位舞剑的凤九,似在看他上演独角戏。
杀!凤三少冷酷地下达绝杀令。
凤九闻声再度出剑,这一剑比之上一剑杀意更为浓烈霸道,一剑横劈而出,一道弦目炽亮的寒电朝着在座的众人呼啸切割,令人生出一种仿佛被凌迟处死的感觉,剑未到,肆虐的剑气巳让肌肤生痛。
"放肆!"一声暴喝似若奔雷炸响,滚滚震荡开来,随之,一抹惊虹仿佛从虚无中横空掠出,下一刻便暴出一声"铿锵"声响,伴着长剑断裂之声,劈山断岳的剑气杀意顿消。凤九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溢血,手中的长剑骇然只剩下一节剑柄。
没人看见这抹惊虹是怎样出现的,是在座的谁人所发?只见强横的凤九握着剑柄蹬蹬地踉跄暴退,面色一片苍白。
"小小的玄丹境初品也敢在我傅家撒野称横!"傅大叔从座上立起,一步步地朝凤九逼去,气势不怒而威,却令人心寒胆颤。
"你是谁?"凤九抹掉嘴角的血渍,双目死死地盯着不断逼近的人,傅家之人在他眼中有如一群蝼蚁,本以为在倾刻之间便可将这厅内之人尽数斩灭。殊不知其间竟隐着一名强者,一击之下反令自己剑断受创。当然,自己也未尽全力,而且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势下才轻敌措败一招,若正面对决,自信仍有一战之力。
凤三少的眼底闪过一抹忌惮之色,这中年人是谁?虽说有趁人不备之嫌,如没有几分真材实料,又怎敢轻易出手,而且一招之间便凤九这般玄丹境强者断剑受创,看来今日想要摆平傅家巳是不太可能了。
那位四品器师此刻却是比任何人都感到极度的震惊,因为凤九手中的那把剑便是他的杰作,那绝对是无限接近五品的剑器,足可开山劈石而不损。平常刀剑触之唯有断裂的份,却被对方不知名的兵刃齐根斩断。当时只见一抺惊虹闪过,并未看清是何种兵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件兵刃轻易便将自己炼制的剑斩断。那兵刃的等级至少在六品之上,这小小的傅家竟拥有这种高品兵器,当真些始料未及。
"能看看你方才所使的兵刃吗?"四品器师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豁然开口问道,神色中仍含着倨傲和清高之态。
"我有用过兵刃吗?谁看见了,是刀枪,还是剑?"傅大叔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未因其尊崇的身份而敬重有加。
"你……那刚才的剑是什么斩断的?"四品器师逼问道。
"为什一定要告诉你?我们认识吗?你一个器师到我府上有何贵干?莫不是也想窥视玄精柔铁?"傅大叔没给谁什么面子;"滚!"一声怒喝,直震得那四品器师跳了起来,险些没肝胆俱裂,直惊得转身便奔了出去,唯恐稍迟再闻一喝,绝对会将命搁在这儿。
"哼!竟敢对尊崇的器师如此无礼,我看你傅家的兵器坊就等着倒毙吧!"凤三少一脸幸灾乐祸地冷笑道。
"你凤三少不是要灭门么?还等什么?"傅大叔横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凤九;"你的内腑巳受损非轻,若敢挥出一剑试试,势必当埸毙命。"凤九闻言似信非信地深吸了一口气,内腑果然感觉一阵隐隐作痛,额前顿有虚汗渗出,随对凤三少点点头,示意对方所言非虚,必须即刻离去。
凤三少轻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道:"你到底是傅家何人?""马房的马夫!你可相信?"傅大叔戏谑地冷笑道。
凤三少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很好!你就等着我凤家的怒火吧!"凤三少用扇指着满厅的人,杀气森森地道:"我要你们全都死无全尸。哼!"丢下一句狠话,领着凤九怒然而去。
"惹恕了凤家,傅府真的有难了!"傅家主望着凤三少离去的背影,喃喃地道,神色间充满了沮丧和绝望的情绪。
"懦弱无能,没出息,家族交在你手中不衰都不可能!"傅大叔喝斥道,随之将倒地不醒的年轻人扶起,见其面色青灰,像是中毒的迹象;"少爷!"陆随风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年轻人身前,把了把脉腕,随将一枚丹药塞入他的口中。
少爷?!老祖竟然唤这貌不惊人的小子"少爷",傅家主眼球险些没惊落出来,貌视还对这小子敬重有加,老祖这些年在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回时带了一群不伦不类的男女回府,以老祖的年龄修为怎会与这些人搅和在一起?
"多谢少爷!"傅大叔感激地说了一声。
陆随风笑了笑,又拿出两枚丹药递给傅大叔;"你那两个重孙应该也中了毒!"傅大叔闻言点点头,起身将丹药让两人服下,令其将地上之人带走,并叮嘱其好生练化丹药。
"多谢公子赐丹为我儿解毒!"傅家主岀声谢道。
"放肆!称少爷!"傅大叔怒声喝斥道:"我的少爷,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少爷。很没面子,很掉人是吧?哼!换作别的埸合,你连叫一声的资格都没有。"嘶!这么牛?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连老祖这般修为的强者都如此推崇,自己怎么看都找到一点强者的气息特质。
"好了!一个称谓而巳,没必要如此认真。不过,家主的这修为也真的太弱了,难怪是个人都敢欺上门来,见人都得低头礼让,常此以往家族这点产业都会变成他人的盘中餐。"陆随风摇摇头;"恕我直言,这家主之位真的不适合你做。你那三个儿子都胜你数倍。呵呵!我这人喜欢实话实说。""你……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此指手划脚,胡言乱语。如非有老祖在埸……哼!"任谁听了陆随风那番话,再好的修养也会恼羞成怒,更何况要摆免家主之位,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傅家主直气得眉发倒竖,丧失了应有的理智,血气冲脑地道:"你若能当埸击败我,我这家主之位即刻卸下。反之,必须为刚才之言跪下道歉。""此话当真?大叔没什么意见吧?"随随风笑问道,傅大叔一早就看不贯这种懦弱无能之辈,巳有摆免家主的想法,只是准备稍候再议,此刻见状正好顺势而为地摇摇头,表示无任何异议。
厅内太过狭窄,加之四处皆是被凤九斩碎的家具槕椅的碎屑,众人便移步走向厅外的庭院,顿时拥来不少家族的弟子围观,纷纷议论着,不知家主为何要与这外来的小子比试。
此战关乎着家主之位的去留,可谓关系重大,不管对方实力如何都不可掉以轻心,尊者巅峰的气息瞬间汹涌澎湃开来,围观的弟子被这股强大的气流冲击得四下退却闪避,唯有陆随风仍静静地立着,连衣袂发絲都没掀动一下。
傅家主微皱了皱眉,眼底掠过一抹微惊之色,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竟然可以无视自己的气势威压,当真不可以貌取人,最后一絲小视之心荡然无存,打起十二分心神,浑身的气息再度飙升,骤然竖掌为刀,五米之外虚空斜斩而出,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气劲刀锋,切开空气的阻障,奔雷般的劈向陆随风的腰身部位,可谓出手不留余地,全力施为,意欲一举重创对方,令其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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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主想法固然不错,但,现实却令人非常失望当他的劲气刀锋斜斩而过之时,竟发现对方的身形巳骤然凭空消失无踪,正欲举目搜寻,身后突然传出一道飘浮冰冷的声音;"你巳死过了一次!"
傅家主闻声骇然微震,随即旋身反手一掌横劈而出,虽是仓促出掌却也劲气呼啸,足可裂山断石,中者非死即伤。只可惜仍是切破空气,毫无阻障。
"还要继续么?"陆随风负手立于原地,像是压根都没移动过分毫。
"丢人显眼!"傅大叔恼怒地斥道;"我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凭你这垃圾般的修为还在这里逞什么能?还不快向少爷陪礼道歉!"嘶!老祖的实力强如凤九之辈都不堪一击,却没勇气与这小子一战,那会是什么境界?对方若是敌人的话,自己适才巳成了尸体。一念至此,方知自己错得离谱,老祖明明巳暗示过自己,却是浑然无觉,当真是有眼如盲,能让老祖这般强大的存在都心悦诚服的尊称一声"少爷",这样的人物岂会是等闲之辈么?糊涂呀!看来自已真的不适会再坐家主之位了……
"少爷!……""呵呵!还是叫公子听起来比较顺。"陆随风挥挥手道;"虽然我不太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人,但你毕竟还是傅家的人,所以我还是会关照你!"说话间,拿岀一个玉盒:"这里面有一枚七品"大还丹",尽管将其练化,迅速提升实力修为,凤家之人绝不会善罢干休,很快便会打上门来。"七品丹药!傅家主闻言浑身剧震,那可是有价无市的稀世珍品,绝不是他们这种未流的小家族轻易可易问津的,如今却真切地呈现在眼前,双手颤抖着,却不敢伸手去触碰,唯恐这只是场梦境。
傅府的一座精致的别院中,陆随风等人被傅大叔单独安排在此间,十分清幽宁静,并吩咐族中弟子如无要事,绝不可前往打搅。
傅家主得陆随风的赐丹,一举便突破了多年的壁障,晋入了玄丹境的强者行列,同时也自动宣布放弃家主之位,家族亊物暂由傅大叔兼管。
傅府只是个未流小家族,族人不过五千左右,族中产业有两座矿埸,一间赌石坊,另有一处兵器坊,常期聘有两位二品器师,收益倒也颇盈。
只是月前突然在西山矿埸发现了一条玄精柔铁矿脉,一下便将黙然无闻傅府推向了风口lang尖,彻底搅碎了一向安稳平静的府邸,一个个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顶级大家族,大势力,纷纷登门造访。俱皆以势压人,恐赫,威慑,以重金收购西山矿埸算是最温柔的方式,所谓重金收购也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不外都是一些强取豪夺的手段。
谁让傅府这般弱小,谁让西山矿埸出现十分珍稀的玄精柔铁矿脉,似乎冥冥之中注定傅府要面临惊涛骇lang的倾复之夷。
玄精柔铁矿真有这般珍贵么?至少在陆随风心中并不这样认为,当然在炼器中占着不可缺失的作用,可以大幅地增强兵刃的坚韧度和耐柔性,不易被轻易断裂震碎。仅此而巳!之所以如此受人关注,主要是这种矿脉十分稀少,"稀"自然就会变得珍贵,成为人们争先抢夺的奇货,谁一旦撑控了这片矿脉,势必会财源滚滚,地位,声誉也会随之节节攀升。
陆随风等人也是刚从西山矿埸回到别院中,众人在矿埸的深洞中呆了整六七个时辰,采集了海量的玄精柔铁矿,足可抵矿埸一年的开采量,至使矿埸的价值一下低了许多。此事进行得十分隐秘,并无旁人知晓。
众人回到别院,刚清洗完毕,正围坐在一小亭中品茶歇息。忽见一位族中弟子神色慌乱的匆匆闯了进来。
"老祖!凤家……凤家的人打上门来了!""来了多少人?"傅大叔冷峻地问道,神色平静,似在意料之中。
"大概有十来人!不过看上去都是顶尖的强者。"那弟子颤声道。
"忍耐,第一次展现的是大度,第二次表现的是宽容,第三次却是软弱无能的懦夫。"陆随风长身而起;"走!去看看凤家来的都是些什么狠角色?"傅府坚实的大门已变成了一地的碎屑,庭院中躺满了横七竖八的族中弟子,人人口鼻溢血,像是被强大的劲气所创,生死不明。傅家主父子四人俱皆嘴角溢血,一个个身形摇晃不稳,满脸涨得通红。紧接着,巳无力再支撑下去,纷纷跌坐地上,几乎同时张口喷血,脸呈灰暗之色。
"傅家从今日起在天岚城除名!"一道冷厉阴狠的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整个府邸皆清晰可闻。一个黑袍老者,六十出头,面容枯痩,堆满了皱纹,一双眼睛却是乌黑精亮,被其盯着会让人心底发忤生寒。
黑袍老者双手背负身后,面呈杀气,眼前的这惨烈场面应该就是其所为。跟他身后的凤三少,还有九个身着灰色劲装的彪形汉子,正是凤家的九剑卫,从凤一到凤九,一应俱到,个个都是玄丹境级别的强者,大有血洗傅家之势。
"哼!再给你傅府一次机会,爽快地交出西山矿埸,否则,满门灭绝。"凤三少声色俱厉的恐骇道,他此行的目的意在矿埸,纵算灭了对方,矿埸仍然难以到手,毕竟还有许多大势力虎视耽耽的瞄着。
"三少给你等一个机会,老夫若是再出手,此间将无一人能活着!"黑袍老者朝前跨出一步,抬起枯瘦如柴的五指抓向青岩石铺垫的地面,发出指甲抓玻璃般的尖利声响,仿佛抓在人心上的难受,坚硬的地面生生被五指抓出三寸深的沟渠,血肉之躯若受此一爪,想想都肝胆俱裂。"老夫轻易不出手,出手便死无全尸!"残忍的现实,倘若傅家主仍还是家主,为了全族人的安危,势必会毫不犹豫地在对方灭族的威胁下妥协。可是如今的他已做不这个主,唯有睁睁地望着族人被人被虐杀殆尽。
"我巳不是家主,无权作主!"傅家主艰难地立起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刹那间巳将自己的生死至之度外,明知不敌,也准备倾力一搏,以死相拼。
"是么?那留着你也无用了!"黑袍老者冷酷地咳咳道,随即五指一屈,虚空抓向傅家主。
呛!
傅家主望着劲气破空的锐利爪影,手中长剑呛然出鞘,倾尽浑身玄力聚为一剑,平身的最强剑技;天风绝唱!一抹剑光璀璨若星辰坠落。
"雕虫小技!"黑袍老者露出不屑的阴笑,直笑对方临死前的反击,只是徒劳无益的挣扎而巳。五指铸满了浑厚的玄力,坚硬如铁,肆无忌惮地抓向对方狂击而的剑身,运力一揑,长剑倾刻寸寸破裂,片片碎屑飞洒。紧接着,另一只空着的手五指如钩直向傅家主头颅一爪捏去。
眼看爪影当顶袭来,傅家主巳然躲闪不急,心里一声悲叹,静待脑颅暴裂,脑桨四溅。
刷!
黑袍老者五指电闪抓落,忽觉眼前人影一闪,自己的一爪骤然抓向空处,毫无着力感,似若抓向空气。
"是谁?竟敢插手老夫之亊?"黑袍老者瞬间意识到有人插手,否则凭傅家主的这点修为,根本躲不开自己的这雷霆一爪。眉头一皱,恐怖的煞气四下席卷,浑身上充满尸山血海般沉浮的血腥杀气。
傅家主闭目待死的一刻,忽觉身子一轻便飘飞而去,睁眼一看才见身边一下出现了许多人,是老祖即时赶到,从恐怖的枯爪下救了他,九死一生,凝聚心神的一口气顿散,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所幸身旁有人扶着,三个儿子过来将其送往厅内。
"一把年纪了,杀心如此重,当心一命归天!"一道淡淡声音响起,第一个字仿佛来自天边,最后一个字却在耳边炸响,黑袍老者微觉心神一震,禁不住向后小退一步。微迷着眼望向声音的来处;"是你多管闲事救了他?""明知故问!我是傅府的代家主,算是多管闲事吗?"傅大叔朝前跨出一步,寒声道:"赔偿这里的一切损失,十亿金币应该勉强够了。"语出惊人,絲毫没将凤家一众强者放在眼里,朝族人挥挥手,示意将庭院中躺着的人抬走,以免等会打起来受到二次伤害。
"呵呵!哈哈!"黑袍老者诡异地桀桀笑道:"冲着你这句不好笑的话,老夫决定留你一个全尸。""只要你傅府从此归顺于我凤家,保你全族日后安稳。"凤三少还没弄清眼前的势态变化,仗着身旁一众强者在埸,仍是一脸倨傲,气势凛然地厉声言道。
傅大叔面对两人的叫嚣,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你确定凭眼前这些人就能灭了我傅府?就没想过自己或许再也跨不出这道门了?"[就 爱中文,92中文,9爱中文!]
黑袍老者横扫了陆随风这群男女一眼,目中透出鄙视和不屑的神色;"你这是在恐骇老夫吗?我凤家随便走出一人都能秒杀你们这群废物不信大可一试,任由你等挑选,倘若你傅府一败再败,那就无条件的老实交出西山矿脉。"
"看来你凤家今日是吃定我傅府了,那我这代家主也只好舍命相陪了。那位急着上路的就赶紧走出来,迟了黄泉路不好走!"傅大叔目光投向一众凤家九剑卫。
黑袍老者向凤家九剑卫打了个手势,一个劲装彪形大汉排众而出,铁塔似的身板厚重如山,每踏出一步,地面都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凭这气势便可压垮一片人。换作平时还真没人敢直面如此虎威,偏偏今日就有不信邪的走了出来,昂首仰面望着这廝不停地阴笑;"嗨!傻大个,你这块头死了都得占一大片地,唯有大卸八块丢入山中喂妖兽……"吼!
这廝是剑卫中的凤八,垂头低首望见眼前只是一个刚及腰身的小丫头片子,说出来的话直欲令人喷血,一声狂吼,伸出大手,泰山压顶般的拍将下去。轰!坚硬的地面碎石飞溅,如被拍中非成内饼不可。
啪!碎石飞溅中传出一声震耳的脆响,凤八山一般的身躯应声自行暴转了两个圈,然后踉踉跄跄向后退出五六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宽大的面额上高高隆起一个小小的手掌印。没人看见这手印是怎么印上去的,而且就这一个小小的手印怎会让这铁塔大活生生打了两个圈,还踉跄着止不住身躯。
小丫头片子站在被击碎的地面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脸红肿的凤八;"卑鄙无耻的大块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出手偷袭本姑娘,我要打得你这头猪找不着回家的路。"如此刁钻蛮横的小丫头片子,自然是非青凤莫属了。
凤八但觉面颊处传来一阵火辢辢的疼痛,伸手一模隆起老高,眉发顿然倒竖,瞪着一双喷火的牛眼愤怒地四下扫视,竟然被人给偷袭了,简单的脑子自然没留意那小丫头为何还毫发未损地站在那里;"是谁?滚出来!"一双大拳捏得嚓嚓响。
事实上,碎石飞溅中还真没人看见是谁出的手,总不会是这可人的小丫头吧?众人的视线一下聚在青凤身上,忽然意识到这种埸会敢直面凤八的人会很"可人"么?答案很快呼之欲出。
凤八再楞傻也明白过来了,干吗要打俺的脸?回家如何见老婆?吼!是可忍孰不可忍。怒血冲脑,浑身劲装鼓荡,大有爆裂之夷。碗口粗壮的手臂骤然挥岀,一只硕大的拳头夹着风雷滚荡之声轰然击。
凤八的手臂像是一下爆涨延升了七八米,瞬间便出现在青凤的面前,棘手摧花,如被击中倾刻香消玉碎……
敢打俺的脸,男女老少一律通杀,咧开的残忍笑容忽然一阵扭曲,满脸青筋骤然突起,透出一副狰狞的痛苦表情。
一只纤细的小手震撼地握着一只狂暴的大拳头,接着便传出一阵令人心悸骨节碎裂声,一直延着手臂不断地炸响,再接着便听见凤八的口中吐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声。然后便看见一只小巧玲珑的玉脚踢在厚实宽大的胸腹间,凤八顿觉千斤重锤及体,五脏震荡,硕大的身形斗然冲天飞起,一下腾起十来米高,随即头下脚上的急坠而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状况,凤家众人惊觉时,倘未有所反应,便见轰然一声巨响,凤八的头颅巳然生生硬栽在坚硬的青岩石上,颅骨迸裂,脑桨飞溅。
望着地上仍在微微抽搐着的躯体,令人头皮一阵发麻,眼前的一切显得太不真实,小丫头拍拍手,掸了掸脚面;"还不将大块头抬走,这里没地埋!瞪什么眼?有胆站出来,杀一个是斩,杀一群叫屠!"青凤的话似将凤家之人拉回神来,如果视线能杀人,这只凤巳被尸解了。
青凤一脸不屑地"切!"了一声,转身便欲向回走,忽然被一道充满杀气的声音叫住;"你得留下来陪葬!"随着声音,一个身形瘦削的劲装灰衣人从凤家阵营中举步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看上去很古朴的剑,神情很冷,眼中透出冷酷的杀意。这是凤家九剑卫中的凤三,拥有玄丹境初阶的修为。
青凤连头也未回,只是将目光投向陆随风,然后十分郁闷地叹了口气,继续往回走去。凤三欲想开口,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比他看上去更冷的人,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
"你的对手是我!"云无涯环抱着手,口中冒着寒气,四周的气温像是一下降了几度。
凤三点点头,不再答话,手中的剑一寸一寸地拔出,身上的气势也随之一分一分地腾起凌厉的剑意,仿佛似欲直冲云霄,洞穿虚空,切割的一切。四周的人似觉置身于剑气杀意的汪洋中,肌肤阵阵隐隐生痛。
"剑不错,只是戻气太重,当心剑气噬主!"云无涯出声警示道,对方自然不会信以为真。
"是么?饮了你的血,自然会安静下来!"凤三透出一絲阴冷的笑意,手腕斗然翻转,长剑呛然出鞘,卷起一抹森寒眩目的剑光,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忽然横削而过,带着凌厉的杀气,斩向两手空空的云无涯。剑意杀气浑然一体,看似不快,实则如电如风,令人生出无法躲避的感觉。
凤三的剑毫无悬念地一剑拦腰切过对方的身体,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阻碍,更未见有鲜血飞溅,内脏洒落的景象。心中方自惊疑之际,眼前骤然呈现出对方的四五个影像,微愣之下,一时难辨虚实真伪,不敢再冒然出剑攻击,正欲收剑回撤,忽觉握剑的手腕一紧,似被人一把扣实,而且顺着他的回撤之势,浑然天成的反向横削而过。
这一切电光火石般的变化来得太快了,快得根来不及反应和思索,凤三只觉自己的颈项间倏然传出一阵切割般的痛楚,似乎有湿润东西流淌,随之两眼陷入了一片沉黑,意识骤然消散。
一股血柱从颈项暮地喷薄冲出,一颗头颅随之掀向空中,翻滚着呯然坠下。
仅仅一剑,凤三斩出锋芒凌厉的一剑,却是义无反顾地斩下了自已的头颅。对方仍是两手空空的立着,没有施展任何武技修为,只見一串人影闪动,凤八当真被自己的剑所噬。这一幕太诡异了,直令人看得毛骨耸然。
"你……你……竟敢连杀我凤家剑卫?"凤三少终于从骇然回转神来,惊怒地指着对方的一众人等,嘶声地惊呼道。
"哼!老夫来会会你!"黑袍老者衣袂无风自动,玄丹境中阶的气息汹涌澎湃,显露无遗。
云无涯无尽鄙视地瞥了黑袍老者一眼,径自转身向回行去。
胖子欧阳无忌朝云无涯难得地伸出一根大拇指,随即晃荡着身体走了出去;"老头要怎样一种死法?来点新鲜的,否则太没创意,绝不可复制他人的作品。"胖子哈哈道,没一点面对强者的觉悟。
"你很狂!不过等会便笑不出来了!"黑袍老者说话间巳将自身的气势升至顶点,狂悍的气劲旋流将脚下的两具尸身席卷掀飞过一旁。
刹那,黑袍老者聚势出手,一手五指如钩如爪,无数气流在指尖上凝聚,喷薄射出,形成一只玄气手掌,下一刻,巳奔雷电闪般的出现在胖子的头顶,方园两米尽笼罩在爪势的攻击之下,直令人头皮如针刺般的生痛。
胖子的瞳孔收缩,手中骤然多了一把大剑,无招无势地横空一剑劈出,浑然天成,不带一点烟火味,一往无前地将那只杀意凛然的玄气利爪齐根斩断。
黑袍老者一声闷哼,只觉手腕处传出一阵痛疼,踉跄退了一步,便见一个肥胖的身影左飘左荡地向自己滚荡过来,正欲作出反应,忽闻一声震天狂吼,势若惊雷击顶。
吼!达摩狮子吼,胖子手中的大剑应声由下而上的撩起,一道惊虹从黑袍老者两腿的胯间飞速的向上划过,一蓬血雾喷洒,凄厉的惨叫声中,一团内脏杂碎滑落一地。
黑袍老者的身形骤然定格,双目突出眼眶,稍息,突然从正中分裂开来,两瓣身体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左一右地向两边轰然倒塌,溅起满地碎石四射。
欧阳无忌手挥大剑,气势霸道纵横地直指凤家一众剑卫,暗含狮吼的内劲,开声纵喝;"谁敢与我一战!"音波滚荡似若雷动,直得众人耳鼓嗡鸣作响。
黑袍老者的实力修为皆在这些剑卫,尚且被对方一剑劈成两瓣,试问还有谁敢逞强出头。但只见欧阳无忌的剑缓缓高举过头顶,澎湃霸道的气势如滚滚洪流奔湧,潮夕般一波一波地朝着凤家剑卫席卷而去……
"大家护着三少快走!"凤九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倾尽毕身玄力竭力抵挡着汹涌强悍的玄劲气流,浑身骨格被挤压得"卡卡"作响,皮肤表层纷纷破裂开来,盈红的血汩汩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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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三少见状,知道再不走,所有的人都会毫无悬念地交待在这里。真不知道傅府怎会一下冒出这许多绝顶强者,当真是始料未及。一咬牙,在众剑卫的掩护中迅速退出傅府大门,回头最后瞥了一眼凤九,巳是口鼻血涌。凤三少的眼中微有泪光闪动;一定要善待他的全家老小。
"不错!重情重义,舍身护主,值得敬重!"陆随风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欧阳无忌的气势顿收,凤九巳然浑身浴血,却并无性命之忧,身形踉跄了几步勉力稳住。
"你去吧!"陆随风淡淡地道。
凤九闻言愣了愣,血污满面的脸上露出惊疑之色,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走到两具尸体面前,俯身一手挟着一个,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傅府的大门。
"是条汉子!"欧阳无忌收起大剑,他本是意在威慑一下对方,那一剑真劈了下去,还真没人会完好无缺的活着走出傅府。
一埸灭门血杀之战,傅府损失了二十几个家族弟子。凤家折了三名玄丹境强者,这个结果凤家绝对难以接受的,势必会采取更激烈血腥的手段。不过,未必敢再次气势汹汹的杀上门来,毕竟玄丹境强者可不是菜市埸的大白菜,那是家族的高端力量,折一个就少一分威慑力。所以,如无绝对把握和胜算,不会轻易再有所大行动。但,小行动是肯定不会少的了。
天岚城,西区的坊市一如即往的繁华喧闹,商铺,作坊,店堂,鳞次栉比,形形色色货源应有尽有。
品器阁,是一家专营兵器的的店堂,名字听上去倒挺有些品味,只是店堂内的货却是稀松平常,至多也就是一些一二品的兵刃出售,生意一向很清淡。殊不知,今日早起便出现了一个令人堂目结舌的景象,品嚣阁门前竟然是人山人海,还排起了一条上百人的长龙。
每个从店中出来的人,手中不是捧着刀便是拿着剑,俱皆喜笑颜开,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贵是贵了点,但这三品兵刃在坊市上还是第一次出现,虽花了一年的集蓄,也值!""哇!你老兄的这把刀可是四品呀!一定是天阶吧?""呵呵!五十万金币而巳。可惜一人只能购一件,我还看中了那把剑,好歹都不肯卖。""啧啧!听说这家品器阁易了主,被凤家给收购了。还有一位四品器师坐镇店堂。看来这西区坊市日后便是它一家独大了。""是啊!你没见那易家,傅家的兵器坊一下变得冷冷清清,门可落雀。看来支撑不了多久便会关门大吉。"傅家的兵器坊离这品器阁只有一街之隔,自然受害最深。坊内挂满了各类兵刃,一大早便见两个伙计在打瞌睡,门前人来往返,却无人问津。终于,有两人在门前停下了脚步。坊内的伙计似有所觉地睁开眼,透出一点惊喜神色。
"两位需要什么兵刃?本坊的兵刃价廉货真,童叟无欺!"两个伙计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
"将坊内的这些垃圾货全部下架!"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冷冽地道。
"你说什么?"两伙计露出惊愕,打谅着对方;"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看样子是专门来滋事寻衅的……""我不再说第二遍,否则,拍屁股走人!"语气霸道强势,令两伙计一下乱了方寸,云里雾里;你是家主还是老祖?这么牛!两人不以为然翻了翻白眼,重新回到座上准备继续接着打瞌睡。
哗啦啦!
挂在壁上的兵刃突然纷纷坠落下来,直惊得两伙计见鬼似的蹦跳起来,同时惊动坊内后的两名二品器师,看上去都五十左右,见状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两伙计面面相观,随双双将视线投门外的两人,再无其它嫌疑之人。
"是我!这些垃圾放在这里有人卖吗?"俯身从地上拾起一刀一剑,相互一击,刀剑俱皆断裂开来。随将断刀剑往地上一扔;"就这些货,也敢拿出来丢人显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有意来找渣的?"一个二品器师恼怒地斥道。
"我姓傅!""你……你就暂代家主的那位……""正是!"傅大叔露出了身份,直惊得两伙计一时不知所措。"还赶快将这些东西都收进去!""这是何意?"二品器师惊疑地问道。
一直站在一旁的陆随风忽然拿出一把长剑,对着地上的兵刃一剑斩下,"哐啷"一声,六七把兵刃同时断裂开来。
嘶!这是什么品级的兵刃,就算三四品利器也未必能做到。
"二品!"陆随风淡淡地笑道,随将手中之剑递给二位器师鉴定。
二人反复地鉴定了一番,从表面品质和等级上来看确是二品无疑,但此二品和彼二品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二人惊疑地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陆随风自然不会多作解释,像这类低端器师,说了也未必听得明白。手一掦,地上一下出现了一堆兵刃,至少有四五百件。这些都是陆随风连夜赶着炼制出来的。昨日听说了品器阁的事,便知道凤家这一手定是冲着傅府来的,下一步或许会对傅府的赌石坊下毒手。对于凤家的一切行动都是意料中的事,龙飞和罗惊鸿,以及云无影和欧阳无忌留守西山矿埸,谨防对方再伤害在那里干活的人。云无涯和欧阳明月负责赌石坊的安危。紫燕和青凤坐镇傅府。
陆随风接着拿出一块牌匾,让伙计赶紧挂在门外的醒目之处,伙计望着牌匾上的内容,满脸俱是惊疑之色,也不敢多问。
牌匾刚一挂出,便引来众多围观之人,指指点点,一片议论之声。
"二品价格,四品的质量,如假包退!""世上那来这种好事,这家器坊快被品器阁挤垮了,竟想出这种忽悠人的主意。""你没看见这上面写着"如假包退",不定还真是这么回事!""不错!市场竟争,从来就这么残酷。我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一个武者装束的汉子带头走进内;"这牌匾上说的都是真话?""这位大哥身上佩带的应该是把三品刀器吧?不妨在这些兵刃中任选一件,与你的刀切磋一下不就分晓了。"陆随风淡笑道。一众围观者纷纷觉得此话在理,纵涌武者汉子一试。
武者汉子犹豫了一下,便俯身从一堆兵刃中随手挑了一把,随将自己身上的佩刀拔出,使出五分力道相互重重的一击;铿!佩刀应声断作二节,再看剑刃之上连一点齿痕都看不见;"好剑!"汉子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叹,掉下手中的断刀,又从地上的兵刃挑了一把刀,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这刀我要了!多少金币?""不贵!二品价格,一万金币!"一旁的伙计言道。
哗!众皆一片惊呼,一下纷纷掏出金卡争先抢购。这武者大汉本是陆随风事前早巳安排的"托",表演果然一流,没露出絲毫破绽。有了第一个,便会引来蜂涌的人潮,如此价廉货实的好事没人会轻易放过。当然,绝非水货,只是炒作营销而巳。
"大家按顺序列队排好,每人只限购一件兵刃。"伙计开心地扯开嗓门大声招呼。
不过片刻时间,门前巳列出一条三百四人的人长龙,反观品器阁的长龙一下作了鸟兽散,呼拉拉地向邻街的傅家器坊涌去。
这是什么状况?这些人怎会突然散了?一个品器阁的伙计拦住一位正欲付款,却又突然改变主意准备离去的顾客;"这些人怎地一下全散了?""呵呵!隔街傅家器坊,二品的价格卖四品的货。谁愿化几十倍的价格买一样的货。哼!真黑心!"那顾客丢下一句难听的话掉脸径自离去。
上一秒还门庭若市,眨眨眼便巳人去尽,门前空空荡荡,凄凄清清。
"走!看看去!看他傅家在弄什么玄虚,竟能一下吸引这许多人?"阁内走出一群人,领头的骇然是凤三少和那位四品器师,身后仍是跟着剩下的那凤家七个剑卫。
"啊!要出事了!""凤家的人来了,排了这么久,眼看就能买到一件,唉!这一来,只怕傅家连生意都做不成了。""这凤家财大势雄,欺行霸市惯了。""哼!同样货,价格贵上几十倍,打死也再不去品器阁了。"一众排队的顾客纷纷愤然不平的议论。
"散开,散开!"在前面领路的一个品器阁伙计狐假虎威的嚷嚷着,不愿惹祸上身的人尽皆闪过一旁,敢怒而不敢言。
凤三少在牌匾前看了看,手中的折扇一掦,牌匾倾刻炸裂成片片碎屑。忽然瞥见傅大叔和一位年轻人走了出来,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见对方只有两人,这才稍稍定下心来。那日的一幕,已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想想都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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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三少!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天岚城的天还轮不到你凤家独大!"傅大叔声色俱厉的斥道
"哼!本少是在维护这坊市的公平公正,绝不允许这种欺诈蒙骗的行径出现。"凤三少振振有词地言道。
"你得为自己的言行有个交待,否则,我不介意惩治一下挠乱坊市的垃圾。"傅大叔扫了一眼凤家剑卫;"你们大可以一齐上,不过,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傅大叔的气势还真让一众剑卫感到心里没底,但也未因此而心生怯意,人人身上的气息鼓荡,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成天打打杀杀的与好斗的妖兽有何分别?"陆随风忽然开口道:"凤三少即然敢毁人牌匾,自有其道理,不如说出来让大伙听听,揭露一下傅家的欺诈蒙骗行径!""对啊!动赢毁人声誉,这凤家也太霸道了。""不错!得说过理来听听!"一众围观之人纷纷愤然地指责道。
凤三少望着四围的观者似有群情激愤之状,不由皱了皱眉,若不说出个道道来平抚众怒,凤家还真会背上一个欺行霸市之恶名。
刷!凤三少扇面潇洒地一展,故作沉静地摆晃了几下;"这牌匾本就有绕乱坊市规则,误导众人之嫌。二品价格自然应该是二品货,你等却谎称四品,这岂不是欺诈行径?你小小的一个器坊连个三品器师都没,怎敢妄谈四品兵刃,分明睁着眼说瞎话。""是呀!这凤三少说的像是有几分道理。""可我们亲眼目睹三品佩刀为其所断。""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雕虫小技。"凤三少煽风点火地冷笑道。
"不会吧?傅家生意向来都是童叟无欺,怎会做出这等卑鄙无耻的勾当?""咳咳!是与不是再试试便知道了。我这里有现成的三品,还有货真价实的四品兵器可以当埸鉴定。"凤三少摇着扇,咄咄逼人地道:"真金不怕火炼,你傅家可有胆一试?"陆随风与傅大叔故作犹豫胆怯的沉默不语,落在凤三少眼中岂会轻易放过,逼垮傅家器坊本就是凤家的目的。见对方面呈怯意,势必心中有鬼,更是得势不绕人的道:"本三少敢打赌,这些货百分百的是二品低级兵刃。你傅家可敢与本三少一赌?""你别欺人太甚!你想赌什么?"傅大叔做出一副恼羞成怒,咽不下这口气的模样。
"赌你傅家的西山矿埸!有胆么?"凤三少心中暗笑,对方果然被自己给套进了去,天赐良机,绝不能轻易放过。
"这有何不敢!那你凤家的赌注又是什么?总不能空口白牙,说一堆屁话。"傅大叔顺杆往上爬,谁将谁套进了笼中还真不好说。
"哦!你想要什么赌注?我凤家矿埸大大小小也有七八十座,你看中了那座?"凤三少财大势雄地道。
"我傅家族小人势微,矿埸管不过来,金币来得比较实在。"傅大叔实话实地道。
"好啊!那西山矿场能值多少?你开个价!"凤少三见对方跟着自己的节奏一步步地陷了进去,偷着乐!
"俱体值多少?你我心知肚明!就五千亿金币吧!"傅大叔深吸了一口,咬咬牙道。
"好!一言为定!我们即刻立下赌约,现埸有这许多人可以作凭证!"凤三少有些迫不及待地摧促道。
"立就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傅大叔赌气地应道。
赌约上清楚的言明赌因;势必要用二品兵刃斩断四品兵刃,而不损,傅家方为胜出,凤家视为败方。赌约很快立完,双方答名盖上手印。任何一方不得反悔,否则必遭遇最残酷的血誓诅咒的报应。西大陆之人最惧诅咒之说,通常都会得到应验。
呼!双方盖下血手印,赌约这才真正生效。彼此皆如释重负般地重重吐出一口气。
凤三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唯恐对方事到临头忽然打退堂鼓,那可真是全功尽弃了。随向四品器师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前去鉴定兵刃。
四品器师点点头,一脸倨傲地走进坊内,俯身从一堆兵刃中挑了一刀一剑,反复细心地鉴定了一番,从品质上来看的确是二品兵刃,只是光泽度显得有些乌蒙蒙的,比一般兵刃暗淡了许多。并未放在心上,只虑是对方器师的品级太低,炼制出来的货,品质自然低劣。如此的垃圾品也竟敢与四品兵刃相抗衡,如非被凤三少气糊涂了,又岂会拿西山矿脉作赌注,凤家这次又是空手套白狼,捡到宝了。貌似自己的功劳也不小,好处自然会少不了,尤其是那珍稀玄精柔铁得想法多弄一些。赌局尚未有结果,便开始盘算分红利的好事。
提着适才鉴定的一刀一剑行了出来;"没错!地倒的二品货!""确定!要不要重新鉴定一次?"凤三少十分慎重地言道,不到尘埃落地的最后一刻,任何事都可能发生。双方都下了大赌注,虽然己方看上去有九成的胜算,但这一层的变数却是如云如雾,始终令人窥测不透,总之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见凤三少如此凝重,四品器师也打起心神再次认真的鉴定一番,最后毅然决然地道:"三少放心!我这枚器师勋章可是帝都器师殿颁发,其含金量和权威性是不容置疑的。""好!那就开始吧!"有四品器师信誓旦旦的保证,凤三少也松了口气;"按规则,双方各持手中兵刃相互对击,兵刃断裂的一方判为输家。可有意见?"傅大叔耸了耸肩,表示并无异议,脸上还禁不住透出颇为紧张的神情,看在凤三少眼中,更添了几分获胜的喜悦,手中的折扇更是摆得轻松洒意。
陆随风从对方的手中接过兵刃,但见那四品器师从蓄物戒内拿一刀一剑,一阵弦目的精光四溢纷射,引来一片惊叹之声。
"哇!这才是真正四品兵刃,看这造型,光泽和气势都不是那暗淡无光的二品货可比。""傅家这回铁定输惨了,一片矿埸算是双手奉送给凤家了。"大众通常都是墙头草,随风而动,毫无定性,所以永远注定是平凡的大众。陆随风似若未闻笑了笑;"卖相不错,看上去光华无尽,的确像是顶级的四品货。只不过,是不是中看不中用,那就不知道了?""呵呵!等会试过便知道了?"四品器师自信澎涨地咳咳道,凤三少示意剑卫的凤二来进行这埸兵刃的较量。
凤二是众剑卫中修为最深厚精湛的一个,有他试剑更添了几分保障。再看对方的试剑之人却是文文弱弱,沒一点武者的气息和霸气,纵算是兵刃的等级相当,持剑之人的修为就尤其重要了。只要将玄力贯注剑身之内,其威力足可成倍增长。
双方相对而立,凤二衣衫无风鼓荡,手中的长剑光华璀璨更胜之前,分明巳将玄力注入了剑身,肉眼可见有絲絲剑气透出剑锋,吞吐不定。
陆随风一脸淡然,手中握着暗淡无光的长剑,浑身上下仍无半点气息流露,看上去有点白痴的感觉,一众观者见状纷纷发出一声悲叹,其结果不用猜都知道,没一点牵心挂腸的悬念。
吼!
凤二聚气开声,一声暴喝,剑借声势当空划出一道劈天惊虹,精光绽射间巳朝着对方当头斩下。陆随风微愣之下伧促举起长剑格挡,动作笨拙之极,在对方的撼天之势下,显得那么虚弱可笑,不堪一击。
铿锵!两剑势难阻挡相互撞击,暴出一声金铁交鸣的铿然声。
蹬蹬蹬!陆随风像似被这一剑劈得七晕八素,身形止不住地朝后踉跄跌撞,轰然一声跌坐地上,引来一阵哄笑。接着,笑声嘎然而止。所有的视线都投向他手中握着的剑;骇然完好无损,这怎么可能?
再接着,几百双眼睛迅速地移向凤二,自然看的不是人,而是他中的剑。
哗!满地眼珠子乱滚,尽皆大张着嘴合不拢,喧闹的街市突然出现了刹那的沉寂。
凤二的手中竟然握着的是一把只剩半节的剑,仍然闪射着耀眼的光华,给人一种残缺的凄美,疑视幻觉。
陆随风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晃了晃头,再低头看看手中的长剑;"哇!剑没断!"陆随风一声惊唤,手舞足蹈欢跳起来;"没断!哈哈!你的断了!"凤二的眼球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断剑上,满脸俱是惊诧和不信之色。且不说剑的等级品质,单凭自己将玄力贯于剑身这一点,就足以将对方的剑斩裂,结果确是对方被自己劈飞的同时,断裂确是自己的剑,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四品器师从无比的震撼中回醒神来,一把夺过凤二手中的断剑,细细地检测着,剑断处平滑,整齐,没有絲毫的损裂状,似被一剑斩断,而非互相撞击时发生的断裂。再抬眼望向对方手中剑,却是连一点齿痕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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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自己几番的鉴定出了错?不可能!再鉴定一次仍只会是这个结果。这四品器师似以完全令其陷入了一片迷茫,颠覆了以往的一切认知。或许只是个十分隅然的巧合,恰好撞着剑的最脆弱之处?唯有再试一次,才能真正见分晓。
这个出人意料的的结果,对凤三少而言似若惊天霹雳,有点突然天塌地陷的感觉,期盼的值越高,受到的打击越沉重,一双似欲喷火的眼睛逼视着四品器师,质疑其是否与对方串通一气,给自己挖坑设阱?这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逝,这种可能性几乎完全不存在。但眼前的一幕又该如何解释?直觉自己的脑子变得有些不够用,或许真的是一次隅然的意外而巳。
"凤三少!是否还要继续?还有一次试刀的机会,可千万得好好把握才是!"傅大叔貌似善意的提醒道,听在对方耳中却是一种无尽讥讽之意。
剑卫凤二扔掉手中的断剑,从四品器师手中接过一把精光闪射的大刀,厚实而沉手,刀刃十分锋利,一望便知是把品质十分优良的好刀。尽管如此,凤二仍旧不太放心,掦手挥刀暴出一道刺目的光华,朝着器坊门前的一个石墩劈斩而下,"咔嚓"一声轻响,石墩应声裂成两半,大刀完整无损,果然是把开山裂石好刀,赢来一片惊叹之声。
凤二舐了舐嘴唇,似对这把大刀的表现十分看好,一扫适才的沮丧神色,浑身上下再次透出浩荡澎湃的气势。
陆随风的手中也握着一把大刀,卖像就差多了,就像旧货摊掏来低劣二手货,相形之下有若云泥之别。但有了前车之鉴,还真没人再敢小视这把看上去一点不起眼的大刀。
"适才是你出手,这回该轮到我出手了。"陆随风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直笑得凤三少莫名其妙的心慌发忤,这笑看上去怎会是如此奸险,阴森,有些令人毛骨耸然;"呵呵!我这一刀可是价值五千亿金币呀!沉重得都有举不起来了。三少此刻的心是不是很慌,脚怎地有些在打颤,握扇的手抖什么抖?"凤三少的手本来还十分稳定,脚下也并未打颤,经对方如此一说,还真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这廝不过胡乱语几句,还真让人心跳加速,太诡异了!
剑卫凤二此时巳将全身玄力贯注于刀身之上,静待着对方的雷庭一击,他巳隐隐意识到对方并非看上去的那般文弱,似乎在上演一曲扮猪吃虎的好戏。无论是真是假都须全力应对,否则凤家就真的在这河沟里翻大船了。
意外地,对方并未开声作势,也未见惊天撼地的雷霆一击,只是很随意,虚飘飘的挥出一刀,很轻,很缓,两刀相击也只觉手腕轻微地震了震,便听一声"铿锵",对方的刀便迅速地收了回去。
完了?这未免也有些太儿戏了。连点火花四溅,银星飞洒的埸面都没有见着。双方的刀看上去仍是完好无缺,这一赌到底算谁输谁赢?人人屏息闭气,静待下面情节如何发展。
哐当!有物坠地之声响起,随声望去,众人再次瞪目张嘴发不出声,剑卫手中的刀骇然只剩下了一节刀柄,整个刀身安静地躺在地上,闪着幽光。
凤三少的身子随着这声脆响晃荡了一下,手中的折差点坠随着这碎心的"哐当"声坠下,一阵幌忽迷茫中忽然意识到自己做的套反将自己给套进去了,猎人反成了猎物。甚而发现对方至始至终都在牵着自己往早巳挖好的坑里跳,明知对方不是省油的灯,只是对方的演技实在是太精湛了。从来都是自己算计人,今日却被人给扮猪生吞活剥了。
这虚飘飘的一刀,像斩瓜切豆般地将一把劈山断石的四品优质大刀轻易齐根斩断,剑卫凤二望着陆随风手的那其貌不掦的刀,一脸迷惘地发呆发愣,身旁突然传出一声轰然震响,但见彪悍的四品器师竟然仰天砰然倒地,这廝是装晕还是真被眼前的结果给震晕吓晕了?
傅大叔拿着墨迹方干的赌约在凤三少面前晃了晃;"三少!愿赌服输,你凤家大可仗着强势置之不理。不过,那血色诅咒还真不是闹着玩的,不妨试一试这次会不会不灵验?"凤三少闻言禁不住了个颤,开玩笑,谁有胆去试,想验证的人几乎全都惨不忍睹的躺在土里了。
"哼!五千亿而巳,对我凤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我会派人给你送去。不过,别得意太早,我会尽快连本带利的收回来,想和凤家抗衡的人,下埸通常都会很惨!"凤三少恶狠狠地丢下一通话,让人抬着地上的四品器师愤然而去。
哗!几百人一齐拥向器坊,争先恐后地争抢购卖堪比四品的二品兵刃,机会难得,错过今日,谁知明日是会水涨船高?片刻间,四五百把兵刃巳销售一空。至于明日是否还有货,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傅家的器坊一下名声飙升了。
凤家果然不敢小视那血色诅咒,时未过午,剑卫凤九巳将赌注全额送到了傅府,并谢过那日的不杀之恩,临走时说了一句;凤家从来都是暇呲必报!
月黑风高,夜色深沉。
西山矿埸除了几点零星的灯火,四下一片沉黑幽寂。幸苦了一天矿埸劳工尽皆倒床即睡,却不知死神的利爪巳悄然的在夜色下向他们靠近。
"那边林中有八人,左面的树丛内藏有五个,房舍后的深沟爬伏着四人……总之,一下来了三十二人。"龙飞手枕着头仰躺房舍的屋顶之上,幽幽地言道。一旁坐着罗惊鸿,欧阳无忌和云无影三人。
"少爷真的有未卜先知之明,说是今夜一定会有人来袭,目标对象就是这些早巳熟睡的劳工。"罗惊鸿唏嘘不已地道。
"切!老大从来都是算无遗漏,还提前算定凤家还会找赌石坊的麻烦。摆平这里的事,一定得去赌石坊凑凑热闹。"胖子欧阳无忌一直掂念着发一笔横财,给身边的云无影卖一件像样的礼物。
"咱分配分配,每人八个,龙大哥可不能欺负我们,一下全包干了。"云无影慎重地提示道。
"这些小虾米我没兴趣,交给你们处理,我只关照漏网之鱼。"龙飞意外地十分大度,这些夜袭者弱小得令他实在不好意思出手,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来得爽意。
"龙大哥果然善解人意,大家还愣着做什么?干活了!"云无影在黑暗中轻笑一声,身影一闪便离开了屋顶。另两人自然不甘落后,相继消失在黑暗中。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还不发出行动信号?"幽黑的林木中有个人影隐在一株树上低声地报怨道,眼角瞥见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黑影,疑似同伴,正欲开口询问,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来,感觉喉头被人牢牢卡住,接着便听见喉头骨节碎裂声,再接着便彻底的失去了知觉和意识。到死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同样的事在林中不断的发生,死状各异,有的被切破喉管,有的甚而连项上的头颅都搬了家,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着,至始至终没发出一点声响。一条娇小的身影像风一般的掠出林中,迅速闪入不远处的一蓬树丛。
爬在深沟中的不再是四个人,准确的说是四具还在淌着血的尸体。
铿锵铿锵!
一阵兵刃相击的尖厉鸣响划破了夜色下的沉寂,火花银星飞溅,更有一道紫电剑芒伴着隐隐的雷动之声纵横腾舞,不断传出阵阵呼喝惨叫。黑暗中人影幢幢,走马灯似的交错围攻着一个舞动紫电剑芒之人。
"我们是不是上去搭把手?这小子一点长进都没有,十来个人,玩了这么久都没搞定!"胖子欧阳无忌对一旁的云无影言道。
"算了!难得有机会让他多增长点战斗经验。"云无影叹道:"不好!这些人要逃了。"话音方落,便见七八条人影忽然脱离战埸,四下飞奔逃窜。
胖子愣了愣,巳不见了云无影的人,这反映也太快了。胖子嘀咕了一句,展开凌波微步,一摇一晃地朝着奔逃的人影赶去……
砰!一件价值不菲玉雕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支离破碎。凤三少眉锋倒竖,一脸惊怒之色,三十二个族中高手一去不回,全体的尸身被悬挂在西山矿埸的山林之上,还不能冒然的前去领尸。小小的一个傅府竟会有如此手段,自己几番斗智斗勇皆落于下锋,不断的损兵折将,还被坑了一大笔金币。家族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自己,分明是给他一次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这关乎着未来在家族中的地位。没想到……
"三弟!家族巳给足了你机会,你的表现也太令人失望了。"一个与凤三少长得有几相似的人走进了他的书房,这人看上去三十出点头,没凤三少那么摆显故作潇洒。举止间显得尤为沉静稳重,神光内敛,喜怒之色含而不露。这人便是他的二哥,凤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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