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魔法 > 玄武裂天 > 全文阅读
玄武裂天txt下载

    砰!千竹峰的聂诗音悬在半空,纤纤玉掌一掦,隔空拍出一道劲力,石柱之上顿时一片光芒闪烁,各种色彩不断的变幻,最后变成一片蓝色,这一击竟是点亮九十二个孔洞,足见其的攻击力非常恐怖。{щww{suimеng][lā}

    顿时引来围观人群的唏嘘惊呼,都带着絲絲敬重的目光望向聂诗音,如此人物绝对是前十强的有力竞争者,许多人已暗暗将这张脸记在了心里,尽可能的在赛埸上避开此人。

    聂诗音双手环抱胸前,一双秀眉冷冷上挑,神色间带着挑衅的意味。这表现的确惊艳,如此随意的一击,就这般强悍,像是根本还未尽全力。

    "不错!是个值得关注的对手!"凌霄峰的夜无双,挺了挺伟岸的身躯,人在半空,曲指弹出一道指风,黄光一闪,指风瞬间化为一粒石子,飞射向石柱的顶端,发一声砰然震响。

    石柱同样出现一片光泽闪烁,色彩不断的变幻,最后变成一片黄色,这一击竟也无差别的点亮了九十二个孔洞,与聂诗音之前的一击,可谓是不分轩致。

    "这一届的大赛绝对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看来你我想要挤身百强,难度大了去!"许多人面显忧色,原本满满的信心都在大幅滑落。

    "以两位的不俗的表现,五十强之内可有一席!"殷空悬冷傲地出声道,话落,身形已出现半空,大袖一挥,眼前凭空出现一片飘飞落叶,悠悠地坠落下石柱顶端,声息全无,石柱顿时一阵颤动,突然爆出一片耀眼的光华,九十六个孔洞同时红光爆亮,第九十七个孔洞也是一阵闪烁明灭,良久,边缘上只留下一絲光泽。

    千万别小视了这微不足道的变化,此中的差别却不可以里计,在場的都是强者行家,自然知道个中的利害,殷空悬的强大震撼全埸,绝对属于前十的争夺者。一旁的聂诗音和夜无双,都不由微皱了皱眉,眼中带着一絲惊色。

    "美女,轮到你了!"殷空悬冲着慕容轻水猥琐的掀掀嘴角,一脸滛笑的出声道:"师兄我是不是种猪,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个……诸位的强大简直超出了想象,所以,我决定退出!"慕容轻水有些怯怯地道:"好歹也能保住一点颜面不是!"

    "没问题!只不过,临埸退出,赌注须翻一倍,看着办!"凌霄峰的夜无双鄙视的冷哼道,气势咄咄逼人,四周的观者更是一片讥讽,嘲笑声。

    "哈哈,这赌注怎能让我的第三位道侣出,不就是区区四千万圣晶……"殷空悬从蓄物戒中取出两张晶卡,那嘴脸说不出的猥琐,许多人都感觉自己的胃里有东西在往上涌。

    "呃!"慕容轻水用手捂着精致的红嘴,像是在强忍着沒有直接呕出来,良久,这才幽幽的出声道:"别!你那猪圈还是留给同类享用吧!人畜怎可共伍?"话落,便莲步款款的走到石柱前,而后凝重地伸出两根纤纤玉指,指尖之上顿时浮起点点碎金色,明灭闪烁中突然化为一颗耀目的星辰状,在空划出一抹金色的痕线,直朝着石柱的顶端绽射而去。

    波!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整个石柱一片金光笼罩,一个个孔洞相继亮起,九十五,九十六,到达第九十七个孔洞时,竟然泛起一团紫光,随即又迅速的暗淡了下去,到了最后,那孔洞中仅剩下一半残留的紫光,其亮度仍然耀眼。

    "唉!实力还是差了些,又在这里丢人显眼了!"慕容轻水摇了摇头,幽叹出声。

    嘶!四周传出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尤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殷空悬,脸上的猥琐表情还未褪去,眼球便一下突了出来,充满着难以掩饰的惊颤之色,自己只在九十七个孔洞边缘留下一絲光泽,而对方亮起的光芒,却在其中占据了一半的空间。

    别看这一星半点差距,在战斗中却是绝对的压制,想要获胜的机会甚至连一成都没有。聂诗音和夜无双两人见状,心子也是猛地一拎;"妖孽!此女绝对是一个不易战胜的劲敌,不能过早的与此人遭遇,否则会有提前出局的可能"

    两人都是暗自如是想着,这一届大赛的水当真是太深太浑了,让人根本摸不到深浅,只怕要想闯入前十,并非预想中的那么容易。

    殷空悬只觉大脑一阵嗡鸣,眼前顿时浮现出一幕自己裸奔的情形,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涮涮滑落,口中尤自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一定又是隐匿了修为。"一旁的聂诗音鄙视的出声道:"谁让你满脑子里塞满了*,见了美女连你妈都认不识了,甚至脑残到连裸奔这种赌都敢打,种猪这名号倒蛮适会你的。"随即取出一张晶金卡,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速射向慕容轻水,一点不落气势地道:"我会在赛埸上击败你!"

    "那是!这石柱只是死物而已,不能说明什么,战斗中的瞬息变化,充满着无数的悬念,鹿死谁手尚难定论。"夜无双取出三张晶卡,分别递到三人手中,望向殷空悬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同情;"裸奔,很壮观的场面,真的很期待!"

    "你……这分明就是你们联手布下的一个局,当我是猪呀!"殷空悬此时的脸都绿了,暴怒的嘶吼道:"我拒绝执行这个赌约!"

    "切,人怎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夜无双撇了撇嘴,不屑的冷哼道;"貌似提出这个赌约人是你自己吧!想要蛮横的耍赖,也得找个像样点的借口不是!"

    "你若不怕道心受损,大可一走了之,以你天圣学府的强势,还真沒人敢逼迫于你。"聂诗音这话还点中了殷空悬的死穴,修者最怕的是心结,尤其是修到至高的层面,绝对能让人终生再难有絲毫寸进。

    殷空悬的确已存了霸道毁约的念头,此时闻言也是心中一颤,道心受损的后果绝对比裸奔更可怕,这一点他还是拎得清的。到了这种时候,只希望能付出一些代价,让对方网开一面。

    "这个……"殷空悬取出一叠晶卡,黑着一张脸道:"这里有一亿圣晶,算是给你陪罪道歉了,能不能……"

    慕容轻水摇了摇头,声音冰冷的道:"这赌约可是你自己定下的,我若输了,便得永远住进你的猪圈里,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可谓是生不如死。所以……"

    "算了!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一旁的陆随风突然开口道:"我看这位师兄还是蛮有诚意的,这一亿圣晶就权当作卖条遮阴的裤衩吧!否则,那东西晃来晃去的,实在是太有伤风化了。"

    这话直听得在场的一众女士都是满脸羞红,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某人已被彻底的尸解了。

    "切,我对这种裸奔的场面没兴趣,走了!"聂诗音说完便转身离去,在场的女士见状也纷纷红着脸,各自速速的飞快走了。

    陆随风虽然富可敌国,区区一亿圣晶还没放在眼里,但还是毫不客气的收起一叠晶卡,让殷空悬狠狠的肉痛了一把。不过,临走时还是大度宽宏的说道:"你可以在晚上履行这个赌约,剩下的,那就唯有祈求看到的人越少越好了。"

    这话简直有如天音问世,几乎就与取消了赌约沒多少分别,这张脸总算是保住了。否则……他沒敢想下去。抺了一把额头的汗,望向陆随风等人离去的背影,目光也变得不那么怨毒,反而带着些许感激的色彩。

    封龙城中央区域的一栋古老的建筑物中,七峰四殿,以及天圣学府的高层大人物聚在内,每一个都是气息内敛,不怒自威,充满着上位者的不凡气韵。

    "我受这届圣山大比主办方的委托,特意召集诸位过来商讨裁判团一事。从在埸的人中,挑选出一名裁判长,十二名裁判。"开声说话之人竟然是圣天城的城主风维扬,声音不大,却笼罩着整栋建筑物。

    "裁判长的人选已由主办方内定了,那就是由本城主担任,不知各位有何异议?"

    主办方是代表圣山高层,都已内定了,异议有用吗?人人心照不宣,还是关心一下十二名裁判的人选,才是重中之重。

    因为这排位赛不仅关乎个人的声誉和地位,同时还关系着未来百年內的资源分配。排位越靠前的势力,分配到的资源越多,主要是根据进入前百强的排位来决定的。

    当裁判的条件有三点,一是德高望重,能对每个参者赛都做到不偏不倚,公平公正。二是实力修为卓越不凡,才能服众。三是目光如炬,洞若观火,铁面无私。要知道,一个裁判的公正与否,有可能决定一场战斗的结果。

    经过了一夜的争议,磋商,直到天光放亮,才最后敲定了两组的十二位裁判大名单。在场之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即使没被选上,也是淡淡的一笑,保持着应有的气度,风笵。

    "舍妹口无遮拦,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身材高挑的女子,一张鹅蛋形的脸,琼鼻,明眸皓齿,另有一种灵动的气韵,尤其那高挑的身段,更是前凸后翘,曲线蔓妙。

    不过,陆随风身边的两女,都是国色天香般的大美女,对其它的美色几乎完全免疫,至少这种程度的漂亮,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惊艳。

    "没关系!"陆随风大度笑了笑,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这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那高挑女子发现对方看她的眼神十分平静,眼中沒有泛起一絲波澜,如同看见一个寻常女子一般,心中微感不悦,却也是一闪而过。

    那女孩见陆随凤很好说话的样子,不由很认真的说道:"你不应该走在两位仙女姐姐的中间,这样会让你显得更丑。"

    "灵儿,休要再胡说,生得难看,不是他的错!"那高挑女子微微的撇了撇嘴,这话听上去乍就这么让人伤心,损人的话都会说得这么优雅,这女子绝对的不凡。

    "和这种人渣哆嗦什么?快点走吧,我们还得赶时间!"一个高大威武,气宇不凡,身着白色锦衣的青年走了过来,用着俯视的眼神扫了陆随风一下,带着浓浓的厌恶和不屑。

    那女孩朝着陆随风挥挥手;"灵儿说的是真话,沒有别的意思,千万别放在心上!"说完,便俏笑着回到了队伍中去,像是很快就忘了这个路上的小插曲。

    "哼!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白衣青年莫名的丢下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冷傲的朝前走去。

    陆随风只是郁闷的耸了耸肩,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不过,接下来就有些尴尬了,发现自己等人与那行人走的方向,竟然会是一模一样,接连拐过了几个街口,还是走在了别人的后面,不引起对方的注意猜疑才怪,沒见那白衣青年已不止一次的回头横眉怒视。

    陆随风唯有苦笑,视而不见的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而后又如此这般的过了几条街。

    "还真是沒完了,跟了我们这么久,是想劫色,还是劫财?"白衣青年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来,一脸怒色的喝斥道。其余的人包括那两名女子,都是满怀疑惑,带着警惕的意味。

    "切,这是你家后花园呀?自作多情!"青凤忍不住冷哼道。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语气惹恼了对方,只见那白衣青年满脸涨红;"世上那有这么巧事,分明就是意图不轨。"

    "白痴!"青凤鄙视的撇了撇嘴。

    "你们这是在找死!"白衣青年本就沒有什么气度,又被青凤一句"白痴",弄得怒不可竭,一腔杀机沸腾,扬起一只包裹着蓝光的拳头,就要出手。

    身后的两名男同伴快步上前将他拦住,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白衣青年微楞了楞,旋即咬牙切齿的道:"如不是这千竹城禁止私斗,哼!"

    "算你走运!"青凤不是吃亏的主,更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挑衅的冷声道。

    或许是因为陆随风这张易容的脸,实在是有些丑了点,让人先入为主的生出一种岐视感,让那些充满了优越感的人认为他卑微,从骨子里产生鄙视和不屑。总之,都是这张脸惹出来的麻烦,陆随风有些无语。

    "哼,我们现在就改道,最好别无耻说什么顺路的话!"白衣青年怒哼一声,带着一行人走进旁边的一条小街,并且还故意放慢脚步,留意对方的动静。

    改道之后,对方还真沒跟过来,看来还真是一场误会。只不过,当他们走到自己的目的时,却惊讶的发现另一边的巷子里,竟是走出来那群阴魂不散的人,正在朝着这个方向靠近。

    双方的目的地居然相同,都是圣山茶道会的举办之处,一栎九层的古朴精致楼阁,楼阁的门前,聚集着一大群黑压压的人流。

    圣山茶道会很有知名度,可是亲眼目睹,却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夸张,九层楼阁的外面足足有上千人,而且都是来自圣山各地的天才人物,场面令人震撼。

    圣山茶道会并沒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但在整个圣山年轻天才们的心目中,却是有着无比超然的地位。如果说权势,财富,名望,这三样东西是修者的追求,那在这里获得的将是含金量最高的"名望",拥有了至高的名望,便拥有了一切。

    仅仅有资格进入这九层楼阁,那怕是默默无闻之人,也会立即扬名立万,被无数大势力重点关注。有些人在小地方被誉为天才,却有着井底之蛙的嫌疑,只有走上大舞台才能见分晓。

    而这圣山茶道会就是这样一个顶级大舞台,因为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惊才艳艳的年轻才俊。只要能进入圣山茶道会,出来后都有吹嘘的资格,若能在这里崭露头角,那绝对是轰动性的扬名立万。

    圣山茶道会是整个圣山所有天才的盛会,在优雅的品茶之余,在武道上分出高低上下,同时让修者的眼界大开,许多在武学上面临的问题,都会因此豁然开朗,这也是圣山茶道会的蕴含的能量,不仅仅只是争夺名望那么单纯。

    放眼望去,聚在这里的上千人,沒有一个是等闲之辈,天才,妖孽比比皆是,无不是眼高于顶之人,沒有谁敢小视谁!

    "怎么样,现在可以确定我们是顺路的吧!"青凤冲着那白衣青年呛了一句。

    白衣青年惊讶之后,不屑的冷哼道:"那又如何?一群人渣而已,也有资格进去!"

    唉!又是隐藏修为惹的祸,这些人根本看不出陆随风等人的境界,才会被如此无视鄙夷。

    "姐,只是个误会而已,是不是做得太过了?"那女孩有些不忍的小声说道。

    "不好说!"那高挑女子浅眉微皱地道,她从这些人的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真元力的波动,所以才感到疑惑,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怎么,不会连进去的要求都不知道吧?"白衣青年讥讽的冷笑道:"圣山茶道会可不是阿猫阿狗就能轻易参加的,识趣点的话,就乘早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要是我们能进去又怎样?不如打个赌,如何?"陆随风微眯着眼,有点虚张声的挑衅道。

    "装,尽管装!"白衣青年听到对方要打赌,求之不得,目光上下的审视着陆随风,充满着鄙夷的道:"那我就给你讲讲进门的规矩;每隔半个时辰,九层楼上就会抛下数块铜牌和黑牌,每次的数目不等,下面的人各凭本事去争夺,拿到铜牌的可以直接进去。拿到黑牌的须要与另一个拿到黑牌的人战上一场,胜者方能进去。"

    难怪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原来还有这种规矩,见到陆随风一副豁然的样子,白衣青年嘲弄的阴笑了一下;"那我们就比谁能先进去!至于赌注么……看你这副穷酸样,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不如就赌打脸吧!哈哈!"

    "好!"陆随风易容丑也就算了,身上的衣衫也尤为普通,跟地摊货差不了多少,这种人走到那里都会受到蔑视和不屑。

    "林雨哥,这打赌什么的,不如就算了!"那女孩有些心有不忍的说道,毕竟都是因她的无心之言而引起的,否则,对方与他们同路,也不至会发生这事。

    "小云儿,这种人不让他吃点苦,就会不停的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么丑的人吧!"白衣青年说完,便很快的挤进了那边的人群中,翘首以待的望向楼顶,楼顶之上隐约可以见到有一人,如山如峦的屹立不动。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一阵骚乱,因为九层之上的那人终于动了,这一瞬,所有人都目光疯狂,热血沸腾。

    接着,便见十四张纸牌像雪花般的洒落,毫无任何轨迹的在众人头顶飘飞,纸牌有着铜,黑两种颜色,铜色的只有六张,其余的全是黑色。

    一时间,无数道人影纷纷冲天而起,想要抢占先机的?足先登,更有许多人十分聪明的用手扯住别人的脚踝,借力冲了上去。

    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摸肩擦背的抢夺十四张纸牌,甚至大打出手的乱作一团,这种情形想要抢到的困难很大,除了考验本身的实力之外,还需要有些运气的成份。

    那个叫林雨的白衣青年,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在场的那个又是省油的灯,争夺铜牌的人很多,所以便在空中寻找黑牌的目标,结果他刚一探手,便被人浪推撞了开去,还沒开始已经失败了。

    "该死的……"林雨暗自怒骂了一声,无意间的一瞥,却发现陆随风仍站在原地沒动,远远的笑看着他,左手一张铜牌,右手同样有着一张铜牌。两张纸牌灵活的在五指间来回的翻动着,配合着嘴角勾勒出的一抺笑意,顿时变成了全场的焦点。

    "该死的……"林雨暗自怒骂了一声,无意间的一瞥,却发现陆随风仍站在原地沒动,远远的笑看着他,左手一张铜牌,右手同样有着一张铜牌。两张纸牌灵活的在五指间来回的翻动着,配合着嘴角勾勒出的一抺笑意,顿时变成了全场的焦点。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除了虚空摄物之外,沒有更好的解释了。让人惊讶的是,他所在的位置,距离人群至少有二十米,这手段未免也太逆天了。所有人都投来羡慕敬畏的目光,交头接耳,唏嘘不已。

    直到此时,那叫林雨的白衣青年才意识对方是在扮猪吃虎,戏耍自己,羞愤之余便想起了那个打脸的赌约,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这简直比被人直接抺脖子还要可怕,那个人不是为这张脸而活着。

    "你输了,还不快将脸伸过来!"陆随风望向林雨那张发白的脸,戏谑地道:"放心,我知道分寸,出手不会太重!"

    "哼!你并沒有参予争夺,我也夺牌失败,所以,不存在胜负之说,只能算是个平局。"林雨十分无耻的狡辩道,说出这话,连自己都感觉脸上发烫。

    "夺牌本来就是运气的成份居多,用什么手段获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手中有两张牌,而你却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这就是结果!"陆随风晃动着手中的纸牌;"所以,就算你要出尔反尔,这张脸都要被打。凤儿,还在等什么?"

    "你敢……"林雨双手护脸,身形闪电疾退,却见一只纤纤玉掌,如影随形的出现在眼前,无论如闪躲都避之不开,心下骇然之际,耳中便传出一声脆响,那是被人打脸的声音,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真实不虚,此刻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全场顿时传出一片惊嘘哗然,只不过,这并不是冲着被打脸的人而发出的,而是听到两个令人热血沸腾的字而爆发的;"谁要?"

    "我!"人群整齐的发出一声轰然回响,千百只手伸向空中,拿到铜牌,即可直接进入楼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涌动着热切的期待。

    陆随风的目光在人群略微的一扫,便落在近前的一个相貌平平,修为却是不错的女子身上。被他目光触到的这个女子,像是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浮起一片兴奋的潮红。

    "那就给你吧!"陆随风虚手一扬,纸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悠悠的落入那个女子手中,引来了一片羡慕嫉妒恨的声浪。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女子嘴唇微颤的连连道谢,欣喜之色一览无遗,激动的朝着陆随风抱拳施了一礼,便兴匆匆的转身朝着茶楼内走去,临近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心中有一声轻叹;"唉,如果此人的相貌稍稍好看一点就好了。"

    陆随风如果知道此女的想法,定会直呼;"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要看脸的啊!"

    尤其是离陆随风最近的那位高挑女子,心中更是懊恼无比,之前还倨高临下的俯视这个丑陋男子,以为对方是在借故接近自己,不料却来了个这么大的反差,简直让人羞愤不已。

    "我要挑战你!"林雨捂着被打的脸,咬牙切齿的怒声道:"赢了,这张铜牌归我!"

    "输了呢?"陆随风阴阴的笑道:"是不是伸出另一边脸让人打?"

    "可以!打一边和打两边也沒多大分别!"林雨满脸涨得通红的道,脸都丢尽了,还要脸来干什么?

    "你确定?"

    "当然!你不过是运气好点而已,人渣就是人渣,永远上不了台面!"林雨鼻孔朝天,一脸都是鄙夷不屑之色,却沒发现无数的目光,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能轻而易举的获得两张铜牌的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见过脑残了,沒见过连脑都沒有的。

    林雨却是心中恨恨的想着,只有将这丑货狠狠的打扒下,才能洗涮耻辱,挽回颜面。呛!手中长剑出鞘,青光烁烁的指向陆随风。

    "出招吧!"陆随风撇了撇嘴;"我空手,你随意!"

    "狂妄!"这种极度的蔑视,甚至比被人打脸更让人难以忍受,林雨彻底的暴怒了,人剑合一,整个人已化着一道流光绽射出去,沿途只留下一串模糊的残影。

    陆随风仍是两手空空的站在原地,望向含愤奔杀而来的林雨,撇了撇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与此同时,场上不知何时掀起一股旋风,从他的身后涌出,越过双肩,形成了一股龙卷洪流。

    奔杀的林雨也是为之一怔,发现这股旋风的诡异和不寻常,让自己的速度变得滞缓起来,最后竟是变得寸步难进。更让人惊讶的是,这旋风渐渐展露锋芒,切割衣衫伤及肌肤……

    直到此刻,林雨才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抬眼看去,但见对方仍在静静的望着他,沒有任何动作。而那旋风却是越来越强,已到达了罡风的程度,可以将人撕裂成肉屑碎片。直吓得他急忙运转真元护体,如同蛋壳的光罩笼罩全身。

    然而,不过才持续了数息时间,便听"噗嗤"的一声,真元护罩就被罡风撕破了开来。

    林雨的整个人已是衣衫破损,脸上还挂着几道浅浅的血痕,气喘吁吁,双腿发软的半跪在地上,离陆随风只有一米的距离。

    从头到尾,都沒见陆随风动过那怕一根手头,林雨流光闪电般的杀出,便被突如其来洪流旋风席卷,结果就给人跪下了。

    "此人长得丑了点,实力却不可小视,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茶楼的第九层,很空旷,人却少得可怜,只有六个人,每一个无不是气场惊人,修为深不可测的绝顶天才。有三人在闭目养神,对外界的事物不闻不问。坐在窗边的一个面目清冷的女子,饶有兴致的望着下面,淡淡的道。

    "面生得很,看上去年龄不大,应该是修炼有成,想出来闯个名头,这种角色比比皆是,能走上第二层就不错了。"坐在她对面的一个青年有些蔑视的道。

    "这次的圣山茶道会,新秀倍出,充满了变数,却不知最后的魁首花落谁家,获得下一届的茶会举办权?"那清冷女子幽幽的道,星眸中却是涌出着无比的自信。

    圣山茶道会有一个规矩,谁摘得魁首,下一次的茶道会就由他举办。只不过,已经有十五次茶道会都是在这千竹城举办了,也就是说,这十五次的魁首都是由千竹峰的人所获得,千竹峰的强大,绝对算得上是傲视群雄了。

    "素素,你不用看了,这次能登上这第九层的人,绝不会超过一掌之数。"一个面目如刀削般的男子,身形魁梧挺拔,身着一袭血色长衫,从楼梯走上来,朗声笑道。

    伴随着这人的到来,闭目养神的三人都纷纷的睁开眼帘,上下的打量着来人,像是在探知他的实力精进了多少?

    "严赤火,记着叫我的全名,否则别怪我翻脸!"那清冷女子头也不回,仍旧看着下面,动听的声音带着冷厉。

    这叫严赤火的大汉也不显尴尬,扫视在场的众人,咧嘴呵呵一笑;"加上我,这九层的人几乎都齐了,不知这一次谁会被先踢下去?陌流风,这些日子都在干啥?修为乍还停留在原地不前,当心我取代你的位置!"

    "严赤火,听说你又领悟了一个奥义绝学,难怪会信心爆棚,我很期待领教一番!"一个剑眉星目,相貌冷俊的青年,双眼微眯,嘴角勾勒出一个期待的弧线。

    "呵呵,燕无双,听说你们的少峰主在世俗界抢人家的女人,结果却被人给宰了。可有此事?"严赤火大咧咧的说道,脸上尽是大快人心的表情。

    燕无双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才是紫薇峰年轻辈真正的第一人,却一直被那个二世祖少峰主压在头上,光环黯淡,处处饱受打压,内心的憋屈难以言愈。

    "提这禽兽作甚,扫兴!"清冷女子浅眉微皱的出声道:"这第九层,届届都是老面孔,看着就烦!不过,这一次应该会有新鲜血液,奉劝诸位千万不要托大,否则,怎样被人踢下去的都不知道!"

    这座茶楼共有九层,每一层的座位数量都不一样,越是高层的数量越少,而且不是想座就能够坐上的,上面的五层坐位,是需要凭着强大的实力打上去,才能拥有专属的坐位。

    以下四层的座位,时刻都会重新洗牌,持有金牌并保住金牌者才可以入座。至于二三层也需持有银牌方能上去,沒有专属的坐位,那就要看自己到来的早晚了。

    陆随风并没有再为难那叫林雨的白衣青年,反倒出人意外的将另一张铜牌送给了他,丢下发呆发怔的林雨,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直接走进了茶楼。

    当陆随风五人手持银牌走进去时,发现第一层已经是人满为患,第三层也是坐无虚席,连忙在第二层找空位坐下。

    当陆随风五人手持银牌走进去时,发现第一层已经是人满为患,第三层也是坐无虚席,连忙在第二层找空位坐下。

    这茶楼除了第一层,以上的每层坐位都靠边环绕着,与其说是茶楼,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室内演武场更贴切。

    第二层的待遇果然有所不同,刚一坐下便有人主动送来了精美的瓜果点心,可谓是服务周到,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沒过多久,头顶的上空便传出了一道清丽悦耳的声音,压过了嘈杂的人声,整座茶楼顿时安静了下来。

    "欢迎诸位参予圣山茶道会,上茶!"美妙的语音流转缭绕,整座九层茶楼內顿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浑身毛孔都在开始舒张。

    这是千竹峰的名贵特产;翠竹凌空茶,有价无市。当然,也只有坐在二层之上的人,才有资格品尝,同时也是一种地位身份的象征。

    "圣山茶道会的宗旨,在于开阔修者的视野眼界,不断的完善自我,因为整个圣山的精英天才都在这里凝聚,在这里绽放,在这里蜕变……"

    一番振奋人心的话在众人品茶之余传出,让在场的所有人明白,整个圣山的天才几乎都聚集在这座九层的茶楼里面。

    "想要展现实力风彩的人,现在可以登上战台,只要能连续战胜三个对手,便有资格挑战二层之上的人,一旦获胜,就可以取代对方的位置。"

    圣山茶道会,就这样简单直接的开始了,没有多余的过程,一切以实力说话。

    "我来!"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由人群中一跃而起的登上两米高的战台,傲视群雄。

    "我来会会你!"

    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沒多久,就有一名女子身轻如燕的飞了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修长,容貌清秀,若不是一双丹凤眼稍显小了些,也是一个美女。

    "我叫唐婉儿,阁下姓名?"唐婉儿娴熟的出声问道,像是很懂茶会的规矩。

    "叶平!"男子随口应道。

    "你想赌点什么?"唐婉儿打量着对方,忽然问了一句。

    "赌?"叶平闻言怔一下,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目光望向台下人的反应,看上去很平淡,像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让他感到疑惑,这也允许?

    事实的确如此,在圣山茶道会上无论获得多大成就,都是沒有任何奖励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来此的目标不是奖励,而是争夺名望。然而,一场场的比试下来,只有输赢,久而久之难免会让人觉得乏味,曾经有不少人建议茶会的主办方设下彩头,增添茶会的趣味,最后都是直接被否定了。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有人想到了私下设赌的方法,对于这种状况,主办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采取不置可否的态度。

    于是,一些人会在比试之前设下赌注,逐渐变成了茶会的潜规则,凡是曾经参加过茶会的人几乎都知道。

    "也就几分钟的事情,赌,就不必了!"这个叶平应该是第一次参加,直接就拒绝了。

    那个唐婉儿也不动怒,撇了撇嘴,带着一抺讥讽道:"看你这副傲视群雄的模样,不会是装出来的吧?否则,怎连我这个小女子的赌注都不敢接!"

    "好!本公子和你赌,赌一件九品帝器,你拿出来么?"叶平显然被对方激怒了,冷哼道。

    "切,少在这里虚张声势,你难到拿得出来?"唐婉儿听到是件九品帝器,脸色也是不由微微一变,貌似自己连见都沒机会见过一次,就算真拥有,又怎舍得拿来当赌注。

    叶平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冷傲的弧度,大手一扬,掌中便出现了一把式样古朴的长剑,尚未出鞘,一股庞大的凛冽气息已扑面而来,让人感到一阵窒息,不用质疑,只有帝品的剑器,才能拥有如此可怕的气势威压。

    茶楼中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无数人的目光都是炽烈无比。在场的这些人尽管都是天才,却不代表富有这种帝品剑器,许多人甚至都沒见过,这简直就是在引诱人犯罪。

    "哼!这里是比试实力的地方,可不让你来炫富的!"唐婉儿涨红着脸,羞恼的啐道。

    叶平无语,明明是你认为我的实力低下,想要通过打赌来获取一些利益,现在拿不出相应的赌注来,便换了一副纯洁无辜的嘴脸。男人胡搅蛮缠,可以称之为无耻,却是女人的专利,沒有人会去愚蠢的指责。

    无论在任何地方,仇富的情结无处不在,但如果你即富有又有实力,那就另当別论了。总之,最后一切都以实力说话。

    所以,唐婉儿连礼节性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接就出手了,换着男人那就是卑鄙的偷袭,女人抢先出手,那就叫做出其不意,先声夺人。

    冷月斩!唐婉儿出手便是最凌厉的剑招,人和剑化为了一道寒光,毫无规律的闪烁,人在途中,已隔空斩出了一道月牙形的剑芒。

    叶平的嘴角泛起一抺冷笑,对方的剑道中蕴含着半步剑意,在寻常人眼里快若电闪,在他看来却像是慢镜头的回放一样。

    右手食中二指竖起,一絲絲如龙如蛇的罡风上下环绕,迅速壮大成了一把尺许长的罡风剑,十分随意斩向虚空,迎面绽射而来的月牙剑芒顿时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同时传出一声负痛的娇呼,就见唐婉儿的身体已跌倒在了台下,胸口处的衣衫破开了一个小洞,却并沒有血溢出,里面吹弹得破的肌肤竟是毫发未损。

    "一招妙杀,两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人不可貌相啊!"

    "半步剑意对上完整剑意,不堪一击也在情理之中,幸亏沒下赌注,否则输得冤枉!"

    "不过是完整剑意而已,这里可是天才云集的茶会,这种实力想要连胜的可能性不太。"

    果然,叶平很快便被打下了战台,不过,作为第一个上台的人勇气可嘉,在众人的心中留下了印象,不少人记下了叶平这个名字,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陆随风五人静静的品着茶,十分认真看着一场场的争斗,发现这些人的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下,整体的境界都在乾坤境巅峰左右,生死境的天才渺渺无几。不过,正常情况下,这种年龄段能拥有这般修为,也实属难得,称为天才云集也不算夸张。

    第一层的比试很快便结束了,每次战斗分出胜负的过程都很短,很少出现持久战的情况。最后有八十五人获得了向二三四层,银牌的持有者挑战的资格。

    或许是陆随风的这副尊容很贱,很欠揍,居然连续被人挑战了二十八次,虽然这些人都是被一招秒杀,但这种情形还是让人郁闷无比,他很后悔,发誓以后会易容成一个丰神俊朗的帅哥。

    最终,还是有三十八人挑战成功,自豪的坐上了失败者的位置,证明了自己的强大。接下来,意味着茶会的重头戏即将开始,那就是五层以下的银牌持有者,向上层的金牌持有者发起挑战,胜者将取而代之。

    要知道五层之上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每一个都拥有生死境之上的强大实力,沒有相等的修境修为,想要冒失的前去挑战,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只有等着被虐的份。

    "师姐,我已查清楚了,那个被挑战了二十八次的丑鬼,以及另外的四人,的确都是来自碧雪峰。"

    九层之上,一个身着千竹峰服饰的女弟子,在那位清冷女子的耳边轻语了一番。

    "果然!难怪会从这人身上感觉到一股较为熟悉的气息,天外楼主……"清冷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玩味。

    "你说的是那个宿命之敌也来了?"殷风月的脸上闪过一抺讶色,神情间显得有些复杂,他可是利用天外楼,设局谋害紫虚云的始作甬者,虽然做得滴水不漏,虽然是雪恥复仇,毕竟还是连累了无辜,摆脱不了那种做贼心虚的阴影。

    "只是怀疑,还不十分确定!"清冷女子言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这长相也太丑了一些,应该是易了容,不如我直接找他打一场!"严赤火性情耿直,没有多少心机,有些不耐的道。

    "只有下层的挑战上层的,你这九层之人突然去挑战二层的人,未免也太过荒唐了,这不符合茶道规矩。"清冷女子摇了摇头道:"你那爱惹事生非的小弟,不是在第五层吗?"

    严赤火闻言微怔了一下,随即释然;"哈哈,我明白了!"话落,便朝着楼下走去。

    "姐夫,我们是不是也去挑战一下五层的那些所谓的天才?"青凤有些不耐的道,这么热闹的场合,要让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当个看客,不憋出问题来才怪。

    "你们看五层之上的那人,就是那个身着血色衣衫,一脸胡须的彪悍男子,一直在恶狠狠的怒视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上去像是很不善。"慕容轻水小声的说道。

    "你们看五层之上的那人,就是那个身着血色衣衫,一脸胡须的彪悍男子,一直在恶狠狠的怒视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上去像是很不善。"慕容轻水小声的说道。

    就在这时,五层之上的那个一脸胡须的彪悍男子,像是听见了慕容轻水的话,突然站起身来,声如雷动的喝道;"那又如何?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丑鬼,不服,就上来挑战老子啊!"

    "是严血狂!"有人认出了这个凶人,与他战斗的人,不断几根骨头是下不了台的,一旦被这凶人盯上了,非在床上躺过十天半月不可。

    听到众人的议论,陆随风也是眉头皱起,不知道此人为何如此仇视自已,应该不只是为了有人长得丑,就要出手揍人,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不会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吧?

    陆随风不由抬头望向第九层,那个清冷女子的目光恰好也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凤索素,这就说得通了。看来她定是在怀疑我的身份,所以才想派人来试探一下。你想玩,那就陪你好好的玩一把大的!"

    这个严血狂也不过是生死境中阶的修为,在茶道会上的水平也只算得中流而已,只是出手太过凶狠歹毒,就算境界比他高过一级的人,也不愿去招惹他。

    "流云城,聂云,领教高招!

    还未等陆随风等人有所动作,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已从二层飞掠而下,有如一片飘零的落叶,轻柔的落在战台之上,大声的叫出自己的来历名字,充满了浓浓的挑战意味。

    "找死!"严血狂轻蔑的挑了挑眉,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已让他那张长满了胡须的脸露出一种狰狞的疯狂,纵身掠下的同时,手中已握着一把柳叶形的刀,刀身比剑还狭窄,刀刃弯曲成一道弧线,是一把八品王级刀器。

    "你的赌注是什么?"严血狂微眯着眼,没有不急着动手,就像一个猎手在窥视猎物。

    "这就要看你的胃口有多大了?"聂云并没有被对方的凶名所震慑,更是看不惯这种张狂嚣张之辈,更何况他的修为还高过对方一个小等级,自然不会有所畏惧。

    "我的赌注是一株地品灵药,价值两百万中品圣晶!"严血狂冷傲的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哗然,一株地品灵药而已,那里值得到这许多,分明是狮子大张口,这也太过霸道了。

    聂云也被这个赌注震住了,两百万中品圣晶他还是拿得出来,只不过,他不会去做这个冤大头;"我可沒功夫在这里开玩笑!"

    "哼!你以为我有心思调侃你这种货色!"严血狂哼道:"血玉红莲,你应该听说过吧?如果拿去拍卖,至少价值三百万!"

    这话倒也不算夸大其词,血玉红莲属于地品的顶级的良药,无限接近天品,做为赌注的确不算多,反倒显得有些亏了。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聂云质疑道。

    "你居然敢侮辱我的人格?"严血狂怒双目园瞪,愤然道:"老子虽狂,却并无耻!"

    修者自有修者的傲骨,严血狂虽有凶名,却也不例外,人无信而不立,否则寸步难行。于是,赌注就这么定下了,没有人可以赖账。

    聂云也不再多言,背在身后的长剑自动出鞘,落在他的手中,剑身持续不断的散发出银色的光华,尤为的耀眼。

    "让你见识一下我聂家的星云剑技!"话一出口,聂云已脚踏七星步,人如飘渺云烟,闪烁变幻不定,银白色的剑芒拉伸出一道十米长的光带,划过虚空,像鞭子一样的抽打过去。

    "哼!不入流的雕虫小技而已!"严血狂纹风不动,直到最后一刻,这才飞速的拔刀一斩。刹那,无数道血色的刀芒绽射而出,席卷奔袭而来的银色剑芒光带,并且以狂霸的气势牢牢压制,十米的剑芒顿时不断缩短。

    "好狂霸的刀势,其中还蕴含着完整的刀意,的确有几分狂的资格。"陆随风淡淡的道。

    "哼,破绽百出!"青凤不屑的撇嘴道:"本凤儿一击秒杀!"

    台上的聂云却是脸色一变,但还不至乱了阵脚,左手掐了个奇怪的手印,背后的剑鞘中又有一把长剑主动飞出。双剑在手,满场顿时剑气纵横,这把才出鞘的剑散发出蓝色的光华,同样延伸出十米的剑芒。

    双子星云剑!聂云大喝一声,银,蓝两色的剑芒竟是彼此缠在一起,高速的旋转而出,直接搅碎了狂霸的血色刀芒,一往无前的直指对方。

    严血狂面带冷笑,仿佛面对的不是能将坚岩捅穿的攻击,而是玩童手中的小木棍,只见他借势就地一个转,顺势一刀斩出,凌厉的血色刀芒精准的斩劈在两道剑光的中间。

    噗!刀芒如同撞在一座大山上,发出一声闷响,威能瞬间耗尽。不过,可怕的剑光也被硬生生破开,并且不受控的四溅纷射,直吓得靠前的观者纷纷四下退避。

    不过,细心的人便能发现,一旦发生战斗,这座战台就会被一层透明的光膜所笼罩,无论是狂暴的刀芒还是四溢的剑气,都会被这层光膜阻隔或吸收。否则,这栎茶楼早就崩塌了。

    血域刀山!严血狂化解了对方的剑势,更是狂性大发,只攻不守,刀势血光汹涌,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片血云之中,当刀斩出去的那一刻,所有的血云便会钻入刀中,发出的刀芒犹如血色的战车,一往无前的滚滚碾压。若不是这战台是特制的,地面都会震塌。

    三星连珠!聂云也像是活出去了,亳不退让的以攻对攻,他聂家的星云剑法变化玄妙,蕴含着星云之力,三剑齐出,神鬼皆惊。

    这最后一道剑芒融合了其它两道剑芒,宛如一颗湛蓝的流星划破天穹。刀剑碰撞的那一刻,光芒耀眼眩目,整栎茶楼都在震颤,让人不能在第一时间看清最后的结果。

    轰隆隆!

    无数的血光蓝芒四溅飞射,有若实质般落在地面,蹦跳弹飞,犹如烟花绽放。只见聂云一身衣衫破烂的半跪地上,脸色苍白,嘴角挂着鲜血,眼眸中充斥着愤怒和不甘,想要重新站起来,却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恨恨的抬起头,悲愤的怒道:"无耻!你在故意隐藏自己的修为,否则,我又怎会与你打赌?卑鄙!"

    原来,这严血狂的修为并非生死境中阶二品,而是巅峰,此间的差距大了去,不输才怪!

    严血狂似乎沒有"无耻"的觉悟,居高临下俯视着手下败将,一脸都是得意和讥讽;"切,竟然连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视敌以弱,这是武道的智慧,不交点学费怎能领悟?哈哈!"

    败了就是败了,谁让你这么朴实,有眼无珠,满脸悲愤,却是无比憋屈不甘的退下了战台,背后传出戏谑的声音;"可别忘了赌注!"

    闻言,聂云的身子不由轻颤了一下,二百万中品圣晶,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巨款,就这么被人狠狠的坑了,实在是让人心有甘,却又欲哭无泪。

    这种坑人的事,严血狂似乎已习以为常,看在这样一大笔赌注的份上,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又怎会让这个儍逼好脚好手的走下去。

    严血狂抬台望向二层的陆随风等人,狂傲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想要往上爬,不要心存侥幸,我就是你们挑战的对手,不想丢人现眼,乘早滚蛋!"

    "等一下!"

    正当严血狂要离开战台之时,陆随风站起身来,纵身跃上战台中央,邪邪的笑道:"即然你喜欢被虐,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成全你了。"

    狂!够嚣张!每个人都认为这货疯掉了,敢在严血狂面前放肆的人,下场通常都很悲惨。

    严血狂并没有因对方的嚣张而暴怒,而是冷笑连连,眼神放肆的打量着陆随风,很快便露出了一脸轻蔑的表情,怎么看这丑汉都只是个生死境初阶的角色,那里来的信心让他敢在自己面前嚣张?更不明白自己的大哥为何对这小子感兴趣。

    "怎么,看不起我的境界吗?"陆随风同样用放肆的眼神上下的扫视对方,讥讽的道:"你之前不也是以生死境中阶阴人吗?说不定我也是,当心了,别怪我沒提醒你!"

    "好,好,好!"严血狂连说三个好字,微眯的眼眸闪过一抹狰狞,对方话中的意思,分明已发现自己在隐藏实力,有这份眼力,也足够让人暗中警惕了,也仅此而已,并未十分在意。

    尽管两人以这样的方式比试,有些不符合茶道会的规矩,即然无人出面干予,也就顺利成章了。

    "送财童子上门,多多益善!"严血狂拿出来的赌注,仍旧是那株价值二百万中品圣晶的血玉红莲,就算对方也有隐藏修为的秘法,又能强到那里去?

    "这小子简直是在找死!赤血刀法,又岂是他这种货色可以抗衡的?"九层之上的严赤火不屑的冷哼道。

    "这小子简直是在找死!赤血刀法,又岂是他这种货色可以抗衡的?"九层之上的严赤火不屑的冷哼道。

    "这可不一定,如果他真是天外楼的那位,只怕你那位凶人弟弟这次是要踢到铁板上了。"风素素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抺玩味之色。

    战台上的两人已经是蓄势以待,彼此相隔十米的距离,目光视线在空中踫撞出火花,未战已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道。

    "你不用兵刃?"严血狂手握柳叶形的刀,见对方仍旧两手空空,脱口问了一句。

    "就你这种货色,还不配动用!"陆随风背负着双手,那模样无比的嚣张狂放,顿时又引来了全场的一片哗然。

    严血狂却是不怒反笑,面部肌肉微微的抽搐,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透露出毒蛇般的阴冷凶光,手中那把狭长的柳叶弯刀闪烁着妖艳的红芒,并不是火光,而是鲜血一样的颜色。

    下一刻,血色的刀芒隔空斩出,澎湃的刀芒一分为四,形状宛如染血的鬼爪,从四个不同的方位角度,撕裂空气,狰狞的抓向陆随风。

    面对着这般凶唳的攻势,陆随风仍静静的立着,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就那样儍站着一动不动。

    眼看着染血的鬼爪离身体不足一尺,以闪电之势抓向头颅,胸腹,以及双肩,一旦真被抓中,倾刻就能将整个人活活的撕裂开来。

    不过,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就在鬼爪临身的剎那,却突兀的呆滞了一瞬,下一秒,却是毫无征兆忽然溃散开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的搅碎,化作一片血光消于无形。

    几乎沒人能看清发生了什么状况,只听到空气中传出一道尖锐的呼啸声,倒是那个严血狂清楚的看到,四股青色的疾风凭空生出,轻易的搅碎了染血的鬼爪。

    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见到对方有过任何动作,境界还是那个境界,并未表现出更强的修为,却是不动声色的轻松化解了这凶唳的攻势。

    这怎么可能?一个生死境初阶敢挑战生死境中阶,本就足够让人震惊了,竟然还能无声无息的化解对方恐怖的杀招,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那个刚才落败的聂云,更是清楚那凶人的赤血刀法有多可怕。

    "哼,只不过是取巧抵消而已,那也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说明不了什么!"严赤火不以为然的说道,对自己的那位凶人弟弟有着足够的信心。

    九层之上的都是顶尖的存在,自然能看清个中的玄奥,只凭着护体罡风便能抵消鬼爪的攻击,在场之人都做得到,但能让鬼爪的攻势在空中就瓦解,自问还真未必能做到。

    "自欺欺人!"佰流风讥诮地道:"你取巧一个看看,睁眼说瞎话!"

    "果然深藏不露,看来我的直觉不会错,真的很期待呀!"风素素饶有兴趣的道:"希望他能闯上九层,好一个宿命之敌!"

    之前的刀劲化鬼爪,的确只是严血狂的一次试探性攻击,他表面虽狂,却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否则又岂能累战不败。所以,对于这种状况,并沒有太过在意。

    "据说有人能越过一个大境界战斗,并且还能击败对手,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开个先河吧?我很期待!"严血狂说话时,手中的柳叶弯刀已是血色气雾环绕。

    血月旋!

    下一刻,严血狂已是人刀合一的飞速旋动起来,宛如陀螺打转,每转一圈,身上的气势就攀升一分,血色刀芒拖起长长的尾巴,一圈又一圈的扩展开来,整个战台像是一个盛满水的缸,被搅动得汹涌澎湃。

    狂霸的血色刀芒很快便遍布了每个角落,让人无处遁形。这也是战台比试的缺陷,这种局限性被严血狂充分的利用。

    "自以为是!"陆随风不屑地道:"这种大面积的攻击方式,非旦杀伤力不足,而且破绽百出,简直不堪一击!"

    战台之上,一波又一次的环形血色刀芒,似若水纹涟漪般的蔓延开来,让人的确无处可去。然而,为什么要躲闪逃避,陆随风的身形脱离地面,右手掐动剑指印诀,虚空微微一点。

    刹那间,一股凌然的青色光束从指尖喷射而出,冲上空中,形成一道龙卷气柱,呼啸席卷天地,龙卷罡风所到之处,青光毕现,耀眼夺目,仿佛能撕裂切割一切。

    噗噗噗……一波波的血色刀芒迎面分崩离析的溃散,龙卷罡风以直捣黄龙之势席卷而去,摧枯拉朽,无可阻挡。

    风之力量没有具体的形态,却又无处不在,聚散离合间千变万化,玄奥无比,其威势足可倒海翻江,拔山撼岳。更何况以灵力聚成的龙卷罡风,更是无坚不摧。

    看在众人的眼中却是刀光剑气纵横,但陆随风的手中仍是两空空,看上去就像是个不用刀剑的刀客剑修,这是什么境界?

    唏嘘议论声不绝,严血狂也是一脸茫然的不明所以,却是不敢硬接这恐怖的龙卷罡风,只能不断的腾挪闪避,纵然如此,左肩的衣袖也被罡风波及,留下了一道血痕。

    "好可怕的龙卷罡风,若被横扫而过,只怕直接会被分尸!"

    "简直就像一台绞肉机,人在其中倾刻便会被绞成肉泥碎屑!"

    严血狂也是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也激发了骨子里的凶性,发出一声疯狂的嘶吼,刀的凶狠,雄浑,被他发挥到了极致,一刀接着一刀,刀刀一往无前,开山断流,那气势万马千军也抵挡不住。

    人若疯狂,就已离败亡不远了。面对严血狂最后的疯狂,陆随风仍是一脸平静,从容以对,任凭刀势再强,都无法突破龙卷罡风的阻挡。

    人力有穷时,再雄厚的元力也经不起这般疯狂的消耗,就算对方不主动发起攻击,自己也会直接被累爬下。唯有近身作战,才有可能逆转获胜。

    严血狂也并非一味的疯狂,认清了当下的状况,撑起护体气罩,悍勇的一个冲刺,挥舞着柳叶弯刀,将周围的罡风奋力破开,硬生生的斩出一条路来,飞速的逼近陆随风。

    陆随风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身形略微的晃动了一下,整个人就骤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战台的另一端。

    "好快的速度,简直比风还要快!这应该就是瞬移了!"有人惊叹道。

    严血狂每次破开罡风接近对手时,对方的身形都会突然消失,出现在另一端,这种让人疲于奔命的状况,让严血狂郁闷得直欲喷血,生出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总不能开口让人家别跑,站在那里让你来攻击,谁让你的速度像龟爬般的望尘莫及。

    "你是猪呀!与他的罡风较什么劲,如此下去永远近不了他的身,最后倒下的一定是你!"九层之上的严赤火,脸色越来越难看,对自己的这个弟弟无比的失望,忍不住呵斥出声。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严血狂满嘴苦涩,对方挪移的速度简直快得出奇,而且到处都有罡风涌动,让人感觉置身于沼泽泥潭中,举步维艰。他也不是没想过闪避这些罡风的纠缠阻挡,奈何这诡异的罡风几乎无处不在。

    "儍逼!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招定胜负!"顶层上的严赤火暴出粗口,大声的提示道。

    严血狂忽然冷静了下来,停住了四处追逐的步子,充血的目光透过罡风望向陆随风,心中发狠的道:"那就死吧!"左手握着柳叶弯刀,在手心用力一割,鲜血贴着刀锋流淌。

    "这小子要用那一招了!"严赤火的表情很少见的变得凝重起来,这让九楼的其他几人见到,神情也是变得严肃起来,似乎都知道那凶人要施展拼命的招式了,却不知对方是否接得下来?

    刀锋上的血并沒有滴落地上,而是尽数被刀体吸收,通体闪耀着富有节奏感的血色红光,像是得到了充足的养份,发出兴奋的颤鸣。

    血祭山河!

    严血狂一脸猙狞扭曲,状极癫狂,双手握刀凝重的挥出,一把数丈长的血色魔刀包裹着熊熊炽焰,劈斩长空大地。血色魔刀过处,沿途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四处呼啸的罡风顿时被炽烈的火焰生生挤开。

    风壁断流!陆随风念动间,战台上所有的龙卷罡风都迅速地回收聚拢,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面青色的风之壁障。

    血色魔刀斩劈在风壁上,澎湃的火焰刀芒不断的挺进切入,沒人知道这风壁有多少层,尽管一层层的被剖开,但在这个过程中,血色魔刀的狂暴威能也在被不断的消耗,后劲余势明显的在逐渐减弱。

    "不要靠蛮力破法,凝聚刀意!"严赤火再次大声的提示道。

    "严老怪,适可而止,这样做有违规矩,就算胜了也是脸上无光,让人不耻!"旁边的佰流风不满的鄙视道。

    "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管了!"严赤火涨红了脸,羞恼的怒道:"你若不服,大可先战上一场!"

    "严老怪,适可而止,这样做有违规矩,就算胜了也是脸上无光,让人不耻!"旁边的佰流风不满的鄙视道。

    "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管了!"严赤火涨红了脸,羞恼的怒道:"你若不服,大可先战上一场!"

    只不过,严赤火在提示弟弟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提示对手,所以刀意一出,便被陆随风轻而易举的化解。严血狂无奈之下,也只有将这一刀的威力全部用在风壁上,此刻双方比的就是底蕴,血色魔刀虽已经不再那么耀眼,却依然强行的破开了最后一层风壁。

    然而,此时的刀锋血色已经褪尽,只是一把品质尚可的柳叶弯刀,而且刀势已如强弩之未,几乎已失去了应有的攻击力,让人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严血狂居然出现了一絲慌张的情绪,就算面临生死都沒出现过这种感觉,或许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对手,或许本来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对方一直到现在仍空着手,连兵刃都不屑使用。就这样,自己自始自终都处于被碾压之势,连拉近距离都无比艰难。

    罡风再度席卷,此时想要抽刀后退也已经是来不及了,身处罡风之下,肌肤有如刀割般的隐隐作疼,这还是在罡风沒有靠近的情形。

    更可怕的是,对方的整个人似乎都与罡风融为了一体,难分彼此。到了最后,严血狂只觉一片眼花缭乱,一波又一波的罡风忽左忽右的抽打在他的脸上,等他感到火辣疼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新鲜出炉的猪头,只怕现在连在九层之上的亲哥都不认识了。

    "你的位置是我的了!"当严血狂双手捂脸跪地之时,耳边传来一道轻松戏谑的声音。

    未尝一败的严血狂败了,他凶残狂暴的攻势,至始至终连对方的衣角都沒挨到,这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严血狂被罡风掀飞下战台,场下顿时暴响一片叫好声,这个凶人的气焰被狠狠的打下去,无疑帮许多人出了口恶气,很是痛快。

    "可恶!"

    尚未等胜负的结果出来,一个人影已从九层之上高高的跃下,双脚落在地面,发出轰然震响,这人却一点事都沒有,笔直的走向陆随风。

    见到来人正是严赤火,陆随风撇了撇嘴,没有絲毫畏惧的看着,神色间还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或许是陆随风的这种表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严赤火也不免呆滞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把长剑如流星般的坠下,化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落在严赤火的前面,剑尖沒入地面,肃杀的剑气散发开来,让人遍体生寒。

    "严赤火,你想要破坏茶道会的规矩?"风素素冷冽的声音充满了森然杀气,闻之让人毛骨耸然。

    严赤火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停下了脚步,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严血狂,嘴角溢血,整张脸更是肿得像猪头一样,让他差点认不出来。

    "小子,只是一场比试而已,出手未免太狠毒了吧!"

    "是么?不知他这凶人的名号是怎样得来的?"陆随风鄙视的道:"当他凶残的打断别人手脚的时候,你又何曾这般指责过?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白痴吗?"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越级挑战胜利本就够让人惊讶了,居然还敢这般挑衅九层之上的顶级强人,这也太疯狂了!

    "你果然很狂!"严赤火的声音可以听出压抑的怒火,随时都会喷发,许多人都在为陆随风揑了把汗。

    "那又如何?与你的自以为是比起来,自愧不如!"陆随风毫无惧色的冷笑道:"顺便将赌注拿过来!"

    "你不怕我废了你?"严赤火目露杀机的怒哼道。

    "那还等什么?"陆随风一脸平静地道:"无论走到那里都是强者为大,所谓的规矩也只是为弱者制定的。不是吗?"

    望着插在面前的那把剑,严赤火眼角的肌肉抖动了几下,像是对这把剑的主人十分忌惮,心中虽然怒火杀机涌动,却偏偏发作不得,直气得一身血袍无风鼓荡。他若动手,势必会惹来风素素的怒火,除非对方坐上了八层,向第九层发起挑战。

    陆随风自然看清了这一点,收起了赢来的赌注,大摇大摆的从他的面前走过,完全无视那要杀人的目光,暗中传音紫燕和慕容轻水几人暂时不要发起挑战,这才施施然走上第五层,直接坐在原本属于严血狂的那张座位上。

    刚一落坐,就有人端来茶水和精美的果点,这第五层的待遇要比下面的四层高上许多,不仅是这茶的档次有所不同,连茶具都是配套的,上等的紫砂壶在茶水的浸泡下显得莹润透亮,清新的茶香中带着淡淡竹叶芬芳,让人心宁气静,尤为独特。

    陆随风静静地品着茶,沒有在意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也沒有去关注战台上的激烈比试,他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什么扬名立万,而是为了探寻圣山的秘密,证实心中的推想。

    "公子!"

    耳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女音,开始不以为然,旋即才发现是在叫自己,赶紧抬起头来,见到是之前在路上踫到的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自己还曾将那张铜牌给了她。

    "哦,是姑娘呀!"陆随风豁然地道:"没想到姑娘也闯上了第五层,看来本公子还是独具慧眼的。"

    "多谢公子成全!"高挑女子诚恳的施了一礼;"我叫楚灵,来自流云城……"

    "原来是楚姑娘,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相逢即是缘,不必太过在意。坐下来说话!"陆随风淡然地说道,发现左右都坐无虚席,于是很客气对左边一位男子拱了拱手;"这位兄台,劳烦换个位置如何?"

    这本是一件很不礼貌,甚至还很有损颜面的事,结果这人竟是很干脆的站起身来,十分和气的道:"沒关系!与人方便也是乐事。"

    陆随风之前击败了不可一世严血狂,所表现出来的强横实力,在这第五层自问无人可比,所谓强者为尊,这人怎敢轻易冒犯冲撞,更是借此机会攀个关系,自报姓名;石中天!

    "石兄大度,多谢了!有机会,好好喝一杯!"陆随风淡笑道。

    "好的好的!"这石中天一脸荣幸的点点头,转身朝着楚灵击败的对手坐位走去。

    楚灵见到那位石中天的态度,心中感叹强者为尊这句话不是沒有道理的,否则,自视甚高的她又岂会主动前来搭讪。

    尽管陆随风易容的相貌,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他的强大和无可限量的未来,就让人将相貌什么的都一律视为浮云。很快两人就十分自然的闲聊了起来,状极亲热。

    九层之上的风素素居高临下,清冷的眸子一直注视着五层的陆随风,以及和他套近乎的楚灵,嘴角勾勒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弧度,几乎可以确定那张脸是易容出来的,她要揭开他的神秘面纱。

    站在一旁的严赤火见到自己心仪的女人,一直都在关注着那个相貌其丑的男人,怒火加妒火更是熊熊燃烧。脸上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意,转身走向第八层,附在一个男子的耳边低语了什么?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为难之色,接着严赤火又向他说了几句,像是许下了什么好处,那男子才勉强的点点头,而后站起身来往楼下走去。

    "这严赤火果然是个睚眦必报之辈,看来他是在做那事了!"佰流风平静的观望着,心中暗忖;如果真是易容而来的天外楼之人,只怕这茶道会就要变得无比精彩了。

    果然,严赤火回到九层之上,向风素素说道:"八层的王苍浪见猎心动,想要申请使用特例,希望能得到风师姐的允准!"

    众所周知,圣山茶道会为了公平起见,都是由下往上的逐层进行挑战,让每一个天才修者都有机会展现自己的真才实学。但偶尔也会冒出个别的妖孽级天才人物,引起七八层,甚至九层之上的强者关注,主动越层向其发起挑战,赢了其实并沒有什么好处,纯属见猎心动而已。相反,若是输了的话,就会跌落到被挑战者的层面,实在是有些得不丧偿失。

    比如此刻身在八层的王苍浪,申请挑战五层的陆随风,若是王苍浪赢了,他的位置不会有任何变化,但陆随风输了就失去了往上爬的资格。

    这种特例对主动挑战者来说,实在是沒有任何好处可言,一般沒人会去这样做,但有严赤火在暗中作崇,许下足够的利益,那就顺利成章了。

    "严赤火,这次就算了!别怪我沒警告过你,若再敢破坏茶道会的规矩,休怪我翻脸无情!"风素素一脸寒冰的敲打了一句,不过还是准允了王苍浪的特例申请,或许能逼出那家伙的冰山一角来。

    "诸位,本人乃是八层的王苍浪,获准特例申请,挑战五层的易飞!"那是陆随风临时编造出来的假名。

    "诸位,本人乃是八层的王苍浪,获准特例申请,挑战五层的易飞!"那是陆随风临时编造出来的假名。

    此话一出,整座茶楼顿时安静了下来,无数的目光视线都投射在那个叫易飞的人身上,结果发现他正在与一个女子聊着天,像是对王苍浪的挑战似若未闻。

    王苍浪的话激昂飞扬,有若惊雷滾滚,战意滔天,加之他是八层的高手,让无数人敬畏仰望,傲气冲霄,岂料当事者居然只顾和美女谈笑风生,视其为无物。若不是楚灵感觉到气氛异常,出言提示,这个易飞才如梦初醒,环视四周,见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已,也不由一脸茫然,最后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吧!你一个生死境高阶八品的高手,来挑战我这个生死境初阶二品,整整差了两个大级别,这是想要我逆天吗?"陆随风望向已傲然站在台上的王苍浪,一副完全被惊呆了的样子。

    是呀!这王苍浪可是八层的高手,修为造诣自然不凡,怎么会降尊前来挑战五层的小角色,这不是吃饱撑着了,存心拿人寻开心嘛!本来等着看好戏的人,都清醒了过来,全场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王苍浪也是一脸郁闷,对众人的质疑无言以对,抬头看向九层严赤火,这个明显的举动让人意识到了什么?

    "哼,这位王兄见猎心动,使用特例挑战你,如果只是无胆鼠辈,大可以直接拒绝。不过你也就同时失去了向上爬的资格。"严赤火光冕堂皇的说道,听不出任何情绪,却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话音刚落下,同样坐在九层的佰流风却是冷笑连连的道:"有意思!高阶八品厚颜挑战初阶二品,还不允许人家拒绝,拒绝就是无胆鼠辈,你严家的逻辑果然不是一般的无耻。"

    这话一出,茶楼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嘲讽声,有点脑子的人都已明白是严赤火在挟私报复。

    "佰流风,这笔帐我记下了!"严赤火压低嗓音,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一脸淡然的佰流风。

    "不好意!我修的是浩然正气,从来无惧宵小!"佰流风很是平淡的说道。

    "你居然枉顾我们之间的情份,为了一个不相甘的人与我作对,好,很好!"严赤火双眼微眯,缝隙中透出来的精光带着几分阴冷的肃杀之气。明眼人都知道,两人之间的那层虚以委蛇的面纱已经撕破了。

    "这的确有些以强凌弱之嫌,易公子即然不愿意接受挑战,那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王苍浪也觉得如此作为有些丢脸,说了句场面话便要离开战台。

    "等一下!"眼看这场闹剧就此结束,陆随风却突然峰回路转的出声阻止王苍浪的离去,实在令人大为不解。

    "嗯!"王苍浪停下脚步,面带薄怒的望向陆随风,自己都很沒面子的收回了挑战,不知这家伙还想做什么?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可能睜着眼当它不存在?更何况,我可沒有说过不答应啊!"陆随风悠悠的说道,一脸的轻松淡然,像是根本没将这种挑战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

    王苍浪以为对方会出言讥讽几句,可后面的话却让他怔住了;"哦,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接受挑战了?"

    "当然!"陆随风的话音刚落,他的人已在五层坐位上消失,同时出现在战台上,全场几乎沒人看见他是如何移动的,这身法未免也太诡异。

    尽管如此,许多人都认为这家伙是个疯子,这摆明是那严赤火为他弟弟泄愤使出来的手段,大可以直接拒绝,沒有人会说他胆怯。

    更何况,那王苍浪虽然没有闯上九层,可他在上一届也是八层中实力最强的几人之一,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茶楼內一片惊嘘哗然之声,九层之上的严赤火,本来阴沉恼怒的脸上也是春风化冻般的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阴谋得逞的快意神色;"佰流风,没想到吧?"

    "自以为是的脑残之辈,接下来你就会知道什么是惹火上身,自取其辱了!"佰流风像是一点不觉得意外,淡淡的笑道,嘴角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

    当陆随风的人突然出现在战台时,王苍浪倨傲的神情变了,那种十足的优越顿时荡然无存,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如果要偷袭的话……

    "眼睛看到的未必真实,所以奉劝你拿出全部的实力来一战,否则会输得很难看!"陆随风背负着双手,一派莫测高深的模样,让人不得不心警惕,慎重对待。

    王苍浪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而不语,眼神中的轻视之色渐渐隐去,代之而来是一种面对强敌的凝重,因为他已在对方身感觉到了一絲十分危险的气息,经验告诉他眼前之人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所以,他沒有顾及身份颜面而有所托大,第一时间便拿出了自己的兵刃,那是把一米多长的***,仅是刀柄就有一尺,刀身锃亮耀眼,厉芒处有有蓝光闪烁。

    "你不会自信到要以空手对战吧?"王苍浪语带戏谑地笑道。

    "修到高深处拈花摘叶皆可为刃,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念头都可致人于死地,神鬼莫测!"陆随风云淡风清的道:"不到那个境界自然难以理解……就当我是小视你了,出手吧!"

    尚未交手,两人言语间交锋已拉开了战斗的序幕,王苍浪虽然始终保持冷傲的姿态,不过率先出手发起攻击的却是他,似欲想一击将对方重创,不让其有充分发挥战力的机会,可谓是临场战斗经验尤为丰富老到。

    闪雷裂空!

    出手便是最强势霸道雷系战技,十余米长的刀芒隔空斩出,携带着红色烈焰与蓝色电芒,阵阵雷音隆隆响彻,闻者两耳嗡鸣不绝。

    速度快到了极点,雷光电芒在空中呈现出不规则的弧线攻击,似若舞动的精灵,令人难以捉摸。强者一出手,便知有多少斤两。

    陆随风脚下连连移动,一道道罡风形成的絲网封锁住刀芒所有的运行轨迹,甚至缠绕住雷光电芒。但还是小瞧了这些由雷系力量形成的雷光电芒,很快便挣脱了罡风絲网的束缚。

    尤其是那红色的烈焰刀芒,摧枯拉朽般的破开一切阻碍,让人毫不怀疑的会直接劈开陆随风的身体。

    "小子,幸亏我已将雷系战技掌控自如,否则你此刻已被分尸了。你若再不识趣的认输,可就怪不得我痛下杀手了。"王苍浪占尽先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冷漠地出声道,手下可沒有絲毫的留情,凌厉的刀芒继续斩落,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没有强硬的背景,死了也是白死!

    面对着这避无可避的一击,陆随风竟是一下呆滞了,任由那红色的烈焰刀芒生生的贯入胸膛,将整个身体彻底的捅穿,如此惨烈的一幕,顿时引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王苍浪的神情仍然冷漠,嘴角掀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只不过,很快便凝固了。因为他看见那具被刀芒贯穿的身体,居然一点点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逐渐化为虚无。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根本沒有鲜血四溅纷洒的场面发生;这是残影!

    在场之人沒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很快就意到那具被贯穿的身体,只是对方快速移动时留下的一道虚影而已。

    相比众人的惊讶,王苍浪却是多了几分惊恐,因为他完全感之不到对手的气息,就像是凭空的人间蒸发了一般,这种诡异的场面十分可怕,或许下一秒便会突然遭到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而且很危险。

    "喂,是在找我吗?"一道幽灵般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幽幽的传出,直让人魂飞魄散。

    然而,能够坐在八层之上的人毕竟与众不同,面对险境却是惊而不乱,闻声根本沒有回头探视,手中的***沒有絲毫犹豫的朝后闪电横斩而出;噗!又有一道身影被拦腰横斩而过,再度一点点化为虚无。呼吸之间,便已经有无数身影被斩碎。

    在场之人,除了极少数的几人勉强能看清陆随风的闪移动作,其余之人只能看见一道道被王苍浪不断斩碎的虚影。

    噗!***拖着长长尾巴斜斩向身侧,一道如幻似真的身影又被电光刀芒劈成两半,不过仍然沒有鲜血溅射。

    "又是残影吗?"王苍浪的心并没有乱,相反显得异常的平静,双目如炬,凝视四方,感应着空气中的气息波动,判断着对方下一刻要出现的位置,结果依然连连无功。

    "本是受人之托的一件小事,即然你想玩大一点,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王苍浪的眼帘微垂,精芒暴闪,双手握刀高高举起,无数的雷芒电光疯狂凝聚,一红一蓝,两色能量光华状似球形状,而后吐出一声大喝;地龙煞!

    "本是受人之托的一件小事,即然你想玩大一点,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王苍浪的眼帘微垂,精芒暴闪,双手握刀高高举起,无数的雷芒电光疯狂凝聚,一红一蓝,两色能量光华状似球形状,而后吐出一声大喝;地龙煞!

    刀尖随即狠狠的往地面猛然插下,能量球状瞬间爆发,一道道红蓝交织的光华,化为一条条龙形刀芒四下疾射而出,覆盖整个战台,让人无所遁形。

    这一招果然有效,无论陆随风身在何处都避不开龙形刀芒的攻击,真身无可避免的显露了出来,屈指连连弹出道道风刃,化解着一波又一波的龙形剑芒攻击。

    "即然你不能忽视我的攻击,你在速度上的优势也就发挥不出来。"王苍浪阴冷的一笑,竟然收起了斩刀,赤手空拳冲了上去

    对于王苍浪打破局面的手段,场下褒贬不一,有人认为他在境界上高出这么多,还被对方逼得,不得不拿出压厢底的绝学来化解危机,实在是有些丢人。有人却认为这是一种临场的机变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否则,以易飞那令人头痛的身法速度,实在是太危险了!

    总之,他这样的应变手段无疑是切实有效的。陆随风的身法速度受制于龙形刀芒,王苍浪岂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轰出的每一拳都夹裹着风雷之声,气势撼天动地。

    "你若认为我凭借的只是身法速度,那就错得离谱了。"陆随风平静的说道,一改之前被动的防御,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由罡风组成的长剑,闪射着青色的光华,宛如实质般的锋利,沒人敢忽视它的存在,这就是拈花摘叶皆可无刃的境界。

    "接招吧!"

    一剑简简单单的递出,瞬间化出无数道青光湛湛的剑影,封挡住击对方的风雷拳势,剑锋所过之处,皆有血光绽开。

    "这怎么可能?"王苍浪骇然的收回血痕斑斑的双拳,抽身疾退,难以置信这把由罡风形成的剑会如此锋利,居然能破开包裹着雷属性的铁拳,就算是王级利刃也轻易难伤及分毫。

    化气为刃,在场的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但面对同级别的对手,攻击杀伤力就显得有些鸡肋了,至多只能起到虚张声势的迷惑作用,基本上伤害不了对方。

    所以,陆随风今日所表现出来的手段,彻底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在低过对手两个大级别的情况下,竟然可以化风为剑的伤害了对手,如非亲眼目睹,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

    王苍浪的失策在于舍弃兵刃,轻敌冒进,以为能够凭借超越对方两个大级别的境界修为,蛮横的击败对方,岂料陆随风突然露出了獠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了!"不少人惋惜的大叫出声,因为陆随风并没有趁势追击,屹立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惊惶的退去。以他的身法速度,完全有机会一举重创对方。毕竟刚才只是出其不意的阴了对方一把,在境界修为上仍比不上对方,再想获得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果然还是嫩了些!"九层之上的严赤火见到这一幕,也是松了口气,心中暗恼王苍浪轻敌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那小子的诡异难缠,自己的计划差点便成全了对方名望。接着咧嘴一笑,讥讽地道:"沒想到这小子还隐藏着不少阴人的手段,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只能一时得逞而已,始终改变不了最后的败亡结果。否则,又怎会白白放弃大好的战机,摆明了是不敢冒险,境界上的差距是永远无法跨越的!"

    王苍浪再也不敢有絲毫大意,迅速的重新取出斩刀,横在胸前,顿时觉得主心骨又回来了,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切的负面情绪荡然无存,滑落的气势又逐渐节节攀升。

    "你很不错,难怪严赤火不惜血本的要对付你。不过,你也很蠢,失去了可以击败我的机会。错过了,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是么?我倒觉得出头鸟的下场通常都不是太好,即然做了,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陆随风一脸淡然的笑道,那股罡风剑气使得他的长发和长衫飘动,气质超然。

    望着陆随风这个样子,位于九层的风素素也是心中一凛,这种虚怀若谷的超然气质,给她一种尤为熟悉的感觉,若有所思,一时之间又毫无任何头绪。

    口舌争锋,王苍浪占不了便宜,不再言语,手中的***再次隔空斩出,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长长的雷光刀芒在攻击中变化扭曲,笼罩着一方空间,让人难以判断它的运行轨迹,根本不知道这一刀最终会斩向何处?

    陆随风所表现出来的修为只是生死境初阶二品,所以根本不敢与对方硬踫硬撼,这才凭着身法速度的优势与之周旋。

    王苍浪有了之前的经验,自然不会再给他施展身法速度的机会,这一刀的霸道威势彻底的封锁每一个可以闪避的角度,让人无所遁形,唯有硬扛对方的雷霆攻击。

    眼前的空间一片雷光电闪,扭曲变化,眩幻着人的视觉,无法准确捕捉到这一刀的攻击线路。换作常人势必会惊惶失措,呆滞当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其结果不言而谕。

    然而,陆随风不是常人,而是货真价实的灵神境大能者,尽管已将修为压制到了生死境初阶,但本身强大的神魂感之力仍在。所以,根本不会被那些扭曲变化的雷光电弧所惑,更不会刻意去捕捉对方刀道的轨迹。

    就在霸道凌厉的刀芒斩落的一瞬,陆随风手中的罡风剑这才突然动了,沒有任何花哨,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剑刺出,虚幻而飘浮,却是从雷光刀芒的缝隙间尤为诡异的穿透了出去,一抺青光直奔王沧浪的面门而去。

    现在须要评估的是你的刀快,还是我剑快,是你的刀先劈开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剑先刺穿你的面门,更或是同时双双陨落?

    这个选择权似乎落在了王沧浪的手中,且不说对方是否躲得过自己的雷霆一斩,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若不回刀自救,却是绝对的必死无疑。

    以命搏命,赌的就是胆气,玩的就是心跳的游戏,你敢么?这一幕直看得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目瞪口呆,心中直呼;怎么可以这样?这世界简直疯了!

    终于,王沧浪还是选择了回刀自救,并非是他胆怯惧死,关键在于彼此并无什么三江四海之仇,在此之前根本就素不相识,甚至连面都未曾见过,更何况这只是一次比试而已,沒有谁愿意这般愚蠢的以命相搏。

    王沧浪的决断十分明智,否则,死了也是白死,因为他这一刀根本就伤害不到陆随风,就连他的护体罡气都破不开。而陆随风之所以如此做,基于他对人性的充分把握和认知,料定对方不会选择玉石俱焚。

    "猪啊!在武道造诣上比不过,那就以绝对的力量碾压他!"九层上的严赤火又忍不住的大声嘶吼道,引得众人一阵鄙夷,这名声算是臭了。

    王沧浪果然刀刀如峰似峦,势若劈山断流,却都被陆随风以四两拨千斤的精妙剑技,逐一轻易化解,还时不时的抓住对方的空隙趁势反击。

    陆随风始终以生死境初阶的力量在战斗,仍显得尤为的淡定而从容,在对方大力的碾压下,看上去并不十分吃力,还一派游刃有余的模样,直让人直呼;妖孽!

    弹指惊雷,飘渺一剑!

    或许是陆随风发现了对方的一个致命的破绽,或许是认为这一战该结束了,总之,他第一次向对方发起真正的攻击。

    王沧浪面显惊恐之色,原因是对方反击的切入点太诡异了,恰好是他防守的死角,当下面临的两难选择是;对方左手弹出的指风,拉长成为一条风龙朝着他的下般缠去。而右手刺出的飘渺一剑,却是直奔他的面门而去。

    而他刚才奋力的斩出一刀,要想收回已是有所不及,空着的另一只手只能勉强化解一处攻击,而另一道攻击,无论如何闪避都会落在身上。

    "败了!"王沧浪心有不甘的咬了咬牙,收回斩刀,干脆什么也不做,完成放去了防御,下一刻,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送出了战台,狠狠地砸在一根柱子上,直接晕了过去。只有陆随风知道这货是在装晕,大慨是羞于见人。

    "我操!"严赤火直接暴出粗口,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狂虐那可恶的小子一顿。不过,有的是机会,即然上了八层,自然不会就此停手。

    "居然赢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对于这个实事难以置信,完全颠覆了越级挑战必败的铁律。而后,整座茶楼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惊呼吶喊。再而后,便有无数人效仿陆随风的表现,凭凭开始越级发起挑战。不幸的是,一个个都是被虐得伤筋动骨,鼻青脸肿的滾下台去。

    再而后,便有无数人效仿陆随风的表现,凭凭开始越级发起挑战。不幸的是,一个个都是被虐得伤筋动骨,鼻青脸肿的滾下台去。

    全场不断传出一阵阵讥讽笑骂声,有些人甚至笑前仰后合,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语调很轻,却压过了所有的声音,每个人都听得尤为真切。

    "陆随风!"

    陆随风是谁?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在记忆中绝对搜寻不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这位大姐,你是在说我吗?"陆随风一脸迷茫,满面不解的抬台望向九层之上的风素素。

    "难道不是吗?"风素素清冷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如果你还想继续装下去,那就是在侮辱我风素素的智慧了。"

    "好一个天外楼主,果然是你!居然在这里扮猪吃虎,难怪王沧浪会输得一点脾气都沒有,当真是够无耻的了。"严赤火憋着一肚子火,怎可能不借此机会发泄一下。

    "风师姐果然好眼力,都变成这样了都瞒不过你,早知道如此,何必装得这样幸苦!"陆随风沒有继续狡辩下去,反正早晚都要穿帮,索性大方的承认,用些许茶水轻轻往脸上一抹,那张让人反胃的丑陋面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虽不算英俊,却十分耐看的脸庞,尤其那是那双清澈而深遂的眼睛,让人过目难望,同时也出卖了他。

    一个人的容貌可以千变万化,但人的一双眼睛却永远无法改变。

    "如今的碧雪峰可是天才层出不穷,能与陆楼主同行人,想必也绝非等闲之辈了,难道不想为我等介绍一下么?"风素素的目光投向二层的紫燕四人,心中暗自猜测着,沒准另外两个宿命之敌也在其中,如果真是这样,正好借此机会摸摸底。

    "这个……她们的修为实在难入师姐的法眼,我看这就免了吧!"陆随风为难的拒绝道。

    "是么?"风素素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奸险;"严赤火,你之前不是很上去打一场吗?我允准你动用特例!不过,不是陆楼主,而是碧雪峰的那四位。"

    严赤火闻言怔了一下,随即豁然的道:"有意思!我本来是想与陆楼主一战,即然素素都开口了,那就勉为其难的充当一次试金石了。"

    话落,严赤火的人已像一颗陨石般的落向战台,目光在二层之上的紫燕四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停在云无涯的身上,这也在情理之中,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是个男人如果有得选择都不会主动去挑战女人。四人中却有三个是女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云无涯身上。

    "就是你了,下来吧!"严赤火用手十分明确的指着云无涯,一脸肃然的说道:"虽然你只表现出生死境初阶的修为,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傲气息却是出卖了你,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你的境界绝下在我之下!"

    能够登临九层之人,每一个都是惊艳绝伦的不凡之辈,尤其是这个严赤火,在上一届排名第三,一身武道造诣深不可测。沒想到居然会动用特例,去挑战二层的一个声名不显的小子,而且还声称对方的境界与自己相当,全场一片哗然。

    云无涯不置可否的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也就是说,我如果击败了你,就可以直接坐上九层,是吧?"

    "当然!一步登天,让无数天才仰望!"严赤火满脸都是傲然之色;"给了你这个机会,剩下的就要看你是否有这份能耐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降尊针对我,仅仅因为我们来自碧雪峰?"云无涯缓步从二层走下来,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登上了战台,在他的身上察觉不到一絲一毫的元力波动,却让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这个问题你暂时不需要回答,战过之后,相信你会主动相告!"

    "看来我果然沒有猜测错,能在我的气势威压下,还能如此淡定从容,除了……"严赤火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脸上的狂傲之气渐渐的收敛,代之而来的是一片凝重。因为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全身透出絲絲寒气的年轻人,应该就是传闻中,两位神秘的"宿命之敌"之一,面对这样的存在,沒有人可以掉以轻心。

    "你像是应该想起了什么?那你认为自己此战有几分胜算?"云无涯平静无波地笑问道。

    "这个还真无法预判,至少应该有五成吧!"严赤火尽可能保守地慎言道,已完全沒了之前的张扬气势,以一种平等口吻对话。

    "呵呵!在我看来起码在八成之上!"云无涯悠悠地叹道。

    严赤火闻言怔了怔;"你对自己如此没信心?"

    "那倒不是!正因为太有信心了,才会这般说。"云无涯讳莫如深的说了一句让对方不太明白的话。

    严赤火却是越听越迷惑,话中似乎隐着什么未尽之言,微皱了皱眉道;"你这话听上去怎像是在反着说似的?"

    "严师兄果然聪慧过人,我说的正是这意思。"云无涯戏谑地笑了笑,身上的寒气却是越来越浓。

    严赤火闻言,眼皮不由抽了抽,微觉惊诧地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此战我似乎连二成胜算都没有,而你却有八成以上的胜机。这可能吗?"

    "呵呵!只是说笑而巳。只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氛围,不过一场比试而己,不必如此揪心挂肠。"云无涯一脸淡然地说,似乎没太将此战的胜负放在心中。

    修者之间的战斗,很少有一见面就直接开打的情况发生,都会有一番言语间的爭锋,心智的交量,这关系着彼此双方的气势消涨,心气衰而势弱,战力必然会大打折扣。

    眼下的严赤火,之前满满的信心已有稍许滑落,这对修者而言十分利,目光望向相对而立的云无涯,看上去很年轻,绝不会超过二十,整个人笔立挺拔,似若一柄随时都将出的利剑,浑身上下仿佛蒸发出絲絲寒气,有如严冬飞雪般的冷冽。

    反观自己的身上的气息汹涌滚荡,仿佛一座压抑的火山,狂霸的姿态令人心惊胆颤。双手负在身后,神光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似乎根本将对方放在眼里。

    "卖相的确够酷!但这并不等于实力。如果换着那位……"严赤火并非等闲之辈,很快便从负面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抬手指了指八层之上的陆随风,带着几分玩味的口吻,戏谑地道;"还可以勉强玩两下。至于你,在我的面前,真的还不够看,实在不在一个层面上。"

    "自信是一种实力的表现,但盲目的自信却显得十分无知和狂妄。你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想要叫板陆楼主,似乎还没这份资格。更何况,你到此时只怕连我的俱体修为,也盲然无知吧?"云无涯冷漠的撇了撇嘴道。

    "哼!不过修了些不入流敛息术,借以掩饰不入流的修为,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严赤火歪歪嘴,露出一抹嘲讽的意味。事实上,他并非表现出来那样轻狂自大,正因为窥探不出对方的真实修为,而感到极度的郁闷和一种莫明危机感,固而想以言语来刺激对方,希望借此能发现一点什么?他深知道,知己不知彼,绝对是武者之大忌。

    云无涯更非愚钝之人,自然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言语,能让对手郁闷,势必会产生患得患失的心理,实力和武技都会相应的大打折扣。

    见对手如此谨慎,严赤火也不再故作轻狂,神色一肃,身上的血色长衫鼓荡,一股炽烈如火的气息散发开来,目中精光蕴含着火山喷薄的意境,投射在冷如寒冰的云无涯身上,似欲将其彻底的融化。与此同时,手中多了一杆幽黑的长枪,枪尖上有暗红色的火焰缭绕喷射。

    先声夺人,一枪当先破空而出,枪在途中,刺出一道血红的线条,化出缕缕火焰螺纹四下激射,炽热的温度仿佛连周边空气也一并点燃,更添了几分霸道的威势。

    枪锋未至,喷射的火焰螺纹巳飞速地朝着云无涯狂袭而去,云无涯的嘴角冷傲地微掦了掦,伸出左掌,当空抓向点点疾射而来的火焰螺纹。这招分光捉影一出,漫空火焰顿灭。

    暗红色的枪尖随即化出三道赤红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枪芒,飞速地奔刺云无涯的上中下三盘,令人生出一种无处闪避的危机感。

    云无涯却是惊而不乱,以指代剑,划出一片青色的剑气,横扫而出,火焰枪芒顿时倒卷而四,难以稍有寸进。三道流星枪势在剑气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分崩于无形。

    三枪连击之势被对方轻易化解,严赤火眼中的精芒一缩,深吸了口气,元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山河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