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公子眼中的瞳孔在微微收缩,全身的精气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握剑的手十分稳定,淡淡地汗雾蒸发在剑柄的周边。
有风忽然吹过,闵公子的剑随之锵然出鞘,一道璀璨的精光划破空间,有如天外飞星般的瞬间跨过十米的空间,骤然出现在风素素的面前。
拔剑出剑,一气呵成,快若轻风拂面,却又夹着强劲的剑气,含着几分磅礴的剑势,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迅猛的一击。因为这剑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剑芒,连整个剑身都完全消隐了。
这位闵公子的剑道造诣的确不凡,已进入了剑势的境界,单纯的速度,在同等级别的博弈中很难奏效。但剑中若蕴含着剑意或剑势,那就大不相同了。剑意或剑势会扰乱迷惑对方的心神,让其神思紊乱,做出错误的预判。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而在风素素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剑的速度,而是剑的运行轨迹,以及剑的攻击线路。
闵公子的出剑速度足以让他有自傲的资格,快到了极限,快到人剑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
但,当他的剑只距离对方不到一尺时,喷吐的剑芒几乎已可触及对方的肌肤,才看见一直两手空空的风素素,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状似一片竹叶。没人看见她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剑一样。
闪着寒芒的剑锋及胸不足三寸,风素素的脸上仍是一片淡然。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
一点寒星突然在闵公子的眼前飞速放大,猝不及防的惊变,令其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不等手中之剑伤及对方,自己绝对会被对方的长剑透体洞穿。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闵公子已当机立断的骤然撤剑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心的厄运。
风素索虽然已是先机在握,却并未趁势发起迅猛的攻击。手中之剑已然回鞘,裙衫飘飘的负手静静望着对方惊惶退去。
闵公子脱身之后,飞速地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之色。
“你的剑慢了半分,如再快上一线,只怕我此刻已经躺下了。”风素素淡淡地出声道。
“哼!适才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而已。"闵公子紧了紧手中之剑,迅速地凝聚元力,时刻准备再度出剑,
风素素一直没有主动发起过攻击,也只是以生死境初阶二品的战力在见招折招,仍显得游刃有余。一旦出手,对方只怕连一招都接不下来,战斗就结束了。
闵公子的气势很快便攀升到顶峰,再度出剑。这一剑似乎与上一剑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剑合一,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寒光的轨迹。瞬间,一抹精光已闪电般奔至风素素的胸前,比之上一次距离更近,几乎唯有三寸之遥。
锵!又听见一声轻响,风素素的竹叶剑又再次出鞘,闵公子的眼前也再度出现一抹寒星,速度似乎比他的剑芒更快。
闵公子此番像是早有准备,并未撤剑后退,手中剑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剑光,每道剑光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锋芒都足以致人于死地。
在人们的视线中似有上百只持剑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刺出一样。
闵公子剑的确够快,但风素素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剑还要快上几分,虚空中刹那间生出数百道青色的剑芒,散发出青幽的光泽,后发先至地迎向闵公子发出的百道剑光。
锵锵锵......空气中传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撞击声,转眼间,漫天的银光与青芒同时破碎溃散开来,仅留下一片青色的竹叶直向闵公子的咽喉间飞掠而去。
退,唯有退,再次迅急的飞退!竹叶如刃,始终与不断飞退的闵公子保持尺许的距离,紧追不舍。几次欲想凌空拔起,却始终摆脱不了这有若附骨追魂般的竹叶攻击。
赖牛打滚!这是眼下唯一的能摆脱危境的方法,虽然有失身份,总好过被当埸割断咽喉,血溅当场。没有多余的选择,这闵公子此时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毫不犹豫的就地一滚。
嘶!所有人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尽皆惊嘘不已;这也太丢人了!
青色的竹叶几乎贴身一划而过,闵公子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身来。一身灰土,满面尘埃,状极狼狈。
风素素依然静静而立,眼中没有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待对方掸掉身上的尘土,这才悠悠地出声道:“你像是又输了一招,还要继续吗?”
“你的剑的确很快,但本公子在剑道上的造诣并非仅仅如此。我之剑道为霸剑,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闵公子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身上仅存的一点纨绔气息荡然无存。双眼开合间精芒爆闪,一道有若实质般的目光,霸气十足地射向对方,如换做常人,这一眼都会令其当场崩溃。
风素素却视若未觉地勾了一下嘴角,面带戏谑地出声道:“好磅礴浩大的气势,只不过,在本姑娘的眼中看来,不过也只是空有其表,虚张声势而已。”
“哼!”闵公子怒哼一声,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剑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闵公子的霸剑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震天撼地的威势,人在其中非被撕碎不可。”
在埸的一众观者,都被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所慑服,纷纷动容不已,一扫适才的之前沮丧之气。
闵公子斩出的霸道一剑,速度不算快,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劈开空间气流朝风素素隔空迎面劈斩而去,强大厚重的剑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风素素的竹叶剑也在同一时间再度出鞘,朝着斩劈而来的剑势,虚虚地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大的气势,却无声无息地穿透了对方厚重如山霸道的剑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划空斩落而下的剑尖之上。火星四溅飞扬。
闵公子顿感自己的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剑势不由微顿,风素素的竹叶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十分随意。剑尖不停地颤动,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她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锵!闵公子凭着直觉回剑上挑,两剑相撞,厚重的剑气崩开了风素素青的竹叶剑。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一片竹叶又诡异的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这片竹叶的攻击范围之内。
风素素的剑宛如一片随风飘零竹叶,毫无章法,看似随心所欲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却是令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他的剑下一刻会指向全身的哪个部位。
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毫无征兆的刺出,对她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每出一剑都令那位闵公子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
闵公子已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一剑一剑笨拙的格挡,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
让那些刚从沮丧中走出来的一众观者再次发出一片哀声,有些人甚至闭上眼,实在不忍再看下去。
哐当!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闵公子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徘徊在生命边缘的残酷折磨,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彻底的摧毁了他坚韧的心神。如果对方愿意,他此刻只怕已死过七八十次了,什么是差距,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
蹬蹬蹬!闵公子的身形止不住朝后暴退数十步,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靑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闵公子抬起暗淡失神的双眼,看见一张灿烂无比的娇颜,一双美目却是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自己的身体洞穿。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之色。他从未想过会竟会输给一个比自己低了六个小境界的对手。而且输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自慰的理由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压出来的,抹去嘴角的血渍,用剑鞘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之色。他从未想过会竟会输给一个比自己低了六个小境界的对手。而且输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自慰的理由
风素素还剑入鞘,美眸中的肃杀之气逐渐隐去,脸上没一点获胜者的喜悦之色,那灿烂的笑容看在那位闵公子的眼中,却显得那么阴冷奸险,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令人直觉心神颤栗。
"沒想到你这纨绔还真有些与众不同,在剑道上的造诣也是可圈可点,在同辈中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本姑娘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风素素声音听上去很轻很柔,像是在实话实说,她的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中受到了制约,更何况还要以低对方六个小境界的差距去战斗,所以胜还是有些幸苦。
"你一定隐藏了实力,否则怎可能……"闵公子一脸都是质疑之色,在他的认知中,境界上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更何况还整整差了六个小境,打死他都不相信对方沒有藏掘。他的话,也是一众观者此时的心中所想。
只不过,风素素会告诉他吗?答案是绝对不会。能在这位二世祖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制造一个郁闷,自然是一件令人十分开心的事。
"你不也是披着一张纨绔的皮,迷惑世人,有人问你这是为什么吗?"青凤嘲讽的撇撇嘴,脸上浮起一抹令人心颤的笑容,眼光落在闵公子左手的无名指上,幽幽地道;"你这戒子的造型挺别致的,本姑娘喜欢!"
"你……这不是恃强豪夺么?乘人之危,绝非君子所为。"闵公子下意识地捂住手指上的那枚戒子,里面定是藏有许多宝物和大量的财富,否则,也不致会如此紧张。
"说得一点没错,那又如何?"风素素围着这货绕了一圈,面带鄙夷不屑地道:"人怎可能如此健忘?即然本姑娘输了就要做你的小女人,那你输了又当如何?本姑娘可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君子。你当下只是一堆砧上的肉而已,本姑娘若是一不高兴,首先便会将你那杆不倒金枪折断……你这是什么眼神,是在赌一个本姑娘根本做不岀这种事来?"
当作在埸所有人的面,风素素抬起一只纤纤玉手,似乎毫无一点廉耻的觉悟,玉指呈爪状,缓缓地朝这身下探去,直吓得闵公子双手紧捂,惊怒得一脸潮红。
"别……你……简直不是人!"闵公子惊颤地嘶吼出声,跌坐在地的身子惶恐地向后缩,一副要彻底崩溃的模样。
"你又说对了,本姑娘的确不是人,而是半个神。所以,没有不敢做的事。即然你敢如此嚣张的当了出头鸟,就要有被虐的觉悟。不过,你仍有选择……"
那位闵公子见状,一张脸顿时由潮红变为苍白,额头间的汗珠密布,他一向自视身份背景深厚,且本身修为也的确不凡,所以霸道惯了,而这种强取毫夺之事也干过不少,没想到有一天会一脚踢在铁板上,可谓是终日打雁,一朝反被雁啄。
直到此时,在埸的许多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试想一下,一个能够在晶术上打败赌晶界泰斗的人,仅凭运气是绝不可能的,而且还连连解出绝品的珍稀奇物,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更何况,一个能随手便拿出帝级物品来的人,又岂会是平凡之辈?怪只怪眼前的这一男三女,真的是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人心生嫉妒,而忽视了他们深不可测的来历背景,只是一味地生出对珍稀奇物的贪婪之心,人人意欲以不择手段的据为己有。
闵公子悲痛欲绝的妥协了,他不再怀疑眼前这个无尽羞辱了自己的女子,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所以,他不加思索地从手指上取下了那枚戒子,心在滴血。
"诸位,美女宝物当前,岂可失之交臂,不妨鼓足胆气上来赌了一把,偌能赢了本姑娘,人货双入怀。如果不幸输了,不用留下命来,只须和这位公子,摘下手上的戒子即可。常言道,机遇和风险并存,天下可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风素素浅笑嫣然地出声道,话音很轻很柔,落在所有的耳中却似铁马金戈奔腾。
"住手!"
正当风素素的手向下探落,当然不会是真的去捏爆那啥,而是去摘那枚戒。一个紫甲护卫突然怒喝出声,挺了挺胸跨步踏前,浑身上下斗然暴发出一股山崩般的气势,直向风素素汹涌奔袭而去。
蹬蹬蹬!风素素如遭重击般的朝后踉跄暴退,面色变得一片苍白。
"这是……生死境高阶的强者气势,啧啧,仅凭这威压,看上去就足以至人于死地。"
"出手偷袭一个小女子,这未免也太过了些,连这一点高阶修者的气度都没有!"人群中还是有指责的议论声。
"敢羞辱我家少爷,死!"那紫甲护卫并未因有人出言指责而有所收敛,身上的气息反而越来越强大,势若滚荡洪流,惊涛拍空般的奔腾席卷而出。
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肉眼可见,一蓬灰蒙蒙的的气流瞬间便将风素素无情的吞噬。连旁观者都略感肌肤隐隐生痛,可见其威力之霸道强悍,人在其中非被生生撕碎不可。
此刻紫甲护卫却是皱头轻皱,眼中透出絲絲惊疑之色,这小女子竟然这般顽强,在自己元力所化的气流中随波逐浪,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又有惊无夷……
这似乎有些不合常情,他的心中忽然生起一种非常不妙感觉,令其全身汗毛禁不住的倒竖起来,这绝对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刚生出神戒备之心,暮觉眼前闪过一片竹叶的虚影,颈部便突然传来一阵冰凉感,似有物体滑动流淌,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一种粘糊糊的感觉,眼光一瞥之下,骇然一片腥红,血!咽喉部同时岀现一阵撕心的裂痛,眼前随之一黑,双手紧捂着喉,两膝缓缓弯曲,整个身体随即软软地滑落下去……
雾浪气流骤然间消失殆尽,只见风素素仍旧傻傻地呆立当埸,浑身上下依然衣衫整洁,看上去沒受到对任何损伤。从她一脸茫然的神态间,像似根本不知道适才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惊诧的视线从她身上缓慢地移那位霸气凛然的紫甲护卫,俱皆张着大嘴,人人双目外突。地上出现了一滩血渍,那紫甲护卷曲的躺在地上,颈项处有一道细细的线痕,有殷红的血,不断地在汩汩往下流淌。
适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风素素身上,连他的三位同伴护卫也是和众人一般,直到此时才发现他们的同伴,竟被人无声无息的割断了喉咙。太也诡异了!
是谁?是谁在暗中神鬼不觉,无声无息无影地杀了人?在埸的这许多人,竟无一人发现这幕惨剧是如何发生的?谁有这份能耐?
啪啪啪!陆随风一阵轻击掌,将一众人等从极度的骇然和震惊中唤了回来:"啧啧!见到自己的少主受辱,竟以这种自吻谢罪的方式,来表达自已的护主不利,实在是可歌可泣,此举实乃天下忠朴之楷模!"自吻谢罪?这种说辞实在让人无法置信。不如说是因为护主而搏命一战,因不敌而身亡。但,事实是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场也沒看见有任何人出过手,而这个护卫的喉咙的确是被人割断了。至于是自杀还是他杀,实在难作定论。
另外三个紫甲护卫头脑再不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所谓的自吻谢罪简直就是个笑话。望着尚还躺在血泊中的同伴,不久前还拍肩打臂地说笑,转瞬间便被人无声无息秒杀,甚而连出手之人是谁都没看见。不过,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据,三个紫甲护卫已十分默契地逐渐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庞大的杀机已风素素牢牢的锁定。
"怎么?你们三位也想做天下忠朴之楷模?"风素素淡淡的道,感受到三个护卫散发出的浓烈杀机,身上的气息也为之一变,那副颤颤怯怯的形象顿然烟消云散,代之而来的是一座雪岭冰峰般的冷冽,四周的温度也随之骤然下降,浑身上下似若一把岀鞘的锐利冰剑,一眼扫过三护卫,有若实质般的眼风令人肌肤如刀割般的隐隐生痛。
面对这个浑身上下冒着寒气的小女子,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三个护卫的心中都生了一种前未的危机感,甚至从对方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中嗅到了一絲可怕的死亡气息。
面对这个浑身上下冒着寒气的小女子,似若严冬飞雪般的冷冽,三个护卫的心中都生了一种前未的危机感,甚至从对方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中嗅到了一絲可怕的死亡气息。
呛!到了生死境这个层次的修者,仅凭气势威压便皆可杀人于无形。三个护卫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冷浸入骨的压迫,两剑一刀几乎同时呛然出鞘,一旦亮出兵刃时,通常只能说明一种状况;迫不得巳。而且三个生死境强者同时亮出兵刃,可谓十分罕见,除非遭遇了什么强大非凡的对手。
一众置身事外观者,自然感受不到那种冷浸骨髓的森然杀气,足以将人生生洞穿撕裂。唯有借兵刃之势方能抵御这种可怕的威压,重新凝聚已然絮乱溃散的元力。
风素素表现出的仍是生死境初阶二品的修为,但已迫得三个生死境高阶的护卫,不得不兵刃出鞘,足以说明巳在气势威压的对抗下处于了绝对的劣势。
每人的兵刃上都绽射出炽亮的光华,这是意欲倾力一搏的征兆。三位生死境高阶强者被一个小女子被压迫到如此境地,实在让难以置信。但,这种事的确是发生了,让人又不得不信!
"惊虹贯日!"
"刀裂乾坤!"
"追星逐月!"
三声震天暴喝,两剑一刀,从三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时发出一道石破天惊的剑气刀芒,斩,劈,砍……三人皆是毫无保留的绝杀技尽出,大有刀出不归,剑出无回的搏命一杀。
刀若劈天长虹,剑似霹雳惊电,一左一右,横斩斜劈,迎面一刀更是裂山断流,势若雷霆一击。
没人能在这三大强者联手的绝杀技下全身而退,所有的闪避方位,皆被恐怖的剑气刀芒牢牢封死,剩下的唯有硬碰硬抗一途。
然而,要想在同一时间,同时接下来自各个不同角度的惊天绝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纵算能轻易地接下一击,但同时也会被另外两人重创,甚至分尸。
这是一个配合十分黙契的杀局,没有时间让人去寻思破解之法。刀剑未至恐怖强悍的杀气巳汹涌席卷而至,风素素的脸巳被气劲掀起的秀发遮住了半边,只露出一只寒光绽射的眼睛,从露出的半边脸上找不出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
下一刻,在众人稍一眨眼的瞬间,随着一声长剑出鞘的轻响,风素素的身形突然分裂出三道娇小的身影,同样的长发如瀑,长剑出鞘,三束耀目的寒电绽射而出,分袭迎面而来的绝杀剑气刀芒。
铿锵!空气中传出一串尖锐的金属撞击声,漫空火花银星暴闪飞溅,刀光剑影交织绽射,强劲的气流四下飞窜,划出无数淡淡轨迹线条。
哐当!电光火石的交锋碰撞之后,传出一声兵刃坠地的脆响,所有的视线应声望去,但见一把闪亮的长刀在地上弹跳着,那名持刀护卫巳然是手上空空,胸前却透出一片滴血的竹叶,很窄,薄如蝉翼,闪射着幽幽的寒芒。
竹叶骤然拔出,一股殷红的血箭喷射三尺。那名护卫也只觉有一道淡淡的虚影在眼前晃了晃,便像轻风一般的消失得无影无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直到那名护卫喷血砰然扑地,这才证实了适才一幕的真实存在。
风素素理了理飞散的发絲,露出了一张无悲无喜的清冷面庞,不带一点烟火气。她有动过吗?貌似她至始至终都两手空空的静立在那里,那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又是谁做的?还有扑伏在血泊中的人又是被谁袭杀的?
见鬼了!众人惊疑中顿感一阵毛骨耸立,禁不住四下望望身边之人,唯恐自己在下一刻也被人一击瞬杀。
震撼地发现自己的同伴莫明地被人秒杀,剩于的两护卫背贴着背,俱皆长剑护胸,浑身毛孔扩展,惊恐的神光不停地迅速四下扫射着,似在寻找那无声无影的幽灵杀手。
"是谁?站出来,有胆滚出来堂堂正正一战?"一个护卫嘶吼出声,声如雷动,却掩饰不住那种压抑的内心惶恐,这种无声无息的杀人手段直欲让人崩溃,宁可战死也不愿忍受这种揪心提肺的煎熬。
"丢人显眼!"那位器帝副阁主怒斥出声,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已阴沉得欲落下雨来。在她的心里有一点可以确定,在埸观者中并沒有人在暗里出手实施偷袭。
令其无比震撼的是对方的修为巳完全超出他的认知,所谓的幻影,残像,她见过,而且也能轻易施展出来。只不过。那只能用来迷惑对手,挠乱视听,制造一击必杀的机会而巳。
至于可以化虚为实,让残像如真身般的搏杀战斗,当真闻所未闻,至少以她当下修为绝对做不到。而且还是在三个生死境高阶同时联手攻击,自保或许有余,想要伤敌却是十分不易。
"只是划破了一个口子,流了点血,还不至有性命危。"风素素抬手对着躺在地的那个护卫,弹出了几缕指风,血顿时止住了流淌,随即便发出一声轻哼。
"还要继续么?"风素素瞥了一眼另外两个背靠背护卫,径自走向那位仍半座在地闵公子,讥讽地道;"有些事即然做了,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话落,便将他手指上的那枚戒了摘了下来。
"你还想做什么?"闵公子瞪着怨毒的眼睛,见到风素素的纤纤玉指闪电般的扣住自己肩膀,惶恐的惊呼出声。
"这只是意图抢夺财物的代价,接下来就要承受羞辱本姑娘的代价。"风素素说话间,闵公子的肩膀突然传出一阵撕心的巨痛。"啊"字刚叫出一半,疼痛又骤然消失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受,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闵公子试着运转了一下肩膀,骇然发现就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竟是完全不受支配,低垂着,悠悠晃荡。
"不好意思!还有另一只……"风素素红唇轻启的浅笑道,纤纤玉指已扣向另一只手臂。
"住手!"那位器王副阁主终于忍不住喝斥出声,之前上演的一幕都是她在暗中授意,所谓怀璧其罪,就算是仙神之流也难保持淡定。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其结果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尤其是看到自己儿子的残状,如果还能隐忍,那就不配称之为人母了。
风素素的手停在半空,目光并没有看向那位器王副阁主,而是望向了陆随风。到了此时,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三女皆以这个年轻人为主心骨。
陆随风幽幽地轻叹了一声,这才对着风素素挥挥手,示意她退下。风素素乖巧的轻"哦"了一声,这才悻悻的收回手,一声不响的退下。
两个护卫立即上前将那个躺在地上的护卫抬了下去,器帝副阁主已快步来到那位闵公子的身前,试图将他那只悠悠悬荡着的手臂复位。
"娘,这小贱人拿走了我的戒……啊!"闵公子话说到一半,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痛嚎。
听到儿子的痛呼,器帝副阁主心中一凛,顿时停住了为他复位的动作,皱了皱眉,缓缓立起身来,将目光投向陆随风;"公子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当然!"陆随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约定,也就是在器道上一较高下。
"很好!我叫紫月柔,是位中阶器帝,同时也是这间紫梦阁的副阁主。"紫月柔略微的挺了挺身子,显示出一种成熟优雅的风韵,举手投足间都隐隐透出一种久居上位的淡淡气势威压,令人生出一种不容忤逆的感觉。
"你若输了,就将我闵儿的手臂复位,同时必须将那块星辰晶魄,以及那块凤首晶拿出来。"
"可以!"陆随风十分干脆的一口应道:"不过,如果前辈你若不幸输了,那又当如何?复位手臂轻而易举,但星辰晶魄和凤首晶,却是价值连城,甚至不是可以用财富来衡量的。这一点前辈你应该十分清楚,否则也不会上演之前的一幕了。不是吗?"
"我会输?"紫月柔不禁婉而一笑,对方之前取出的那柄剑器,品质的确在她的王级红玉剑之上。但如说这柄剑器是他亲自炼制出来的,至少她绝对不相信。就算在整个圣山,数百年来也沒出现过如此年轻的器王。
她并不怀疑对方可能是个炼器师,或许品级也不算低,但绝不可能是位器王。而自己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十品器帝。所以,就算对方真是一位器王,同样连万分一赢面都没有,这个赌局已是绝对的胜卷在握。
"如果,我是说如果……世事如云,没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例如,这块星辰晶魄,不就是在一块公认的废石中开解出来的么?"陆随风的话有点诡辩的嫌疑,却也是不爭的事实。炼器一道却没有侥幸之说,一星半点的差距都是无可弥补的。而赌石却包含着许多运气的成份在里面,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我是说如果……世事如云,没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例如,这块星辰晶魄,不就是在一块公认的废石中开解出来的么?"陆随风的话有点诡辩的嫌疑,却也是不爭的事实。炼器一道却没有侥幸之说,一星半点的差距都是无可弥补的。而赌石却包含着许多运气的成份在里面,不可同日而语。
紫月柔闻言,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不过,想想也是,自己无形中已将这次炼器比试演变成了一个赌局。即是赌局,双方都必须事先设定赌注,而且在价值上还要对等,这是众所周知的规则。否则,那就是典型的强盗行径了。
然而,自己要求对方付出的物品,昂贵到几乎无价可估,而自己还真拿不出与之对等的赌注来。但要她就此放弃,与这块星辰晶魄和那块凤首晶失之臂,却是一万个心有不甘。
"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紫月柔不动声色的出声道,园滑的将球踢了回去,想要先听听对方有什么想法。
陆随风露出了一个颇为玩味的笑容,淡淡地道:"那就以这间紫梦阁为赌注,如何?"
"不可能!"紫月柔像是一只被踩到脚的猫,一脸潮红的惊呼出声;"我只是一个副阁主而已,沒权力做这个主。"
"你是真的认为作不了主,还是认为自己会输了这个赌局?"陆随风淡淡道,听上去有些讥讽的味道,实则话中充满了深意。
紫月柔闻言也是眼眸一亮,对方的话像是一下点醒了她;是啊,我怎可能会输?即然不会输,又为何害怕下注?别说是一个紫梦阁,就算是整个紫薇城,也不过是水中月,境中花,走走过场而已。
对方的一句嘲讽之言,恰好印证了言多必失的致理。紫月柔的嘴角溢出了一抺微不可觉的笑意,表面上像是陷入了一种沉思状。良久,这才贝齿轻咬红唇的道:"好,如你所愿,就以这紫梦阁为赌注。"
"娘,是不是该通知蝶姐一声?"闵公子出声提示道,毕竟这里的真正的主人,是那位神秘的阁主,紫梦蝶。
"也好!"紫月柔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道:"你去吧!"
闵公子闻言,怨毒的看了一眼风素素,晃荡着一只手臂匆匆离去。他并认为一个堂堂的器帝会输给一个寂寂无名的炼器小子,但赌注牵涉到紫梦阁,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就算走走形式,也应该向那位情绪变幻莫测的表姐通传一声。否则,谁知道她会发什么疯。
双方即已达成了共识,很快便签下了赌约协议,印上了手印,并同时发下了天道血誓。一旦毁诺,就会产生心魔,在渡劫时势必会遭到可怕的反噬。轻者修为尽废,重者生死道消。所以,沒有一个修者敢轻易发下这种天道血誓。
炼器的比试自然不会在这禁园内举行,一旦发生炸炉的情形,只怕整座紫梦阁都会变成一片废墟。沒谁敢保证这种事不会出现,就算是器帝,器圣也不敢保证。所以,到了器帝这个层面,几乎都有自己专属的器师塔。
紫梦阁的后面是一片占地极广的林园,楼台亭阁,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宛若一座闹市中的世外桃园。
众人做为这个豪华赌局的见证人,也一并破例被邀一同前往。
在一片竹林石径的尽头,横着一条河,宽约百米,河水清澈透亮,举目可见无数不知名的鱼儿嘻游其中。远远望去,但见无数依河而建的楼台亭廓,都是古色古韵,高低错落有序。与整座林园内外的环境相互衬托,形成相得益彰的格局。
河中央突起一块巨大的礁石,一座拱形的白玉石桥横跨其上。礁石上耸立着一座高塔,高有七层。塔身的外层石壁上,都刻有一道道复杂龙纹,竟然是用极为珍稀的龙云岩石构建而成,堪称为极度奢华也不为过。
整座高塔可以用雕栏玉刻来形容,通体幽黑剔透,令人震撼的是内中泛起一种淡淡的轻烟雾气,散发出一股股十分浓郁的灵力气息,给人一种恍惚朦胧之感。
而构成这座高塔的主体材料,竟然是十分珍稀罕见的"墨玉石",而那高塔底部环绕的一圈,更是令所有器师们为之发狂的"烈阳玄玉"。
这极尽奢靡的建筑格调,足以令人癲狂。陆随风绝对算得上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这些珍稀见的炼器材料,在这里竟被当作极为普通的建筑材料使用,直让看得心头滴血,惊嘘不巳。
用豪华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座高塔给人带来的震撼,而高塔整扇大门更是通体呈碧蓝色,竟是用海底"深蓝星晶"制作而成。面对这一切,所有人彻底的无语,麻木了。
高塔前的守卫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森严,至少明面上看来,除了门前只有两名身着紫甲的守卫,至于暗里是否隐伏着大批的监控,那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越靠近这座"高塔",越能感觉到来自这座高塔的莫名威压。塔门并不宽敞,最多能容三同时并排而入,都稍嫌拥挤。
海一般湛蓝的塔门紧闭着,两旁各立着一个身形彪悍,气息强大的门卫,看上去都拥有乾坤高阶的实力修为,足见这紫梦阁的底蕴绝对深厚不凡。
大门两端各置放着一台测试器,每个进入塔者都须再次十分严格的验明身份,而且还测试实力修为,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来历,乾坤境之下的来者拒绝入内,原因很简单,根本无法承受塔内特殊气埸的威压,所以没资格进入。
当然,有资格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所以,测试很快便顺利地结束了,那扇湛蓝色的坚实大门也隆隆开启。
塔内第三层的大殿空间不是很大,只能容纳二三百人左右,并非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相反可以用简朴无华来形容。
整个大殿设计呈园型锅底状,无论坐在任何角度都能看清台上的全貌。正中央耸立着二座十米见方的高台,看上应该是专供器师比赛使用的区域,一切都显示得十分的专业,严谨,规范。
殿内的最高处设有一座玲珑精致的包厢,看上去尤为醒目,也是整个殿内内唯一的一座包厢,包厢敞开的部位有一廉轻纱遮掩住,令人无法看清其内的虚实。也没人敢放出神识去探究,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大殿内显得异常地安静,至多就是偶尔有人压低嗓音小声的议论几句,整个氛围显得十分肃穆庄重。殿內还有数十名身着器师服饰的人正襟危坐,其中也不乏有器王级和器帝的存在。
器王以上的争锋,抗衡,通常不设任何评委,除了器帝之上的存在外,谁有资格敢加以鉴定评判。更何况,这是一个临时决的赌局,除非这座塔內有器帝之上的存在。
大殿的中央区域设有两座高台,不知什么时候,分别各自站立着一位身着一袭紫袍的老者,看上去肌肤如婴,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且气息内敛,更给人一种平实无华,却又蕴含着几分超然物处,返朴归真的空灵意韵。
在埸之人几乎都拥有生死境之上的修为,却无一人能看透这两位紫袍老者的实力境界,更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两座高台之上,像是每一人各自守护着一座高台,或者说是监督,谨防在比赛的过程中会出现什么不轨的行为。
只不过,这些都是无端的猜测而已,此举的主要目的,意在防患于未然。器王级之上的炼制,风险极大,一旦发生炸炉爆器的境况,其威力之大,只怕连这座大殿都极可能会被掀去一半。
尤其在这种器王级之上的争锋抗衡,不排除有人或许会急功近利的越级炼制一些十分危险的器刃,其结果很容易引起惨剧的发生。
所以,为防万一,都会特意派遣顶级强者前来为炼器护法,一旦发生意外的变故与不测,能在在第一时间,将一切祸患灭杀在初始阶段,以确保整个大殿的安然无恙。这些防患未然的安排,没必要向众人多作解释,唯恐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惶恐和不安。
再位紫袍老者的的突然出现,的确引起了那些外行观者的疑惑之心,大殿内顿时传出了一片低低的猜测议论声。
虽然只是一场临时决定的比斗,却是一次器王级别之上的爭锋,所以气氛显得尤为的肃穆紧张。当两位紫袍老者,身形一闪,出现在各自负责的高台上时,所有的议论声随之消隐沉寂下来。
按照双方定下的比斗规则,每人只有五个时辰的炼器时间,必须在规定的时限内完成全部的炼器过程,愈越时限者,被视为自动出局,所炼制的器刃也同时失去了鉴定的资格。
紫月柔莲步轻移,裙衫飘飘,登上了一座高台,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示出一种高贵优雅的气韵,一频浅笑间更是充满了令人敬仰的自信。
丁风简直就是欣喜无比,以他的伤势十日之后根本无法参加镇比,就算勉强上去也是必败无疑,甚至死在台上都有可能。此时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朝着陆随风深深的施了一礼。
陆随风摆了摆手,淡淡地道:"这沒什么,对一个仙丹师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嘶!仙丹师?!"丁风倒吸了一口气,眼中有狂热的光芒涌动;"不知几品?"
"具体我也不知道,大慨三品吧!"陆随风想了想,有些保守的估计道,他如今已突破到了罗天上仙,应该有可以炼制出四品仙丹来。
"这个……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丁风犹豫了一下,还是红着脸说;"我们这里连一个初品仙丹师都沒有,仙草灵药都是直接吞服,效果很差。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帮忙炼制一些……至于报酬,尽管提!"边说边拿出了三个蓄物戒;"这些都是千年来存积下来的仙草灵药!"
陆随风接过蓄物戒,用神识往里一扫,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很精彩,一惊一乍,最多的还是震撼。蓄物戒中的仙灵药简直太丰富了,百年之内的根本就看不到,几乎都是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异草奇药,有些也只是在典籍上见到过。
陆随风深深的吸了口气,竭力的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情绪,微了着眉,抬头看了丁风一眼,见到一张紧张到面部肌肉都在抽搐的脸,轻叹了一声;"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应该知道,仙丹的出丹率都很低,我多也只能保证每炉五成的出丹力。"
"知道,知道!四成的出丹率已算相当不错了!"丁风两眼发光的说道,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打颤;"作为回报,其中的两成归您所有!"
陆随风满意的点点头,心中感慨,仙丹师这个职业,简直就是明正言顺大肆抢劫。
接下来的七天,就再也沒有见到过陆随风的身影。当他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两只眼睛都是血絲密布,看上去疲惫不堪。
递给丁风的一个戒子里,各种类形的一品仙丹,有一千二百颗,二品仙丹八百颗,三品仙丹一百三十颗。直看得丁风一脸潮红,揑着戒子的都在颤抖。
至于陆随风获得多少,丁风识趣的沒有问,也不敢问,这已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满意得多,已经很知足了。而且,当场就迫不及待的服下一颗三品破障丹,去密室冲击天仙后期的关卡。
第二日一早,丁风便带领着南和镇的高手,以及陆随风三人离开了南和镇,乘骑着仙兽向数千里外的云京城而去。
在途中,陆随风突然问道:"丁镇长,不知这镇比有什么规则?"
"很简单,就攻擂守擂!"丁风说道:"每个镇派出十人,可以持续守擂,就算一个人在台上,将对方的十人全部击败也沒问题,那叫霸气通杀。只不过,这种事几乎不可能,想想都觉得是在痴人说梦。"
"这样呀!"陆随风转过头来对着虚无双兄弟俩说:"你们知道的,我只是个仙丹师,打打杀杀的事就交给两位大哥了。"
虚无双和虚无颜同时冷哼了一声,看向某人的眼光充满了无尽的鄙视,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近乎无敌的程度,天上怎么沒有降下一道霹雷来?
……云京城的规模,也就相当于外界的一个三级城市,但这里的仙士修为品阶,显然要比那些乡镇要高得多,随处可见地仙,天仙的存在,至于罗天上仙却是还沒看见,或许这样的人物都不会轻易露面。
丁风早就预先订好了一家酒店,安排众人住下后,他便独自匆匆离去。其余的人都显得有些紧张,纷纷抓紧时间修炼去了,多一分实力,则多一分胜算。只有陆随风三人在屋里悠闲的品着茶,根本就沒将这种场合放在心上。
"不知这秘境会开启多久?"虚无颜有些忧心的说道:"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苦熬千年!"
"这是大事,我已向丁风打听过了,据他所知,如无意外发生,每次开启的时间是三年!"陆随风思索的道;"事实上,无数人寻幽探险,不惜以身犯险的找寻天材地宝,不外是为了突破修为境界,更上一层,我们来此的目的也是为此。殊不知,天下宝物皆是有缘者倨之,所以,我们无须盲目的四处瞎忙,只要顺其自然的跟着感觉就行了。有句话叫做;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两人闻言,都是陷入了沉思,像是抓到了什么,却又一无所获。陆随风又接着道:"以大哥目前的境况,已在罗天上仙后期巅峰卡了三十年,并非积累不够,缺乏契机,而是心境上的问题。因为太想突破,反而在关卡上加了一道壁障。你一路都在负重而行,导致最后陷入了泥沼,寸步难进,唯有彻底的放下,才能走得更远。"
"原来如此!难怪小七能轻松突破,因为他生性洒然,不受拘绊……受教了!"虚无双在这一瞬像是有所明悟,身心顿觉一片清明,那道坚不可摧的壁障似乎也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口中不断呢喃道:"放下,放下……"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或许这五条矿脉就是我们的机缘,也未可知?所以,我们必须帮南和镇赢下……"陆随风见到虚无双逐渐进入了修炼状态,就沒有再说下去,与虚无颜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小心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离开了酒店,两人便开始游览起这座城市来,建筑风格,城市布局,风土人情都与外界差别不大,看来千年前留下来的人还真是不少。
两人刚从一家大商行走出来,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争执声,其中的一个声音听上去尤为熟悉,两人就走了过去。发现丁风正在满脸怒气和一个人理论着什么?"
丁风和对面那人的年龄相仿,只是身形要魁武伟岸得多,全身上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丁风要稍稍昂起头来才能看清他的张脸。
那人斜着眼,俯视的望着丁风,一脸倨傲不屑的道:"就凭你这穷山恶水出来的土鳖,也配独占一个包厢,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就你那点仙晶只怕连一件物品都拍不下来,散坐都是给足了你面子。"
"那是,一点没有夸张!"又有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一个又矮又胖,满脸横肉上挂着一条刀疤的家伙,晃荡着走了过来;"我说丁风,你那点家底也敢来参加拍卖会,还嫌穷得不够丢人呀?"
丁风双目园瞪,嘴角抽搐,眼中分明就是底气不足,被人当众羞辱,却硬是发作不出来。谁让人家说的是事实,南和镇的确是穷山恶水,连仙兽都很难见到一只,称之为千山鸟飞绝也实不为过。五十年前,好不容易发现了五条超级大矿脉,却偏偏处于几个镇的交界处,所以才会出现十年一次的镇比,以此来决定未来十年的开采权。
由于南和镇的贫瘠,导致仙灵之气的稀薄,也造成了实力修为的普遍落后,以致在每次的镇比中从来都沒有胜出过,也就是说,在过去的五十年中,连矿渣都沒见着一粒。
他这次之所以硬着头皮订了一个包厢,就是不想在陆随风三人面见丢脸,在拍卖会坐散坐。
"唉,当真是人穷志短。我们现在好歹也是南和镇的人,总不能视而不见吧?"虚无颜说着便走了过去,丁风见到两人,一张老脸顿时变得羞愧,涨红着低垂下头,连招呼都不敢打一个。
虚无颜走到了他面前,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轻声问道:"这货是谁?还有这堆肉……算了,不就是订一个包厢么,有这么难吗?"
丁风苦笑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是半天沒说出一句话来,倒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刀疤男胖子不屑的冷哼道:"你小子懂个屁,订包厢是先要验资金的,你丫有百万仙晶吗?"
"切,只怕连十万仙晶也拿不出来,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另一个彪形大汉鄙视的出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拿不出百万仙晶来,后果会非常严重!"
"这个……余执事,我的确不知道这个规矩,这订包厢的事就算了!"丁风的一张脸都成了猪干色,额头上都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拉着虚无颜就要走。
"等等!"陆随风突然开口叫住了两人,随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盒,对着那个彪形大汉道;"你就是这家商行的执事吧!那就拿这东西去验验,看看有沒有资格订包厢?接着!"
"这是什么?"彪形大汉伸手接过玉盒,正要出言讥讽几句,殊不知,玉盒刚打开一半,脸色就变了,声音有些发颤的道:"三位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便疾步而去。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能值百万晶?"刀疤胖子不屑的冷哼道,满脸都是鄙夷之色。
"咦!你有看见这小子是怎么上去的?"有人还揉着眼,疑是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
高台上的那位紫衣老者望向陆随风,脸上带着迷惑之色,而后突然出声喝斥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人?还不赶快滚下来,那里岂有你的立足之地!"
"呵呵!不好意思,本公子是这场比斗的当事人,你老认为可有资格站在这里?"陆随风淡淡地出声道,声音不太,却是全埸之人清晰可闻。
"你小子炼过器?"紫衣老者语带戏谑地出声问道。
"当然!否则,那有的勇气叫板一位高阶器帝,试问如没有足够自信和相应的实力,谁有胆登上这座高台?"陆随风挺了挺腰背,看上去大有故弄玄虚之嫌。
"如此说来,你也应该是一位器帝了,老夫我怎从没听说过器帝之中有你这号人物?"那位紫衣老者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不屑之色。
"器帝么?那到不是,不过也差不离。"陆随风淡笑地回应道,说出来的话让人一时间有些理解不过来。
"差不离是什么意思?"紫衣老者真的听得有点迷糊,却也问到了点子上。
"这都听不明白,差不离就是稍弱一点的意思。"陆随风手一掦,亮出一枚器王标志的勋章,顿时引来了埸上的一片唏嘘声。
"切!一个小小的器王也敢向堂堂的高阶器帝叫板,简直狂妄致极,不知死活。"
"啧啧!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不过这份胆魄和豪气,倒也令人惊嘘狂叹,至少在埸中人没人能做到。"
大殿内的唯一包厢,并不宽敞,摆设也很简单,龙椅凤位各一张,另外唯有一张专供品香茗用的特制桌子,一壶香茗,两副杯具,一廉轻纱低垂。
"一个器王小子敢直面中阶器帝,未免也太过嚣张了,这个时候还显得如此淡然轻松,像是根本没将这紫丫头放在眼里。难道他真自信到可以忽视器帝的程度?"大殿包厢内的轻纱后,透出一缕淡淡的幽香,这种独特的气味通常都出自女人的身上。闻香识女,从这高贵清雅的幽香中,大致可推测出这包厢中女子的身份地位和品味。
包厢内端坐一位面罩纱巾的女子,一袭裙衫赛雪,三千青絲飞掦,透过罩面的轻纱,矇胧中隐约可见一张琼鼻凤目,精致得令窒息的面部轮廓,令人禁住不想一窥那轻纱面罩下的绝世芳颜。丰盈娥娜的体态,举手投足止间透出一种高贵优雅的风韵,又蕴含着一股淡淡的威压,令人心生敬畏。
没人知道这位不带一点人间烟火气的女子,芳龄几许,只听说过紫薇城中有位绝世倾城的女器圣。除此之外,从没人见过其真实的容颜,同时也寻到任何关于这位女器圣的更多信息。
廉内的女子语音低廻宛转,蕴含着一种特有磁性,言语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
"这小子隐藏得太深了,绝非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师妹这次只怕是看走眼了。"包厢中开口回应的人,是位男子的音调,齐肩的长发十分随意地向后束起,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及胸,看上去也就五十上下的模样,在其身上感觉不到一絲一毫的气势威压,令人生出一种朴实无华,却又蕴含着一种飘逸清雅,超然物外的洒然气韵。
这男子即称这位女器圣为师妹,其身份至少也应该是一位器圣的存在了。
龙椅凤位上,两位充满着迷幻色彩的男女器圣,悠然地品着壶中的香茗。两人的视线目光扫视着沉寂无声的全埸,所有人顿觉全身一紧,似被一股淡淡的无形威压笼罩,人人额头见汗,却不知道这般无形的威压来自何处。
"哦!师兄这是在说我年迈不堪,老眼不济了?"女器圣冷哼出声;"这小子的骨龄也就是二十左右,这世上有见过如此年轻的器王么?"
"呵呵!虽然多年未见,师妹的风彩却是仍旧如昔,甚而更胜从前。"男器圣由衷的说道,没有一点刻意奉承的意思,听上去很是入耳。
纱巾下的红唇浅浅一笑,吐气如兰地幽幽道:"师兄,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哦?师妹每赌必输,只怕这次也不会有所例外。"男器圣饶有兴致地言道:"说吧!这次想要赌什么?"
"娶我!唉……"女器圣幽怨的轻叹一声:"算了!就赌你输了留下来陪我十年。如何?"
"这个……有选择吗?"男器圣的额头前明显的升起了一条黑线,这个赌注对他来说的确太重了些,他对这位师妹真心的呵护有加,却是无论如何都生不出那种男女间的爱恋之情,所以才会常年游历于外,甚至一去就是十年八年不归。
"没有!"女器圣霸道中带着几许撒娇的意味;"否则……今晚就与你大被同眠!"说这话时,语音已像蚊虫般的微不可闻,纱巾下的一张脸已红到了耳根。
这也太彪悍了!幸好这最后一句话,那位男器圣沒怎么听清楚,否则,非当场抱头鼠窜的逃之夭夭不可。
他的这位师妹聪慧刁钻,常常智计百出,令人防不胜防,一不留意便会掉入坑中。感觉自己像是又陷入了对方设的局中,这次似乎连退路都没有了。
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到了他的这种层面和境界,又岂会单凭事物的表相去以貌取人,看人视物的角度自然异于常人,得出的认知和判断也大有分别。
两位神秘莫测的大人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在打赌,一旦传掦出去,不管这小子是谁,就算身份低微得如同垃圾,也会一下飞上枝头,不想出名都难。只不过,这种事几乎没有传出去的可能,会是一个永远的秘。
都说这世上没绝对的秘密,更沒有不透风的墙。包厢内的一番对话,一字一句的飘入陆随风的耳中;"沒想到这里还有器帝的存在,看来想要稍藏拙都难。
埸上开盘的赌局巳下注完毕,一位紫衣老者望向高台上的两人,一脸肃然地道:"希望两位能量力而行,千万别以身涉险,造成难以弥补的祸端。"话音刚落,埸上的一个计时沙漏也顿时开始流逝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座高台上的紫月柔已是衣袖一挥,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流光,紧接着便响起一声重物坠地的震响,一尊形状古朴的炉鼎顿时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哗!埸上顿时传出了一片倒吸气的惊嘘声,这尊闪着异彩的炉鼎,绝对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天品炉鼎,直看得人人喉头滚动,狂吞口水。
这埸炼器比拼的规则,只有五个时辰的时限,而炼制一件王级器刃,这点时间的确太过紧张,可以说分分秒秒都如金似玉,就算是对一位器帝来说也倍加珍贵,炼器过程中同样容不得有半点大意和失误。所以,紫月柔在第一时间,就争分夺秒的祭出炼器所须的各种模俱,而后再将早巳备好的炼器材料纷纷取出,种类之多,大约在百种之上。
九品王级器刃之上的炼制,对每种晶矿,材料的提纯,过滤,凝液,要求特别的高,稍有不纯就会直接影响器刃的品级质地,严重的话还会引起炸炉的可能。所以,这前期的过程,最花费时间,也更重要,最忌心浮气燥。须静气佇神,全身心的投入。
大殿内的人几乎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虽不谙炼器之道,眼界都非寻常人可比,所以埸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似乎连沙漏流逝的声音也隐约可闻。
紫月柔优雅的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抓起的材料赫然竟是来自荒古矿脉坑洞中的顶级玄晶。手指轻微弹动间,一块块色泽各异的玄晶便轻灵的进入炉鼎中。顿时有一道道的强烈能量迸发而出。
一双白皙的手掌十分稳定的扶住炉鼎边缘,缓缓的催动着体內经过压缩的元力,一缕金红色的流火注入其中,炉鼎之中猛然腾起一蓬炽焰。
器之一道,到了器王这个等级,仍处于锻造这个层面,以力锻造,以掌代锤,不断地对打造的器刃进行反复地锤炼,使之完全融混成一体。
然而,到了器帝这个境界,则是以心神御火锻造,用强大的念力控制着本命器火,不断地提淬,过滤,融炼成液体状,而后再操控着炉鼎中的火势,将各种材料融合成一体……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几斤几量。紫月柔的确不愧为器帝级的存在,控火能力已达到细致入微的境界,一股炽烈的火焰开始融化玄晶,鼎內之中的金红色火焰疯狂的暴涨起来。
锻造一件九品王级器刃用五个时辰,对一位器王而言,时间上的确紧迫了些,但只要不现意外的失误,通常都能在时限内完成。
时间在沙漏飞快的流逝中悄然地溜走,似乎只在眨眨眼的功夫,已过去了近两个时辰,紫月柔已将取出来的一百三十种晶矿材料全部投入了炉鼎中,一脸潮红地摧动着体内的本命器火,一蓬金红色焰火包裹住整个炉鼎,光彩夺目,形成了一道绚丽多彩的风景线。
时间在沙漏飞快的流逝中悄然地溜走,似乎只在眨眨眼的功夫,已过去了近两个时辰,紫月柔已将取出来的一百三十种晶矿材料全部投入了炉鼎中,一脸潮红地摧动着体内的本命器火,一蓬金红色焰火包裹住整个炉鼎,光彩夺目,形成了一道绚丽多彩的风景线。
大殿中弥漫着一股沉重而紧张的气息,随着时间在分秒过去,埸上开始出现了议论声,虽然都在尽量的压低音调,仍荡起一片轻微的声浪,似乎者都在猜测着紫月柔要锻造的是什么器刃?毕竟未知的事物才最让人好奇,充满了悬念,无比的期待。
"咦!什么状况?那小子的面前怎么到现在仍是一片空空荡荡,即没见有炉鼎,甚至连一样炼器材料的影儿都不见。人倒是有模有样的盘膝而坐,却啥都没干。"
"难道这小子自知必输无疑,临埸泄了气,准备放弃了?"
所有人皆觉不可思议,郁闷无比,甚至有极少的人报着侥幸的心思,在这小子身上下了重注,此刻见状,尽不住暗暗揑把汗,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选择;"坑爹的小子,当真是害人不浅啊!"
"前辈目前的修为应该是半步灵神境中阶二品吧?"陆随风一直云淡风清般的席地而坐,抬眼望向身旁五米处,负手而立的一位紫衣老者。尽管对方是一位半步灵神境,身份也相当神秘,但在陆随风眼里也只能算是一位颇有实力的长者而巳,仰视之类的话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找个话头,寻人聊聊天,借以打发这漫长的比赛时间。
紫衣老者也似对这年轻人颇感好奇,时间都过去了二个时辰,这小子仍还未有任何动作,竟还有心思找人聊天,看上去倒像是来观赛一般。
"嗯!竟能看透老夫的修为!"始终冷冰冰的紫衣老者还真有些给惊到了,反观自己竟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整个紫梦阁中能瞒过他这双眼晴的人,绝不会超过一只手掌,不为之动容才怪。
而陆随风接下来的话更令人惊悚;"你老在中阶二品这个坎上,至少巳卡了二十年之久。我之所言可对?"
"这也能猜得到?"紫衣老者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眼,直疑对方是不是人?
"猜?就算是吧!"陆随风不以为然淡淡一笑;"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不妨做一笔交易。"陆随风手一掦,掌中托着一个玉盒:"这里面有一枚丹药,是什么品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服下之后,半个时辰之内,便能让前辈倾刻突破二十年的壁障。"
紫衣老者再次震惊地死盯着陆随风手中的玉盒,目中充满了兴奋不巳的神光,随即又有些泄气地言道:"你小子不会是在忽悠老夫吧?老夫资质有限,修到了这个层面,除非有圣级丹药,否则根本无望再有所精进。更何况,天下那有免费的午餐,就凭老夫这点微不足道的家底……唉,不说也罢!"
"这小子未免也太过嚣张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淡然轻松,像是根本没将一位器帝放在眼里。难道他还以为是器圣不成?"高处的包厢内的那位女器圣微微有些愠怒地言道。
"看他这副云淡风清模样,倒也不像是在故弄玄虚,刻意装得出来的。"男器圣法眼如炬,总能发现常人捕捉不到的东西。
"此话倒也不虚!"女器圣微微叩道。
"或许五个时辰的炼器时限对这小子来说,是不是太富裕了,所以才借此打发这漫长的时间?。"男器圣望着下面那位正在忙碌着的紫月柔,若有所思的言道。
时间巳过去了三个时辰,陆随风仍在与人聊天,甚至还在与人讨价还价的做起交易来,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正在比斗,埸上那些在他身上下了注的人,心里巳是急得火烧火燎,几欲要不顾一切的开声狂吼,提醒这不着调的小子尽快开炉炼器。
"这小子竟然在与人做交易,交易的对象还是珍稀药材。难道他还是一个丹师不成?"
"呵呵!这小子全身透着古怪,不定还真是丹宗,丹王什么的,也未可知?"
"各位禁声,千万别坏了比斗的规矩。"另一位紫衣老者提示地出声阻止道,让众人静下心来,拭目以待。
在埸之人个个都是人精,且阅人无数,几乎很少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就这小子那副文皱皱的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做炼器的料,对其在埸上的表现更是露出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
风素素见状也有些坐不住,几次欲要出声提示,见到紫燕和慕容轻水二女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至少神色间仍表现得相当淡定,以二女的聪明和睿智,又怎会弄不清眼前的状况,这才意识到陆随风的此举势必另有深意。
又过了片刻之后,高台上的紫月柔像是完成了前期的炼器程序,所有投入炉鼎中的材料,都被提炼成了液体状。这才深深地吐了口浊,重新恢复了淡定从容姿态,在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她接下来会炼制出一件什么样的器刃,有些人甚至在私下里打赌下注,看谁能猜出最后的结果。
大殿中有上百道目光在关注的她每一个动作,紫月柔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她此刻的全部精神,都贯注在了眼前的鼎炉之中。白皙的手掌微动间,庞大的金红色火焰不断的灌输进去。直接将炼器的锻造和火炼融为一体,慢慢的将炉鼎中的液体状不断地融化,最后浓缩成巴掌大小的一团物体。
她的眉宇之间略为地轻皱了一下,像是陷入了一丝沉思中,她所要炼制的器刃,或许除了她自己之外,就算在埸的所有人,只怕每人轮流猜上一种,也未必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她此刻想要炼制的是典籍之中记载的冥神之泪,阴阳棱!能够自由的在黑夜和白天之中转换颜色。梭出悄无声息!如同冥神之泪一般,无情的带着任何需要的生命!
而其有两种主要的炼器材料,一种是极寒的冰龙鳞片,另一种则是属于极阳的火凤之血,?两种属性能量聚合在一起,想要将其融合炼化,并使之能相互兼容的共存为一体,无疑是难上加难,火侯若是控制不好,稍有一絲偏差。都可能前功尽弃,甚至发生炸炉的可能。
她本已是一位中阶器帝,只须随意地炼制一件帝阶器刃,一般的器王就是拍马也难追上,??并不需要画蛇添足的冒险去炼制一件毫无把握的东西。
一切皆由于这次的赌局牵涉到了紫梦阁的归属,虽对自己的炼器实力充满了自信,却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对方即敢肆无忌惮的叫板自己这个器帝,必然有有所依仗,她可不会天真认为的对方是一个不知高低深浅的炼器菜鸟。
紫月柔的一双眼眸轻轻的闭上,心中似在天人交锋;"这冥神之泪,阴阳梭,属于无限接近圣级器刃的存在,一旦炼制成功,有望一举突破高阶器帝的壁障,成就令人仰视的至尊器圣。"
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挑战不可能,令人沉寂的心气奔湧滚荡,心中的那丝最后谨慎被一点点的剝落撕裂。紧闭的双眸猛然之间睁开,目光当中,骤然射出一道灼人的光芒,如同困龙出山,火凤归巢般的愉悦。不再有絲毫的犹豫,取出一片龙鳞,火凤的之血,毅然决然地投入炉鼎之中……
炼器一途和武道之路一样,一步一登天。但,却更是步步为艰,惊险无比,容不得有絲毫的后退!越是强大的挑战,越能激发勇气和沉寂的潜能。
在一瞬间,紫月柔前面的鼎炉之中,金红色的烈焰火势大做。爆发出强烈的炽热温度,随着龙鳞和火凤之血放入其中,鼎炉之中顿时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
一股个令人颤栗的气息从鼎炉奔涌而出,正在与那位紫衣老者做交易的陆随风突然皱了皱眉,唏嘘不已地道:"冰龙鳞片,火凤之血……那可是炼制圣级器刃的材料。貌似她这位器帝不过堪堪达到中阶五品的实力,如此急功近利,是件十分危险的事!"
"什么?你怀疑她在越级炼制器刃?"紫衣老者骇然动容地道:"只凭两种材料,便下此结论,未免有些大武断了吧?"
"呵呵!我只说出一个看到的事实,并未加以定论,何来武断一说?"陆随风绝非无中生有的妄言,以他对器道和材料的深刻认知,心里几乎可以确定,这紫月柔正在越级炼制一件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只不过,此时说出这种事来也未必有人会相信,或许隐在包厢內的那两位器圣都会嘎之以鼻。否则,早该出面阻止这不自量力的行为了。
紫衣老者到此的使命就是负责炼器的安全,陆随风这随口一说,这位紫衣老者虽心存质疑,却也引起了一定的警觉,为了防患于未然,宁可信其有。念动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另一座高台上,随在另一位紫衣老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又重返了回来。
"这里很偏静,的确是一处最佳的截杀地点。"虚无颜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巷宽不足三米,十分的幽深狭长,两边都是房舍的墙体,而且竟连一个路人都没有,实在有些不太咐合常理。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条小巷巳被封锁了。
"刚才的情形当真是太过凶险了,接下来,不知这小巷深处是否还会遭遇袭杀?"丁风仍是一脸杀气未敛,适才险些被人袭杀,这口恶气如不发泄一番,定会憋岀病来。
"之前上演的一幕,应该属于一股杀手刺客类的势力,而在暗中的窥视者也绝不会少。在我们来时的巷口,此刻早巳被彻底的封死,无论前面有没有埋伏,都巳是进退无路了。"陆随风淡然地笑道。
"好呀!来得越多越好,很久沒有杀人了!"虚无颜的眼中有一抹狠厉闪过,抬眼望向小巷两边的高墙,似巳察觉到了什么,不屑地冷哼一声。
言谈间,三人巳缓缓地行至小巷的中央地段,突然停了下来,而且还在不断地朝后倒着走。接着,便无路可走了。因为小巷的一前一后都被人给堵住了。
一色的黑衣,黑巾罩面,前后各有十来人,可怕的是两边房舍的墙体之上还有数十支寒光烁烁的利箭,正倨高临下的瞄着三人。可谓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一时间,宁静幽深的小巷中杀气凛然,所有黑衣人手中的仙兵尽皆出鞘三分,前后两端不断地向前挤压,那阵势意欲将三人碾成肉泥粉未。
"切,一堆垃圾也敢出来杀人掠货,我连出手的兴趣都沒有。"虚无颜摇摇头;"交给你们了!"
"我是一个仙丹师,杀人的事不在行。"陆随风耸了耸肩,引来了两人的一致鄙视。
见到三人在杀机腾腾的包围圈中,悠然的闲谈着,还笑得如此阳光,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缩,因为在场之人修为最高的也只是天仙初期,竟是沒有一个能看清三人的实力修为。这是什么状况?也就是说,被杀人掠货的对象,绝对可以轻易的屠杀他们。
两边围逼过来的人,顿时都默契的停下了脚步,望向三人的目光都变了,充满了惊惶和畏惧,有人的身子已开始悄然的向后挪动。
虚无颜风骚的向前走出几步,从嘴角吹出一口气来,将垂落在脸上的一缕发絲吹得飘了起来,而后伸出手朝着两边的人群点了点;"打劫!不想死的就将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滚!"
"啥?"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突,我们不是来打劫的吗?怎就一下变成了被打劫的对象,所有人的脑子都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在彼此的脸上找到答案。
哈哈哈……头顶的上空响起一串大笑声,三男一女,四道人影虚立在空中,都是面罩纱巾遮住本来面目,俯视着陆随风。
有两人的目光落在虚无颜身上,一个的目光锁定了丁风,而另一个女的却是牢牢的盯在陆随风身上。
"两个罗天上仙初期,算是有点份量。"话落,虚无颜的身形已冲天而起,很快便在月光下变成了一个黑点。
"你的对手是一个天仙后期巅峰,不要拼命,缠住他即可。"陆随风轻声的对丁风说道,丁风点点头,两人都是清啸一声,同时拔空冲霄而去。
"告诉我,那些五品之上的仙草灵药,都是你拍下来的吗?"那女的裙衫飘飘,发絲飞扬,语音温婉轻柔,尤为的悦耳动听。
两人虚空而立,相距不足十米,陆随风闻言鸡啄米般的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能不能让给我?"女子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为什么?"陆随风撇了撇嘴道,带着一絲嘲讽,明明就是要强取豪夺,还说得这般软玉温香的,让人发自内心的鄙视。
"我是一位五品炼丹师!"女子傲然的说道,胸前的一对高耸配合的挺了挺,一阵波澜起伏,这是想要*的节奏。
"巧得很,我也是一位五品炼丹师,所以,对我也很重要,不是吗?"陆随风的目光很想从她胸前挪开,只是那对呼之欲出的柔软,是个男人都移不开眼睛。
"好啊!不如我们就一起炼,沒准还真能炼出一个元婴来,我可是期盼了很久呢?"女子咯咯的轻笑出声,话中的暧昧意思,只要不是脑残都听得出来。
"你妈,这还有底线么?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底线。所以……"陆随风就屈指弹出一枚丹丸,带着一声嗡鸣便塞进了女子咯咯轻笑的口中,入口即化。
女子惊愕的睁大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随即便露出了惶恐之色,手指伸进了嘴里,直差插进了喉管,不断的狠劲抠着……只是数息之后,她便不动了,双耳,双眼,口鼻之中,都有血溢了出来……
陆随风负手而立,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女丹师战力本来就低,如今这副样子更连一絲威胁也沒有,这让陆随风连出手的兴趣都失去了。
举目望向空中,虚无颜之所以是天才,不仅是在修炼方面,在战斗方面也同样如此,最关键的是他并非那种温室的花朵,在十年的浪迹涯中,经历了无数次九死一生的伏杀,令其退去了稚嫩,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强者。
尽管他压制了修为,面对两个罗天上仙的联手攻击,仍显得游刃有余,看上去有点猫戏的味道,压制得两个罗天上仙手忙脚乱,叫苦不迭。
而另一边的丁风,对方是位天仙后期巅峰,比他高出一个阶位,差距摆在那里,沒有越级挑战的能力,只有一味的闪避游走,虽然险象环生,但一时半刻还是能挺住的。
"住手!"正当陆随风想要过去助战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娇喝,一道人影划空而至,正是天京城的城主,殷无痕,一个罗天上仙后期的强者。
"这女子是谁?"陆随风感觉到对方的强大尤在自己之上,便对回到自己身边的丁风问道。
"她就是天京城主殷天痕,连她也给惊动了!"丁风有些唏嘘的道。
这位女城主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眉如远山,目若星辰,顾盼生辉,却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
此时的这位女城主看上去很愤怒,据她得到的回报,有人竟敢在她管辖的城池中,肆无忌惮的杀人掠货,简直就沒将她这位城主放在眼里,尊严颜面何在?
罗天上仙的战斗仍在进行,沒有因她的喝斥而停止,的确沒人将同为罗天上仙的她放在心上。天京城有不准在城内打斗的规则,但也要有守住规则的威慑力。当破坏规则的人有着足够的实力,所谓的规则就形同虚设。
天空中战斗的罗天上仙不在乎,不代表地面上的那群打劫者不在乎,已经在第一时间,惊惶的一轰而散。
然而,此时的小巷两端已传来了隆隆如奔雷般的蹄声,大地颤抖。下一刻,小巷的两边各有一支仙军,胯下仙兽如雷,手中仙器闪烁,已朝着那群面色苍白的打劫者冲杀了过去。
沒有实力敢破坏规则的人,都是在猪圈里出生的,结果只有被无情的屠戮,沒有一个能活着,浓浓的血腥味从小巷中弥漫开来。
天空中的战斗仍在继续,女城主的脸色非常难看,仍强行的克制着沒有出手,直到下面的打劫者被屠尽。她才动了!化着一道流光,直接冲向合击虚无颜的两个罗天上仙……
轰!其中的一个罗天上仙喷血飞了出去,另一个则暴退数十米,才堪堪稳住身形,咬牙切齿的出声道:"殷无痕,你这是想要与我飞龙城开战么?"
"哼!"殷无痕鄙视的冷哼一声;"你飞龙城都打到我家里来了,难不成还要让我洗干净脖子,等着你们来砍?当我殷无痕是吃素的呀!"
"好,很好!你就等着我飞龙城的怒火吧!我们走!"三人丢下一句狠话,带着那名女丹师飞速离去。
"多谢殷城主出手!"丁风抱拳躬身施礼,状极恭敬。
"丁镇长不必谢,这是我的地盘,维护这里的规则是我的本份。告辞!"殷无痕浅浅一笑,身形一闪,便朝着城主府飞掠而去。
事实上,这位女城主心中也很憋闷,按她以往的行事风格,管你谁是谁非,只要敢在城内私自打斗,一律重罚,若敢反抗直接抺杀!
只是她打得过虚无颜吗?对方让她生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甚至可以轻易的秒杀自己,她的直觉很少出错,所以她回到城主府后还在生闷气。
"你刚才对那女子做了什么?我看她胸还是蛮大的,你不会非礼了人家吧,否则,怎会气得九窍流血?"虚无颜虽然在和两位罗天上仙战斗,却是显得尤为的轻松,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切,我与她可是相距十来米,如何非礼?"陆随风无辜地道:"她也是个炼丹师,只是想邀我一同上床炼炼,希望能为她炼出一个元婴来。不过,我没同意,就这样了!"
在一阵充满了质疑的声音中,那位紫衣老者拿着那只银白色的梭形器刃,很快的便去而复返,再次神色端重地出现在大殿中央,一脸肃穆地朗声宣布道:"之前的炸炉,是由冰龙鳞片,火凤之血两种主要材料融合时,炉鼎不负重压而导致。此物尚且余温犹存,是典籍之中所记载的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冥神之泪,阴阳梭!"
紫衣老者举起手中那只通体泛着银白色光华的梭形器刃,屈指在梭身上轻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颤响,棱音有若惊涛拍岸,汹涌滚荡,时而又似涓涓细流淌过石缝青草地,润物无声,却又杀气内敛,充满着令人颤栗的冥神气息
"此梭能够自由的转换颜色。梭出悄无声息!如同冥神之泪一般,悄然带走任何需要的生命。经两位器帝的无上权威鉴定,属于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紫衣老者慎重地宣布道,权威性的鉴定,不容任何人质疑。
炸炉之后,还能够炼制出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简直堪称奇迹了!无数道的目光震撼地集中在那冥神之泪,阴阳梭?"上,发出一阵阵的惊嘘赞叹之声。
紫月柔到了此时才长长的轻舒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一副如释重负的笑容。而那些在紫月柔身上下了大注的人,一个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来,投向三女的目光说不出的嘲弄和幸灾乐祸在其中。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器王,能够炼制出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来么?简单就是痴心妄想!看你小子还能够装到多久。"无数人在鄙夷不屑地冷哼出声。
"哼!是不是高兴得意得太早了一些,不到尘埃落地的最后一刻,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拭目以待。"风素素此刻的心中虽然在暗暗忐忑,有些发杵,却仍对陆随风充满着一点信心。却也十分清楚,要想超越对方的冥神之泪,阴阳棱!难度之大,有如平步上青云一般。
"呵呵!这小子若能逆天的炼制出无限接近帝级的器刃来,让老夫去做什么都行!"有人禁不住仰面咧嘴大笑,笑得全身颤抖不已。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一下集中在另一座高台上,陆随风看了一眼远处的沙漏,的确巳剩时不多,这才理了理衣衫,走到高台中央。
"快看!那小子终于装不下去,像是要动手炼器了。"
"这小子看上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大像是刻意装出来的。"
埸上的众人纷纷猜测议论着,充满了惊偔和困惑,甚至还生出一种莫明的期待,似乎还真希望他能炼制出什么惊人的器刃来。
高处包厢中的两位器圣,视线至始至终就没离开过高台上的陆随风,此时的直觉告诉二人,眼前的小子绝对不简单,一个能提前感知要炸炉的存在,又怎么会简单?却不知道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心里都是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看来我这点三脚猫的炼器道行,不硬着头皮上去折腾一番,是园不了这个埸的了。"陆随风淡淡地笑道,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紧张不安的情绪。
果然,埸内突然暴发出一片惊呼,大殿中央高台的上空,骤然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各种大小不一的炼器材料。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材。
"天啦!竟然有二百七三种炼器材料,这小子想干什么?简直是疯了!"女器圣帝用手轻掩住红唇,很快便看清了那些材料的数目,就算是炼制圣器,也只需这其中一半的材料就已足够了。
"这其中至少有十数种材料,可谓是世所仅有罕见。你看那闪着七色光晕的晶石,那是器典中曾有所记载过星辰晶,还有那"彩红灵晶",还有……"男器圣也是禁不住连连的惊叹出声,语调显得异常的兴奋而急促,在他眼中看来,这些都是珍奇无比的圣级炼器材料;"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器王所能拥有的?"
"一下祭出这许多珍希炼器材料,这小子不会真是想炼制一件圣级器刃吧?"女器圣一脸困惑地说道,两位器圣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
在埸的所有人刚从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走出来,接下来,便看见高台的上空中突兀地生出一团若隐若现紫雾轻气,迅速地将悬浮在空中无数的晶矿和各种材料尽数包裹着,而后缓缓地向内挤压……
"少爷终于动了,只是离规定的时限只剩下了一半个时辰,还来得急么?"风素素的心一直提着,没有一絲松懈,神色间掩饰不住地露出一片担忧的表情;"只看这漫空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的炼器材料,只怕就连提纯,过滤,凝液的时间都不够。"
"的确如此!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要炼制出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来,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就算是上面的那两位器圣亲自出手,只怕也不易做到。"一旁的慕容轻水仍是一脸浅笑的道:"只不过,少爷总喜欢玩这种让人绷断神经的心跳游游戏,不知这次又会弄出什么惊爆眼球的奇迹来。"
就在所有人的各种猜测疑惑中,陆随风却是双手虚空结印,动作优雅而娴熟,令人看得眼花瞭乱,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紧接着,他的双手掌心透出一片炽烈的紫金火焰,在他身前的虚空中竟是凝聚成了一个炉鼎的虚形,并非众人想象中的真正炉鼎。
这虚拟的炉鼎如何炼丹?而且,这许多惊人的材料数量,普通的炉鼎绝对无法承受,如没有天品级宝鼎炼制,炸炉的机率几乎是百分百。
吼!大殿中突然传一声惊天龙吟,接着,众人的视线中便出现了一道十丈长的紫金光华,酷似一条金龙的虚影,在数十米高大殿中翻腾盘旋,围着观众席飞快地环绕了一圈,最后萎缩变化成一个紫金色的球体,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缓缓地朝着虚拟炉鼎中沉落。
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神色沉静如水,双掌斗然一转一翻,迎着紫金色的球体打出一道手印,一蓬金光顿然爆闪。紫金色的球体竟然随着陆随风不断变幻的手势,那尊虚拟的炉鼎,逐渐呈现一种无比疑实的感觉。
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缠绕着整个鼎身,散放出一波波涟漪般的金色辉光,充满着高贵,庄严,霸气纵横。
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埸下许多人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视觉巳分辨不出虚实,真得不能真了。可是,这能炼器吗?
不过片刻间,那些悬于虚空中的,无数叠叠层层的材料直接被一团紫金色的本命器火包裹住,完全忽略了提纯,过滤……等一系列过程,唯见一团团,一缕缕五色六色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相互缠绕,逐渐融合一体,蜕变成一片紫金色的晶莹液体。远远望去,似若一潭紫金碧水。这一幕实在太惊艳,太耀眼了!
众人皆感觉自己心脏的承受力巳到达了极限,悬浮在空中的紫金色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那用本命器火凝聚而成的炉鼎上端,然后,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竟然有人在无比惊悚震撼中,彻底的晕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所有人对炼器一道的认知,前所未见触目惊心,没人晕倒才怪。
"虚空成炉炼器,这是失传了数千年的上古炼器秘法,就算是器圣级的存在也未必能……。"埸上众人中,有器王级的人物骇然惊呼出声。
"器典中曾有过记载,只疑是一个逆天的传说,没想到竟然有人真的可以用本命器火凝聚成炉鼎,而这一幕就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另一位器王脸上堆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
"难怪一个小小的器宗敢有恃无恐的叫板一位高阶器王,而且到了最后一个半时辰才开始动手炼制。"
"器火成炉又怎样,很牛吗?能炼制出无限接近圣级的器刃来?"有人仍是面带不屑的出声道:"这小子真将自己当成了器帝,简直不自量力。"
这种无知的言论,遭来了无数专业人士鄙视的目光,只不过,所有人的人的目光视线此时全都集中在陆随风身上,他的每一个步骤和动作,都牵引着所有人的心。就连一脸傲然的紫月柔也禁不住耸然动容,被这种只在器典中出现过的逆天炼器秘法所震惊。
陆随风的这一手器火成炉,虚空熔炼材料的手段,可谓是前无古人,冠绝古今。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缓舒柔,充满了自然的美感,行云流水般的舒畅,让人在惊叹中陶醉,透出微笑。
高处包厢内的两位器圣被这一幕惊得险些惊呼出口,传说的器火成炉之术,虚空熔炼,竟骇然地出现在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身上,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
高处包厢内的两位器圣被这一幕惊得险些惊呼出口,传说的器火成炉之术,虚空熔炼,竟骇然地出现在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身上,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
噗嗤!一片火焰熔金的交织声中,但见陆随风在空中打出一连串繁杂的手印和法诀,一团炽烈的液体缓缓湧出炉鼎,悬浮于虚空,在一道道手印法诀不断地挤压,拉伸着这团液体,再一次一次的挤压提纯,液体逐渐变得如血般的通体透红透亮。
接下来,按照常规须将凝炼的液体铸入预先准备的剑器模俱中,而陆随风只是在用一道道不同的手印法诀,不断地变幻着液体的形状,逐渐形成了一件剑器的形状,随即在剑身上同时刻印上两个防御和攻击的图案,再打出手印法诀加以定型。
陆随风略微的迟疑了一下,随即取出了一个盛有水系圣泉的净瓶,将一股碧色的液体小心的融入那柄剑体之中,空气中顿时散发出浓郁纯净的水系灵气,整个剑体逐渐地变得一片碧绿剔透,仿佛形成了一种液体状。
剑体不断的扭曲,变幻着形状,随着陆随风打出的一道道手印法诀,又在剑体上加刻印下了一个碧水长天一色的图案,看上去仿佛从天际深处滚滚奔涌,宛如星河反卷倒泄而下,气势浩瀚滂沱,席卷天地。而另一面,则是刻印了十八道冰晶灵环。
手势一转,分别打出了一个定型的法诀,稍一犹豫,接着便从手指尖上逼出一滴精血,弹指射入了剑体之中。
嗡!一蓬碧色的精光骤然迸发开来,剑体一阵颤动,发出一道道剧烈的震响嗡鸣,那是器魂成形的征兆,整座高塔大殿仿佛也随之出现一阵轻微抖动,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华笼罩。
剑体精光一发即收,像是俱有灵性般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轻灵地投入炉鼎内。按常理须文武二火交替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出炉。但陆随风的本命紫火却是非同寻常,属于三昧真火,只须半个时辰便可出炉。
炼器的境界越高,复杂的程序越少。可谓大繁致简,举重若轻。噗嗤!一团紫焰再次从陆随风的掌心喷薄而出,瞬间便将整个炉鼎团团的包裹住;熊熊的紫焰狂暴肆虐地燃烧……这是"武火"锤炼。"文火"烹熬,令其韧性变得更强。
片刻之后,只听陆随风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似若一轮朝阳升空,绽射出一缕缕紫金烈焰,璀璨的光华瞬间将整个炉鼎笼罩包裹着,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发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时间在沙漏的快速流淌中流逝,陆随风的手势开始不断地放缓,紫光烈焰逐渐地下沉,光芒渐渐内敛,给人一种夕阳西下的感觉。又仿佛一个温情的少女在轻柔抚慰。这是"文火"烹炼,但见絲絲的紫雾从金龙盘缠的鼎身中不断地喷出,袅袅上升,随之四下飘散开去……
絲絲的紫雾从鼎身中袅袅飘升,随着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紫雾弥漫缭绕,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朵莲花状。紫莲绽放开来,悠悠地盘旋着,缓缓地沉入紫金炉鼎中,鼎身开始巨烈的震颤,接连不断的传出器刃即将出炉的声音,发出阵阵轰鸣,有若九天凤鸣……这股带有灵性的器刃轻吟声响彻全场。
沙漏中的沙粒在飞快的流失,巳然接近了漏底。高台之上仍是一片紫雾轻烟弥漫缭绕,炉鼎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
弥漫的紫雾轻烟不断地扭曲,变幻着各种不同曲线形状,肉眼可见的逐渐形成了一只碧色冰凤的虚影,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消失了,唯剩下凤翅天翔,盘旋翻飞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下一刻,凤影骤然朝着金色炉鼎俯冲而去,一下没入其中。鼎身暮地出现巨烈的震颤,发出阵阵轰鸣,有若九天凤鸣……
时间在秒秒飞逝,距预设的时限巳不足一分钟,在这分秒如金的时间内,器刃能出炉得了么?全埸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心思各异。就连高处包厢内的两位至高无上的器圣,也情难自禁为其揪着心,揑着汗。
本命器火凝聚的炉鼎仍在剧烈的震颤着,频率越来越高,似乎还在不断澎涨,呼吸间像是一下扩大了一倍有余。整座高台因炉鼎的剧烈震颤而不停地簌簌抖动,看上去似有随时崩塌之夷。
陆随风仍是青衫飘飘,一脸沉静如水,双手不断变幻着繁杂的手势,一道道没人能看懂的金色符印从掌心中绽射而出,没入不断澎涨扩展的炉鼎之中。
陆随风比紫月柔开炉的时间整整晚了三个半时辰,也就说他必须在剩下的一个半时辰内完成整个炼器的程序,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限内出炉,将被视为自动淘汰出局。
此时,整座高台巳被不断澎涨的金光完全包裹笼罩着,肉眼巳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关注着,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强烈的期待似乎令人完全忘记了,这种期待同样可能会是惊天动地的大灾难。
三十秒,二十秒……无限接近最后的时刻,金光笼罩中的陆随风在这最后的关头,神情间充满了神圣而庄重的辉光,左右两手的指尖同时逼出一滴盈红的血珠,屈指弹射而出,血光飞速闪入金色炉鼎。
轰隆隆!一道惊天的紫金色光柱从炉鼎中喷薄而出,直接将数十米高的大殿穹顶掀开一个大窟窿,冲霄而起,霎时,头顶的天空骤然色变,瞬间风起云涌,电光纵横闪射,惊雷隆隆炸响……
"这是天地异象!"两位器圣几乎同时脱口惊呼,心头狂跳;是什么样的器刃能够引发天地异象?圣器?还是魂器?天啦!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势必会有器劫降临。
刹那间,头顶的天空倾刻被一层层乌云笼罩,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尽,纷纷朝着高台处的炉鼎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将整个高台牢牢的包裹住。
陆随风一袭青衫静静悬浮在恐怖的电网中,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全埸所有人几乎都情难自禁的俯下身来,包括阁楼上的两位器圣也没例外。
轰隆!一道震天惊震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陆随风的身上,脚下的高台爆出一声炸响,倾刻化为一堆废墟,荡然无存。可见这霹雳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陆随风在狂雷暴击下,只是全身震颤了一下,竟然安然无恙。
轰隆隆!整整四十九道惊雷霹雳闪电般的肆虐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只不过,陆随风曾经过无数次丹劫,器劫的降临,所以,他此刻根本无视于这种毁天灭地般的阵仗。
电收,雷隐,乌云散尽。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
震撼天地的雷劫之后,紫雾轻烟散尽,那座高台已是蕩然无存,连那尊以本命器火凝聚而成的炉鼎,也不知何时从人们的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唯剩下一柄碧光闪烁的剑器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长三尽,宽二指,颤悠悠,薄如蝉翼,散放出璀璨耀眼的光华,发出颤悠悠的鸣响之声……
陆随风的双手合什,不停地变化着一个个诡异的手印,将数个道家的小阵法打入剑器之中,剑身一阵微颤,发出嗡嗡的震响,有若凤鸣……
剑体颤动间骤然跃上空中,势如离林的飞凤一般,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仿佛俱有灵性般地在大殿中缓缓地绕行一周,最后人性化地降落在陆随风的面前,轻微地抖动着。
沙漏中的沙粒刚好在此时漏尽,当!一声清脆悦耳的钟声也同时敲响,意味着比斗的时限巳到。规则就是规则,只要置身其中,不会有例外。
“真的……炼成了!"场上的无数人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阵阵的惊嘘声,无数道的目光同时震撼地集中在悬浮于空中的那柄剑器上。
在埸之人巳完全被适才的那幕炼器情景给彻底的震撼了,颠覆了以往对器之一道的认知。且不说整个精妙绝伦的炼制过程,强如他们这般的高阶器王,甚至连其中的任何一道工序都无法完成。这小子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巳完美炼制出来。虽然还尚未鉴定,凭埸上这些人在器道上的造旨和经验,几乎可以断定,此剑器定然非同几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