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莽蛇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爆发的攻击力更是可怕,之前血淋淋的一幕依然记忆犹新,如不发生什么意外的变故,用不了多久也会跟之前的上一人样,血肉很快会被这些莽蛇呑吸一空。
"上!"见到对方的这小子果然将所有莽蛇都吸引了过去,知道一定支持不了多久,现在需要的是争分夺秒。虚天涯折扇一扬,身后的四人早巳蓄势以待,一个个仿佛像脱弦的箭矢一般冲上树端,那些莽蛇惊觉时,巳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呼!一人当先落在树端的枝干上,重重地吐了口气,后续的三人相继分别落在一根树干上。蓦地,整株大树像是突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便见数十道枝蔓似若拥有灵性般的飞掦了起来,骤然变得像鞭子一样的柔软,呼啸地甩击而出,令空气发出"啪啪"的可怕爆鸣声响。
树干上的四人纷至色变,却是惊而不乱,似以料到会有各种情形发生,各自飞速地拔出仙器法宝,纵横的狂扫而出,纷纷击向甩击而来的枝蔓,殊不知,这些枝蔓坚韧无比,又岂是可以轻易击碎的。
一时间,树端之上仙器法宝纵横,各种绝学法术杀技纷出;风卷落叶!冰封天地!烈焰焚天!雷霆裂空!
刹那间,色彩各异的法宝仙器呼啸咆哮,终于将暴袭而至的枝蔓击退。谁料想,下一刻,骤然响起一片"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万千枝蔓纷至往上袭卷飞射,数不胜数的枝蔓一下变得异常柔软,重重叠叠地飞速地甩击而出,宛如钢鞭铁索,锐利强劲无比。
枝蔓鞭影交错纵横,片刻之间,树端上的四人已是尽皆体无完肤,血肉翻卷,面目全非。
呯砰砰!树端上有三道血影相继坠落而下,半空之中便被无数莽蛇缠绕,三道血影一阵挣扎,血肉很快便被呑吸一空,森森白骨如雨洒落。
啊!又见一团血影发出凄厉的的惨呼,凌空抛飞而起,划出一道血色的弧线,竟然脱出了树干的笼罩范围,轰地一声摔落在安全地带。
"果然有漏网之鱼?"虚无颜话音刚起,一旁的虚无双已屈指弹出一道指芒,无声无息的奔袭而出。
轰!那道血影人在半空,再度被一道劲气席卷而起,随即轰然炸裂开来,血雨纷洒,尸裂骨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只是眨眼的功夫,冲上去的几人都已变成了一堆枯骨。
而此时的陆随风,虽置身于无数莽蛇的围困之中,却仍还安然无恙。
嘶嘶嘶!无数莽蛇血口大张,蛇信吞吐,却纷纷距于陆随风丈许之外,诡异的不敢再有丝毫的寸进。直看得众人骇然的惊瞪着眼,合不拢口。这一幕太诡异了!
一股淡淡的无上威压从陆随风的身上逸散出来,那是来自他身上的龙魂碎片,成百上千的莽蛇一阵嘶鸣,纷纷颤抖不巳,蛇首频频点叩,状似臣服之态,随即纷至退了开去,回归本位。
陆随风一声朗笑响彻殿宇,余音环绕间,一抹青影如风一般地掠向树端,无数的枝干突然齐齐暴动,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劲气呼啸。
风无形,却又无处不再,铁索钢鞭纵横交错,尽数击在空处,徒劳无功。片刻之间,树枝头的血色果实却在一枚枚的凭空消失。
整株树身一阵轰然震颤,无论枝上结了多少果实,每一枚都是树魂培育的结晶,肆意的被人摘取一空,树魂如何不为之震怒。
从未种意义来说,此树已非真正的草木植物,一定程度上巳算是拥有灵性的异物。树魂一怒,成百上千的枝蔓骤然伸展开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天地罗网,将那束无形无影的风笼罩在其中。
一股可怕的上古洪荒之气瞬间迸发,将化为风影的陆随风牢牢锁定,仿佛被同样无形的绳索捆绑束缚。成百上千的铁索钢鞭铺天盖地的狠抽狂击,直看得树下的众人都是骇然色变,心头狂震不巳,似巳看到了血肉翻卷的景象。
吼!一声龙吟狮吼响彻,音波如雷滚荡,有若实质般泛起圈圈涟漪,幅射向漫空的铁索钢鞭,无数枝蔓瞬间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四下飞掦,随即渐渐归于平静。
虚无颜揪心的眼神余光突然瞥见身后侧多出了一道人影,微惊之下飞速拔剑出鞘,不加思索地朝后横削而出,应变能力堪称一流。
这一削虽然快到了极致,但那人影闪避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似若轻风一闪而逝,下一刻,虚无颜突然觉得自己握剑的手一轻,接着便见精光一闪,自己的剑竟然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若是你的敌人,你此时早巳成了一具尸体。"陆随风一脸戏谑的轻笑出声,剑光一闪,"呛"的一声送入虚无颜的手中剑鞘之中,连一旁的虚无双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虚无颜抬头望了望树端,一切都复归了平静,再看着眼前完好无损,一脸云淡风清的陆随风,眼角禁不住抽动了几下;"你……怎会没事?"
"现在什么也别说,别问!"陆随风虚手一掦,掌心中出现了两枚散放着蒙蒙血色的果实;"一人一枚,多食非旦是种浪费,反而有害无益。"随将龙血果递给二人,自己也拿出一枚,迅速地呑食下去。虚无双两人见状,也跟着毫不犹豫将果实吞下。
啪啪啪!虚天涯以扇击掌,啧啧的阴笑道:"好手段!果然没有选错合作对象。只不过,你等似乎忘了之前的约定。"
"有吗?"陆随风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只负责吸引那些恐怖的莽蛇,而你们则是负责上树摘取果实,然后再按人头分配。不是吗?"
"咯咯咯!"二姐虚千柔以手轻掩红唇,咯咯轻笑出声;"小兄弟还真是够天真,够稚嫩的了,你不知道所有的约定,通常都是对弱者制定的吗?"
"受教了!"陆随风豁然醒悟的道:"大娘的意思是说,你是强者了?我怎不觉得?"
这一声"大娘",直叫得二姐虚千柔浑身发颤,柳眉倒竖,眼眸中顿时杀机凛然。她也就四百多岁而已,对于数千年,甚至更悠长的生命来说,也就是花颜方才绽放的年华,却被人称作"大娘",简直就是一种难以容忍羞辱,如果不发飙暴走才是怪事。
"怎么,我有说错吗?"陆随风撇了撇嘴,进一步刺激道:"否则你在脸上抺这么多粉干啥?不就是为掩饰岁月刻下的皱纹,看上去白晰如玉,谁知道刮下来是不是一脸鹤颜鸡皮……"
"你……"二姐虚千柔的脸由红变白,嘴唇微微发颤,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手中已多了一把剑,剑鞘尤为古朴,寥寥数笔勾勒出飘渺流转的云烟,充满了苍桑的气息,行家一看便知是一件五品中阶的仙器。
整个气势也同时为之一变,原本妖娆妩媚的身躯笔直挺拔,媚眼如丝的双眸中寒芒如电,落在对面的陆随风身上,透出丝丝森然杀气。
"居然敢羞辱于我……死!"话落,二姐虚千柔的身形已化着一道流光掠向陆随风,人在途中,手中长剑巳呛然出鞘,一道寒光裹带着慑人的凌厉剑意,天地间仿佛在这一瞬,唯剩一人一剑,再无其它。
对于这位二姐虚千柔的冲动之举,虚天涯并没有出声阻止,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折扇仍旧轻摇,像是乐见其成,正愁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唉,留她一命!"虚无双低声的轻叹道,陆随风点点头,手中也多了一把剑,剑鞘上雕刻着星痕图案,色泽湛青,深沉冷冽。
见到对方人剑合一,仿佛融入了一片飘渺云烟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陆随风目光也是微微一缩,不敢有丝毫大意,星痕图案中的剑同时出鞘,一点紫光灿若星辰绽射而出,精准无误地点击在对方袭来的剑尖上。
叮!彼此的锋芒剑尖对碰相击,火星飞溅,璀璨绚丽夺目。
飘渺云烟意境破碎的刹那,绽射出一抹轻烟纤云,似若一束虚不受力烟云,完全忽视空间阻碍,无声无息,悠悠地掠向陆随风。
这束烟云看似悠悠,下一秒却突然折向,奔电般直逼对方的颈项。陆随风惊觉时,那束飘浮不定云烟已令肌肤生出强烈的刺痛感。
噗!陆随风敏捷地侧身挪步,回剑复出,似若清晨的第一道霞光撕破云层,挥洒天际。
铿锵!空气迸发出斩金裂铁的锐利剑芒,破碎的云烟光影中,骤闪射一点冷艳的紫星,奔电般直朝着那位二姐的眉心绽射而去。
只是一点紫星而巳,却让人生出一种空间混乱的意境,视线一片迷乱扭曲,只感到一股森寒的剑气扑面而来,却不知致命的一击会刺向何处,唯有选择惊悚闪退,身形同时冲宵而起,掠向虚空,这才堪堪避过一剑透脑之厄,身不在其中,感受不到"碎星"意境的可怕。玄武裂天
"你果然够谨慎!"紫梦蝶见到对方也祭出了兵刃,沒有一点轻敌的意思,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凝重。
"你我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都已了然于胸,稍有托大都可能溅血当场。"风素素的神情同样多了一抺凝重之色。
两人都到了灵神境这个层面,风素素虽比她高了一个小阶位,却还没自信到敢以血肉之躯,去抗衡对方的圣品宝扇。
"即然如此,那就手下见真章了!"紫梦蝶话毕,手中银扇瞬夕间开合数次,快若流星电闪,令人眼花瞭乱,眩幻着人的目光一时难以视物。
唰唰唰!紫梦蝶握扇的玉指一搓一揉,扇面开合间,一蓬银光爆闪而出,旋即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银色光弧。
扇舞雪鹰!这一扇仿佛将天地灵气聚于一处,发出一声尖厉的鹰啼之声,虚空骤然呈现出一只银白色的雪鹰,鹰爪狂舞,鹰口怒张,一声嘶鸣,夹裹着一股凛冽的寒冰气息,直朝风素素的立身之处苍鹰搏兔般的凌空俯扑而去。
风素素眼眸中的瞳孔微微一缩;这银白色的雪鹰看上去倒也有型有样,霸道狂暴的威势,足可撞碎撕裂一座峰峦,从其身躯上泛起的莹莹光泽,巳到了极度凝练的现象。
凤翔九天!风素素一剑飞掦而起,无数剑光瞬间汇聚成一只晶莹如玉的冰凤,片片冰晶如羽,闪射着冷?彻骨的纯净光华。
一时间,鹰啼凤鸣,一鹰一凤相互纠缠角逐,爪影纵横翻飞,战况凶险暴烈,整个空间为之极度的扭曲震颤,似乎随时都有崩塌之危。
鹰相凤体皆由彼此的灵力转化而成,虽巳凝练成形,却仍非实体,随着两者之间激烈的搏奕,彼此的形状皆在不断地缩小,璀璨夺目的光泽度也在逐渐地暗淡下来。
扇舞月轮!紫梦蝶眼见自己的雪鹰身形即将崩散,朝前踏出一步,手中银扇一挥轻掦,一道满月状的雪轮直朝风素素电闪般的奔射而去。
风素素惊觉时巳是躲闪不及,唯有横剑当胸硬扛了月轮的一击,整个人被震得轰然倒飞出去。落地之时身形尚未立稳,第二道月轮又飞斩而至。
噗嗤!仓促间侧身避过的正面锋芒,月轮仍飞速切过左臂肩头,划出一道口子,见红了,有血汩汩渗出,浸染如雪的衣衫。
双方几翻搏杀交锋,紫梦蝶几番受措,始终处于下峰,可谓险象环生,此时好不容易见到袭杀见功,又岂会轻易放弃连续攻击的大好时机。掌中银扇光华绽放,一旋一转,一震;斗转星移!
月轮带着一抺血痕划身而过,风素素尚还未及查视伤情,身体周边骤然又出现七点星光,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凛冽杀气。七点星光彼此间似有关联,如同北斗七星的排位,绽射出凛然的辉光。
风素素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神色凝重地注视着七点星光的运行轨迹,远远瞥见紫梦蝶握扇的右臂上闪烁着点点星辉,周边浮现出一圈晶莹的光纹,看上去苍桑而古老,仿佛像似星辰轨迹。
紫薇星辰杀!紫梦蝶手中扇面一抖微颤,牵引着七点星光,似欲发起最后的攻击袭杀,一举解决战斗。七点星光在这一刻像是接受了什么指令,彼此间一阵交错穿梭换位,仿佛与塔外的星辰产生了絲絲缕缕的微妙联系。
下一秒。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四周的空间斗然一下消失了,风素素只觉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片浩瀚的天宇中,唯只见七点光华璀璨的星斗。
轰!七颗星辰的光辉像是释放到了极限,携带着一股恒古的苍桑气息,直朝着孤独无助的风素素奔涌绽射而去,那一瞬,时光好像在返流,星河汹涌倒卷。
"北斗绝杀,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这或许就是你的终极绝杀技了!"风素素一身白衣飘飘,神情沉静如水,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惊恐惶然之色,语音飘浮,淡定,从容。
"在我的"北斗连珠"杀阵中,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就算你的修为比我稍强一线,也不绝不会有所例外。"紫梦蝶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被星光笼罩吞噬的风素素,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带着无比的自信,透出一抹胜卷在握的淡淡浅笑。
"是么?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低估你的对手了。"风素素话语仍是淡淡的,下一刻,却骤然爆出一声轻喝;冰晶无情!
一声娇喝声中,风素素手腕一抖,一束剑光脱体而出,剑锋轻颤间,一道晶莹的流光喷薄而出,一下切入北斗杀阵之中,似若一团炽亮的冰晶球体飞速旋动,这团冰球反卷逆旋到了极限,骤然一下爆裂开来。幅散的璀璨光华中绽射岀七枚晶莹剔透的冰棱,快若流光电驰般的撞向七点星光,空气仿佛静止,唯见七枚冰梭极速地旋动着,发出切割金属般的尖锐声响。
星光锋芒如剑,冰梭犀利如刃,彼此相互缠绕攻击,切割……点点银辉冰屑洒落四溅,双方的体积都在不断萎缩变小,随之玉石俱焚般的纷纷炸裂开来。七星连珠与冰晶无情在虚空中相互搏奕争锋,孰强孰弱?
空间一阵扭曲,两人的身形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风素素的长剑斜指苍穹,一脸冷浸肃杀。紫梦蝶的脸上却是透出一片惊诧愕然,就在这微一失神的刹那,七点缩小版的冰梭巳在眼前绽放开来。
这怎么可能?紫梦蝶的眼中充斥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面对七点蓄含着凛冽杀气的冰梭,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寻找答案,更不敢稍有托大,侧身挪步的同时,手中的银扇幻起一片扇影,封住了七点冰棱的所有攻击角度。
但见冰梭的攻势稍缓微弱,紫梦蝶不失时机的豁然一声娇喝;"给我碎!"扇势如山倾刻大涨,漫空劲气飞舞旋动,七点飞旋的冰梭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炸裂开来。
"不好!"紫梦蝶刚才惊魂方定的舒了口气,便见炸裂的冰棱碎片骤然聚合为一,颤悠悠地突然在她身前绽放,一片晶莹剔透的冰花,已轻柔多情印在了她空门大敞的胸口上。
噗!冰花一落,紫梦蝶顿觉自己的胸脯如遭重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冰梭碎片聚合的刹那,她便巳大觉不妙,但,此时再想要回防巳势所不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多情唯美的冰花趁虚而入,十分温柔的印在胸上。
小小的一瓣冰花却是蓄含强劲无比的灵力,温柔多情地贴在胸口,随着冰花的再次崩碎爆裂,整个身躯像似突被一股重力再度猛击,轰然倒飞而去。
紫梦蝶跌飞出去的瞬间,便知道自己巳经败了,脑中仅存的一点清明告她,败的结果是什么?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轮为人质,高高在上的她,宁可死,也不允许这种耻辱发生在自己身上。双方虽然巳有约在先,但,她是女人,不是君子,所谓的诚信对她没有什么约束力,玉石俱焚,便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杀!"紫梦蝶人在空中,朝着一众惊楞的亲卫强者,口中爆出一声娇喝,与此同时,正欲展开自己的冰雪战斗结界,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紫梦蝶的神念方动,便被一道飘渺的语音嘎然切断;"你若敢言而无信,玉石俱焚的施展战斗结界,我保证会将你全身剥光,然后丢到大街上去。不信大可一试!。"
这声音听上去太阴森,太邪恶了,没人会怀疑这只是一种单纯威胁,直令紫梦蝶感到心脏为之一缩,头皮发麻。这对一个女人而言,绝对比死更可怕百倍,连赌一赌的勇气都生不起来。纵算没人阻止,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这搏命的念头。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自己被震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呆了很久,却始终未跌落地面,浑身上下似被一道无形的絲索牢牢地捆绑着,无法动弹分毫,而且越挣扎絲索勒得越紧,整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悬浮在半空。
其余的一众亲卫强者从惊楞中回转神来,骤听跌飞出去的紫梦蝶在的空中呼出一声"杀"字,近三十名亲卫的杀气几乎在同一时间轰然迸发,众皆兵刃出鞘,纷纷正欲汹涌杀出,忽见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四周的天地一下都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
"这是夜之领域!"无尽的黑暗中,有人惊呼出声,环顾四周根本看不见同伴的存在,甚至没有一丝光线存在。
在这片寂灭的黑暗中,无论任何光亮,只要出现,就会彻底被黑暗吞噬,半点痕迹都见不到。
对于每个人来说,黑暗都并不算陌生,但是,真正的绝对黑暗,却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体验过,?因为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存在,即便伸手看不见五指,你也总可以竭尽全力,都能捕捉到一点朦胧的光影。
但在这"夜之领域"中,根本就不允许任何光的存在。人对于未知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充满了恐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黑暗所隔绝的,甚至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感知。
在这片寂灭的黑暗中,无论任何光亮,只要出现,就会彻底被黑暗吞噬,半点痕迹都见不到。
对于每个人来说,黑暗都并不算陌生,但是,真正的绝对黑暗,却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体验过,?因为即便是再黑的夜,也总还会有一丝微弱光线的存在,即便伸手看不见五指,你也总可以竭尽全力,都能捕捉到一点朦胧的光影。
但在这"夜之领域"中,根本就不允许任何光的存在。人对于未知与陌生的事物或环境总是充满了恐惧,几乎没人可以例外。最可怕糟糕的是,这份黑暗所隔绝的,甚至不仅仅是光线,还有人的感知。
无论是谁一旦坠入了这"夜之领域",也不会有所例外。这些亲卫强者中,有人妄图把精神力散开,但倾刻间便立刻被黑暗无情的吞噬,换句话说,在此刻,唯一能够帮助判断的,仅仅只有声音与气息。一旦失去了感知的帮助,除了非常熟悉的人,甚至无法从气息与声音上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这些亲卫都拥有生死境的实力修为,没一个会是省油的灯,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坠入了一个可怕的"夜之领域"。
然而,这样的黑暗也并未给他们带来丝毫的慌乱,在黑暗骤临的刹那震惊之后,纷纷都在第一时间就立刻变幻了自己所在方位。在这种未知的情形下,只有立刻变幻自己的方位,将固有的印象彻底打乱,才能真正隐藏在黑暗之中,以防为敌所乘。
此刻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精准无误的做出最合适的选择。在绝对的黑暗中,所有人的气息巳交错混杂在一起,巳无法清晰地分辨是敌是友,盲目的妄动,只会遭遇无端的攻击,人人为救自保,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消除靠近自己的危机,谁能保证是友而非敌?
而缔造这"夜之领域"的人,便是陆随风,在这里,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因为这无尽的黑暗本就是他一手制造的,尽管这些亲卫都在不断的变动方位,他都能精确无误发现他们的存在。
最简单的说,在这样的黑暗中,只有他能清晰的看清周围环境。只要他收声敛息,没有人可以发现自己的存在,他却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骤然发出致命的一击。
寂灭的黑暗中,一位亲卫忽然感觉到一絲刺骨的危机感,像似有一道暗夜中的幽灵在无声无息的贴近自己,惊悚的同时,手中的兵刃巳不加思索横扫而出,在无尽的黑暗中,所有的光泽都被完全的吞噬,没有一絲泄漏。
失去了视觉的辅助,对于在黑暗中搏杀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摆脱致命的危机,唯一能做的便是迅速不断的发大招,不停的变幻方位。
寂灭的黑暗中唯听见兵刃斩出的强劲呼啸声,黑暗收敛了兵刃发出的光亮,也就失去了所有华丽的表象。可偏偏能察觉到极度的危险近在咫尺,哪怕是想凭借强悍的意志去无畏的死拼,在这无尽黑暗中也变成了一种奢望。并且在"夜之领域"中,一切的抗争似乎都是一件可悲而很没意义的事情。
而自己的整个人,却都像透明的一般暴露在了对方面前,根本没有丝毫可以遮掩的地方。只要对方愿意,自己下一刻,分分钟都可能在倾刻间变成一具尸体。
更令人惊悚的是,发现自己竟是突然的失去了全身的支配能力,似若木雕般的僵硬,难以动弹分毫。唯一庆幸的是心虽在往下沉,却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仍在跳动,头脑还有意识,足以证明自己仍还活着,还在喘气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只在片刻之间,寂灭的黑暗退尽,明亮的光线下,三十位亲卫强者竟是姿态各异地僵立当埸,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眼中流露出来神情,都是骇然惊恐!
事实上,在埸的所有人中,最骇然惊恐的人却是紫梦蝶,没见她那张充满着性感的红唇直到此刻仍未合拢。眼前发生的一切,除了震撼,就是惊骇。
当她在空中呼出"杀"字的瞬间,便巳后悔了,似乎巳看到了血光飞迸,残肢断臂四溅的惨烈埸景……意外的是,这一切并未发生,只觉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眼中视线一暗乍亮,只是这刹那间的变换,似若惊鸿一瞥。
没听见兵刃的铿锵撞击声,元力劲气的咆哮轰鸣,更没见刀光翻飞,剑影纵横的血拼搏杀埸面。整个宽敞的大殿中,诡异的一片沉寂,唯只见三十位亲卫强者,个个姿态各异的僵立当埸,呆若木鸡,看上去像似集体失去了战斗力,一时之间,甚至连这些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些人可不是寻常的修者,每一个走出去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竟然在这电光火石间,被人无声无声的所制,甚而连放手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紫梦蝶仍悬浮在半空,身体虽被无形的絲索束缚着无法动弹,心智却未失清明,眼前发生的一幕,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内心的震惊可谓是无以复加。
"紫阁主大可放心!你的这些亲卫都还活着,只是暂时失去了身体的支配能力。只要你信守之前的约定,便可确保这些人安然无事。"陆随风示意风素素解除对她的束缚,曲指弹出几缕指风,封闭了她周身的灵力。
"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意欲何为?"碧飘雪恢复了活动能力,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和絮乱的鬓发,虽发现自己全身灵力被封住,此刻巳形同普通人,仍是心高气傲,霸气十足地喝问道。
此时,器师塔外巳从四面八方隐隐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片刻间巳是人声鼎沸,看这声势已将整座器师塔包围得水泄不通。
"少爷!塔外至少聚集了数百人,像是要不顾一切的冲进塔来,看来是要大杀四方了。"风素素皱着眉道,身上却是弥漫着一股冲天杀气。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有紫阁主在这里坐镇,想必这些人也不敢冒然的轻易闯进来。紫阁主认为呢?"陆随风神色淡然地言道,没一点惊惶不安的情绪。
"可知道胁持本阁主的下埸是什么?碎尸万段都是轻罪,那种每日万蚁穿心,求死都是一种美好的奢望,那才是你们应该承受的滋味。"紫梦蝶的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神光,冷笑连连地言道:"劝你们赶快解除本阁主身上的封印,乖乖地恭送我们离开这里,或许还能侥幸落个全尸。否则……"
"否则如何?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猪圈里出生的,简直就是与你那禽兽小弟一样脑废?"风素素鄙夷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贴近她的耳边,冷气森森地说道:"你不妨大胆的让外面那些人冲杀进来,我敢保证他们第一眼看到的,一定会是一只被剝得精光的细白娇嫩的母猪。不信你大可试试看?"
这话听上去直令紫梦蝶的头皮一阵发麻,浑身禁不住打了冷颤,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清冷脱俗的女子,那啧啧的阴笑中充满着邪邪戏谑,一双眼目闪烁着点点寒芒,不断的在自己身上上来回的扫视着。
紫梦蝶当真有些怕了,心虚地侧了侧身子,一脸羞怒地冷斥道:"无耻!同为一个女修者,心性竟如此卑劣邪恶,真不知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你平时不是很媚,很浪,恨不得一咕老的将自己奉献给全天下的男人么?我不过是想成人之美而巳。"风素素伸手在她吹弹得破的脸旦上轻揑了一下,玩味的凑过鼻子在紫梦蝶晶莹粉嫩的脖子之处深深的吸了口气;"好香哦!足以令男人如痴如醉,情难自己。"
风素素揑住她的双肩,回头对着陆随风轻声言道:"少爷,过来嗅嗅,看看能不能掀动你心底的情欲?"
陆随风还真是很配合的耸了耸肩,脸上透出一种迫不急待的贪婪神色:"呵呵!本公子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真君子。"边说边真的缓步走近前来。
见到陆随风这无耻的行为,紫梦蝶直接被吓出一身汗来,脸色唰的变得一片煞白,以她妖娆抚媚,放荡形骸的外表,谁会相信此女竟然还是一个干净的女人。对男人眼高于顶的她只局限于逢场作戏的调调情而巳,连男女间肌肤相亲的事几乎都从未发生过。
此时见陆随风一脸色相的走过来,紫梦蝶不停的挣扎着,只是周身灵力被封住,形同手无缚鸡的平常弱女子。
"放开我!"紫梦蝶挣扎着无比愤怒地吼道:"你们若是真敢乱来,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不就嗅嗅脖子上的气息而巳,风素素也没想到此女的反应会这么大,不由皱了皱眉;"怎么?还真当自己是没近过男色?"
"妖女,放开我表姐,否则灭你全族!"闵公子不知那来的勇气,咆哮着冲了过来。
"咶噪!"风素素头也不回的屈指弹出几缕指风,闵公子顿时僵立当场,动弹不得。紫月柔见到自己的儿子被人制住,像是一只发狂的母狮一般扑了过来,殊不知,刚冲出几步便发现自同样无法动弹了。
看台上的那些不相干的观者,也在此时如获大赦般的被放出塔去,一个个主动的发下重誓,绝不会将这里的事泄露分毫,只当作从未发生过。
"你们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紫梦蝶见状,心底的最后一絲傲气似乎彻崩溃了,面对眼前的这个恶魔般的女子,心里竟然会充满了恐惧,那种压迫感,那种危险感,比她遭遇过的任何对手都可怕,没人怀疑她什么事和手段都做得出来。令人从心底感到惊颤,战栗……
风素素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邪的笑容,突然从蓄物戒中拿出一枚细如牛毛般的银针,一下插入了紫梦蝶的身体内。
"你……对我做了什么?"紫梦蝶骇然地惊呼道。
"没什么!只是在你身上插一枚很细的针而巳,你快便会体会到是什么感觉了。"风素素玩味地舐了?红唇,幽幽地道:"人,要懂得审时度势。做为女人,无论如何高高在上,终归还是一个女人,千万别学男人一般的做什么英雄豪士。否则,下埸真的会很惨。"
风素素的话刚说完,紫梦蝶巳感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先是发现浑身的肌肤皮层麻麻痒痒的异常难受,像似有千万只蚁虫在噬咬一般。紧接着,这种感觉由外部逐渐地渗透到了体内,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其痒难熬,仿佛连流淌的血液中都充斥着万千蚁虫。
风素素十分淡定地望着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看她到底能扛得住多久?见其像发疯似的全身上下乱骚,隔着衣衫巳解决不了问题,这种万蚁咬的感觉直令人生不如死,如果让她选择,宁愿死上百次。因为她此时巳顾得什么羞耻的在开始剥下自己的衣衫,足见她的最后一絲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
"放过我,你们要做什么我都答应。好难受!"紫梦蝶哀求地道。
"这才多久,就承受不住了。还装什么傲气?早这般配合,怎会如此丢人显眼?"风素素不屑地冷哼道,手一掦,银针刹那透体而岀,沾着絲絲血渍。
针一拔出来,紫梦蝶顿觉浑身麻痒尽消,整个人简直舒畅无比,仿佛从地獄走了一遭归来似的,深吸了几口气。忽然发现身前传来一片凉意,微微垂首朝下看了一眼,骇然瞥见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已被自己撕裂开来,尽显一派无限春光。所幸此时所有的男人都掉转身来。否则,当真令人无地自容。
"天啦!好漂亮的肌肤!"风素素惊嘘不巳的低呼道。
"你无耻!"紫梦蝶羞恼怨毒地横了风素素一眼,满脸如血一般的透红,飞快地从蓄物戒取出衣衫换上。面对这个可怕的魔女,什么峰主的掌上明珠,阁主的尊严傲气,全都一下蕩然无存,巳被收拾得完全地没了一点脾气。
"说吧!需要我怎样做?我都会尽量配合。希望你们也能信守约定,不要伤害我姑姑和表弟。"紫梦蝶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揣摩着对方胁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眼下整座器师塔都被上数百高手牢牢围住,纵算实力再强横也难以轻易冲杀出去。
"紫阁主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胁持你的真实意图?"陆随风语气平缓地道:"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你们是碧雪城天外楼的人?"以紫梦蝶的精明,稍一思索便豁然明白了过来。以她的身份自然知道紫薇峰劫持人质,并设局引君入瓮的事。尤其是那句以其之道,还施彼身,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那眼前的几人也是杀害她弟弟的凶手了。然而,在她的脸上只闪过一抺惊色,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深仇大恨的悲愤情绪来,相反还流露些许尤为古怪的浅笑。
"不错!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就是杀害你弟弟的凶手了。但,你看上去却是并不怎么仇视我们,相反还……"陆随风捕捉到她神情间的细微变化,有些好奇不解的问道。
"感激尚来不及,为什么要仇视?"紫梦蝶皱了皱眉,银牙暗咬,嘴角难以抑制的泛起一抺伤感苦涩的意味,像是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艰难的吞了下去。
"天啦!难道你那禽兽弟弟还将你这个姐姐也怎么了?"风素素以手掩口的惊呼出声,连她也为自己的荒诞想法给惊到了。
"胡说!我怎会让这个猪狗不如畜牲的得逞!"紫梦蝶羞愤不已的咆哮出声,话一出口,这才惊觉自己失言了,顿时闭嘴收声,眼眸中滚动的泪花却是出卖了她。
"不会吧!我只是信口胡谄,还真被瞎矇对了!"风素素一脸难以置信的唏嘘道。
紫梦蝶不置可否的垂下了头,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我见尤怜!
事实上,还真被风素素胡乱给说中了。这紫梦蝶的风姿容颜称得上是国色天香,一频一笑,举手投足间更是蕴含着一种特殊的媚劲,这种韵味足以煽动无数男人。
加之她平时总是喜欢身着一件火红透明纱衣,即使在幽光下,也能隐约看清那若隐若现的丰盈躯体,凸凹有致,娥娜蔓妙,无不充满着诱惑感,足以令那些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尤其是那滑润的香舌,时不时的轻?着充满了性感的双唇,顾盼之间,一双欲火炽烈的眼眸,更是如絲如绵,宛如春水秋波般的梦幻,仿佛能融化天地间的一切生物。
这对男人来说就是一尊难以抗衡的绝代尤物,就连她的父亲,紫薇峰主也都对其生出过禽兽之心,好在心性定力优于常人,才沒做出那种有违人伦的事来。
然而,她的那位亲弟弟紫虚云,本就是一个见了美女就迈不开步的货,称之为色胆包天也不为过。居然完全忽视这位绝代尤物是自己的亲姐姐,竟是数次暗中在她的饮食中下了催情迷药,都被紫梦蝶阴差阳错的侥幸避了过去,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亲弟弟竟会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那是在她二十五岁的生日那天,当父母离开之后,只是象征性的最后轻饮了一口亲弟弟敬她的洒,便感觉大脑出现一阵轻微的晕旋……
迷蒙的视线中看到紫虚云离去的身形,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转身来,眼眸中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诡异笑意,望着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逐渐的染上一抹霞红,一直延伸到耳根,连白皙的颈项也是变得一片如血殷红,一双如水的明眸中,眼波流转,满是无限的柔情荡漾,迷离朦胧中充斥着某种来自身心的强烈渴望……
此时的紫梦蝶已是浑身肌肤滾烫如火,仅存的一絲清明让她意识发生了什么?但,那种意乱情迷感觉,让人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原始渴求,很快淹没了那一絲仅存的清明……
身躯起伏,目含春水波光,精致的红唇微启,吐气如兰的嘤咛一声;"爱我……"
"美女,我会很温柔的!"紫梦蝶的耳畔荡响起一道缠绵如絲的语音,下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已将她搂入怀中。
一张柔软的卧榻上,紫梦蝶身上的火红透明纱衣,正在被轻柔的褪去……
室内无灯,清凉的月华从一扇小窗斜射而入,淡淡的银辉铺洒整个小屋,幽光烁烁,迷离如幻。软榻上,横呈着一具曲线玲珑,肌肤如雪晶莹的侗体。
一头如瀑的青絲,柔顺散落在羊脂般滑润的脸庞两端,衬托出一张精雕细琢般柔美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如水的眼眸半睁半闭。吹弹得破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贝齿轻咬丰润的红唇,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妩媚到了骨髄里……
紫虚云的眼眸中血絲密布,泛着禽兽般熊熊欲火,完全忘记了眼前这具充满着无限渴求的完美侗体,竟是自己的亲姐,他的一张脸因过度的亢奋而变得有些猙狞扭曲,连脱衣的手也禁不住在微微颤抖。
轰隆!紫虚云的身体直接被一巴掌煽出了小屋,重重的跌落在外面大厅,满嘴是血,一张俊脸隆起老高,还有无数细密的血珠不断从皮层汩汩渗出。
如在平时,以他生死境高阶巅峰的修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还真不未必能抽中这货。只是美女横呈当前,浑身欲火焚烧,神魂感之力大幅降低,否则,数百米內的风吹草动都能清晰感觉到。
这货像是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狠命的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前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污,半边被抽的脸火烧火燎的滾烫,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猛地一下从地上腾身而起,浑身上下紫光透体而出,一股强横无比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眼中杀气蒸腾的望向偷袭之人,竟是彻底的儍眼了。
紫梦蝶竟是在最后一刻恢复了几分清明,毅然咬破舌尖,驱散了些许药力,通体肌肤仍是泛着一层粉红的色彩,皮层下像是有欲火在燃烧,秀眉浅皱,那模样像是仍在承受某种亢奋的煎熬,眼眸中却是充满了无边的怒意杀机。
紫虚云舐了舐带血的嘴,充血的眸子盯着紫梦蝶,泛起贪婪的淫邪之光。
"否则怎样?"紫梦蝶心中一凛,迅速的穿上衣衫,却是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难道这"春梦消魂液"中,还掺有什么更歹毒的东西?
此时的紫梦蝶虽然竭力的压制着体内的情毒,脸庞仍是面若桃花嫣红,星眸宛若春水荡漾,光洁如玉的肌肤散发出淡淡的红晕光泽。
如此勾人心魄的绝美之姿,直让人看得双眼发直,心情激荡,就在他怔神的这一瞬,紫梦蝶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对灵环,紫光流转,散逸出一股澎湃的气息。
"禽兽!"紫梦蝶的口中吐出一声悲愤不已的怒喝,杀机涌动,左手的灵环化作一道紫光,带着一束尖锐的啸声,电闪击出。
当紫虚云惊觉时,只觉自己的心神猛然一痛,这道紫光仿佛斩到他的灵魂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大恐惧,瞬间遍布整个身心,像是要摧毁人的意志。
噗!看似平淡无奇的紫光落在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力量,直震得色心泛滥的紫虚云闷哼一声,踉跄退去,喉头一甜,一股热血上涌,差点沒喷了出来。
"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简直丧尽天地人伦!"紫梦蝶悲愤欲绝的嘶吼出声,想到自己的亲弟竟要下药**自己,这一刻连死的心都有,恨不得将这个禽兽弟弟碎尸万段。
"哼!有违天理人伦的到底是谁?"紫虚云一脸狰狞的叫嚣道:"要怪只怪你天生浪荡媚骨,是个男人都经不起这种诱惑,就算做一次禽兽又如何?事到如今,你服下了"春梦消魂液",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从了我这次,否则……"
天下间只怕再找不出比这更无耻的话了,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被气得当场喷血晕死过去。此时的紫梦蝶却是不怒反笑,笑得那么凄楚悲凉:"从此刻起,我们之间再不是什么姐弟,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
"啧啧,你若动用元力,情毒就会当场发作,到时根本不须我动手,你都会乖乖的跪下来求我。"紫虚云张狂的嘲弄道:"不信再出手试试看!"
她的心底有一声呐喊,右手的灵环已不顾一切绽射而出,紫光电闪,比之前的一击更加迅猛。
"哼!"紫虚云不屑的冷哼出声,一拳平平轰出,竟是硬生生的迎向那道击来的灵环,噗!灵环发出一声悲鸣,竟是凌空倒飞了回去。
紫梦蝶闷哼一声,娇躯踉跄了一下,感觉到体内的情毒再也抑制不住,再次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来,身躯之上猛地生出一道光华,像是一个凡人突然间蜕变成了一个紫薇战体,气势冲天盖地。
嗖嗖!搏命一击,灵环一左一右,在空中划出两道极为玄奥的紫光弧线,运行的轨迹虚浮不定,令人难以捕捉,一个误判便会遭到重创。
"想要玉石俱粉,做梦!"紫虚云的嘴角泛起一抹狰狞的冷笑,双挙直接轰出,凌厉的拳势笼罩住一片空间,任何诡异的变化都逃不出拳势的封锁。
灵环的攻击虽然诡异玄妙,灵动无比,常常会发出意料不到的凌厉一击,但在强势拳劲的封锁下却显得无机可趁。
轰轰!一力破万法,两道灵环再次被震得倒飞而回,很明显,此时情毒发作的紫梦蝶,根本就发挥不出平时三成的战力,轻易被对方全面碾压。
灵环漫空旋转环绕,发出尖锐的鸣响,无数攻击都被铺天盖天的拳势逐一破碎。紫虚云像是完全无惧灵环的攻击,一步步朝前踏出。
紫虚云只有生死境中阶的修为,平时也只比紫梦蝶稍弱上一线,此时却完全忽视了这种差距的存在,甚至要想轻松的秒杀对方,也是有可能的。
声声大道宏音从灵环上迸发而出,一串串玄奥的符文升腾而起,形成了一道紫幕光晕护住周身。灵环紫光隐隐流转,散发着一种毁灭天地万物的绝世锋芒。
灵环尚未出手,一股庞大的森然威压已刹那弥漫开来,紫虚云忽然感受到自己被一道可怕气息锁定,让人生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被瞬间斩杀。
噗!一道紫芒划空而出,看似平平无奇,似缓实快,蕴含着无数种玄妙至极的变化,令人根本无法预判这道灵环的攻击方位。
大厅内的空间狭窄,想要闪避都难,无奈之下,唯有凭着本能感应,以攻代守的轰出一拳。
轰!拳影与灵环撞击在一起,紫虚云身躯一震,嘴角溢出一抺血渍,却是不怒反笑,他知道这位尤物姐姐越是如此,体內的情毒发作得越快。面对长江大河般的一往无前攻击,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折扇,扇面铺展开来,光华四溢,只守不攻的挡下了灵环的一次次攻击
姐弟两人在狭窄的大厅内生死相搏,沒有多少腾挪闪避的空间,几乎都是在硬踫硬的凶险缠斗。时间一长,紫梦蝶的攻势越弱,娇躯已开始微微发颤,战斗的节奏隐隐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她知道自己一旦倒下会是什么后果,心中涌起一片悲凉绝望。
"我的好姐姐,即敢诱惑我,就要有承受后果觉悟。"紫虚云张狂的滛笑道:"像姐这样的绝代尤物,怎能便宜了外人,别说做一次禽兽,就算死了也值得。"
这禽兽说出来的话绝对的杀人于无形,直指心神要害,世上已找不出任何言语来形容这禽兽的无耻了。
"你毕竟是我姐,所以我会尽可能的温柔些。"
噗!紫梦蝶张口便喷出一逢血雾来,想要自绝身亡的念头刚才生起,眼前突然一阵发黑,手中的灵环滑落地上,双膝一软,娇躯缓缓地瘫软了下去。
姐弟俩展开的生死搏杀,说来话长,实则只在片刻之间。按照紫虚云的说法,饮下了"春梦消魂液"后,如在半个时辰之内得不到男人的滋润,便会欲火焚身而亡。
此时的紫梦蝶秀眉浅皱,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逐渐的染上一抹霞红,一直延伸到耳根,连白晰的颈项也是变得一片如血殷红,缓缓睜开的明眸中,眼波流转,满是无限的柔情荡漾……
通体肌肤都是泛起一层粉红的色彩,香舌不断的轻舐着丰润的红唇,口中发出微弱的嘤咛,那模样像是在承受某种煎熬。
想到这里,紫梦蝶禁不住地哆索了一下,瞬间清空脑中孤注一掷的大胆想法,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杂乱思绪,抬眼望去,漫空星光点点,清冷的幽辉下,台阶下人头钻动,黑压压的一片人流,杀气弥天,却是沒一个是她所认识的,这些人分明都是来自紫薇峰。
"我是紫梦蝶!现在的身份是"人质",也就是说,我此刻的生死完全掌控在他人手中,包括我的姑姑和表弟。如果在一刻钟之内,你们的峰主,也就是我爹再不出面,对方便会亳不犹豫的撕票。言尽于此,让他老人家看着办好了!"
话音一落,紫梦蝶望了一眼骚动哗然的人流,幽幽叹了一气,随即转身重新走回了塔楼内。
"哼!算你识相,没趁机逃离,否则……"风素素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哼。
这魔女果然没安好心,幸好自己没冲动,要不然此时只怕……紫梦蝶没敢继续往下想,总之算是侥幸躲过了生不如死的一刼。
紫梦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角边不经意滑落的一滴泪珠。她的确很无辜,很委屈不幸地被卷进了一埸不相干的事态中,又被风素素十分无耻的惊吓了一番,再坚韧的女人都会全线迸溃。
"让紫阁主受委屈了!你做得不错,配合得也很好。接下来不管会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牵联于你,我保证事后定然让你安然无恙离去。"陆随风望着她紧咬嘴唇,眼神一片空洞,一滴滴泪珠不停地顺着眼角往下滑落,内心深处那种无法掩饰的脆弱,流露无遗,望之令人有些心有不忍。
"来了!该来的终于来!"陆随风耸了耸肩,撇嘴冷笑了一下,随即让众人都将纱巾面罩戴上,掩住自己的真面目。
地面传出一阵微不可觉的隐隐震颤,那是马蹄车轮碾压地面发出的动静。片刻后,黑压压的人群自动向两旁分流,一辆宝马豪车从分流的通道,朝着塔楼缓缓地驶了过来,直至塔楼门前百处才停住,数十道人影闪动间,巳将这辆宝马豪车严严实实地护在中央。
"里面的人听好了!紫薇峰主大驾在此,还不速速放阁主出来,然后乖乖束手就擒,方可留得一条活路。否则,没一人可以生离此地。"夜空中声波震荡,势若滚滚雷动,闻之令人耳鼓嗡嗡作响,足见开声说话之人的实力修为强悍无比,至少超越了生死境的存在,一股撼天裂地的浩蕩威势,随着话音的起落,潮汐般的朝着塔汹涌澎湃地奔腾而去。
轰!塔楼内一阵狂风骤起,直接席卷向奔腾而来的浩荡潮汐,拍空冲天掀起,发出震天轰响,暗夜星空一阵拉扯扭曲。
嗯!开声说话之人身形微震,略微的轻晃了一下,夜色下看不清此人长相容貌,从身形举止看来大约在五十岀头,一袭长袍,腰背坚挺,气势伟岸如山。
适才声波的震荡气息,如不是他稍加收敛,足以令整个塔楼倾刻崩塌。此举意在威慑,迫使里面的劫匪乖乖就范。殊不知,竟被对方轻易化解于无形。难怪被这许多强者牢牢困住,仍对其束手无策。
"天外楼之人居然不按张出牌,竟还敢肆意妄为的深入虎穴劫持蝶儿几人,果然不是猛龙不过江,的确有些出乎意料。诸葛长老,你去探探他们底,意欲何为?小心了,这些人中应该有灵神境的存在。"宝马豪车内传出一道深沉威严的语音,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压,令人闻而发寒生畏。
豪车内的端坐着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垂胸,眼眸中似有无数星辰闪烁明灭,深遂如渊,此人正是紫薇峰主,紫天星!
被称为诸葛长老的正是那位五十出头的长袍之人,一身修为巳达到灵神境初阶八品,在紫薇峰中也算得上是高塔尖上的人物。
"你等是什么人?即然敢在紫薇城内肆意妄为的劫掳人质,自不会是无名鼠辈了。不知此举的目的何在?"诸葛长老开声合气地斥问道,不再释放气势威压对方。
二人的对话,自然逃不过陆随风的法耳,对方虽然人多势众,高手强者如云,此时却也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妄动。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彼此手中都握有令对双方投鼠忌器的法码,不再是一边倒的格局。即不能直接将事挑明,又必须巧妙地,不着痕迹地达到交换人质的目的,着实是一道考验智商的难题。
"诸葛长老是吧!我知道紫峰主就在豪车之内,只是以他尊崇的身份地位,还不屑与我等直接对话。不过,这可是关系到紫阁主几人的生死去留,只不知你这位长老可做得了这个主?"陆随风云淡风清地朗声道。
"当然!老夫能在这里与你平等对话,巳算是给足了面子。千万别不识抬举,尽快回答我的问题。否则……"诸葛长老语带不屑地冷声道,如不是顾忌人质的安危,尤其是这人质还是峰主的至亲血脉,真心没将这群刧匪放在眼里。
"你老这是在威胁吗?我等还真不是什么过江猛龙,而且还是一群浪迹天涯,居无定所的无名鼠辈,即非匪,还真不是贼。只是为了生存,拿人钱财与人办事,胆儿自然要比常人稍大一些,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诱惑,刀山火海,纵算是九幽黄泉也敢冒险闯上一闯,横竖都是个"死"字,还真没怕过谁!你老还别摆出这副杀气腾的架式,吓不了人,如真谈不拢,那咱就撕票,一拍二散。不信,你大可赌一把试试?"陆随风完全做出一派死猪不惧滚水烫的腔调,同样没将对方当回事。
陆随风的这副腔调,还真令豪车内的那位峰主大皱眉头,纵算事后将这群人全都碎尸万段,自己的掌上明珠也巳香消玉陨,这绝不是他想要的惨痛结果。但,听对方的口气,倒真有点像是在拿人钱财,在替人办事的亡命之辈。
想想也是,换作自己也不会这般轻易涉险,事情如真是这样反倒简单多了,只要是钱财能解决的问题,对于紫薇峰来说,巳经不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敢动自己的血脉至亲,这些人必须得从这片世界上彻底消失。
"我紫薇城虽不是什么九幽黄泉,却也堪比龙潭虎穴,不知是多大的利益,能让你等不惜生死来干这一票?"诸葛长老试探性地问道。
"一亿圣晶币!足够诱惑人了吧!干了这一票,足够我等快活消遥好几年。值了!"陆随风哈哈地荡笑道,忘形之极。
"一亿圣晶很多么吗?"诸葛长老厌恶不屑地皱着眉,冷笑道:"只要你等愿意放弃这一票,老夫可以用十倍的价格来补偿。"
"这个利益的确够大,够诱惑人!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只有猪才不会动心。"陆随风的语音中含着无尽的颠狂和兴奋之意。
"只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太不仁义了。"陆随风沉吟了一下,接着道;"我等虽算不上什么善良之辈,但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又岂能做那种朝三暮四,不讲信誉之事。否则,只怕天下虽大,却再无我等的容身之地了。财富再多,也得有命消受才是。不是吗?"
虽是为利为财而亡命,但有些底线却是触碰不得,尤其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最令天下人所不耻。陆随风的这番话却也在情理之中,很符合当下扮演的角色。
"呵呵!说得也是,倒也令人刮目相看。即然如此,你等又意欲如何?"诸葛长老绕来绕去,终于问到了关键的问题上。
"我等皆是无根之人,所行之事一向都是只与中间人联系,从不关心亊主是何方神圣,只问此事能不能做,有几成胜算的把握?当下只知道将劫持的人质安全带离此地,任务就算终结。至于接下来的事,那就是事主与你们打交道了。信不信由你!"陆随风真真假假,亦虚亦实地言道,听上去倒也絲絲如扣,可信度很高。
"且不说你之所言有几分可信度?不过,你认为能轻易脱身吗?"诸葛长老冷哼道,身上的杀机勃发而出,四周的气流都在爆鸣。
"我等都是常年在刀尖上舐血打滚的货色,可谓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陆随风不急不缓地道:"眼下巳是势同骑虎,要么达成共识,或者鱼死网破,没有多余的选择。我等都是山野粗人,没多大耐心韧性。"
陆随风话音刚落,便见一直立在在门前的紫梦蝶,身体突然飞了起来,悬浮在半空,风素素的一只玉手牢牢地扣在她的玉颈上,大有一言不合,倾刻香消玉陨之势。
夜色下的空气一下紧张了起来,一片兵刃出鞘之声此起彼伏,冲天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风素素的此举,顿令势态突然急转直下,双方稍有一点失控,倾刻间便会引来一幕惊天血杀的埸面。就连豪车中的峰主也禁不住耸然动容,即刻吩咐车外的诸葛长老;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想索要的是什么物事,都必须无条件的先答应下来。首先得保证至亲血脉安然无羔的脱离对方的掌控,之后的事再见机而行。
夜色下的空气一下紧张了起来,一片兵刃出鞘之声此起彼伏,冲天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风素素的此举,顿令势态突然急转直下,双方稍有一点失控,倾刻间便会引来一幕惊天血杀的埸面。就连豪车中的峰主也禁不住耸然动容,即刻吩咐车外的诸葛长老;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想索要的是什么物事,都必须无条件的先答应下来。首先得保证至亲血脉安然无羔的脱离对方的掌控,之后的事再见机而行。
当下是投鼠忌器之局,没有选择的余地,唯有先妥协地与对方达成共识,方能解开眼前的危局。尽管心中恨得牙都几欲咬碎,却也只能暂时的硬忍下去。
"呵呵!恐吓吗?只怕这并非你等想要的结果吧?"诸葛长老看上去十分沉得住气,像是一点不耽心紫梦蝶是否会被当埸撕票,语调异常平静而稳定;"你等想要安然离去,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要拿出一点像样的实力来,否则,就这般轻易的离去,岂非显得我紫薇城太无能了。"
亊态的发展,似乎一直在照着陆随风所设想的方向和节奏运行,不过未到最后一刻,一切变数皆有可能发生。所以,每一步每一环都不可稍有絲毫差池;"哦,不妨说出来听听,该如何证明法?"
毕竟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对方的要求也无可厚非,如不战一场,还真难完好无损的安然离去。
接下来,双方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经历了一番唇枪舌剑的争锋之后,最终才达成了一定的共识。所谓的"对话",也可以称之为谈判,通常都须建立在相互妥协,各自退让一步的基础上,方能达成共识。
对方提出的条件,听上去有些苛刻,甚至有些节外生枝之嫌。但总体上说来,陆随风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前提是双方各派一人出战,只问结果,生死无论。对方若是输了,便无条件的放众人安然离去。如果胜了,帮架者仍可以走,便人质必须留下。
陆随风和紫燕三女,立于塔楼门前的台阶之上,仍是纱巾罩面,令人生出一种雾里看花,扑朔迷离的神秘感,尤其面对数百顶级精英强者,至始至终都显得那么淡定,从容,无所畏惧。
夜色星光下,一道坚挺如山的身影,从人群中排众而出。远远地,陆随风便在幽光下看清了来人的相貌;"诸葛长老,灵神境初阶八品。"
三十米外,那位诸葛长老闻言停下前行的步子,眼睛眯成一条线,冰冷的光芒在视线中流动,犀利如刃,有如实质般的落在陆随风身上,换着普通的修者,只怕这一道视线就可将其的身体轻易切开。
诸葛长老感受到自己如刃的视线,划过的是一片飘浮的闲云,聚散离合,云还是云。
"很好!竟能一口叫破我的修为境界,有资格让老夫重视。难怪敢如此云淡风清的站在这里,我诸葛长风还是平生第一次看走眼。"诸葛长老的眼睛中绽放着异采,脊背挺直如剑,一股凌厉的锋芒直冲星空。
"呵呵!我等虽是浪迹天涯之人,却也懂得守住一份诚信的底线。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明知被人挖了坑,也得硬着头皮往下跳。"陆随风带着一种有些无可奈何的口气道:"修者的战斗可以不择手段,但诚信二字却是做人的根本。"
"大可放心!此战倘若是你等赢了,绝不会有人出手阻拦你等离去!"一道深沉的语音从豪车内传荡而出,声音不大,却充斥着无尽威压,令人不容稍有质疑。
只不过,这个承诺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是如同一纸空文。与一个神灵境战上一埸,会有赢的可能吗?至少在他们的认知中,对方取胜的机率几乎为零。
"你修练的敛息术十分精深,连老夫都看不透你的深浅。"诸葛长老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知己不知彼本身就是修者大忌中的一种,还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信号。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而这种潜在的威胁便来自这可怕的"未知"。
"哦!这倒是一件挺不错的事,能让你老生出一份"忌心",至少在战斗中不敢倾力施为。"陆随风带着几分玩味口吻,戏谑地道。
"是么?但,不管你藏得多深,此战输的一定是你。来吧!高手寂寞,我绝不会稍有留手!"诸葛长老脊背一挺,一股吞天撼地的霸道气息冲天而起,双目开合间,精光绽射,睥睨天下。
"慢着!不好意思,你的对手不我!"陆随风连连地摆着手,令人大跌眼球。
"嗯!不是你,还有谁有资格与老夫一战?"诸葛长老微楞了一下,一脸冷笑,不屑地撇了撇嘴道:"难道是这三个小女子?"
"猜对了!不过没有奖!"风素素一声冷哼,一步从台阶上踏出,横越十米空间,裙衫飘飘,英姿逼人,严然一派巾国不让须眉的风彩。
"你……开什么玩笑!老夫从不屑对女人动手,更何况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绝对的奇耻大辱!"诸葛长老直觉被人要了一把,满脸俱是羞恼之色。
"切!都活了数百岁,还这般以貌取人,修者何来男女性别之分么?以年龄的大小来衡量实力的高低,更是愚不可及。"风素素一脸怒色地喝斥道:"那就好好睁开你那双昏花老眼,看看本姑娘是何等实力修为,是否有资格与你一战?说对了,此战无须再继续下去,本姑娘自动认输。"
嘶!空气中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响,一时间,有上百道精光灼灼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风素素的身上,直让她觉得浑身上下麻痒痒,有如针刺般难受。
上百顶级强者,一片摇头,叹息,还真没一人能叫破这女子的实力境界,尽皆汗颜。
诸葛长老活了数百年的岁月,可谓是见多识广,算得上目光如炬,阅人有术。再以他灵神境大能的手段,几乎很少有人能逃过他这双法眼的洞察。今夜却偏偏一连翻了两回船,尤其是这个女子体内分明是空空荡荡,连一絲元力波动的痕迹都察觉不到,却又隐隐给人一种浩瀚无涯的空灵之感……
"诸葛长老,狮子摶兔须尽全力,千万别生出小视之心,否则真的会输得很难看。"陆随风一脸淡笑的出声提示道。
"是么?如此年纪,纵算天资卓越,又能强大到什么程度?换个埸合,还真不屑与之一战。"诸葛长老表面上不以为然的模样,暗里却没一点小视之心,反而打醒了十二分心神来。
"诸葛老头!此刻是不是很想知道姑娘的真实修为?常言道,知己不知彼,未战已先输了一半。不是吗?"风素素今次还真沉得住气,不急不燥。换着往常早已开始发飙,出招攻击对手了。
"你说得没错!"诸葛长老冷冷地笑道:"老夫的确有些好奇,竟然无法看透你的深浅,若能告之一二,这才算得上是公平一战。"
"切!你傻呀?这可是本姑娘的隐秘,怎可能轻易告之于人?这隐秘本身就堪比一把深藏的利刃。能让人时刻心存疑虑顾忌,患得患失,不敢放手全力施为。至于这公平二字,世上有么?"风素素鄙视地笑道,却是字字如针见血,扎在对方心坎之上。
"小小年纪便深谙攻心之术,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攻心之术若是运用得当,可令对方的心境势必会出缝隙裂痕,导至气息絮乱,情绪失控导至全身破绽百出。但,最终还得以真才实料,无坚不摧的战力说话。"诸葛长老果非等闲之辈,心境意志异常的坚韧,轻易不会受人所左右,而且在话语中同样藏着攻击的锋芒。
双方相距二十米,虽一直静静地对峙着,事实上,彼此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如同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诸葛长老人老成精,无论对手的实力如何,绝对不会有絲毫托大的意思,浑身气息勃发,身上的随之鼓荡开来,周边的草木似被狂风卷动,四下摇晃飞掦。眼中的色彩逐渐变得一片湛蓝,似有波澜涌动滚蕩,逆流拍空奔腾而出……
意志惊涛!虚空中骤然传出一阵海啸般的咆哮声,势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风素素的立身之处狂涌而去。灵神境的霸道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意志风暴!风素素的眼眸中同样浮现出点点晶莹璀璨的光辉,下一刻,便汇聚出一股龙形风暴,怒卷惊天狂涛,闭云遮星,天地色变。
"快退开去!这是灵神境之间的"意志"拼搏。"黑暗中有人高声惊呼。
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面八方扩展奔射,惨呼惊叫声连连传出,离得稍近,退得慢的人巳遭池鱼之秧,轻者血流如注,重者不死也巳成了残废。
"快退开去!这是灵神境之间的"意志"拼搏。"黑暗中有人高声惊呼。
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面八方扩展奔射,惨呼惊叫声连连传出,离得稍近,退得慢的人巳遭池鱼之秧,轻者血流如注,重者不死也巳成了残废。
足见灵神境之间,仅仅只是"意志"拼摶所产生的杀伤力,有多么的恐怖。
诸葛长老的"意志"带着碧蓝的色彩,拥有水的一切属性能量,浩荡的气势吞天撼地,摧毁一切,呑噬一切。
风素素的"意志"俱有风的所有特性,散时无影无形,聚时一旦形成龙卷暴风,无坚不摧,席卷天地万物。
灵境这个层面的战斗,巳完全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举手投足间,甚至一缕气息,一道眼神,都可卷动风云,令江何倒流,山峦崩塌。
两种"意志"的抗衡,导致整个夜色星空间,唯剩下风卷惊涛狂澜扶摇直上,巨浪拍空撕裂龙卷暴风……
"果然有点实力,足以让老夫重视。却不知你的武道是否也同样如此惊艳?"诸葛长老眉头轻皱,说话间,竖指为剑当空虚划,一股滂沱凌厉的剑意喷薄而出,宛如碧海上骤然掀起的白色巨澜,镇压四方。
噗嗤!风素素不甘势弱立掌为刀,一道浪形的冰刃贯穿暴风狂澜,将绞织在一起的能量从中切割开来。凌厉无铸的浪形冰刃余势强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往无前朝着诸葛长老迎面斩劈而去。
横江断流!诸葛长老一声长笑,一袭长袍化作浮光惊虹,手指尖一抖一颤,瞬间绽射出数百道湛蓝色的剑气流光,似若天河倒卷般将风素素笼罩在其中。
刹那,诸葛长老仿佛一人化做了百人,漫空皆见无数手臂在挥舞旋动,重重叠叠的湛蓝流光激射,杀气森然,凌厉无穷。
风素素娇小的身形像是碧浪惊涛间一叶偏舟,踏波踩浪,起伏跌荡,沉浮不定,看似险象环生,危在旦夕之间。
"小丫头,在老夫的"横江断流"下挺了这许久,巳令人相当震撼了。不过,仍然不能改变败亡的结果。"诸葛长老见对方在自己的惊涛剑势下,像风一般的飘浮不定,聚散无形,每每仍能有惊无险地避过一次次致命的攻击,固而,刻意出言挠乱对方的心神。
"你老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区区惊涛剑势,看似霸道汹涌,实则华而不实,破绽百出。"风素素的话语间带着淡淡地不屑,纤纤玉手虚空一点,一抹晶莹湛蓝的冰棱激射而出,所经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倾刻间,潮汐般汹涌的剑气当空一滞微顿,旋即一阵颤动不巳,彼此分庭抗礼,难分高下。
叮叮叮!空气中传出一串清脆震耳的金属撞击声,银星蓝芒四下绽放飞溅,绚丽璀璨如同烟火。
灵神境之间的战斗,超乎了一切的想象。因为搏杀中的两人,速度巳超出了极限,视线所能辨识到的只是上一刻留下的搏击影像,而两人的真身却已出现在了另一区域和方位。
乍一看去,漫空皆是两人拼搏的影像,交手的姿态形状千奇百出,各不相同。冰梭如流星逐月,剑气似惊涛狂澜,时而相互缠绕,时而彼此追逐,隔空对决,不断暴出轰然炸裂之声。
诸葛长老此时越战心越惊,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比预想中的更强,竟然可以和自己抗衡搏杀到如此地步。闪念间,冰棱骤然消不见,与此同时,瞥见一片如雪的云朵倏然飘飞而来,看似悠悠,却是转瞬即至,其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
他还没天真到认为只是空中随意而至的闲云,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和杀机。
没料想这小丫头在封住自己攻击的同时,巳后发先至的向自己发动了攻势。杀机巳迫在眉睫,巳来不及进一步思索下去。大袖一挥,隔空拂出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光华,直向急速飘飞而至的冰晶云朵撞击而去。
噗嗤!一道碧色流光切入冰晶云朵,泛起一团蓝色的波纹涟漪,不断地扩展漫延开来,令洁白如雪的云团骤然起伏蕩漾,逐渐融为一片雪云碧涛的壮观景象。
刹那间,雪云碧涛跌蕩翻滚,呼啸咆哮如雷,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在高手强者的眼中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
随着一连震耳的轰鸣声,雪云碧涛轰然爆烈开来,虚空中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剧烈的轰鸣震荡令风云色变,大地震颤不巳,夜色星空一阵颤动,扭曲变形。直令地面上的一众观战者惊叹连连,唏嘘不巳。
"没让老夫失望!不过,适才只是牛刀小试而巳。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绝不留手!"诸葛长老一脸凝重的出声道,他之前也发挥了自己的五六成实力,对方像是也未尽全力,只不知还保留着几成实力?
"你老也太自以为是?岂不知天下强者多如牛毛沙粒,如你之辈举目比比皆是,有何资格如此妄自托大?"风素素竟在战斗的空隙间,忽然有所明悟,往昔那些如梗在喉,呼之欲出的疑惑瞬间喷薄而出,心境斗然一片空明,饱和的修为一下水到渠成,竟在险象环生的战斗明悟中升华了。
"修者之路崎岖而漫漫无尽头,如不放下那些可卑可笑傲慢和无知的狂妄,一味负重的艰辛而行,能走多远?大繁至简,唯有不断的放下所得,才能轻装简易地跃上一个更高的平台。言尽于此,你老不必留手,尽管倾力施为!"风素素清冷的容颜泛起一抺圣洁的光华,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敬畏。
诸葛长老在对方一夕话中,仿佛骤闻暮鼓晨钟,在其心中掀起狂澜惊波,身心都是为之一震,心中顿生絲絲呼之欲出的明悟感,神光随之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修者之途越往上行,越艰幸难攀,甚而苦修数十年仍在原地踏步,尤其越往上走越感觉寸步难行,毫无寸进。并非一味的勤奋潜修便能有所斩获,唯有在不断的明悟中更深层理解和领悟道之的真谛,心境的升华才能令饱和的能量发生质的蜕变。
双方竟然都在生死的搏杀战斗中明悟升华,是偶然,也是必然。量的集累在某一点某一刻的碰撞激发,导致了质的蜕变,这就是所谓的水到渠成。
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虽不致要分出生死,却必须分出一个明确的输赢来,因为这一战本身就是一个设定好的赌局,双方都不会轻易妥协,没有平局,只有胜或败。
诸葛长老的真实修为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风素素的实力更是令人惊颤,乍舌不巳。
当众人的视线突然发现,诸葛长老的身影在逐渐模糊淡化时,另一道清晰的身影凝聚出来,骇然出现在风素素的身后。
倒海翻江!诸葛长老大袖飞掦挥出,一道蓝色的流光仿佛撕开夜色天幕,似若掀动天河之水奔腾倒泄,直朝风素素席卷而去。
仰视夜空,满目皆是奔流而下的蓝色流星雨,呼吸间,风素素的身影便被无数可怕的蓝色流光冲击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形。
噗噗噗!当最后一道流星雨消散幻灭,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块抹布擦在满是尘埃的玻璃上,瞬间清空一片,荡然无存。
一位灵神境真会如此轻易的被彻底抹杀?所有人皆在质疑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包括始作甬者诸葛长老的脸上也是充满了质疑的神色,他清楚的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或许能击败对方,却绝不可能将其抹杀,甚至连重创都不可能。
风散了,再聚,依然是风。风怎可能会被抹去?
"这丫头居然还是风属性的拥有者……不好!"诸葛长老的心中有一声低喝,全身毛孔豁然舒张开来,这是一种最危险的信号。不用置疑,不用回头看,这小丫头一定巳潜移到了自己身后。
水光幻影!诸葛长老毫不犹豫地施展岀瞬移身法,长袍猎猎的身形急速地挪移至十米开外,估计巳脱出了对方的袭杀范围,这才深吐了一口,谨慎的现出身形,骇然发现这小丫头竟然离自己不足三米,脚踏虚空,倨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这点距离,对方如要出手,自己根本无从闪避,绝对是个死字。
让人意外的是,风素素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大好的战机为何不出手袭杀对方?她可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主,更非心慈手软的角色。
"嗯?你为何不出手?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出现第二次。"诸葛长老露出了一脸不思议的神色,若换成自己,绝不会留手,此战只怕巳经结束了。
"你的这招"倒海翻江",虽然气势浩荡磅礴,但攻击的范围越大,则代表破绽越多。所以,在别人眼中看来强大到不可思议,但在本姑娘眼里却只是一堆泡沫,乏善可陈。"风素素??地点评道,美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本娘娘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真能一击袭杀你这个神灵境,你认为我会客气吗?"
"你的这招"倒海翻江",虽然气势浩荡磅礴,但攻击的范围越大,则代表破绽越多。所以,在别人眼中看来强大到不可思议,但在本姑娘眼里却只是一堆泡沫,乏善可陈。"风素素??地点评道,美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本娘娘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真能一击袭杀你这个神灵境,你认为我会客气吗?"
"呵呵!当真还是低估你了。"诸葛长老的确留有后手,看上去的机会,往往都可能会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切!你虽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却掩不住心神间释放出的那股铮铮杀机。都这把年纪了,还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了,本姑娘真是高估你了。有什么底牌绝活别藏着掖着,否则,一定会输得很难看,甚至连这条老命也可能会一并输掉。"风素素在纱巾面罩下撇了撇嘴,似在刻意激怒对方的心气。
诸葛长老看样子真被给激怒了,眼中泛起一片蓝光,眼底仿佛有一汪碧涛滚蕩,被他看上一眼,都好像会被惊涛席卷吞噬一般
"狂妄!你虽然有点实力,但还没强大到足以击败我的地步,你会为自己的自大无知付出惨重的代价。"诸葛长老说间,眼底的蓝光骤然喷薄涌现,瞬间汇聚成一线,锋芒杀气凛然迫人。
水天一色!千百道波浪形碧色流光应声迸发,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流光都闪射出森寒湛蓝的光泽,仿佛千百箭矢齐发,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风幕遮天!"风素素一声冷斥,纤手虚掦,一道青色的风墙凭空出现身前。
嗖嗖嗖!千百道犀利的流光连续激射,瞬间全数没入风墙之中,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锐利无铸的剑气恰似泥牛入海,骤然化为无形。
噗嗤!一束蓝芒从诸葛长老的手指尖弹射而出,途中不断地变幻着形态,由波浪状变为椭圆形,再形成一枚梭子,最后飞速地聚成一线,似若一根深蓝色的锋利尖针,噗嗤一声,惊电般刺透风墙。这才是"水天一色"的真正杀机,之前的千百道流光不过是为了铺垫这最后一击的障碍法。修者诡道也!
风素素的双眼眯成一线,星目开合间,有点点晶莹跳闪而出,瞬间聚成一线,更像一枚无坚不透的冰针。
叮!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冰针对蓝芒,彼此的尖锋精准地撞击在一个点上,绽射出一束绚丽的光华,璀璨耀眼。
"这都能挡住!"诸葛长老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惊诧之色,眼前的这小丫头,是他碰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而且还是第一个用这种俯视姿态看他的人,一种强烈的被羞辱的感觉从脚底一下窜上顶门,令其怒极反笑;"呵呵!有意思!"
诸葛长老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身躯微微前倾,右手揑了个手印,整个气息全部收归体内,凝而不发,像似在迅速的蓄势。
"你老这模样不会是准备玩自爆吧?"风素素姿势不变地俯视着对方,美目中透出戏谑嘲弄的意味,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龙呑天!诸葛长老此刻的气势已积蓄到了极限顶峰,若在继续积蓄下去,没准真会瞬间爆炸开来。
轰!一道碧色的光华冲霄而起,光耀夜空的天际,眼前的空间仿佛呈现出一望无际海洋,波光粼粼碧涛中,一尊庞然大物轰然破水而出,竟然一头灵力凝聚而成的湛蓝蛟龙。
蛟龙庞大的身躯带着霸道凛冽的杀气,破浪腾跃而起,龙嘴巨张,直向着风素素鲸吞而去。硕大无比的龙口,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至令四周观战的一众强者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朝后暴退不止。
风素素却是目中星光烁烁,面对黑漆一片的龙口,纹风未动,一道湛蓝的在手指尖滚动,迅速的凝聚成一团螺旋状的冰球,高速地转动着,几乎在一闪念间,便澎涨到数米大小……
"去!"风素素屈指一弹,晶莹的螺旋冰球斗然奔射而出,一下钻入了沉黑如漆的巨鲸口中,顺粗壮咽喉飞速地进入了它的体内。
噗噗噗!一连串闷声传出,巨蛟的去势微顿的悬浮在空,身形十分反常的鼓涨开来,如同一个充了气的球体,仍在持续不停的澎涨。
轰!蛟躯之上迅速覆盖着一层冰晶,整个澎涨身形肉眼可见的龟裂开来,随即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一篷烁亮的冲击波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气劲狂流形成的蘑菇云冲天而起,仿佛将夜色星空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刻,两人的身体也被这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
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两旁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
两人的身影在星空下变得越来越小,千米外的楼舍建筑徒遭池鱼之秧,呼啦啦的倒塌了一片,倾刻间成了一堆废墟。
片刻之后,两道人影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诸葛长老的面色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而小丫头只是随意的见招拆招,不但从容地破解了所有的杀技,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丫头。
吼!诸葛长老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长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头顶的夜色星空仿佛被骤然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滚滚洪流如同天河决堤,倒悬奔湧而下,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碧波滚荡,惊涛拍空怒卷,无边无际,浩瀚无涯。人在其中,渺若微粒尘埃。
水之灵域!诸葛长老似被对方逼得有些穷途未路,此时若不再施展灵域之威,几乎不可能再击败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此一战,他绝不能有失,更不能败!
嗷!水之灵域的滔天碧浪中,响彻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下一刻,便见星空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冰凤,凤翅一展,漫空惊涛狂浪瞬间分崩四溅……
凤躯盘旋间,在无尽的汪洋上空拖出一道晶莹的轨迹,点点冰晶从一双凤目不断地绽射而出。迅速汇聚成一股冰雪飓风,风云色变,卷动天地汪洋。
一时间,千百道惊涛汹湧拍空,冰雪飓风呼啸咆哮,彼此交织缠绕,纵横翻腾,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轰然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冰雪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碧色的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无边浩瀚的汪洋,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被冻结的冰晶水域。
哇!一蓬血水从诸葛长老的口中喷射而出,血溅三尺。身躯晃荡,踉跄暴退数步。水之灵域荡然无存,灵力反噬,内腑像是遭受了些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不断溢出。
恐怖的水之灵域,更恐怖的巨型冰凤,孰强孰弱,明眼人一瞥即知,根本无须再加评判。
"你老若再敢施展灵域,本姑娘也不介意将这座城给毁了!"风素素冷哼一声,双手结印,头顶的星空顿时一阵扭曲……
慢着!"诸葛长老一开口便觉喉咙发甜,似有鲜血禁不住要往外涌出来,被他强行地压制下去。随即掏出一粒丹药呑服下去;"之前是老夫失控了,接下来会以纯粹的武道击败你。"
噗!诸葛长老话落,正欲抬手抹去嘴上的血渍,风素素已屈指弹出一道晶莹的流光,似若一条冰蛇般扑面电奔而来。
"偷袭!简直非君子所为!"诸葛长老怒骂一声,身形同时折转,呈曲线状倒退激射,冰蛇却是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切!本姑娘不是君子,是女人!"风素素咯咯的轻笑一声,一道道冰刃从手指尖连环弹射击出。
诸葛长老一脸黑线的不断地呈曲线形闪避,每到一个转折点,就会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影,而这道人影的存在,只在瞬息便会被紧追不舍的冰刃击碎,只可惜每一次都差上那么一点,始终攻击不到对方的真身实体。
"好身法!"紧随其后的风素素也不由脱口叫好,她知道一个灵神境大能者,即使在武道上也有着精深不凡的造诣,怎可能会这般轻易被击败。
看得出来,诸葛长老的身影每到一个曲线的转折点,都会突然的加速一次,总能在对方的攻击到达之前,提早一步离开,至令风素素的攻击凭凭落空。
诸葛长老所用的身法十分诡异刁钻,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无法判断其闪避的线路方位和加速点,单凭猜测估计没有任何作用。尽管风素素的冰刃攻击速度快若奔电,却是很难精确地捕捉到对方的真身实体。
不用陆随风吩咐,一众吟龙阁修士已经开始重建落日城。一个个土属性的修士双手连翻,只眨眼之间,地面就纷纷向上隆起,形成了一座殿宇楼阁……
收复了落日城,同时震慑了各方势力,至少短期内不敢再轻易招惹吟龙阁。而陆随风也完成了此行的使命,大师兄体内的魔气也已被完全清除,只须修养一段,便能彻底恢复过来。
“大师兄,此间事了,我准备立刻离开。”陆随风道:"先回宗门,总不能够劳累师父在宗门为我招揽弟子,我回去看看。”
“也是,尽快在南方建立起来一个大宗门。”虚云也没有挽留,这种事易早不易晚。
“别!”陆随风苦笑着说道:“我就是想过去建立一个三流的小宗门,有个立足之地就行了。”
“小师弟,不用和宗主和师父置气。”虚云劝说道:"他们也是为宗门的全局着想。"
“不是置气!”陆随风摇头道:“大师兄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这次纯粹是阁主和师父赶鸭子上架。”
虚云沉默了一会道:“也是,你和别的修士不同。别的修士期望建立一个宗门,然后获得资源用来修炼,你根本就不缺少资源。那你就去南方玩玩吧,只是阁主和师父恐怕要失望了。”
在空中,陆随风祭出飞舟,离开了落日平原,但并沒前往宗门,而是转道向着南方飞行而去。
这是一艘九品飞舟,八龙卫也出现在飞舟上,他们一直都隐于暗中,这是陆随风的一张暗牌,轻易不会动用。
此时八龙卫正坐在飞舟的大厅内,在他们的面前漂浮着一个画卷,陆随风一边用手指在画卷上滑动着,一边讲解着南方的地形。
那个画卷上就是南方的地形图,只不过很不全,在南方广阔的地域内,人族占据的领地不过五分之一。不过,这次天元盟倒是准备得极其充分,不仅仅是地形地貌,而且南方的各种势力,每个势力的大概力量,和他们经营的范围都探查的较为清楚。
将一切了解的情况说明之后,陆随风便不再言语。八龙卫静静的等待,不知道陆随风究竟会把宗门选择在哪里?
陆随风微微皱着眉,像是在寻思着该选择何处开宗立派?
名山大川,洞天福地?这肯定不行,那些灵气充裕之地早就已经被南方的各方势力占据了,就算是花大价钱买,也不有那个势力会卖。
法侣财地中的"地"虽然排在修者四大宝之末,但也十分重要。无论是哪方势力都不会干出这种卖地的蠢事。不仅不会卖,恐怕会认为对方这是在羞辱他们,会直接将你干死。
既然洞天福地不用想了,那究竟在什么地方建立宗门好呢?
陆随风虽然只是想要建立一个三流小宗门,但也不能随便找个地方盖三两间茅草房就完了。因为需要在那里修炼,所以对于环境,灵气的要求不都低。
陆随风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他还不知道建立一个三流小宗门需要什么条件?当然,他不会当着天元盟和九大宗的面说自己只想要建立一个三流小宗门。只要这样一说,这些各个宗门派来的修士,在帮他建立宗门的时候就会草草糊弄一下就离开了。
“各位,我来到道元大陆的时日尚短,而且一直在修炼,有许多事情不懂。还请问各位,这个宗门的等级如何来划分啊!”
八龙卫无语,连这最基础的东西都没有搞明白,就跑出来建立宗门?北云轩轻咳了一声道:“主上,这个宗门的等级从大方面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小型宗门,中型宗门和大型宗门。”
“从小方面将,每个大等级内又分出三个小等级,也就是三流,二流和一流。”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陆随风,目光中尽是无奈之色:“我就从三流小宗门开始由低向高讲,不管怎么说,主上也即将成为一宗之主,应该全面地了解一下。”
“等级的划分主要在宗门内的修士数量上,一个三流小型宗门建立的必要条件必须有五十人。五十人以下的都算作势力,是不会被承认宗门的资格。”
“只要五十人啊!”陆随风心中松了一口气,轻声嘟囔着。
北云轩接着说道:“想要成为二流小型宗门,那就必须将宗门内修士的数量发展到五百之众。而一个一流小宗门则是必须拥有上千修士。"
"至于中型宗门,三流的中型宗门也必须有三千修士,二流的中型宗门。则是需要拥有五千修士。一流的中型宗门则是必须达到一万修士的数量。"
"而大型宗门的要求就高了,三流的大型宗门必须拥有十万修士,二流的大型宗门必须拥有二十万修士,而一流的大型宗门则是必须拥有五十万修士。"
"但是,如今在道元大陆上却只有九大宗门,而且这九大宗门都是一流大宗门。因为九大宗门中的任何一个宗门修士的数量都超过了五十万。”
修士的数量只是让道元大陆承认你具有什么等级宗门的资格,但是你建立的宗门是否能够存在下去,终究还是要看宗门的实力。
很多宗门的资格是够了,但是却被其它宗门或者势力给消灭了。中型宗门还则罢了,就算是三流中型宗门,也有一千个修士,能够发展到一千修士的宗门,它的实力也不会太弱。只要那个宗门宗主不要太嚣张,再和一些其它宗门结盟,通常也不会被灭门。
但是小型宗门就很难生存下去了,特别是三流小宗门。
“一个三流小宗门只有五十人,别说是其它宗门想要灭它,就是某个家族想要灭了它也不过反手之间,容易的很。甚至某个商行想要灭了一个三流小宗门都非常容易,而且三流小宗门被灭门的几率非常大,每年都有数千的三流小宗门被灭门,当然每年也有数千的三流小宗门建立。主上,想知道那些三流小宗门都是被谁所灭吗?”
“散修!”北云轩凝声说道:“一个三流小宗门太弱了,通常那个宗主的修为也不高。所以几个散修纠结在一起,就能把一个三流小宗门给灭了。”
“无怨无仇,他们为什么要灭人宗门?”陆随风不解地问道。
“为了资源!”北云轩淡淡地说道:“散修资源贫乏,通常几个散修纠结到一起,将一个三流小宗门灭掉,瓜分了那个三流小宗门的修炼资源,甚至某个实力稍强的散修,一个人就把一个三流小宗门给灭了,独吞了修炼资源。”
北云轩叹道:“总之三流小宗门弱得很,是个修士都想把它当做搜刮资源的对象,说灭也就灭了。几乎每个三流小宗门每天过着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日子。主上如今还想要建立一个三流小宗门吗?”
陆随风的确被触动了,不过他最终还是想要建立一个三流小宗门,至少暂时是这样。原因无他,省事。
“那个……”陆随风想了想道:“那建立一个三流小宗门对招收弟子的修为又什么限制?”
北云轩从陆随风的话中听出他依旧只想要建立一个三流小宗门。便有气无力地说道:?“只要是道王以上的弟子就可以。”
顿了顿又道:“虽然南方修士对于宗门很是抵触,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对宗门抵触吧。我想也不过是害怕那些宗门过来和他们争抢资源,才如此敌视宗门。而那些修为平平的却未必抵触宗门弟子,我们只是招收五十个道王以上的弟子应该很容易。”
苍澜山脉有万峰,位于南方人族领地和妖族领地交界的最前沿,属于人族领地的一部分,若论起灵力的浓郁度,这里既不是最浓郁之处,也不是最弱之处。也算作中等水平。按道理说,这样的一个地方早就应该被南方的大势力占据,但因为它距离妖族领地太近,如果占据了这里,无疑就会成为人族抵挡妖族的第一道屏障,会时常受到妖族的攻击。
以往在这里,也曾经有过各方势力想要在这里建立势力,但是全都被妖族斩尽杀绝。作为妖族自然也不希望人族在这里建立起势力,成为抵御妖族和进攻妖族的一个桥头堡。所以,一但有人族想要在这里建立势力,妖族一定会发兵攻击,将其斩尽杀绝。
而妖族也曾经想要夺取这里,在这里占据下来,建立一个抵挡和攻击人族的桥头堡,但是人族也不是傻子,如何肯同意?
所以凡是妖族在这里建立势力。南方人族也必定联合发兵,将占据这里的妖族斩尽杀绝。
这样的争斗绵延了千万年。最后人族和妖族不约而同地放弃了这里。非常默契地谁都不在这里建立势力,这里成为了人族和妖族之间的一个空白缓冲地带。
这里没有人管理,也没有妖管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渐渐地成为了一个没有势力没有背景的贫穷修士的定居地,也有大量的被追杀的修士跑到了这里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