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近千人很快便离开了庄子,?陆随风距那圣君境也就只差临门一脚,或一个契机,所以沿仍边走边感悟天道法则。在他的身后跟着五十二个少年,在这些少年的后面又跟着一众村民。
殊不知走了不到三个时辰,便听到身后的空中传来了衣袂掠空之声。陆随风眉头微皱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了过去,见到远外的天空飞来一群修士,大约五百之众,为首的是一个道尊境中期大修士,余下的则是从道君到道尊不等。
那为首之人一脸的虬髯,一道蚯蚓般的刀疤从眉尾延伸至嘴角,看上去尤为的凶残,虚立在空中,目光朝着下方扫了一眼,冷然喝道:?“你们是吴家庄的人?”
吴家庄众人一脸的惶恐,不由将目光都望向了陆随风。而陆随风则是一脸平静地望向空中的那些修士,淡淡地道:“你们是仙盗?”
“不错!”那虬髯刀疤首领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把目光望向了一个普通人。不过并沒放在心,嘴角冷漠扬起;?“看来是不会错了,那就都留下吧!”
"的确,这里的风水不错。"陆随风喃喃道,然后便是衣袖一挥,幻魔等七十个修士就突兀地出现空中。
“幻魔你就不要动手了,你护着这些村民即可。胖子,这些仙盗交给你了,不要放过一个。”陆随风淡淡地道。
天外楼这些刚突破修为的弟子一直被幻魔虐,虽然虐得他们境界稳定。但心中却是憋着一股气,如今看到了这五百多仙盗,立刻吼叫着冲了上去。
欧阳无忌则是双臂展开,身形急速地旋转了起来,只是瞬间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旋风,宛一条黑龙从空中俯视了下来,只要看到那个天外楼弟子遇到了危险,一下子将那个仙盗吸进了旋风之内,被无数黑色风刃绞碎。想要逃跑的仙盗,也毫不客气地将他们吸进黑色旋风之中。
不过,大多数时间欧阳无忌都是在旁观,就是给天外楼这些弟子一个实战的机会。只是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将这群仙盗尽数斩杀。??然后不用吩咐,他们就开始打扫战场。之后又被陆随风收进了空间道器之内。
就这样走走停停,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不仅仅是那五十二个新收的弟子都坚持了下来,队伍还在不断扩大。
原因很简单,沿途,陆随风又管了不少闲事,扫荡了数股仙盗。自然又收了不少新的弟子,也收了一些资质不错的孤儿。如此一来,新收弟子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人,而跟随陆随风前往苍澜山脉的人数也多达近万之众。
渐渐地这支队伍开始引起了南方修士的注意,后来他们也知道了这些人都是投奔天外楼而去的,且都是些生活在南方最底层的人,他们需要的是活路,对于外来势力在南方建立的宗门并没有太大的抵触,更何况天外楼还救了他们的命,就更加地没有了抵触,反而视其为恩,憧憬着到达苍澜山脉之后的生活。
一些南方势力也试图阻止,当然他们不可能亲自出手,而是暗地里雇佣了大量的仙盗,给出仙盗的任务就是将投奔天外楼的人全部斩杀。
当然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只要能杀一部分投奔者也行。剩下的就会有所顾忌,认为天外楼保护不了他们,心就自然散了,只要心散了,他们就有瓦解天外楼沿途招收弟子的办法。
但是,他们惊恐地发现,天处楼原来不是只有陆随风一个人,暗中还有着一批天外楼精英,所以那些仙盗来多少死多少,倒是给了天外楼这些弟子不断历练的机会。
南方各势力立刻将这些消息向高层汇报,但那些上层大人物却没有时间理会这件事情,因为此时他们几乎都在闭关,领悟从丹符宗得到的功法秘籍。就算没有得到功法秘籍的也不可能过来亲自对付,陆随风这一路造出的声势太大了,如果亲自出手,那就真正彻底和天外楼撕破脸,暗地里出手和明目张胆地出手区别大了。
暗地里出手就算天外楼知道了,也无据可查,可以将此事淡化。但是如果明目张胆地出手,那就是在扇天外楼的脸,天外楼的脸是那么好扇的吗?
所以南方各势力的高层都没有出手的,但也不能够就这么看着天外楼大肆收弟子,于是便派人偷偷进入妖族领地传播谣言,说天外楼要在苍澜山脉大肆扩张,建立一个大型势力。意图借妖族之力覆灭天外楼太虚宗。
妖族的高层也在闭关,但还是很重视这件事情,便派出妖族前往探查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当他们得知只是在招收一些百龄以下的少年时,便将心中的担忧放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就凭着这些百龄以下的少年成长起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千年,万年??都不一定能够成长起来。??而妖族不需要多长时间,只要短短地数十年,将得到的功法秘籍领悟之后,就可以针对天外楼采取覆灭行动。
究其根本,了解了情况后的妖族还是没有把天外楼放在眼里。眼下需要闭关,懒得理会外界之事,就算把那些少年领回去又怎样?大不了数十年后,把整个天外楼都灭了就是。
所以,妖族根本就没有任何行动,这倒是让南方修士白忙乎了。最后也明白了妖族打算,寻思着天外楼就算招收的弟子再多,也不过是一些百龄以下的少年,不说他们成长起来需要多少岁月,就说天外楼有那么多的资源培养这些弟子吗?到最后,说不得这些弟子都会偷偷地叛逃也未可知,所以也不再去管这件事,存了看热闹之心。
在他们看来,天外楼收的新弟子越多,麻烦就越多,将来弟子叛逃引起的乐子就越大,此时反倒是希望天外楼再多收一些弟子。
妖族想要灭掉天外楼也是一定的。南方的传统告诉他们,妖族绝对不会允许苍澜山脉出现一个能够威胁到妖族的势力存在。?他们又何必趟这个浑水?
但有一件事情却是必须做的,那就是进一步封锁天外楼的资源,在天外楼的伤口上再加一把盐。?这一下没有人理会了,索性任由天外楼折腾去,只等着看他们究竟会怎么死?
就在这种情况下,陆随风这一行的队伍越来越庞大,到了后来,这件事情竟然在南方传播开来,那些孤儿,或生活极其艰苦的人家,竟都主动前来投靠天外楼。如此一来,天外楼选择弟子的要求倒是再次提高了。
不说跟着前往苍澜山脉的人越来越多,就说这一路上招收的百龄以下的新弟子也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人。这个队伍就有点太过庞大,有点儿招摇了。
如此三个月之后,陆随风才回到了天外楼。近五万人在天外楼附近百里內安家落户。而天外楼当下?的弟子已经超过了两千之众,远远地超过了三流宗门的规模。
而最重要的是多了一批地圣境和道尊期大修士,天外楼也勉强能够算作南方大势力之一了,就算比不上八大家族,却也和最弱的一个大家族相差不多。
不过,天外楼带来的轰动很快就消失了,天外楼彻底地沉寂了下去。虽然没有封山,但也很少有弟子离开山门。只是在特殊情况下,才有弟子离开山门去处理一下。
比如到了苍澜山脉中各个家族势力上交药材,矿石等资源的时候,再比如各个家族势力产生了纠纷争斗,他们才会去调节处理一下。再或者有苍澜山脉中的妖族在作乱的时候,他们会去追杀一番。其实在最近,苍澜山脉内的妖族已经很少离开他们自己的地盘,跑到人族的地盘作乱了,因为天外楼的弟子士经常跑到苍澜山脉中妖族的地盘去猎杀妖族,当作历练。
尤其是那些突破修为的弟子,都会跑到妖族领地那边通过猎杀妖族巩固境界。也有很多弟子结成小队去猎杀妖族,完成宗门发布的任务,获得一些贡献点。
即使是那些刚刚加入天外楼不久的新弟子,为了寻求突破而出去历练,就算不能够猎杀高阶妖兽,猎杀低阶妖兽总可以吧!所以,苍澜山脉的妖族都在祈祷天外楼不要来找他们的麻烦,那里还敢去招惹人族类?
当下的苍澜山脉就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几乎都不去南方大陆,因为许多修士去了几次之后,就知道南方修士在封锁苍澜山脉的资源,并将他们想要出售的物品压得价格极低,而出售给他们的资源却高得离谱。
如此一来,苍澜山脉内的修士日子就困苦了起来,比之前还没有出现天外楼的时候还困苦。辛辛苦苦地开垦种植药园,辛辛苦苦地挖矿,辛辛苦苦地猎妖,到最后连最基本的修炼资源都得不到,这还有什么盼头?
背对着这杀机浓烈的狂野一剑,青凤冷冷的掀了掀嘴角,枪交左手,右手握拳,头也不回的就是反手一拳轰出。
这小丫头竟然用血肉之躯的拳头,走抵挡这威势凛然的一剑,如此的举动,让在埸的所有人感到惊骇无比。
在无数骇然震惊的目光中,青凤的轰出的拳头,青色的光芒流转,在一片惊嘘声中,与斩劈而来的一剑轰然撞击,这种震撼的碰撞,让时间像是突然定格了。
轰!一声震耳的轰鸣响彻,这狂野的一剑足可斩开一座山岳,却没有斩碎青芒包裹的拳头,剑上的光华反倒一下黯淡了下来,这柄三品仙器,也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出现了无数龟裂的痕纹。
噗嗤!青色的拳头去势未减,一往无前的挺进,一声悲呼,慕容苍穹的整个人飞跌出去,口中鲜血喷洒的委顿在地,眼神都显得有些涣散,像是伤得不轻,却是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别,别过来,你想干什么?"慕容苍穹跌倒在地的身子不断的向后缩,之前的嚣张之态蕩然无存,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一下子有些慌了起来,却还是声色内荏的出声警告;"我可是嫡系弟子,若有三长二短,你就等着被逐出家族。"
"你这是在威胁本凤儿了?"青凤的凤目中透出森冷的杀机,慕容苍穹直觉这目光有若刀锋般的划过全身,肌肉隐隐生痛。
话落,纤纤莲足飞踢而出,慕容苍穹顿时一声悲呼,身体一连滚了几翻,脸上沾满了地上的碎石沙粒,一脸鲜血淋漓,一张原本还算坚毅的容貌,一下变得狰狞可怕。
直到残阳的最后一抺余晖从天边隐去,血腥惨烈的前十排位战才角出了排名,玄天大陆一脉的积分位列第四名。按照规则,排名前四的一脉,还要抽签争夺最后的榜首。
这最后的榜首之争,才是这次大比的重中之重,排位的高低,这直接关系到获得的矿脉等级。榜首获得的是极品矿脉,第二名是上品矿脉,第三名是中品,第四名是下品……
又是一个霞光漫天的清晨,注定是一个令人热血滚蕩沸腾的日子,四围的山峰上已是人头钻动,一个坐位叠加两人,彼此都是相互理解,没一会已是人人汗出如桨,苦却乐着!
在数十万众振奋的欢呼声,观天峰顶上升起了一座百米高平台,四个对角处分别耸立着一根镂空的龙形石柱,石柱中有耀眼的光芒发出,逐渐幅散开来,最后形成了一片淡蓝剔透的光幕,将整座平台笼罩在其中。
这榜首之争,没人再会藏着掖着的保留实力,都是秘法,杀招,绝学尽出,不会有絲毫怜悯姑惜之心,无上的尊荣,狂热的欢呼声,都是献给立着的英雄。
这一届弟子的修为层次和战力,比之以往的任何一届都更高,更强,其战况也更加激烈,更火爆。尤其是前四强的争锋,最后的榜首花落谁家,更是令人拭目以待。
这第一埸,是大罗金仙级别之间的战斗。玄天大陆出战的仍是慕容拔,此时的慕容拔一身浅蓝的长衫,一头长发十分随意朝后束起,带着一絲无拘无束的飘逸感,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只有冷静,冷静得让人心悸。
嫡系第五分支出战的名叫慕容秋月,身穿一袭黑色劲装,头束玉冠,一双剑眉飞掦,给人一种锋锐无比的感觉,按理说,有着这样一对眉毛的人,都应该很英挺,然而,因为他的脸型狭长,眼睛一条线,鼻头尖细,嘴唇极薄,给人的印象十分奸险。
四方平台上,两人相距二十米,彼此静静地对峙着,眼中都是战意升腾。
"不想缺胳膊少腿的话,就自动认输!"慕容秋月微眯着狭长的眼,阴柔地出声道。
慕容拔摇了摇头,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弧度;"我在估算着,你能扛下多少几招,三招,还是四招?"
此话一出,惹得无数观者都是忍不住大翻白眼,这也太狂了!
"哈哈!"慕容秋月闻言竟是怒极而笑,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话,随即神色森然地道:"真不知你那来的这份狂妄资本,敢如此对我说话的,都安静的躺在土里了,你也不会有所例外。"
看着对方怒气升腾的样子,慕容拔轻叹了一声,撇了撇嘴道;"看来还是有些高估你了!"
慕容秋月明知道对方这是在刻意激怒自己,心境还是禁不住的失控,一把细剑出现在手中,手腕一抖,顿时闪射出上百道剑芒,每道剑芒都释放出火红之色,封锁住对方所有的闪避空间,意欲一招败敌。
一剑之下,剑芒有如燎原烈火,覆盖的面积很大,几乎没有闪躲的空间,唯有面临一波波的强势攻击,无休无止。
这种星火燎原的意境相当可怕,只不知他掌握领悟了多少?而且,这一剑的威力不仅如此,应该还有后续的厉害招式。否则,再厉害也只是气势火爆而己。
慕容拔自然看清了这一点,也的确躲不开这一剑,所以,他并没有一点要躲避的意思,而是选择迎着无数火红的剑芒冲上去。
他的手中同样握着一把银光闪烁的剑,剑长三尺三,三指宽,随着手臂的转动,一道道银白色的剑芒飘忽不定,游走在虚空中,只听见一片"噗噗"之声响起,漫空的火红剑芒,竟然只在半途中就支离破碎的溃散开来,化乃千百点火星,四溅纷洒。
"嗯!"慕容秋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对方迎面冲来,心中还暗自高兴不已,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剑芒,而是一触之下便会爆炸的剑芒,当数百道剑芒连续爆炸,护体仙罩都挡不住。
而慕容拔却看穿了这些火红剑芒的运行轨迹和弱点,利用震荡的力量,从内部瓦解剑芒的爆炸力,这一点却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
在埸的观者,能看清这一剑虚实的人并不多,却不影响欣赏叫好。原本看上去一边倒的局面,顿时成了势均力敌。
冷慕容秋月也不是等闲之辈,迅速调整好心态,脚尖一点地面,身形斗然高高腾起,一剑上揚撩出,一道火红的剑芒在回旋力的作用下,在虚空中划出了一圈炽烈的火焰光环,直朝着慕容拔激射而去。
慕容拔眼眸一缩,他自然知道这火环的威力,不压于百道剑芒,想要一击而溃的难度很大,而且稍一触碰,便会引爆火环炸伤自身。
慕容拔长剑斜指地面,握剑的手臂凭空现出一道淡清色的烟气,悠悠飘升,宛如没有温度的炽焰一般。接着往前斜跨而出,一剑挥斩向虚空,淡青色的剑风笔直的刮向炽焰火环,轻柔多情缠的绕包裹住烈焰熊熊的火环,一阵明灭闪烁,继而暗淡无光。
"这一战,慕容拔应该赢了!"看到这里,台下的陆随风淡淡地点评道:"只可惜这个慕容秋月没有完全领悟到星火燎原意境的精髄,否则,慕容拔也不能如此轻易的破解了他的剑式。准确地说,他是败在了自己手上,从一开始就小视对手,而后被对方的言语激怒,并没有进入颠峰状态去战斗,等反应过来,局面已经难以挽回。"
接下来,就是玄仙级别的战斗,慕容轻水仍是一袭如雪白衣,风姿出尘。她的对手名叫慕容飞鹰,人如其名,一副鹰眼,鹰鼻,体形健硕,状其凶猛。相比之下,慕容轻水就显得格外的体单形薄。
"呵呵!运气不错,居然碰到了一只小鸟。"慕容飞鹰一脸阴森暴唳的出声道"我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你是选择自动认输,还是想要被撕得血肉模糊的抬下场去?"
那目空一切的狂傲模样,完全没将这只小鸟般的对手放在心中,像是忘了能登台的人都不是戒晕吃素的。
"这个……即然都上来了,好歹也得过上几招不是。否则,那也太没颜面了。"慕容轻水挺了挺身子,一看就是强装出来的模样,惹得一众观者都是直皱眉头。
"给你一个选择,如果愿做我的暖床丫头,让你好脚好手的走下台去。怎么样?"慕容飞鹰邪邪的阴笑道,说不出的猥琐。
"切,你不会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吧?否则,怎会连一句人话都不会说!"慕容轻水鄙夷地撇了撇嘴,继而神色一冷;"出手吧!"
"你……这是在找死!"慕容飞鹰的脸色一变,一只小鸟什么时候敢对怒鹰如此嚣张了?
鹰击长空!慕容飞鹰嘶吼一声,一股暗青色的气息从他手臂舒展开来,仿佛怒鹰翅膀,双手五指箕张成爪,如钩如刃,宛如一只硕大无比的鹰爪当空击下,散发出一股凶残狂暴的恐怖气息。
噗!这足可裂山洞壁的一爪,却像是击在一张如絲如绵的柔网上,浑不着力,给人一种深陷泥潭的感觉,欲拔不能。
"嗯?小丫头即然毫发无损的破了我的"翻江",完全有机会趁势反袭于我,为何如此迟疑不决?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出现第二次。"蛟露出了一脸不思议的神色,若换成自己,绝不会留手,此战只怕巳经结束了。
"死蛟,你的这招"翻江",看上去虽然气势磅礴,浩荡,但攻击的范围越大,则代表破绽越多,就算没有破绽,这许多薄弱环节,本凤儿随便都能弄出几个来。所以,在别人眼中看来强大到不可思议,但在本凤儿眼里却只是一堆泡沫,乏善可陈。"青凤??地点评道,青辉点点的凤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本凤儿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若真能一枪洞穿你这头死蛟,自然不会稍有客气。不过,真会有这么简单吗?"
"呵呵!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心机,本蛟当真是再次低估了你。"北蛟的确留有后手,看上去的机会,往往就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你当本凤儿是刚出道的雏呀?如连这点破绽都看不出来,早巳不知死过几回了。你虽收敛了全身的气息,但却掩不住身上释放出的那股铮铮杀机。别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了,本凤儿给足你机会,有什么底牌绝活别藏着掖着,否则,没准连这条命也会一并输掉。"青凤撇撇嘴,似在刻意激怒对方。谁若是小瞧了这只凤,下埸一定十分难看。
北蛟看样子真被这只凤给激怒了,双目中泛起一片蓝光,眼底仿佛有一汪碧涛滚蕩,被他看上一眼,都好像会被惊涛席卷吞噬一般
"狂妄!你虽然有点实力,但还没强大到足以击败本蛟的地步,你会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惨重的代价。"说话间,眼底的蓝光骤然喷薄涌现,瞬间汇聚成一线,锋芒杀气凛然迫人。
开山大斧斜劈而出,千百道波浪形碧色斧芒疾若奔电,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斧芒都闪射出冰冷湛蓝的光泽,笼罩四方,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雕虫小技!"青凤一声冷斥,纤手虚掦,一道青色的风墙凭空出现身前。
噗噗噗!千百道犀利的碧光斧芒连续劈斩,瞬间全数切入风墙之中,风墙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锐利无铸的斧芒恰似泥牛入海一般,骤然化为无形。
一束蓝光从从北蛟的斧锋绽射而出,途中不断地变幻着形态,由波浪状变为椭圆形,再形成一枚梭子,最后飞速地聚成一线,似若一根深蓝色锋利尖针,噗嗤一声,惊电般刺透风墙。这才是这一招斧式的真正杀机,之前的千百道斧芒只不过是在为了铺垫这最后的一击。
青凤的双眸眯成一线,似有点点青辉跳闪而出,瞬间聚成一束,仿佛一枚无坚不透的青色锋针。
叮!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青针对蓝芒,彼此尖锋精准的撞击在一个点上,绽出一束绚丽的光华,璀璨耀眼。
北蛟的脸上堆满了惊诧之色,眼前的这小丫头,是他碰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而且还是第一个用这种俯视的姿态看他的人,一种强烈的被羞辱感觉从脚底一下窜上的顶门,令其怒极反笑;"呵呵!有意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手中开山大斧斜横在胸前,身躯微微前倾,整个气息全部收归体内,凝而不发,像似在迅速的蓄势。
"死蛟,你这装模作样的蓄势,不会准备玩自爆吧?"青凤的火焰飞凤枪仍斜指着对方,枪尖不断地喷出一缕缕的螺旋火焰,嘶嘶作响。姿势不变地俯视着对方,凤目中透出戏谑嘲弄的意味,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蛟呑云!北蛟此刻的斧势似已积蓄达到了极限顶峰,若在继续积蓄下去,没准真会瞬间爆炸开来。最后的刹那,噗!一道碧蓝的斧光闪耀天际,眼前的空间仿佛呈现出一望无际海洋,波光粼粼碧涛中,斧光化作一尊庞然大物轰然破水而出,竟然一头元力凝聚而成的巨蛟。
巨蛟庞大的身躯带着霸道凛冽的杀气,破浪腾跃而起,巨口一张,直向青凤鲸吞而去。硕大无比的蛟口,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倾吞下去。
"哼!本凤儿就送你一套大餐!"青凤目中青光灼灼,面对黑漆一片的巨蛟之口,手中的火焰飞凤枪上滚动着一道血红如火的流光,不断地汇聚于枪端之上,瞬间凝聚成一团螺旋状的火球,高速地转动着,几乎在一闪念间,便澎涨到数丈大小……
"去!"青凤一抖枪身,血红的螺旋火球斗然奔射而出,一下钻入了沉黑如漆的巨蛟口中,顺着粗壮喉管飞速地进入了它的体内。
噗噗噗嗤!一连串闷声传出,巨蛟的去势微顿稍滞了下来,整个身形十分反常的鼓涨开来,如同一个充了气的球体,仍在持续不停的澎涨。
轰!蛟身似乎澎涨到了极限,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红蓝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朵红蓝相间的气流冲天而起,仿佛将天空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刻,青凤和北蛟的身体都被这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一时间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
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两旁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
两人的身影在虚空下变得越来越小,沿途群山丛林惨遭池鱼之秧,呼啦啦的倒塌了一片,尘埃滚荡。
片刻之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原点。北蛟的神情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展绝学杀技,而对方只是见招拆招,不但从容地破解了所有的杀技,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丫头片子。
吼!北蛟的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长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头顶的天空仿佛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滚滚洪流如同天河决堤,倒悬奔湧而下,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碧波滚荡,狂浪掀天,惊涛拍空怒卷,无边无际,浩瀚无涯。人在其中,渺若微粒尘埃。
水之界域!北蛟似被对方逼得有些穷途未路,此时若不再施展界域之威,几乎不可能再击败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此一战,他绝不能有失,更不能败!
嗷!浊浪滔天的"水之界域"中,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下一刻,便见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漫空惊涛狂浪瞬间分崩碎裂……
凤躯盘旋间,在无尽的汪洋上空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从一双凤目中不断地绽射而出,迅速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倾刻间,风云色变,狂风咆哮怒吼,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
一时间,千百道惊涛汹湧拍空,飓风与浊浪交织缠绕,纵横翻腾,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撞,轰然之声不绝于耳。
青色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浊浪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无边浩瀚的汪洋,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洼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哇!北蛟身躯晃荡,踉跄暴退数十步。水之界域荡然无存,反遭元力反噬,内腑像是遭受了些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不断溢出。
"本凤儿界域未出,便如此不堪一击。真没劲!"青凤撇了撇嘴,不屑出声。
"哼!你不过侥幸略佔了点上峰而巳,此刻言胜似乎还早了点。"北蛟一口开便觉喉咙发甜,似有鲜血禁不住地要往外喷出,被他强行地压制下去。随即掏出一粒丹药呑服下去。
北蛟话音刚落,正欲抬手抹去嘴上的血渍,便见青凤回身就刺出一枪,似若一只血色火凤扑面电奔而至。
"可恶的小丫头!"北蛟怒骂一声,身形同时折转,呈曲线状倒退激射。枪影如同一束血色流光,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北蛟的身影在虚空中不断地呈曲线形闪避,每到一个转折点,就会留下一道清晰的虚影,而这道虚影的存在,只在瞬息便会被紧追不舍的血色流光击碎,只可惜每每都差上那么一点,始终攻击不到对方的真身实体。
"好身法!果然有点真货。"紧随其后的青凤也不由脱口叫好,她知道一个圣境强者,怎可能会这般轻易认输,几乎都会藏有保命的绝学杀招。
北蛟的身影每到一个曲线的转折点,都会突然的加速一次,总能在对方的攻击之前,提早一步离开,至令青凤的攻击凭凭落空。
北蛟所施展的身法十分诡异刁钻,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无法判断其闪避的线路方位和加速点,单凭猜测估计没有任何作用。青凤的攻击速度也只比对方稍快半分,很难精确地捕捉到对方的轨迹。
青凤知道对方在不断的闪避中,一定藏着暗招和足以致命的反击手段,所以也并未全力追杀,意在逼使对方尽快地亮出最后的底牌来。
青凤的猜测果然没错,北蛟的确藏有暗手杀招,一个圣境大妖怎可能没有足以致敌死命的底牌?但不到关键时刻,宁可受点伤,也不愿轻易暴露。亮了相的牌,也就再也称不上是底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可是现在,眼前的小丫头巳逼得他不动用底牌都不行,先机尽失,再被如此追杀下去,很难再有逆转战局的可能,他根本难以容忍自己输给这个可恶的小丫头。所以,暴露底牌巳势在必行,没有第二个选择。
轰!北蛟的身影再次从一个折点出现,青凤的火焰飞凤枪也同时电闪击出。
空气中传出一声轰鸣,火星炽焰四下迸散飞溅。青凤但觉自己的枪锋如同击在一块铁板坚岩上,整个身形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飞了出去,同时瞥见前方凭空耸起一座巨石坚岩,之前的一枪,正是击在这坚若精铁的岩石之上。
下一刻,北蛟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看上去仿佛化身为一座峰岳,令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青凤下意识的微眯了眯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这座伟岸的峰峦中,林木耸立,如枪林剑刃遍布,其间还有蓝色的流光纵横环绕,似乎随时可化滚滚洪流,席卷,撕裂,呑噬一切,无可阻挡。
"死蛟,你摆出这阵势,不会是想要狠狠的阴本凤儿一把吧?"青凤皱了皱眉道,心中多了几分警觉。
"算你这有点见识!此阵名叫……咳咳,本尊会告诉你吗?"北蛟撇了撇嘴,讳莫如深的阴笑了一下;"能让你这小丫头心生郁闷,疑神疑鬼,战力势必就会大打折扣,这对本尊而言,何偿不是一种优势。所以,别小视了这点小秘密的分量。"
"切!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别以为本凤儿是可以被人随意忽悠的角色。"青凤不屑地冷哼道:"看你摆出的这架式,脚下不丁不八,看上去不动如山,坚若磐石。事实上,并非如此,你身上透出的这股气势却反而完全卖了你……"
"哦!何以见得?"北蛟双眉一挑,微感诧意地问道。
此时的北蛟,整个人的气势看上去如山如岳,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势若峰岳挺拔,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坚实感。
但,在青凤的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而是一座耸立峰岳,其间隐有三色光华环绕绽射,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这副势态,可谓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山川,动若雷霆。
"嘻嘻!你这死蛟就不怕本凤儿一语道破其中所藏的玄机,令你信心满满的心气一落千丈?"青凤玩味地嘲讽道。
北蛟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随即撇了撇嘴,他这大把的岁月可不是白活的。更何況,修为达到圣境大妖的层面,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尽管直说不妨,纵算你窥破了个中玄机,也未必能击破这阵势。"
"切!不就是一个由三种属性组合而成的防守反击之阵,如何瞒得过本凤儿的法眼。此阵势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土之如山厚重的坚实,有木之如枪林剑海的锐利,有水之洪流隐而不发,一旦奔涌碾压而来,势必将会是霸道厚重与锋芒并存。三种属性势态融为一体。仿佛凝聚成了一座固若金湯,却又锋芒无尽的剑岳刀山。虽在本凤儿眼中仍不足为奇,但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什么破解之法。"青凤直言不讳的说道,又含着几分戏谑的意味,旨在有意纷扰对方坚韧如铁的心志。
青凤的这番话落在北蛟耳中不禁微微动容,他摆出的阵势中的确含有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的坚挺,有似水绵长的柔韧,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
再抬眼望向对方时,突然发现这小丫头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整个身影变得有些飘浮虚幻,恍惚中似乎隐约浮现岀一只青凤的虚影,展翅盘旋……
这种疑似幻象的感觉令人感到惊悚,心底莫明的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神色一肃,透出一脸凝重之色,眼中的瞳孔收缩聚成一线,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剑,透出絲絲炽人心神的蓝芒。
彼此间相距五十米,在血色的黄昏中遥遥相对,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空气中,一束蓝芒迎面撞上一束由风所凝聚而成的青芒,轰然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双方视线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一幕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防御碰撞。
青风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抖着,一缕缕的血色流光环绕,枪端上的螺旋火焰呑吐不定,越来越炽烈。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五十米空间,一抹血色流光如同火蛇奔射,在夕阳下乍现即逝。
铿锵!青凤的这一枪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上,难以撼动分毫。
这本是在北蛟的意料之中,但,接下来却发生外的一幕,却令人悚然惊心,那枪端上喷出的螺旋火焰突然爆炸开来,漫空火球四溅纷射,仿佛一下点燃了峰峦间的万千林木,倾刻间,烈焰火光汹涌沸腾,将暮色星空映得一片盈红如血。
火剋木!这小丫头果然早巳想好破解之法,只不过,青凤能想到这点,北蛟又岂会想不到,自然早巳有了应对之法。念动间,那些隐而不发的蓝色流光,肉眼可见从峰岳间喷泄而出,仿佛天河决堤倒卷倾泄而下。
水剋火!呼吸间,冲天的烈焰火光便巳在蓝色流光的洗刷下,毫无悬念的火灭烟消。更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四散的水流瞬间汇聚成一条蓝色的巨蛟,霸道无比的直向青凤俯冲而去。
裂天一枪!青凤看上去平平淡淡的一枪击出,却突然掀起一阵雷霆般的轰鸣,仿佛来自天际的惊电,瞬间将奔袭而来蓝色巨蛟撕裂得支离破碎的爆裂开来,漫空水珠闪烁跳跃。
青凤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敏锐凌厉,也就是说她每一次攻击,都可能会遭遇最强的反击。
北蛟的震撼更是无以复加,被这看似十分平淡随意的一枪,硬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若不是自己早己留有应对的后手,这一枪便险些要了他这条命,想想都惊悸不已。再也不敢稍有大意,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青凤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同样的平平淡淡的一枪刺出,只不过,这一枪没有之前的霸道狂野,火焰喷发。
一枪简单递出,却十分的虚浮不定,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看上去飘飘无力,却足以直令北蛟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枪锋,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说北蛟此刻的峰峦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球体,倘若使用蛮力猛扎狂斩,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但,青凤此时的枪锋仿佛一枚十分锐利锋针……缓缓地,颤悠悠地扎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青凤握枪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神态间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点不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意外地,整座峰岳骤然一阵剧颤震荡,导致青凤的枪锋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中持续,甚至还被这震荡的力量反弹回来,一束束蓝色流光从峰峦间随之绽射而岀,锋芒杀机无尽。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枪回防。
但,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都是久守必失。没见北蛟此时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青凤狭窄的枪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这小丫头想要干什么?不好!"北蛟见状,心中顿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而且是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敏锐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在瞬间便飞速脱离园形堡垒的防御区域。
青凤的这一枪缓缓地刺出,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一束血色流光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红影笔直绽射而出……
噗嗤!坚若巨岩园形堡垒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红光乍闪的刹那,倾刻从中间分裂开来,随之纷然破碎崩散开来,溃不成形。
所幸北蛟的临埸战斗经验非常老到,见机得早,提前半拍抽身脱出。尽管如此,也是口中溢血,脚下一阵踉跄,这才勉免力稳住身形,适才可谓是生死之间,惊险一线。
双方再次拉开的距离,彼此遥遥怒目相对。接下来的战斗,双方不会再有所留手,一定是惊动魄的生死相搏。
北蛟抹去嘴角的血渍,双手持斧横在胸前,浑身上下泛起一层湛蓝的光晕,周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仿佛水纹涟漪般一波波的扩展开来,势若潮汐滚蕩。
青凤单手持枪斜指苍穹,身上没弄出什么惊涛骇浪的大气势,只是周身上下弥漫着点点青辉,似若暗夜星辰闪烁。
双方凌冽的杀气在暮色中掀起一股劲气风暴,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一红一蓝,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潮汐千重浪!飞速奔行间的北蛟长袍飞掦,猎猎有声,宛若踏波踩浪,奔行的途中,手中的开山大斧泛起一片湛蓝的光华,仿佛潮汐掀起千重狂浪,拍空席卷天地。
极速奔掠中的青凤,顿觉天地在这一刻刹那静止,唯见一道十丈湛蓝斧光,仿佛将一道潮汐惊涛推向巅峰,冲天拍空,势欲斩灭一切。
炽焰惊虹!青凤同样人在途中,口中同样发一声娇喝,几乎在同一时间,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横空击出,一道炽烈的枪芒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飞劈而来的湛蓝斧芒。
叮叮叮,铛铛铛!呼吸间,斧光,枪芒巳撞击数百次,金铁交鸣声中,斧芒,枪影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暮色中,唯见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蓝光爆闪,烈焰喷射,惊艳的碰撞,一声无限轰鸣响彻,两道身影才逐渐呈现在视线中。
青凤的衣裙之上裂开数道口子,连贴身的金絲软甲也透了出来,所幸并未伤及肌肤凤体,否则这只凤准会发彪失控。
北蛟的这摶命一击中,蓄含着蓝,黄,绿三种属性的气劲,虽然令人有些防不胜防,但,杀伤力却大打扣,加上青凤有金絲软甲护体,才没造成严重的后果。
而青凤的惊虹一枪中也藏着阴招,血色枪芒击出的同时,喷射的螺旋火焰中突然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刃,诡异地划向北蛟的脖子。而他身上的长袍巳被螺旋火焰炸开了数十个口子,满是烈焰灼焦的痕迹。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发絲飘飞……
更令人悚目惊心的是他的脖子上,竟然有大股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喷涌,显然是被之前的那道青色风刃所伤。因为风刃的划过的速度太快,令人根本感觉不到。事实上,脖子上的大动脉巳被飞掠划过的风刃切割了开来,血怎么也止不住。如再继续这么喷下去,势必会血尽人亡。
当然,换着普通的高手强者,在这种大动脉被割开的情况下,几乎是必死无疑。但修为达到圣境这个层面,巳拥有自我修复还原的能力。除非被劈开身体,或斩下了整个头颅,否则仍然能够重新修复过来。
尽管如此,此刻的北蛟仍被青凤杀得满虚空上蹿下跳,一身长袍已被自己的鲜血浸染,全身上下至少有数十道裂开的口子。对方的枪势太毒,太刁,太巧,每一枪都火焰奔射的直指要害部位,每次侥幸躲过,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裂口。
此刻别说反击,就是想躲得远一点,逃避对方的攻击都是一种奢望。北蛟一向霸道强势惯了,从来都是爱做猫抓老鼠的游戏。如今却是天道循环,转瞬间成了一只被戏耍的虫子,满虚空的上蹿下跳,狼狈不堪,丑态百出,还时时险象横生,命在旦夕之间。
在一众观者的视野中,青凤一枪击出,螺旋火焰一下子便将北蛟笼罩了里面。下一刻,?处于螺旋火焰中的北蛟眼中现出了迷茫,但那神光中还是保留着一絲清明。只是,随着一条雌蛟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眼中的那一丝警惕立刻变成了狂热,摇头摆尾地向着那条雌蛟蜿蜒而去。
那条雌蛟自然是螺旋火焰幻化出来的,就在北蛟谄媚地迎向那条雌蛟的瞬间,一柄长枪已刺穿了他的逆鳞,刺穿了他的心脏,一股元力在心脏内爆裂,正摇头摆尾的身体一僵,当他清醒了过来的时候,已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地流失……
青风手中长枪一收,同时将北蛟的尸体收进了储物戒指。嗖的一声飞回了陆随风身前,躬身拱手道:“姐夫,幸不辱命。”
“凤儿,你的蜃楼幻象可是越来越厉害了!”紫燕上前为青凤理着散乱的鬓发,欣喜地说道。
“咯咯……”青凤也开心地娇笑道:“最近我已经摸到了蜃楼幻界的门径,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修炼出属于我自己的界来了。”
山门之外的那个为首大妖面沉似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方会连输两场,而且这两场天外楼都赢得堂堂正正。第一场双方实力相当,第二场的这个小丫头……更是输得真是连借口都没有。
阴沉着脸吩咐另一个圣级中期的大妖上场,他倒是要看看天外楼在第三场还能派出一个什么硬楂来?
“这一场我来吧!”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这一次出声的却是一向低调的月蝉。在场也只有陆随风了解自己的这个侍剑女卫,?以她在剑道上造诣,就算越上一两个小阶战斗,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小心!”陆随风十分放心地点点头道。
要说,妖族虽然连败了两场,心中却是十分地不服气。因为这两场有着他们太多看不懂的地方,觉得自己一方败得有些莫名其妙。
第一场,自己一方出战的大妖突然就仿佛傻了一般,任由胖子一剑劈成了两半。那第二次更是夸张,处于战斗中的北蛟突然就发情了,然后就在发情中被直接干掉了……
但是,这第三场一开始,月蝉堂堂正正的剑道施展开来,才让这些妖族真正地看到人族强大。
月蝉虽然比对方低了一个小阶,但却是完全在碾压对方。腾龙剑道施展开来,无数由剑意生成龙形剑罡,瞬间将对面的大妖淹没……
只是对面的大妖毕竟比她高出了一小阶,生生地硬顶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灰飞烟灭。不错!?就是灰飞烟灭!被无数的龙形剑意绞杀成齑粉。
陆随风此时的嘴角挂着浅笑,他完全没有想到天外楼的实力比预判的还要强,如今在没有暴露天外楼真正实力的情况下,已经赢了三场。只要再赢三场,这场赌约就胜了。
山门外那个为首大妖的脸就有些绿了,?刚才两场输得有些不明不白,但这第三层可是输得干干净净,可不是干干净净吗?整个身体都被对方绞杀成了齑粉……?这天外楼到底有多少能人异士??这……这也太生猛了吧!
妖族嚣张的气势低落了下去,但天外楼的气势却是高涨了起来,特别是那些新进弟子,见识到宗门实力如此强劲,心中在兴奋激动之余,一个个崇拜地将目光望向了胖子欧阳无忌,青凤和月蝉三人,拳头紧握。
这第四场又轮到了天外楼先派人出场,云天星微笑着上前道:“这一场我来吧!”
陆随风沉吟了一下,于是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云兄,这次对方上场的可是圣级中后啊!”
云天星依旧折扇轻摇地淡笑道:“我已经有很久沒有出过手了,正好借些评估一下自己的战力!”
“好!不过,若是不敌,就立即退下来!”陆随风关切地说道,他可不想云天星为了争一口气,把命扔在了妖族大妖手里。
“我知道!”一袭白衣的云天星手摇折扇,缓步行出山门,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洒脱儒雅,飘逸出尘,每踏出一步都是那么的轻柔灵动,就像是踩在一片如絲如绵的云团上,视觉上给人一种脚未沾地的飘浮感觉。
紧接着,陆随风和虚无颜分别挥师沿着城墙,朝着另两门一路摧枯拉朽杀奔过去。而城下详攻的大军见到城头突然乱成一团,当即由详攻变为真正的攻击。如此一来,全城的防御算是彻底的崩溃了。只是坚持了一会,剩于的守军便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朝着城外撤去。
近三万守军在数十名仙将的带领下冲出重围,尤其是那几位被大长老点了名的仙将,担心家人的安危,即不敢率军投降,又不敢去见大长老,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三万残军仓惶的奔逃了百里,沒有敌军追来,这才敢稍稍歇息一阵,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去何处?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隆隆声响,在场所有人对这声音都非常熟悉,那是大军行进中特有的声响。
此时的天色已经大黑,根本看不清这支大军是友是敌?所有人都兵刃紧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直到不足百米,才隐约看见大军的前列竖着两面大旗,上面各有一个醒目的"海"字和"狂"字。
这是回援之师!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阵大喜,随即顿时又悲从心来,这回援之师怎么才来呀?如果早来一天,那怕早到半天,天月城也不会沦陷,一切都会变得大不一样。
事实上,回援之师这时能赶到,已经算是很快的了。即使是现在,后面仍尾随着一只阴魂不散的敌军,这数日来,已被骚扰得不胜其烦,疲惫不堪。
虚海啸见到这支残军,脑袋就嗡响了一声,其中的几名仙将都是城主府高层,他自然认识,见到他们如此狼狈的出现在这里,便意识到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直到那几名仙将把天月城沦陷的过程讲述了一遍,从犬牙山阻击失败,十万仙军几乎无一生还,到城主府高层如何决定暂时撤离……
"大哥,趁对方立足未稳,我们杀他个出其不意,将天月城重新回来!"虚海狂紧握龙形战戟,杀气腾腾的出声道。
虚海啸深吸了一口气,凝眉沉思了一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苦涩地道;"只怕这一切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也就是说,我们一直都在按照对方预设的轨迹和节奏在走,包括下一步……"
虚海狂闻言也冷静下来,细想了一下,骇然地道:"好像真是这样!如此说来,我们反攻天月城也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应该是吧!"虚海啸思索地道:"且不说对方在城內的力量与我们相当,就算稍有不如,我们一旦选择攻城,后面的那支敌军就会从腹背杀来。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前后夹击的势态,到了那时,我军真的危也!这应该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所在,所以……"
"可是,失去了这次机会,再想夺回天月城就难了。"那几名残军仙将焦急的出声道。
虚海啸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当然想将天月城夺回来,否则,不仅自身,就连家人都难以活命。虚海啸即然看清了对方布下的杀局,又怎会睁着眼往坑里跳。
"传令全军绕过天月城,一路向北加速前进!"虚海啸不理那几名仙将的纠缠,果断的决定跳出对方布下的局,北去风岚城。
见到敌军绕过天月城,直朝风岚城方向而去,这让紧追在其后的虚无双和白清风,都是惋惜的轻叹一声,最终还是没有将这支精锐之师一网打尽,留下了不小的隐患。
虚无双率领十五万仙军前往天月城,而虚无颜和陆随风这边已清理完了战场,掌控了整个天月城。因为战斗都是在城墙上进行的,城内沒有受到一点波及,也没有引起任何恐慌,城墙上的惨烈战斗,似乎与他们没有一枚仙晶的关系,一如即往繁华热闹。
虚无双率军入城,环顾熟悉的四周,有种幌若隔世的感觉。所谓一苦一甜是滋味,一朝一夕是日子,一忧一喜是生活,一起一落是人生。
世上只有一件事是确定不变的,那就是;死!无论你活上千年还是万载,都是这个结果。其余的所有,一切,都会变,都可以变,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沿途沒有鲜花,没有欢呼,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平静,淡然,一路上,倒是不断有许多没有跟着撤离的大家族,大势力前来迎接,问候,实则是在宣誓,表明一种态度
城主府的大殿,高高的台阶上,虚无双端坐在那张令无数人血流成河的城主坐椅上,心中感慨万千。虚无颜和陆随风一左一右分立两端。
台阶下,数百名核心高层齐齐单膝跪倒一片,齐声喝道;"恭迎城主回归……"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回荡在大殿内久久不息。殿外的数千仙将也是纷纷叩拜,声浪更是直冲云霄。
难怪有这么多人对城主之位处心积虑,虎视眈眈,不择手段,甘愿挺而走险,不计后果也要拼命相争。那种万众俯首,唯我独尊的诱惑,很少有人能抗拒。
坐在这个位置上,就等于集数十万里彊域的权利,资源,财富于一身,无论尊卑,贵贱都在掌控中。就连陆随风和虚无颜,这两个生性淡泊,不喜名利的洒脱之人,此时也不由得一阵心潮滚荡,热血上涌。
商议完重组城主府的事后,陆随风立即向虚无双进言,即刻发兵征讨大长老一脉,不要给对方喘息之机,否则,整个天月城彊域将无宁日。
虚无双也正有此意,当即命陆随风为统军主帅,率四十万精锐仙军北上讨伐叛逆。天月城当下总兵力只有不足七十万,为了防备敌军突然掉头来犯,以虚海啸的谋略,完全有这种可能,所以,不得不留下三十万仙军镇天月城。
数日后,陆随风接到探哨来报,大长老一脉当下正住扎在两千里外的宁城内,像是在等待虚海啸率军到来,而后,一起北上风岚城。
陆随风展开地图,仔细的看了一会,指着一处距宁城三百里的地方,说道:"这丰宛镇是通往风岚城的必经之路,不知对方是否派兵住守?"
那名探哨点点头道:"的确有一万仙军住扎,我们也十分困惑,不知是何意?所以就沒有禀报。"
一旁的白清风瞪了他一眼,喝斥道:"一个细微的疏忽,都会导致误判,葬送无数将士的性命。"
探哨浑身一颤,惶恐的出声道:"是属下大意了,请大人处罚!"
"以后记住了!"陆随风摆摆手道:"这丰宛城一旦被我方所占,那北上的路就等于被彻底封死,宁城也就变成了一座孤城,连逃亡之路都找不到。对方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提前派兵住守。"
白清风点点头,深以为然的道:"对方一旦得知丰宛镇被攻,一定会分兵来救,到时我们只须在沿途设伏,势必能歼灭这股援军。"白清风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举一反三的说出了陆随风的意图。
"不错,正是如此!"陆随风若有所思的说道:"虚海啸应该比我们先到宁城半日,如此一来,对方的兵力就达到了六十万之众,正面作战我们没有胜算,只有图谋逐步蚕食。这是一招围点打援之计,而且也是一个死局,无解!"
"的确如此!"白清风笑道:"就算对方能看透这个局,只要丰宛城被攻,若不想被困死在宁城,就必须派兵去救援,那怕明知沿途可能会遭到伏击,也会硬着头皮去救火。"
"事不易迟,你即刻带十万人绕过宁城,然后派一万人去攻打丰宛镇,记住,只将声势弄大点,千万不要攻占丰宛镇。否则,接下来就不好玩了。其余九万人在途中设伏,最好能来个十万八万的援军。"
白清风领命而去,陆随风则率领余下的三十万仙军,直奔宁城而去。
一日后,虚海啸终于率军抵达宁城,虚天涯和大长老一众人等,这才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见到这支日夜兼程,已是疲惫不堪的大军,决定让大军修整一夜,再北上风岚城。
殊不知,才数个时辰之后,便有探哨来报,敌方的仙军已距宁城三十外扎营,至少不下于五十万之众。
虚天涯那颗刚回位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大骂虚无双欺人太甚。一旁的大长老到是显得十分淡定,可谓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宁城內可是有着六十万精锐之师,又岂会再惧敌军。
此时,虚海啸兄弟已经来到议事大殿,只是朝着虚天涯和大长老拱手施了一礼,然后挺直身躯,环视一众高层人物,虚海啸出声道:"大家想必都知道敌军已在城外三十里扎营了吧?"
"是,是,是……"一众高层纷纷点头应是,虚天涯开口说道:"我正想为此事请两位叔叔前来,即然都知道了,那就赶快派军在城头布防……"
虚海啸苦笑着摇了摇道:"如果仅是如此还不足为惧,可知道另有一支敌军已悄悄的绕过宁城,前去攻占丰宛镇了?"
青凤冷哼一声,不闪不避,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朝着砸落的权印轰击而去;噗!罡风四起,权印悬在空中没有落下,火焰枪锋顶住权印,僵持在一起。
权印似有数万斤之力,不断的向下镇压,短时间内,青凤还能抗衡,仙力一旦耗尽,绝对会被碾压成一堆肉泥。
一旁的陆随风见状,衣袖一拂,一道青『色』的风刃划过,那方权印直接被从中切成两半,化作点点金光明灭。
就在这时,慕容轻水眉梢一挑,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人影从金光中闪掠而出,直朝着刚摆脱权印镇压的青凤奔袭而去,快若流星奔电。
只是慕容轻水的速度更快,右手的仙剑爆『射』出犀利的光华,左手紧握成拳,包裹着一层冰晶寒霜。
锵!一道仙器撞击声响彻,双方仙器俱都上扬。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慕容轻水的身形已闪掠而至,左拳蓝芒爆闪,向着人影轰击过去。
轰!对方人影也不失时机的同时轰出一拳,慕容轻水的身躯略微的晃了晃,那道人影喷出一口血雨,借势向后飘退而去,很快便隐入了阵中,没了踪影。慕容轻水的眼中『露』出遗憾之『色』。
眼前的这个八门金锁阵,虽只是一个简化版,只俱有四品法阵的威力,尽管陆随风如今已是一个七品阵纹师,却也不是短时间可以轻易破解的。
吩咐两女不要挪动位置,否则就会触动阵法,遭遇猝不及防的凌厉攻击。然后,脚下左三右五,前七后八的来回踏出,沿途还『插』上一面面三角形的阵旗,无须提醒,慕容轻水和青凤二女已跟循着阵旗而行,并没有引动阵法的攻击。
陆随风当下要做的是,找到八门金锁阵的阵眼,阻止整个阵法的运转。就在他发现阵眼时,大阵内突然传来一股束缚力,而且越靠近阵眼束缚力越强,到了最后竟然有些举步维艰。
嗖!随着一道破空声响起,头顶上方的金光凝聚成一柄长矛,直朝陆随风电奔而至。陆随风的脚下不敢随意挪动,谁知道会不会引发大面积的攻击。所以只有不闪不避的硬扛长矛的一击,浑身巨震的晃了晃,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状极狼狈。
如今的三人身陷八门金锁阵中,疲于应对。而对方的四人却是好整以闲,蓄势以待,彼此的优劣格局就显『露』了出来。
此时距离阵眼不到十米,却像是渺若千万里般的遥远,漫长,每前进一步都脚下如铅,身形都在剧烈的摇晃,说不出的艰难。
陆随风尚未从地上站起来,又一道金矛轰击而来,所幸被堪堪到来的慕容轻水挥剑格挡住,娇躯也是一阵禁不住的晃动,脸『色』苍白了几分,足见这一矛的力道有多强势。
慕容轻水伸手将陆随风扶起;"夫君,没事吧!"
"我没事!"陆随风淡淡一笑,左右手各握着四支阵旗,双手同时连掷,八支阵旗呼啸而出,直朝着十米外的阵眼飞『射』而去,『插』入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阵眼中,消失不见。立刻感觉到四周的束缚力『荡』然无存,刚凝聚的金矛也在瞬间分解成点点金光明灭。
耀眼眩目的金光消散,头顶显出湛蓝的天空,悠悠的白云。此时距对方已不足三十米,唯见一道道音波有如实质般一圈圈幅散的开来,形成了一道音波屏障,令人再难有丝毫寸进……
"一起出手破开音波结界!"陆随风一声震喝有若雷动,令得幅散的音波微微的一滞,刹那,龙卷飓风,青『色』风刃,冰晶飞剑,铺天盖地的朝着音波结界轰击而去。
轰隆!天地震颤,琴音嘎然而止,所有的音波同时消失无踪,天地再次归于平静。音波结界消失,唯见对方四人被笼罩在天罗伞的光网之中。
琴声戛然而止,光网内传出一阵银玲般清脆的"咯咯"轻笑声;"没想到旁系弟子中也有人通晓阵法,居然还能破解八门金锁阵,倒还真让本仙子惊艳了一把,值得刮目相看。不过,还得破开这天罗伞的屏障,才有资格让本仙子出手。"
"岂有此理!羞于『露』面的屑小之辈,可敢出来与本凤儿公平一战!"青凤愤怒的娇喝出声。
"儍了头,那来的此理彼理,本仙子说出来的话,就是最大的理。不过,你等即然破解了八门金锁阵,那本仙子就以一曲箫音当作贺礼了!"光网内的那位仙主级女子轻笑道,取出一根青竹箫放到精致的唇上,眼眸中有一丝精芒闪过。
箫音渐起,带着些许孤寂,萧瑟,让人莫名的生出几分尤为悲伤的情绪,像是触动了心底深处某种不愿触碰的东西,鼻酸酸的,眼眶逐渐的湿润起来,感到人生的无尽凄苦,一种想要了却此生的念头骇然浮现出来。
这一曲箫音,已完全超出了普通的音波攻击,直抵人心的最薄弱之处,渗入神魂,就算封闭六识,也无法阻挡。换着寻常的修者,只怕已绝望到想要引颈了断的程度。
只不过,眼下的三人无一不是道心坚韧之辈,都是就地盘膝而坐,任由音波缭绕『荡』漾,流云飘过,天空仍是天空。陆随风更是听若未闻,神念覆盖在光网之上,不断的反复演算,推衍……
"这怎么可能?居然可以无视本仙子的箫音攻击,不,一定是在竭尽全力的抵抗,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仙主级女子的眼眸中透出一抹无比残忍的精芒,箫音之中的那萧瑟绝望情绪愈加的浓郁深重,天地仿佛都在呜咽悲鸣。
"原来如此!"陆随风缓缓的睁开双眼,嘴角勾勒出一个了然的浅浅弧度,他本身就是个七品符纹仙师,对阵法更是有着极深的造诣,很快就找到了破解之法。
这天罗伞中蕴含的防御阵法,结构并不复杂,关键是这阵法并非以仙力或灵力构筑而成,而是被注入了一丝仙王的神魂之力,如用仙力或灵力破解,只怕终其一生也撼动不了分毫。唯有同样以神魂之力破解,前提是神魂之力必须尤在布阵者之上,否则,不仅无法破阵,一旦遭到反噬,当场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
感受到阵法中的神魂力波动强度,陆随风虽然不惧,却也不愿拼个两败俱损。要知道,神魂受创想要恢复的难度大到令人难以想象,陆随风自然不会选择这种充满了凶险的破解方法。
只不过,这却是难不到他,一团紫火从他的掌心浮现出来,这不是丹火,而是三昧真火。丹火只能焚烧有形之物,而三昧之火却可以焚烧无形之物,包括仙灵力,甚至神魂之力。
紫火一阵闪烁变幻,下一刻便化着了一条尺许长的紫『色』火焰小蛇,一下就窜入了金光闪烁的天罗伞阵法之中,顺着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阵纹痕线飞快的游走着,所过之处,沿途宛如滚油泼雪,一道道阵纹痕线瞬间消融于无形。
不过片刻时间,笼罩着四人的光罩已明显的黯淡了下来。噗!紫蛇的口中喷一缕紫火,落在阵眼之处,发出一阵嘶嘶之声,光罩顿时一阵簌簌震颤不已。
第一个阵眼被破,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当第十八个阵眼被破时,整个光罩一阵明灭闪烁,继而化作点点金光溃散开来。
箫音也在此时戛然而止,那位持伞的仙君级男子脸『色』苍白如纸,一声闷哼,嘴角有一缕殷红溢出,显然是神魂遭到了反噬,紧皱的眉头显示出此时的无比痛苦。
想要破解这天罗伞的防御阵法,至少要六品之上的符纹阵法仙师才做得到。他的一生主修的都是神魂,放眼天下,同级中能与之抗衡之辈少得有如凤『毛』鳞角。所以,纵算识得破解之法,想要破阵简直就痴人说梦,自掘坟墓,与寻死没有任何分别。
殊不知,一切都出乎他的算计之外,对方的破阵之法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只是一团不知属『性』的紫火,就这般轻而易举破解了引以为傲的天罗阵法。
怒,无尽的怒,怒到极致便变成癫狂的笑,;"好,很好!令本仙君大开眼界了,那就让你等尝尝魂鼓的滋味!"怒笑间,取出了一面婴儿头鼓,通体成黑『色』,散逸着莹莹幽光。
"咚,咚咚!"此鼓并非是用手来敲击,纯粹是用神魂之力击打。鼓声诡异飘浮不定,却是直击的人神魂,每一声敲击都令陆随风三人的心神巨震,伴随着铮铮琴音攻击,三人直觉体内的本命仙婴都像是要脱离而出。
"封闭六识,坚守道心!它强任它强,轻风拂山岗!"陆随风喃喃出声道,双目微闭,进入一种物我两忘之境。
脑海中一幕幕,一幅幅过往的画面景象如流云飘过,如梦如幻随风逝去。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盛满了水的杯子,逐渐被清空,倒掉不堪回首的过去,洗净纤华才能装下现在和未来。空明的心境变得点尘不染,这一刻,每个人都有所明悟,出现了一种水到渠成的突破,升华……
嗡!陆随风的身体内发出一声震响,仙君后期的壁障就像一层薄膜般的龟裂开来,一举突破到了仙主境。
狐女的战力果然不可小视,敏锐的战斗意识和临场的应对能力,都是十分的优秀。只不过,沒人知道她的对手更是一个身经百战军神,尤为善长捕捉战机,掌控全局,一旦落入他的节奏中,便很难全身而退。
正当狐女化解金针的时候,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扇影,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金色弧线,电闪般的朝着她羊脂般粉嫩的玉颈间飞速切割而去。
这也太铁石心腸了,对方好歹也是个妩媚多姿,风情万千的大美女,怎连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沒有,这还是个男人么?妖族一方,无数鄙视的目光齐齐愤怒的射向某人,如果视线能杀人,已被当场分尸了。
如此无情的摧花折枝手段,为人所不耻。狐女见状也是娇容失色,但,并非因为对方无视她这个大美女的存在,战斗中的双方已沒有年龄性别的区分,心中有的只是对手,身为天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她惊的是对方把握战机,掌控战斗节奏的能力,而展现的战力已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尽管如此,她又岂会让自己的玉颈受到那怕絲毫的损害,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羞辱。眼眸中闪过一抺森然,手中长剑飞扬而起,一道缠絲剑网瞬间出现在面前,护住了整个身体。扇影带一道眩目金光,狠狠的划过缠絲剑网,荡起一阵金属切割声。
缠絲剑网在扇影的切割下,纷至断裂开来,残余的金芒还是无声无息扫过她的身体,狐女只觉玉颈一凉,心中顿是一片骇然,看着抺向玉颈的手,并未见红,但玉颈处仍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心中知道虽未破皮,确定只在玉颈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但心中的骇然已变成了浓烈杀机,正欲施展绝学将对方斩于剑下,却见那溃散的扇影,竟然在虚空中重新凝成形,旋即划出一条金色的弧线,再次朝着她的身体切割而来。
狐女怒笑一声,长剑劈空斩出,像是一条长河匹练,朝着奔袭而来的扇影席卷而去。
噗嗤!金色扇影破碎,却又化成了无数尺许长的金针,就像是雨点一般,纷至朝着狐女倾泄而去,笼罩十丈范围。
云天星在扇影破碎的瞬间,便凭着強大的精神力,以及精妙绝伦的控制手法,让那些溃散的元力重新凝聚起来,化作一根根金针纵横绽射。
这种远距离的精神操控能力,以她的修为也能做到,而云天星却可以在不动声间轻易完成,足以说明对方的真实修为已凌驾于自己之上了,这可能吗?
狐女从未遭遇过这种诡异莫测的攻击手段,真实的吓了一跳,花容倾刻失色,骇然之下,身体顿时作出反应,体内的妖元力疯狂运转,手中长剑一阵旋舞,划出一道道缠絲剑网,层层叠叠地笼罩着全身,倾力的抵御着如雨倾泄的锋利金针。
"挡得住么?"一道淡淡的语音从云天星的口中吐出,另一只背负在身后的探出,虚空中轻轻一抓,数十根金针竟然瞬间凝聚成一柄金色长矛,看上去锋锐无比。这柄金色长矛朝着缠絲剑网,只是轻轻一捅,絲絲坚韧之极剑网便被轻易的破开。
缠絲剑网与金色长矛,同样都是由元力凝聚而成,而如此轻易的便被破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彼此的元力等级和品质,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
噗!狐女的缠絲剑网被破,身体顿时被金色长矛击中,整个人倾刻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身后的树杆上,头发一片散乱,嘴角溢出一絲血来。
哗!在一片惊嘘声中,狐女蔓妙玲珑的身躯,轻缓的扭动着立起身来,伸出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小心的拭去嘴角的血渍,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发絲,一双眼睛虽不乏妖娆抚媚,却又蓄含着冷漠铁血,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霸道起来。
冷月枪!狐女的手中的剑骤然换成了一杆长枪,通体泛着银光,看上去冷浸彻骨。一枪在手,四周瞬间枪芒纵横,仿佛置身夜色的水中,荡漾着寒冷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枪旋动翻飞,元力奔湧,狐女的身前出现了一道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都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十来米之外的云天星,莫名地被一股强大的旋流骤然生生牵扯过去,竟然有些难以自控地朝着银色枪尖撞去。
莫要认为妖族都是以蛮力克敌,同样有着各种精奥玄妙,层出不穷的战技传承。狐女的的"冷月枪"道,就诡异得令人有些骤不及防。
噗嗤!云天星惊觉时,已身不由己的撞向了对方枪尖,眼前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寒月之光瞬间穿透胸口的衣衫,透体而出。
狐女的明眸泛冷,杀机凛冽,手中冷月枪随即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妖族的残忍本性这一刻显露无遗,枪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沒有感到任何的阻碍力,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对方的身形分明被冷月枪芒绞得肢离破碎,却无鲜血飞溅的埸面。
"不好!"狐女心中暗自一声惊呼,正欲抽枪向后飘退,眼角余光已瞥见一片扇影划向自己的脖颈,骇然间,巳是闪避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切割飞袭而至一片扇影。
事实上,云天星之前在撞向对方枪尖的瞬息间,巳用展开踏云步身法飘移开去,只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到狐女的侧面,手中折扇划向对方的脖颈,像似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折扇中途骤然下沉,扇面开合,顿时化削为点……
狐女惊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差点有些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倒提着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片扇影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败局巳定,没想这狐女的心智如此坚韧,命在旦夕之间,仍是贝齿咬着红唇的在顽强抗争。
唰唰!云天星冷哼一声,手中折扇光华斗然绽射,空气中顿时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狐女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衣衫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露在阳光下……
狐女疾退的身形嘎然而止,扔下手中的寒月枪,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围,花容失色,眼中充满了惊怒羞恼。
"还要继续吗?"云天星折扇轻摇,气定神闲的望向狐女,带着些许戏谑出声,知道对方只是受了点轻创,仍有一战之力,若非如此,以妖族的傲气,自然不会就此轻易认输,一定会不惜一切的找回颜面来。
"你……我……"狐女贝齿咬着红唇,目中都是羞愤之色,转过身去,从蓄物戒中取出一件衣衫穿上,这才莲步轻移,宛如风中拂柳般的朝着云天星走来,滑润的香舌轻?了一下红唇,顾盼之间,眼波如水荡漾,足以令意志薄弱者心旗摇曳,神志迷乱。
狐女展颜轻笑之下,这才吐气如兰地幽幽道;"小弟弟,你认为姐还不够丢人吗?真不知你这铁心肠是如何炼成的!"说完,幽怨的看了云天星一眼,下一刻,身形却是斗然一变,现出了本体。
那是一只皎洁如雪的七尾天狐,一张狐口微启,一颗威能磅礴的光弹正在迅速地生成,?已经锁定了云天星,她坚信只要这颗光弹喷射出去,对面这个可恶人类就会被轰成渣。
“天星,小心……”山门内的胖子欧阳无忌等人都焦急地出声唤道,连他们都能感觉到这一击威能,一旦被击中,绝对的非死即残。
“不要紧!”陆随风轻轻摇头,一脸的淡然。因为他知道云天星可不是轻易会被阴的主,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
“吼……”?果然,云天星的背后突然显现出一个巨大的白虎影像,一声怒吼,令得对面的那只七尾天狐就是一惊。
白虎的威压铺天盖地地淹没而来,更是令那只七尾天狐心中一阵颤抖,虽然明知对面的是一个人类,并不是真正白虎,但依旧受到了影响。虽然她口中的光弹喷射出去了,却再也无法锁定对方,被轻易地躲闪了过去。
“喝!”??云天星大喝了一声,那白虎的影像是手中的折扇所化,却栩栩如生,宛若实质,一声虎吼震耳,直如下山猛虎向着七尾天狐冲了过去……
妖族一方已经连败了两场,七尾天狐不想再败。她不想败,云天星也不想败。胖子和青凤都赢了,如果他败了,面子往哪放?他们都是一路从玄天大陆杀到道元大陆,是过命的兄弟姐妹不假,却也有着比拼之心。就算他面对的是一个圣阶中期大妖,他也不想败。
妖族一方已经连败了两场,七尾天狐不想再败。她不想败,云天星也不想败。胖子和青凤都赢了,如果他败了,面子往哪放?他们都是一路从玄天大陆杀到道元大陆,是过命的兄弟姐妹不假,却也有着比拼之心。就算他面对的是一个圣阶中期大妖,他也不想败。
所以,这一人一妖两个圣境拼得那叫一个惨烈,鲜血横飞,身体上的有些地方都露出了骨头。白虎影像已经变得暗淡,云天星看上去已是险象环生,及及可危。
陆随风张了张嘴,就想要让云天星认输退出。但却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衣袖,转头一看,却是慕容轻水在向他微微摇头。
对于云天星的了解,陆随风如今已经远不如慕容轻水等人。见其摇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其实慕容轻水的心中也十分忧虑,但她明白云天星的心态。如果此时硬生生地让他认输,自然是避免了陨落的风险。但如果陆随风真的替他认输,这对一向心气颇高的云天星来说,却是一种难以承的耻辱,或许会让他的道心因此蒙尘,从此一蹶不振。
陆随风和慕容轻水在这里纠结担心,但是天外楼的那些弟子却是看得热血沸腾,看到了他们前辈的血性,此时一种精神在他们的心里滋生,在他们的心里生长,天外楼经此一战,凝聚力在飞速地提升。
在这之前,这些弟子投奔天外楼,只是想要找一个能够庇护自己,容自己生存的地方,不想再过那种活过今天,不知道明天如何的日子。他们虽然感激天外楼给了他们一个生存的地方,给了他们一个修炼成长起来的机会,但要说将天外楼当成自己生命一般的来守护,还真是没有到那个地步,但如今却有了那个趋势。
天空中寂静了下来,因为云天星和那个狐女都耗尽了体内的元力,油尽灯枯。他们的身形正在向着下方无力的坠落,连保持在空中飘浮都做不到。
身形一闪,陆随风出现在山门之外,将云天星抱在了怀里,而对面的大妖也飞了出来,将那个狐女接住。
“这一场平局,如何?”陆随风凝声说道。
“好!”那个为首大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答应了一声,身形倒飞了回去。
“对不起!”云天星脸色苍白,费力地说道,口中喷涌出鲜血。
“能够越两个小阶战斗,不输,就已经算赢了。只要我们接下来再赢下三场就行了。”陆随风轻声宽慰道。
云天星眨了眨眼睛,他明白陆随风的意思。作为曾经的军神,自然明了大局。如今天外楼三胜一平,只要再赢三场就奠定了胜局,这一场还真是平了和赢了也差不多。心中一松,便昏迷了过去。
到了第五场,这次轮到妖族一方先派选手出场,自然又是一个圣阶中期大妖。慕容轻水,紫燕,风素素,青鸾圣女,云无涯,云无影等人将目光都望向了陆随风,猜想着这次会是谁出战。
“夫君,这一场,我来吧!”紫燕微笑着走了出来,一袭紫衣飘飘出尘,沒一絲烟火气。
陆随风点点头,紫燕也是五属性灵根,更有着冰凤血脉,绝对可以越阶挑战。对上一个圣阶中期应该没有问题。关切地说道:“小心!千万别低估了妖族的战力。”
“放心!”?紫燕浅浅一笑,一挥袍袖飞出了山门。对面的大妖见到天外楼又出来一个圣境初阶中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天外楼的修士个个都能够越阶挑战?
有着前面四场的败局,不由不让他变得谨慎,完全不顾自己的修为比对方高上两个小阶,率先摆起了一个防御的姿势。但令其意外的是,紫燕并没有抢占先机发起进攻,反而盘膝坐在了虚空,双膝之上多出了一张古琴。
只是还没有等到他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便见到紫燕的单手在琴弦上一拂,凤鸣引的琴声便向着他笼罩而去。只是瞬间,他便感觉到自己的神识一阵迷糊,音波旋律直透他的灵魂。
大妖牙齿一扣,咬破舌尖,让自己得到了瞬间的清醒,之后猛地仰首一阵长啸。那长啸之声尖锐而凄厉,在空中和琴声碰撞,音爆破碎了虚空……
“呖……”?伴随着一声尖厉雕啼,大妖的身躯向着盘坐虚空中的紫燕电掠而去。
“砰砰砰……”?大妖的身形猛然在空中一顿,摇摆了起来,灵魂中响起了爆响,正是凤鸣引中的魂爆篇章。而紫燕修长的双手在琴弦上飞快地拂动,一张脸也渐渐地变得苍白。
“呖……”大妖的嘴角开始有鲜血渗出,灵魂内的爆裂令其目龇欲裂。身形在空中一个翻转,现出了本体原型,一只金翅大雕向着紫燕俯冲了而去,一双利爪撕裂了云气。
紫燕的嘴角也有殷红溢出,双手在琴弦之上拨动得更加快速,魂幻的篇章弹奏了出来。
在金翅大雕的感知中,失去了紫燕的踪迹,他此时飞行在一片苍茫云海之上,环顾四周一望无际,茫然间非旦失去了攻击对象,甚至难辨南北东,唯有向着一个方向笔直地飞去。
但是,一众观者的眼中,看到的却是他在不停地围绕着紫燕盘旋,而后者的双手在琴弦上拂动得越来越快,拉出了道道模糊的残影。
“噗……”紫燕的口中喷出了三尺鲜血,衫洒落点点殷红梅花。
“咚……”??一道魂灭音波弹奏了出去,随即,她的琼鼻再次喷出了鲜血,身形摇摇欲坠,但是那一双眼眸却是愈加地明亮,紧盯着空中盘旋的金翅大雕。
那金翅大雕盘旋的身躯猛然一顿,体内的灵魂气息悄然熄灭,庞大的身躯从空中跌落。紫燕这才深叹出一气,嘴角泛起一丝惨然浅笑。娇躯一晃,便向着地面掉落下去。
陆随风身形一闪,从山门内飞掠而出,伸出双手将紫燕抱在了怀里,目中尽是怜爱痛惜。反身回到了山门之内。她的伤势主要是精神力消耗过度,这需要时间去恢复,陆随风取出了一颗培神丹喂进她的口中,然后将她交给了慕容轻水照料。
如今天外楼已经是四胜一平了,只要在胜上一场就赢下了赌约。而且还是在没有暴露天外楼真正实力的情况下。
陆随风身形一动,就想要亲自出战,干净利落地赢下这一场,结束这次赌约。
“夫君!”?青鸾圣女上前一步拦住陆随风道:“这一场让我来吧!”
陆随风望着青鸾圣女,心中很是犹豫。他当然知道青鸾圣女完全可以越阶挑战,但这一场将要面对的却是比她高上两个小阶的大妖,这不能不让陆随风担心。
“我行!”青鸾圣女倔强地望着陆随风,后者最终还是点点头,凝重地叮嘱道:“小心!不要强撑,安全第一,不敌就退回来?。”
“谢谢!”?青鸾圣女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身形一纵便飞出了山门,手中已经取出了七孔凤骨剑。向着对面的妖族娇喝一声:?“谁来?”
“嗖……”?一个大妖从妖族阵营中飞掠而出,一身黑袍,体形瘦削,面容枯槁,眼眶深陷,一双眼睛却有若鹰準般阴冷锐厉。?浑身上下妖气蒸腾如雾,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镰刀,道道黑色的流光环绕,蕴含着一股恐怖的死亡气息。
一上来,出手便祭岀了这可怕的绝世凶器,且一言不发,黑色镰刀便毫无征兆的隔空斩落,仿佛充满着死神的招唤。整个人形如同一座黑色的孤峰傲立天地,一道迷蒙的黑色刀影,象征着收割生命的镰刀,似乎没有人可以抗拒躲避。
四周一片漆黑如墨,充满着死神的气息。幌若坠入黑暗深渊的青鸾圣女,身上突然绽放出万丈炽炎,整个人像是化作一轮皇皇大日,光耀天地。
青鸾圣女手中的凤骨剑,剑有七孔,剑刃呈三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每个剑孔皆有一朵螺旋火焰在喷射燃烧,浑然天成,绝对的一柄上品灵器;火焰朱雀剑。
轰隆!剑出如朱雀旋舞,与斩落的黑色镰刀重重的撞击在一起,无限轰鸣声中,空间荡起一道道涟漪,所经之处,连台上坚硬的地面都掀起一层,碎石飞溅中瞬间化了粉尘。
目睹如此恐怖的碰撞,仅是幅散的气劲余波就足以让人倾刻致命,更令人震撼骇然的是,黑雾散尽,发现那位强势霸绝大妖,居然被震得"蹬蹬蹬"的暴退十来步,这才稳住身形,脸上却是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色,嘴角还有一絲血渍溢出。
一个照面,还是这位大妖先出绝杀大招,居然会是这个结果?尤其是天外楼众人从未见过青鸾圣女出手,修为虽不算突出,战力却强悍得令人难以置信。
此时的青鸾圣女,那里还是之前那个圣洁得不沾一絲烟火气的存在,整个人悬在半空,一身红光灿灿,手中七孔凤骨剑府视的斜指对方,严然一派傲视天地的巾帼风彩。
一个照面,还是这位大妖先出绝杀大招,居然会是这个结果?尤其是天外楼的众人从未见过青鸾圣女出手,修为虽不算突出,战力却强悍得令人难以置信。
此时的青鸾圣女,那里还是之前那个圣洁得不沾一絲烟火气的存在,整个人悬在半空,一身红光灿灿,手中七孔凤骨剑府视的斜指对方,严然一派傲视天地的巾帼风彩。
而这位大妖直到此刻才清醒的意识到,眼前这个比自己弱上两个小阶的女子,其战力完全不在他之下。当下深吸了口气,已将对方视为平等对手,甚至当作平生最艰苦的一战。
嗡!这位大妖不敢再有所保留,一道土黄色的光芒顿时从体内升腾而起,笼罩一方天地,整个空间的土元素瞬间爆动,飞快的迅速凝聚成一个庞大的巨型黄色球体,旋转着,呼吸间便将悬在半空的青鸾圣女一下包裹在其中。
"土系法则之,天地牢笼!"大妖口中怒喝出声,黄色的球体光华顿时耀眼绽放,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特殊空间,无数巨岩,陨石像流星雨般的纵横流窜,一旦被砸中,绝对的肉裂骨碎,非死即伤。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青鸾圣女脸上仍是淡然如水,明眸中青辉点点闪烁,看不到一絲惊惶失措的情绪,手中七孔凤骨剑一抖一颤,一只火焰朱雀的身影从剑尖脱体而出,两爪如钩似刃,青色的火焰缠绕,闪电般的朝着土系牢笼的某处边缘俯冲而去。
噗嗤,噗嗤……火焰缠绕的朱雀利爪宛如撕拉破麻袋般的摧枯拉朽,天地牢笼就像纸糊的一般,瞬息之间,便分崩离析的被撕出了一个大窟窿。下一秒,青鸾圣女的整个人已化着一道青色的流光,闪电般的冲出了豁口。
殊不知,刚才冲出牢笼,大妖的攻击已然再度降临,黑色迷蒙刀影,挟裹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直朝她的头顶诡异无声的隔空斩落。
青鸾圣女曾跟陆随风经历过无数次九死一生的磨厉,战斗意识己非常敏锐,危机中,仍是方寸惊而不乱,手中的七孔凤骨剑向上飞掦而起;朱雀拜天!
一只青色朱雀再度从剑尖奔涌而出,凤嘴一张,火焰呑吐间,一股独特的炽亮炎火,直接涌向那道黑色的迷蒙刀影,炽热的高温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闷一声,踉跄的倒退了两步,这才摆脱了火焰的缠绕,口中再次溢出一抹血渍。
"可恶!"大妖顾不得拭去口角的溢血;"黑色长河!"手中的黑色镰刀飞速的舞动,一道充满着死亡气息的黑色长河,划破天际,汹涌滚荡地朝着青鸾圣女奔涌席卷。
"火海焚世!"青鸾圣女手中七孔凤骨剑朝天一指,一片火瀑撕裂天穹,狂泄而下。
轰隆隆……黑色长河拍空,火瀑倒悬,轰然撞击在一起,风云色变,惊涛火浪交织缠绕,却是互不相让,一红一黑分庭抗礼的各佔半边。
大妖悬浮于黑色长河之上,头顶着漆黑的天空,无数黑色的流光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滚滚地涌入体内,整个身躯闪烁着幽黑光泽,仿若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密布道道鳞片,黑光流转,手持一柄巨形镰刀,显得诡异而阴森。
"冥神之眸!"大妖面目阴冷的咆哮出声,冰冷的双眸蓦地睁开,两道蕴含着灵魂波动的黑色极光,电闪而出,散逸出一股惊人的死亡威压。
"不死朱雀!"青鸾圣女悬浮于一片血红的火海之,一声娇喝,宛如九天凤鸣,整个身体瞬间包裹在一道青色的炽焰火光中,一件火焰铠甲在她的体表迅速地凝聚而成,铠甲之上密布一层青色羽翼,炽焰火光繚绕,手中的七孔凤骨剑遥指天际。
之前的碰撞只不过是序幕而已,真正的战斗像是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摶杀势必惊心动魄,风云变色,孰强孰弱?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似乎都能听见自己心脏拨动声,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对峙的双方,连眼都稍眨一下。
"冥神之眸,三转摄魂,只可惜还差了点火候,所以,只得其势,其形,却未得其神!"青鸾圣女神色淡然地点评道,似对那扑面而来的死亡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强敌当前的觉悟。
"收割你这的命,足够了!"大妖阴冷出声,手中黑色镰刀微微一抖,一道黑光绽射而出,虚空像是被捅出了一个窟窿,爆出一声无限轰鸣。
冥神之眸,一转摄心神!漆黑迷蒙的刀影隔空斩出,挟裹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直朝青鸾圣女诡异无声的隔空斩落。
太快了!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斩?答案不尽相同,结论却只有一个,避无可避,非死即伤!
青鸾圣女的嘴角微微的掦了掦,七孔凤骨剑同样隔空斩出,一束火焰青芒后发先至的迎向那道黑色迷蒙刀影,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却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皆无法再挺进分毫。
冥神之眸,二转摄心魄!大妖的眼瞳中闪过一絲惊讶,神色仍是一片冷傲,一道低沉的语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冷若寒冰。黑色的镰刀一抖一颤,那道僵持着的迷蒙刀影突兀炸裂开来。
漫空黑色气雾蒸腾弥漫开来,连空气仿佛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成无数的墨黑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这些飘浮的墨黑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黑色惊涛。
整个空间充满的死亡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黑色长河,一道数十丈长的巨型镰刀呼啸斩落,悬在青鸾圣女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似乎感到了一种死神的威力,仿佛倾刻间便可将人切割斩裂成肉泥碎屑。
"啧啧!在本大妖的"二转摄心魄"之下,没人可全身而退。"大妖冷酷出声道,这一刻又充满了自负傲慢的嚣张姿态。
青鸾圣女此时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墨黑的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死亡长河中一般
大妖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二转摄心魄"之势,居然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这大妖的真实战力超出了青鸾圣女的预想,令人感到一种极度不安和危机感。
劈峰斩流!青鸾圣女的心中有一声娇喝,动用了血脉力量,仅仅一剑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只见一束拖着炽焰的流光划空,所过之处,无数黑色水珠纷至分崩破碎,化着絲絲黑雾弥漫消散。
轰!随着一声轰然爆响,斩落的黑色镰刀从中断裂开来,大妖的双瞳中同时充斥着一道血色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都要被撕裂剖开,极度的惊悚在漫延……
吼!暴吼声从喉咙间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大妖引以为傲的"二转摄心魄"之势,在这一道血色残月的冲击下,瞬间分崩离柝。手中镰刀呼啸盘旋,划出一道诡异弧线,直朝着青鸾圣女拦腰切割而去。
月长老大妖的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势。恐怖的刀势未至,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威压降临,似欲将对方碾压成肉泥碎沫……
噗嗤!血色的残月当空一滞,随即被这黑色镰刀从中剖切成两半,化为无数炽焰火星纷溅四溢。
巨大的冲击波,令青鸾圣女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又见黑色的镰刀,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的无边杀气,扑面切割而来。
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剩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飘渺一剑!青鸾圣女一横空,划出一道炽焰弧线流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一下切入奔斩而至的黑色的镰刀之中,随即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炽焰如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黑色的刀影分崩溃散。
"可恶!"大妖怒骂一声,迅速收拢溃散的黑色刀影,重新组成一道黑色刀芒,趁对方剑势将尽未收之际,已势若奔电般朝着青鸾圣女斜斩而去。
黑色刀芒沿途一阵颤动,骤然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絲絲大道法则。青鸾圣女惊觉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死亡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刀芒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噗嗤!这锋芒无尽的一斩,似乎如愿以偿的横切过对方的胸腹。但,大妖的神情间却没有絲毫喜色,反透出一片疑惑诧然。
这一刀虽然凌厉诡异,却还不至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