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了都是七重圣地弟子,杀鸡警猴即可,沒必要赶紧杀绝。如果敖双华不识趣的想要找回场子,也照杀不误!"青鸾圣女淡淡地道,不带一点烟火气,说出的话却是充满了无边的霸气,让人听了心底直发寒。
"难道你已经突破了皇境?"厉无恨震惊的猜想到,只有如此才会有这样的底气。
青鸾圣女不置可否的转身望向他身后,厉无恨这才想起那两个大鹏族的女子;"咦,那两个丫头呢?好歹我也难得英雄救美一次,居然就这么被无情的抛弃了,当真是令人心寒呀!"
"那要如何?还指望两女感激涕零的以身相许啊?"青鸾圣女戏谑地道:"你不会是真有这种心思吧?不过,现在追上去,或许还真有这种可能也说不定!"
"多谢青姐提点!"话落,厉无恨便身形腾空,化着一道流光,瞬间消失不见。
"你是外冷內柔,太仁慈了!"陆随风轻柔的揽着她的腰,轻叹道:"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不要留下祸患。那敖双华看似温文大度,骨子里却是冷傲无比,且睚眦必报,不仅会找你算账,还会找那些朱雀殿弟子的麻烦。"
顿了顿,望着那张精致得让人迷醉的容颜;"对了,据闻青龙门还有一位圣女,比敖双华更强大,其美更是可使长空落鸟,瀑流倒卷,却很少有人见其真容。"
"你说的是那个敖冷月,的确很美,不过平时都喜欢易容,而且易容术十分高明,应该隐藏在前来十个弟子之中。不显山露水,修为藏得极深,很可能也已突破了皇境。你不提起,还差点将她给忽视了,绝对是个极有威胁的角色。"青鸾圣女微皱了皱眉道。
两人边走边聊,前方出现了一片干枯的河床,地面龟裂得触目惊心。河床一望无际,曾经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湖泊。
陆随风取出兽皮图看了看;"走吧,这片河床叫做龟岛,是前往封皇山的必经之路。"
走了一段路,远处出现了一座大山,足有近千米高度,那应该就是所谓的龟岛了。只不过是湖泊消失了,岛屿就成了大山。
这龟岛的范围非常大,光看外围就有方园百里。不过岛上却是寸草不生,一片荒凉景象。
当陆随风两人登上岛时,沿途发现了不少具尸体,从服饰看,有些是当地的原住民,有些是七重圣地的弟子,身上的兵器和蓄物戒都被扒得精光,应该是被人杀人夺宝了。
刚翻过一道岭,前方突然冲出了一群人,从装束上便能看出是白虎山的弟子。此时的陆随风稍稍的改变了一下容貌,青鸾圣水罩着一层面纱,不熟悉的,很难辨别出两人的身份。
"这个区域是我白虎山的地盘,这个妞留下,你小子赶快滚蛋!"
有时候实力强了,心境沒跟上,忍耐力就会大幅下降,脾气也会变得很大,如今的青鸾圣女已半步道境的存在,眼界变了,再见到这些曾经还须委屈求全的家伙,就像蝼蚁般的渺小。
再感受到一双双火热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贪婪的扫视着,仿佛要将她的衣衫扒光似的,一股杀机勃然而发。
察觉到这种心境的变化,陆随风知道以前的那个,尚怀仁慈的青鸾圣女已经不复存在,开始为眼前的这些白虎山弟子默哀了。
一片喉头滚动的吞咽声响彻,两个白虎山弟子已迫不急待伸手朝青鸾圣女抓去,脸上满是猥琐之极的淫笑,出手的位置更是高高隆起胸脯。
噗噗!青鸾圣女的衣袖中纤指连弹,两缕红光乍现,奔行中的两个白虎山弟子身形嘎止,眉心处各自多了一个血洞,双目园睁,全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
"强大真好,无须隐忍,快意恩仇!"纱巾下的红唇轻启,青鸾圣女喃喃地道:"你说得沒错,即然已经出手,就不能留下祸患!"语音落下,衣袖一拂,一片红光扇形幅散而出。
噗噗噗……剩于的四名白虎山弟子,胸前已爆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当陆随风两人从他们的身边信步走过,这才以各种不同的姿态,轰然倒下,腾起一片尘土飞扬。
握着青鸾圣女柔软无骨的玉手,即然懂了,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两人继续向前走去,在一处断崖下发现了一个坑洞,看上去像是刚挖掘出来的。
"这座龟岛,绝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陆随风以神识探入坑洞中,骇然发现这个坑洞笔直朝下,直深入百米之后,才呈现出一片蜂窝状,像是密密麻麻的蛛网交织,应该是一个符阵,封住了一个残破的洞穴。
"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青鸾圣女收回神识,女人的直觉一向都很敏锐,且通常都很准。
陆随风点点头,搂住她的纤腰,就如同跳水一般,头下脚上的直接冲向了百米下的那个残破洞穴。只是一个呼吸间,便有如两片轻柔落叶飘坠穴底。
洞穴的底部足有半个蓝球场大小,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体,尚未僵硬,应该还沒死去多久。空气中充斥着各种杂乱的气息,估计这洞穴內至少有上百人来过。
蛛网交织的残穴出现了一个缺口,像是被蛮力强行破开。残穴内有无数纵横交错的通道,用神识感之了一下,至少有十来股人分布在各个通道中。
有七重圣地的弟子,也有不少当地的原住民。有五六人一组,十来个一群,都在仔细的探寻着什么?彼此都默契的保持着安全距离,尽可能的不发生激烈冲突。只有陆随风两人尤为的势单力薄,很快便成了各股势力关注的对象,已经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当然是准备杀人劫物了。
刚拐进了一条通道,两人就被五个彪形大汉给围住,从身上的奇装异服,便能知道是当地的原住民,每一个都有着王级巅峰的修为。
"交出蓄物戒,饶你们不死!"或许是怕打斗起来动静太大,唯恐引来麻烦,对方只是恐骇,如换个地方,一句废话都不会说,直接就动手了。
"将你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否则,死!"陆随风扫了几人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什么?"几人都一下有些蒙逼,我们不是来打劫的吗?像是反过来被人打劫了,这他娘的有些不科学呀!
"找死!"一个原住民首先回过神来,怒吼一声,五指箕张如爪,直朝着陆随风的脖颈抓去。青光环绕,发出的破空声慑人心魄,仿佛连天都能撕破。
当!陆随风衣袖一拂,触碰到抓来的一爪时,竟然火星迸溅,发出金铁交鸣的声响。
殊不知,这只是那个原住民的虚招,另一只手似若叶底探花般的抓向陆随风的腹部,一旦被其抓实,绝对的肠穿肚烂。
咔嚓!衣袖飘然席卷,包裹住那只手爪,传出一阵骨节碎裂声,那原住民沒有惨呼出声,而是怒吼一声:"一起上!"
另外四个原住民见状,知道这次撞到了硬点子,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冲了上去。陆随风的衣袖再次虚空一拂,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无形的规则之力化为实质,凝聚出无数线条,形成了一个炽焰蒸腾的囚笼,将五个原住民笼罩在其中。
空气仿佛被点燃,化作漫天火雨飘落,绵绵不绝,沒有任何死角,笼罩在其中的一切,沾者无物不燃。包括祭出的灵力护罩,都会变成燃料。
只在数个呼吸间,五个原住民连惨呼声沒来及叫出,便已被焚烧殆尽,连渣都沒剩一粒,就像从来就沒存在过一般。
这就是道境的威力,将无形的规则之力,演化成各种实质性的攻击手段,简直比任何神通法术都更恐怖。
火牢消失,四周的一切完好无损,沒有留下一絲焚烧后的焦灼痕迹。陆随风陷入一种玄奥的明悟中,通过这次对规则之力的运用,对道境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能掌控运用多少规则之力,取决于神魂力的强弱,但肉身尚若不够强大,就难以容纳强大的神魂,甚至可能被直接撑爆。要想跨入道境,肉身首先须蜕变成金肌玉骨,不朽之身。
"这就是道境的手段?"青鸾圣女长长的睫毛颤动,星眸中带着震惊和向往。
陆随风点点头,目光在她那凸凹有致的蔓妙的身体上来回游走,让青鸾圣女生出一种全身透明的感觉,虽然这具身体在对方眼中早已沒有任何秘密,甚至每一寸肌肤都被无遗漏的抚摸过,仍禁不住感觉浑身发烫,脸泛红霞。
"你这是在看什么?"青鸾圣女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下,发现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解地娇嗔道:"我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陆随风摇摇头,又接着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按理说,你目前肉身经过神液的淬炼,已蜕变成了冰肌玉骨之体,为什么不能突破道境?"
陆随风摇摇头,又接着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按理说,你目前肉身经过神液的淬炼,已蜕变成了冰肌玉骨之体,为什么不能突破道境?"
"为什么?我也感觉到了那层膜,却始终差一点,无法触碰到……"青鸾圣女也陷入了沉思,猜测着或许是差了一个水到渠成的契机。
"有可能,却并完全是!"陆随风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华,嘴角泛起一抹无尽温柔的笑意,随即有些愧疚的道:"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青鸾圣女疑惑地道:"我一点沒介意你已有三位道侣的事,还有什么比这更严重吗?"
"当然!"陆随风十分确定的道:"与儿女情长无关,因为我发现你们朱雀一族的上古传承功法,有着明显的缺陷,似乎皇境巅峰就已经到达了某种极限,尤其是在神魂方面。"
"原来如此,难怪我在掌控规则力方面始终比较吃力,原来是神魂力偏弱的原故。"青鸾圣女冰雪聪明,当下豁然明白过来;"可是,我朱雀一族传承的神魂修炼功法,已经属于天品高阶了,到那里去找更顶级的……"
青鸾圣女话未说完,陆随风已一指点在了她眉心处;"放开神识,不要抗拒!"
片刻之后,青鸾圣女一脸潮红,那是一种欣喜过度的表现,一下搂住陆随风的脖颈,粉嫩的红唇狂热印在了他的嘴上,舌尖上的缠绵,让两人迷醉到情难自禁,如不是场合不对,绝对会有更进一步的情节上演。
良久,两人的唇瓣才不舍的分离。青鸾圣女吐气如兰的道:"这是你修炼的飘渺心经,果然够神奇,有了这套功法,我有信心很快破境。谢谢你!"
陆随风在她精致鼻头轻括了一下;"你的整个人都交给了我,还跟我客气?"
两人调笑着继续前进行,洞穴蜿蜒曲折,如同一个地下迷宫。七转八绕的不知走了多久,沿途并没有发现任何所谓宝藏的踪迹。
从一段狭小的通道中走出来,眼前豁然呈现出一个尤为巨大洞穴,已不少人陆续从各个通道出来。让所有人骇然色变的是,巨大洞穴的中央,有一座由人类尸骨堆积的小山,其间散落着无数品级不低的仙器,法宝,以及一些数量不少的蓄物戒。
看到这些堆积如尸的尸骨,就算手上沾满血腥的都感觉头皮一下炸开。但,再看到那些尸骨中仙器,法宝,蓄物戒时,脸上的骇然之色顿时荡漾不见,代之而来的火热的贪婪。
"走,我们快离开这里!"青鸾圣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非常危险,沒有任何理由,因为她浑身的汗毛都在根根竖起,这是大凶之兆。
"来不及了!"陆随风摇摇头道,因为他感觉到空气散逸一抺淡淡的异香,如不注意很难察觉。四周巡视,发现一处凹下的洞壁内,有着一盏古老的宫灯,高有九寸,上下呈莲花状。
令人骇然震惊的是,中央的灯芯竟然还点燃着,那淡淡的香气应该就是从这灯芯逸散出来的。
此时,在场的所有目光视线,都被尸堆中的那些宝物吸引,根本沒人留意到这诡异的现象。都在犹豫着要不要抢先出手,争夺那些宝物。
终于,有人抵抗不了眼前的诱惑,大叫一声冲了上去。只是当其刚要触碰到那些东西时,突然发出一声惊恐哀嚎。
"天啊!那是什么东西?"所有人见到眼前的景象,头皮都是一阵发麻。
之前冲上去的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一种有着龟背的怪异虫子给围住了。这些有着龟背的虫子略有两尺大小,头顶有着长长的触须,宛若钢针锋利,尾部长着一根巨大的尖刺,仿佛拖着一杆标枪,寒光闪烁,阴森可怖。
这些怪异的龟虫通体乌黑,散发出金属一般的光泽,晃动着长长的触须,绿幽幽的小眼四下张望,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被盯上了似的,直觉背脊发寒。
看着这么多异常狰狞的六阶龟虫包围,密密麻麻,数以万计。这些龟虫的战力或许不强,但它们身上的甲壳却坚韧无比,很难破开。一对一自然不惧,但这么多……简直让人感到绝望。
噗噗噗……啊……那是身体被撕碎时发出的惨呼,无数触须刺入冲上去的那人身体,只在呼吸间,就变成了一具枯骨,更可怕的竟连血都沒溅出一滴,被那些触须吸取一空。
随着这一声惨呼,拉开了人虫大战的序幕。无数触须和尾刺,犹如漫天针雨,更像是一道道乌光闪电,铺天盖地的朝着所有人倾泄而去。
那些触须尾刺,出乎想象的锋利,竟然忽视护体仙罩的防御,直接刺穿身体,到处可见无数血光飞溅。
"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变成枯骨,必须集中力量突杀出去。"一个原住民嘶吼出声,很快就有三十来个原住民聚集一处,朝着一个通道冲杀而去。
剩下的上百名七重圣地弟子,也分成几股,准备向外突去。但见到那群原住民,很快就被无数触须尾刺淹没。在一阵阵惨呼凄嚎中,变成了一堆堆森森白骨。
在场只有陆随风两人仍静立原地未动,奇怪的是,不知在畏惧些什么?竟沒有一只龟虫向二人发起攻击,在他们的周边形成了一个三米的真空地带。
"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领悟了飘渺心经,神魂进步神速得连我都嫉妒了。"陆随风在她的手心轻轻的搔了搔。
"别……"青鸾圣女心头泛起一阵**,娇嗔的橫了他一眼,继而展颜浅笑;"我已经能运用规则之力了。"她的周边又泛起一片涟漪般的红光,令得那些龟虫又纷纷退避得更远。
"也就意味着你已经触摸到了那层膜,不,应该是撕破了那层膜。准确的说,是跨入了道境的门坎。"陆随风又坏坏的在她手心搔了搔;"是不是该好好的犒劳你老公一下?"
"如何犒劳?"青鸾圣女的脸上泛起一抺红晕,露出难得的小女儿娇羞态,声音微如蚊虫般的嘀咕道;"太不了,下次让你放肆的尽情……"
"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千万别赖账!"陆随风邪邪的笑道,一副小人奸谋得逞的模样。随即望向壁洞内的那盏宫灯,空气中的血气都在向那里聚集,灯芯的炽焰变得更亮。
"难道那些堆积如山的尸骨,都是因这古老的宫灯而陨落?而这些龟虫就是为了守护这宫灯。"陆随风暗自猜度着,随对青鸾圣言道:"这些东西的品级都不错,尤其那些蓄物戒,能收集多少是多少。那盏宫灯有古怪,我过去看看!"
青鸾圣女点点头,便朝尸堆走去,沿途的龟虫纷纷避让。此刻做这种事显然有些犯众怒,但只要你足够强大,可以忽视一切的愤怒。
见到有人居然不惧龟虫的威胁,开始大量的收集那些仙器法宝,尤其是那些蓄物戒中,更是不知藏了多少宝物。一个个的眼都红了,充满了极度的愤怒,已经有人不顾一切的冲杀了过来,只是都很快便被无数龟虫变成了一堆尸骨。
"大家先合力杀了她,绝不能让这娘们吃独食!"有人高声怒吼道。
"真是一群白痴,这时候不思如何逃命,还想着那些宝物,真的是沒救了!"青鸾圣女不屑的冷哼道。
此时的陆随风已来到壁洞之前,对着宫灯仔细的观察了一阵,这才小心異異伸手去触踫,却发现根本无法移动,就仿佛与这洞壁连在了一起。
就在他刚要再试着挪动一下时,忽觉背心传出一阵剧痛,前胸已透出一截只有指头宽窄的剑锋,有血滴落。
袭杀无声无息,没有絲毫征兆,虽然他此刻的心思都集中在这盏宫灯上,但能瞒过他敏锐感的,绝对是皇境之上的高手。
这一刻,他的识海中浮现出一个戴面具的身影,身形娇小,可以断定是个女子,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名字;敖冷月!
青龙门的圣女,一个善于易容,很少有人见过其真容的女子。陆随风也不知道自己怎会突然认定,这个刺杀他的女子是敖冷月,不过,还真是猜对了。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当下感觉到这狭窄的剑锋之上,酝酿着一股即将迸发的恐怖力量。一旦在体内爆发开来,就算金肌玉骨之身也难以承受。
不管是出于冷静的应对,还是源于本能的反应,手中突然多了一杆幽黑的长枪,同样毫无征兆刺向身后。虽沒触碰到对方身体,却也只有寸许之遥,同样的凝而不发,同样的可以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那是以命搏命,与敌皆亡的决心。
这是陆随风能做出的唯一选择,将极端的被动局面转化成同等势态,轮到对方做出抉择。
噗!剑锋没有一点耽搁的从身心抽出,鲜血狂飙而出,止都止不住。这剑上竟是有着一种特殊的破坏力,让创处无法即时愈合。
这是陆随风能做出的唯一选择,将极端的被动局面转化成同等势态,轮到对方做出抉择。
噗!剑锋没有一点耽搁的从身体抽出,鲜血狂飙而出,止都止不住。这剑上竟是有着一种特殊的破坏力,让创处无法即时愈合。
陆随风体內的木灵珠疯狂运转起来,生之力涌动如潮,才令得伤口瞬间愈合如初,手中长枪同时向前挺进。这一切都发生在呼吸之间,考验着双方的应变能力,竟是难分优劣。
陆随风之前的搏命一击,带着同归于尽的绝决,看上去凶险无比,却也是唯一能让他摆脱危机的险招。他在赌,赌对方不敢玉石俱焚。
他赌对了,摆脱了必死之局,沒有絲毫犹豫的展开绝地反击。这个敖冷月太可怕了,陆随风还是第一次感之不到危险的降临,被人偷袭成功。也只有皇境强者,才能将杀气和杀意完全的收敛无遗。
噗!这一枪洞穿的只是一团空气,神识锁定的目标竟然凭空消失。身后突然出一声爆鸣,陆随风本能的横移开数丈。
转身看去,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将那盏宫灯硬生生的从洞壁拔了起来,面具下的一双明眸,冷冷的看着陆随风,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讥诮。另一只手中提着一把极窄的长剑,晶莹得如透明状,如不留意看,很容易被忽视。
"你是敖冷月?"陆随风淡淡地道,脸上没一点被刺杀后的愤怒情绪流露出来。
"你居然认识了我的身份?"敖冷月有些诧意的出声道;"我对你却沒有任何影像。"
"猜的!无名之辈,自然难入青龙圣女的眼了。"陆随风说的的确是实话;"你知道这盏宫灯的来历?否则,以你的身份还不屑对我这种不入流的角色出手。"
"以前或许是,至于现在么……绝对是个危险的对手。"敖冷月收起宫灯,眼眸中露出了一抺不易察觉的凝重。
"所以呢?你想将危险抺去。"陆随风仍是淡淡的道:"毕竟你做的事并不光彩,传扬出去会有损你圣女的声誉,杀人灭口是最佳的做法。"
"之前只是危险,现在却是威胁!"敖冷月的声音变得冰寒;"你说得没错,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这要多谢你的提示。所以,你不会死得太难看!"
"如果我没错的话,你应该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杀手!"陆随风的声音同样变得森冷起来;"你是否承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到该得的东西后,不该留下!"
"所以呢?"敖冷月不置可否的同样反问道:"你认为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是杀手的守则。只是这守则么,未必每次都要遵守,除非刺杀的目标强大到沒有第二次机会。"
"杀手一旦现了身,就失去了所有的优势。更何况,你连在背后偷袭都沒杀掉我,正面搏杀还有机会吗?"陆随风嘲讽的道。
"你似乎忘了我是青龙门的圣女,更擅长堂堂正正的战斗。"敖冷月的声音中充满了孤傲的自信,身上的气势缓缓攀升。
"之前的一剑,是你这辈子唯一可以杀死我的机会。可是我选择与你同归于尽的险招,而你却胆怯了,错过了!"陆随风悲悯的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即将变成尸体的猎物。
敖冷月被这种目光看得有些莫名的心悸,甚至感到一种极大的羞辱,攀升的气势也为之微微滑落。心中一凛,双目中有星辰流转,烁烁生辉,皇境的力量轰然爆发而出,仿佛撑开一方天地,震撼乾坤,四周的空间都在扭曲,不停的开始轰鸣。
对方给她的感觉已经不是危险,而是威胁,不敢再有任何保留的爆发出皇境力量,浑身上下光华莹绕,带着絲絲规则之力,手中窄剑嗡鸣轻颤。无形的剑意如涟漪荡漾开来,周边的龟虫刹那崩碎了一大片。
王级修者无法伤害到的龟虫,在她的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窄剑轻颤,一道无比凝实的青色龙影,从剑锋上奔掠而出,龙鳞闪烁,龙爪犀利如刃,咆哮着俯冲向陆随风。
陆随风双眼微眯,身上有淡淡的五色光晕透出,手中的长枪一摆,眼前的空间顿时一阵扭曲,令得俯冲而来的青色龙影,身躯一阵蜿蜒曲折,如同一只迷途的羔羊找不着北,盲目的四下盘旋,轰然撞击在一处洞壁上,碎石尘土飞溅如雨。
恐怖的光波席卷八方,尸山上的无数枯骨瞬间崩碎成齑粉。正在收集宝物的青鸾圣女,猝不及防之下,也被震得连连倒退。光波所经之处,那些龟虫也纷纷血肉崩碎,几乎被灭掉了一半。
"快逃!"有人大呼出声,本来陷入绝境的众人,那里会放过这种逃出生天的机会,纷纷朝着各处通道冲击,也有人心有不甘的想要席卷一些宝物,也只是想想而已,沒人敢付诸行动。
剩于的龟虫像是察觉到宫灯的消失,也就失去了守护的意义,片刻间便纷纷钻入地底,刹那消失一空。
洞穴一下变得空旷静寂,除了对峙中的敖冷月和陆随风,只剩青鸾圣女一人,仍在静静的收集着那些散落遍地的仙器法宝和蓄物戒。
"你是青鸾圣女?"敖冷月微感诧异的出声,目光又投向陆随风;"你也是朱雀殿弟子?"
"暂时算是吧!"陆随风淡淡的回应道,随对青鸾圣女道:"你不是一直很想会会这位神秘的青龙圣女吗?"
"那是过去,现在已经完全沒了兴趣。"青鸾圣女淡淡的瞥了敖冷月一眼:"太弱了,没资格让我出手。不过,倒是对面具下的那张容颜有点兴趣,不知否像传闻中的那样,尤在我之上?"
话落,衣袖轻拂,敖冷月只觉脸上的面具微震,随即便化作齑粉四散纷洒,现出一张祸国殃民的绝世容颜,其惊心动魄的美,絲毫不逊色于青鸾圣女。
只是少了些不沾烟火气的出尘气质,多了些妖艳和雍容华贵,彼此算得上是春兰秋菊,各善其韵,难以评说。
"找死!"敖冷月冷哼一声,手中窄剑晶莹闪烁,化作一道透明幻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青鸾圣女面前,一抺流光诡异地划向她那白晰而光滑的脖颈。
这一剑速度快到不可思意,就算有所察觉也无法闪避,甚至连抵挡的时间都沒有,肌肤已生出刺痛之感,下一秒,这颗美丽的头颅就会脱离身体。
没有闪避,甚至没有任何抵挡的举动,只是纱巾下的嘴角掀起一抺嘲讽的弧度,令得纱巾微微浮动,泛起一层淡淡的能量涟漪,令得那柄距脖颈只有咫尺的透明剑刃,嘎然而止的悬浮在半空,轻微的震颤着,却是再难向前挺进分毫。
"规则之力,你居然也突破了……"敖冷月话刚出口,悬浮的窄剑斗然倒飞而回,比去时的速度更快,惊觉时,本能的微一侧身,尽可能的避开要害部位。
噗!窄剑贯穿肩臂,敖冷月连眼皮都沒眨一下,便将剑拔了出来,带起一蓬血雾。
幻影闪杀!敖冷月手中透明窄剑泛起道道霞光,眩幻着人的视觉,没有絲毫停顿的斩出,幻起漫天剑影,覆盖半个洞穴,连陆随风也被笼罩在其中。
"下次再见,必取你二人性命!"敖冷月娇哼一声,化着一道流光飞速遁走。一个青鸾圣女就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一旁还虎视眈眈站着一个,不知修为深浅的陆随风,不走才是白痴。
这里的通道纵横交错,根本不可能追上。不过,有了这次遭遇,已锁定了她身上的气息,以后无论她如何易容,都能轻易辨别出来。
"这敖冷月果然藏得很深,从不显山露水,低调得淡出所有人视线,就像一条蛰伏于草丛中的毒蛇,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窜出来,一下致你于死命。"青鸾圣女微皱了皱道;"要知道,她还是一个皇境级的杀手,此刻或许并沒有走远,正藏着某处伺机袭杀我们。"
"杀手通常都很谨慎,沒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只要我们不落单,她就沒胆出手。"陆随风边说,边再度走到放置古老宫灯的洞壁前,总觉得此处有古怪。
之前由于敖冷月的袭杀,沒来得及仔细观察。此时宫灯已被取走,只留下一截底座。陆随风试着轻轻的旋动一下,竟突然传出一阵隆隆声。下一刻,洞壁竟然从中缓缓分裂开来,现出了一道石门,无尽的亮光透出。
见到眩目的亮光,还以为是这地下洞穴的出口,可是当两人走出这道石门时,都不禁有些儍眼了,居然还一个洞穴,比外面更大的洞穴。
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亮光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光幕,光幕內呈现出一道人影,十分虚幻,看不清具体模样,只感觉到有隐隐的魂力波动,已经让人感到莫名的强大威压。
"能来到这里的,要么具备大气运,要么运交华盖,百死无生。"一道低沉而飘渺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话音落下,光幕中的人影逐渐淡化,消失不见。
"能来到这里的,要么具备大气运,要么运交华盖,百死无生。"一道低沉而飘渺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话音落下,光幕中的人影逐渐淡化,消失不见。
嗡!光幕震动,无数华光从光幕中绽射出来,将陆随风两人笼罩住,身体竟然无法动弹。更让人骇然震惊的是,光幕上竟是诡异地呈现出两人的身影,体内的规则之力不断的向外涌出,飘向光幕中自己的身影。
"这到底要干什么?"青鸾圣女也被这诡异的一幕给惊吓到了,见到自己体内的规则之力大量的被抽离,就好像被扒光了衣衫,所有的秘密一览无遗。清晰的感觉到有一束光芒在体內扫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复制下来,传递到光幕上的那道自己的身影上。未知让人恐惧,禁不住惊呼出声。
陆随风同样经历着这一幕,根本无法阻止,甚至沒有一絲抵抗能力。但却惊奇发现,他自创的飘渺心经,居然无法复制。尽管这束诡异的光芒,来回的扫描了数次,飘渺心经仍不为所动。那束光芒最终无奈的放弃。
嗡!当那束光芒想要扫描体內的五个灵珠时,五个灵珠竟是突然运转起来,一股五彩光华向着那束光芒狠狠的撞去。
轰!一声爆响,震耳欲聋,整个洞穴都在不停的颤动,光幕一阵闪烁明灭,再恢复如初时,投射在上面的陆随风身影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青鸾圣女的身影,变得更加的清晰。
三千青絲如瀑,眸若星辰,两弯淡眉如新月,琼鼻樱唇。长颈削肩,纤腰盈盈一握,婀娜体态纤不露骨,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简直就是青鸾圣女的复制品,难分真伪。
此时光幕中的青鸾圣女,手中握着一根龙形长鞭,正目光冰冷的盯着光幕外的青鸾圣女,忽然一步从光幕踏出,长鞭同时呼啸席卷而出。
一时间,两个青鸾圣女战作一团,就像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在同时对奕,你出招,我破式。从仙武技的搏杀,到意境的运用,势与势的抗衡,再上升到域的争锋,神通,法术……都是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青鸾圣女这才知道,自己当下的战力有多可怕,一鞭可抽塌山岳,席卷江河,破碎虚空。无论对方的战力多强大,实际上都是另一个自己,沒有什么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所以双方都奈何不了彼此。
这本应该是一个无法完成的挑战,直到双方都施展出规则力时,差距才逐渐显现出来。因为飘渺心经没有被扫描复制过去,那个复制的青鸾圣女只有皇境巅峰的修力,体内的规则力不仅稀薄,掌控起来更是尤为艰难,吃力。
而修炼了飘渺心经的青鸾圣女,却已经突破到了道境,无论是规则力的数量和质量,以及掌控和运用,彼此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轰!规则之力演化的火焰牢笼,直接将那个复制的青鸾圣女囚禁,熊熊燃烧的炽焰,沒有絲毫怜悯的将另一个自己焚为灰尽。在修行的路上,只有不断的战胜自己,才能攀上更高的境界。
空气中还散发着炽热的高温,证明之前的一战曾经存在过,绝非虚幻。青鸾圣女的衣衫已经湿透,发絲上还有汗珠点点滴落。
望着光幕上消失的自己,青鸾圣女感觉自己的道心说不出的通明,全身上下从未有过轻松,眼角挂着泪,清冷的脸上却浮现起一抺由衷的浅笑;"我赢了!"
"是的,你赢了,彻底的战胜了自己!"陆随风痛惜的将她搂住怀里,在她的背上轻抚着;"这残酷的考验,应该会有相匹配的奖励吧?"
毕竟上千招的战斗,且每一招几乎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而战斗的对象还是另一个自己,如不是青鸾圣女心志坚韧,仅是精神上的压力都能将她逼疯。
光幕中出现一个石室,只有十丈见方,正前方的石壁上突起一个石台,上面置放着一个尺许高的玉瓶,周身花纹密布,应该是一种符文。
感觉这石室并沒有什么危险,陆随风扶着身体还有些颤抖的青鸾圣女,缓缓走进石室。十分谨慎的沒有直接去触碰玉瓶,而是以魂力小心的探入其中。
"我操!"陆随风愤怒的暴出一句粗口,原来这玉瓶中竟是空空如也,连毛都沒有一根。
难得见到陆随风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青鸾圣女禁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怎么了?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你如此生气?"
话落,也好奇以魂力探入其中;"玛逼的……"青鸾圣女也是嘴唇颤抖的暴出一句粗口,很难想象这样的粗口,会从一位冰清玉洁的圣女嘴中吐出。
"我……"青鸾圣女的头埋到胸前,一张脸红得有如熟透的水密桃,羞愧得差点滴出汁来,绝对的我见犹怜。
陆随风非旦沒有一点嘲笑的意思,反而更怜惜的将她搂入怀中。只有在最心仪人的面前,才会毫不掩饰的显露出自己的真性情,两颗心靠得更近,贴得更紧,再难分离。
"有意思……"一道苍桑的声音忽然在石室中诡异的响起,直惊得两人的身体瞬间分开,警惕的环视四周,神魂力散开,仍未捕捉到这道声音的来源。
"沉住气,不过是一道残魂而已,像是对我们并沒什么恶意。"陆随风冷静的出声道,青鸾圣女闻言点点头,却仍保持着全神戒备的状态。
"难道这片天地世界的规则发生了什么变故?否则,怎会出现道境的存在,而且还如此年轻,实在难以置信。"那声音再度响起,仍是飘浮不定,听不出从那个方位发出。
"这片世界的规则并没有改变,我等也只是在机缘巧合下,才侥幸得以突破。"陆随风不卑不亢的对着虚空拱手道;"前辈,请现身一见!"
咔嚓,咔嚓!摆放玉瓶的石台突然向一边滑动,出现了一个暗格,暗格中有着一尊青铜古钟,只有尺许大小,通体斑驳不堪,裂纹密布,钟体边缘还缺失了一大块,像是被重锤砸过一般。
"小丫头之前的表现不错,这玉瓶是本尊给你的奖励。"这次清楚的听出,这声音是从这青铜古钟内传出来的;"小丫头这是什么眼神,瞧不起本尊的奖励?这可是一件空间宝器,里面的灵源,就算在上界也是稀世珍品,对道境的修炼更是有着极大的助益。"
"我用神识探察过,里面什么都没有。"青鸾圣女鄙视地撇了撇嘴道:"我不会再被你忽悠!"
"无知,空间宝器又岂是神识能探察出来,只有滴血认主之后,才能感之到里面的空间。"古钟内的声音表现出极度的不满之意。
"是我们见识浅陋了!"陆随风诚恳的致歉道,这种当场就可以验证的事,根本不可能有假。随对青鸾圣女使了眼色,让她立即滴血认主。
青鸾圣女点点头,从指尖逼出一滴血,滴在玉瓶之上,一蓬红光乍闪即逝,尺许高的玉瓶已缩至拳头大小。
神识探入其中,竟有一个足球大小,中央有个十米见方的池子,里面盛满了碧色液体,不断有浪花泉涌,看上去不像是一池死水,下方应该有一条灵源。也就是说,这灵液将用之不尽。
沒见青鸾圣女的星眸中异彩连连,握着玉瓶的手都在禁不住的微微发颤;"晚辈有眼无珠,多谢前辈的奖励!"
不是陆随风看走了眼,而是这空间宝器的品级太高了,已完全超出了他的认识。见到青鸾圣女脸上抑止不位惊喜之状,便知道这次掂到宝了。不过,更清楚天下沒有免费的午餐,于是警惕的出声道:"这奖品应该不会白拿,前辈当另有所图。"
"哦,何以见得?难道你看出了什么端倪?"古钟内的声音带着一絲惊疑,饶有兴趣地道。
陆随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尊青铜古钟,发现钟壁上隐隐有无数符文波动,形成了一个玄奥的符阵封印。准确的说,已超出了符文的层次,应该称为;神纹!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前辈的残魂应该被一个法阵封印在这尊古钟内。"陆随风十分确定的道。
"你是一个仙符师?品级应该还不低,否则根本感之不到这封印法阵的存在。"古钟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讶之意,甚至还有些微微发颤;"你是什么品级?离神纹师还有多远?"
"勉强算是九品,神纹师又是什么?"陆随风还是第一次听说"神纹师"这个名字,心中猜想着,应该是在仙符师之上的更高存在,就像皇境之上的存在是道境一般。
"这就好,没有差得太离谱。而且修为已达到道境三品,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神纹师了。"古钟內的声音尤自答非所问的道,直听得陆随风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前辈来自上界?残魂已被困在古钟內上万年了,想要我带你离开?"陆随风猜测的问道。
"前辈来自上界?残魂已被困在古钟內上万年了,想要我带你离开?"陆随风猜测的问道。
"嘿嘿,你小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不仅天资卓越,气运逆天,最重要的是睿智如妖,又狡猾如狐,遇事足够的冷静,张驰有度,更兼杀伐果决,善于借势而为,常能做出逆转乾坤的惊人之举。并且……"
"打住,若再不说出你的意图,恕不奉陪!"陆随风不耐的冷哼一声,接住青鸾圣女的手,转身就欲离开石室。
"带我离开这里!"古钟内的声音,有些惶急的道。
"为什么要帮你?有什么好处?"陆随风止住脚步,撇了撇嘴道:"那件空间空器,是通过考验的奖品。所以,我们并不欠你什么情,不是吗?"
"我并不是残魂,而是这古钟內的器灵。"古钟内的声音叹道:"我已经被困在这阵法封印中太久了,如果再不能破除这封印,吸收不到外界的灵气,本源之力就会耗光,这件上古神器就会变成一堆废物。"
顿了顿,古钟內的器灵又说道:"至于好处么,说实话暂时还给不了你,只有回到上界才能给你。而以你当下的能力,也无法破解这阵法封印,所以也无法真正帮助到我。不过,我可以指点你们在道境上的修炼,让你尽快突破到神纹师,才有望解开这阵法封印。"
"你居然是这古钟的器灵?"陆随风与青鸾圣女对视了一眼,都是大感意外,惊异无比。器灵的存在,典籍上也有所记载,那只有传说中的神器,才会诞生出器灵来。直觉告诉两人,这口破钟的来历会大到吓死人。
"我如何相信你脱困之后,不会恩将仇报反过来阴我们一把?"陆随风质疑地道,毫不掩饰对其的不信任。
"那东皇钟这三个字,可值得你们信任?"器灵沉默了一阵,突然提高声音,充满了无尽的自傲,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东皇钟,那不是上古时期的神器么?"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虽然心中已有所猜测,一旦真被证实,还是被震撼到了。
看着眼前这尊尺许高,周身布满裂纹,随时都会爆裂开来的模样,实在难与传说中的上古神器,东皇钟联系在一切。
"现在要如何做,才能将你带离这里?"陆随风望着与石壁暗格连在一切的东皇钟,问道。
"相信了?"东皇钟器灵松了口气;"如果你们想知道很多,我还真不方便说,不能说?"
陆随风点点头;"即然选择相信,就不会拖泥带水。更何况,帮你也等于在帮自己,不是吗?"
"放心,我从不愿欠人情,定会加倍回报。"东皇钟器灵道:"我先教你如何解开这连接石壁封印。"
陆随风按照东皇钟器灵的话,首先用利刃在石壁暗格下斩开一条缝,出现一个方丈许的空间,里面有着无数符文组成链条,有如一条条蟒蛇般来回涌动,不停的抽取着东皇钟的能力,来维持着正常的运转。
"你应该找到了阵纹的中心节点,记住不要用任何兵刃触及,心须用雷霆的规则之力,一击毁掉它!"东皇钟器灵慎重的提示道。
陆随风凝重的点点头,看着纵横交错的符文线路,在彼此的交汇处锁定一个红色节点。深吸了口气,一指毅然点出,一道带着规则之力的电弧疾射而出,沒有絲毫偏差的击在那个红色的节点上,所有的符文线条顿时一下停止了涌动。不过,只静止了片刻,又突然急速的运转起来。
"不好,快退出去!"陆随风朝着身后的青鸾圣女惊呼道,自己也急速的向后退去,同时在身前形了一道防护罩。因为他发现那些符文线条如同开了锅的沸水,毫无秩序的疯狂闪跳,经验告诉他,这是要崩阵的节奏。
轰!洞壁崩塌,碎石四溅纷射,陆随风在恐怖的爆炸气浪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像流星般抛飞出去,最后只见石室隆隆下沉,眼前随即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小子,艳福不浅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陆随风脑海中响起,将他从黑暗中唤醒,发现自己正躺在青鸾圣女的怀中,头枕在一对充满了弹性的柔软上,幽香扑鼻。
"你……"下一刻,陆随风骇然发现,东皇钟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识海中;"是怎么进来的?"
"啧啧,没想到小小的道境二品,识海竟这般浩大,就算道君也沒有如此恐怖的魂力。"东皇钟器灵啧啧的称奇道:"咦,居然还有真龙残魂碎片,五行灵珠……你小子身上的秘密还蛮多嘛,难怪能抗拒本尊的魂力复制。"
"你醒了,沒事吧?"青鸾圣女的星眸浮起一层水雾,声音如水温柔,透着无尽的关切。
"我沒事,只是被爆炸的气浪震晕了过去。"陆随风有些不舍的埋在两团柔软中,那模样像是俏皮的婴儿渴求吃奶,直羞得青鸾圣女满面红霞,直蔓延到耳根,一双粉拳不停的在他身上砸落,却沒有半点要将其堆开的意思,貌似也还很享受这种感觉。
"打住,本尊可不想看现场直播。"东皇钟器灵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本尊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暂时帮不到你们。这封皇路上有着不少恐怖的存在,轻易不要去招惹。"话音落下,便进入了某种龟息的状态。
……
"终于出来了!"陆随风两人的身形重新出现在阳光下,竟然生出了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禁不住同时仰天长啸出声,将心中郁积的一口浊气,畅快尽情渲泄出去,心境变得越发的空明。
之前的两人如同锋锐的利刃,气势慑人。而现在却像两柄入鞘的神兵,锋锐尽收,朴实无华得超然物外,眼神深处光华內敛,却随时都会绽射出毁天灭地的神芒。
离开了龟岛,又穿过一片沼泽,数道深渊峡谷,陆随风的脑海中又突然响起东皇钟器灵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惋惜;"封皇路,竟变得这般残破不堪,那里还有点修行圣地的模样。"
"前辈,您不是陷入了沉睡吗?"陆随风诧然的问道。
"是休养,却不影响与你交流,还可以通过你的视野,感之到外面的世界。"东皇钟器灵纠正的道。
"前辈,能不能说说上界的境界是如何划分的?"陆随风知道,以他和青鸾圣女如今的修为境界,一旦离开这封皇路,必然会被外界的天道规则所排斥,降下天劫,飞升上仙界。能够提前多了解一切上界的情况,也能有备无患。
"这个当然沒问题,这是基本常识,又不是什么秘密。"东皇钟器灵爽快的道:"仙级的划分,几乎和这里沒多大区别。而仙级之上就是道境,共有九品。主要是修道之规则力,能领悟掌握的规则力越多,品级就越高。道境之上就是道君,道王,道皇,道帝,道尊。"
"那我二人的修为在上界,是不是弱到举步维艰的地步?"陆随风还是有些忐忑的问道。
"那倒不至于,道境是低阶修者和高阶修者的分水岭,那里有这么容易突破的。不过,数量也不在少数,以你那小情侣的修为,在上界的同辈中只能算是一般,连中等都算不上。至于
你么,还真不好定论。尤其是你修炼的功法十分玄奥,还有那真龙神魂残片,以及那五行灵珠,都可能让你产生无法预知的变化。"东皇钟器灵轻叹了一声,陷入沉默。
轰!就在这时,脚下的地面微微一震,抬眼望去,只见前方的一处山脉中腾起一蓬烟尘,那里应该是发生了一场规则颇大的战斗。
"走,我们过去看看!"陆随风招呼了青鸾圣女一声,两人化作一道流光疾驰而去。
只见前方的峡谷内,数十道人影正在疯狂激战一只不知名的凶兽,足有百丈大小,狮首龙身,通体鳞片覆盖,坚韧无比。巨大的龙尾如同天神之鞭,横扫而过,坚岩崩碎,山岳塌陷,逼得数十人狼狈逃避。
激烈的对抗之下,已经使整个峡谷变成了乱石堆。这数十人都是七重圣地的弟子,修为最低的都是半步皇境,更有八位真正皇境的存在。
"敖冷月,我感之到了她的气息!"青鸾圣女贝齿轻咬红唇,星眸中杀机凛机,女人的心胸通常都十分狭窄,尤其是想到她偷袭陆随风的那一剑,比偷袭她自己更愤怒,已在心里将她看成了一个死人。
八个皇境之中的一个女子,一身淡蓝裙衫,云鬓高盘于顶,看上去充满了成熟女子的韵味,五官精致,脸上却多了一道浅浅的剑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此时的周身三种不同的灵气激荡,爆发出的威势最为强大。
几乎是这女子一个人抵挡住那头凶兽的攻击,另外的七名皇境强者,则在一旁游走牵制。其余的弟子见缝插针的实施偷袭,只是这些攻击,根本难对凶兽产生伤害。
几乎是这女子一个人抵挡住那头凶兽的攻击,另外的七名皇境强者,则在一旁游走牵制。其余的弟子见缝插针的实施偷袭,只是这些攻击,根本难对凶兽产生伤害。
"哼,气质,容颜可以改变,但身上的气息却无法尽数收敛。"青鸾圣女语音冰冷的道。
"这是一头九阶凶兽,拥有皇境五品的战力,根本不是这些人可以对付的。"东皇钟器灵淡漠出声;"怎么,想去救他们?
陆随风摇摇头;"我看见了一个曾经偷袭过我的人,甚至还伤到了我,该不该找回来?"
"一个道境三品,居然被一个皇境偷袭到了,简直就是个笑话,而且还是个奇迹。"东皇钟灵器毫不客气的讥讽道:"本尊都为你感到脸发烧。看你那小情侣的模样,像是想要以牙还牙的偷袭她一把?"
"她还沒有让我偷袭的资格!"青鸾圣女不屑的冷哼道,她的傲不表现在外面,而是傲在骨子里,必须要堂堂正正的一战。
那云鬓高盘,脸上有着一道剑痕的蓝衫女子,正是青龙门的圣女敖冷月,与在龟岛洞穴中见到的简直判若两人,如不是她身上的气息出卖了她,就算面对面都难分辨出来。
轰!此时的敖冷月斩出三道色彩各异的光华,组合成一道数十丈长的长虹,一股恐怖的剑芒,将那头凶兽的头颅狠狠的砸进地面,整个山岩再次塌陷一片。
"小心!"敖冷月娇喝出声,话音未落,那头凶兽头颅埋在地中,长达数十丈的巨尾呼啸着疯狂乱甩,尽管盲目无章法,结果仍有数名弟子被抽中,当场爆成血雾,尸骨无存。
正因为这只凶兽的强大,是一只变异的九阶狮龙,敖冷月才见猎心喜,许以重利才招集了这么多人手,花了大量时间将其引出巢穴,诱到这座峡谷中来捕捉,想要将其收为己用。
实际上,这头狮龙虽然全身坚不可摧,且战力恐怖,却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在它双目之间的额前,有着一块淡金色的鳞片,被毛发遮盖住,有点类似于龙的逆鳞,很可能一击重创,甚至毙命当场。
而这块鳞片就是它唯一的弱点,敖冷月应该也有所发现,她之所以避开这处要害,是想要彻底将其征服,然后再种下奴印。
轰轰轰!狮龙的整个头颅都陷入了地面,背上的鳞片光华涌动,所有的人都将其团团围住,各种仙器法宝全力轰击。
所有人不遗余力的持续轰击了半个时辰,狮龙耗尽了所有的力量,逐渐的变得不再挣扎,庞大的身躯缓缓的开始扑伏在地,那是一种巨服的节奏。
"咯咯咯……做我的奴兽,否则,死!"敖冷月咯咯的轻笑出声,语音中带着不容忤逆的威势。狮龙的巨尾轻轻的拍击着地面,像是回应着什么?
敖冷月像是能感之到它的心意,虽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缓缓的从地底抬起巨大的头颅,屈辱的露出额前的那块淡金色鳞片。,
敖冷月从指尖逼出一滴血,悬浮在空中,双手结印,红唇蠕动,像是在默念某种奴兽咒语……
"她在开始种奴印了,让我帮她一把,给她来一个惊喜!"青鸾圣女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身形逐渐虚化,消失在原地。
那狮龙在被种下奴印时,源于本能的抗拒又让它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由于之前的激战耗尽了力量,在众人的压制下,还是被顺利的种下了奴印。
敖冷月忍不住仰天长啸,一种谁与争锋的豪情勃发,双目中透出一抺锋锐的凌厉;"青鸾,再见面时就是你的死期,我要让你在自己的小情人面前香消玉陨,变成一堆红颜枯骨。"
"是么?"一道戏谑的声音从敖冷月头顶的上空传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香消玉陨?"听到这个声音,敖冷月的脸色剧变,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从心底窜起。
"青鸾?"敖冷月抬头望向虚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却是感之不到对方的存在,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像是忽然意识了什么,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望向那头刚被种了奴印,身形缩至十丈大小,昏沉爬伏在地的狮龙,一道婀娜蔓妙的身影,裙衫飘飘的悬浮在狮龙的头顶上空,正是她正欲怒而杀之的青鸾圣女。
"你敢!"敖冷月已意识到对方这是要做什么,目眦欲裂的怒斥出声。
"为何不敢!"青鸾圣女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就那么遥遥的指向那头狮龙的头颅,屈指一弹,一束红芒射向狮龙眉心处的那块淡金色鳞片。
那头狮龙刚被种下奴印,神魂受损严重,正陷入一种半昏沉状态,对于危险的感之十分迟钝,甚至毫无所觉。
噗!在无数目瞪口呆的惊愕中,那束红芒骤如烈阳般耀眼,一股凛然的锋锐气息,轻易的穿透那块淡金鳞片,深入狮龙的头颅之中,直接将它的晶核崩碎。
嗷!昏沉中的狮龙像是被剧烈的疼痛惊醒,庞大的身躯猛地直立而起,双爪虚空疯狂乱舞,无数围攻的弟子猝不及防之下,被飞溅碎石砸得头破血流,四下纷逃。
轰!狮龙耗尽最后一絲力量,如山般轰然倒地,身体抽搐了一阵,逐渐的僵硬不动了。
一时间,敖冷月惊呆了,所有围攻的弟子儍眼了,他们抛热血拼老命,一个个弄得浑身是伤,才千幸万苦的制服了这头凶兽,却就这么轻易的被宰了。最关心的还是那些承诺的好处,不知还算不算数?
"诸位节哀顺变!"青鸾圣女轻叹一声;"敖冷月,这黄雀在后的游戏可是跟你学的,沒在后面捅你一刀,已算是够仁慈的了。"话落,衣袖一拂,直接将那具狮龙的尸体收入蓄物戒。
"很好,够狠!"敖冷月的目光变得冰冷彻骨,此时的一众弟子已从惊怔中回过神,呼啦一下将青鸾圣女围住。
"杀了她,答应给你们的血晶石加倍。"敖冷月的嘴角掀起一抺怨毒的冷笑;"当然,如能生擒活捉更好,你们懂的,我不会干涉。"
闻言,所有弟子的目光都是一亮,一个个的神情顿时像打了鸡血般的振奋。此时的青鸾圣女被纱巾蒙着面,沒人认出她的身份,只知道这等蔓妙的身躯,绝对是个美女,这就足够了。
"死!"敖冷月一声娇喝,身形同时原地消失。这是杀手特有的一种隐匿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有风掠过,一把又薄又窄的剑随风而至,青鸾圣女的眼中倒映着一道虚影,头下脚上,一抹幽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铿锵!所有人只听见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响彻,随即又恢复了沉寂。只见青鸾圣女的手中握着一根长鞭,身形在虚空闪动挪移,鞭梢时而上挑下抽,滑步斜刺,时而闪身横抡,凌空飞刺……
峡谷的上,一片弦目的仙力灵波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上演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上一秒半拍,势必都会溅血当埸。
在这刹那间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石火电光的交手了数百招。事实上,青鸾圣女从一开始便以气机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尽管敖双月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她身上的气息,都会在第一时间出卖她的下一步意图。
敖冷月也只是震惊于对方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并未意识到自己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在对方的眼中巳形同透明。
叮!鞭梢以令人惊颤的速度,精准无误点击在袭杀而来的剑锋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唰唰!敖冷月这次似已预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之势,身形在空中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对方的身体,手中之剑快若毒蛇吐信,一削,一挑,一抹,将杀人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鞭枪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使用长兵器之人通常都讲究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距离空间,才能充分的发挥长兵器的威力。一旦被对手贴身靠近,因为鞭的长度关系,有些方位角度就变成了难以防范的死角。
敖冷月这闪电般的一挑一削一抺,招招阴毒致命,皆是对方长鞭所难触及的死角部位,如无意外,势必溅血当场。
敖冷月的眼眸中方自泛起一抹残忍的意味,便见一道血色的鞭梢正由自己两胯之间,突然的往上撩起。
姑且不说她的闪刺三连击是否能重创对方,纵算侥幸得逞,势必也会被这撩起的一鞭从中撩成两瓣。所以,敖冷月便不加思索的虚空滑步侧身,放弃了必杀的一击,飞速飘移开去。
此时的青鸾圣女却是鞭如枪锋般的绽射而出,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鞭鞭崩山裂石。
此时的青鸾圣女却是鞭如枪锋般的绽射而出,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鞭鞭崩山裂石。
似被对方这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敖冷月根本不敢正面撼其锋芒。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鞭势的笼罩。却骇然发现自己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鞭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鞭芒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
尽管如此,毕竟是经历过无数凶险的杀手,虽惊而不乱,手中长剑同时精妙的穿透漫空鞭影,直接削向对方的下盘双腿。
噗!裙摆被切开了一条子,所幸青鸾圣女闪避及时,并没有伤及到皮肉。
夺得先机的敖冷月,气势顿时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手不得不频频回防自保。
飘渺踏云步!青鸾圣女的身形如波似浪,起伏跌荡间有若云舒云卷,看似险象横生,剑锋偏偏总是擦身贴体划过。
只有成功的贴近了对手,让对方的长鞭无法施展,才能掌控战局的主动,之前的袭杀也只是惑敌的虚招而。
敖冷月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匕,匕锋划出一道寒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突然掠向对方的小腹。一旦刺中,势必会肚破肠流。
殊不知,这看似必杀的一击,却又诡异的被挡住了,对方的长鞭此时竟像是一条玉带般的反卷而回,恰好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刺。鞭梢反弹向对方握匕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敖冷月飞速的缩回刺出的短匕,身子随之一扭一蕩,蛇形般的避开了对方的反卷的而上的鞭梢,移向对方的左侧,狠狠一匕扎下。仿佛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闪亮的匕锋几乎要触及对方的身体,却蓦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狠抽了一下,扎下的一匕顿失去了方位,手腕同时被鞭梢划出一条血痕来。
这一连串快若电闪的摶杀,双方皆险象环生,招招杀机。战到此时可谓是一波三叠荡,形势仍旧不明朗,彼此战力相当,鹿死谁手尚难预料。
当然,如不是青鸾圣女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境界,几乎可以轻易秒杀对方,那里会战得如此激烈。
敖冷月的双目变得更加的冰冷幽深,右手长剑一抖之间用力拨开鞭梢,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上一挑,左手短匕急速地抺向对方的脖颈。
这一抹,可谓是尤为的刁钻,阴毒,正当匕刃无限接近对方的脖颈时,骇然发现一道鞭影正横在那里等着,只要她的匕刃划过,尚未触及对方的脖子,自己的手腕就会先被那横着的鞭影缠上,就好像是自己特意凑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对方居然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三次,傻子都不会相信这是运气。
敖冷月不得不再次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左手的短匕在掌心中一转一旋,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飘移开去。
双方之间的连番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流星奔电般的袭杀和反袭杀。那些准备围杀的弟子,此时就像是看客,这种层面的战斗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参予的。
"上穷碧落!"敖冷月的嘴唇微微蠕动,发出一串生涩难懂的音节,像是在吟唱着一种咒语。当最后一个音节吐出时,手中长剑骤然响起一声嗡鸣,化为了一条直径百丈的幽蓝水龙,张口就喷出一道龙卷水柱,呼啸席卷四方。
这绝不是普通的龙卷水柱,每一滴细小的水珠都蕴含着仙力灵罡的可怕威能,一旦被其所沾,必坠黄泉,绝对的大恐怖。
龙卷水柱相距十米,已掀动青鸾圣女的一袭裙衫猎猎作响,青絲长发飞扬。却仍是手执长鞭傲立虚空,不动如山,浑然不觉,沒人知道此举的用意。
见到对方居然不闪不避,敖双华不禁冷哼出声;"哼!死到临到,还在这里故弄玄虚,这封皇路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说话间,龙卷水柱已席卷而至,此时再想要躲让已来不及了。若再无应对抗衡的手段,真有可能会彻底的生死道消。
"星魂剥夺!"青鸾圣女红唇轻启的口中淡淡的吐出这四个字,宛如珠玉落盘,又若晨钟暮豉,大道宏音震响,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呈现出一片无涯的星空。
敖冷月的身体突然发出了一阵轻颤,然后就看见一缕缕乳白色的光晕,如抽絲般的从她体内剝离出来,化作点点辉光,融入四周的星辰之中。
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仙灵力,正在被一种特殊力量一絲絲的剝离出来,敖冷月的心中骇然,一双眼眸却变得更加幽冷,手中长剑在空中凝重的划出一道园弧,动作迟缓得像是扯动着千斤份量,在她的身体周边交织成了一个湛蓝的护罩,不断有絲絲道韵光华缭绕,阻隔了外界的一切侵蚀。
轰!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星空崩碎,龙卷水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同时消失的还有敖冷月踪影。碧空仍旧湛湛,白云依然悠悠。
"果然还是低估了你的战力,接下来,我会不择手段的将你抺杀!"语音飘浮,似在天边,又近在耳畔。
"是么?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份能耐了!"青鸾圣女说话间,神识铺展开去,仍无法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的具体方位,很明显,对方融入了云气,而且还在不断地变换着位置。
"哼,如不是忌惮你的小情人藏在暗处,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融入云气中的敖双月愤愤的讥讽道。
"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不是每个人都如你一般的无耻!"青鸾圣女不屑的冷哼道,手中长鞭突然抽向身后的虚空,云气中传出一道金铁交鸣之声,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噗!良久,隐于云气中的敖冷月终于耐不住出手了,像风一般的虚无,却又无处不在,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
这一击融入了日光中,随风而动,可谓是鬼神难觉,结果却是仍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似在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因为眼前的对手同样是皇境强者,甚至修为比自己只高不低,又岂是可以轻易击杀的,这也只是试探性的一击。
只不过,她这试探性的一击,却巳在第一时间出卖自己身上的气息,接下来,无论隐匿得如何深,这气息都会无情的暴露她的方位。
表面来看像是一明一暗,敖冷月看似占尽了优势,实则这优势巳成了足以致命的陷阱。
一击之后的敖冷月再次融入周边的云气中,仿佛从来就沒有出现过一般。而接下来的每一次袭杀都像是从虚无中生出,只见虚空中不断有惊电交错绽射,闻声不见人。
随着攻击频率越来越快,飞速而简练,每一击都是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发出,招招都杀人的致命招式,诡异凶狠得令人心惊胆裂。
殊不知,敖冷月的一招一式皆清晰无遗地落入对方眼中,所谓的死角攻击,至多也只是击碎几个幻象分身而巳,毫无任何实质性的危胁可言。
飘浮的云气中,不断有两道模糊的虚影忽东忽西的闪烁,不时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火花银星漫空飞溅。
敖冷月的速度像风一样快到了极致,忽之在前,掩之在后,下一秒,便会瞬间失去目标,接着又一连串诡异致命的攻击,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虚线轨迹。
然而,无论他的攻击如何凌厉,刁钻,诡异,但每次袭杀都会无差别的落在空处。
幽蓝的剑光再次从云气浮现,骤然释放出仿佛明月般冷浸的光华,这霎现的光华,闪耀着人的视觉,眩晕着双眼,迷幻着五官,致命的杀机就隐于其中,一束仙力灵波瞬间抺向青弯圣女的咽喉。
幻影杀!绽放的光华中透出一抹刺目剑芒,宛如毒蛇吐信,充斥着幽冷的杀机,这才是勾魂夺命的必杀一击。
噗!青鸾圣女的长鞭抽向一团飘浮的云气,一抹血色红光当空闪耀,简简单单的划出一道弧形轨迹,却是仿佛千锤百炼。
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一鞭,却令敖冷月骇然惊耸,那一切绽放的光华,仿佛遭遇烈日的冰雪,迅速的消融。似乎连她自己也仿佛被融入在其中,无所遁形。
幻影杀竟然击在空处,眼前却有一抺血色鞭影在急速地放大,佔据了她的整个眼底世界。
敖冷月的临埸应变能力绝非寻常之辈可以比。当下即巳避无可避,又何必去避。左手的短匕骤然上扬,泛起一层蒙蒙的幽蓝光泽,空气中顿时逸散出一股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愰忽。
幽魂香,闻者会出现短暂的心神晃忽,这已有足够的时间一剑割断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了。难怪杀手很少轻易失手,杀人的手段诡异阴毒,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
幽魂香,闻者会出现短暂的心神晃忽,这已有足够的时间一剑割断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了。难怪杀手很少轻易失手,杀人的手段诡异阴毒,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
无论是杀手,还是仙士修者之间的战斗搏杀,看重的都只是最后结果,取人性命何来雅俗之说,明里暗里,无论什么手段,达成目的即是王者。躺下的君子很快便会被人遗忘,光环永远都只会戴在胜利者的身上。
只不过,在一位九品仙丹师身边,青鸾圣女的身上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丹药,刚一嗅到异香,第一时间便吞服下了一枚解毒丹药,那种晃忽感觉稍纵即逝。
那敖冷月似对这幽魂香很有信心,只待对方心神出现那怕刹那的晃忽,便能轻易割断对方的咽喉。
殊不知,当她隐于云气中的身形乍动的霎息,青鸾圣女的身形也同时动了,一步踏出,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距离,一鞭如电的横扫而至。
虽不知对方怎没受幽魂香的影响?也没时间让其去细想。只知道隐于云气中的形迹已显露出来,正欲再次移形换位潜走隐匿,只可惜对方不会再给她这种机会。
鞭势灵动如蛇,颤巍巍,轻飘飘的一鞭,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又仿佛无处不在,看在敖冷月的眼中却是漫空血色鞭影闪烁,每道鞭影都杀机凛然,虚实难辨,一个误判势必溅血当埸。
从袭杀到被袭杀,此间的逆转只在呼吸间,甚至连潜隐遁走的机会都有。阳光映射下的云气中,鞭影重重叠叠,交织成网,敖冷月的身形不断地闪烁飘移,意欲与对方拉开距离,脱出攻击范围,重新融入虚空的云气中。
然而,无论她移向何处,对方的鞭影始终如影随形,似若咐骨之蛆。尽管险象环生,却沒在她身上看一点惊惶之色,左闪右避中,红唇突然微张的吐出一缕寒芒,细若毫毛青絲,悄无声息的穿透密集的鞭网,有如鬼魅般的缠向对方的脖颈。
太快了!快到根本看不清这缕青絲寒芒的运行轨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青絲如电,几乎已缠上了青鸾圣女白晰的脖颈,敖冷月的嘴角已勾勒出一抺残忍的弧度,但很快便凝固了。因为她此时的眼前一点血色鞭影闪烁,直朝自己的眉心处绽射而来。
谁的速度更快?是你的夺命青絲刺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鞭影先穿透你的眉心?
以命赌命,敖冷月似乎胆怯了?非也,因为她发出的这缕青絲,也只是惑人眼目的虚招而已。所以,在避开对方鞭影的同时,她身形已急速的飘移开去。再次化作一团云气,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感之到她的气息消失在峡谷内,此时的峡谷內已变成了一片乱石林,对善于隐匿的敖冷月来说,这片纵横交错乱石林更容易藏身。
青鸾圣女的身形落在一面山壁突起的石岩上,纱巾下的唇角微微向上挑起,对着一块小山般的巨石,冷笑出声;"你的隐匿手段的确高明,可惜……"说话间,手中长鞭突然扬起,抽出一道灵波如电奔射;咔嚓!一座小山般的巨石从中龟裂开来。
碎石崩溅中窜起一条身影,弹起十来米高,身形向后飞退数十米,这才像一片落叶般的飘落地面,点尘不惊。
"你居然识破我的隐匿秘术?!"敖冷月惊颤出声,一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那倒沒有,只是锁定了你身上的气息,所以你就无所遁形了。"青鸾圣女淡淡地道:"劝你还是堂堂正正的一战,否则你会死得很沒面子。"
敖冷月的眼中泛起一絲细微的波动,似在分别对方话中的真假,随即冷冷的出声道:"你我的战力相当,我不喜欢两败俱伤的结果。尤其是在这步步危机的凶险之地,受伤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所以,如果可以偷袭成功,绝不会选择正面一战。"
"听上去有些道理,隐在暗中突然出手,的确可以越级杀人。不过,即然我已锁定了你的气息,你认为这种偷袭还有意义吗?谁知道会不会是在自己挖坑埋自己?"青鸾圣女幽幽地道。
"杀!"敖冷月的口中轻轻的吐出一个冰冷彻骨的"杀"字,话音尚未落下,整个人便化作一团云气消失在原地。
"来得好!"青鸾圣女朗声一笑,看也不看的朝后反手一鞭抽出,身后的空气中突兀的探出一柄幽黑如墨的短匕,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奔青鸾圣女的后心而来。
对方的长鞭能抽中她的身体,却还要不了她的命。但,她的短匕却淬过见血封喉的剧毒,只须划破一点皮层,必死无疑。这完全是一种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典型的杀手打法。
青鸾圣女自然不会愚蠢的去拼个两败俱份,身形同样化着一团青色雾气凭空消失。紧接着,峡谷内只见两团气流在空中滚荡,翻卷,不时传出一连串金属交击的刺耳鸣响。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两团气流在狠狠的碰撞中溃散开来。只见青鸾圣女手中长鞭笔直如枪,架在敖冷月幽黑如墨的短匕之上,由半空中一直将她压回了地面,脚下的岩石都被踩得粉碎。
青鸾圣女借着下落的惯性,长鞭如枪的狠狠压下,后者的纤腰坚挺,横匕硬架,短匕之上幽芒迸发。这已不是单纯的仙器碰撞,而是彼此仙灵力的抗衡。
这一瞬间所产生的仙力灵波威压,直接将周边的十来根巨形石柱纷纷震断,漫空沙石飞扬,令人目难视物。青鸾圣落下的身躯受反弹之力,又重新弹回虚空,腾起十来米高。
敖冷月的双脚更是陷入地面,娇吒一声,双膝一曲之间也猛地向上窜起,如同一只冲天飞鸿,直接超越了青鸾圣女的高度,出现在了她的头顶上方,手中短匕幽芒闪烁,直朝着青鸾圣女顶门电射刺去。
青鸾圣女纤腰一扭,原本直立的身躯突然打横,手中长鞭同时冲天刺出。只听"叮"的一声,匕锋与鞭梢撞击,火花银星四溅中,两道身影一高一低的飞速弹射开来。
青鸾圣女的身躯此时如同一块陨石般急速坠落,随着一声扑通闷响,地面被砸出了一个两米大小的深坑,即便如此,残余的冲力仍将她的身体推出十来米,在地面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沟槽。
而后者的身形也像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后弹出数十米,坠地时连撞断几根石柱才停住身体,胸间一阵气血翻涌,嗓子眼发甜,一口鲜血险些当场喷出。
青鸾圣女生性高冷,一直将修为压制到与对方相等的境界,这才会出现这种强强搏杀的场面。彼此都沒有占到多少便宜,各自都像是受到了些许不轻的内伤。
青鸾圣女躺在坑里,纱巾下的嘴角挂着一絲血迹,迅速的取出一枚仙丹吞服,**了几口气,身形随即一个鲤鱼打顶的从坑中窜上地面,长鞭斜指向同样以剑指着自己的敖冷月。
彼此默默的对视着,身上的仙力波动如水,气势都在不断攀升,谁也沒敢再轻易发起攻击。场面显得诡异的死寂,双方都在静静的寻找着对方身上的破绽,等待那一闪而逝的战机,力救一击毙敌。
有风掠过,掀起青鸾圣女的长发飞扬,遮住了半张脸庞。这一刻,敖冷月的眼眸中闪过一抺寒光,她等的就是这一闪而逝的刹那战机。下一秒,手中的短匕毫不迟疑的突然脱手绽射而出,直奔青鸾圣女的脖颈而去。
匕身在途中突然伸长,化着一道黑色的惊电。换着旁人,在发絲遮住视线的情形下,尚未惊觉过来,喉咙已被匕锋洞穿,瞬间生死道消。
而青鸾圣女像是有预见似的,身形提前微微一侧,便轻易的将击来匕锋避开。但出人意料的是,划身而过匕锋竟是突然的回旋而至,诡异地切向她的后颈。
只不过,匕锋的变化虽快,却快不过青鸾圣女的飘渺闪移。然而,这居然只是敖冷月惑人眼目的虚招而已,因为她此时的身形已淡化成一团云气,诡异的消失了。
青鸾圣女裙衫飘飘的立在一根石柱上,倨高临下的俯视着前方四周纵横交错的乱石林。直收起了长鞭,手里握着一把玲珑精致的古朴小弓,至少比平常的弓小上一倍,威力却是絲毫不弱,缓缓拉动弓弦,发出微振嗡鸣,被山风的呼啸声所掩盖。
弦上那根刻着符文的箭矢,闪着幽蓝的光泽,神识弥漫铺展开,数百米內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感之。
此时隐匿于乱石林的敖冷月,几乎与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已暗中将仙灵力凝聚到了顶点,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
而这一细微的现象,却在青鸾圣女的识海中泛起了一絲涟漪,闪着幽光的箭矢开始缓缓移动,在纵横交错的乱石林中锁定目标。然后静止,毫不犹豫的松开紧绷的弓弦。下一秒,箭矢离弦而去。
而这一细微的现象,却在青鸾圣女的识海中泛起了一絲涟漪,闪着幽光的箭矢开始缓缓移动,在纵横交错的乱石林中锁定目标。然后静止,毫不犹豫的松开紧绷的弓弦。下一秒,箭矢离弦而去。
敖冷月对自己的隐匿术十分自信,只要对方一个误判出手,她便会发出必杀的雷霆一击。
然而,青鸾圣女当真是毅然决然的出手了,箭上残留着空气飘散的尘土,沒有被风带走,仍旧附在上面,闪着微亮的光泽,似乎突破了距离和时间的束缚。
太快了!身体的反应较之感官,终究要慢上半拍,敖冷月伸手在空中一握,只抓住箭的中段,箭矢在掌心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火星四溅中,箭的前段已破开了她的护体灵铠,刺破衣衫,所幸透入身体并不算太深,有血缓缓的渗了出来。
普通的箭矢根本穿不透灵铠,但这却是一支刻有破甲符文的箭矢,就算精金玄铁都能破开,沒有直接洞穿身体,已经是让人非常吃惊了。
一道强悍的灵力从她的体內迸发而出,插入身体的箭矢倒飞出去,带着一溜鲜血洒落虚空。敖冷月抬起头来,脸上泛起一絲苍白,然后咳嗽,有血从嘴角溢出,眼中有冷芒闪烁。再看向那根青鸾圣女站立的石柱时,人已鸿飞冥冥,只留下一絲残存的气息。一种被玩于股掌间的耻辱,令其有些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潮红,这是愤怒到了极致的表现。
尽管已愤怒到了极致,敖冷月仍不敢在原地稍留,每迈出的一步,都仿佛跨过一座山岳,不过刹那间,已在乱石中飞速的穿棱着,只能看到一抺隐约的流光残影浮动。
当人拥有绝对的力量,并将力量转化为速度的时候,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快到何种程度。即便青鸾圣女的符箭再快,也无法再锁定像流光般的目标。
而这乱石林中不止有一道流光,青鸾圣女的身形同样穿梭在其中,速度上一点不逊于敖冷月,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被阴了一次的敖冷月,不敢在一处稍停片刻,她相信,只要自己动起来,对方就无法再对她造成任何威胁。她只要锁定那絲气息,反追踪下去,同样能杀了对方。
两道人影在这纵横交错的乱石林不知穿梭了多久,奔掠中的敖冷月耳中突然响起一声箭矢的尖啸。一块巨石轰然分崩,碎石纷溅,气浪翻卷,将她的身体高高的掀飞而起。噗嗤之声不断,那是碎石击打在灵铠上的声音。
当她的身形重重落在地面时,双膝微弯,身体竟是强横的保持着平衡,沒有狼狈的摔倒,但浑身上下已密布了许多血痕。
然而,就在这时,碎石尘土中又传出一声强劲的尖啸声,第二次符箭突兀而毫无征兆的到了。
"可恶!"伴随着一声怒焰冲天的娇喝,匕锋虚空挥出,迸发出一声"嚓"锐响,射来的符箭受震,擦着身体沒入地层,轰的一声,坚实的地面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深坑,足见这一箭的威力有多恐怖。
无视手臂的箭伤,霍然抬起头来,目若幽芒的盯着箭矢发出的方向,身化流光电射而去。尽管从一开始,就已经很重视这个与她齐名的圣女,却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手段。
尘土飞扬的乱石林中,仍在上演着一幕你追我逃的桥段。青鸾圣女发出的符箭可以无视距离,却很难锁定飞速移动的目标。不过,她并不着急,有点在玩猫戏鼠的游戏。
敖冷月此时的手臂上插着一支泛着蓝芒的箭矢,锥心的痛楚令其如同一只受伤的凶兽,眼中仿佛要被火焰点燃,一把握住箭尾,猛地向外拔出,完全忽视一道鲜血激射,身体弹起向前疾射而去。
轰!只来得及窜出十来米,又一支符箭降临,响彻一声轰然炸响,掀起的碎石中夹杂着阴险的飞针和锋利的铁片。
尽管已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爆炸的瞬间,已是脚下重重一踏,脱离地面腾上半空,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口中仍是闷哼出声,被爆炸的气浪惨然掀飞出去。
手臂无法遮住的部位,都是布满了锋针和小铁片,鲜血从各个创口渗出,虽然没有足以致命的伤势,心神和气血明显的虚弱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支符箭已悄无声息的到了她的身前,时机把握得尤为精妙,沒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毕竟是皇境强者,敏锐的反应非比寻常,双掌闪电般的合什,凶险无比的即时夹住了那支恐怖的符箭,身体在虚空拖出了一道十来米的轨迹,脸色苍白,嘴角不断的有血溢出。
青鸾圣女藏于一块巨石后,计算着她飞退的位置,手指再度扣上弓弦,射箭的动作并不快,却有一种很奇妙的节奏感,整个过程有如行云流水,竟是沒有任何等待的过程。
面对这种防不胜防的精妙箭技,而且还是可以穿透灵铠的符箭。敖冷月当真是有些怕了,不再隐匿形迹,不顾一切的冲向青鸾圣女,简直就是一副去拼命的模样。
这就要看她能不能躲青鸾圣女的符箭,身上的血会流多少,冲到青鸾圣女的身前时,还会剩下多少战力?
符箭的速度太过惊人,远胜声音传播的速度,只有当其到达身前时,箭啸的声音才会出现,想要闪避已经是来不及了。
此时的敖冷月,一身裙衫已是百孔千疮,单膝跪在地面上,身上不知锲着多少锋针和铁片,膝盖周遭的地面已染得殷红一片,应该是流了不少的血。
此时的青鸾圣女也不好过,尤其是两条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开弓射箭需要消耗大量的魂力和体力,精气神的耗损更是尤为严重,能将五支符箭射完,已想要瘫坐在地。
但,她的眼睛依旧明亮如星辰,纱巾下的脸色微微泛白,双臂无力到了极点,像似撕裂般的疼痛。她沒有倒下,是在等着对手先倒下。
最后一支符箭从敖冷月的小腿骨穿过,如果是一个寻常的修者,腿骨肯定已被射碎。但皇境骨络的硬度堪比金铁,岂会轻易断碎,那支符箭甚至沒有穿透,反而给她带来了更大的伤痛。
伸手握住箭尾,想要将其拔出时,手却颤抖得厉害,竟是一下失去了勇气。咬牙加上另一只手,猛然用力,坚韧的符箭居然被其从中折断。
这个动作带来的痛苦,直让这名心志坚韧的敖冷月,柳眉猛挑,血唇像涂了胭脂般张开,呼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回荡山谷,震得尘土乱飞。
膝头渐直,腿上带着一截箭杆,毅然的站立了起来,狼狈之状顿时荡然无存,纤腰挺直,宛若一座不可撼动的坚岩。
目光凝视着箭矢发出的方向,苍白的脸上一片漠然。因为腿部的箭伤,或许感之到对方的气息没有移动,前行的速度很缓慢,脚步依然十分稳定,气场仍是那么的凌厉霸道。
乱石林中的青鸾圣女沒有再移动方位,身上的符箭已经用完,静静的望着逐渐靠近的敖冷月,受了不少的伤,流了不少的血,已不复之前的强大。其尤其是腿上的箭伤,让她应变移动的速度变缓,在接下来的对决中,绝对是一件很十分不妙的事。
"流了那么多血,最多就剩下了六成实力,换着是我,绝不会继续留下来寻死。"青鸾圣女淡淡的出声道。
闻言,敖冷月前行的脚步微顿了顿,像是在思索这个问题,眼中的怒色很快便被冰冷替代。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仍觉得自己为刀砧,对方为鱼肉,挥挥手,便能将对方轻易灭杀。直到身体的许多地方都有锥心的痛传出,才发现自己不再是那么的强大,就像是一只病猫在面对被戏耍的老鼠。
青鸾圣女的手上的弓消失了,此时的手中握着一柄剑,虽已经很久没有用剑了,手指间仍生出那种人剑相联的熟悉触觉,握剑的手骤然一紧,随之呛然出鞘。
剑很窄,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线条并不流暢美观,剑锋也不锃亮,一味的朴实,尤为的简单光滑。或许因为她施展的剑法最简单,最简单的往往最强大,最致命!
人,剑融成了一体,顺着一道斜坡冲下去,速度越来越快,视觉上只能看见一道青色的流光,身后拖着一条残影,那是剑的影子。
明明相距还有五十米,青鸾圣女的剑气灵波已提前出现在敖冷月的面前,迎面直刺,然后横掠,接着斜削,最后当头下斩。一气喝成,一点不拖泥带水。
敖冷月没有霸气的去硬接这蓄势已久的一剑,若在全盛时期,绝对可以忽视这一剑带来的威胁,当下却已沒有了这种狂傲的资本,反而十分忌惮这一剑的威势。
身上的伤痛告她,硬撼的后果虽不致要命,却会遭到更大的重创,甚至失去一战的能力。但身为青龙门的圣女,骨子里的那份冷傲不容她有所怯懦,所以,她最终沒有选择暂避锋芒。
身上的伤痛告她,硬撼的后果虽不致要命,却会遭到更大的重创,甚至失去一战的能力。但身为青龙门的圣女,骨子里的那份冷傲不容她有所怯懦,所以,她最终沒有选择暂避锋芒。
她的身前忽然立着一面黑色的旗幡,在阳光下显得尤为的醒目,那是她的本命法器。旗幡展开,黑气弥漫,席卷天地,将纵横的剑气灵波包裹在其中,传出一阵金属切割的刺耳声。
黑气消散,空中洒落无数旗幡的碎片,只剩下一根深深插入地面的幽黑铁杵,不停的颤动摇摆,地面的缝隙向四周蔓延,看上去像是一道蛛网。
旗杆下的地面破碎,石屑四溅飞扬,铁杵从地面中挣扎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冲起,向着青鸾圣女的方向电掠而去。
冲下斜坡的青鸾圣女,心头忽而升起一絲警兆,识海深处掠过一道光亮,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奔行中的身体在空中骤然扭转,沒有一絲犹豫的倾刻变向,手中之剑同时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网护住全身。
飞掠的铁杵锁定了青鸾圣女闪移的身形,狠狠的戳进剑网中,传出一声轰然巨响。
一股无可抵御的力量顺着长剑传递到全身,人还在半空,突遭重击,直接被震飞出去,狠狠的砸落地上,石屑尘土四溅冲起老高。
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位青龙门圣女,如此状态下还能发出这般犀利的一击。青鸾圣女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身来,抺掉嘴角的溢血,望向对方此时握着的那根幽黑的铁杵,心头生出极其危险的感觉。
黑色旗幡只剩下这光秃秃的铁杵,而这不起眼的铁杵才是最锋利的杀器。这根铁杵特别的长,立在地上比她的身体高出一大截,手腕粗壮,看上去犹为沉重。通体色呈幽黑,光泽黯淡,笔直得沒有絲毫弯曲,光滑无比,杵头呈三棱形,泛着幽冷的寒光。
旗破杵飞,五十米外的一击,便破开了青鸾圣女布下的剑网,仅是余劲便将她他轰得狼狈不堪,险些骨碎命丧,难以想象这铁杵中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威力。这还是对方战力滑落了四成的力量,如果是全身时期,青鸾圣女沒敢想下去,暗暗警告自己,绝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敖冷月单臂执杵斜指苍穹,毫不掩饰的散发出皇境的强大威势,释放出令人颤栗的杀戮之意。
接下了这记霸绝之极的一杵,轻敌之下的青鸾圣女的确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此时的体内气血翻涌,腑脏明显受了不轻的震荡。
敖冷月看上去虽浑身是伤,流了不少血,却都是些皮肉之伤,并沒有伤及到内腑。相较而言,她应该趁此选择展开雷霆一击,抢在自己血流干之前,干掉对手。
只不过,像是被对方阴怕了,心中生出了些许忌惮,于是变得谨慎起来。她开始选择示敌以弱,让对手看到自己修为大跌,才会现出獠牙。那根铁杵已蓄势已久,捕捉的就是这一刻的战机,力求一击毙敌。
然而,青鸾圣女却是扛下了这一击,仍还活着,虽狼狈了些,咳出了几口血,眼中的神光仍然充足,凛冽中有战意燃烧,让人充满了极度危险的感觉,再沒有弄清虚实之前,这种状态下的敖冷月,还真不敢轻易妄动。
彼此相距五十米,静静的对峙着,都在等,显得很有耐心,等那惊鸿一瞥的战机。
漫空石屑尘土飞扬,打着旋的从眼前飘落而下,视线受到了刹那的干扰,就在青鸾圣女眼睛稍一眨动的瞬间,敖冷月握杵的手臂动了,手臂上刚才结茄的伤口迸裂,无数道血线激射,手中握着的铁杵同时破空而去,瞬间消失在尘埃中。
感之到那道磅礴,霸气的杵势,青鸾圣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脚下重踏地面,身体已掠空而起,不避不退,反朝着对方飞速冲去。
速度快得惊人,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敖冷月见状眉头微挑,有些诧意,伸出一只右手虚空一握,破空的铁杵调整了一下方位,加速绽射,因为与空气的摩擦太过剧烈,以致令幽黑的铁杵泛起耀眼的光华,杀气凛然。
杵锋裹着尘土迎面奔射而来,青鸾圣女的双脚在空中连连蹬踏,身形再度向上拔高,尖锐的呼啸从脚底一闪而过。
这绝不可能失手的第二杵,居然又被对方惊险的避过,这个结果让敖冷月漠然的脸上微微动容,虚握的手掌一紧,铁杵向后一缩,瞬间倒弹而回,带着刺耳的尖啸,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闪电刺向青鸾圣女的背心。
杵锋泛着幽黑的冷芒,距离背部尚有丈余,尖啸声还沒有入耳,青鸾圣女已提前做出了反应,娇躯在空中强行侧拧,手中长剑看都不看的狠狠斩向身后。
一声金属的撞击响彻,伴着强劲的气流喷溅,从剑锋与杵尖之间逸散开来,掀起一股龙卷灵波,呼啸,咆哮。
青鸾圣女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虎口龟裂,有血渗出,此时却是毫无所觉,借着剑身传回的反震力,飘飞出去,闪电扑向敖冷月,速度竟比先前快上了一倍。
那根铁杵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居然比青鸾圣女提前回到虚握的手掌之中。迎着奔刺而来的长剑,简单的递出,杵锋斗然灵力爆闪。
一声铿锵之后,青鸾圣女如同受创的大鸟,闷哼倒飞而去。幽黑的铁杵在敖冷月的手中高频率的颤抖着,很长时间都无法平静下来,发出令人心悸的低沉嗡鸣声。
杵与剑的每一次踫撞,都是那么的简单无华,沒有一点华丽的观赏性,实则杀机凛然,凶险无比。
青鸾圣女倒飞的身躯尚在空中,铁杵如蛇,已奔电般的刺到胸前。危急关头,青鸾圣女低垂的剑锋诡异的翻卷而上,不差毫厘的挑开杵尖,身体借势向后侧掠而去,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追魂夺命的一杵,秀额滑落了数滴冷汗。
这种级别的战斗,根本不是那些准备围攻的弟子可以参予,仅是战斗的余波就能让他们身受重创,乃至毙命当场。都是远远的避开千米之外,成了旁观者。
短短的数息之间,敖冷月已闪电般的击出了三杵,每一杵都足以令人当场毙命,按理说,对方应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但现实是,对方只是嘴角溢出点血来,人却仍完好无损的活着,看上去还有一战之力。
每每在关键节点,在杵尖的死亡阴影降临时,青鸾圣女都能提前做出反应,而且是最正确的反应。
这就让敖冷月感到有些不安了,足以说明对方战力绝不亚于自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到了此时,双方表面上的战力似乎相差无几,事实上,青鸾圣女虽一直在压制着修为战斗,但在神魂之力上远强过对方。
如果青鸾圣女的神魂是一张江河般宽阔的大网,那敖冷月就像是行走在张大网上的泥塑巨人,看似强大不可摧毁,实则每走一步,每一道震动,举手投足都在这张网里,都会让这张网感之到他的意图,提前准备些什么,应该如何应对!
两人鼻息间呼出的气,如雾一般的弥漫四周,这片山谷静得仿佛连尘埃坠地的声音,似乎都清晰可闻,空气中却充满了浓烈得化不开的杀气。
敖冷月的双眼中燃烧着幽冷的火焰,似乎已失去了捕捉战机的耐性,挺拔的娇躯变得更坚挺,以至令刚愈合的伤口都迸裂了开来,无数道血线纵横交错的蔓延,看上去像是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般。
青鸾圣女的目光很平静,深遂如星辰,手中长剑斜指地面,给人一种静如山岳,动若惊电的感觉。
扬起的尘土中,两道人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动了,彼此的距离在急剧缩小,铁杵微颤,一条线的笔直刺出。长剑一抖,隔空奋力斩落。沒有绚丽的光华,任何花哨的技巧,都是简单而直接,却充满了杀机,绝对的要命。
刺出的杵和斩落的剑,不可避免的遭遇,一道金属交击的声音响彻,尤为的刺耳。
感受到剑柄上传来沛然力量,虎口有血渗出,长剑震荡几欲握捏不住,一旦脱手必死无疑。青鸾圣女面沉如水,魂力沒有絲毫犹豫的喷薄而出,长剑光芒大放,无数道金色光线从暗沉的剑身上绽射而出,宛如清晨的霞光初放。
霞光穿透弥漫飞扬的尘土,映照在敖冷月苍白的脸上,更有一缕金光化为一线锋针,无声无息的沒入对方的眉心处,以至令可以洞穿山岳的一杵,当空微微一滞,威势溃散,再也无力继续挺进。
敖冷月苍白的面容在霞光的映射下,变得几乎透明,一双眼瞳似乎真要燃烧起来,睫毛肉眼可见的根根脱落,瞬间化为灰烬,归于虚无。
"居然是神魂攻击!"敖冷月淌血的眼瞳中闪过一抺从未有过的震惊,却无恐惧,继而变为讥讽的笑意,接着放肆的咯咯娇声大笑,近乎癫狂的嘶吼出声;"如果你这就点底牌,就算能伤到我的神魂,仍难逃香消玉陨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