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圣女苦涩的一笑"本来想在前往上界之前,再最后为家族尽一份力,看来是行不通了。"话落,哀叹了一声,毅然的转身跟着陆随风离去。
"哼,只可惜沒有机会斩了聂长空和纳兰明月,这两个无耻的人渣"敖冷月跺了脚,心有不甘的愤然而去。
"杀"封皇山上鲜血飞溅,怒吼震天,面对上万名原住民强者,七重圣地弟子没有絲毫畏惧,一个个依旧杀意冲天。
如今的这些七重圣地弟子,已经是今非昔比,经过了一年的生死磨历,修为几乎都到了皇境。而那些原住民强者有半数以上也都是皇境,双方激战,血染山峰。
“这样下去不行啊,他玛的聂长空,亏我们一心追随他,却故意把我们推在风口浪尖,吸引对方大部分强者,分明就是要我们去送死。”一个小种族的圣子,一边浑身浴血的拼杀,一边怒吼道。
这已经是原住民和入侵者第三次大规模激战了,前两次,都是入侵者这边占据了上风,而这次对方之中强者爆增,数量上也占优,往往一个七重圣地弟子,要承受两至三个原住民强者的围杀。
高端战力的情形也是如此,那些皇境四品以上的圣子圣女,几乎也是激战两位原住民强者,可谓是险象环生,场面及及可危。
“青龙杀阵启动,不求杀敌,但求自保”敖双华咬牙切齿的道"这聂长空和纳兰明月,摆明了就是想借原住民这把刀,将我们彻底灭杀,绝不能遂了他们的愿。"
"速速向青龙门靠近,结合成青龙,朱雀焚天大阵,才可立于不败不地"朱雀殿的厉无恨大吼道"能活下来才是王道,管它洪水滔滔"
“厉无恨,你们是左翼的壁垒,若敢临阵退缩,当以叛逆罪论"纳兰明月立在虚空之中,厉声喝道。这次大战的布置,正是由纳兰明月和聂长空制定,故而也由两人来指挥战局。
“滚你妈的少拿大帽子乱扣,你当我们都是傻逼呀,看不出这是借刀杀人吗”厉无恨破口大骂,丝毫不理会他的指挥,继续让朱雀殿向青龙门靠近,结成青龙朱雀大阵,这样改攻为守,才能暂时自保。
“混蛋,你们敢不听指挥,就等着”纳兰明月身边的一个心腹圣子,怒吼到了一半,就被一道金光射穿,身躯瞬间爆碎。
这金光不是来自前方的敌对阵营,而是来自他的后边,也就是说,来自于七重圣地这方。
“苟谄我们叛逆还不够,居然还想借原住民这把刀,将朱雀,青龙一脉的弟子斩尽杀绝,果然够狠,够毒”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从虚空中响起,响彻整个山峰。
当听到这道声音,再见到突然从云层间现身的,去而复返的青鸾圣女,敖冷月和陆随风三人,青龙门和朱雀殿弟子立刻感觉热血沸腾,气势如虹。
"那两个家伙并不是白痴,而是刻意要将你们致于死地。"敖冷月语气冰寒彻骨的出声道“你们做得不错,识破了他们的绝戶之计,好样的"
敖冷月高高竖起一根秀气的大拇指;"接下来,就让所有人看看我们是不是叛逆之辈"话落,手中已出现了一把金色巨弩。
轰轰轰弩弦连继抖动,一道道金色光芒激射,在原住民群中炸开,无数围攻七重圣地弟子的原住民强者,纷纷爆碎成血雾。
一切的谎言,苟陷和无耻的污蔑,都将因这一箭而烟消云散,比任何解释都更有说服力。
“天呐”所有七重圣地弟子都惊骇的不禁张大着嘴,之前还凶悍无比的原住民强者,在这金色箭矢面前,就跟纸糊的一般,根本没有任何抵挡力,十几箭下去,就有上千原住民强者被炸得尸骨天存。
如此恐怖的杀伤力,震慑全场,一下子吸引了那些原住民的高端强者,只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陆随风和青鸾圣女,已一步蹋落虚空,杀入了高
端强者的战团。
此时一个皇境五品的圣子,正被两原住民老者围杀,虚空之中灵波,符文密布,气势崩天,这个范围内,普通强者都会被余波活活震死。
“死"陆随风冲入战场之中,直奔其中一个老者杀去,并沒有展现道力,只表现出皇境五品的修为。这个老者,同样都是皇境五品的强者,此时全力爆发,身边空间扭动,那是皇境强者特有的异象空间剥离。只要达到皇境五品之上,才能可以掌控一定的空间之力。
“白痴,连老夫的空间之壁都破不开”见到陆随风十分随意的一掌轰来,那个老者撇了撇嘴,不屑的冷笑出,但是很快,他脸上的嘲讽,变成了错愕,最后变成了惊骇。
“轰”一声爆响,那老者周边透明的空间之壁,竟被这随意的一拳崩碎,紧接着第二拳又砸来。
那老者大惊失色,急忙挥动手中一把硕大的招魂血幡抵挡,而陆随风砸出的拳头上,却突然被无数的雷霆符文包裹,一拳轰在招魂血幡上。
“咔咔咔”让老者惊骇的是,这招魂血幡竟然出现了无数裂痕,要知道他的招魂幡可是一件极品宝器啊,竟然就这么被毁了。
“混蛋,居然是雷电之力”那老者终于发现了原因,他的招魂血幡那是至邪之物,里面有着无尽的冤魂加持,而陆随风的雷霆之力,一瞬间灭杀了招魂血幡内所有的邪恶能量。要知道,只有至刚至阳的雷霆之力,才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轰回应他的是充斥了天地的一拳,雷光轰鸣之下,就是这简单而直接的一拳,却令老者嗅到了恐怖的死亡气息。惊骇的怪吼一声,挥手布下了一个血盾,可仍挡不住这雷霆一拳之威,盾碎人飞,鲜血狂喷。
一拳击碎空间之壁,一拳崩裂极品宝器,一拳将一个皇境五品强者给轰得鲜血狂喷,全场一片惊骇。
尤其是那些七重圣地弟子,全都头皮发麻,这份恐怖的战力,简直超过了他们的理解范畴。嘴巴张到最大,几乎从外面可以看到胃。就连那位护殿的白发老者也不禁动容,他的职责只是护殿,除此之外,不会参予任何纷争。
“混蛋小子,敢偷袭老夫,给我死来”那个被击伤的老者不禁怒吼,之前他只是仓促应对而已,所以才吃了大亏。如今盛怒之下,厉喝一声,;“血海鬼杀”
老者如同枯木一般的双手一合,身后一片遮天血海浮现,腐蚀的血腥之气刺鼻,无数鬼符闪烁,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破开虚空,带着漫天的轰鸣之声,对着陆随风冲来。
嘭陆随风仍是雷霆一拳轰出,击在巨大的骷髅上,却发现那骷髅头之上,竟蕴含着无尽的阴邪能量,将他震得倒飞出去。
但那雷霆一拳,仍一往无前将那巨大的血色骷髅崩碎,丝毫不停的直奔骷髅后面的老者轰击而去。
嘭一声爆响,老者如同流星一般砸向地面,结果大地爆碎,正在激战的一众原住民强者,连同七重圣地弟子,不分彼此的全部被恐怖的能量涟漪震成齑粉血雾。恐怖的冲击波将原本上万的原住民强者,灭杀了大半,许多七重圣地弟子也没能幸免。
剩余不到五千的原住民强者,见到这一幕,尽皆头皮发麻,心神俱颤,那里还敢继续留下战斗,顿时纷纷扔下激战的对手,惶恐的转身向山下奔逃而去。
“干得漂亮,杀尽这些该死的杂种”无数七重圣地弟子高声呐喊,陆随风三人的出现,直接逆转了战场的局面,否则,能从这场惨烈大战中活下来的弟子,绝对的十不存一。
轰一个原住民强者挥手开启一个空间通道,直到所有的败逃者进入通道,正准备关闭时,见到一个身影像流般疾掠来,万数米的距离瞬息即至,那强者的半身身子刚跨入透明通道,忽然爆发出一道绚丽的光芒,如耀日映照了整个苍穹,让人睁目如盲,视觉、
"我们已用行动证明了清白,这就足够了。你这是要"两女像是想到了什么,面现惊色。
"不错,即已大开杀戒,那就杀个彻底"陆随风淡淡的道"从这空间通道,直接杀入对方的老巢"
"我们对通道那边的情形一无所知,这般闯过去太冒险了。更何况"青鸾圣女秀眉微凝的道。
"你说的就是那所谓的潜规则,对方都打上封皇顶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杀入他们的老巢去"陆随风撇了撇嘴道"规则永远都是强者给弱者制定的枷锁,而强者却可以随时把枷锁脱掉,先发制人的出手干掉你当下的情形不正是如此么"
“的确如此,不管你要怎么样,我们随你一同陪着你,生死与共"两女目光坚定的同时出声道,在离开这片世界之前,最后疯狂一把。
两女感觉跟着陆随风以来,无时不在冒险,总是在绝境挣扎,却每次总能有惊无险的逃出生天,虽然充满了大恐怖,却非常的刺激,活得从未有过的精彩。
越是未知的后果,就越刺激,仿佛一场赌博,没有揭晓最后一张底牌,谁也不知道是赢还是输,这种感觉尤为的让人热血沸腾。
“其他的弟子就不要进来了,就在外面等着吧”陆随看向青龙门和朱雀殿的弟子,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
“你这是嫌弃我们战力低微吗”敖双华和厉无恨,有些不忿的道。
陆随风无奈的看了一眼两人,最终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差点将两人气得当场让吐血。随后也赶过来不少圣子圣,以及一大批弟子,并不是每一个都像聂长空,纳兰明月那般卑劣无耻,他们也有自己的尊严和热血。
虽然平时内斗不断,但是他们心中还是有七重圣地的,之前迫于两人的滛威,内心并相信青鸾圣女和敖冷月等人,会是七重圣地的叛逆。尤其是他们有不少族人和同道,惨死在那些原住民强者手中,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为他们报仇。
“就让他们一起来吧,否则,日后会让他们道心受损,念头不通达。”青鸾圣女的声音之中,带着近乎恳求的意味。
尤其是这些各族的圣子圣女,也都是有尊严,敖骨的,他们连参加这种战斗的资格都没有,情何以堪
陆随风皱了皱眉,不过看着那些战意坚定的弟子,这说明他们的血性,并没有被消磨光,于是点点头道"你们可以跟着进来,但是一定要听从指挥,我可不想有人添乱”
一众弟子都重重点头,双眼放光,浑身战意昂然,杀气冲天。
“这封皇秘境,千年开启一次,也就是说,每个弟子一生只能进来一次,那就让我们这一批,直接杀入对方的老巢,在这里留下一个传说。"陆随风朗声道"这传送通道的尽头,应该集结了大批高端强者,这可是九死一生的战斗,甚至是十死无生,你们还要参与吗”
“今日我等若是退怯,道心必然蒙尘,日后再难有所寸进,所谓机遇和凶险并存,如能在此战中活下来,必有一个辉煌的未来"敖双华一脸坚定的出声,道出了在场所有弟子的心声,竟无一个胆怯退出,一个个神情激皍,双眼通红,皆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嗡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势冲天而起,虚空巨震,四方天地轰鸣,近千名弟子周身气息激荡,几乎都同时晋升了一品,整体战力一下飙升了数倍。
空间通道的尽头,并不是某个原住民种族的所在,像是一处临时开辟出来的一个小空间,方圆百里。类似一个空间容器,与空间通道相连。
如今这个小世界内,此时已聚集了无数原住民的高端强者,修为皆在皇境四品之上,其中一个身高两丈有余红脸虬髯老者,竟有着皇境九品巅峰的修为,浑身充斥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压,仅凭气息就能让一个普通皇境爆体而亡。
“你确定他们
真的敢进来兴师动众的将我等从闭关中拉来,不会白跑一趟吧"红脸虬髯者冷哼道,声音之中充满了不耐。
"不管他们来不来,答应你的血灵晶一粒都不会少。"一个满脸皱褶,如同活僵尸一般的老者,目光有些焦急的盯着安静的空间通道"对方之中有三个狠角色,就交给你了"
"都是什么修为"红脸虬髯老者问道"只要不是封皇殿的那几个老家伙出手,就沒问题"
"那倒不是不过,应该拥有皇境六品之上的战力,否则就不会劳动你出手了。"僵尸老者道"说好了,他们身上的东西归"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的身影,极为突兀的冲进了空间通內,当见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一个掌管空间通道的强者不禁有些犹豫了,不知该不该启动杀阵
“一个前来探阵的替死鬼而已,别浪费了杀阵能量”僵尸老者高声叫道。
“白痴”这道青色身影自然是陆随风,手中凝聚出一个巨大的灵力球,上面电弧莹绕,直接落入空间通道的尽头之处,那里有着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之上,无尽的符文流转,正是一个巨大的杀阵。
轰巨大的灵力球狠狠砸在空地之上,轰然爆碎开来,恐怖的力量,竟然把地上的杀阵给崩坏了,而且不光如此,无尽的电弧如同暴雨一般激射开来。
噗噗噗无数皇境四品以下的强者根本承受不起,一被电弧锋针所及,几乎直接被秒杀。
灵力球爆炸波及的范围极广,虽然有那些高端强者,布下一道道光幕,仍是死伤无数。
“杀了这可恶的混蛋”无数强者怒吼出声,才发现原先布置的杀阵,竟然被炸得失灵,完全无法启动了,不禁又惊又怒,恨不得将陆随风抽筋剥皮。
“嗡”就在一众原住民强者,因之前的大爆炸弄得有些手忙脚乱的时候,空间通道內呼啦啦的冲出上千人,一个个周身灵力符文涌动,杀气升腾。
换着之前,当看到眼前如大海一般的原住民强者,绝对会被吓得头皮发麻,但被激发出血性的七重圣地弟子,个个悍不畏死,就像虎入羊群般纵横厮杀,
结果一个皇境五品的原住民强者,被三个皇境低品弟子,以命搏命的打法,弄得有些手忙脚乱,连七成的战力都发挥不出来,气得脸都绿了,空有一身力量却无法施展。
诸如此类的状况,触目可见,到处都在疯狂杀戮。青鸾圣女和敖冷月两,都只将修为提升到皇境五品,所过之处有如秋风扫落叶,残肢断臂四溅,漫空血雾弥漫。
陆随风更是大袖一拂,虚空雷鸣大作,无数雷雨、雷箭、雷矛,甚至还出现了雷霆怪兽,在战场上来回肆虐,上万原住民强者,一下子锐减了三分之二,大部分都是被恐怖的雷霆怪兽所杀。
顿时引来了四五个高端强者的围杀,陆随风朗笑一声,手中的道器长枪横扫而出,那些八品,九品的仙器法宝就像纸糊的一般薄弱,踫触之下纷纷爆碎开来。同时尽皆被震飞出去,尚未等他们稳住身形,两道龙影破枪而出。
双龙破天两条龙影交缠冲霄,瑞霞涛涛,道纹流转,激荡长空,携带着毁天灭地的能量,直朝着这几个高端强者俯冲而去。
轰尽管几人全力阻挡,撑起漫天光幕,布下重重防御,可是在双龙面前,根本不够看,一声爆响,尽皆被灭杀成渣。
这一幕,让所有原住民强者都惊呆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龙尘一瞬间化身成为绝世杀神,一击杀了五位皇境五品高端强者,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终于不用保留的大开杀戒了”敖冷月这边的月牙弯刀,斩出一道月轮,三位高端强者横尸两断,跌落虚空。
青鸾圣女这边就沒有这边暴力,看上去温柔多了,甚至连兵刃都沒拿出来,衣袖翩舞间,一束束金色道纹浮
虚空之上佇立着两个身穿古朴服饰的老者,一个脸上沟壑纵横,双目之中精光四射,隐隐有血色光芒透出。?一个红脸虬髯,双目之中,宛如自成一方天地世界。
冷眼望着身下血雨腥风的战场,就像是在看一群蝼蚁的争斗,神色一片淡漠如水,目光却在暗中锁定了有资格让他们出手的目标。
“半步道境!”?陆随风感觉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威压锁定了,甚至连时间流速都瞬间变慢了。他也沒想到这里会隐藏着半步道境,而且还是两个。
这种被锁定的感觉,同样出现在青鸾圣女和敖冷月两女的身上,虽然只是半步道境,依旧让两女感到震惊。
“两个不错的炉鼎,正好可以拿来冲击最后的瓶颈。"那个脸上沟壑密布的老者淡漠出声:"那个小子就交给你处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尊指手划脚!”红脸虬髯老者面现怒意,双目之中战意滔天。
“两个愚蠢的老家伙,不好好的闭关冲击道境,竟然儍乎乎的跑这里来送死,真不知你们这近万年的光阴,是如何活过来的?”陆随风一脸不屑的出声道,令两个老者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你一个皇境五品,怎可能看透我们的修为境界?"那个脸上沟壑密布的老者,耸然动容,一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半步道境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吗?"陆随风撇了撇嘴道,此时的青鸾圣女和敖冷月已来到了他身边:"这两个老家伙,可是要将你们两个当作炉鼎来冲击道境,该如何处理?"
“咯咯,我们可都是你的女人,这对男人来说,绝对是在狠狠打脸,如此羞辱,你忍得下?"敖冷月笑颜如花,咯咯娇笑出声,看向两个老家伙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两具冰冷的尸体一般。
三个蝼蚁般的存在,居然敢忽视两位半步道境的威严,养气功夫再好也要怒发冲冠,尤其是那个脸上沟壑密布的老者,一头白发根根竖起,手指颤抖的指着陆随风,咬牙切齿的道:"本尊要将你祭炼成活死人,让你每日看着自己女人供本尊享用!”
"本来见你们这两老家伙,在这片世界能修到半步道境殊为不已,只想给你们留下一点难忘的念想。"陆随风的目光逐渐变冷,应该是这红脸虬髯的话,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不过,我现在改变了主意,你们两个一起上,免得死不暝目。"
“小子狂妄!"红脸虬髯老者怒吼一声,半步道境的气势爆发,浑身有淡淡的道纹浮现,凝聚成了一只血色掌印,五指张开,覆盖一方天地。一掌拍下,仿佛星河决堤,气势滔天。
面对这足以拍碎一座万丈山岳一掌,陆随风的神色仍旧淡漠,简单的说,只是轻轻的挪动了一步。就是这一步踏出,恰好落在遮天掌影的指缝的空隙间。
仅仅是这么细微的一个破绽,竟在电光火石被精确无误的捕捉到。这绝不是巧合,仿佛早有所料一般,几乎在对方出掌的同时,已跨出了这神妙的一步。然后抬起手臂,一指戳出。仿佛天外飞星划过天际,让人不知所来,也不知所去。
噗!凌厉的破空声响彻,遮天掌影竟是如同镜面般的布满了裂纹,随即轰然破碎开来。同时伴随着一道闷哼,红脸虬髯者笔立挺直的身躯猛地向后倒十来步,才稳住身形。
陆随风看着停在空中的手指,喃喃道:"太弱了,沒一点挑战性!"
激战的双方陷入短暂的静止,每个人都在回忆之前的那一幕。红脸虬髯老者那一掌,强悍霸道至极,绝对可以将人拍成齑粉,而且避无可避。
然后便见陆随风迈出了一下脚,抬手简单的戳出一指。再然后,就见红脸虬髯老者如遭雷劈似的被震得踉跄倒退。要知道,那可是一位半步道境的存在呀!
这情形,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如不是看到红脸虬髯老者的嘴角有血溢出,还真怀疑这是双方在故意作秀。
"这么可能?"另一位脸上沟壑纵横的老者,难以置信的喃喃出声,这一掌的恐怖,就连他也不敢轻摄其锋。他可是看出了那一指的玄妙,大繁至简,举轻若重,甚至还清晰感之到这一指中,蕴含着一缕絲规则之力。否则,这简单的一指,根本化解不了这大成阶段的血煞掌。
红脸虬老者只是內腑受了点震荡,并无大碍。他此刻的脑中只有一个画面,就是那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一指。仿佛这一指蕴含着无尽的玄奥,诸般大道,大繁化简的浓缩在这一指中,让人无法窥透其中的真意。
"难以相信发出这一指的,是眼前的这个如蝼蚁般的小子,一定是情急之下,生出的神来之笔?对,一定是这样!"红脸虬髯老者如是想着,拭去嘴角的血渍,掸了掸并没有尘土的衣衫,目光冰冷的停在陆随风的脸上,想在其中发现些什么?
良久,深吸了口气,冷冷的道:"不管你是如何做到的,都让本尊刮目相看。接下来,本尊会将你视为最危险的对手来击杀!"
"如不是我有点自保能力,你那一掌足以让我尸骨无存了。"陆随风撇了撇嘴道:"你认为刚才只是因为小视我才败的吗?"陆随风一改之前温文淡然,口舌翻滚,字字铿锵,如春雷乍响。一时间,大有风雨欲来之势,令得在场的所有强者为之动容。
"很好!那本尊就让你见识一下,血煞掌的真正威力,绝不是你这种靠资源堆积出来的蝼蚁,可以轻易抗衡的!"红脸虬髯老者傲然的道,凭是身上释放出的杀气,就足以令无数高端强者未战先怯,不寒而栗。
那位满脸沟壑纵横的老者,却是眉头微皱,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陆随风展现出来的这份自信,绝不是装出来的。举手投足间都暗含天地大势,气度自生,隐隐自有一股超然物外的气韵。
此时的红脸虬髯老者,灵气环绕周身,飞速的运转,淡淡的氤氲道纹如神霞蒸腾。陆随风却是全身气息收敛入内,沒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双目微眯成一条缝,其中有金芒闪烁。脚下不丁不八,不动如钟,彷佛一尊恒古雕像。
"故弄玄虚!"红脸虬髯者冷哼一声,手指尖缠绕着莹莹血光,充满了幽冷的煞气;"血魂指!
噗,噗,噗!凝灵成芒,带着絲絲规则之力,锋锐的指芒如梭,宛如流星飞逝,几乎无视空间规则,形成诡异的扭曲流线,一道道的激射向陆随风。
"太慢了,有如龟爬!"陆随风在对方出招的同时,脚下也随之跟着启动,似若一缕飘移的烟云,虚实难以捕捉。同时悠悠出声;"看我的飘渺惊鸿一指!"
嗤!红脸虬髯老者闻声辨位,惊觉时,那尖锐的破空之声,已在他右臂之上响彻,有血腥气弥漫。
"当心你的左耳!"陆随风高风亮节的出声提示,信不信由你。听在红脸虬髯老者耳中,简直就是一种戏耍,无尽的羞辱。
嗤!指芒几乎与声音同步,听到提示的同时,根本沒时间判断虚实,左耳出现一个血洞,飙出一缕血箭,显然又被击中了。
"可恶!同样是指芒攻击,为什么中招的总是本尊?"红脸虬髯老者恼怒的暗骂道,尽管对方的指力并不锐利,甚至还很温和,但每次偏偏都躲不开。虽然只及了一点皮肉,却令其郁闷得一口逆血都涌到了喉头。
"左下肋骨……右边肩胛……"陆随风像背书般,如行云流水,每说一句,都是声落指到,有血飙出。每一指都如天外飞星,铃羊挂角,无迹可寻。
堂堂半步道境,现在连对方的身影都捕捉不到,非旦失去了攻击对象,还要揪心提肺的时刻防范对方的袭击。就像是一个会移动的活粑子,仿佛,他的每次移动,似乎都在对方的预判中,简直就是喊那里,打那里,指不虚发。
这那里是在战斗,简直就单方面,一边倒的被痛虐。此时的红脸虬髯老者,憋屈得一口血再也忍不住的喷了出来,是被气,被羞辱出来的。
陆随风的身形如云烟般的显现出来,抬手一指戳向百米外的一座山壁,碎石纷溅,骇然出现一个深洞,可以看清山壁另一端的景物。
"你还认为我沒能力灭了你吗?"陆随风玩味的淡笑出声。
红脸虬髯老者此时的全身多处都还在渗血,不过都是些浅浅的皮外伤。原来还以为对方只是身法诡异,手段玄妙,并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一旦被他锁定,绝对可以瞬间秒杀。
而那位满脸沟壑纵横的老者,仍旧沉浸在刚才的一战中,像是完全神游了,大脑中反复推演之前的战况。
这"飘渺惊魂一指",宛如铃羊挂角,毫无任何轨迹可寻。尤其是其中蕴含着空间之力,可以让攻击无视空间的阻碍和距离,随心所欲的准确命中指定的目标。以他半步道境的修为,无论如何推演,始终无法推演出其中的玄奥来。
这"飘渺惊魂一指",宛如铃羊挂角,毫无任何轨迹可寻。尤其是其中蕴含着空间之力,可以让攻击无视空间的阻碍和距离,随心所欲的准确命中指定的目标。以他半步道境的修为,无论如何推演,始终无法推演出其中的玄奥来。
到了半步道境这个层面,已超越了"仙"这个层次,已触碰到了规则之力的玄奥。在所有的规则之中,唯时间之力,空间之力,最为虚无,飘渺,玄奥,无所不在,又迹可寻。
可是这小子才多大外表可以变化,骨龄却无法隐瞒,在他活了近万年的眼中,区区三十出头的年龄,简直如同呀呀学步的幼童无异。然而,正是这样一个学步幼儿,便触碰到了空间规则之力,最令人震撼的是,居然就能够运用在战技之中,简直就是一个百万年难出的妖孽。
不过,始终是小儿心性,嘻戏之心未泯,一旦被对手寻到机会,绝对会被一击灭杀。满脸沟壑纵横的老者,不由嗤笑出声。暗自准备发动雷霆一击,将这百万年难得一出的妖孽,扼杀在搖蓝中。
"之前只是本尊大意而已,接下来,你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会为自己的愚蠢,死得非常难看""红脸虬髯老者杀机凛然的道。
"是么"陆随风伸出三根手指,撇了撇嘴道"别说我以小欺老,只出三招,如果你沒躺下,就算我输,不须你出手,我自吻当场"
"小子狂得无边,只不知是否有这份底"红脸虬髯者的话聚然间戛然而止,因为对面的陆随风,突然生出一股锐利无比的气势,如同一支蓄势待发的箭,遥遥的锁定了他。
"第一招,老家伙看清了"陆随风向前跨出一步,手臂同时毫无花哨的微微抬起。只是这手臂简单的一抬之间,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徒然而生。
"惊雷"指尖电孤缠绕,一道蛇形流光喷薄而出,以不可思议的扭曲轨迹,如晴天霹雳般奔射向红脸虬髯老者。
攻击未至,耳边已有惊雷炸响,红脸虬髯老者只觉两耳轰鸣,心神却是絲毫不乱,口中冷哼出声"故技重施,只有猪才会中招"
话落,身形闪动如随风柳枝摆动,那律动的节奏宛若风起微澜,虚实之间又无迹可寻,难以锁定。直令人看得眼花瞭乱,道道蛇形电弧,都是险险的擦身而过,就像在玩一场心跳的游戏。
"可惜你连猪都不如"陆随风嗤笑一声,嘴角掀起一个戏虐的弧度,又朝前跨出一步,只是手臂摆动的幅度略微加速一些;"第二招,惊鸿"
陆随风的出招,简直,明快,看上去沒有什么玄妙的技巧可言。就是这种直接的攻击,暗含着大巧若拙的真意,又岂是半步道境可以看得明白的。
陆随风的第一指,意在先声夺人,让对手闻风而动。第二指的惊鸿一瞥,藏着无数变化,顺势而动,随时都可能发出惊艳一击。
无数鸿影闪烁,却是隐而待发。让人生出一种风声鹤立,草木皆兵的感觉。红脸虬髯老者的心有些乱了,未知的危机才最可怕。
"想要乱本尊心神,简直就是意想天开"红脸虬髯老者色厉內荏的出声道,想掩饰内心泛起的一絲慌乱,只是微滞的身形出卖了他。
"是么"陆随风淡然一笑,指尖轻轻一晃;"第三指,惊魂"
嗤这一指击出,让眼前的空间发生一阵轻微的扭曲,给人生出一种花非花,雾非雾,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意境。
一道雾里看花的流线,忽之在左,倏之在右,时隐时现,杀机却是无处不在。惊魂俱颤中,红脸虬髯老者只觉肋下传出一阵撕心剧痛;中招了
噗嗤一股血线从红脸虬髯老者的背部激射而出,整个身体也随之轰然倒飞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抛弧线,直接摔落虚空,重重的砸落地面,碎石崩溅中生死未知。
事实上,这点伤还不致要了
一个半步道境的命。他之前被击败,可以说是意外,轻敌。但但这可是约定好的三招,战斗心态从轻敌到全力以赴,倒下的仍旧是自己。这份耻辱让其沒法面对现实,唯有装作人事不醒了。
这红脸虬髯老者,已触碰到了陆随风的逆鳞,未出手已在心中叛了他的死刑,先摧毁他引以为傲的修为,贱踏他苦修近万年的道心,让其终身再难迈出那最后半步,比直接灭杀更残忍。
"小子出手竟如此歹毒,居然毁人道心,简直仙神共愤"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满脸沟壑纵横的老者,如果目可以杀人,陆随风已经破分尸了。
千米距离,一步踏空而来,腰背挺立如山,那垂垂老态荡然无存,就连脸上纵横的沟壑也瞬间消失不见。一袭黑白相间的长衫猎猎,面部轮廓如刀削般的分明,眸光慑人,举手投足间充满了火山喷发的气势,仿佛一道眼神都能将陆随风的身体洞穿。
"有意思,你似乎比那老家伙聪明多了,明知不敌,仍不惜挺身一战,想在生死之间突破那半步壁障,这的确是一招致之死地而后生的险棋。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前提是你得有命活下来,我也不会稍有留手。"陆随风一改之前的低调姿态,说出来的话也是锋芒毕露。
无论在那里都是一样,当你沒表现出足够的实力之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狂妄,嚣张。当陆随风轻松的击败一位半步道境,听上去就大不一样了,字里行间都充满了睥睨和强大的自信。
"所谓风险和机遇并存在,如果不能突破这半步,也来日不多,值得搏一搏,不是吗"老者哈哈一笑,背上的一柄长剑突然呼啸而出;"七星逐月"
一剑化七,连续斩出,每一剑都相互呼应,连成了一体,形成了一个北斗杀阵,直朝着陆随风席卷而去。
"你的剑鞘中应该有三柄剑,仅出一柄剑,似乎不够看"陆随风淡淡地道,仅仅是竖起两指,以手代剑,虚空一划,流光过处空间一阵扭曲,北斗杀阵尚在途中,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歪歪扭扭,溃不成形的崩散开来。
"空间之力,而且已运用得随心所欲,信手掂来,简直就是个妖孽。"老者暗自惊心不已;"难道这小子已迈出了那一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此战绝对的是凶险无比了。这可能吗"老者不停的暗自摇摇头,也被自己的这个猜想给震撼住了。
"是老夫低估了你,有资格让我祭出第二柄剑,当心了"老者深吸了口气,对方表现出来的强大,让他不敢再有絲毫的托大,剑鞘中的第二柄剑呛然飞出;"月满长空"
剑气纵横,一道道园弧形的剑光叠加,形成了一轮血色的皓月,华光四溢。每一束光线都血红如火,杀气凛然的交织成一张剑网,直朝陆随风当头笼罩而去。
陆随风仍静静的立着,神色依旧淡然,看上去甚至有些神游物外,像是在思索或领悟什么直到血色的剑网彻底的将他笼罩住,这才从衣袖中探出一只手掌,虚空一拂,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起来,血色剑网顿时被拉扯,变形到某种极限,随即便无声无息的溃散开来。当空的一轮血色皓月,就像镜片似的轰然破碎。
"这是纯粹的规则之力一切的武道,仙法,传承绝学,神通变化都是小术,唯有"道"才是根本"陆随风语音淡淡,却有若大道宏音,震耳发聩,挥手间化腐朽为神奇。
老者的脸上透出一絲明悟,像是有什么东西如梗在喉,却呼之难出,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鞘中的第三柄剑终于出鞘了。他甚至已经记不清,已有多久沒有动用过这三柄剑了。剑出,不见血不归。
烈阳焚世这第三柄剑刚一出鞘,一股热浪冲天而起,沿途的空气都在燃烧。当空一轮烈阳,眩幻着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一时难以视物。
"三剑齐出,
陆随风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杀伐气场锁定,稍有异动便会遭到毁灭性的攻击。陆随风不动,则无破绽,可以在瞬间作出无数种选择。就是这种以不变应万变的从容姿态,给人一种固若金汤,无隙可乘的感觉,硬是令得对方始终的不敢轻易发动雷霆一击。
就在老者这稍一滞疑的刹那,陆随风的身形忽然变得虚幻起来,下一秒,便从原地消失。再现身时,已无声无息的跨越近百米的空间距离,当老者惊觉时,已被一掌印在胸口。
这一掌没有带絲毫灵力,甚至只是轻描淡写的随手拍了一下,老者却是如遭雷击,身体颤抖的倒飞出去。
不是陆随风的手下有所留情,而是对方的反映太快了,这一掌尚未及身,老者已敏锐的飞退出去。不是被击飞,而是人家灵巧的避过了这猝不及防的一击。
人在半空,虚手一招,三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仍是品字型的倒飞而回,继而合三为一,大地斗然一暗,黑暗笼罩大地,乌云中浮现一轮明月。
这黑暗是人为制造出的,这明月是由剑光凝聚而成。明月动,乌云翻滚,剑气如龙,斩碎一切,无可阻挡。
明月皎洁,却充满了冷浸的杀机。月华如水,却荡漾着千万道锋锐剑芒,直朝着陆随风水银泄地般铺洒而去,那是要将人切割撕碎的节奏。
这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陆随风拍出的手掌,也只来及向上一翻,即而随之放大,延伸摊开的掌心中,骇然现出一座座山川,一条条河流
仿佛这只手掌,就是一片山河,就是一方天地。翻掌之间,所有的剑光都湮灭在山川河流之中。
仅仅一掌便可化作锦绣河山,滌荡一切。手掌继续延伸,直接向煌煌明月探去。准确的说,应该是向那柄日月星辰合一的飞剑探去。
"这小子疯了居然敢以肉掌硬撼,简直就是一种找死的节奏。"那位装昏迷过去的红脸虬髯老者,也不由惊呼出声,这可是一柄准道器,斩金截铁有如砍瓜切豆,就算金刚不坏之身也不敢轻摄其锋。
然而,令他目瞪口呆的是,这只手掌根本就沒有触碰到日月星剑凝聚的明月。因为明月与手掌之间还隔着万里山河,那怕再强的剑器,也无法斩碎万重山岳,断开千条河流。
轰隆隆一座座山峰崩塌,一条条江河断流,最终还是挡不住万里河山的的碾压。明月像镜面一样的破碎,这只手掌像是跨越万重山河,轰击在尚还呆怔着的老者身上。
轰一声巨响,老者应声倒飞出去,这一次不是主动退避,而是结结实实的被印出了一掌,连胸口都塌陷了下去。
不是陆随风的这一掌极有分寸,而是在这片世界的规则下,限制着道境的力量。否则,他的五脏六腑都会被震碎,绝对的横尸当场。
尽管如此,老者落地时还是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一头的长发乱舞,手中握着那柄日月星辰合一的剑,浑身杀气凛然,像是被这一掌打出了真火,气势更为凌厉,像是达到了某种极限,只差一点契机,便能决堤奔泄而出。
"看来生死之间还真能激发潜能,让你突破那最后的半步"陆随风习惯性的掸了掸本就沒沾上什么尘土的衣衫,淡淡地道"就算你真突破了那一层,仍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甚至会死得更惨。"
"朝闻道,夕死足矣至少绝不会比当下的情形差,不是么"老者抺去嘴角的血渍,一字一句的道"我之言,就是法,我之剑,就是道"
话落,整个人进入了某种战斗状态,周身隐有道纹闪烁,气势显然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不同,散发出一股俯视众生,掌控一切的慑人锋芒,仿佛一个眼神,就能破掉对手的无畏意志,生出未战先怯之心。仿佛之前的较量,只能算是热身而已,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
"不错,浑身隐有道韵浮
现,看来还真是突破了那最后半步,这才有点意思"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如故,并没有因对方突破道境而受到絲毫影响,饶有兴趣的道"沒想到你的道,居然是刑法本源只不过,天地间所有的刑和法,只能施加在弱者身上。而一切的刑和法都是由强者制定的,你能对制定法的"天"行刑吗"
"你说得沒错"老者沉思了一下,凝重的点点头,继而撇了撇嘴道"但你还沒有到强大到令老夫仰视的地步,所以仍在刑法之中。"
话落,缓缓的刺出一剑,日月星辰闪耀,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志之力,仿佛凡是阻挡在前面的一切,都会像冰雪遭遇烈阳一般消融。
仅仅是刺剑的动作,都认真得一絲不苟,找不出丁点暇眦。剑很直,沒有任何偏差,就这么毫无花哨的直直刺向陆随风,就像在对一个被审判者行刑。
这一瞬间,陆随风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住,竟是动弹不得。而老者刺出的一剑,简单而直接,因为这剑法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行刑,收割生命。
这一剑在视觉上看去很缓,很慢,实则快若疾风奔电,当你惊觉时,剑锋已刺入体内。陆随风自然不会为这大道致简的一剑所惑。
剑锋沒有絲毫光华透出,近身不足五米,锋芒斗然微颤,瞬间绽射一道道耀眼的剑芒锁链,铺天盖地的缠绕向陆随风,似要将他绳之以法。
就在这时,一直呆立不动的陆随风,突然动了,沒人知道他是否真的被那股力量束缚住总之,他的确是动了,准确的说,是抬起一只手,在身前划了一圈,形成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太极图案,恰好挡住了席卷而至的无尽剑芒锁链。
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剑,只有触及到目标时,才知道有多么强大。灵力凝聚的太极图案轰然炸裂开来,化作点点星光,洒落在继续挺进的剑上。
这些星光虽小,仿佛一块块坠落的星片,一旦数量多了,仍会造成极大的威力。本来笔直挺进的剑锋,此时却变得歪歪斜斜,保持住原先的轨迹,堪堪与陆随风擦身而过。
势在必得的一剑刺空,老者还没来及惊讶,漫天坠落的星片旋动着,已迎面呼啸而来。任谁都想不到这些星片竟是锋利如刃,猝不及防之下,身上已被切割出数道血痕。
更令其吃惊的是,他的日月星剑竟然反被无数星片给束缚住了。无论他如何加强精神力的操控,始终无法动弹分毫。老者身为剑修,剑即如命,纵死也不会轻易弃剑。
"天罚剑"老者的喉咙间吐出一声如雷震吼,本来黯淡无光的日月星剑,猛地爆发出一团璀璨夺目的光华,那些束缚住剑体的星片,宛如莹火遭遇烈阳,瞬间荡然无存。
这突然爆发的剑意,像是要裂山断流,洞穿苍穹,带着刑与法的意志力量,化着一道流光,直朝着陆随风的眉心处奔射而去。
剑修的攻击力,是公认的最为锋利,意志力量同样强大。天罚剑,不仅是剑法,其中还蕴含着意志力量,可以对神魂进行攻击。
陆随风的神色依旧平淡,眼眸中已有杀机涌动,左手衣袖一拂,身前的空间一阵扭曲,绽射而来的剑气流光被拉扯得歪歪扭扭,改变了原来的轨迹,贴着耳际呼啸而过,一缕发絲飘落。
噗陆随风的右掌同时拍出,无视空间距离,直接印在老者的胸口上。伴着一声骨碎的声音响彻,口中鲜血狂喷的倒飞出去。
对于动了杀心的对手,陆随风从来不会有所留情。只是受到天地规则的限制,这一掌也只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以至令他喷出来的血中带着些许内脏的碎块。
这惨状,换着普通强者,绝对的十死无生,除非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疗伤圣丹,否则绝无生还的可能,必死无疑。
老者面色苍白如纸,口中不断有血涌出,还夹杂着不少内脏碎片。尽快如
面对着这锋芒无尽的碎空一剑,陆随风的神色仍旧平静,不动如山,探出一只手掌,迎风见涨,急速的变大。五指张开,仿佛将这片天穹都撑开了。遮蔽了天上的阳光,演化出诸天星斗。
轰隆隆!无数星辰坠落,组合成一只星辰巨掌,震撼压下,仿佛天穹塌陷。斩天剑斩不开,刺不穿,无论如何锋锐,仍旧坚不可摧。
星辰掌不断压下,斩天剑坚韧的挺进,形了一个此进彼退,势均力敌,分庭抗礼的场面。
老者怒目园睁,须发张场,额头见汗,一身衣袍猎猎鼓荡。陆随风却是面沉如水,青衫拂动,长发四散飘飞,脚下的地面微微塌陷,龟裂出无数蛛网,显然也是压力山大。
"近万年的底蕴果然不同凡响,刚突破道境便能与我拼个势均力敌,一旦飞升上界,或许还真能存活下去。"陆随风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开口说话,听这意思,似乎已改变了主意。
老者闻言,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心中暗喜,刚要出言说些什么,刚一张嘴,便"噗"的喷出一口血来,显然已受伤不轻。
碎空剑也因此气势一落,被星辰掌压迫得节节退缩,他的整个人也在向后倒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留下一个深坑,神色前所未的凝重。
深吸了口气,一头灰发根根竖起,碎空剑光芒爆闪,虚空中的无数道纹,絲絲缕缕的融入其中,纵横交错的线条耀眼眩目,无尽的锋芒撕裂天地。
"乾坤斩!"声如雷动,斩天剑直直劈下,前方的虚空都被斩出一道百米的豁口,这已经超越了剑之境界,而是超出了想象的道之规则力量。太强了,强到令人不敢直视,不敢面对!
"好!这才有点道境的威能!"陆随风双眼一亮,星辰巨掌呼啸迎上,发出一道轰然震响,巨掌溃散成漫空星辰。
碎空剑所过之处,一颗颗星辰爆碎,只是这些星辰的数量太多,那怕碎空剑势如破竹,一路挺进,仍是被无穷尽星辰阻挡。一颗颗星辰都像是一头凶兽,死死的撕咬着碎空剑。
与此同时,陆随风的另一只手掌隔空拍出,老者的心神都集中在碎空剑,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掌印在胸口处,如不是道境的身体强度变态,已被一掌拍得四分五裂。
尽管如此,还是被轰得"蹬蹬蹬"的倒退数步,才竭力的稳住身形,深吸了口气,才缓解了胸口处的疼痛。
两大道境之间的大战,沒有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静来,却是凶险无比,生死只在呼吸间。敌对的双方都停止了战斗,静静的观看着这场难得一见的惊世之战。
碎空剑劈开虚空,斩碎星辰,却破不开陆随风重新凝聚的星辰大手。剑锋与星辰掌摸擦出电弧火花四溅纷射,就这么此进彼退的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看来老夫这条命,有机会继续存在下去了。"老者感觉到自己逐渐能够抵挡住对方的攻势,低落的信心开始升腾。
只是当他看见那只遮天大手印,无视空间距离的阻碍,像座山岳般的降临时,才发现无论如何闪避,都躲不开这只遮天大手印碾压。
一声轰然震响,虚空塌陷,连坚硬的地面也被砸出了一坑,老者的整个人被陷在其中,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这……怎么可能?"一众原住民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幕,那些高端强者更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如果真是偷袭也就罢了,可明明看见那只遮天掌印降临,却偏就躲不开,这种感觉比吞下一只死苍蝇更难受。
陆随风青衫飘飘的傲立虚空,一派淡定,从容,他知道在天则法则的限制下,道境几乎已是打不死的小强,仅凭被压制住的力量,最多只能重创,却无法彻底灭杀。
"咳咳……"老者白堂主从坑中爬出来,一头长发都变成土灰色,那里还有之前的傲然霸气,道境气度。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因羞愤而变得极度的扭曲,看上去显得有些狰狞。
毕竟是道境的存在,心境的修为自然不差,否则又怎会修到这种至高的层面。所以,这种愤怒的情绪很快便被排除一空,变得尤为的平静。然而,这种平静比愤怒更可怕,令人心悸,那是一种火山迸发的前兆。
"很好,果然是后生可畏,老夫若是再藏拙,那就真的是在自取其辱了。"老者抺去嘴角的血渍,碎空剑回到手上,遥指向陆随风。
"恭喜你,可以不用去死了,这是对一个道境的尊重。接下来,只当真是一场道境间的切磋,对彼此都应该受益非浅。"陆随风收敛了身上的杀气,说话的语气少了几分冷厉,多了些许敬重之意。
"彼此彼此,如你所愿!"老者如释重负的长舒了口气,仍保持着足够的警惕,能修到这种至高的境界,那一个不是颤颤惊惊,如履薄冰,否则,埋骨之处的荒草都长得老高了。
"我入道境之后,悟出了一套神通掌法,以前也只是仓促使用了一式;锦绣河山,和第二式诸天星辰,效果虽还不错,只是还有待进一步完善。"陆随风淡笑道:"接下来的第三式,乾坤颠覆,不知你是否能接下来?"
"呵呵,老夫有选择吗?唯有舍命相陪了!"老者呵呵笑道,心中却是在暗自骂娘,之前的两式都要了自己的半条命,想想都余悸犹存,根根须发都竖了起来。
"大寂灭碎空式!"老者一声大喝,抢先出手,这也是他自创的剑道,如今突破了道境,蕴含了絲絲道韵,更是威能倍增,锋芒裂天,无坚不摧。
"乾坤颠覆!"陆随风朗笑一声,手掌一翻,在场的所有人顿觉眼前的空间一阵波动,四周的景物一阵错乱,天地为之反转倒旋,难辨高低上下。
轰隆隆!虚空震荡,一柄环绕着无数金色线条的巨剑,斩在一只布满了透明蛛网的遮天大手上。一道道无形的涟漪扩散开来,离得稍近的强者,都是口鼻喷血的震飞出去,有些更是筋断骨裂。
道境力量的踫撞,仅仅是余波便恐怖如斯。这还只是蕴含了少得可怜的丁点道纹,这片天地空间都难以承受,仿佛就要塌陷下去,难怪这方世界容不下道境之上的存在。
难以想象,这始作甬者的双方,受到的冲击有多大,道境之下绝对的尸骨无存。尽管彼此的嘴角都有血溢出,身形都坚挺如山,寸步未移。
虚空中唯只见一只遮天大手,紧紧的握住那柄金色巨剑,就仿佛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
那位老者的瞳孔,从黑色变为金色,倒映出四周的景物。本来似若剑与盾的对抗,但现在他却捕捉到了一絲破绽,所以碎空剑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将布满网状的手掌切开了一条缝,顿时有大量的透明雾体逸散而出,遮天大手肉眼可见的在缩小。
"蕴含了道纹的碎空剑果然锋锐无比,竟连空间之力能切割。"陆随风也禁不住惊叹出声,整只手掌突然腾起熊熊火焰,直接将碎空剑包裹在其中,巨大的剑体同样肉眼可见的在缩小。
"火能融金,你居然掌握两种道纹?"老者满脸都是难以置信,这才意识到那所谓的破绽,本就是一个预设的陷阱,就等着自己儍乎乎的往里钻。
当碎空剑奋力的脱离了火海,只剩下了可怜半截,想要复原如初,需要补充大量灵力,以及珍贵的道纹,整颗心都忍不住在滴血。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本就是个丹修,对火之本源有着特殊的亲和力,首先掌握的自然是火之规则,这空间规则力只是意外的收获而已。"陆随风毫不隐讳的道:"我也只是作一个大胆尝试,看看两种属性道纹之间,是否可以相互转换。"
"我操,貌似又被当了一次猴耍,成了一只当作实验的小白兔。"老者郁闷的暗自怒骂了一声,只怕近万年来做的蠢事,加起来都沒有今天多,会不会是患了老年痴呆症?
那位装昏迷的红脸虬髯老者,此时已站在远处旁战,并沒有听见陆随风两人的对话,眼中冷芒闪烁,充满了怨毒,只待双方拼过两败俱伤时,一并灭杀当场。
"道纹居然还可以这么运用?"敖冷月若有所悟,美眸中异彩连连的道;"夫君如今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貌似你的红纨还沒被摘,仍是冰清之身,什么时候就变成人妇了?"青鸾圣女鄙视的瞥了她一眼;"能不能别如此无耻,花痴!"
"咯咯,这不过是早晚点的事,我们现在可是同舟共济,你不会从中作梗吧?"敖冷月拍了拍高耸的胸脯,一脸的紧张忐忑之状。
噗嗤!青鸾圣女见状,也忍禁笑出声来,不再打趣的说道:"如果沒有这片天地规则的限制,这老家连我的一招都接不下来,更别说夫君了!"
"这么利害!我如今对上这个老家伙,就算能胜也是惨胜。那你到底是什么境界?"敖冷月知道自己的修为远不如青鸾圣女,却沒想到竟有这么大的差距,却没有生出失落和嫉妒之心,她已彻底的将青鸾圣女视为了最亲密的姐妹,一副好奇宝宝般的问道。
"道境五品而已,在夫君手中同样撑不住一招!"青鸾圣女叹道,狡黠的一笑:"或许你献出红纨之后,也会追上我的脚步,同志,努力吧!"
敖冷月羞恼的"啐"了一声,霞满双颊,说不出的妩媚动人,贝齿轻咬红唇,暗暗决定尽快的献出自己的红纨,虽然会掉失部分血脉精华,但获得的反馈同样的巨大。
飘渺大手印,第四式,火焚虚空!陆随风的掌印五指张开,烈焰蒸腾,笼罩一方天地。老者的碎空剑刚才复原,一只火焰巨掌已当头镇压而下。
以他如今的道境手段,要避开这一掌还是勉强可以做到。只是之前一直都是他在发动攻击,对方不过是在被动的防守反击。
而此时,对方还是第一次主动发起攻击,自己若闪避退让,那这张脸当真是丢到姥姥家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势弱,明知道这火之规则是金之规则的剋星,也只能咬着牙硬扛。
裂空一斩,碎虚剑金芒璀璨,连虚空都能破开。只是刚一接触到那火焰巨掌,锋利的无比剑尖便被融为虚无。
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老者的脸沒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他的一双眼瞳,完全变成了黄金色,其间有无数道纹规,像蛛网般的密布。那是剑道意志和凝聚而成的天道之眼,可以无视任何规则之力的阻碍。
"这老怪居然在这火焰巨掌压力下,凝聚出了天道之眼,难道这老家伙突破了道境?"红脸虬髯老者一脸动容的喃喃出声;"这怎么可能?这片世界的规则根本不允许道境的存在!"
双方施展的威能虽然强大,但仍局限在半步的范畴內,这一点绝不会有错,他能清晰的感觉出来。可是那"天道之眼",只有步入道境才能凝聚出来,这又如何解释?
总之,只要一有机会,一个也不能留。红脸虬髯老者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抺狰狞的狠绝之色。目光再瞥向青鸾圣女和敖冷月两女,身內居然都拥有上古血脉,简直就是绝顶的鼎炉,更不能轻易放过。
嗖嗖嗖……一道道金色光柱,从那位老者的双瞳绽射而出,完全忽视火焰的焚烧,直接将那只焚天巨掌击出无数个窟窿,轰然爆裂开来,化着无数火蛇漫空激射。
"呵呵,老夫终于凝聚出了天道之眼!"老者须发俱张,之前的憋屈一扫空,禁不住仰面纵声大笑;"是时候轮到老夫扬眉吐气了!"
这天道之眼的确不凡,能洞察乾坤万物,看破虚无,自然能看透一切神通,法术的破绽,几乎就已经是立于不败地。
"呵呵,老夫终于凝聚出了天道之眼"老者须发俱张,之前的憋屈一扫空,禁不住仰面纵声大笑;"是时候轮到老夫扬眉吐气了"
这天道之眼的确不凡,能洞察乾坤万物,看破虚无,自然能看透一切神通,法术的破绽,几乎就已经是立于不败地。
这下该轮到陆随风悲剧了,虽惊却方寸仍不乱,脚踏飘渺追云步,一时间,满场都是青影闪烁,在一道道金色光柱中穿棱游走。大有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之状。
这一幕直看得那些原住民强者,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般的满面通红,热血沸腾,心中的一腔郁气全消。
殊不知,那老者看似逆转了战局,却暗自郁闷得肝疼,突破道境后漾溢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为了一雪之前的无尽耻辱,倾力的凝聚出着天道之眼,体内的灵力抽空了一半,却连对方的衣袂都沒沾上一片。
"大力神将,凝"老老的喉咙间喷出一道如雷震吼,双瞳中绽射出的金色光柱,顿时凝聚出一尊尊身披黄金战甲,手持金剑的巨型虚影,逐渐变得凝实。一个个脚踏虚空,宛如神兵降世,轰隆隆的从云层中浮现出来。
一时间,无数的青衫身影破碎,一个个的黄金战兵也同时化作烟云消散。那情形如同千军大战,直杀得虚空踏陷,云气激荡,如雪波惊涛翻涌。
良久,天道之眼开始黯淡下来,应该是体內的灵力无法支撑下去,那些黄金战兵随之变得虚幻起来,逐渐变得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清洗一空。
无数的青衫身影同时消失,陆随风的身形毫发未损的显现出来,只是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看上去也像是灵力耗损过度,有如强弩之末。
那老者也是额头见汗,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脯剧烈的起伏,情形也不容乐观。这一次交锋,双方都灵力耗尽,也只拼个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仍是高下难分。
此时的双方,身形虽都挺得笔直,气势仍然凛冽,明眼人却看得出这两人已再无一战之力。事实上,那老者突破道境之后,在战力气势一时倍增,在这种情形下,仍只是拼了过平手,这一战应该算是输了。
双方仍在不甘势弱遥遥对峙着,但此时的状态看上去就显得颇为疲惫,彼此都透出后力不继之状。这对一直心存不轨的红脸虬髯老者来说,应该是不错的出手之机。只不过,见到两人之前的恐怖战力,竟是生出忌惮之心。其中的任何一个,就算已是强弩之末,也不是他一击便能灭杀的。
毕竟是活了近万年的老怪物,心思判断尤为慎密,轻易不会出错。所谓运气这东西,是世上最不靠谱的存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冒险出手,绝对的凶多吉少。
所有,红脸虬髯老者果断的放弃了这个念头,更清楚继续留下来的后果。目光四下环视,所有的视线都被这场惊世大战所吸引,深吸了口气,逐渐的悄然远离这片危险的区域,见到并沒有人留意到自己,身形随之淡化,旋即化作一道流光疾掠而去。
"就知道这老家伙会溜"青鸾圣女精致的嘴角掀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玩味的道。
"居然敢对我们姐妹生出轨之心,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还想活着离去,简直就是在做梦"敖冷月目光冰冷的出声道,话落,两女的身形同时淡化,消失在原地。
红脸虬髯老者奔掠的速度堪比音速,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数千里外一个幽谷中。就在他消失的地方,两道婀娜的身影随之显现出来,正是紧随而来的青鸾圣女和敖冷月两女。
这幽谷就像一个口袋,三面峭壁高耸入云,其间乱石荒草丛生,一眼便可窥其全貌,没有任何建筑物,洞穴之类的容身处,甚至感觉不到絲毫生命气息的存在。
"这老家伙明明就消失在这处幽谷中,怎就凭空人间蒸发了"青鸾圣女环顾四周,神识铺展开来,仍
感觉不到那红脸虬髯老者的气息。
"洞虚之眸,开"敖冷月宝蓝色的眼眸一阵闪烁,身前如镜面一般光滑的山壁,突然一阵变幻,泛起一片光幕,如水纹涟漪般的荡漾着,一步蹋出,整个人便一下坎入了山壁之中,消失不见。
青鸾圣女见状,只是惊怔一下,随即释然,原来这山壁中另有玄机门戶,只是设下了幻阵屏障,如不是敖冷月有洞虚之眸,几乎不可能发现。
山壁后现出一个一米见方的豁口,幽光下隐见一道呈七十度斜面的阶梯,一直向下延伸,昏暗中根本看不到尽头。
眼前一片沉黑,两女唯有摸索着沿着阶梯往下行,大约五十,还是八十级阶级,总之算是下到了底,前面岀了一条通道,每隔五十米处,通道壁上便欮有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足够让人看清前面的路。
这条通道至少有千米的长度,出口处被一道石门封堵住,敖冷月洞虚之眸开启,发现离石门的不远处有一道石槽,纤纤玉手插入石槽中,触到一个石环,稍一向上扯动,石门顿时传出一阵隆隆,而后缓缓向上升起
没想到山壁后另有洞天,两女刚走出通道的豁口,身后的石门又隆隆的降落。
空气中透出一股清新潮湿的气息,接下来,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静,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砰然拨动声。这里竟然又是一处四面环山的幽深峡谷,前面的百米外是一片开阔平坦的地带,约有三四个个足球埸大小,周围的山林草木间隐透出无数的灯火,极不规则的散落各处
噗噗两女刚欲举步前行,两道人影突然落在面前,点尘不惊,两道人影俱被一袭腥红如血的长袍包裹住,只露出一双冷漠冰浸的眼眸,令人望而生寒,给人一种勾魂使降临的感觉。
"两位仙子,尊者有请"冰冷的语音从牙缝挤出,不带一絲感情,直觉血腥气扑面,两女都是秀眉微皱,眼中的惊色一闪而逝。
一弯冷月从稀薄的云层透出,淡淡的清辉斜照在一处碧潭中央的小亭,四周的楼阁庭院变得曚胧迷离,凭添了几分诡异静寂的氛围。
一张园型石桌,一壶新茶,三盏杯,散发出淡淡的茶香,只有一道人影独坐,正是那位红脸虬虬髯老者,正在对着一盘棋局沉思。
"月色清朗,夜风习习,两位仙子不妨入亭小座,对奕一局,如何"一道淡淡的语音在碧潭的小亭中响起
轻风拂过,两道婀娜身影骤然出现在小亭中,与红脸虬髯老者相对而坐。青鸾圣女神色平静而淡然,沒有一点身陷险境的危机感。敖冷月更是伸出玉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轻轻吹散热气,细品了一口;"入口满嘴生香,清新甘甜味长,不错的极品灵泉茶。"
说话间,伸手捻起一枚黑棋子,悠然落在棋盘上;"很久没有执黑了,但与活了近万年的老怪物对奕,能获得先行之机,会多几分胜算。"
"后发未必是劣势,能纵观全局,判断亊态,算计其间的各种变数,一子定乾坤"红脸虬髯老淡笑地落下一枚白子。
"果然是人老成妖,不妨揣摩一下我此时此刻最想做的是什么"敖冷月玩味地浅笑道。
"仙子的心事大都写在脸上,只看是否有心去读,读不读得懂"红脸虬髯老者品了一口茶,抚须道;"正如仙子的眉宇间明明白白的写着一个字。"
"哦说说看,是怎样一个字"敖冷月一脸饶有兴趣地问道。
"杀"红脸虬髯者撇了撇嘴道;"两位仙子的此行,不正是冲着这"杀"字来的吗"
"咯咯,世事如棋局,变化莫测,谁是砧上的鱼肉,尚未可知"敖冷月咯咯轻笑出声,边说边落子如飞,言谈间,一盘棋局巳接近了收官阶段;"你的中盘大龙已无出路,收官纵然再精妙,也再难挽回大局。"
"仙子算无
"很久没受伤了!"碧潭边,红影单手捂着流血的伤口,一双目光依然锐利,自顾自地喃喃道,看不清血衣包裹下的神情,嘶哑的嗓音冰泠无情。
两女始终静静的坐着,就连坐在石桌对面的红脸虬髯老者,也沒见其中的任何一个出手,但那道突袭的红影的确是受伤了,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一个皇境五品的杀手死士,还不够份量,让他们一起上。"敖冷月声若寒冰地出声道,身形同时从消失小亭中,再现身时已悬浮在月光下的碧潭水面上。
不远处的花海中隐现出点点腥红的色彩,弥漫着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也就是说,敖冷月将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个,而是至少三十名皇境四品以上的杀手死士袭杀,就算真正的半步道境也不敢如此托大。
就在这一刻,碧潭的水面骤在月光中爆散开来,七道水柱冲天而起,每道水柱中都包裹着一道身影,七点寒星从七个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时奔袭向敖冷月。都是带着一股有去无回的死士意志,没有防御,只攻击,以伤换伤,以命摶命。
敖冷月的嘴角掀起一个戏虐的弧度,以她道境强大的神魂力,怎会感之不到这碧潭水中有异。之所以悬浮碧潭之上,就是在诱敌出手。
死士并非蠢士,如果知道连摶杀的机会和资格都没有时,摶,就等同自杀送死,自然会选择隐匿,融入夜色下的水中,才最危险。
噗噗噗……夜色下,七道月牙型的刀芒乍闪即逝,接着便传出七道负痛闷哼,七道水柱都染上了腥红的颜色。
敖冷月仍是负手而立,她之前的确出手了,就连半步道境的红脸虬髯老者,也沒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这才骇然意识到,自己这次似乎错得有些离谱,简直就是在引狼如室,自己挖坑埋自己。
再看向安静品着茶的青鸾圣女,已不再是一个可以任意宰割的小羊羔,而是一头随时会暴起噬人的洪荒凶兽。这种十分危险的感觉,充满了炽烈的杀机,他的额头顿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心中涌动着一种想要立即远遁的念头,否则在劫难逃。
七道染血的水柱回归潭中,顿时与月光水光融为一体,无踪,无息,却又像是无处不在,颤慄的沉寂中,杀机仿佛在夜色中无声的凝固了。当杀手隐匿时,可怖的危机感顿时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
"六死一伤,受伤的孤狼更危险凶残!"敖冷月仍静静悬浮于碧潭水面之上,喃喃自语,眼帘低垂,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她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一絲寒芒,乍现即逝……杀机出无声无息,像夜空中掠过的风。敖冷月的眉梢略微地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杀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
不得不承这唯一的存活者,的确是杀手中的骄骄者,暗夜中的王者。有若蛰伏在幽暗中窥视猎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现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致命一击。
诡异无声的一击,竟只是一片竹叶,贴着水面,如风一般划向敖冷月的脖颈,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她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全部避开,空中有一缕青絲飞扬,白晰如雪脖颈处仍留下一道血痕,受创部位骤然传出一阵麻庠的感觉,那片竹叶上竟然淬过毒。
所幸她身上最不缺就是丹药,陆随风一向心思慎密,设想周全,人在江湖河海行走,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故为两女都准备了各种类别的丹药,以备万一。敖冷月很快地服下一粒解毒丹药,伤患处的麻痒之感很快顿消。
一击之后,又恢复了月夜下的空寂,对方似乎对竹叶上之毒很有信心,虽非见血封喉,破皮立亡,但能让受创者在数息之后,失去知觉,甚至陷入短暂的昏迷状态。
潭水下的身影似在静静等待着,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的人砰然坠入潭,仍能听见夜风掀动衣裙角的猎猎声。
微诧之下,眼中闪射出狠辣阴毒的神光,在暗夜中他是王者,领悟了黑暗的规则,力量和速度都会成倍的增加,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身法触角太过敏锐,修为实力更是深不可侧,故令其有所顾忌,轻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被对方窥破自己的行迹,势必凶多吉少。但在暗夜中战斗搏杀,他自信扮演的永远只会是猎人的角色。
敖冷月仍仍是眼帘低垂,在夜色中睁眼视物,反倒会令自己的反应迟顿几分。相反,闭上眼,感之力会更清晰灵敏许多。
嗡!水下的身影像似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袭杀,寒芒乍闪,又一片竹叶飘浮不定的袭来,闪烁变幻,沒有固定的轨迹,一个预判有误,有可能再次受创,甚至丧命。
殊不知,敖冷月根本就没有去捕捉这一击的意识,整个身形倏然凌空拔起,一抹淡蓝的寒光从脚底一划而过。
势在必杀的一击再次落空,亊实上,面对强过自身许多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杀招。
顶级的杀手,能在夜色中精准地推测出对方闪避的方位,一柄幽黑如墨的短匕,随着敖冷月拔高的身形飞撩而上,一旦被撩中,倾刻便会被从中切割成两瓣。
只是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敖冷月拔起的速度和攀升的高度,这就是差距所在,每每总是稍差一线,非旦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一直融入夜色水中的身影,这一刻终于现形,上撩的匕剑势巳到极致,已经是后续无力,心中暗唤一声不妙,正欲回匕后撤,斗见一道月牙型刀芒划空而至。
啊……空寂的月夜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四下回荡,久久环绕不息。空中随之坠下一物,骇然是一只齐根而断的手掌,飞坠潭边,微微地抽搐着。来
水面上浮起一片血渍,袭杀无功反暴露出形迹,被对手反袭杀,掉了丢了一只手掌,侥幸换回一条命,惊惶地再度融入潭水,晚风掠过,潭水清波微荡,可怕的静寂中却是弥漫着足以致命的杀机。
杀手通常都掌握了夜之规则,可以瞬间将自身融入幽暗的夜色中,再配合隐匿和猝不及防的袭杀技巧,战力都会成倍的递增。
一明一暗,猎人和猎物诡异的僵持着,当下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一时之间还真说不清。总之,双方的耐心似乎都很好,都在等侍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发出致命的雷霆一击。
就这一刻,隐于水中的杀手终于动了,同样是融入星光夜色的攻击,令人大感意外的是他的这攻击的方式,三枚细如毫毛的飞针暗器,无声无息的远程飞射而出。
微不可觉的细微破风声,仍未逃出敖冷月敏锐的感之,长袖轻拂,品字形奔射的飞针暗器顿时偏离了方向。
杀手的手段非旦诡异多变,自我保护意识更强,一击而退,不管结果如何。唯有安全的活着,才能再有机会让目标倒下。
果然,之前的飞针袭杀不过是惑敌而已,潭水突然分裂开来,水花激射中,一抹森寒的剑光喷薄而出,下一波袭杀竟然以这种完全无法预测方式展开,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水花飞溅的刹那,敖冷月的脚下同时一点水面,身形骤然拔空而起,月牙刀芒乍闪,挡住几乎必杀一剑。
一击失手,立即遁隐,不急求见功,但只求自身无损。再次融入月色下的池塘水中,再次失去了影踪,等待下一次袭杀的时机。潜在的危机再度呈现。无论如何睁大眼凝神搜索,在波光鳞鳞的水面,很难寻到对方的踪迹。
敖冷月婀娜的身形缓缓地降落下水面,是为了再次给对方制造可乘之机。
果然,微觉匕光一闪,似若暗夜寒星,瞬息即现,无声无息,恰如这闪烁的波光,波澜微惊,杀机毕现。
没人知道这诡异的一击,会从什么地方出现,随时可能在任何一个方位和角度骤然爆发,一个细微的误都可能倾刻受创,甚至被对方一击毙命。
融入夜色水中的身影,似若时刻窥伺在身侧的毒蛇;噗!诡异的匕光暮地从脚下的水中透射而出,角度刁钻致极,一刺斜削奔射。
敖冷月本就有杀手的经历,所以已是非常的小心了,甚而巳感之脚下的水面有异,但这一切发生得快了,身体再作出反应时,巳然稍慢分毫,一道幽黑的匕光一划而过。
噗!身形急速的闪避间,裙衫的下摆仍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所幸这次并未伤及肌肤,心中仍不免惊出一层虚汗。
一个项级的杀手,绝不会给猎物留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水光,星光,剑光,三光瞬间融为一体,连环袭杀,幽芒闪烁的匕光中带着必杀的意志,带着一种不杀死对方誓不罢休的坚定。
"如不是尊上有命,只伤不杀,你已经是具尸体了。不过……"寂静的夜空中传出一道阴冷飘浮的语音,忽近忽远,根本难以判断出准确的方位。
夜色中,双眼虽能清晰视物,却会出现幻视幻觉,索性闭上双目,用心神去感之会真实得多。就在敖冷月垂下眼帘的刹那,一道水柱从碧潭中冲天而起出,杀手对战杀机的把握绝非常人可比,怎会放过这种转眼即逝机会。
寒光乍现,一点匕光如轻风拂过,悄无声息的抺向敖冷月的咽喉。相比之前的七八次水下袭杀,似乎都在为这一击作铺垫,真正的夺命一击,角度之刁,令人生出避无可避之感。
猝不及防的一匕,速度快到了极致,敖冷月惊觉时,已失去了反应的时机,匕锋毫无阻碍的剑芒刺入咽喉。
包裹在水柱中的身影,嘴角掀起一个冰冷而残忍的弧度,随即便凝固了,因为他的耳畔传来一声轻响,那是兵刃出鞘的声响,这才骇然意识到对方也在做局,而且是以命为饵,诱自己现身一击,适才刺透洞穿的只不过一尊残影虚像而巳。
此时的身体巳经完全冲出水面,可谓是城门大开,毫无设防。一念惊觉的同时,眼前闪过一道弯月刀芒,骤觉腰间似有物横划而过,随之传岀一阵撕心裂肝的痛,接着两眼忽然一黑,脑中闪过的最后一絲意识;"被人分尸了!"
扑嗵,扑嗵,有物相继坠入水中的声响,一阵水花飞溅,空气中透出一阵淡淡血腥味,夜风一吹四下飘散开去。
与此同时,花海间的三十名血衣杀手死士卫,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动作,像是演绎过无数次一般。下一刻,无数花瓣纷纷脱离枝头,成百上千的花辨,如同一片片飞旋的利刃,漫空激射,齐向着碧潭上的敖冷月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
这些本很柔弱娇嫩,供人欣赏的花瓣,刹那间便成了杀气盈然的利刃。片片花瓣如刀似刃,美艳,优雅而恐怖!
漫空嗡嗡颤响的花瓣,每片都蓄含着铮铮杀气,足可轻易切开一株碗口粗的树,血肉之躯一旦被这些花瓣沾身,倾刻间便会被尸解。
"丫头,如果你不想被分尸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做本尊的炉鼎,只是失去传承血脉,总好过变成一堆红颜枯骨。"红脸虬髯老者品了口茶,望向被花瓣编织的罗网笼罩住的敖冷月,语音淡淡,似乎忘了之前还想立即遁走心思,又是一副万事皆在掌控上中的模样。只不过,这种良好的感觉只维持了不到半息,脸色就变了。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骤觉一阵轻风迎面拂来,吹散了那些漫天旋舞的花瓣。风很平常,也很轻柔,无法想象如此轻柔的风,何以会吹落这些有若利器般的花瓣,就象震憾这些花辨怎会突然变成杀人利刃一样。
眼前发生的一切,红脸虬髯老者不相信,花海间的那些血衣杀手死士同样不相信,但事情的确是发生了。
敖冷月仍静静的悬浮在碧潭水面,裙衫微微浮动,泛起一层层的波光涟漪,化着这轻柔的风……
"这是道纹……这怎么可能?"红脸虬髯老者轰然立起身来,面部的肌肉剧烈的抽搐,满脸的震惊,震憾,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本来一切都在他周密的算计中,两女在他的眼里,弱小得犹如蝼蚁般的存在,似乎弹指间就可将其粉碎。事实上,他一直用气机锁定住青鸾圣女,自认为已将其牢牢地掌控,成了一个随时都可以出手击杀的人质。
眼角轻扫向仍在静静品茶的青鸾圣女,彼此相隔不过咫尺,似乎一点不惧自己突然出手将其擒住作为人质,面对一位半步道境,那来的这份信心?
面对如此笃定的青鸾圣女,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猛地窜上心头,令他生立即想要逃遁的念头。可是有些错,一生都不能犯,因为那代价,大得只有用"命"来抵偿。
此时的敖冷月已被三十名血衣杀手死士团团围住,一个个像是完全失去了人性的冰冷杀器。只攻不守,悍不畏死,以身为盾,你斩我一刀,势必还你一杀。
同伴的喋血倒下,残肢断臂,在他们的眼中感觉不到一絲情绪波动,足够的冷漠,冷酷。杀手死士本就要有被杀的觉悟,活着就会继续完成使命,那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也会一往无前,直到倒下。
又一名同伴的头颅瞬间离开了身躯,血光冲天而起。余下的血衣杀手视若未见,眼神一片冷漠,仍旧悍不畏死的围杀过来,伤换伤摶命的杀伐。
敖冷月根本就没想放过这些难缠凶狠的血衣杀手死士,月牙弯刀幻起一片冷浸彻骨的寒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杀机漫延开来,天地间一片月华如水,一波一波的水银涟漪弥漫四方,呼吸间已将一众血衣杀手死尽数呑噬淹没,无声无息,像是完全与外界隔离了一般,根本看不清其间发生了什么?
见到这一幕,红衣虬髯老者惊颤之余,大脑仍不失清明,知道当下已不能再依靠那些血衣杀手死士了,唯有出手擒下眼前的这个女子作为人质,方有可能全身而退。
一念生起,不再有絲毫犹豫迟疑,一股森然杀气瞬间透体而出,五指箕张如爪,轰然对着一桌之隔的青鸾圣女当胸爆袭而去,这一爪足可裂山碎岳,血肉之躯一旦被抓实,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掏心挖肺。
一尺三寸,青鸾圣女的神色间仍是平静如水,精致唇角微微掦起,透出一絲讥讽和戏虐的意味。
嗤!这一爪,似若抓在一块坚硬如铁的金属上,如钩的五爪再难寸进分毫,手指尖反倒传出一阵锥心的刺痛,心头顿时浮起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暗道一声:"不好!"知道已失去了唯一翻盘的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身形随之飞退而出的窜出小亭,虚空滑步,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一草一木皆了如指掌,更有许多密室暗可以藏身,可他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飞速离去,宁可放弃苦心经营了数千年的巢穴,也不敢冒险留下来,那纯粹是在坐以待毙。
就这么大点区域,无论藏得多隐秘,迟早都会搜寻出来。巢穴沒了可以再建,命若沒了,一切都是虚无。
只在几个呼吸间,便出现外面的山谷,沒有絲毫留恋的化作一道流光疾掠而去。逃亡的速度比平常极限速度,还要快上一倍有余。中途不断的变幻着逃逸的方位路线,在虚空中东折西窜,耳畔风声呼呼作响,无数群山大泽,山川河流,都在身下一闪而逝,仍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嗯,这是怎么回事?"红脸虬髯老者心中突兀的一凛,以他这种超越音速的速度,都急掠了这多久,应该掠出近万里之遥,至少这是他估计的安全距离。
然而却惊骇的发现,四周的山川地势却尤为的眼熟,甚至都能逐一叫出地名来,也就是说,自己奔行了这么久,就像是在原地奔行一般;"不好,这片空间被禁固了!"
"不错,算你还沒老糊涂!"一道淡淡的语音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带着浓浓的戏谑,直令红脸虬髯老者心神剧震,同时止住奔行的身形,一脸尽是骇然之色,双目中透出极度的惊颤。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再无法向前迈不出一步,一股强大得令人颤栗窒息的气机,令得他浑身上下巳然是完全动弹不得分毫。
仅凭气机便能将一个半步道境束缚得不能动弹,那会是一种怎样恐怖的力量,只有真正步入道境的存在,方能拥有如此的大神通手段。可是,众所周知,在这片天地世界的规则下,千百万年来,还从未有一个道境出现过。
然而,红脸虬髯老者能清晰的感觉到,禁锢住自己的这股力量,已经不是仙者的灵力,而是由无数玄奥无比的规则之力,凝聚而成的道之力。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同时也兴奋不已,完全忘了自己当下的处境,竟是雀跃的沉浸在这种发现中。
本以为道境只是一个美妙而虚幻的梦,半步道境就是这片世界的极限,那是一种坐待仙寿耗尽的绝望,看不见希望和未来的岁月,简直就是一种沉重的煎熬,如同毫无生气的行尸。
"死在临头,居然还神游天外,真不知你这种智商,是如何修到半步道境的?"随着一道讥诮的声音响起,一道蔓妙婀娜的身影,从云气中缓缓探出,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居然会是你……这怎么可能?"红脸虬髯老者从梦游中豁然回神,见到来者正是之前欲要将其擒住,当作人质的青鸾圣女。做梦都沒想到自己视为炉鼎的存在,竟会是一个令无数仙者仰望的道境。
"你真的是……道境?红脸虬髯者的大脑彻底的迷乱了,面部肌肉一阵控制不住的剧烈抽搐,嘴唇打颤,双目中却沒有絲惊惧,惶恐,就像一个溺水者,在绝望中发现了一根巨木,有的是难以抑制的狂热和兴奋。
"当然,如假包换!"青鸾圣**雅的理了理鬓角的发絲,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说你有眼无珠,都是在恭维你,居然想将两个道境的存在视为炉鼎,如此脑残,真不知你近万年的岁月是如何熬过来的?"
"这不可能!"红脸虬髯老者猛地甩了甩有些迷乱的脑袋;"这片世界的规则,根本不允许道境的存在,怎可能一下就冒出两个来?"
"否则呢?你不会认为自己这个半步道境只是摆设,这么容易就被轻易的禁固住?"青鸾圣女讥讽地道。
这种颠覆认知的事,就算摆在眼前,也让人难以置信。活了近万年的老怪物又岂会如此轻易被忽悠,身上猛地爆发出半步道境的强大威势。可是,无论他怎样用尽浑身解数,都摆脱不了这无形无色的空间禁固。
"哼,就凭你区区半步道境,怎可能破开这由规则之力凝聚的空间禁锢。不过,能在死前感受到道境的恐怖,却也可以暝目了。"青鸾圣女衣袖一拂,虚空出现一阵轻微的扭曲。
正在倾力轰击空间禁锢的红脸虬髯老者,只觉胸前有一股凉气灌入,瞥目低头一看,绝望的发现胸腹竟是开出了一个窟窿,一柄由规则之力凝聚的透明小剑,瞬间搅碎胸腔內的所有器官,随即轰然爆裂开来。红脸虬髯者在无比的惊骇中,连惨呼声都未及叫出,整个身体便爆成了一团血雾,凄美至极。
只是挥挥衣袖,一个半步道境就此陨落,连神魂都未及幸免。不是他太弱,而半步道境与真正道境之间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里计,有如云泥之别。
当青鸾圣女回到红脸虬髯老者的巢穴时,已经是一片断檐残壁,再也见不到一座完整的房舍,楼阁,随处可见横尸,触目皆是残肢断臂,连碧潭之水都变成了腥红色彩。
以敖冷月杀伐狠绝的风格,尤其是杀起这些原住民来,眼都不眨一下,更是沒有一点心理负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杀了多少,直到整个巢穴內再也感之不到一絲生命气息,这才事了拂衣去。
当然,也没忘记收刮红脸虬髯老者近万年的蓄藏,能被一个半步道境收藏之物,无一不是罕见奇珍异宝,以及海量的血晶石,足够她修炼到道境九品,这意外的收获,令两女都是喜上眉梢,不再担心到了上界之后,缺少修炼资源。
封皇殿,极为神秘,就算是七重圣地的各大势,数十万年来都只了解其冰山一角。每隔千年才会在封皇山顶部出现一次。封皇山顶直插天际,终年霞雾缭绕,置身峰顶,便会生出一种手可摘星揽月的感觉。
若是平时,哪怕登上山顶,也不会有什么建筑,唯有封皇殿开启的时候,山顶之上才会出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仅仅是一座宫殿而已,看起來沒多大,可内部却有如一方小世界。
封皇殿内部自成一片天地,已经不属于这片大世界,应该算是来自于更高层面的上界。
最主要的是,若是能够获得封皇称号,便可以得到一门来自上界的圣阶绝学,或者一部功法,可以让皇境突破道境,飞升上界。
虽然封皇殿已经显现,但殿门依旧是紧紧地关闭着,沒有一点要开启的迹象。此时的封皇山顶上,已经聚集了很多皇境五品以上的强者,其中有各大势力的翘楚,各族的圣子圣女。皇境五品以下的,连峰顶都无力登上。
“此次封皇殿开启,不知那十位可以获得封皇称号?我等有资格登顶,就算是不辱此行,可以光宗耀祖了。”
殿门始终紧紧地关闭着,在场的强者只能找点其他事情做,有的盘膝修炼,有的在找人切磋,对决,有的在闲聊,既然已经在封皇殿前,聊的自然是封皇的事了。
“金雕圣子聂长空,天狐圣子纳兰明月,青龙圣子敖双华,白虎圣子殷天风,以及无情公子,几乎是板上定钉,肯定是能够获得封皇称号的。”
"不知青鸾圣女和敖冷月是否会来?她们可是捣毁了一个原住民的重要巢穴,那些所谓叛逆的苟陷罪名,自然已被洗白,无须再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的参予封皇之争了。"
“是呀,如此算来,已有七个名额几乎再无悬念,只剩下三个可争的名额了……"
"我天机圣子此番那怕因此身死道消,也要不惜一争!"天机圣子君明言,同样是皇境六品巅峰,他一向低调,很少出手,因为大多时候他都不需要出手,身为天机阁圣子,仅仅凭借其他手段,便可以化解危机。
“哼,好大的口气,不要以为混到一个天机圣子的名号,就可以掌控一切,别人惧你的诡异手段,我天杀楼可是从来不惧!”天杀楼圣子莫夜行,刚突破皇境六品,浑身杀气已浓郁成实质,达到了杀人于无形的境界。
论名气,他根本比不上君明言,心中一向不服,当下正好拿他来为他自己立威。
“我自然不是无所不能,但用点手段让你死得糊里糊涂,还是做得到的!”君明言淡淡地道,一脸的云淡风清。
"狂妄!"莫夜行双眉上挑,一股股浓郁至极的杀气,仿佛化为了实质,向着君无明碾压了过去。即便是站在他身边的强者,都是觉得一阵心憋气闷,更不要说首当其冲的君无明了。
能够成为天杀楼的圣子,绝对是极危险和恐怖的存在,君明言自然不会脑残的与化为实质性的杀气对抗,即然避无可比,又何必在乎年轻一辈翘楚的那点微不足道的骄傲,先出手为强。
“七星拱月!”君明言表现得一脸云淡风,可是真正的战斗起来,从不会小视对手,那怕比自己弱上许多,也会全力出手。一个金色罗盘浮现在身前,七点星光射出,沿途化作七团炽烈的火焰,直接将莫夜行淹没。??君明言仍是面带淡笑,出手却是毫不留情,绝对是一击必杀的节奏。双手结印,七星罗盘高速旋转着,直朝着莫夜行当头砸了过去,仿佛能够镇压这方小天地一般。
“偷袭这种事,在我天杀楼面前,简直就是在班门弄斧,遗笑大方!”莫夜行不屑的冷哼岀声,身形瞬虚化,消失在光焰的笼罩中。再现身时,已出现在君明言身后十米,屈指微弹,灵元化针绽射而出。
嗤!这是锋芒刺穿空气的声响,虽然微难所闻,浓郁的杀气却令君明言背脊发寒,根根汗毛炸开。
有若实质的杀气无坚不摧,无物不破,快若奔电,令视线无法捕捉。
当火焰消失,杀气弥散。君明言仍保持着先前的动作,脸色则是惨白,嘴角溢血,弹指锋芒已经洞穿了他的身体,将他钉在了虚空之中。
“天机圣子!”一众与天机阁交好的强者惊呼出声,齐齐冲了过去,一探鼻息,已然生机断绝。一代天机圣子,算尽天下,却算不到自己会命陨封皇殿前。
“不愧是天杀楼的圣子,不出手则己,出手便不留活口!”
“如果是堂堂正正的正面对决,天机圣子未必会输。可是,强者之间的战斗,不问手段过程,只问结果。唉,死得真的很冤!”
“居然一招便秒杀了天机圣子,你们谁看出这莫夜行的境界了?竟是如此恐怖!”
封皇殿还没开启,便是亲眼见到一位天骄圣子才,惨死在了当场。一旦踏入封皇殿,不知是乎还有命活着出来?与这些逆天的妖孽,生在同一个时代,简直就是他们的悲哀。
“无情公子到了!”
就在此时,一袭蓝袍的无情公子来到了场中。无情谷的名额也有十个,可是每次封皇殿开启,无情谷都只派出一人而来。或许是人才凋零,资源有限?总之,这无情谷一向神秘,却沒任何势力小视,否则,也不可能在七重圣地占一席之地。
无情公子到场之后,仅仅是看了莫夜行一眼,并沒有走向任何阵营,独自寻了一处空地盘膝坐下,又恢复了独来独往的行事风格,与之前追随聂长空的那个无情公子,判若两人。
“快看,纳兰明月也到了!"
纳兰明月一袭白袍,轻摇折扇,不急不缓的来到了场中,一群天狐族强者紧随其后。
“恢复了本色的无情公子,才最可怕。"纳兰明月远远的瞥了一眼无情公子,淡淡地道:"果然也到了皇境六品,藏得够深,应该也是一个强劲的竞争者!”
“一只自以为是的狐狸,只会玩点小聪明,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难登大雅,无趣!”
无情公子看都没看纳兰明月一眼,同样淡淡的出声道。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很低,就像是在喃喃自语,相距二十米,却犹在耳边轻语,彼此皆清晰可闻,足见两人的修为都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看来你是想与我提前一战了!"纳兰明月仍是轻声细语,话音中却充满了炽烈的杀意。
封皇殿每千年开启一次,每次有十个封皇的名额。即便成功封皇,也就只是最强大的皇境之一。纳兰明月要的不是之一,而是唯一。所以他想以无情公子为踏脚石,震撼群强,奠定他的无上威名。
“呵呵,纳兰明月居然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你不是一向喜欢玩黄雀在后的游戏么!”?一道嚣张,而充满了嘲讽的声音响起,接着便看见一身血色长袍的聂长空走了过来,连头发都是血色的,就像是杀人太多,沾染上的一般。
“哈哈,看来殿门还未开启,这**桶就要被提前引爆了!”一阵豪爽的大笑声响起,声如雷动,殷天风龙行虎步的出现在场中,一身气势也分明达到皇境六品,又一个封皇的有力竞争者。
“滴滴滴……”殷天风提着一个腥红色的笼子,笼子用周边,布满了一排排锋利的刀片,在高速的旋转着,看着就让人头皮炸开。
这血滴子一出,不取人的首级不回,血腥无比。直接朝着嚣张无比的聂长空扔了过去。
“殷天风,你是在提前找死!"聂长空身边的一个皇境五品强者,怒哼一声,手中出现一柄通体黑黝黝的巨斧,向着血滴子劈了过去。
面对这位白虎山圣子,沒谁敢掉以轻心,几乎是不留余力全力出手。眼看黑黝黝的巨斧,即将劈在血滴子上时,血滴子却是陡然急转,绕过了他的巨斧。下一刻,这位皇境五品强者眼前就是一黑,然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众观者则是惊恐地望着血笼子,因为血笼子已经罩住了那位皇境五品强者的脑袋。血色笼子,便是装人脑袋用的,下方旋转的刀片,便是可以切断对手的脖颈。
瞬息过后,血笼子便是旋转着飞回了段天风的手中。可是,那位皇境五品强者,却成了一具无头身躯。他的脑袋,已经在血滴子的笼子里面,没有了脑袋,自然就是一具尸体了。
“好可怕的血滴子,割下皇境五品强者的脑袋,竟然像砍瓜切豆般的容易!”
殷天风的霸道强势,顿时成了无数有资格争夺封皇名额的强者,眼中的毒刺,大有群起而攻之势。
“七重圣地年辈天骄,什么时候无耻到动赢便欲以众敌寡了?"一道充满了鄙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见敖双华白衣飘飘而来,紧随而至的还有青鸾圣女,陆随风,敖冷月,以及数十名圣子圣女,每一个都有着皇境五品以上的实力。
场面上顿时形成了强强对峙之状,一股股强大的气势冲天,充满了浓烈的**味,大有一触及发之势。
嗡嗡嗡!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响彻三声如雷轰鸣的钟声,宛如大道宏音,将所有强者心中升腾的暴唳杀气,刹那涤荡一空。
仰望声声响彻之处,封皇殿的上方的虚空中,浮现出一座金光灿灿的剑塔,足有千丈之高,望之令人心头震撼。
"天剑塔出现了!"有人兴奋的惊呼出声;"只有皇境五品以上的强者,才有资格闯塔。至于如何才算闯塔成功,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闯塔成功者,都会被直接传送进封皇殿。"
在场大部分强者都不知道这个秘闻,只有极个别听过家族前辈谈起。闻言,那些尚未到达皇境五品的,都是一脸沮丧,好不容易登上了封皇顶,仍无缘进入封皇殿,无不扼腕叹息。
而那些皇境五品以上的强者,却沒有流露絲毫欣喜雀跃之色,一个个目光忐忑,神情凝重,都在担心自己是否会被淘汰出局。只有那些皇境六品以上的妖孽,才信心满满,区区塔楼还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青鸾,你敢不敢与我赌一把,看谁闯塔的排名最靠前,一百块上品血灵晶,如何?"聂长空嚣张的挑衅道:"还有陆小子,我知道你藏得够深,可敢一赌?"
"敖冷月,你可有胆与我纳兰明月一赌?同样是看谁闯塔排名更靠前,赌注同样是一百块上品血灵晶。"
陆随风等人本不想搭理这两无耻的家伙,但一听到赌注是上品血灵晶,都是眼睛一亮。尤其是敖冷月,从红脸虬髯老者的巢穴中,到是收刮到不少的血灵晶,可大多都是下品居多,中品的少得可怜,上品血灵晶更是一块都沒有。
一个半步道境的珍藏尚且如此,足见这上品血灵晶的珍贵。突破道境之后,这些中下品的血灵晶已成了鸡肋,对修炼的帮助微乎其微。一块上品血灵晶所含的规则之力,就算一千块中品血灵晶也无法相比,足以让三人动心了。
并不关心对方何以会有这许多上品血灵晶,每个修者都各自有着自己的机缘,强求不来。不过即然主动送上门来,自然沒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你们拿得出一百块上品血灵晶么?”正当敖冷月要答应时,纳兰明月戏谑地道。
"这个……"敖冷月一时语塞,有些尴尬的喏喏道:"还真沒有这许多,不过,一块上品血灵晶也就价值一百块中品血灵晶,这是大行大市的价,要赌就赌,不赌拉倒!"
"说得也是!好,那我和聂长空就在这里共同开个赌局,如何?"纳兰明月冲着聂长空道。
“如你所愿,我也正有此意,要玩就玩大点,任谁都能下注,上不封顶!”聂长空啧啧阴笑道:"下注的内容,诸位都听到了,机不可失,下的多赚得多。"
此言一出,顿时有不少强者都是动了心,只要押对注,无疑是的赚取血灵晶最快的途径。尤其是那些失去闯塔资格的弟子,一个个都橫下心,将身上所有家当,都押在自已看好的注上,赌对了,日后就再不缺修炼资源。
“我下十块上品血灵晶,赌纳兰圣子胜出”
“我下五百块中品血灵晶,押敖冷月赢……。”
当下,很快便有人开始争相下注,几乎都孤注一掷的倾尽所有,都是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壮模样。
“我下自已胜出,下注十万中品血灵晶,不知你们是否接得下,赔得出来么?”敖冷月取出一个蓄物戒,扔到纳兰明月手中,一脸挑衅之色,根本不怕其携货而逃。
"我们即然敢开设赌局,自然底蕴雄厚,区区一万上晶晶血灵晶还沒放在眼里。"纳兰明月探察了一下蓄物戒中的数目,朗声笑道,他一直在隐藏修为,如今已拥有皇境八品的实力,所以压根就是想狠狠阴对方一把,一点沒认为自己会输。
“有意思,我出五万块中品血灵晶,押自己胜出。”陆随风淡笑道,青鸾圣女也将一个蓄物戒同时扔给聂长空。
天剑塔高有千丈,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空间超乎想象的庞大,简直有如一方小世界。有资格参加闯塔的强者,足有近两千之众。每个进入天剑塔的强者,都会被传送到不同的地方。
陆随风站在天剑塔的第一层当中,首先便感到这天剑塔内,是一个剑的世界。就连他手中的吟龙枪,都是颤抖不已,充满了炽烈的战意。
就在这时,眼前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一道虚影凭空出现,逐渐凝实成了一个黑衣剑仙,衣袂飘飘,也幻也真。
黑衣剑仙沒有任何情绪,直接就挥剑斩出一道匹练剑芒来。简单而直接,没有丝毫的华丽,却极为霸道,凌厉,剑出一往无前,绝对是杀人的招。
陆随风也是枪出如龙,同样的简单直接,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狂放而霸道,气吞山河。这才第一层而已,仅仅一招,黑衣剑仙被一枪洞穿,身形爆碎开来,化着点点莹光消失。
剑塔内的战斗,外界的观者虽然看不见,但谁进入第几层,他们还是知道的。
因为虚空中呈现出一个光幕,虽看不清每个闯塔者的具体样貌,但还是能从身形体态上,大致分辨出谁是谁来。
当无数的闯塔者仍在第一层,奋力的战斗时,陆随风的身形已出现在了第三层。
“这不是朱雀殿的那个姓陆的小子么,就样的闯塔速度,简直就是有若神助,沒准还能闯进百强。”
“沒想到这小子还真能隐忍,直到此时才彻底大爆发,一举亮瞎所有人的眼。"
"这不是在存爹么,我可是倾尽所有,押在了聂长空身上,看来还真是有些悬了!"
"哼,这不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所谓笨鸟先飞,就算最后能勉强挤百强,要想越那几个天骄妖孽,几乎不太可能。
这些失去了闯塔资格的强者,几乎都下了大注,以发泄心中的忿闷,有些甚下了全身家当,希望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