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这棲凤阁主面子够大,竟连道器盟的余长老都能请来助阵,如此阵仗,还真是下足了功夫。"虚云天君惊嘘不已的出声道。
"那额前的诡异印记,不会是传说中的第三只眼吧?"景云好奇地道,他也只是在典籍中见过,沒想到这种传说真的存在。
红发老者身高两米有五,一步踏出,已跨越池潭,出现在陆随风的面前,目光居高临下的盯着陆随风,眉头微凝,应该是陆随风之前的表现让他也感到无比惊叹,这才显得尤为重视。
之前的道丹比拼,沒有人看好这个年轻人,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完败南域道盟的霍老,绝对的出人意料。
"你懂符文?"红发老者俯视着陆随风,如此年轻的道丹宗师已足够惊艳,一个人的时间精力毕竟有限,不认为对方也懂符文,炼器一道,也只是随口一问。
"略窥门径而已,难登高堂!"陆随风仰视着对方的眼睛,不卑不亢;"勉强可以和符文宗师一战!"
"哦!倒是老夫眼拙了!"红发老者大感意外的道;"老夫恰好就是一位符文,道器宗师,你想如何比试?"
"前辈说了算,我随意!"陆随风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
"好!符文师最讲究的眼力,以及对炼器材料的鉴别,那就先各自拿出一块原晶石,然后说出对方石中是何物,谁说错了就算输!如何?"红发老者咧嘴笑道,笑得有些诡异。
"这只是道器师的基础,你确定要这样做?"陆随风微皱了皱眉道。
"当然!这只是一项测试,若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也沒必要继续下去了。"红发老者傲然道,眼眸中闪耀自负的光华。
"你老似乎在取巧,有点胜之不武之嫌!"陆随风讥讽的淡笑道:"因为你有常人所不具备的"天眼",所以……"
红发老者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你说得沒错,老夫的确已开启天目,但并不意味着老夫就得天独厚。事实上,天目之说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神秘而玄妙,它位于额前眉心处的方寸之间,每个人生而具有,只是被封印了而已。老夫也只是在机缘下无意中破开了封印,虽说是气运使然,而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小友认为呢?"
"前辈言之有理,晚辈受教了!"陆随风由衷的抱拳施了一礼,天目一说,典籍上多有记载,却是众说纷云,各执一词,难以考证。而红发老者之言却是颠覆了常人的认知,让人耳目一新,至少陆随风却认为此言非虚,他不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开启了自己的心眼么!或许真有一种秘法,可以让人破解封印开启天目也未可知。
"呵呵,在老夫的天眼之下,小友认为自己还有胜算吗?"红发老者戏谑地呵呵道,自从天眼大成后,无数大家族,大势力都爭相请其去查看大地山川,探脉寻矿,相石断宝,令他这位道器宗师的声誉倍增,风光无限。
"机缘气运不仅仅只有前辈独有,不是吗?"陆随风平静的淡笑道:"前辈的背部有一块紫色胎记,略有拇指大小。右胸处有一道疤痕,长约九厘米。晚辈可有说错?"
红发老者闻言,脸上顿时色变,之前的傲然气势瞬间荡然无存,只留下难以置信的一脸惊愕之色。从来都是他看穿别人,还从未被人看穿过。身为道符文宗师,身上的服饰都是使用特殊材料做成的,且都布下了符文结印,除非对方也开启了天眼,否则根本无法看穿自己。
"前辈想多了!"陆随风指着自己的眉心处,光滑一片,并无一点印迹;"晚辈开启的是心魂之眼!"
"心魂之眼?"红发老者思索了一下,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是什么存在?怎会从未听说过!当真是孤陋寡闻了,可以为老夫解惑么?"
"抱歉,晚辈也不明所以,应该是与天眼有着异曲同功之妙吧!"陆随风的确是在实话实说,他也只知道自己静心凝神之后,思维便会聚光成象,根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暂且称之为心魂眼!
红发老者并沒有追问下去,毕竟连自己天眼的玄奥也同样解释不清,更别说这闻所未闻的心眼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心眼绝不输于自己的天眼。
"呵呵,至少彼此都沒有什么可依仗的优势可言。那还等什么?拿出你的原石来吧!"红发老者干脆简洁地说道,大手一翻,掌心中便出现一块拳头大小,漆黑如墨的原石。
当这块原石出现的一刻,陆随风淡定的神色斗然一变;"神髄石!"
沒想到红发老者的身上会珍稀无比的神髓石,不过一想到对方拥有天眼这种神奇的存在,可以探脉寻宝,也就释然了。
"该你了!"红发老者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带着一抺期待。
"好!"陆随风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便从隐龙戒中取出一块足有人高的原石,通体碧绿剔透,耀眼眩目。
"你……居然也拥有一块神髓石!"红发老者惊诧之余,同样想到了对方的心魂之眼,不由轻叹了一气,双方拿出来的都是举世罕见的神髓石,还如何能比下去?
这神髓石本属于天地蕴育的灵物,无论是天眼和心魂之眼都无法看透。因为其中蕴含的灵宝实在太过神奇,直接阻断了一切天机的窥探。
"看来只能算是一场平局了。如何?"红发老者有些无奈的提议道,这话让人惊讶无比,且一头雾水,貌似比试还沒有开始,就平局了?
"哦,前辈又如何知道我就看不透神髓石的天机阻隔?"陆随风笑问道,这句话直接让红发老者浑身一僵,继而色变。
良久,双目死死的盯着陆随风,似在消化这话的真实性,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只当对方是在故弄玄虚。
"你这不会是在说笑吧?要知道这神髓石乃是天地灵物,那怕是老夫的天眼都无法窥探分毫。"红发老者冷哼道,认为对方在无理取闹,面现愠色。
"说得没错,我的心魂之眼也同样无法窥探。但,我可个用符文术来探测其中之物,至少应该有八成的准确率。"陆随风语出惊人的言道。
"符文术,还有八成的准确率?"红发老者震惊之余,一脸疑惑的看着陆随风,他尝试过以他符文宗师的能力去探测神石中的奇物,却是屡试无功,最后只好彻底放弃。
"除非你是符王,符尊,否则,绝无这种可能!"红发老者十分肯定的道。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掌,掌心中耀出一团紫光,直接将红发老者的那块拳头大小的神石包裹住,而后接连打出几个玄奥的手印,这才肃然地道:"这神髓石中蕴含着一颗猫眼般大小的球体,色泽呈金黄,通体似有细密痕纹遍布,酷似龙鳞。我可有说错?"
"这……"红发老者有些发蒙,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里面蕴含着何物,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是与否?更何况,这测探神髄石本就是他提出来的,如果说出连自己都不知道其中为何物,岂非太过荒唐可笑。
看着对方目光那自信的神色,心中不由一阵打鼓;难道真能凭借符文术探出神髓石之物?
"少主果然无比睿智,让这老头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诉!"景云玩味的笑道。
凌青风闻言,想了想,豁然道:"我明白了!如果说神髓石能阻隔天机的窥探,那就是谁都不看清楚其中是何物。而少主所说的什么东西,只是随口胡谄出来的,直接将了对方一军!"
陆随风的确是见缝插针的阴了对方一下,沒见那红发老者一脸窘迫之色,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根本无法考证。但看在所有人的眼中,无疑是认可了这个答案。
"接下来,轮到前辈辨认我这块神髓石之物了!"陆随风玩味地道,并不害怕对方识破自己的伎俩,照方抓药的还施彼身。
红发老者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无比郁闷的道:"老夫需要一点时间!"
"不急,前辈慢慢想,细细揣摩!"陆随风很大度的说道,这话听上去让红发老者脸上一片滚烫,分明是让他不用急,慢慢编个令人信服的故事出来。
良久,红发老者內心天人交战,无比煎熬,最后还是苦涩的轻叹一声;"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符文术看透神髓石之物?但,老夫承认沒这能力。"
"你老是位值得尊重的前辈,晚辈惭愧!"陆随风由衷的抱拳至歉。
"哈哈,智慧也是实力的一部份,老夫输得心服口服,这测试算是过关了。"红发老者爽朗的畅笑出声;"接下来,便是真正的符文术比拼,但愿你不要让老夫失望。"
符术,是一种参悟天地法则刻印下来的痕纹,神秘而玄奥,而每个符术师有着对自然法则不同的感悟,所获得的能力和刻印出来的符文也有不一样,所以,很难传承下去。时至今日,符术师的数量变得十分稀少,同时也显得尤为珍贵。
符术,是一种参悟天地法则刻印下来的痕纹,神秘而玄奥,而每个符术师有着对自然法则不同的感悟,所获得的能力和刻印出来的符文也有不一样,所以,很难传承下去。时至今日,符术师的数量变得十分稀少,同时也显得尤为珍贵。
红发老者在南域道器盟的身份十分特殊,因为炼制高阶道器需要在上面刻印符文,否则,充其量只能等是一件利器,这却是符术师的强项。
到了符文道器宗师的层面,已拥有了虚空画符的能力,根本不需任何工具,挥手动念间便能产生各种玄奥的符文。
嗡!红发老者大袖一挥,虚空中传出一道嗡鸣,天地灵气顿时纷至汇聚,呼吸间便形成了一个蛛丝网状复杂图案,金光闪烁,耀人眼目。
符文神秘而强大,比如红发老者布下的这道符文,便叫做聚灵阵,可以让修者吸收灵力的速度,至少提升两倍之上。这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陆随风见状,只是淡淡一笑,同样衣袖虚空一拂,风云卷动,嗡鸣响彻,一道道金色的痕纹纵横交错,八方灵力疯狂汇聚,另一个聚灵阵随之形成。
两道符文带着音爆之声,虚空灵力逐渐实质化,肉眼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如絲如线的金色痕纹图案,充满着神秘而玄奥的气息。
两道符文图案同样的光芒四射,很难辨别谁强谁弱,看上去应该是不分轩致,难判高下。
红发老者微皱了皱眉,大袖再度一挥,天地灵力旋转,又一道符文飞速成形,叠加在上一道图案之上,此时所汇聚的灵力已经超越了陆随风的灵阵。
陆随风也不甘势弱的长袖轻拂,同样有一道符文与之前的灵阵联合在了一起。双方的衣袖频频舞动,一道道的符文图案此起彼伏的不断叠加,让人叹为观止。
"你只有这点手段吗?"红发老者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尤为诡异的笑容,大袖随即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身前的空间顿时一阵扭曲变形,一蓬如火如血的红光绽射四方。
"这是上古符文的气息!"石亭内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带着一絲兴奋不已的颤抖。
上古符文乃是对天地法则的真正领悟和描述,沒想到这红发老者已触碰到一絲玄奧,虽然只是一絲,也足以令符文的力量恐怖倍增。符文师的最高成就,便是洞悉并掌控天地法则。
"如何?这是老夫曾在一处火山口的岩浆洞內呆了八年,方才感悟到了一絲火之法则。"红发老者目光傲然的俯视着陆随风,他相信这道符纹一旦凝聚成形,对方必败无疑,绝对再无翻盘的可能。在这片大陆,除了自己之外,恐怕再无一人能洞悉上古符文的玄奥了。
陆随风闻言不禁凝眉,虽然知道洞悉天道法则很难,但还是有些哑然,化了整整八十年时间只感悟了这么一絲法则之力,这天资悟性实在有些不敢恭维。
他也曾经历过无数天罚雷刼,最长的时间也不过半个时辰,便领悟了风,云,雷电,以及木土金数种法则之力,难道这火之法则真有这么难参悟吗?
"老夫承认你的符术有着不俗的造诣,但在上古符术的面前还是相去甚远,胜负已经毫无任何悬念。总之,你输得不冤!"红发老者咧嘴笑道,完全是一副胜卷在握的将军在劝降一般。
"你老也只是领悟了一絲法则之而已,还不足以让我臣服认输。"陆随风淡笑的摇摇头道;"就让我来演示一下真正的法则力量。"
"什么?"红发老者疑是自己听错了,惊诧的道:"你是说完整的法则之力?不会是在痴人说梦吧?"
这世上怎可能会有能够掌握真正法则之力符师存在,更何况,说此大话的还一个四十左右的毛头小辈,红发老者禁不住的笑了起来,直笑得老泪纵横,险些直不起腰来。
嗡!天地间突然响彻一道嗡鸣,震耳欲聋,一片璀璨的光华普照整个峰顶。此时,就算是拥有一絲法则之力的火系符文灵阵也在微微颤抖。
随着陆随风手印的不断变换,风起云涌,一道道天地灵气直向着他刻出的纹路汇聚而去,之前还被对方压制得光芒黯淡的灵阵,斗然彩光迸发,辉耀天地。一股股恐怖至极的气势威压弥漫开来,空间为之一阵扭曲变形,千米內的林木仿佛遭遇狂风席卷,枝叶乱舞。
"好恐怖的符文灵阵,人在其中,绝对会被这股力量彻底绞杀!"
"是呀!就连拥有一絲法则之力的灵阵,也在这股气势威压下崩溃了!"
"这不会是完整的上古符术吧?否则,怎可能会出现如此恐怖的威势!"石亭內不断传出一道道惊叹之声。
"这真的是完整的上古符术,而且还蕴含多重法则之力的上古符术?"红发老者一脸震撼,不可思义的死死盯着陆随风看,像是要从他这张年轻的面庞上看出真实的年纪来。
"是不是完整的上古符术,不知道?但,我的确是侥幸掌握了几重法则,这很了不起吗?我怎不觉得?"陆随风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妈!老夫化了整整八十年时间,呕心沥血才领悟了一絲火之法则,你不是在直接抽脸,鄙视老夫资质愚顿,纯粹是脑残中的脑残吗?
"此子,绝不可留!"棲凤阁内的那位目透凶光,杀机纵横,如不是有这些老怪物在场,此刻已经忍不住想要出手了。而眼下的一切,几乎已完全不受自己掌控,之前约定的三阵,第一阵已经败了,而这第二阵……
即然完整的上古符术已出现,红发老者的符文灵阵也因此而崩溃消散,无须明言,这第二场比拼,对方已是毫无争议的完胜。
"承让!"陆随风冲着红发老者离去的落漠背影,遥遥抱拳道。
轰隆!就在这时,这片区域的上空突然震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峰顶,池潭一阵翻涌滚荡,水柱拍空冲天。很显然,这是一个超级强者的气息。
"将锁龙鼎交出来!"一道雄浑的声音在云层中炸响,仿佛撕裂了这片苍穹。
随着这道话音的落下,云层撕裂开来间,一个身着蓝袍,长须及胸的老者出现在峰顶之上,瞥了一眼池潭中央的石亭,冷哼了一声,目光移向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在了陆随风的身上,微眯着狭长的眼,上下打谅了一番;"是你小子夺走了锁龙鼎?"
蓝袍老者的身上散逸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语气中更是含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就像是在质询一个罪犯一般。
陆随风微微凝目,嘴角随之勾勒出一抺笑意,有如春风般的和煦;"你老是谁,我们认识吗?"话落便欲转身拂袖而去。
"站住!"蓝袍老者微眯的眼中闪过一抺诧然,这小子居然不惧自己的气势威压,身上还带有着淡淡的丹药气息;"老夫是南域道丹盟的大长老,齐云,你就是那个新冒出来的道丹宗师?"
"算是吧!"陆随风耸耸肩,并没有被对方显赫的名头给镇住,不过,还是转过身来冲着对方抱拳,礼节性的施了一礼,不可做得太过。
"果然是后生可畏!"这位大长老微点了点头,冷肃的神色稍缓;"锁龙鼎在你身上?"
"沒错!那是在下的战利品,有什么问题吗?"陆随风笑容不减的说道。
"当然!那是我南域道丹盟的镇殿之物,岂能旁落他人之手!"大长老丹眼中冷电绽射的盯着陆随风;"交还锁龙鼎,老夫会给出相应的补偿。如何?"
"沒问题!"陆随风大袖一挥,铛!锁龙鼎重重的砸落地面。
大长老见状大喜,沒想到对方会如此干脆爽快,随即刚浮起的笑意便凝固了,因为他使用的特殊秘法,居然对锁龙鼎完全无用,彼此之间再也感觉不到絲毫的联系,脸上的神情顿时色变,满是森然怒意。
"即然是镇盟之物,尽管带走就是,至于补偿什么的就免了!"陆随风语气平静,不以为然的出声道。
大长老又连续施展了几次秘法,却无奈的发现锁龙鼎似若一峰岳,就这般耸立在面前,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撼动分毫。
"这鼎炉,或曾经是你道丹盟的,但现在却是易主了,就算能强行将其带回去,也是一件无用的摆设品而已。天下宝物,通常都是有德之士居之。不是吗?"陆随风语带讥讽的笑道:"更何况,这还是我用性命换来的战利品,岂可轻易拱手让人。"
"好,很好!"大长老像是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焰,身上的圣力迸发而出,席卷整个峰顶。就在这时,锁龙鼎上光芒斗然四射,一股强悍的暴唳气息冲天而起,虚空中浮现出一只火红如血的上古妖兽,血虎!
"好,很好!"大长老像是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焰,身上的圣力迸发而出,席卷整个峰顶。就在这时,锁龙鼎上光芒斗然四射,一股强悍的暴唳气息冲天而起,虚空中浮现出一只火红如血的上古妖兽,血虎!
旁人或许不知这上古妖兽为何物,这位大长老丹却是面露惊惧之色,他可沒忘记自己的魂魄差一点沒被这只上古血虎吞噬,想想都余悸犹存。
此时的血虎正凶悍的俯视自己,一双血瞳充满着暴唳残忍的光芒,毫不怀疑自己稍有妄动,倾刻之间便会成为这只血虎的腹中物,他可沒有任何信心战胜这只上古凶兽。
"血虎老兄,老夫那里可是有着无数的奇珍异草,大量的灵药供你享用,跟着老夫走如何?"大长老放下身段,极具诱惑的对着血虎,和风细雨的言道。只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应,心顿时凉了半截。
"小子,你之前说这是你的战利品?"大长老收敛强取之心,阴侧侧的说道。
陆随风点点头;"这是有目同睹事实!否则,当作这许多大人物的面,有谁敢强取豪夺?"
"很好!那老夫就在丹道上与你公平一决,赌注就是这锁龙鼎。否则,整个南域道丹盟将视你为敌,这后果有严重,你应该知道!"大长老带威胁的意味,分明是在以势压人。
虚云天君等人闻言,都是愤怒不已。石亭內的大人物们却是一片惊嘘,这道丹盟在南域属于顶级的存在,上门求丹者络绎不绝。尤其是这大长老齐云,炼制出来的九品丹药,令无数圣境大能趋之若鹜,甚至到了一丹难求的地步。
而当下,竟为了一尊无法掌控的锁龙鼎,屈尊的去挑战一位年轻的丹道新秀,实在令人大跌眼球。
"你老狠话都说到这个份了,还有选择吗?"陆随风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咬咬牙道:"我接受!"
"什么?这小子疯了,摆明了是一场有输无赢比拼,居然还接下了,真不知那来的这份自信!"石亭内传出一道道惊讶,还有嘲讽,讥笑之声。
"如果在下输了,会抹去与锁龙鼎之间的联系。"陆随风对那些大人物的议论似若未闻,也沒有因对方尊崇的身份而有所顾忌,毫无惧色的接着说道:"那你老的赌注又是什么?"
"赌注?"大长老怔了怔,继而笑了起来,带着几分不屑和讥讽;"需要吗?凭你还想胜过老夫?换个场合只怕连仰视老夫的资格都没有!"
"彼此彼此!"陆随风掀了掀嘴角,同样不屑的道:"即然是公平比斗,自然要有相对应的赌注。不是吗?更何况,我和你老一样,从未想过会输。否则,那来的信心接受挑战?"
"老夫虽不知道你那来的底气?"大长老凝眉想了想,道:"不过,老夫也不屑以势压下,至于赌注么?就是饶你一命!"
陆随风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且不说你是否能要得了我的命?但我可以确定自己有能力要了你老的命。你若不信,现在就可出手试试看?"
话音落下,锁龙鼎再次发出一声嗡鸣,红光爆射,血虎的身影浮现出来,一股狂暴的凶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望着这杀气腾腾的上古凶兽,大长老的面部一阵抽搐,神色惊惧无比。
"你老还是拿出一个令人动心的赌注来吧!否则,这场所谓的公平比斗就沒必要进行下去了。至于你道丹盟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出来。只不过,也要有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觉悟。"陆随风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的道,气势凛然。
大长老从来都是站在云端上,放眼整个南域有谁敢如此恐赫羞辱于他,心中的怒意杀机滚荡蒸腾不已,恨不得当场一掌拍死眼前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只是瞥了一眼凶焰滔天的上古凶兽,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顿时收敛起心中的怒意杀机,稍有异动,毫不怀疑会被这只血虎当场吞噬。
"你可听说过丹师令?"大长老傲然道,取出了一块烁烁生辉的金色令牌。
"沒听说过,那是什么东西,很值价吗?"陆随风撇了撇嘴道。
"丹师令出,南域丹师莫不尊从!"大长老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咬咬牙道:"你若胜了,这至丹师令就归你执掌,整个南域道丹盟也要毫无条件的尊你号令。"
"不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那有资格执掌丹师令!"棲凤阁内的那位着急的出声阻止道,他可清楚这丹师令意味着什么?一旦被虚云侯府掌控,那里还会有城主府的好日过。
陆随风耸了耸肩,眼神的笑意更浓,只是接下来的话却令人直欲喷血;"这东西太虚了,没什么兴趣,还是换个实在些的赌注吧!"
丹师令,太虚了,沒兴趣!做为赌注居然不行?这简直就是对丹师令的亵渎,沒见那位大长老脸色发青,及胸的长须都在无风自动,那模样几乎已到了暴走的边缘。
嗡!锁龙鼎像是感到了某种威胁,再度耀起一道光芒,鼎炉之上的纹路开始闪烁运转起来,一股股狂暴的凶杀之气弥漫峰顶,直惊得那位大长老殿主急忙收敛身上的怒意杀机,脸色森冷地道:"你想要什么赌注?"
"你应该知道这锁龙鼎的价值,只要是一件上古宝物即可!"陆随风十分随意地说道。
"上古宝物可遇难求,一时之间那里寻?"大长老脸上肌肉抽动,恼怒的翻着白眼,但还是咬了咬,取出一件玉质的玲珑宝塔,通体笼罩着一层晶莹柔和的光芒,散发出淡淡的紫气轻烟;"这同样是在一处上古秘境获得,虽不知有何妙用,但的确是件上古宝物,上面刻印的纹路与锁龙鼎上的几乎同出一辙。"
感受到那塔中散发一絲紫气轻烟,陆随风顿觉体内的灵力一阵翻涌滚荡,炽热如火,这种感觉稍瞬即逝,继而变得通体空明清凉,这是一种灵力的蜕变;这……难道是圣元力?莫非这玲珑宝塔会是一件圣品宝物?"
陆随风的心顿时狂喜不已,脸上却是毫不动容,还十分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塔上刻印的纹路,这才点点头道:"沒错!虽不知用途,也的确是出自上古时期。算了,话即已说出口,勉强算是赌注吧!想要如何比斗?"
"彼此都是道丹宗师,自然要在丹道上一决高下了。"主大长老再度恢复傲然的姿态,他对自己的炼丹术有着满满的自信,放眼整个南域,他若称第二,沒人敢居第一。
"至于如何比,你是晚辈,自然该由你定,否则,传出去会让人耻笑老夫欺侮小辈!"大长老道貌岸然的哈哈道,完全一派胜卷在握的模样。
"算了!还是你老来决定吧!若不然你一不小心输了,定会找出一堆说辞来耍赖。"陆随风挥挥手道,这句话又差点让这老家伙暴走。堂堂丹盟大长老,今日所遭遇的羞辱实在是太多了。恨不尽快结束这场比斗,收回锁龙鼎,赶紧走人。否则,非被活活气死不可!
"不知本仙子来为两位制定比斗项目如何?"紫仙子温婉的语音响起。
"如此最好!那就劳烦紫仙子做个见证了。"大长老干脆的回应道,紫仙子出面,自然沒人有异议,陆随风也是点头认可。
"双方各炼一炉丹药,品阶高者胜出。若是品级相等,那就以成色品质,以及用时的长短定论。两位认为如何?"紫仙子咯咯笑道。
这位紫仙子的提议太过普通了,大长老虽有些不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这比斗虽然公平,但其中却是有着太大的发挥空间,比如选择丹药的等级……
"你家少主真能赢吗?那可是丹盟的首席大长老。"虚云天君担心的道。
"当然!少主从不做沒把握之事,一定能赢,我相信少主!"凌青风自信满满地道,开玩笑,堂堂的道丹王者,岂会输给一个道丹宗师,至少他不信。
在道丹盟中,只要是炼制九品中阶以上的丹药,都会选择使用这尊锁龙鼎,不仅能保证成功率,丹药的品质也会大幅提升,足以说明这尊锁龙鼎对于丹盟的重要。
如今沒了锁龙鼎在手,想要炼制九品中阶以上的丹药,却是沒多大把握。这位大长老皱眉思索了良久,始终决定不下来该炼制怎样等级的丹药?
"你老大可放心,为了公平一决,我不会使用锁龙鼎。否则,落人话柄。"陆随风大度的抛给了对方一个定心丸,这位大长老才轻舒了一口气。
轰!一尊暗红色的鼎炉出现,立在大长老面前,这暗红鼎炉上纹路横生,虽不及锁龙鼎的纹路玄奥,却不失为一尊难得一见的宝鼎,同样充满了强大的远古气息。
轰!一尊暗红色的鼎炉出现,立在大长老面前,这暗红鼎炉上纹路横生,虽不及锁龙鼎的纹路玄奥,却不失为一尊难得一见的宝鼎,同样充满了强大的远古气息。
与此同时,陆随风如约的收起了锁龙鼎,大长老见状,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原以为对方之所敢接受自己的挑战,是依仗着这尊锁龙鼎的妙用,殊不知,竟然是真的高风亮节舍弃不用,不知是脑残了,还是年少轻狂,自视过高。总之,愚不可及!
"这种场合,似乎还用不到锁龙鼎!"陆随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撇了撇嘴道。
"狂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只怕你是无法完全掌控锁龙鼎吧!"大长老猜测道,他可是清楚,想要彻底炼化锁龙鼎的难度有多大,尤其是那只上古妖兽,更是暴唳凶残,根本无法收服。如不是凭借秘术镇压,几乎没人可能使用。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道:"天下无敌倒不至于,即便有对手,也不会是阁下!"
大长老像是被气麻木了,不再动怒,开始将一株株灵药投入鼎中;"你听说过寿春丹吗?"
"寿春丹,那可是九品高阶的丹药呀!"一道嘶哑的声音从石亭中传出,带着一絲颤抖的兴奋;"典籍上记载,此丹可以让修者增寿五百年,齐长老是想要炼制这寿春丹?"声音中充满了疯狂的期待;"老夫卡在圣境高阶巅峰数百年,始终无法突破,已是寿诞将尽,如果真炼制出这枚寿春丹,希望诸位别与老夫争。否则……"
那可是一枚能增寿五百年的丹药呀!谁能不心动?就算现在用不着也要有备无患,只是想到要与一个寿命将尽的人拼命,都是沉默了。
只不过,这位大长老只是高阶初期的道丹宗师,而这寿春丹属于九品高阶丹药,这岂非是在越级炼制,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一旦发生炸炉,整座峰顶都会被掀掉。
当然,如果侥幸炼制成功,这场比斗胜负几乎沒有任何悬念。这绝对是在孤注一掷的行险,由此可见那锁龙鼎对丹盟的重要性,不惜一切,志在必得。
此时的大长老已是全身心的投入了丹药的炼制之中,似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一脸肃然认真的完成练丹前期的关健步骤,提淬,滤汁,凝液……
这个过程约莫化了一个时辰,开始小心異異地将一团团提练出来的碧绿色液体,缓缓地置入炉鼎内。这才深深地吐了口浊气,挺直腰背,重新恢复了淡定从容的姿态。
"起火!"随着大长老的一声轻喝,一道深蓝丹火喷薄从掌心喷薄而出,看上去光华闪耀,无比的绚丽璀璨,赏心悦目。
看着一道道复杂玄奥的手印从大长老的双手间打出,优雅而娴熟,令人眼花瞭乱,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炉鼎随之都被一团深蓝的丹火地包裹着,烈焰熊熊,意味着炼丹巳进入烹炼的阶段。接下来只须用武火烹练,文火煎熬,只待丹香溢出炉鼎之外,时辰一到,便可即刻起丹。
又是一个时辰悄无声息的溜走,然而令所有人惊愕的是,陆随风仍是静的负手而立,饶有兴趣的望着别人炼丹,像是一个旁观者,像是忘记了自己在与人斗丹,或是临埸胆怯退缩了?
事实上,这行为并不算丢人,没人会出言嘲讽讥笑。异地而处,换着谁又敢与这位丹盟的大长老一争高低上下。
轰!在众人的一片议论感叹声中,突然爆出一阵轰然震响,炸响声来自那尊烈焰熊熊的炉鼎,紧接着便见一团炽烈的红光冲天而起。真的炸炉爆丹了!
"快爬下!"石亭中有人惊呼出声,在场沒有人是等闲之辈,闻声都在第一时间作出判断,纷纷迅速的蹲身卧地,以免遭遇爆炸冲击波的秧及。
然而,这种可怕的状况并未发生,红光冲起的刹那,虚空中骤然呈出一道碧蓝的光罩,其间似有水波荡漾,瞬间便将冲天而起的炽烈红光包裹在其中。碧蓝光罩复盖住整个山峰,没有一絲一缕的红光外泄奔射。
良久之后,红光消隐,碧蓝光罩也随之消失。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那位大长老的所在之处,骇然出现一个十来米深的深坑,那燃烧的鼎炉也彻底失去了踪影,可见这炸炉的威能有多恐怖。
只是大长老那里去了?难不成也像那尊炉鼎一般,被炸成了碎屑?
炸炉爆丹的可怕和恐怖,人尽皆知。更何况是高阶圣药的炉鼎爆炸,其威力更是成倍增长,百米之内绝不会存在完整的物体。几乎可以肯定那位大长巳经遭遇了不测,只能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些碎骨肉泥,想想都令人惊悚颤栗。
"少主呢?"凌青风,景云都是面色剧变的惊呼出声,尘烟弥漫中竟是沒了陆随风的踪影,他可是距离炸炉现场最近,在这种恐怖的爆炸中,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如不是被北云轩拦住,两人已冲了过去。
"少主没事!"北云轩抬手指向数十米的高空,尘烟弥漫中竟然悬浮着两道人影,正在缓缓地向下降落。
哗!全埸响起一片惊嘘声,奇迹发生了!爆炉现场的两人居然还活着,看上去都还像是安然无恙的模样。在如此恐怖的大爆炸中,还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升天,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远远望去,但见高空中的陆随风舒臂悬空抓着一人的后衣领,被?之人不猜都知道,定是那位大长老了。
若非陆随风深知这越级炼制的风险有多大,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以及快速敏捷的临埸应变,只怕此刻两人都炸成了一堆碎骨肉泥。
当陆随风看到鼎炉不断的颤动,以他丰富的炼丹经验,自然知道鼎炉之中的强悍的力量,已超出了鼎炉的承受能力,而以这位大长老当下的实力,虽然在竭力的控制,仍是根本无力把控这种暴动的局面。
被陆随风带落地面的那位大长老,此时巳是面无人色,整个身体仍在禁不住地簌簌发颤,与死神擦肩而过,望着地面那被炸出的十米深坑,再坚韧的神经也会被绷断几根。在急功近利的趋使下,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甚至连这条老命都差点沒了。此时的余悸和后怕令其全身发软,双腿禁不住的发抖。
随着黑烟的驱散,缓缓的露出了那位大长老的身形,在他脸上,已经一片的五颜六色,目光看向面前的陆随风,竟是突然的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有些发黄的牙齿,有些虚弱的颤声道:“成了!寿春丹!"
说着,摊开紧握的手掌,一枚碧绿剔透的丹药出现在他的掌心中。带着一层莹莹辉光,散逸出一股浓浓的生命气息,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刹那的凝固。
炸炉意味着什么?绝对的炼制失败!然而,连鼎炉都灰飞烟灭了,这丹竟然还能够成功?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石亭的那些大人物,这一刻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仿佛在这时刻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怎么可能,都已经炸炉了,怎么还可能炼制成功?其中是不是有诈?”凌青风的脸上堆满了不信之色,虽不谙炼丹之术,但这点最基本的普通常识还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大长老脸色变得无比的狰狞,怒目瞥向凌青风,恶狠狠的说道:“小子,闭上你的臭嘴,以老夫的身份,岂会做这等下着之事,你这是在侮辱老夫的人格尊严。更何况,有这些老家伙在场见证,有谁敢偷奸耍诈?少在这里胡言生事!"身上的衣袍无风鼓荡,双拳狠狠的握紧,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一埸势所难免的炸炉灾难,算是有惊无险的被平息了下来,至于炸炉后仍能炼制成功,的确是有史以来绝无仅的事,尽管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那位大长老,手掌中千真万确出现了一枚丹药,此刻还闪射着晶莹的辉光。
但,许多人的脸上仍带着质疑的神色,是否真如凌青风所说的那般,其中可能有诈?不排除预先早已有所准备。只不过也只是一种猜测和质疑而已,这种事,自然休想瞒过那些人老成精的大人物。
在一阵充满了质疑的声音中,陆随风接过那枚丹药,仍是余温犹存,仔细的鉴别了一番后,一脸肃穆地朗声说道:"之前的炸炉,是由于鼎炉的品质不堪重负而导致,幸运的是在丹成之后才发生了爆炸。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枚刚炼制而成寿春丹,而且品质十分优良。恭喜前辈成为高阶道丹宗师!"
"多谢小友成全,这个情,老夫记下来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之前的恩怨都一笔勾消。"大长老由衷地说道:"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半时辰,小友若再不动手炼制,只怕真的有些来不及了。"
陆随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沙漏,的确巳剩时不多,这才理了理衣衫,准备开始炼丹。
"多谢小友成全,这个情,老夫记下来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之前的恩怨都一笔勾消。"大长老由衷地说道:"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半时辰,小友若再不动手炼制,只怕真的有些来不及了。"
陆随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沙漏,的确巳剩时不多,这才理了理衣衫,准备开始炼丹。
"少主终于动了!只是这时间是不是也太少了些?"景云有些担心的道。
"放心了!少主自有成竹在胸,绝不是你我所能猜度的。"凌青风信心十足的道。
"不好!你家少主弃用锁龙鼎,那拿什么炼丹?"虚云天君突然脸色一变,想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这个勿须担心!"凌青风道:"少主做事一向心思细密,心中定有分寸,我们只管静观其变就是了。"
果然,就在众人满是耽忧困惑的猜测议论时,只见陆随风手掌之上突然泛起一团火焰,炙热的气息让周边的虚空都在扭曲。
"咦!这是……"大长老见到对方并沒有祭出鼎炉,惊疑地望着陆随风掌心中的那团火焰,难道他这是想要……
"不错!"陆随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淡淡地道:"炉鼎乃是炼丹之利器,不可或缺,一尊好的炉鼎不仅能增强丹药的品质,还能大幅度的增加成功率,就连宗师也不能免俗。而丹之尊王者却是手掌为鼎,以意控火,以心孕丹,虚空淬药凝液……"
说话间,大袖一拂,空中骤然呈现出一片天女散花般的壮观景象,漫空竟是悬浮着叠叠层层,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药材。举目望去一片密密麻麻,根本难以分辨出有多少株药材。
"天啦!竟然有八百九十五株,这小子想干什么?简直疯了,这是想要逆天吗?"大长老也是禁不住惊呼出声,以他的目力很快便看清了药材的数目。
"就算炼制九品高阶的寿春丹,也不过只需要其中一半的药材而已。"
"这其中至少有十数种药材,可谓是平身仅见珍稀灵药。你看那闪着金色光晕的果实,药典中曾有所记载过,叫做"凤心果",还有那"鹤顶金蛇草",还有……"
"难道……不可能!"大长老的脸上满是骇然之色,他之前也只用了四百多株灵药,便炼制出了九品高阶寿春丹,已经让自已宝鼎难以承受的发生炸炉,而眼前出现却是八百多株,这种情形,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是将要炼制怎样的丹药?
所有人还未从适才的震撼的中走出来,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惊得连眼球都差点突落了出来。虚空中骤然生出一团若隐若现紫雾轻气,迅速地将弥漫悬浮在空中药材尽数包裹笼罩着,随之缓缓地向内挤压,肉眼可见大量的药材桨汁不断从那些枝叶根径中汨汨溢出,无数枝叶屑碎未漫空四溅纷洒。
不过才数个呼吸间,那些悬于虚空中的,叠叠层层的药材巳然尽数消隐无踪,唯见一团团,一缕缕五色六色的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相互缠绕,逐渐的融合一体,蜕变成一片碧绿晶莹的液体。远远望去,似若一潭碧水。这一幕实在太惊艳,太耀眼了!
陆随风的这一手虚空提淬,滤汁,凝液的炼药技能,可谓是前无古人,冠绝古今。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缓舒柔,充满了自然的美感,无比的舒畅,让人在惊叹中陶醉,透出微笑。
虚空中悬浮着一层碧浪般轻荡的液体,陆随风的面前仍是空无一物,所有人的心中都禁不住生起一个问号;没炉鼎如何炼丹?而且,这惊人的药材数量,普通的炉鼎绝对无法承受,如没有天品宝鼎炼制,炸炉的机率更是百分百。难道他真要以掌为鼎吗?
吼!空气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天龙吟,接着,众人便见陆随风掌心的那团火焰冲天而,视线中便出现了一道十丈长的金光,酷似一条金龙的虚影,在虚空中翻腾盘旋,围着峰顶飞快地环绕了一圈,最后萎缩变化成一个金色的球体,似若一轮初升的朝阳,缓缓地重新沉落在掌心。
陆随风一袭青衫飘飘,神色沉静如水,双掌斗然一转一翻,迎着金色的球体打出一道手印,一蓬金光顿然爆闪。金色球体竟然随着不断变幻的手势而逐渐呈现一尊炉鼎的影像,给人一种无比疑实的感觉。
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缠绕着整个鼎身,散放出一波波涟漪般的金色辉光,充满着高贵,庄重,霸气。
竟然是一尊虚拟的炉鼎,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所有人都在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视觉巳分辨不出虚实,真得不能真了。可是,这真能炼丹吗?
众人皆感觉自己心脏的承受力巳
到达了极限,当悬浮在空中的碧色液体,像是拥有灵性般的自动移向炉鼎的上端,然后,缓缓地倾泄沉入炉鼎之中。竟有人在无比惊悚震撼中,彻底的晕了过去。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所有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前所未见触目惊心,没人晕倒才怪。
"起火!"接下来,只听陆随风一声轻喝,一团紫焰红光从掌心喷薄而出,似若一轮朝阳升空,绽射出一缕缕紫金烈焰,璀璨的光华瞬间将整个炉鼎笼罩包裹着,熊熊紫光烈焰越来越强烈,远远望去有若一轮紫金烈阳,肆意地散发出灼热的高温,仿佛欲将一切彻底融化。
虚拟的炉鼎竟然可以炼丹,遍阅古今典籍,也寻不到一个先例,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见刻这一幕,所有人都是惊得险些惊呼出口。
随着陆随风的手势开始不断地放缓,紫光烈焰逐渐地下沉,光芒渐渐内敛,给人一种夕阳西下的感觉。
这是"文火"烹炼,但见絲絲的紫雾从盘缠鼎身的金龙口中不断地喷出,袅袅上升,随之四下飘散开去……一股股浓郁的丹药香气弥漫开来,浸骨入脾,温润心身,竟让适才晕倒之人,也是闻香而醒。
炼丹的过程巳接近尾声,越到最后的关头,火候的拿捏尤为重要,稍有疏忽势必前功尽弃,甚至还有炸炉之危。
时间在等待中点滴的流逝……丹香不断从虚拟的炉鼎中逸散而出,风一吹,四下飘散,扩展到峰顶的每个角落。人人都在尽情地吸允着,透出一张张贪婪的嘴脸。
沙漏中的沙在飞快的流失,巳然快接近漏底。眼前仍是一片紫雾弥漫,轻烟缭绕,炉鼎的龙口中喷出的紫雾越来越密集浓郁,渐渐汇聚于炉鼎上端。
弥漫的紫雾轻烟不断地扭曲,变幻着各种不同曲线形状,肉眼可见的形成了一朵含苞欲放的紫莲,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消失了,唯剩下紫莲冉冉浮空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下一刻,紫莲叶辦一阵轻颤,缓缓沉入了炉鼎,一下没入其中。鼎身骤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抖,阵阵轰鸣,有若九天龙吟,凤鸣……
时间在分秒飞逝,距比斗的时限巳不足十秒,在这分秒如金的时间内,出得了丹么?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心思各异。就连棲凤阁内的那位,也是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紧握的双拳都渗出汗来,尚不自知。
炉鼎仍在剧烈的震颤着,频率越来越高,似乎还在不断澎涨,呼吸间像是巳扩大了一倍有余。地面都因炉鼎的剧烈震颤而簌簌抖动,像是随时都有塌陷之夷。
陆随风仍是青衫飘飘,一脸沉静如水,双手不断变幻着繁杂的手势,一道道没人能看懂的金色符印从掌心中绽射而出,没入不断澎涨扩展的炉鼎之中。
陆随风比那位大长老炼制的时间整整晚了两个时辰,也就说他必须在剩下的一个半时辰内完成整个炼丹的程序,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限内出丹,将被视为自动淘汰认输。
此时,陆随风的整个人都被一团浓郁的金光完全包裹笼罩着,肉眼巳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关注着,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强烈的期待似乎令人完全忘记了,这种期待同样可能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五,四,三……无限接近最后的时刻,金光笼罩中的陆随风,在这最后的关头,神情间却是充满了神圣而庄重的辉光,指尖逼出一滴盈红的血珠,屈指弹射而出,血光飞速闪入金色炉鼎。
轰隆隆!一道惊天的紫金光柱从炉鼎中喷薄而出,仿佛将天穹都掀开一个大窟窿,冲霄而起,霎时,头顶的天空骤然色变,瞬间风起云涌,电光纵横闪射,惊雷隆隆炸响……
"这是丹劫的征兆!"大长老骇然脱口惊呼,心头狂跳;是什么样的丹药能够引发天地异象?圣丹!天啦!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接下来势必会有恐怖的丹劫降临。
刹那间,恐怖的天地异象顿生,头顶的天空倾刻被一层层乌云笼罩,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尽,纷纷朝着棲凤峰顶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刹那间,恐怖的天地异象顿生,头顶的天空倾刻被一层层乌云笼罩,一道道手臂粗的惊电撕破云尽,纷纷朝着棲凤峰顶奔泄而去。眩目耀眼的光带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电网,发出嘶嘶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一袭青衫的陆随风静静悬浮在恐怖的电网中,宛若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俯首膜拜的神圣气息,令所有人几乎都情难自禁想要的俯下身来,包括石亭内的那些大人物。
轰隆!一道惊天震雷轰然霹落,狂暴地砸在陆随风的身上,脚下的爆出一声炸响,倾刻出现了一个焦灼的深坑。可见这霹雳的威势恐怖到了极致,而陆随风在狂雷暴击下,只是全身震颤了一下,竟然是安然无恙。
轰隆隆!整整九道惊雷霹雳肆虐地砸下,陆随风的一袭青衫巳是百孔千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味。换作任何人,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雷劫之下,只怕早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良久,这才电收雷隐,乌云散尽。头顶的天空又呈现出碧空万里,白云悠悠的景象。
震撼天地的丹劫之后,那团金光也同时蕩然无存,甚至连那尊虚拟的炸鼎也不知何时从人们的视线中彻底的消失无踪。唯剩下一枚宛如龙眼般大小的紫金色丹丸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流光溢彩,五色彩光环绕笼罩,浓郁的丹香散发,香飘百里。
沙漏中的沙粒刚好在此时漏尽,也就意味着比斗的时限巳到。规则就是规则,只要置身其中,无论是谁都不会有例外。
丹药凝合完毕,陆随风的动作并未停止下来,竖指为刃,竟是行云流水般的在丹丸上刻印一道符文,蕴含着一絲法则之力,充斥着勃勃生机。
"这也可以?"一时间,道道不可思议的惊嘘之声响彻峰顶,居然将符文刻印在丹药之上,简直前所未有,这一幕,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嗡!丹药发出一道轻微的震颤嗡鸣,多了一道玄奥而神秘的线条,那是法则之力。
"这究竟属于是几品丹药?似乎已超越了九品的存在"有人语调颤抖的出声道。
"能引发天地异象,招来丹劫……"大长老心神一凛;"王丹!"当他说这两个字时,只觉大脑一阵轰鸣,身躯震撼的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股,一瞬间似乎苍老百岁。
此时,突然想起陆随风之前说过的话;"丹之王者,以掌为鼎,虚空凝液,以心孕丹,丹成聚灵!"这句话莹绕耳边,挥之不弃。
道丹王者!天啦!自己居然在挑战一位道丹王者,心中不由一阵狂颤,简直不知天高低厚,这一刻几乎连想去死的心都有了。
"这真的是王丹?"大长老声调发颤,小心的问道,一身的傲然威势荡然无存,严然一副心存敬畏的模样。
"那倒不是!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枚半步王丹。"陆随风如实的言道:"因为其中少了一滴最珍贵万年玉露,品质却是差了不止一半,所以只能称之为极品丹。而且,就算真的拥有万年玉露,以我的能力也无法炼制出来。"
大长老闻言,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微微弯曲的脊背重新挺直起来,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望向陆随风手中的丹药,整容问道:"你的炼制的这枚丹是什么?"
"夺天丹,其功效能让一个圣境强者提升一个小阶位,并能延寿五百载。由于缺少一株五千年份的九叶兰芝,以及万年玉露,所以在炼制时稍作了些许调整,并在丹药上刻印了一道法则之力,才将品质提升到极品丹的等级,算是勉强可以提高一个小层次。"陆随风的话说得半真半假,因为他手中这枚丹药,的确是一枚初品圣丹。
只不过,一旦实话实说,石亭内的那些会势必会蜂涌而上的杀人夺丹,少不了会麻烦上身。
"你……修改了丹方,而且还是……"主大长老蹬蹬倒退两步,一脸尽是震撼震惊之色。不仅是他,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惊愕无比的大张着嘴,集体石化。
"丹之一道,如果只是一味的固守僵化,不思灵活变通,只能永远成为一部呆板的炼丹机器,唯有不断的明悟创新,才能超越自我,跨入一个全新的更高境界!"陆随风肃然地说道。
"我输了!"主大长露出一抺苦笑,脸上尽是落寞之色,而后如约取出即件玉质的玲珑宝塔,递到了陆随风手中。如果他知道的自己输的是一件圣品宝器,不知会不会直接抹脖自杀。只不过,这将永远只会是一个秘密。
一代道丹宗师,居然输给了一个年轻得一塌胡涂小子,一向心高气傲,站在云端上的他,那里还有脸继续呆下去,至于锁龙鼎更是无颜再提及。他离去的背影那么落寂,给人一种断腸人在天涯的苍凉感。
"小友,这夺天丹对老夫十分重要,老夫愿以一柄王品道器与你交易如何?"石亭内,说这话的,是位发絲掉尽,齿牙几乎脱光的老者,一副皮包骨之相,分明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如不再有所突破,恐怕已沒几年寿命可活了。
陆随风自然能感之到说话之人的衰弱气息,称之为苟延残喘也不为过。见到陆随风这副沉稳而不为所惑的模样,真让人质疑这年轻的外表下,是否藏了一颗活了上千年老怪的心。
那位寿命不多,行将就木的老者,更是迫不及待的开出一堆诱人的条件来,只求一炉夺天丹,突破瓶颈,才有望生命延续。
陆随风微微凝眉,他在不乎那垂垂老者的死活,只是不想直接开口拒绝,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些大人物的纠缠。
那位大长老的身影消失后,陆随风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被无数道强大气息,像毒蛇般的牢牢盯住了。这些气息有一部份来自石亭內,都是充满着狂热和兴奋,应该是冲着那枚夺天丹来的,像是都想要据为己有。陆随风只能已再次祸水东引,将东西再次直接交给紫仙子的手里。
修为到了圣境这个层面,想要稍有寸进都艰难无比,而一枚能让人突破一个小阶位的极品王丹,足以令人发癫发狂,甚至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也不足为奇。换个场合,毫不怀疑这些老家伙绝对会不顾颜面的出手杀人夺丹。
而另一部分气息却是来自棲凤阁內,一道道都充斥着炽烈的铮铮杀机,这峰顶之上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杀气,连空气都像是变得了稀薄起来。
陆随风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他清楚的知道,这接下来的最后一场比斗,绝对会凶险无比,这才是虚云侯底和城主府之间的真正较量。按照陆随风的判断,这最后一场,应该是以武定乾坤了。
果然,正如陆随风所想,棲凤阁响起內充满了杀机的声音;"接下来……"
"废话真多!不就是想要一战么,直接划下道来!"虚云天君不耐地冷哼道。
"好!这最后一场,双方各自派三人出战,只问结果,不论生死。按照之前的约定,只要你方有一人败阵,你等将无一能生离此地。"棲凤阁內的声音冰冷无情的道,像是在宣布一道必杀令。
虚云天君自然知道对方钻了约定的空子,这最后一场无形中又加了三场比斗,尽管够无耻,却是无法辨驳。
"虽然够无耻,却也是阳谋,那就战吧!"虚云天君讥讽地道:"那你还在等什么?是时候该从阁楼里出来了,你我堂堂正正的一战,虽死无憾!"
"狂妄,凭你也配阁主出手!"随着这声怒喝响起,一道人影从棲凤阁中飞掠而出,那是一个身着紫袍,白发白须的老者,人在空中,一股圣境的气势威压降临,天地轰鸣,四周的空间仿佛塌陷。
"你的对手是我!"一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响彻,虚云侯府的阵营中掠一道人影,是天凤阁派来助阵的强者。一股同属圣境的气势威压勃然而发,整个空间顿时变得扭曲起来。
轰隆!两股气势威压踫撞,一方虚空为之碎裂,周边的林木花草都是荡然无存。
"你的对手是我!"黑巾遮罩住本来面目,惜字如金的重复了一遍。外露的双眸中有的只是冰冷,以及炽烈的战意。
"不足五千龄,便步入了圣境,的确算得上是个修炼天才。不过,老夫平生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抺杀天才。"紫袍白须老者微眯着的眼中闪过一抺残忍的杀机,这种天才即不能为我所用,那就绝不允许其继续存长下去。
"废话真多!"那位天凤阁派来的强者,叫凤七,抬起手掌,一道火焰突然冒了出来,在炽烈的阳光下显得并不起眼,甚至根本不强烈。但,就在这火焰燃烧的一剎那,原本燥热的空气迅速变得炙热起来。
"废话真多!"那位天凤阁派来的强者,叫凤七,抬起手掌,一道火焰突然冒了出来,在炽烈的阳光下显得并不起眼,甚至根本不强烈。但,就在这火焰燃烧的一剎那,原本燥热的空气迅速变得炙热起来。
噗噗噗……一道道火焰爆裂的声音响起,一片火光迅速扩大蔓延,天地顿时变得一片通红,仿佛连云朵都被这火焰映染成血色,宛如火烧云一般,红得眩目惊心。
咕噜,咕噜!池潭的水像沸水般的滚荡了起来,蒸腾起无数气泡,而后化着道道烟雾弥漫开来,整个峰顶的温度顿时上升了数十度,让人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这是焚天之火!这小子疯了,一个掌控不好,整座峰顶都会倾刻化为一片虚无。"石亭內有人禁不住惊呼出声。
火焰笼罩四方,一道道强劲的圣力踫撞声爆响如雷,整座山峰都在簌簌颤抖起来。火海内一片血红,普通的修者根本看不清火海中的情形,唯有圣境之上的目力才能看见里面的战斗。由于火焰太过炙热,看久了眼睛也会受损生痛。
"这是什么火焰?居然能燃烧老夫的圣力!"紫袍白须老者愤然地咆哮出声,尽管如此,还是聚起一团灵力金球轰向凤七。
轰!一蓬金光在凤七的身前突然炸裂开来,猝不及防之下,即便被圣力淬体的强悍身躯也遭到了震荡波及,一口鲜血喷嘴而出。
只不过,紫袍白须老者的情形也不乐观,炙热的高温,强横霸道的火焰,让他煎熬无比,白须白发都被烧光,颓顶一片焦黑。
"小子可恶!"紫袍老者悲愤不已的怒骂一声,便欲脱离火海的笼罩。然而,这火焰仿佛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缠绕着他,令其始终难以摆脱。
吼!紫袍老者怒极而喝,浑身光芒大涨,圣力迸发,竟是在火焰的威胁下激发了潜能,一下突破了困扰数十年的壁障,由圣境小天位初期突破到了中期。那被燃烧掉的须发居然突然长了出来,白须飘飘,白发如瀑披散,整个人的气势顿时飙升。
"哈哈!"紫袍老者纵声长笑,浑身战意升腾,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出手,两人都是简简单单,沒有花哨的直直轰出一拳,拳头之上沒有任何多余的变化,有的只是凝聚到了极点的力量。
彼此相隔五十米,拳头上都泛起了一层浓郁的光芒,轰出的拳头在虚空中推进,沿途的光焰就像波浪一般,泛起一层层涟漪波纹。
轰隆!两只拳头一往无前,如同两颗划空的陨石在虚空中狠狠相撞,拳头交击之处爆出一团耀眼眩目的光芒,火花飞溅迸射。
吼!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大喝,之前实打实的硬撼一击,双方都在惊于对方的力量。紫袍老者更是想不到自已突破之后,居然还是与对方拼过势均力敌。战意顿时疯狂飙升,拳头提起,又是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击而出。
轰!两只拳头再次交击,如同两团光球轰然碰撞,爆炸产生的气劲狂流,有如实质性的横扫四面八方,连周边的林木都在簌簌颤抖,像是要被连根拔起一般,落叶飞扬四散。
隐伏在远处凝神观战的修者,猝不及防之下,有些竟是被气劲狂流,直接掀翻在地,纷纷向后疾退。圣境之间的战斗,仅是一絲余波,都让人难以承受。
硬踫了两拳,紫袍老者这才明白,对方的力量绝不比自己差,想要分出高下,比的就是底蕴和耐力了,两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一絲凝重。
轰轰轰!又是三拳硬撼对轰,峰顶的地面都龟裂出道道裂纹。两人全身筋骨都出现隐隐阵痛,体內气血也是翻腾不已,看得出彼此都不第两好受。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对视,如若实质般的在虚空对撞,空气似乎都在爆炸,像是要燃烧起来。双方的体內都传出骨骼筋脉伸展的声音,彼此似乎都显得有些不耐,几乎再次同时轰出一拳,竟是发出了阵阵雷动之声,拳头尚未接触,可怖力量已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奔腾而出。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两只拳头一往无前的狠狠轰击在一起,并沒有出现石破惊天的场面,只听一声闷雷般的震响,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向后暴退。
蹬蹬蹬……凤七一连退了五步,才稳住了身形。紫袍老者则是倒退了八步,每后退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站定身子后,只觉咽头一甜,一抺鲜血禁不住的溢出嘴角,脸色十分难看。
用手背擦了擦嘴,紫袍老者阴沉地说道:"很好!在力量的较量,老夫像是略微稍逊一筹,接下来,倒要看你的战力强大到什么程度。"话落,身上的气势有若大海波涛般,一浪接一浪的席卷而出。
凤七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对方的修为比之前像是要强大了许多,气势中居然还带着精神攻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老者看上去性子火烈,暗中阴起人来,更是防不胜防。
"嗯!"紫袍老者身躯一震,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差点蹦了出来;"这怎么可能?自己的精神力已达到化虚为实的地步,怎会遭到反震?"
一众观者隐约间看到虚空有一絲絲虚影闪烁,知道这是双方的精神力攻击,都是忍不住的抽了一口冷气。
精神力实质化,不仅能细致如微的清晰感之到方园百里內的风吹草动,还能融入气势中,形成强大的威压,直接对灵魂展开攻击。甚至一道眼神,一个念头,都能在瞬间杀人于无形。
"小子竟敢阴老夫!"紫袍老者恼怒出声,接着提起手掌,五指箕张成爪,一团碧色的光华包裹环绕,如百川归海一般,朝着爪尖之上汇聚,闪动着莹莹波光。
"虎啸山岳!"简单地一爪隔空探出,凤七的头顶上方,顿时出现了一只遮天爪影,呼啸着当空俯抓而下。
轰!巨爪狂暴地落下,传出一声撕裂山岩的声音,闻者直觉毛发倒竖,漫空都是烟尘弥漫,沙石飞溅,地面上骇然出现了一道数十丈长的深沟。
凤七的身形却是静静地出现在深沟边沿,一身黑衫飘飘,却是一点尘土都没沾上。
这一爪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但抓出去的时候,已将空气中的水份抽空,相当于无形中限制了对方闪避的速度。但,凤七还是十分轻松的闪过了,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紫袍老者冷哼了一声,又是一爪相继抓出,凤七微一侧身的刹那,犀利的爪风险险的擦身而过。
虎裂乾坤!一只巨大的虎影突然冲天而起,在空中微一停顿,瞬间锁定住凤七涯的身形,一声震天虎吼,凌空俯扑而下。
这一击凤七只怕是很难再躲开了,因为"虎裂乾坤"这一招,最奇特之处,不仅仅是它的气势威压惊人,更在它能准确地锁定对手的位置,让人避无可避。
也就是说,被锁定的目标无论如何移动,闪躲,他下一刻出现的地方,也定会是这一击攻向的地方。
只不过,凤七这次像是没有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轻缓地抬手一掌拍向虚空,掌影迎风暴涨,化成了一只擎天巨掌。
噗!虎影张牙露齿的悬在空中,虎爪像是抓在一面铜墙铁壁之上,再也不能稍有分毫挺进。凤七身形就像是大海中的灯塔一般傲然挺立,脚下寸步未移,擎天巨掌当空一握,庞大的虎影顿时被揑得爆裂开来。
"怎么会这样?"棲凤阁內的那位,阴沉着脸,喃喃地道;"这一招"虎裂乾坤",就算自己被锁定,也很难轻易脱身。而对方的这一掌,看上去十分随意,实际上,却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瞬间闪动了数十次。所以,无论虎影如何变幻方位,都在这一掌的笼罩下。看来这小子比预想中的还要难缠!"
埸上再度发生了变化,紫袍老者微眯的眼中透出一絲阴冷的笑,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特有的笑意。这种笑意充满着危险的信号,令凤七心中顿生警讯。
下一刻,便只见他的手臂一振,溃散的虎影又瞬间凝聚成形,前方的空气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爪影如钩如刃,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伴着一声震天虎吼,奔电般的朝着凤七的顶门狂暴的俯抓而去。
巨大的虎吼声,就如惊雷般无孔不如,滚荡的音波从七窍中灌入,令人脑内顿觉一阵嗡鸣,出现刹那的空白。两只犀利的虎爪,像是乘着声音的翅膀,狂霸无比。
凤七的神色一片冰冷,像是对这诡异的音波攻击充耳不闻,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直到狂虎的怒爪已距离头顶不足三尺,这才突然竖掌为刀,正正地斩在俯冲而下的虎首之上,沒有任何强大惊人的气息波动,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庞大的虎影便一下爆裂了开来,化作点点精光,消于无形。
两道人影飞速的交错而过,掌刀,爪影交击,爆出一蓬璀璨光华。巨大的气劲狂流掀起一阵强风,刮得一众观者的脸上一阵生痛。
峰顶一片寂静,紫袍老者回转过身来望向对方,但见凤七低垂着手背之上有一道殷红的爪痕,有血从中滴落而下。
"好!"城主府一方的人,禁不住出声叫好,像是在渲泄着闷屈了许久的沮丧情绪,荡起一片掌声。
紫袍老者同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处传出一絲隐痛,垂目一看,仍是完好无损,刚舒了口气,便听见一声衣衫破裂的声音响起,现出了手臂上的古铜色皮肤,表层却是肉眼可见的在渐渐地龟崩裂开来,里面的血一下涌了出来,衣袖顿时一片腥红。一惊之下,飞快的在肩头点了几下,血才被止住。
见到紫袍老者的手臂上骇然裂开一道尺许长口子,同样有血渗出,振奋的欢呼声方才响起,便顿时嘎然而止。
哈,哈哈……一片寂然中,突然蕩起一串大笑之声,这笑声中包含着诸多情绪……
"痛快!"紫袍老者冲着凤七大笑出声:"老夫不知有多久沒有尝到受伤的滋味了。"
"不好意思,修为还是弱了点!"凤七黑巾下的冷冰脸上勾勒出一抺戏谑的弧度;"否则,你的这条手臂就彻底解脱了。"
这一招"虎裂乾坤",足可撕裂一头圣阶凶兽,却只在对方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爪痕,而自己的手臂却被对方的掌刀斩出一道口子来。看上去像是互有损伤,实则,是个人都看得出谁的伤势要重些。
虽说这点皮肉小伤,对圣境强者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气势和心理上,却是有着不小的影响。
紫袍老者活了大把岁月,心境修为不错,很快便排空了內心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在意凤七的讥讽;"你果然够强,没有让老夫失望,否则,这场战斗也太无趣!"
"彼此彼此!你虽然底蕴深厚,但想要击败我,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别再藏着掖着,否则,会糊里糊涂的输得心有不甘,甚至死不暝目。"凤七的语调中漾溢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老夫尊重每一个对手,不会因为你的年龄而有所轻视,更何况,你又岂会是一个平庸的对手,老夫自会毫无保留的倾力一战。"紫袍老者说话间,一道惊人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顿时像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阳光下,仍可见无数的晶莹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下来,化着莹莹之光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的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顿时浮现出一件碧光闪烁的圣力铠甲,包裹住整个身体。
铠甲之上,密布着一片片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光华流转,一双手掌竟然蜕变成了一双龙爪,犀利如刃,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龙化金身!"凤七淡然地道,似对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危机当前的觉悟。
"不错!能够逼出老夫的龙化金身,足可自傲了!"紫袍老者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似若龙吟咆哮,一双龙爪之上碧光流转。
一爪探出,虚空都像是被撕裂出了一个口子,一道龙形的爪影挟裹着冰冷杀气,呼吸间,已奔至凤七面前,太快了!
星辰变!凤七的嘴角微微掦起,下一刻,体表便笼罩着一层淡蓝铠甲,点点辉光似若星辰闪烁,他的身形也随之变得虚幻起来。
踏星步!凤七身形微闪间,己避开了龙爪的犀利一击,后发先至的一连拍出了数十掌,由于速度快到极致,视觉上看到的只是一掌。否则,紫袍老者也不会被逼得左闪右避,根本沒时间反击。
先机尽失,顿落下风,战局大为不妙。紫袍者再也不顾耗费圣力,一声龙吼,剧烈的声波震荡,居然让凤七的掌势略微地一滞,捕捉到这一刹的战机,紫袍老者发出了玄奥的一爪;龙出苍澜!
轰!在这霸道之极的一爪之下,凤七的掌势一触之下便瞬间溃散开来,不得不飘身退去。这一爪让紫袍老者体内的圣力耗费得厉害,虽迫退了对方,却也不敢趁势追击。
"看来,也得拿出几分实力来了。"凤七被对方一爪击退,脸上仍是一片淡然。话落,又是一掌遥遥拍出,看上去轻飘飘的,沒有絲毫力量,甚至连气劲呼啸的声音都沒有,到最后甚至连拍出的掌影都消失不见了。
幻影星辰掌!这是天凤阁的绝学,拍出去的掌影会发出高速的旋转,旋转到了极致,就会像风一般的无影无形,如梦如幻,肉眼很难捕捉到,只有凭着精神力才能感之到它的存在。
紫袍老者眼中的精光收缩,见到对方发出的掌势凭空消失,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让他周身的汗毛都是竖了起来,精神力瞬间放出,一只龙爪突然抓上虚空,居然挡住了幻影星辰掌的一击。
"好!果然不凡!"凤七整个人再次变得虚幻起来,又是一掌隔空拍出,仍是无影无形,诡异之极。
紫袍老者这次有了准备,展开精神力,挥动着一双龙爪,一次次的化解着幻影星辰掌诡异莫测的攻击,完全处于防守之势,根本就无法发动反击。
"这是天凤阁的绝学?"阁楼內的那位不由面现惊色,咬牙切齿的道:"看来天凤阁这是要和我城主府彻底撕破脸了……"
紫袍老者开始只是挥动着龙爪抵挡着幻影星辰掌的攻击,还算从容,甚至还想寻找反击的机会,但很快发现对方的幻影星无掌,却是越来越纯熟,简直就像风一般的难以捕捉到,却又无处不在。
以他城主府客卿的身份,这一战他当真有些输不起,不由轻叹一声,暗忖道:"看来得拿出秘杀底牌来了,否则,真可能会输了这一战。"
龙化铠甲上,一股锐利之极的力量,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泛起一层浓郁的金光,金光流转之下,绽射出的光华,似若一柄柄的利剑在轻快的切割着四周的空间,发出"嗤嗤"的声音来。
"这是奥义绝学,金之意境!"虚云天君轻声的惊嘘道,每一种奥义绝学领悟起来,都十分困难,就算圣境强者,也很少有人能真正领悟到意境的玄奧,这老头居然也领悟出来,的确让人有些吃惊不小。
意境一出,战斗的格局就上升到了另一种层面,很可能会出现血溅当场的的局面。紫袍老者神色冷傲的说道:"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输还来及,否则,老夫一旦出手,非死即残!"
"金之意境而已,还不致让人未战先怯。如果你只有这点底牌,结果定会输得很惨!"凤七仍是神色冷峻地道,沒有絲毫的惧意。
"哦,难道你也领悟了奥义意境?"紫袍老者说出这话,就连自己都不相信,他可是整整闭关了百年,才将这金之意境领悟到了小成阶段……
凤七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也不再多言,又是一掌拍出,看上去仍是随手而发,掌出如风,瞬间化为无影无形。
紫袍老者此时的精神力像是增加了一倍,轻蔑的冷哼一声,整个人气势变得锋利无比,伸出一根金光灿灿的手指,带着一种无坚不催锐利锋芒,仿佛连天都可以洞穿出一个窟窿来。
殊不知,刚一触碰到那只手掌,脸上的神色突然一变,感觉到自己的这一指,仿佛击在一团如絲如绵的物体之上,又像是陷入一潭泥沼之中,非但无处着力,更是被一种轻灵飘浮,却又绵柔无比的力量包裹缠绕着,难以自拔。
"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勉力挣脱出来,整个人后退了两步,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惊愕不已的盯着凤七:"这是风之意境,还有水之意境,而且已将两种意境融合在了一起。"
意境,飘渺而虚无,极其难以领悟,不仅需要极高的悟性,还要俱有机缘和气运。否则,就算修炼一辈子,也是连边都摸不到。能够领悟一种意境,就已经是天才了。领悟两种,属于天才中的天才。领悟三种以上,绝对是妖孽。融合两种意境,这种悟性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紫袍老者的眼中满是震撼,见到凤七不置可否,便算是默认了。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上的战意更是浓烈。他领悟的金之意境,气势霸道而锐利,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强,他就越是兴奋。
"两种意境是吧!"七长老豪气勃发的哈哈一笑;"在老夫的金之意境面前,无论是怎样的意境,都是浮云!"
紫袍老者的全身泛着金光,随着一声震天龙吼,两只龙爪已朝着凤七隔空抓去。同样是简单的一爪抓出,融合了金之意境的龙爪,霸道凌厉的威势顿时增加了一倍不止,双爪刚刚探出,断金碎玉的爪劲,已弥漫一方天地,仿佛连空间都能撕裂。
紫袍老者的全身泛着金光,随着一声震天龙吼,两只龙爪已朝着凤七隔空抓去。同样是简单的一爪抓出,融合了金之意境的龙爪,霸道凌厉的威势顿时增加了一倍不止,双爪刚刚探出,断金碎玉的爪劲,已弥漫一方天地,仿佛连空间都能撕裂。
嗖!凤七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像风一般的穿棱游走在层层叠叠的金色爪影中,犀利无比的爪劲,就连他的衣角都沒沾上一片。
只不过,凤七并非一味的闪避,幻影星辰掌的反击同样令对方忌惮,普通的精神力根本难以捕捉到轨迹,更可怕的是每一掌拍出,空气中便会弥漫出一蓬水雾,连地面都会冒出絲絲水汽来,随着水雾浓度不断加重,风生水起,幻影星辰掌的攻击频率就越来越快。
紫袍老者施展出的金之意境,虽然霸道犀利,无坚不摧,但面对无形的风,变幻不定的柔之水,却是无处着力,心中憋屈得忍不住怒喝连连。
怎奈对方的幻影星辰掌却是忽前忽后,且一沾即走,就像一缕捉摸不定的风。
此时的紫袍老者就如同一头拥有强大力量的狂龙,可以摧毁一座峰峦,但面对无形无影,又无处不在的风,却是徒呼无可奈何。
到了最后,他的整个人竟然不再闪躲避让,凭着龙化铠甲护体,硬生生的接下了幻影星辰掌的数次轰击,金色的龙化铠甲之上,只是出现了数道浅浅的掌影。
凤七见状也是暗暗惊叹不已;"金之意境果然不凡,不仅攻击力犀利无比,连防御力也尤为强悍。"
紫袍老者也是苦不堪言,在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挺身硬扛,沒想到金之意境会拥有如此强悍的防御力,心中不由一阵狂喜,不再忌惮幻影星辰掌的攻击,气势顿时飙升,完全摆出一副只攻不守的架式,两只金色的龙爪泛起耀眼的光芒,瞬间暴涨数倍,攻击笼罩的范围也变更大。
虚空禁锢!两只庞大的龙爪探出,数十丈内的空间顿时出现一阵涟漪般的波动,被笼罩的区域都变成了一片金色,里面的一切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约束禁锢住。
凤七风一般快速的身形,顿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变得格外的凝重滞缓起来,出掌的速度也降低了数倍,就像回放的慢镜头一般。
"小子沒想到吧!你这幻影星辰掌现在已变成了龟爬。"紫袍老者禁不住的畅笑出声,憋闷了许久情绪终于得到了舒缓。
感受到了这股庞大的禁锢力量,幻影星辰掌的优势也不复存在,对方一旦发起攻击,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风生水起!"凤七一声轻喝,淡淡的水雾和淡淡的风,奇妙之极的相互渗透融合,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完全不受金之意境禁锢,继而凝聚成了一道晶莹的刀芒,闪射锐利的锋芒,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直朝着紫袍者飞斩而去。
这两种意境融合的一击,让紫袍老者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极度的危险,不敢再以身硬扛,急忙收回两只龙爪交叉护在胸前。
轰!紫袍老者仓促的抵挡住这一击,浑身顿时剧震,整个人旋即被一层蒙蒙的水雾笼罩着,在这种水雾中,却是蕴含着无孔不入的风之力,竟然透过龙化铠甲钻入了体内,无声无息的破坏着蓬勃的生机。
任谁也想不到这看似无害的水雾中,竟是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破坏力,紫袍老者心中一片骇然,吐出一声暴喝,将全身毛孔收缩封闭,运转灵力将渗入体內雾气炼化。
噗!当他在分心炼化体內的雾气时,凤七风水融合的一击又来了,绝对的力量束缚被速度突破,虚空禁锢已再无任何威胁。
紫袍老者憋屈得欲要喷血,铁青着脸,手臂探出,一道爪风横贯而出,龙爪箕张,竟然惊险万分的挡住了这一击。整个人也同时脱出水雾的笼罩,向后飞退而去。
空有一身霸道强横的战力,尽是毫无用武之地,反倒被对方逼得一退再退,落入下风。紫袍老者的脸色变得尤为阴沉,眼眸中闪动着凌厉的金光,絲絲怒意杀机凛然,准备拼着受伤,也要一举重创对手。
就在这时,风水相融的一掌又来了,这一掌,比之前面的掌势还要快,而且攻击的角度更加诡异刁钻,竟是攻向对方的下盘双腿。
他的全身有龙化铠甲护体,就像是一只千年大乌龟,再硬接几掌也扛得下来。凤七的这一掌却是攻击他双腿,也是他全身的最薄弱之处,顿时令其脸色惊变,再次狼狈的向后飞退闪避。
掌势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紫袍老者飞退的同时,口中喷出一声大吼,声波在虚空中拉出一条金色的线条,凝而不散,像是一条灵动的金蛇,直朝着袭来的掌影缠卷而去,这种手段闻说未闻,诡异到了极点。
凤七也是看得心头一惊,他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人,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将声波实质化的形成一条绳索攻击。活了上万年的老家伙果然不容小视,都有着自己的秘法和利害底牌,想要在不伤其性命的情况下击败对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紫袍老者不得已之下,又憋屈的暴露了一个底牌,才化解了眼前的危机,心中更是恼怒不已,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把又宽又厚大刀,长有七尺,通体金光闪烁,锋芒无尽。
一刀隔空斩出,龙吟咆哮,刀芒化作一条金色龙影奔腾而出,斩出的轨迹并非直线,而是诡异的扭曲,不断变幻着攻击的线路,让人难以揣摩最终的攻击方位。
凤七见状,也是目光微微一缩,对方即然祭出了兵刃,他还沒自负狂妄到以血肉之躯硬撼对方的利刃,此时自然不敢托大,果断的取出自己的"星云剑",剑锋一抖一颤,顿时泛起一片星光闪烁,宛如一条星河倾泄而出,直接迎向那道龙形的刀芒,如同两颗飞逝的陨石在空中骤然遭遇,却又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是无法再挺进分毫。
紫袍老者此时的眼瞳中尽是一片疯狂之色,手中的大刀一震,僵持着在虚空中的龙形刀芒竟是突然的炸裂开来。
漫空的金色光点弥漫四溢,逐渐形成无数金色的水珠,每一滴都沉沉透亮,闪耀着锐利的金色锋芒。一方天地都是充满着湛金的色彩,仿佛化为了无尽金之海洋,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的金色巨澜奔腾扑面而来,悬在云无涯的头顶上方,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哼!在老夫"金之狂涛"的碾压下,非死即残,沒人可以全身而退,你也绝无侥幸可言!"紫袍老者须发飞扬,一脸狰狞的出声道,神情间满是自负狂傲。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每一滴金色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将人陷入身下的金色奔流中。
见对方没有一点想要认输臣服的迹象,紫袍老者身上的金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金色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紫袍老者的战力之雄浑,的确超出了凤七的预料,只不过,也仅此而己。仅仅一剑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星光组成的银色残月绽射而出。一声轰然爆响,金色的汹涌狂涛被残月的辉光,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的崩散四溢。
下一刻,紫袍老者的眼眸中便倒映出一束星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惊悚的恐惧在漫延……
吼!紫袍老者的喉咙间喷出一声爆喝,手中的大刀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金色水滴瞬间聚于刀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金色的长龙,龙爪箕张,势若奔雷的撕裂残月,余势强劲的直朝着凤七淩空俯冲而去。
声助刀势,龙威凌厉无双。恐怖的刀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刀压已经降临……
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吞噬一切。
噗嗤!残月当空一顿,随即便破碎开来,化为无数星光溅射四溢。巨大的冲击波,令凤七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数十米,骇然又见一条金色龙影,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迎面扑面俯冲而来。
金色龙影俯冲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奔射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天外飞星!一点璀璨星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漫空金光四溢。
天外飞星!一点璀璨星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漫空金光四溢。
"好!"紫袍老者也禁不住出口赞了一声,迅速收拢溃散的金之力,趁对方剑势用老之际,一道劈空金芒,已人刀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刀出,刀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蕴含着某种玄妙的变化。云无涯顿觉自己被一股森冷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
城主府的绝学果然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境界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了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劈成两半。
噗嗤!无尽锋芒的一刀,似乎如愿以偿的斩开了对方的身体,但,紫袍老者的神情却是看不到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诧。
双方跌宕起伏的战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刀锋所过之处,仿佛劈开的是一团虚不受力的空气,不用想都知劈开的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来,下一秒,紫袍老者的眼角余光,已瞥见一点紫光星芒朝着自己的面门闪射而来。
另一只空着手臂不加思索的探出,金色的龙爪再现,惊险的揑碎了袭来的紫光星芒,手中大刀同时一振一颤,刹那暴斩出数十道金光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充斥着铮铮杀气,刀刀开山裂石,无尽的锋芒,绞杀,斩裂一切。
这一次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绞杀的是一具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紫袍老者的嘴角这才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那有那么弱,那么不堪一击么!"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凤七的身形再次地缓缓呈现出来,看上去仍是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满脸都是不信之色,微惊之际,又见一线星光已透过叠叠重重刀影,扑而袭来,丝丝杀气直令皮肤生寒刺痛。
凤七的剑势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飘浮不定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部位,令其不得不回刀自救。一时间,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紫袍老者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剑气如虹,锋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唯有硬挡硬扛,挡一剑,退一步,扛一剑,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刀光剑芒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一般荡起无数涟漪波纹。
紫袍老者从霸道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的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到之极,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大刀同时横斩向对方的咽喉部位。唯有厚着脸皮以这种以伤换命的手段,才能摆脱了这种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紫袍老者都感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一缕缕气劲透过刀身传自手掌,手臂,阵阵麻痛令握刀的手都是颤抖不已,险些脱手而出。
此时的紫袍老者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当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刀都难递出去,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心下一横,斗然拔地升空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将所剩的金之力倾注在刀身之上,一束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金光闪烁的划痕。
那束金色的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锐利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凤七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缓缓地当空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形的紫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金色流光,悠悠地滴落在紫色的光圈之中,却是突然地炸裂开来,瞬间化作无数道锐利无比的金色细剑,绽射四方,似欲洞穿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绵柔气劲包裹,缠绕着,令这些金色的细剑像是受到沉重的阻碍,再难有分毫寸进,都在不断地吞吐颤动着。
然而,紫袍老者的这一刀,只不过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伴随着口中的一声低吼;"陨石风暴!"
一道金色的刀光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突然在凤七的头顶上空炸裂开来,化作无数金色流光,势如流星雨般倾泄而下,每道流光都充满了铮铮杀气,宛如无数千斤陨石天降,直朝着凤七铺天盖地的砸落而去,避无可避。
轰!在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中,凤七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巨岩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轰鸣声中,无数碎石尘土四散飞溅,峰顶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数十米深的巨大坑洞,而而凤七云无涯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地面的大深坑洞,尘烟散尽,却是久久仍没有任何动静,在这般恐怖的攻击下,都认为被轰入地下的凤七,存活的机率微乎其微。
"如此妖孽,怎能让你继续成长下去!"悬浮在半空的紫袍老者,手中大刀斜指地面的深坑,狰狞的脸上满是冷漠残忍之色。
"是么?"一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在紫袍老者的耳边荡响;"不是我太强,而是你太弱了!"
紫袍老者闻声色变,眼中闪过一抹骇然,这声音竟是来自在身后,自己居然毫无所觉,如果出手偷袭……他沒敢继续想下去,只觉后背心一阵发寒。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大园满的金之法则有多强大。"凤七淡淡地道,双眸中有金光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的破天锋芒。
"你居然领悟了金之意境,这怎么可能?"紫袍老者一脸都是不信之色,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禁不住的轻"咦"了一声,竟发现对方的眼中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锋芒透射。
"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这是……"
"金之法则结界!"凤七一声轻喝,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瞬间在头顶上空聚成了一道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天地世界。
这是金之意境大成之后,才会出现的领域灵环,悬浮在半空的紫袍老者,感受到这股恐怖的裂骨威压,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顿时遍布全身。
一片金色的洪流从灵环中滚滚喷涌而出,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吼!紫袍老者的喉咙间发岀一道不甘势弱的低吼,双眸中也有一片金色滚荡,手中的大刀横扫而出,一道金色的光华如潮汐般奔涌而出。
轰隆隆……两股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无可避免撞击在一起,炸响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天地……
作为圣境强者,自有其傲骨,还不至被对方威势所震慑住,同样祭出金之意境阻挡抗衡。
金之意境的强强踫撞,此进彼退,只是僵持了一会高下立判。紫袍老者不断地向后暴退,显然已被迫落下风,身上的龙化铠甲,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尘土崩溅击。
原以为虽然稍弱一筹而已,还不至毫无抗衡之力,却没想到同为金之意境,彼此间竟会有如此大的差距,不但将他的龙化铠甲破坏得百孔千疮,还狼狈无比的一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紫袍老者须发飞扬,像是再也无法保持那份沉静的情绪,双眸中几欲喷出火来,一团灼热的火焰,轰的一下从体表升腾起来,四周的温度顿时提高了数十度,一股炽烈的热浪令人顿时让人感到口干舌燥。
"焚天刀!"紫袍老者双手握刀,眼眸中散发出炽烈的杀意,一刀斩出,数十米之内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瞬间变成了一片烈焰火海,虚空仿佛都燃烧得扭曲混乱起来。
凤七见状也是眉头凝起,火能融金,这一点常识众所皆知。生剋之道乃是自然法则,绝非人力可以逆转。凤七自然不会有所例外,散去金之结界的同时,脚下随即一个滑步,便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