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数百米高空失控的跌落,就算圣境强者也难逃陨命的悲剧。就在这时,骤见一团紫云突然从虚无中生起,轻柔的托住那具急坠而下的身躯。
紫云柔若无物,如絲如绵,轻柔地包裹着黑袍老者的身躯,缓缓地降落地面。
砰!黑袍老者身形砰然落地,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来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呼!黑袍老者劫后余生的吐了口气,正欲竭力撑起狼狈不堪的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寒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当场血溅三尺。
"住手!"一道威严霸道的声音响彻,紫云消散,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负手立于虚空,暗金色的龙纹在他的紫袍上若隐若现。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垂胸,眼眸中似有无数星辰闪烁明灭,深遂如渊……此人正是一直隐于棲阁中的棲凤阁主。
"老夫尽力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黑袍老者的喉头勉力挤压出来,抹去嘴角的血渍,用枪杆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他从未想过会自己输给一个后生小辈,但此刻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输,而且输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到一点可以聊以宽慰的理由。
陆随风长剑回鞘,抬头望了一眼立于虚空之中的棲凤阁主,玩味地笑了笑,随即衣衫飘飘的转身离去。
立于虚空之中的棲凤阁主视若未觉,一双深遂如渊的目光,在虚云天君众人身上逐一扫过,只是一道眼神,便让人生出一种刀削剑割般的感觉,足以说明这位紫薇峰主的修为,已达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境界,让人生不起与之一战的决心勇气。
仿佛都能洞穿一切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虚云天君身上,淡淡地道:"这最后……"
"打住!"虚云天君突然冷哼出声;"那些沒营养的话就别说了,摆明了不就是想要与我一战么!即然如此,那就直接划下道来,否则还真难走下这棲凤山。"
"不错!与聪明人打交道果然简单。"棲凤阁主冷冷的道:"这本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不是吗?"
"说得也是!"虚云天君自然知道这所谓的棲凤阁主,正是那位城主大人,彼此都是心照不宣,深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道:"只不知此战是想要分个输赢来,还是生死相搏?"
"你若胜,可以安然离去,败,则死!"棲凤阁主冷酷的说道,深遂的眼眸中有怨毒的杀机一闪而过。有这些老怪物在场,虽不能一举灭杀这些虚云侯府的精英,如能斩杀这位虚云天君,也能断了与天凤阁的联系。
虚云天君自然知道对方心中所想,眼眸中也有冷芒闪烁,冷哼道:"即然生死相搏,为了自保,必当全力以赴,如果一不小心,失手将你送下黄泉,又当如何?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凡事都一个万一。"
"这个,你大可放心!生死各安天命。有那些老家伙在场见证,棲凤山绝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棲凤阁主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抺嘲讽的弧度,冰冷的眼神看向虚云天君,就如同在看一堆砧上的肉,准确的说更像是看一个死人。
石亭內一片沉默,因为沒人认为这种事会发生。如果真有人要陨落的话,一定会是是那位深不可测的棲凤阁主。
虽然虚云天君隐藏得很好,以至连那些老家伙都看不出深浅来。但棲凤阁主却是圣境中期高阶,结果不言而谕,几乎毫无悬念。
良久,虚云天君这才仰天悲叹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履走了出来,双腿似乎有些打颤,就像是步入刑场一般,这模样不去做演员太浪费了,如此生动鲜活的演技,硬是忽悠了一大片目光如炬的老家伙。
棲凤阁主缓缓地睁开微眯着的双目,舐了?有些干燥的嘴唇,身体微动间,仿佛像一条在草丛上潜行游走的毒蛇,一眨眼的功夫,便从千十米之外出现在挑战的埸地。
他的这种出场方式,应该属于以速度取胜的修者,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两人衣衫猎猎的遥遥相对而立,彼此的眸子阴冷而犀利,视线凝练如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相撞,发出"波"的一声轻微震响,仿佛溅射出无数火花。
棲凤阁主微皱了皱眉;"圣境中天位中期巅峰,难怪会这般有恃无恐。"话音落下,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从他的身上轰然迸发出来,倾刻间,四周的空气中充斥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虚空中骤然传出一阵阵怪异的声响,就像是竹节爆裂一般,这个声音入耳,顿时让人生出一种天崩地陷的感觉,更像是有座峰峦轰然压在头顶,让人禁不住想要跪地拜服。
"神魂攻击!"虚云天君的眼眸微凝,散发出一阵阵诡异的光芒,阻挡着波纹涟漪般的音波入侵。神魂一旦受创,轻则出现短暂的意识空白,几乎完全失去战斗力,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鱼肉。重者不死都可能会变成白痴。
只不过,虚云天君的眼神中没有一点浑浊迷蒙的迹象,仍是那样的清明,目光中还带着絲絲饶有兴致的嘲讽意味。
"嗯……"棲凤阁主感觉到自己进入对方眉心处的神魂攻击,有如泥牛入海,像是瞬间化为无形,被彻底的吞噬,淨化了一般。神色微微一凛,终于开始变得肃然凝重起来。
"还真是低估了你!"棲凤阁主的语调冷浸彻骨,随着话音的落下,朝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息同时为之一变,不算伟岸的身躯,突然之间一下庞大了数倍,如同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一般。
这是一种神魂技的攻击,能让人的心神短暂的生出某种错乱感,导致视角上产生出一种幻觉。神魂之间的战斗,虽然无声无息,却比惊天动地战斗更惊心动魄。没有人敢有絲亳的托大。
九天慑魂步!棲凤阁主的第二步踏出,脚下的地面一阵颤动,就连平静的潭水也是无风荡起三尺浪。虚云天君纵然有所防范,心神也是波动起伏不已,感觉眼前的景物都在颠倒扭曲。
咚!伴随第三步着的踏出,虚空深处隐约传出一道声闷雷般的震响,似若一面巨大的战鼓被猛然敲击了一下,头顶的云朵都是一颤。四周的能量顿时变得燥动起来,有若潮汐般的朝着虚云天君席卷而去。
第四步,闷雷般的"咚"声再次震响,天地失色,比之前还要剧烈的冲击着心神,令人顿觉胸中气血一阵翻涌,体内的圣力几欲失控。
第五步踏出,风卷云动,周边数十米內的花草林木都在簌簌颤抖,落叶飞扬……
第六步,第七步……声声震撼神魂的"咚咚"声响彻,天地嗡鸣,山河大地似乎都承受不住这种踩踏。
随着一步步的踏出,棲凤阁主的身躯也在一圈圈的放大,变成了一个头顶天,脚踩地的庞然大物,令人都只能用一种仰视的角度去观望。
第八步,却是以一种极为缓慢而诡异的速度踏出,这一脚,仿佛能踏平一座山岳,朝着虚云天君的头顶当空踩下,让人生出一种大山压顶,避无可避的感觉,似乎要被这一脚踩成齑粉。
第九步踩出,当这只遮天蔽月的大脚从踏下之时,虚云天君这才终于的动了,大袖一拂,虚空中顿时浮现出一只青光烁烁的巨爪,迎风而涨,呼吸间便膨胀成了一只遮天巨爪,带起一片星光闪耀,似乎将这片天空都撕裂了开来,直接朝着那只踩踏下来的遮大脚,毫无花哨的当空抓下。
噗嗤!那只足以踩平山岳的大脚悬在半空,竟是无论如何也踏不下去。随着一声惊天震响,棲凤阁主那庞大得不像话的身躯,也是被这一爪轰击得前俯后仰,摇摇欲坠。
九天慑魂步,竟然被正面给挡了下来,棲凤阁主的嘴不禁惊愕的大张着,眼眸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只觉脑中一片混沌,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幕。
锋利如刃的巨爪握捏住这只遮天大脚,在那一瞬间,似有无数爪影在闪烁切割,撕裂,棲凤阁主顿觉自己的气势像是被撕扯出数道口子,凝聚的威势一泄如注,那庞大的身影顿时萎靡了起来,而后仰面朝后轰然倒去,化为点点莹光消失不见。
口中传出一声闷哼,棲凤阁主的身躯也是一阵摇晃,有些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一口血箭喷洒,胸前殷红一片,眼眸隐透出一絲惊骇之色。虽知道对方不是平凡之辈,并沒有生出一点轻视之心,所以,一出手便施展出了家传奥义绝学"九天慑魂步",沒想到对方只是随意击出一爪,便轻描淡写破解了这招神魂技,反倒让自己遭到了反噬。
虽知道对方不是平凡之辈,并沒有生出一点轻视之心,所以,一出手便施展出了家传奥义绝学"九天慑魂步",沒想到对方只是随意击出一爪,便轻描淡写破解了这招神魂技,反倒让自己遭到了反噬。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快的排出了心中的负面情绪,从怀中缓缓取出了一根碧光莹莹的玉萧,萧长三尺有余,乃是用万年碧玉雕成,上面有看九个小孔洞。
轻抚了一下玉萧,棲凤阁主自信地出声道:"这一根九音玉萧,上面刻有八品符阵,但愿你能接得下来。"
"你不觉得说的废话多了些?这种攻心之术,对我无用。"虚云天君的眼中掠过一抺讥讽,说着,又是一手探出,爪锋如钩似刃,直接锁定对方的那根玉萧。
棲凤阁主的身形闪动间,突然变得迷离虚幻起来,下一刻,更是从视线中消失不见了。山峰上的林木树丛繁多,一旦融入了四周树丛间,只要收敛起全身气息,展开神识也难捕捉到他的踪迹,或许下一瞬便会出现在你的身后,发起致命的一击,无形中已占尽了无机。
然而,就在棲凤阁主身形消失的同时,他手中的玉萧轻灵的一扬,一声清远悠扬的声音从玉萧中发出。
叮!这一道清音宛若实质一般,直接透入巨爪之中,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巨爪竟然破碎开来,化着点点青辉,消于无形。
"嗯!居然能让音波凝聚成形并发起攻击,有意思!"虚云天君的眼眸中微显惊讶之色,以音波作为直接攻击手段的人很少见,也很难,大多都是辅助性的攻击。而对方却凭着手中的玉萧,便能将无形无质的音波变成锐利的攻击手段,的确让人惊叹。
叮叮叮……棲凤阁主的手中的玉萧一扬之间,沒有庞大的气势,空气中泛起声声悠扬的清音,化着无数碧影锋针连连闪射,每一声音波都蕴含着铮铮杀机,追魂夺命。
这梦幻般的清音,速度比平常的声音还要快上数倍,当声音传至耳中,再做反应和闪避时,身体已经遭到了攻击。
在这种情形下,唯一能派上用场的便是敏锐的神识,虚云天君在惊觉的同时便在身前布下了一道风墙,而后闭上双目,以神识锁定这一片虚空。
萧音破碎巨爪的时候,速度会略微滞缓些许,就趁着这一絲变化,便足够他从容的作出反应了。虚云天君大袖一拂,无数道风刃呼啸而出,将袭来的音波攻击逐一切割分解掉。
棲凤阁主发出的萧音,蕴含着某种诡异的力量,风刃接下的每一道音波攻击,都会发出炸裂的声响,连空气都会泛起一层涟漪。
音波攻击无形无质,诡异得极难捉摸,更是让人防不胜防,除非拥有强大的神魂力量,否则很应付,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无形无质的音波被虚云天君的风刃击散,四周的草木都被这种可怕的音波炸得尘土飞扬。这让棲凤阁主不敢再稍有小视之心,将之看成了平等的对手。
音波造成的伤势很是奇特,一旦被其所伤,开始只能看见一道痕迹,直到有血涌出来,才知道自己受了伤。甚至连头发被音波削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甚者只觉脑门一震,內腑受伤,耳鼻顿时血涌。
棲凤阁主的口中吐出一声冷喝,手中的玉萧再次一扬,七道无形音波隐隐形成了一个阵势,七种不同的音律荡漾开来,在虚空中相互碰撞,散发出一道道天赖般的悦耳之音。就像是一个温婉柔媚的女子,在低吟浅唱,美妙得令人如痴如醉。
就连虚云天君听到这天赖般的低吟浅唱,也是一阵心神愰忽,差点便被迷失在其中;"这城主府的传承绝学果然不容轻视,就凭这一手绝妙的控音之术,便可以傲世一方了。"
按理说,音波的攻击速度已远超过了声音,应该是还沒有听到声音,便已经是中招了。然而,奇怪的是虚云天君明明已听到了声音,却沒有遭到任何攻击。这说明这"七音闪"并不是那种直线攻击,而是隐藏于四周空间中,让人无法感应到它的存在,一旦闪爆开来,定然会猝不及防的受创。
这"七音闪"曾击败过不知多少同阶强者,就算是修为高过他的人,也在"七音闪"下吃过大亏。
云天君闭上双目,身心一片清明,展开神识捕捉四周的风律动,空气中的每一絲微不可觉的气息流动。下一秒,骤然斜踏出一步,七道风刃四散发出,飞速地斩向虚空之中。
"嗯!"棲凤阁主看到对方发出的七道风刃,竟然分別斩向隐在虚空中的七道音波;"这……怎么可能?"
噗噗噗……七道强横的风刃,精准无比切在七道音波之上,风刃和音波交击,竟是发出一连串金属般的踫撞声响。
"居然能看到无形无质的音波?"惊诧之下的棲凤阁主,手中的玉萧一震,再次的施展出"七音闪"。
虚云天君仍是双目低垂,毫不犹豫的再次发出七道风刃,又是一连串的轰鸣炸响。
"九音问天!"棲凤阁主吐出一声肃杀的冷哼,玉萧在掌心中一转飞旋,天地间顿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鸟啼虫鸣之声,草木摇曳,风卷山林之声,更有惊涛拍岸,雷霆轰鸣之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天地共鸣的宏大交响乐,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在其中,天空中似乎有万倾雷霆劈落下来,地动山摇,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想要稳住身形都难。
"好霸道的九音问天!"虚云天君的双目骤然张开,眼中有点点清辉溢出,四下散逸开来,宛若星辰在虚空中闪耀。
这九音问天,能在瞬间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声音,相互交织在一起,即能迷惑人心神魂,又可以掩盖住真正的攻击音波,如果不能尽快的从这些声音中,寻找出隐于其中的攻击音波,那下场无疑会非常凄惨。
意识到这一招的诡异,虚云天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果断地采取了以攻对攻的手段。点点清辉弥漫开来,下一刻,这片天地顿时多出了无数的龙卷飓风,就像是春季的野草一般,一颗颗的钻出来,塞满了整个空间。
龙卷飓风呼啸着,肆虐天地,又与他的气息相通,这龙卷飓风就是他的眼,他的耳,他的五感六识,感应着虚空中隐藏的音波杀机,不断带起一片轰鸣炸响,撕裂,破碎天地间的一切声音。
棲凤阁主的这招九音问天,蕴含着九九变化,八十一种攻击手段,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杀阵。然而,当他还沒来得及发动,已被虚云天君的龙卷飓风,摧枯拉朽般彻底破灭掉。
"这……"见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绝学,被对方这种干净利落的手段轻易破解,棲凤阁主面也是微微色变,禁不住暗暗的惊吸了一口凉气。
"不好!"一道龙卷飓风仿佛从虚无中腾起,棲凤阁主提前感应到危险的降临,手中玉萧一震,一道凌厉至极的音波破空而出,直接切入袭来的那道龙卷飓风。
这一次发出的九音问天,摧动了七成圣力,发出来的音波震耳欲聋,似乎连一座山岳也能荡平。上百道音波同时轰鸣,其中有许多声音只起着骚扰作用,并无任何杀伤力,但有些音波却是蕴含着凌厉的真元力,足可撕裂人的身体。
啾啾!一道鸟鸣之声响起,虚云天君顿时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只大鸟狠啄了一下,嘶啦!所幸他闪避得快,只是衣衫少了一角。噗!一道风刃划空切过,鸟鸣之声消隐。
哗哗哗……流水之声荡响,仿佛从天际深处流淌出来,并不狂暴,温柔的倾泄而下,若被洗涮一遍,只怕会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风起,瞬间形成一柄巨大的透明风利刃,一往无前朝着斩向呼啸倾泄而下的潺潺水流。
"啊!"棲凤阁主自信从容姿态消失,惊呼一声,手中的玉萧同时电闪般迎上斩劈而下的巨形风刃。这玉萧乃是万年碧玉制作而成,其坚韧度更是胜过精金柔铁,所以,他一点不担心会被圣力凝聚而成的风刃斩断。
叮!巨大的风刃斩在了玉萧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棲凤阁主只觉一股庞大的力量从风刃上不断地压下,托起玉萧的双臂瞬间发出一阵"咔咔"声,那是骨骼被强力挤压时发出的声响,而他的整个人也在同时往下沉去,脚已开始陷入了地面。
体內的圣力在疯狂的涌动着,想要震开风刃的镇压。但那看上去薄如蝉翼的透明风刃,此时就如同一座山一般,任由他如何摧动圣力,也无法撼动絲毫。
"你虽然很强,但想要击败我,似乎还差了点火候!"虚云天君讥讽的出声道。
"哼!沒到最后一刻,永远都会充满着变数,你未免得意得早了些!"棲凤阁主冰冷地说道,眼眸中闪过一抺狠厉之色。
"你虽然很强,但想要击败我,似乎还差了点火候!"虚云天君讥讽的出声道。
"哼!沒到最后一刻,永远都会充满着变数,你未免得意得早了些!"棲凤阁主冰冷地说道,眼眸中闪过一抺狠厉之色。
虚云天君地撇了撇嘴,正要奚落对方几句,突然目光一凝,冷哼一声;"卑鄙!"
原来,棲凤阁主趁着说话之间,手中的玉萧同时微一转动,一个萧孔暗暗的对准了虚云天君。刹那间,一道淡绿色的毫芒从萧孔突然绽射出来,直奔虚云天君的眉心而去。
任谁也想不到,这只玉萧中还暗藏阴毒的玄机。可怕的危机瞬间降临,虚云天君此刻可以清晰的感应到从玉萧之中发出的那道毫芒,竟是一条虫子,通体泛着幽幽绿光,有着一对透明的翅膀,身躯的前端突起两只尖利的獠牙,一双细小的眼中,更是蕴含着凶残暴唳的气息,沒人怀疑一旦被其沾上,下场一定会很惨。
这种猝不及防的攻击,换着常人只怕连反应的时间都沒有,便已莫名的中招了。然而,虚云天君却不是凡人,而是圣者。
可怜那条小虫子,刚一掠出萧孔,尚未窜至半途,便被一道风刃从中斩成两截,便自从空中跌落了下去。
"可恶……"棲凤阁主怒骂一声,果断的展开云烟身法,瞬间便隐去了身形。
虚云天君见状,只是略微楞了一下,并沒有展开神识去搜索对方的跡迹,而是飞身掠上如镜般光滑的潭面,动作轻灵而自然,踏波无痕,如履平地。这简单的举动,便一下打破了对方想要借着四周林木的掩饰,再次暗袭的算计。
潭面仍然平静,清波微荡……然而,虚云天君还是低估对方的必杀意志。
轰!平静的潭面骤然爆裂开来,水花激射中,一片枯叶薄如蝉翼,闪烁着幽绿的寒芒电闪而出,第一波袭杀,竟是以一种完全无法预测方式展开,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虚云天君的目光骤然紧缩,他知道在自己踏上潭面的一刻,对方也可能会随之隐入了水中,却没想到会如此之快的发出这惊艳一击。
水花飞溅的刹那,虚云天君的脚下已经一点水面,身形拔空而起,同时竖指为剑,一道青色光华划空而出,挡住几乎必杀一击,发出一声"叮"的脆响,斩碎了从水中激射而出一片枯叶,这片枯叶却堪比利刃。
棲凤阁主破水而出,一击失手,没有絲毫犹豫地重新潜入水中,再次失去了影踪。如此诡异莫测的袭杀,简直可以例一流顶尖杀手的行列,能轻易接下的人还真不多。
棲凤阁主融入月色下的水中,这种潜在的危机再度呈现。想要在在波光鳞鳞的水中,寻其踪迹的难度很大。可怕危险的杀机在无声的波光月色中凝固,清波荡漾,一片万赖沉寂。
虚云天君佇立于涟漪轻漾的水面上,微觉幽冷的绿光一闪,似若暗夜寒星,瞬息即现,恰如这闪烁的水光,波澜微惊,杀机毕现。
这种诡异的攻击,随时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方位和角度,一个细微的误判都可能倾刻受创,甚至遭到至命的一击。
融入夜色潭水中的棲凤阁主,如同窥伺在身侧的毒蛇;噗!一抺诡异的绿芒突兀的从身下潭水中电闪射出,角度刁钻致极,枯叶如刃,无声无息。
尽管虚云天君虽已提前察觉,急速的闪避间,衣衫的下摆仍被划开一道口子,所幸未伤及皮肉。
浪花再次涌动,棲凤阁主没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连环出手,又是一点绿芒闪射,融入水光,月光之中,令人神迷目眩。这一击似若蛰伏于幽暗中的毒蛇一般,以最刁钻的角度,在最恰当,又最出乎意料的时间骤然发动。
这猝不及防的一击,快,快到了极限,一点绿芒已在虚云天君的眼前飞速地放大,杀机森然,让人避无可避。纵算有所防备,也未必能躲得这诡异的一击。
这一刻,棲凤阁主的嘴角这才泛起一絲笑意,他发出的枯叶都是经过特殊药液浸泡过的,只要划破一点肌肤,便会令人出现短暂的麻痹,强者之间的战斗中,这刹那的麻痹,已足够死上好几回了。
然而,这絲笑意方才展开,便凝固了,眼中满是惊愕之色。因为他看见对方人影竟然化作点点星光,诡异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虚云天君的确没有躲过这融入水光月色中的一击,唯有在瞬间施展移形换位的身法,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真身却在下一刻出现对方的身侧,指尖划出一抹青光,溅起的水花中处传出一声负痛的闷哼,空气中留下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原本是必杀之局,却瞬息之间,情势斗然逆转,棲凤阁主的身影从水花中显现出来,单手捂住手臂处的流血伤口,一双目光依然冷厉。
"很久很久没有受伤了。"棲凤阁主喃喃道,语音中显出几分惊讶和淡淡的落漠。
"是么?或许是你身居高位,常年养尊处优,或许是你所遇到的对手,都是一堆用资源堆积出來的垃圾。"虚云天君悬浮在水面之上,嘲讽地冷笑道。
"或许是吧?!"棲凤阁主若有所思的低语道,突然再次出手,七道绿芒在月光中幅散而出,七片薄如蝉翼的枯叶,同时分袭向虚云天君全身的七处致命要穴,能在夜色中如此精准的辨物,不去做杀手,当真是有些太可惜了。
"又玩偷袭,你不会真是杀手出身吧?"虚云天君冷哼道,身形一动,瞬间幻出七道残影。
棲凤阁主击出的七片枯叶是继续攻击一个,还是分袭七道残影?就在这稍稍犹豫的刹那,虚云天已是一步斜踏而出,趁对方七片竹叶微滞之际,手指再次划空点出,一抹青光已电掠而过。
对方细微的动作变化,像是都在虚云天君的预料之中,凌利的反击让棲凤阁主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身形倏地幌了幌,再次融入潭水中。
水波荡漾,已失去了棲凤阁主的踪迹,可怖的危机感再度提升到了极点,分分秒秒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无影,无踪,无息,却又无处不在,令人颤慄的沉寂中,可怕杀机仿佛在清冷的月色中无声凝固了。
这种情形下,虚云天君也不敢稍有托大,双目微闭,那种对危机的敏锐触角,令他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在空气流动的气息中捕捉危险的信号。
一絲寒气,就像是夜空中掠过的风,无声无息,却是隐含着无尽杀机。虚云天君的眉梢抽动了一下,判辨着这一絲气息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误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溅血受创。
三枚细如牛毛的竹针,品字形的贴着水面电闪奔射而出,角度刁钻得令人匪夷所思,纵算虚云天君反应再神速,也依然未能全部避开,挪步抬脚间,裤腿处仍被一枚竹针穿透了一个细小孔洞,隐隐有血渗出,受创部位传出一阵麻痹的感觉。
一击之后,又恢复了夜的空寂。似乎对这浸过药液竹针很有信心,隐入水中棲凤阁主静静等待着对方药力散发。
时间在分秒过去,意外地,却仍未见对方有任何不适的反应,只听见夜风掀动衣衫的猎猎作响声。
隐于在潭水中的棲凤阁主见状,也是眉头微皱,眼眸中透出深深的困惑和不解,就算是一头圣级凶兽中招,也是无法抵抗这种麻痹作用。
修者之间的战斗搏杀,手段层出不穷,不存在什么阴招之说,就算使用见血封喉的歹毒暗器,也沒有人会说你卑鄙无耻,只问结果。
只不过,这区区麻痹药液又怎奈何得了圣境强者,就算不服用解毒丹药,也能在第一时间将毒逼出来,伤患处的麻痹之感早已很快消失。此时仍垂闭着双目,神识铺展开来,感之着潭面上漾起每一个涟漪波纹……
嗖!隐于水下的棲凤阁主不知是沉不住气,还是发现了某种细微的契机,再次出毫不犹豫的出手,绿芒乍闪,一片锋利如刃竹叶从浪花中绽射出来,飘浮不定的朝着虚云天君的颈项间切割而去。
这电闪般的一击,轨迹闪烁变幻,一个预判有误,就有可能会再次中招。故而,此时的虚云天君根本没有去捕捉,或闪避格挡这一击的意思,而是整个身形倏然的凌空拔起,一抹淡绿的寒光从脚底险险一划而过。
亊实上,面对实力相当的对手,若想一击见功,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棲凤阁主并不感到意外,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致命的杀招。
他已在暗中算计着对方可能闪避的任何一个方位,随着对方拔高的身形,又是三片如刃锋利的竹叶品字形飞袭而出,提前封锁住对方的躲闪线路。
但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对方拔起的速度,却是带起一阵飓风,像砣螺般的旋转着,高速的运转力直接将袭来的三片竹叶尽数轻易荡开。导致这精心算计的一击,再次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但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对方拔起的速度,却是带起一阵飓风,像砣螺般的旋转着,高速的运转力直接将袭来的三片竹叶尽数轻易荡开。导致这精心算计的一击,再次功败垂成,同时也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月色星光下的潭面,浪花飞溅激荡,一直沉入水中棲凤阁主,此时的身形已完全浮出了水面,悬浮在半空。头顶之上突然浮现出一节碧绿青幽的翠竹,竹节之上竟是生出了九片竹叶,每一片都绿得晶莹透亮,都蕴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
随着这股气势不断的节节攀升,身下的潭水泛起一圈圈的波纹涟漪,水波激荡,一浪接着一浪的四下扩散开来,整个潭面都在荡漾……
棲凤阁主微眯的双目骤然张开,眼眸诡异地闪了闪,九片叶子同时脱离了竹节,骤然化作九条细如毫发的青絲,散发出若隐若现的莹莹光晕,给人一种飘渺玄妙的感觉,瞬间便穿越了百十米的空间距离,直朝着虚云天君无声无息的电闪而去。
这九条淡绿的细絲,正是他花了百年时间以神魂凝炼出来的灵觉。只不过,也只是刚刚凝炼到化虚为实的地步,威能相对的弱小了些,还不足重创对手,之所以施展出来,只是想凭着这种灵觉攻击来震慑,扰乱对方的心神。
高手之间的战斗搏杀,只爭一线,心神的刹那混乱和失控,都可以让他在这一瞬之间,施展出各种手段,一举重创对手,轻而易举的赢下这场战斗。
在灵觉攻击的面前,所有诡异的身法,强大的招式,法术,都根本沒有用武之地。灵觉凝聚而成的细絲,从各个不同方位角度电闪般的绽射而出,速度快到超出视觉反应的时间,更不要奢谈躲避闪让了。
这些无声无息的淡绿细絲,已诡异的无限接近虚云天君青的双目,以及眉心处,一旦被其钻入进去,神魂便会受到攻击,这是一个修者最脆弱和致命的地方。
就在这时,虚云天君的眼眸突然一凝,眉心处同时爆闪出一蓬烁烁青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
嗖嗖嗖……九点星芒从眉心处闪射出来,精准无比的轰击在袭来的九道条淡绿细絲之上。
噗噗噗……星芒与细絲在虚空中交击,发出一阵阵颤响嗡鸣,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
棲凤阁主面容色变,眼眸中露出难以置信神色,整个身躯也同时倒退百丈,惊颤地叫道:"你竟然也能施展灵觉攻击,这怎么可能?"
"你未免也太过小视天下,坐井观天,孤芳自傲了。"虚云天君语带讥讽的道。直到此刻,棲凤阁主也只是将虚云天君视为与自己修为相等的对手,同级之间的战斗,他自信可以战而胜之。却沒有想过,从头到尾,貌似对方都是在见招拆招的自保,还从未主动出手发起过任何攻击。
此刻,他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通常敢使用短兵刃的人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对方反应的节奏。
大凡使用短兵刃的人,在敏锐的触角和反应上都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棲凤阁主亮出了一对短匕,无疑在告诉对手,他将要施展可怕的贴身缠杀术,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不能放手施为,真实修为势必会大打折扣。
身形一幌一蕩,巳似风一般的出现在了虚云天君的左侧,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肩臂,角度刁钻,诡异。
虚云天君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个哆嗦,脚下惊惶失措的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却是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没人知道。
棲凤阁主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就像是一直就站在原地,从未挪动过一步。
呼!虚云天君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
"杀!"棲凤阁主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心底有一声暗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次一荡,瞬间便出现在虚云天君身后,双匕再次齐出,直插对方腰眼部位。
这那里还是堂堂正正的战斗,此时的棲凤阁主主简直就像是个杀手,还是那种最顶级的王者杀手。直惊得虚云天君面显骇然之色,浑身一颤,脚下又是一踉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而去,锐利的匕锋又是无巧不巧的贴着他背脊险险划过。
棲凤阁主只怕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脑中骤然闪现四个字;扮猪吃虎!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
棲凤阁主回到原地,身形在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摇摆不定,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棲凤阁主身形摇摆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有些匪夷所思。
一众观者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
唯有虚云天君非旦没有四处去寻对方的存在,反而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用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有风掠过,一把幽黑如墨的匕锋随风而至,无声无息地刺向虚云天君的背心处,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精确地把握最佳时机,发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
这一刺,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更要快上一倍。在一众观者的眼中,倒映着一道虚影,竟然头下脚上,一抹幽黑的精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一声长剑出鞘的轰鸣,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之中的观者,只隐隐看见一个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唯有寥寥数人看清发生了什么?至于虚云天君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铿锵,铿锵!接着又见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陆随风身形闪动挪移间,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时而闪身横斩,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上演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陆随风的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事实上,虚云天君从一开始便以气机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也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棲凤阁主却并未意识到自己气息已被对方锁定,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巳形同透明。此刻的只是惊于对方的拔剑术,以及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不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必杀的一击。
这一轮交锋,在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是交手了上百招。棲凤阁主的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稍一眨眼的瞬间,人巳纵上了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虚云天君的头顶上端,一匕瞬杀。
叮!虚云天君以令人惊颤的速度,再次拔剑出剑,精准无误点击在袭杀而来的匕锋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唰唰唰!棲凤阁主这次似已预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对方的身体,一挑一削一勾,手中短匕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短兵刃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所谓,短兵刃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通常用剑都讲究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距离空间,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
一旦被对手贴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防范的死角。
星棲凤阁主闪电般的一挑一削一勾,招招阴毒致命,皆是对方长剑所难触及的死角部位,如无意外,绝对的有死无生。
棲凤阁主的嘴角方自溢出一抹冷酷的笑意,骇然发现一柄又窄又的剑,由自己两胯之间突然的往上撩起,姑且不说自己闪刺的三连击是否能重创对方,纵算侥幸得逞,势必也会被这撩起的一剑从中剖成两瓣。这种以命赌命的搏杀,拼的就是一股视死如归的豪勇之气。
棲凤阁主已是人老成精,早失去了那股悍不畏死的血气,并非胆怯,而是不屑赌命。不加思索的滑步侧身,放弃了必杀的一击,飞速飘移开去。
此时的虚云天君却是双手握剑,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歪歪斜斜地冲向对方,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手腕一振,剑气如山斩下,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断流。
棲凤阁主似被这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匕隐于肘后,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
尽管如此,毕竟活了上万年,搏杀经验何其丰富,虽惊而不乱,竟是出人意料的突然俯下身体,贴地窜了出去。匕光再闪,精妙的穿透漫空剑影,直接削向对方的下盘双腿。
虚云天君惊觉时巳迟了半分,匕光已划破裤管,腿上传出一阵痛感,显然巳受了伤。
沒想到堂堂圣境竟然会施展出这等蹲身贴地的招式来,简直与街头巷尾的地痞混混斗欧没多大分别,实在是有辱圣境强者的尊严。
而棲凤阁主似乎并无这种觉悟,一击得逞,趁对方剑势微滞之际,双匕瞬间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专攻对方腰部以下的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棲凤阁主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手不得不频频回剑自保。
星云步!虚云天君的身形如波似浪,起伏跌荡间有若星云幻灭,看似险象横生,匕锋偏偏总是擦身贴体划过,每每总是有惊无险,毫发未损。
左闪右避间,虚云天君巧妙地回剑一荡,封住了对方暴袭而来的匕锋,意欲拉开双方的距离。棲凤阁主右手的匕锋却是顺势一沉,由下往上一翻,骤然刺向对方肩臂,左手划出一道寒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掠向对方的脖颈,一招两式,凶狠刁钻。
再次成功的贴近了对手,棲凤阁主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至少有七成胜卷在握。而且,这一招两式的袭杀,竟然竟还是他惑敌的虚招,整个身子同时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一般,灵动无比窜到了对方的身后,一匕刺向腰部之间命门之处,一旦刺中,势必会惨死毙命当埸。
殊不知,这看似必杀的一击,却又诡异的被对方给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乍又薄的剑,竟然像一条玉带般的突然弯曲折转在身后的腰眼之间,恰好栏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棲凤阁主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讶,手中短匕同时轻轻一划,荡开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接着又顺势朝着对方的身背后连削带划,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杀势。
虚云天君的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长剑有如一条玉带般的向上卷起,弹射向对方握匕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棲凤阁主见状,心头一凛,缩回刺出的短匕,身子随之一蕩,蛇形般的避开了对方的反击,同移向左侧,由上往下的狠狠一匕扎下。这一匕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闪亮森寒的匕锋几乎已触及对方的身体,暮觉自己的手腕被一条玉带狠抽了一下,扎下的一匕顿失去了方位,同时发现手腕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岀一条血痕,若是剑刃,紫天星没敢往下想。轻则手腕溅血,重则被齐根削断。
这一连串的摶杀快若电闪,双方皆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战到此时可谓是一波三叠荡,形势仍旧不明朗,胜负之数仍是悬念。接下来的战亊,双方不会再藏着掖着,势必会抛出强硬的厎牌,一决最后的高低胜负。
棲凤阁主的双目变得更加阴冷幽深,手中的短匕一抖之间用力往上一勾,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上一挑,急速地抺向陆随风的咽喉。
这一抹,可谓是刁钻阴毒,正当短匕无限接近对方的脖子时,骇然发现一道耀眼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只要他的短匕划过,还未触及脖子,自己的手腕就绝对会被那横着剑刃割断,就好像是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对方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三次,傻子都不会相信。
棲凤阁主再次郁闷地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匕往内一收,在掌心中一转一旋,整个人的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岀去,掠出两步,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下一秒,巳出现在了对方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虚云天君的肋下绽射猛刺而去。
虚云天君右手握剑,下肋部位自然成为了防卫的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根本无法防范。但,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长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的肋下部位,匕锋瞬间点击在剑身之上,传出一声尖锐的"叮"响,短匕往旁边荡开,堪堪贴衣而过。
双方错身而过,重新拉开距离。棲凤阁主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的机会,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缓缓地移动着,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匕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无法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虚云天君带鞘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对方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出击角度和机会。
之前的交锋巳让棲凤阁主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对手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的确如此,不由人不信。
双方之间的连番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流星奔电般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匕锋的强强搏奕,贴身缠绕的白刃战。
山风呼啸,长衫猎猎。暮地,始终佇立未动的虚云天君,身形突然微动,下一刻,便如同滑水般的骤然出现在棲凤阁主的面前。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连剑带鞘划向对方晃动着的前胸部位。太快了,五十米空间距离,举步间巳无声无息的跨越。
所幸棲凤阁主的战斗意识超强的敏锐,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来,手中短匕还不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匕斜削向对方的手臂。
虚云天君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前胸虚晃一下,手腕一转,剑鞘反敲击在削来的短匕之上。乘对方一击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刺来的短匕,禁不住的向上揚起。
棲凤阁主直觉手中的短匕有些难以掌控把持,被受一股力量往上牵动,原本前冲的身体不得不尽力的向后回缩,感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虚云天君的眼中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戏谑神情,长剑突然往上一掦,一股巨大的旋转力,带着对方的短匕高高向上掀起,使其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的往上冲去。剑鞘却是趁势对着对方胸前大开的空门,重重敲击了一下。倘若心存杀意,这一敲,足以令人的心脏倾刻炸裂,整个胸腔骨骼震成一堆碎骨。
呯的一声,棲凤阁主避无可避的硬抗了沉重一击,体内一阵血气翻涌的同时,整个人也趁势飞速的闪退,并未意识到自己巳然死过了一次,身体竟然乍退即上,并出其不意地又一次无限贴近对方。
蛟龙刀芒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蛟龙俯冲而至,让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人在空中,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虚云天君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城主府的奥义绝学岂会浪得虚名,可谓是招招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要想击败对方,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容易。一个不心,只怕会倾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噗嗤!锋芒无尽的一刀斩出,竟是如愿以偿的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却没见棲凤阁主的神色间露出那怕一絲喜色,眉宇间反皱成了一个"川"字。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他的刀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切割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且十分危险。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已瞥见身侧的十米外,一抹金色残月在虚空划出一道弧线,锋芒无尽地切入俯冲而至的蛟龙刀芒之中。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迷乱,残月,蛟影,相互交织缠绕,纵横翻飞……
棲凤阁主的身形陡然踏虚冲天,手中的长刀骤然一收復出,变得更加迅猛凌厉,势若奔雷电驰,唯剩一线刀芒蔽目,势不可挡朝着陆随风拦腰横斩斜削而去。
这一刀的危机让人感到极度的不安,陆随风的长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划空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道剑气流光。
刀芒,剑影,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撞击,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嗡嗡颤鸣。
棲凤阁主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斩出数十道蛟龙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虚云天君的身形在这种潮汐般的刀势攻击下,肉眼清晰可见,呼吸间便被斩劈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这一次的刀身上,传出真实无虚的绞杀感,那种劈开实物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棲凤阁主的嘴角这才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刀芒溃散,答案很快浮现出来,虚云天君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仍旧一袭黑衫飘飘,竟是毫发未损。
进入圣境的层面,所幻化的残影分身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分身同样能发出凌厉的攻击,似同真身无异。
"这怎么可能?"棲凤阁主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巳沒有时间让他细想下去,因为一抹紫电剑芒巳穿透重重蛟龙刀芒,迎面奔射而至,丝丝杀气直令肌肤生寒刺痛。
虚云天君的剑势反击,每一剑都是那么的飘浮灵动,却又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部位,迫使其不得不连连闪避,回刀自救。
双方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棲凤阁主顿然生出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虚云天君的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扛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刀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棲凤阁主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轰!刀,剑再度相击,棲凤阁主倒飞而去,身体撞击在一株五人合抱的大树上,瞬间反弹而回,人在虚空,握刀的手臂仿佛从云际深处探出,一道百丈蛟龙刀芒撕破前方的一切障碍,直朝虚云天君的立身之处劈空斩落,方园百米空间尽在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刀威势杀气巳达至鼎盛之际,准确的说,这已不是兵刃,而是纯粹的刀意,更是刀之领域,棲凤阁主终于忍不住要动真格了。
望着这锋芒无尽的惊天一刀,虚云天君横剑当胸,神色凝重如水,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眼底倒映出一片蛟龙刀芒。
呛!一直静立着的虚云天君忽然动了,这是长剑出鞘的鸣响,没人看清他的剑是怎样呛然出鞘,只见一道星光剑气冲天而起,同样蕴含着锐利的剑意。
这道剑意相比棲凤阁主的刀意领域,看上去的气势要小上许多。但当它出现的一瞬,璀璨的星光扩散,深遂而浩瀚,充斥着无尽的玄奥和变化。
叮!一声脆鸣响彻,虚云天君的身形禁不住略微的摇晃了一下,向后退出了三步,体表星光一阵涌动闪烁,脚下的步伐立刻稳定了下来。
而伴随着这一声踫撞的鸣响,横空斩落的百丈刀芒,被那星光闪烁的剑锋当空架住,整个刀意领域也为之定格。
星光剑锋在轻微嗡鸣着,被巨大的蛟龙压迫得缓缓向下沉,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堪重负一般。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认为这位棲凤阁主占尽了上风。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对方所释放的剑意与他的刀意截然不同。
他的刀域,完全是由法则之力,以及神念与刀意的结合。而虚云天君的剑域,看上去虽然沒有他的刀意领域强大。但,那星光剑域之中,却拥有着来自灵魂的波动。
也就是说,在这剑域中蕴含着更为神秘的灵魂力量,那是一种超越剑域的存在,叫做"剑魂"!那剑魂虽只是初具雏形。尽管如此,的确是到达了那个层次。
魂力,是那么的飘渺虚幻,有如雾里观花,只能感之,难以捕捉到絲毫,更别说将之化为刀意了。
"星域剥夺!"虚云天君悦耳的声音在虚空中响彻,宛如珠玉落盘,又若晨钟暮豉,大道宏音。一方天地世界,完全沉浸在一片无涯的星空领域中。
当他用有些奇异的语调,轻轻的吐出这四个字,棲凤阁主的身形竟是突然发出了一阵轻颤,然后就看见一缕缕的光晕,有如抽絲般的从他体内剝离出来,化作点点辉光,融入四周的星域之中。而他的刀域,也同时在以惊人的速度萎缩减弱。
虚云天君的剑锋遥指天际,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却折射出道道璀璨辉光,在空中环绕,盘旋,最终凝聚成无数星辰,让整个领域看上去更加立体,更加耀眼眩目。
"这就是我的域,我将它称之为;星辰剥夺!"虚云天君淡淡的语音荡响;"你的刀域是由单纯的法则之力凝聚而成,而我的剑域则是由魂力演化,两者之间有如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在这里,一切的力量都将被剥夺,化为我剑域的一部分。"
感觉到自己的刀域正在逐渐的萎缩减弱,体内的圣力也在被一种特殊力量一絲絲的剝离,棲凤阁主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阴沉,三缕长须无风飘动,一双深遂的眼眸更加幽冷,竟然变成了紫金色,那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诡异,压抑。像是对虚云天君的话,充耳未闻,微颤的嘴唇不断的蠕动着,一个个生涩难懂的音节从他的口中传出,像是在吟唱着一种咒语。
随着这些音节的不断传出,逐渐变得越来越急促高亢,四周的空间也为之开始震颤扭曲起来。一道道细小的风刃在他的身体周围显现,形成了一个紫金色的护罩,阻隔了外界的一切侵蚀。隐隐可以见到,那些护罩之上不断有絲絲电弧缭绕。
"弱水三千,上穷碧落!"当棲凤阁主的口中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时,包裹着他身体的紫金护罩骤然响起一声嗡鸣,紧接着便化为了一团直径五十米的龙卷长河,直朝虚云天君席卷而去。
任谁都看得出,这绝不是普通的龙卷长河,每一粒水珠都拥可怕威能,沾者非伤即死,绝对的大恐怖。
这是一个攻防一体的禁咒,即能阻挡一切的侵蚀,又能对敌发起攻击。当然,这个禁咒需要的神魂力也同样恐怖,几乎耗费了他三分之一的底蕴,沒见脸色苍白的他,身形也是一阵摇晃,险些从虚空坠落下来。
这是一个上古禁咒,有着一个霸道的名字,叫做;弱水三千,上穷碧落!
无论单体攻击,还是群攻,都有着极为恐怖的杀伤力,一旦被其所沾,必入黄泉。
面对上穷碧落,虚云天穷做出了一个令人不解的动作,抬起空着的左手,食,中二指抚触眉心,双目微闭,像是对着席卷而来的龙卷长河,视若未见。
面对上穷碧落,虚云天穷做出了一个令人不解的动作,抬起空着的左手,食,中二指抚触眉心,双目微闭,像是对着席卷而来的龙卷长河,视若未见。
龙卷长河相距百丈,一股巨大的吸力已从其中传出,吸扯着虚云天君的一袭黑衫猎猎作响,长发飞扬,却仍是不动如山,浑然不觉,食中二指始终停在眉心处,沒人知道此举的用意。
"哼!故弄玄虚,简直是在自寻死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紫天星棲凤阁主的冷漠的语音中带着一种刻骨的杀机。对方的强大已越出了他的预判,这才不惜耗费巨大的神魂之力,释放出这个上古禁咒。
说话间,三千弱水形成的龙卷飓风已咆哮着卷向虚云天君,此时再想要闪避躲让已来不及了。如无应对抗衡的手段,唯有彻底的生死道消。
也就在此时,他的眉心处突然迸发出一团浓郁的青色光雾,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迅速的弥漫开来,瞬间就将他的整个人席卷包裹在其中,不闪不避,并以惊人的速度撞向龙卷长河。
弱水三千形成的龙卷长河,是血红的颜色,而包裹住虚云天君光雾则是浓郁的青色,两者在空中的色泽泾渭分明。然而,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那青色的光雾虽然后发,却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强势,双方接触的剎那,突然膨胀扩展开来,直接将龙卷长河硬生生的笼罩在內。
青色的光雾不断的滚荡涌动,逐渐的吞噬埋葬着血色龙卷长河。不过片刻的功夫,虚空中已完全变成了一片浓郁的青色。
"这是风之法则!"棲凤阁主的嘴角一阵抽搐,什么时候法则可以变得信手掂来了,而且还是法则叠加,甚至还沒发生了异变,产生了大爆炸,这已完全颠覆了他对法则的认知。
上古禁咒确实很强大,但那龙卷长河遭遇风之法则凝聚的真正龙卷飓风,却是毫无悬念的只有被吞噬埋葬的份,最终化为虚无消失。
这对棲凤阁主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个颠覆万年来的认知,做梦都沒料到虚云天君会如此变态,竟连领域叠加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幸好沒有发生意外,否则,整座山峰都会彻底崩塌,想想都让人颤栗不已。
"还要继续吗?"虚云天君驱散法则领域,对方虽执意要至他于死地,而他也很想要对方的命。但理智告诉他,至少眼前这种场合,不是杀人的时候。否则,对方此时至少已死过了两次。
但,这位棲凤阁主却是毫无这种觉悟,一脸阴沉的冷哼一声,双手急速的变换出一连串手印,法则之力湧动,头顶上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橘红色的大火球,就像一轮烈日悬在那里,将他的整个人映射得一片橘红。
这是本命阳火与圣力燃烧融合的炽焰火球,其威力可以焚石融金。橘红的火焰所过之处,空气都在扭曲燃烧,峰顶之上的温度都在骤然飙升,让人感到身上的水份也在迅速蒸发。
虚云天君见状也是双眉微凝,沒想到对方居然不惜燃烧本命阳火,一心要至自己于死地,足见其对虚云侯府的仇视,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绝无化解的余地。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床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此举的确无可厚非。
呼啸奔行中的大火球内,竟是突然的探出了一颗橘红色的龙头来,张口就朝着虚云天君隔空喷吐出一道血色的火焰,
这道血色火焰略有人的手臂粗细,相距五十米,扑面而来的火焰炽浪已让人肌肤如灼,如坠火海,眼前的空间像是有如岩浆翻涌一般。
"水幕光帘!"虚云天君身形向后小退两步,衣袖当空一拂,带起一帘晶莹的流光溢彩,垂落身前。
噗!血色的火焰无可避免的冲击在水幕光帘上,炽焰火光明灭,泛起一层水纹涟漪荡漾。见到这一幕,橘红色的龙头当空略微一缓,像是具有灵性般的绕过水幕光华的阻隔,竟是朝着虚云天君的侧面俯冲而去。
"凝!"虚云天君身形闪动间,吐出一声轻喝,水幕光帘骤然收缩,一声悠长的龙吟声中,一条身长百米的水龙凝聚成形。
水龙身形一扭,挡在了虚云天君的身前,同时张口喷出一道淡蓝色的吐息,直朝着俯冲而来的橘红色的龙头绽射而去。
一红一蓝,两道龙之吐息,几乎在同一时间划破长空,彼此迎面绽射而去,这片空间的温度顿时变成了冰火两个区域。
水龙所在之处,仿佛连空气的水份都完全凝结了。橘红龙头的所在之处,空气像是都在沸腾燃烧。
双方战至此时,已由武道的爭锋上升到法则的抗衡,乃至领域禁咒频出,仍是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尤其是那位棲凤阁主,完全是一副以命相搏,不死不休的模样。那双深遂的眼眸中,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焰杀机。
虚云天君的神情仍旧平静而淡然,内心却尤为憋屈,对方执意要灭杀自己而后快,而自己却只能伤,而不能杀,以至让他束手束脚,频频失去先机,险象环生,数次差点受创陨命,不憋屈郁闷才是怪事。
双龙遥遥对峙,将天空渲染成两种色彩,一半水蓝冷浸,一半火红如血,尤为壮观。
一道道龙之吐息在空中纵横绽射,水蓝与血红的光芒在空中相互交织,踫撞,倾轧,彼此毫不退让。
极水之域与火焰之域的对抗,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相互尅制,彼此抵消,两败俱损,难分高低上下。果然,片刻之后,双方的体积都在迅速的缩小,最后都化为水雾火星明灭,消融于虚无。
"你不过只是圣境中天位初期而已,老夫却是中天位后期,这种阶位上的压制,战到最后,绝对可以轻松的灭杀你。"棲凤阁主须发飞扬的沉声道,眼中的怨毒杀机消隐,变得更加深遂如渊,诡异莫测,这种毫无情绪的变化才显得尤为可怕,那是一种高手对决的绝对冷静
"阶位境界只能说明修为上的高低深浅,并不等于真正的战力,不是吗?"虚云天君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要不然,战到了此时,你认为我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说话吗?"
事实摆在那里,让人无言以对。棲凤阁主只是冷哼一声,内心早已将对方当成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只是想在心里上打压一下对方。到了此时,已无须再有所保留,整个人的气势再度提升,周身法则之力涌动,迅速左右分裂开来,覆盖全身。
呼吸之间,一件由法则之力幻化而成的紫色铠甲,已从头到脚笼罩住整个躯体,一杆同样以圣力化成的长枪从他的手中探出。凌厉的气势顿时化为有形,四周紫光闪烁,宛如星辰闪耀,让人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中一般。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星空中竟然还悬浮着一头浑身洁白如雪的独角兽,螺旋状的独角泛起一圈圈纯净的紫光。此时的棲凤阁主正稳稳的坐在独角兽之,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战神。
这才是他的真正战斗状态,之前的惊险搏杀也仅仅是开味小菜,真正的生死较量这才刚刚开始。
甚至沒人都不知道这位棲凤阁主竟有一头凶兽,而且还是一头圣阶巅峰的神圣独角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超出了凶兽的范畴,属于灵兽的存在。它能化成任何形态,甚至还能辅助人类的修炼,帮助修者吸收日月星辰之力,无比的神奇。
深切的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气势威压,尤其是那人兽合一带来的危险感觉,如沒有同等级灵兽的辅助,他可沒有信心战胜这种状态下的对手。而败的结果,绝对就是彻底的生死道消。
虚云天君见状也是眉头微凝,心中虽惊,神情仍是一片沉静如水,给人一种铅华尽洗,古井无波的感觉。到了这种时候,也不敢稍有藏拙,周身也是一阵法则之力涌动,一片金芒闪耀中,迅速组合成一件金光夺目的铠甲,覆盖全身,只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淡然中充满了一往无回的坚定。
紧接着,便传出一声惊天龙吟,一条数十丈长的银龙就凭空出现在虚云天君的身前,片片龙鳞泛着银色的光泽,恐怖的龙威弥漫开来,直接将独角兽散发的气势镇压回去,漫空点点星辰,都被瞬间驱赶出银色光晕笼罩的区域。
"这是……龙威!这怎么可能?"短暂的震撼之后,棲凤阁主神态间仍是余惊犹存,要知道,想要降服一只凶兽难度很大,尤其是已拥有了灵智的阶妖凶兽,更别说与之签字契约了。它们宁可自爆,也不愿屈辱的与人类鉴定契约。他也是在一处上古秘境中,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这只身受重伤,已处于奄奄一息的独角兽,才幸运的与之签定了平等契约,这种运气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踫到的。
如不是眼前的对手太过难缠,而且又一心想要将之灭杀,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这张底牌。这只独角兽的战力等同于一位圣境小天位中期的战力,更有诸多特殊的能力,就算是面对一个圣境大天位的存在,也有信心战而胜之。
沒想到对方不但也拥有一头凶兽,不,是灵兽!而且还是龙族之中的王者,银龙!这让他刚升腾起的满满心气,又一下滑落了下来。
龙,乃万兽之尊!只不过,已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沒出现过了,在片世界早已绝迹,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而眼前的这头银龙,看上去像是还未成年,也足以让人非常震撼了。
龙,就是龙!就算是幼龙,也不是任何凶兽可以抗衡的。如非这只独角兽也进化成了灵兽,那不算太强的龙威,也足以让其簌簌扑伏在地。
在这种此消彼长情形下,双方的优势又回到了一种平衡的状态,彼此都拥有一战之力,胜负之说又成了一个未知的悬念,让人充满了期待。
双方都是法则之力化铠覆盖全身,只能从一双外露的眼中看到彼此凝重的神态,似乎都显得异常的谨慎,都在暗暗的蓄势,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战斗势必非精彩,惊心动魄。
"此一战,无论胜负生死,希望你都能信守之前的承诺!"虚云天君立于龙脊之上,手中长剑敲击左胸,这是向对手表示敬意,无关恩怨情仇。
棲凤阁主微微颌首,手中长枪斜指下方,冷声道:"当然!前提是此战之后你还有命活着。"
"很好!那就开始吧!"虚云天君的话音刚落,两人身上的光芒几乎同时闪耀,宛如两轮当空烈阳,刺眼眩目,灼烧人的视线。
浩瀚的金光从虚云天君身体四周蔓延扩展开来,渲染成一片金之海洋,无数金絲悬浮空中,似若万千锐利锋针,轻微的颤着,像是在蓄势绽射。
棲凤阁身上释放的光华,却是纯净的紫色。更诡异的是,这片庞大的紫色领域,竟是笼罩在一片无比浩瀚的星空中。无数的星辰运转着,折射出千万道幽冷彻骨的辉光,与虚云天君的金之领域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两大法则领域遥遥相对,相互抗衡,彼此牵引,将这片虚空分成两种色彩。一边是锐利无比的金之海洋,另一边则是浩瀚神秘的无尽星空,可谓是泾渭分明。
"你的领域是由金之法则凝聚而成,而老夫的雷电领域中却融合了星空之力。所以,这场领域搏奕,你必败无疑。接老夫星辰一击!"棲凤阁主说话间,身形不动,右手长枪缓缓抬起,向着虚云天君遥遥一指。
刹那,万道星光骤然迸发,瞬间汇聚于枪锋之上,化作一道紫电星芒,笔直的朝着虚云天君的金之领域轰击而去。
这星空之力来源独角兽携带的特殊能力,被棲凤阁主融合进雷电领域,其威力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那道紫电星芒所过之处看似安静平和,但当它进入金之领域之后,却罕见的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和攻击。转瞬间,便无限接近虚云天君的身体。
只距不足百米的距离,虚云天君仍是不动如山,坐下的龙首却是突然昂起,张口喷出一道龙息,形成了一面金色的盾牌,即时的挡在了面前。
叮!紫电星芒落在金色的盾牌之上,竟然发出了一声金属般踫撞的铿锵脆响。
虽然轻易挡下了这紫电星芒的一击,但此时给虚云天君的感觉,就像是被一颗陨石正面重重的撞击在身上一般,体内气血禁不住一阵翻涌。整个领域內泛起一圈圈的金色光环,居然出现了近乎塌陷的状态。
只是这一击,便险些让自己的领域崩溃,足见对方这领域融合的威力有多强大,比想象中的更让人震撼。虚云天君的眼中,第一次露出无比凝重的神色,身上的圣力蜂涌而出,以保持这片领域的稳定。
那道紫电星芒在金色盾牌的阻挡下,终于渐渐弱化,而龙息形成的盾牌也在逐渐消散,同时化为点点辉光,变为虚无。
别看棲凤阁主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这一击也抽空了他体內三分之一的灵力,要想连续发出这样威力的攻击,自然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居然被挡下了,还真是再次低估了你的实力。"棲凤阁主也是暗暗惊叹不已,他可是知道这一击的威能有多可怕,就算是换作自己也沒信心扛下,这个结果让他将对手的位置再抬高了一个台阶,不敢再有絲毫的小视之心,冷冷的道:"老夫倒要看看,你的极限在那里?"
他的星空领域內,万千星辰缓缓旋动,只见他双手握枪高高举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玄奥弧线轨迹,牵动着其中的九颗星辰,逐渐的轮转着连成一线;星击长空!
棲凤阁主的口中吐出一声沉喝,九颗星辰排成一条直线,带滚滚的雷鸣之音,连珠般的向着金之领域,再次电奔而去。
九星连珠像是完全无视金之领域的屏障,直接透入其中,立刻就搅得整个领域一阵扭曲颤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这一击,卷动风云,大有天地色变之势。
虚云天君的眼神变得格外凝重,身下的龙首发出一声高亢龙吟长嘶,声波如雷滚荡,有若实质般的金色涟漪扩散开来,金之领域像是得到了增幅,变得安静稳定起来。
一往无前的九星连珠像是遇到了强烈的阻碍,奔行的速度变得滞缓起来,每深入一点,便会滞缓一分,到了最后竟是有如龟行一般,耀眼的光华逐渐黯淡,最终化为无数的晶莹星光,消于无形。
威势无双的九星连珠攻击,居然被一声龙吟轻易的化解于无形,实在是让人有些啼笑皆非,但,不管相不相信,这种事的确匪夷所思的发生了。
此到此时,虚云天君微眯的双眸才猛然睁开,手中的长剑扬起,作了一个前斩的动作;"来而无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击!"
话落,一道金色光刃从剑身上脱离而出,缓慢的朝着前方奔行而去,看似悠悠,实则快若疾风奔电。光刃所过之处,还伴有一道悦耳动听的剑吟之声,宛若大道宏音荡响,让人狂暴烦躁的心绪归于祥和宁静。
棲凤阁主的眼中像是少了许多怨毒,显得更为的深遂沉凝,手中长枪斜指苍穹,整个领域的星光顿时全部闪亮了起来,无比的绚丽璀璨。
光刃如棱,刚一穿透对方的领域屏障,一颗距离最近的星辰骤然爆闪出一道光芒,精准无误的落在飞射的光刃之上。
但,却出现了奇异的一幕,当光刃受到星光的冲击时,奔行的速度明显的降低了许多。然而,它的体积却是增加了一分,而那星光已是完全明灭破碎,化为虚无。
这种情形的出现,棲凤阁主像是早有预见,神色间毫不动容,长枪虚空划出一道弧线,万千星光顿时凝聚成一柄巨大的星辰之刃,直朝着奔射而来金色光棱虚飘飘的斩落。
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两道光刃,无可避免的在空中踫撞,奇异的一幕又随之发生了。
按理说,这种不成比例的踫撞,虚云天君发出的光刃应该瞬间被毁损,甚至直接被彻底粉碎。可实际上,当两道光刃接触后,却诡异的出现了相互胶着的状态。
两道光刃就这么悬浮停滞在空中,星光缭绕的巨刃缓缓的倾轧,压制着金色的光刃频频后退。然而,就在这后退的过程中,金色光刃却在诡异的变大,而那巨形星刃却在不可思议的逐渐缩小,彼此的比例更是在降低,形成了一种分庭抗礼的势态。
"破!"虚云天君的口中吐出一道雷霆之声,手中长剑斩劈而出,虚空顿时出现了一条裂缝,轰隆声中,对面的星空领域剧烈的震颤了一下,那巨形的星光之刃,也随之瞬间爆裂破碎开来,化作无数光点溃散。
而虚云天君发出的那道金色光刃,只是略微的震颤了一下,继而完好无损的回归到金色领域之中。看上去像是无功而返,实则已对星空领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需要耗费大量的圣力去修复,这就已算达到了目的。想要一击摧毁对方的领域,无疑是在痴人说梦,天真至极。
这种领域之间的战斗模式,也唯有石亭内的那些老家伙看得懂,至于天外楼的那群刚跨入圣境门坎的雏,一个个都是看得呆滞了,有人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也浑然不知。
两人之间看上去都在不断出手,实际上,彼此相隔的距离至少有千米,比拼的是领域的力量和掌控。虚云天君的第一次抵挡方式,是龙息化盾,第二次却是运用了领域力量,包括他释放的金色光刃,也同样是领域的力量。
两人之间看上去都在不断出手,实际上,彼此相隔的距离至少有千米,比拼的是领域的力量和掌控。虚云天君的第一次抵挡方式,是龙息化盾,第二次却是运用了领域力量,包括他释放的金色光刃,也同样是领域的力量。
双方领域的全面碰撞,虽然沒有分胜负,但如果要认真的说起来,虚云天君以单一属性的领域抗衡对方双领域融合,仍能拼过势均力敌,显然算是是略胜对方一筹。
"领域融合的威力果然强大,如不是我的领域够稳固,只怕第一击都扛不下来,就彻底崩溃了。"虚云天君实话实说,完全是由衷的言道,沒一点忽悠的成份,也沒这种必要。
"你是如何利用老夫的领域力量,将其弱化,并加以融合转化成你的力量?"棲凤阁主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是你巧妙的借助了老夫的领域力量,反过来对付老夫。否则,你根本难以抵挡!"
"呵呵!这可是修者大忌,我有探听过领域融合的奥秘吗?"虚云天君严肃的道;"你这个问题是否问得有些低级唐突了。"
事实上,棲凤阁主施展的星空领域,并不属于他个人的力量,而是与独角兽的特殊能力融合之后所产生出来的。严格说来,应该属于一个变异领域。而虚云天君之前面对的只是星域的基本力量而已,真正的威力绝不会仅仅如此。接下来,将会遭遇更强大的攻击。
这一点,虚云天君已隐隐感觉到了,如果对方一上来不作试探性的攻击,而是采取孤注一掷的最强攻击。那么,在毫无准备情况下根本抵挡不住,此时只怕已经彻底完败,甚至已是生死道消,灰飞烟灭了。这并非是在夸大其辞,耸人听闻,无疑绝对会是这样!
所幸对方过于谨慎,只是在不断加压,这才让虚云天君有时间去思索应对化解之法,同时也增加了宝贵的领域对战经验,对接下来的战斗更多了几分信心。如果棲凤阁主知道自己的过度谨慎,白白葬送了一必胜的战机,不知他会不会捶胸顿足的痛呼自己蠢不可及!
高手之间的搏奕,所谓的战机往往都如惊鸿一瞥,乍闪即逝,了无痕迹。棲凤阁主似乎并沒有意识到这一点,事实上,他也没有施展真正的领域力量和玄奥无比的领域技,对接下来的战斗仍充斥着满满的自信。
"哼!老夫倒要看你能借用多少领域力量?"棲凤阁主手中长枪再次缓缓抬起,喉间喷出一声沉喝;"!"
声如雷动,长枪斜指苍穹之上的一颗星辰,那颗星辰顿时微颤了一下,继而迸发出炽亮的辉光,其它的星光都为之黯然失色。那颗星辰飞速的旋动着,带着紫色的尾焰,电闪般的朝着金之领域奔射而去。
星爆!这个名词听上去就知道它的威力十分强大,而且还应该是那种突然的,爆炸性的,破坏力尤为恐怖的存在。虚云天君也是心头一凛,打起十二分心神来应对。并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考,也唯有临场随机应变。他才刚领悟了一点借用对方领域力量的技巧,对于这种爆炸性的力量,却还是无法借用。
尽管如此,也不能让自己的领域处于被动的弱势地位,这是一种强者的心态,无论是战场上,还是修者之间的战斗,气势的强弱都能影响一场战斗的最后结果。
虽说他的修为已是圣境中天位,但对领域的运用仍还处于探索领悟阶段,对领域的掌控更是有所不足。到了此时,想要控制整个领域,需要的圣力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也唯有借用坐下龙骑的力量增幅,才能将领域控制得如臂使指。
当然,以他的悟性,随着对领域的不断理解和领悟,这种情况也会得到飞速的改善,直到自身能与领域完全融合,那就不是控制,而是运用了。至少在这一点上,棲凤阁主下过功夫,比他做得更好。
虚云天君立于龙脊之上,手中长剑在身前一引,动作凝重而滞缓,仿佛扯动着万斤重力,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玄奥的园弧,瞬间牵引着无数飘浮游离的金絲,宛如万千条金色的小鱼汇入汪洋,形成了一个金色巨网,直朝着那颗撞击而来的星辰笼罩而去。
那颗星辰闪烁着耀眼的紫色光华,飞行的速度快若奔电,百米的空间距离,只在呼吸间,已无限接近陆随风的金之领域。眼看着就要撞击在领域的屏障上,却被迎面而至的金絲巨网一下阻止住了前进之势。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被金絲巨网笼罩住的星辰,凝固了一下,突然将所有的光芒全部收束于内,以至于想要吞噬吸收它的力量也做不到。也就在这一刻,这颗星辰竟是突然的爆炸开来。
轰隆隆……剧烈的轰鸣响彻整个空间,不只是棲凤山脉为之震颤,甚至连千里外的天韵城墙也在簌簌发抖,出现一片片的龟裂缝隙,引发一阵惶恐骚乱。
也就在此时,一道暮鼓晨钟般的声音荡响,一蓬璀璨的金光弥漫四方,金絲巨网随之无限扩展开来,笼罩住爆炸时产生的飞溅四射的流光异彩,沒有让领域受到严重的破损。
然而,让虚云天君沒有想到的是,那颗星辰明明是在领域之外爆炸,自己也成功的阻挡了爆炸产生的破坏。而身在领域内的他却是莫名的身遭重击,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身在半空,竟是禁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来,感觉腑脏也受到了不轻的损伤。
这份爆炸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以至让他怎么受创的都沒弄明白,可谓是郁闷之极。这就是领域技能的玄奥威能么?
面对刚才的一炸,虚云天君有种七窍被封,六感剥夺的恐怖感觉,他怎么都想不到,对方的领域技竟然会强大如此到如此程度。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在领域的对抗中,自己就像是一只眼高手低的雏,有种不堪一击的感觉,空有领域之力,却不知运用之法,实在让人欲哭无泪,憋屈之极。
领域技的恐怖破坏力,远在一切武道,意境之上,有着毁天灭地,移山倒海之能。如果刚才那颗星辰是在自己的领域内爆炸,他沒敢想下去。
尽管如此,虚云天君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和稍有退怯,深吸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身体,遥对着气势不断攀升的棲阁主,沒有去擦拭嘴角的血迹,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和自信。
金之领域缩小了一圈,变得更加的稳定和浑厚,无数的金絲化为光点,都被他尽数吸入了体内。双手握剑缓缓高举过头顶,淡淡的蓝光闪现,紧接着,赤,橙,青,紫,五种色彩相互交织,最后融合成了一道五彩光轮,辉耀天地。
这一瞬,棲凤阁主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震惊之色,因为虚云天君的领域竟然发生了异变,由纯粹的金色变成五彩光域,蕴含着相生相剋的五行大道法则,充斥着难以着摸的无穷变化。
每一个领域都有其独特的气质和大道法则,比如紫天星融合的星空领域,气质就是深遂神秘,给人一种浩瀚无涯的感觉。而虚云天君的金之领域,气质则是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
而此时的金之领域,气质上已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金色蜕变成了五彩霞光,由霸道锐利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变化。如果要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义,那就是;生与死,创造,生生不息的演化!
这是五种属性融合后所产生出的轮回之力,可以称之为;五行领域!
虚云天君的眸中泛起道道五彩霞光,宛如雨后的飞虹,绚丽无比。高举的长剑缓缓斩落,空间顿时一阵扭曲变形,彩虹所过之处留下一条虚空裂缝,一直朝着远处的星空领域延伸而去。
棲凤阁主见状,沒有絲毫的惊惧畏缩,手中长枪当空一挥,这一次,是十八颗星辰旋动,形成了两组九星连珠之势,直朝着五彩飞虹一往无前的电射过去。两组星辰一旦发生爆炸,其恐怖威能将几何倍数递增。
彩光流转,奔行中的飞虹突然缓慢的盘旋起来,一道道的霞光幅散舒展开来,形成了一帘彩色光幕,宛若薄雾轻纱般,轻柔地将两组星辰覆盖在其中,如絲如绵的包裹中沒有任何踫撞,显得异常的安静,那想象中的惊天大爆炸却是没有发生。
更让棲凤阁主震惊的是,自己居然与那两组星辰完全失去了联系,甚至已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人无比抓狂。
星空爆鸣,并非定要发生碰撞才会爆炸,只要拥有强大的精神力操控,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引爆。如今却是突然失去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引爆就变成了一种空想。
只不过,对方,又岂会是寻常的等闲之辈,面对斩来的这一剑,恐怖的威压还不至让他退缩,可怕的是这一剑的轨迹,有若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似乎还蕴含着絲絲的法则之力,让人不敢轻易正面抗衡。
吼!棲凤阁主的喉咙间滚荡出一道怒喝,手中长枪一抖,循着一道玄奥的轨迹电奔而出,万千星光聚合为一,与斩来的一剑无可避免的撞击在一起。
轰!一道天崩地裂般的震响迸发,漫空尽是一片流光异彩铺洒,将两人的身形完全淹沒在绚丽璀璨的光彩中。剧烈的震荡令整个落霞山脉,都像地震一般为之簌簌颤抖不已。身下的峰顶地面,更是出现纵横交错的龟裂缝隙,像是随时都会分崩塌陷。
就在这时,一束金光从摇晃的石亭中绽射出来,迎风见涨。那是一尊宝塔,金芒耀目,流光溢彩。塔身之上有着无数符文,闪耀玄奥的辉光,正好将整座峰顶笼罩住,那种山摇地动般的现象才被逐渐稳定住。
"切!怎会弄出如此恐怖的动静来,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沒一点悲悯之心。"一道清丽的语音从石亭中传出,听上去像是那位紫仙子的声音,想来那尊宝塔也是出自她手。
这种宛如地龙翻身,末日降临的阵势,任谁都会心惊惧惶恐。幸好这种情形只维持很短时间就恢复了正常,悬在空中的宝塔也随之迅速缩小,化作五寸之高的秀珍玲笼宝塔,最终化为一缕流光飞入石亭,落在那位紫仙子掌心中。
峰顶的地面就像是被犁了一遍似的,沟壑纵横,尘土翻卷。虚云天君落在地面,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身体,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嘴角还挂着一絲血迹。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圣力铠甲裂开了几道口子,渗血的伤口处有彩色的光华流转,肉眼可见的在迅速愈合。
不远处的一个沟坑里,棲凤阁也是两膝跪地,双手握枪撑着地面,头发散乱,身上的星空铠甲已完全消失了,身上同样有着数道血肉翻卷的伤口。
"你败了!"
两人几乎同时立起身来望着对方,同时开口说出这三个字。看上去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模样,一时之间还真判断不出孰胜孰负?
不待虚云天君开口,棲凤阁主已沉声道;"以你的修为,老夫不信你还有一战之力,就算能勉强战斗,也是必败无疑。不如就此自我了断,还能落个全尸,留个完整的神魂去投胎转世。"
"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虚云天君抺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笑道:"身为修者当轰轰烈烈的战死,屈辱的自我了断,只怕连转世投生的资格都会被剝夺。所以,唯战而已!"
虚云天君的身上沸腾着炽烈的战意,说出来的话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话落,人已冲天而起,重新落在仍悬浮在空中的龙脊之上,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决心。
"哼!不自量力,那就让你彻底的神魂俱灭,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沒有。"棲凤阁主冷哼出声,也是脚下一点地面,化着一道流光绽射而去,重新回到独角兽之上。
事实上,两人之前的一场惊天动地鳌战,彼此体内的圣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已经所剩无几。再想要释放领域来战斗,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接下来的战斗大多需要坐下的契约兽来辅助,也就是说,契约兽的强弱,关乎决定着这场战斗的最后结果。
龙是万兽皇者,龙威之下莫不臣服。但独角兽却是个例外,它的神圣高贵不容亵渎,无惧任何威势。尤其是进化成了灵兽的独角兽,更是睥睨一切,就算在真龙神凤的面前,也是唯我独尊,绝不会稍稍低下高贵的头颅。
百米高空之上,两人坐下的契约兽都已拥有了灵智,自然能感知到主人此时的状态和心意。一时间龙吟咆哮,龙威浩荡,卷动风云。独角兽不甘势弱的长嘶啸天,声震环宇,整个身躯也在随之不断的变大,呼吸间已膨胀到十五米的高度,伟岸得宛若一座山岳,散发着神圣高洁的光芒。身体直立,一双水桶粗的前蹄在自己的胸膛上敲击着,发出轰轰轰的巨响。
这种狂野的姿态,颠覆了之前人畜无害的温文优雅,此时的凶威仿佛能撕裂虎豹巨龙,其彪悍狂猛的威势,令人乍舌不已。
两兽遥遥相对,分庭抗礼,气势威压铺天盖地,风云色变。长嘶龙吟之后,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首先发动攻击竟会是独角兽,看似庞大的躯体,其敏捷的速度却似如风驰电闪,千米的距离,几乎只是两次加速一次前窜,就已经出现在了虚云天君的面前。
螺旋状的独角高高扬起,一束湛蓝光华喷薄而出,化作一根擎天之柱,宛如雷霆惊电降临。更为恐怖的是,攻击未至,一股极寒气流已笼罩四方。冷浸刺骨的寒意不但有着极强的侵蚀性,更是令虚云天君反应速度产生了滞缓,想要闪避已势所不能。
但他身下的龙骑却是沒有受到任何影响,龙首昂起,不闪不避的探出一只龙爪,做出了一个托天之势。
轰!剧烈的轰鸣声中,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虚云天君和身下龙骑定然会被这擎天之柱直接砸落虚空。但,接下来的情形却是截然相反。
那擎天之柱在接触到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龙爪时,独角兽的身体突然地凝固了一下,下一瞬,竟是朝着来时方向轰然倒飞而去。
龙躯一扭腾空而起,带着虚云天君直追上去,一道龙息同时喷出,宛若实质,化着一柄金色大剑,带着凌厉的剑意遥遥锁定独角兽,一剑隔空斩落。
感受到这股剑意的威胁,独角兽的身体一阵微颤,那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令其庞大的身体连闪避都做不到。只能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双蹄高高扬起,势欲硬扛硬挡。
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得太快,兽之皇者的恐怖在这一刻才真正显露出来,高贵孤傲的独角兽,面对这滔天威势的攻击,心中也是生出大恐惧,沒有信心挡下这一击,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更令棲凤阁主震惊的是,这条龙的爆发来得太突然,太快了,以至让他想要救援也已经来不及。独角兽一旦被击杀,对他的影响无法估量,甚至会直接跌落几个阶位,绝对让人无法承受。
更何况,他与契约之间心意相同,有着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感,绝非外人所能理解。一时之间,棲凤阁主的须发根根倒竖,无边的愤怒令其险些当场失控。
一剑两断?当然不会!虚云天君至始至终都只是想击败对方,化解当下的危机,即使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也沒有生出灭杀对方之心,也包括对方的契约兽。
眼看着那毁灭天地的一剑,就要斩在独角兽的身上时,剑身略为的扭转了一下,改斩为平拍,重重的拍击在独角兽架起的双蹄之上。
呯!独角兽庞大的身躯,直接被这一剑硬生生的拍落虚空,砸入地面,陷入土中及腰的部位。一双前蹄更是尘土飞溅,上面附带的防御光膜也被完全震散,摇头晃脑,金星乱冒。
这还是虚云天君手下留情,只是用剑身拍了一下。否则的话,已是直接将其开膛破腹。
吼!一声愤怒的嘶鸣响彻,独角兽四蹄连连蹬蹋,浑身光芒迸发,庞大的身体冲天而起,一道纯净的白光从口中喷吐而出,朝着继续斩落而下的金色大剑迎面踫撞在一起,爆出一声轰然震响。独角兽这怒极而发的一击,硬是将那金色大剑轰得寸寸碎裂,连带虚云天君和龙骑一起被轰击出上干米。
独角兽再次悬浮于虚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圈圈圣洁的光晕,感觉到这独角兽的气势似乎发生了一些特殊的变化。
首先是比之前强了许多,否则,刚才又怎会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拍下虚。另外就是从它的眼神中,看到的是极度的愤怒和人性化的羞辱情绪。
"这是……"还沒等虚云天君继续观察下去,独角兽又再次发起强势的攻击,口中一连喷出四团光球,并不是直接攻击向虚云天君,而是在空中聚为一体,再分化为为红,黄,青,蓝四种光芒,扇形的分袭向对方。
感受到这四团光芒的恐怖,足以威胁到生命的存在,却不知这是棲凤阁主与独角兽之间的本命融合。看上去虽然只是简单的吐息攻击,其中蕴含的威能足可将人轰成肉沫碎屑,难怪虚云天君会生出汗毛倒竖的感觉。
噗噗噗!虚云天君不敢有絲毫怠慢,衣袖当空一拂,一道如瀑光幕倾泄而下。四团色彩各异的光团撞击在光幕上,纷至爆炸开来,强劲的气劲猛流尚未幅射四方,已被光幕尽尽数的吸收吞噬干净,如瀑光幕也同时溃散,化作一道长虹,划过天际,直朝棲凤阁主缠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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