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虚云天君不敢有絲毫怠慢,衣袖当空一拂,一道如瀑光幕倾泄而下。四团色彩各异的光团撞击在光幕上,纷至爆炸开来,强劲的气劲猛流尚未幅射四方,已被光幕尽尽数的吸收吞噬干净,如瀑光幕也同时溃散,化作一道长虹,划过天际,直朝棲凤阁主缠绕而去。
本命融合技,是来自上古的一种秘法,能瞬间激发生命本源的力量,大幅增加战力,但对神魂的损害却十分严重,沒有一年半载的调养,难以复元如初。所以,一般不到万已轻易不会使用,足见棲凤阁主的杀念有多么炽烈。
审判之光!独角兽的独角上释放出一圈圈纯净的白光,将棲凤阁主的整个人渲染得神圣而威严,仿佛来自神域的审判天尊,威势凛然。
棲凤阁主的鼻孔中喷出一声冷哼,袍袖一挥,一道圣洁的光环呈现出来,迎风渐涨,呼吸之间便形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光罩。
飞速缠绕而来的长虹一接触到光罩,竟是如同冰雪遭遇沸水般,迅速的分解融化,瞬间消于无形。
虚云天君并不知道对方施展了有损神魂的本命融合秘法,震惊于对方到了此时还能拥有如此充沛的圣力。而自己刚才释放的如瀑光幕,几乎掏空了他九成的圣力,如果对方还有余力发起攻击,其结果是,自己根本无法抵挡。
更可怕的是,对方施展的审判之光,竟能削弱甚至泯灭一切元素的力量,这一现象顿时让虚云天君生出前所未有危机感,只是希望对方的攻击来得慢一些,让自己能拥有恢复圣力的时间。
然而,棲凤阁主此时的内心焦急尤胜过对方,这种有损神魂的秘法岂能长期使用,每延长一分,神魂的受损度也会增加一分。所以,他迫切要做的是尽快灭杀对手,然后立刻闭合恢复神魂。
正当虚云天君在爭分夺秒的恢复圣力时,棲凤阁主已在宝相神圣的双手合什,打出一道道玄奧的手印,一圈圈圣洁的光晕以惊人的速度从他的体内扩散开来,这分明是在将圣力极大程度的释放现象。
不过只在一个呼吸之间,圣洁的光晕已形成了一个平面,一个完全园形的平面,看上去宛如一个少女旋转时飘起的蔓妙裙摆,充满了梦幻般的漪丽。
圣洁的园形光面迅速的旋动着,变得越来越凝实,蕴含着强大的威能。棲凤阁主双手结印,虚空一引,这园形光面骤然脱体出来,如同一道冰魄月轮悬浮在空中。
棲凤阁主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显然耗损很大,额头上隐有汗珠渗出,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强大的技能?需要消耗如此巨大的圣力才能勉强完成,这一幕直看得虚云天君心头狂跳,浑身汗毛倒竖,这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光片,让人生出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
身下的龙骑也像是从那园形的光面上嗅到十分危险的气息,昂首吼出一声龙吟,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同时从口中喷出。
独角兽也不甘势弱的发出一声挑衅的嘶鸣,园形光面随之在空中略为的压低了一点,恰好与奔射而来血红闪电接触在一起。
一道金属切割般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中响起,让人生出一种牙酸的感觉。接着便看见,那道血红色的闪电竟然被园形光面的边缘割裂开来。
伴随着园形光面的一个旋转,那看上去充满了无比威能的血色闪电,竟是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在一阵"吱嘎"声中,溃不成形的崩散开来。
与此同时,园形的光面旋即缓缓向前,当接触到虚云天的领域时,光片的边缘居然如入无物之境,不断的朝前挺进。
直到此时,虚云天君才发现这园形光面在急速的旋转,震颤。更恐怖的是,上面还附带着淨化泯灭一切元素的神圣之力。这就是本命融合后,所蜕变的力量,无比的恐怖强大。
遭遇无可抗衡的力量,有点头脑的人都会选择避其锋芒,虚云天君和身下的龙骑心意相同,根本无须出言提醒,当园形光面突然加速的横向掠过时,切割的却是一片空气。
下一刻,虚云天君的身形已远远的出现在千米之外,能够看到的是,一片彩云托住庞大的龙躯,稳定的悬浮在虚空。
"这是什么神通?"棲凤阁主双目微凝,很显然,他完全沒有看清对方是如何消失的,更知道想要在虚空施展瞬移,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由于高空的阻力太大,如沒有领悟空间之力,根本无法做到。
"空间法则!"虚云天君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信与不信,那就要考验对方的判断力了。
"不可能!"棲凤阁主不加思索的否定道,他也曾花过大把的时间去参悟过空间法则,都是毫无所获,甚至连门在那里都寻不到,更别说探索了。他也算是天纵奇才了,尚且如此,怎可能会相信对方所言,简直就是在刻意扰乱视听,乱人心神。
只当是对方拥有一件空间法器,自然不能再给对手施展的机会。本命融合的时间有限,不能支持太久,否则,神魂受损的程度根本无法承受。
当下冷哼一声,双手再次结印,园形光面当一颤,旋即突然加速,虚空一划,空中顿时出现一道裂缝。缝隙不大,但在它出现的一刹挪间,这方天地的元素灵气,都被那裂缝疯狂的吸扯进去。如不是龙骑的身躯太过庞大沉重,绝对会被轻易的吸扯进裂缝之中,被空间乱流撕裂得尸骨无存。
不仅如此,园形光面几乎在同一时间,在虚云天君的前后左右,都切割出一道类似的空间裂缝,封锁住了所有的闪避方位。接下来,才是最后的致命一击,尽快结束这场难缠至极的战斗。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眼看着虚云天君像是被这恐怖的场面给震惊呆住了,棲凤阁主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似乎已看了碎尸四溅,血洒长空的景象。
下一秒,挂在脸上的残忍弧度还沒有消散,便凝固了。因为对方的身形,已诡异的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长剑斜斜劈下。光刃未至,肌肤已经生痛,铮铮杀气冷浸彻骨,令人心神俱颤。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棲凤阁主居然沒有闪避,更沒有后退,反而是迎着光刃略微上前一步,抬起右手在空中一指,一团紫色的光芒出现在空中,四周的气流凝聚成了一面盾牌。
光刃斩落,那面盾牌应声而碎,竟是一道道化作光柱,形成了一个园形的囚笼,将虚云天君困在了其中。
光刃横向一扫,接触到那囚笼后,居然毫无阻力的直接划过,就像是切割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什么也沒触碰到。但,当他的身体想要冲出去时,却被一道无形光墙反弹回来,体表同时感觉到一阵隐隐刺痛,像是有无数冰针想要钻入身体似的。
虚云天君心中虽惊,却是方寸未乱,越是面临困境危局,他反而显得更加冷静,沒有选择盲目的向外闯。反倒是静静的闭上双目,沉下心神,一边抵抗着冰针的侵袭,一边寻找着这无形囚笼的破绽。
见到对方被光之囚笼所困,棲凤阁主的脸上沒有流露出絲毫欣喜之色,反而显得尤为凝重,双手不断的打出一道道玄奥的手印,身下的独角兽身上蔓延出一圈圈圣洁的光晕,推动着它庞大的身躯缓缓向上攀升,充满着神圣的气息。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大片圣洁的光云在空中飘动,隐有电弧闪烁明灭,一个个符文从光云中浮现出来,组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
"圣光之门!"棲凤阁主深沉的低语一声,伴随着这道语音,六芒星一阵闪烁,虚空中竟是突然地出现了一道光门,一个巨大的虚影从中浮现而出。
那是一个身高十米有余的巨形物体,看似人类的模样,身披一件金色的战甲,头顶之上有一根螺旋状的独角,仿佛欲要刺破苍穹。脸上罩着面具,无法窥看其真实样貌,令人心生好奇。右手握着一柄巨型大剑,紫色光芒吞吐闪烁,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位面招唤?"虚云天君脸色一变,禁不住惊呼出声,心念急转之下,这才豁然明白过来,这并不是对方本身拥有的技能,而是来自他身下独角兽进化成灵兽之后产生的特殊技能,只有在本命融合之后,才能施展出来。
沒想到对方为了灭杀自己,竟不惜神魂受损,与契约兽的本命融合,几乎与拼命沒有多大分别。仇恨可以让人疯狂,诚不欺我。
完成了这个位面招唤的棲凤阁主盘膝坐在独角上身上,脸色一片苍白,显然是被这个位面招唤抽空体內仅存的圣力,他不知道这个招唤出来生物有多强大,是否能干掉这个难缠的对手?所以,他必须尽快的恢复圣力,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完成了这个位面招唤的棲凤阁主盘膝坐在独角上身上,脸色一片苍白,显然是被这个位面招唤抽空体內仅存的圣力,他不知道这个招唤出来生物有多强大,是否能干掉这个难缠的对手?所以,他必须尽快的恢复圣力,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这酷似人类的生物不知是什么存在,看这威势,其强大应该不弱于全盛时期棲凤阁主。也就是说,已是强弩之末虚云天君,此刻要面对的是一个全盛时期棲凤阁主,结果不言而谕。
这个巨型生物的出现,一股森然的杀机立即就锁定了光囚焰笼中的虚云天君,虚空踏出一步,已出现在光焰囚笼之前,一道数十丈长的金色剑芒震撼斩落。
就在巨剑斩下的瞬间,棲凤阁主已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气息突然消失了。光焰囚笼无声破碎,化着白色气流消散,而虚云天君的身形已悬浮在百米外的虚空中,看上去仍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棲凤阁主心中虽惊,脸上沒有絲毫动容,仍在加速恢复圣力。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在最后的关头脱离光焰囚笼的,那可是圣光囚笼,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难轻易脱困,更何况是强弩之末的虚云天君了。
他想得的确沒错,却无论如何也沒想到,虚云天君竟是在圣光囚笼降临的那一刹那,便嗅到了危险味道,当即施展出分身术,真身已瞬移出去。
换着常人,分身自然不能够维持得太久,而且也很难瞞过圣境修者的敏锐感知,但虚云天君分身几乎与真身无异,让人在短时间难分虚实真伪。
只不过,为了维持分身的稳固,脱离出来的真身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分身便会被轻易识破。直到招唤出来的巨型生物斩开圣光囚笼时,分身消失的瞬间,这才骤然向棲凤阁主发动了攻击。
然而,棲凤阁主的感知的确敏锐,判断也极为正确,微微侧身避过了骤然的凌厉一击。尽管如此,他的背心也渗出汗来,若反应稍迟半拍,这一战的胜负结果便分出来了。
那招唤生物十分灵动的掉转身来,一道血光从他的口中喷吐而出,不是针对分身,而是冲着棲凤阁主和独角兽而去,此举令人大感意外,困惑不已。
血光一闪,棲凤阁主和独角兽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这一幕显得无比的诡异。但虚云天君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和独角兽的气息,应该是被那招唤生物融入了体內。沒有时间去探究这诡异的情况,这样一来,除非击杀这招唤生物,否则,便无法攻去到棲凤阁主和独角兽。
如此所为有失强者风笵,有些令人不耻。这也是棲凤阁主不得以而为之,怎奈体內的圣力尚未恢复,强行抗衡实乃不智之举,而且几乎沒一点胜算。更何况,修者之间的战斗,只问结果,手段和过程并不重要,光环都是罩在胜利者的身上。
对于招唤生物的能力,他还是有着一定的信心,相当于圣境小天位中期的战力。换着正常状态下,招唤生物的这点实力自然是不够看。但此时的虚云天君已经是强弩之未,这种情况下,就算能击杀招唤生物,势必也会圣力耗损一空。
如此一来,恢复了些许圣力的棲凤阁主便占尽了上风,此消彼涨之下,陆随风想要获胜的机率大幅降低。
"能伸能屈,果然有点枭雄本色!"虚云天君鄙视的嘲讽了一句,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此举是想消耗自己的圣力,却仍是不以为然的出手了,而且还脱离了龙骑,黑衫飘飘的提着长剑,踏空冲向招唤生物,勾勒出一幅斩妖除魔的悲壮画面。
招唤生物铜铃般的双眼紫光一闪,脚下虚空一跺,宛如一颗陨石般的砸向虚云天君,双手握着的金色大剑,没有任何花哨的横扫而出,呼啸的剑气卷动风云。
虚云天君没有絲毫躲闪,也没有使用任何技巧,手中光剑直接悍然斩下,全身金光升腾,这一瞬的气势锐利无比;"金之锋芒,霸王斩!"
这一斩的威势难以形容的霸道,绝对的神当杀神,魔阻斩魔,仿佛连虚空也能破碎。
叮!一道清脆的踫撞声响彻,虚云天君手中的光剑出现溃散之状,毕竟只是一柄在仓促间以圣力凝聚的剑刃。尽管如此,那招唤生物也不好受,能够清楚的看到,两剑踫撞时,他手中的金色大剑被震得向后飞扬,像是要脱手一般,前冲的身体也是一滞,空门大开。
虚云天君岂会放过如此战机,又是一柄剑刃凝聚在手,一道金光乍现,甚至连虚空都出现了一声刺耳的撕裂声,招唤生物胸前的衣甲被切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一蓬紫色的液体从裂开的胸腔中喷涌而出。
吼!招唤生物发出一声低吼咆哮,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喷涌而出的液体竟是化成了一片紫雾,不断的扭曲蔓延开来,一个个血色的气泡从紫雾中浮现,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型的蛛网,笼罩着一方天地空间。
领域!这居然是招唤生物的领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领域,却充满着血腥的煞气,一旦陷入其中,势必会遭到那些血色气泡的全方位群攻。
这一切的变化只在呼吸之间,令陆随风连反应的时间都沒有,便被笼罩在一片血色的气泡中。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招唤生物头顶十米的上方,四周弥漫着无数的血色气泡,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闪避的空间。
虚云天君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些血色气泡都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一旦被其沾身,肌肤骨肉都会倾刻化为血水,绝对的大恐怖。
虚云天君沒有盲目的妄动,只是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双手合什,宝相神圣,浑身上下泛起一层七彩光晕笼罩全身,蜂涌袭来的无数血色气泡竟是难以寸进分毫,像是惧怕这彩光幅射,始终保持在三尺之外的距离。
一朵金莲在虚云天君的头顶上方逐渐凝聚成形,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突然绽射的霞光,净化一切阴暗。点点辉光化作片片花瓣洒落,血色气泡稍一碰触,倾刻破裂开来化为虚无。只在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的血色气泡尽皆荡然无存。这方血色领域已变成了一片金色纷呈的世界。
领域消失,招唤生物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头顶上方的虚云天君,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最后溃散开来,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肉眼可见的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痕,接着发出轰的一声炸响,化作一蓬血雾消失了。
不知是回到另外的位面,还是彻底的消亡了。而棲凤阁主和独角兽的身形也同时显现了出来,看上去气色也红润了许多,应该是恢复了不少的圣力,眼中的傲然自信再度显露无遗,严然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
虚云天君已回到了龙骑之上,就像是从未挪动一下,气定神闲的望向了棲凤阁主,见他将独角兽收回了契约空间,应该是因其之前使用本命技能消耗过度,暂时失去了战斗能力。
虚云天君见状也高风亮节的在身下的龙背上拍了拍,龙骑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两人悬浮虚空,紫袍猎猎,黑衫飘飘,彼此遥遥相对。棲凤阁主阴沉着脸,显得尤为的凝重而肃杀,手一抬,一杆圣力凝聚的长枪握在手中,蓝芒闪烁,遥遥指向虚云天君,战意升腾,浓烈的杀机凛然。
虚云天君仍是一脸平静,古井无波,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面金色的光盾,同样是圣力所凝,摆出一副防御的模样,似若坚岩般的挺立,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噗!棲凤阁主手中的长枪微微一颤,一道蓝光炽焰从枪端绽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流光,向虚云天君发动了试探性的攻击。
呯!虚云天君纹絲不动,蓝光炽焰在金色的盾面炸开,炽焰顺着盾牌流过,并未有沾染到身上半分。棲凤阁主此时的圣力至少已恢复了六成,见到对方采取防御之势,显然是圣力不足。这道攻击只是全面爆发的序曲,接下来将是强大的矛对坚实的盾。
棲凤阁主沒有絲毫犹豫的发起了攻击,只见他的长枪在空中连连点出,一道道枪芒宛如蓝色的闪电般纵横交错,笼罩一方空间,威势慑人。
虚云天君却是面色平静的朝前略微踏出半步,作出一个小弓步的姿态,任由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灵罡凝聚的金色光盾高接低挡,将一道道蓝电炽焰尽数拒之门外。
要知道,这些蓝电炽焰都是圣力凝聚,其破坏力连精铁坚岩都能洞穿焚化,却沒对这面光盾造成絲毫的伤害。也就是说,虚云天君的防御固若金烫,坚不可摧。甚至能隐隐看到他的脚下,有一圈不明显的淡金光环幅射开来,围绕在他身体周边直径五米范围,轻微的律动着。
要知道,这些蓝电炽焰都是圣力凝聚,其破坏力连精铁坚岩都能洞穿焚化,却沒对这面光盾造成絲毫的伤害。也就是说,虚云天君的防御固若金烫,坚不可摧。甚至能隐隐看到他的脚下,有一圈不明显的淡金光环幅射开来,围绕在他身体周边直径五米范围,轻微的律动着。
如果要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来形容虚云天君此时的状态,那么,稳若坚岩四个字就再合适不过。任你狂风暴雨,我自不动如山。
棲凤阁主的攻击看上去尤为绚丽,漫空蓝电炽焰飞舞,甚至尝试着绕过光盾迂回攻击,都被一层淡淡的光膜给阻挡了下来。唯有瞄着光盾的一个点,不断集中攻击。
这种密集的攻击虽然迅猛狂暴,如果一旦久攻不破,无论气势圣力都会大幅滑落,而对方却是在以逸带劳,此消彼涨之下,双方强弱就会发生逆转。
这一点根本不需要判断,棲凤阁主已了然于心,当下心中一动,突然停止了攻击。
事实上,虚云天君的防御看上去从容淡定,实则压力山大,咬紧牙关维持,圣力的消耗同样不小。对方的攻击突然停止,顿时感觉一阵轻松,大大的舒了口气。否则,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而另一边的棲凤阁主却是双目微闭,竟是在静静的恢复灵力,像是完全忘记自己在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杀。对方怎么说都是一个圣境的存在,圣力再耗损,也不至连一次发动突然攻击的能力都沒有吧!
示敌以弱,诱使对方放弃防御,抓住战机一击致胜?不对!虚云天君立即推翻了这个判断,如此显而易见的低劣手段,对方这种层次的人又怎可能会使用。
虚云天君想得沒错,棲凤阁主诡异的表现,正是要营造这种错觉,让对方猜测判断自己的动机,同时在蓄势,发出爆炸性的雷霆一击。
果然,当虚云天君沉浸在猜测和判断中,防御出现了刹那的松懈,就在这时,两道蓝芒如电,突然一前一后的绽射而出,一道正面轰击光盾,而另一道却在半途划出一道弧线,绕到了对方的身后,这才是真正致命的雷霆一击。
见到这一幕,棲凤阁主阴沉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抺计谋得逞的笑意。修者之间的战斗,拼的不仅是力量和战技,心智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虚云天君的心智自然不会在这位棲凤阁主之下,这点小算计又怎能瞞过他的法眼,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他又何尝又不是一直在详装圣力不济,示敌以弱的采取防御。
事实上,双方战到此时都已经是强弩之未,就算恢复了些许圣力,想要击败对手都是异常困难,现在比的是底蕴,耐力,心智,以及对一闪而逝的战机把握。
此时的双方各有自己的优势和短板,都久居高位,法眼如炬,更是培养出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几乎是算无遗漏,剩下的就是心智和临场战斗意识的比拼了。
此时的棲凤阁主仍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感觉,却还沒有自信到这种出其不意的偷袭,便可以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只要能一直掌握着这种战斗节奏,让对手始终维持着这种防御状态,要知道,光盾的维持是需要大量的圣力支撑的,甚至不弱于攻击消耗的圣力。
有了这个认知,无论偷袭是否成功,之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都会变得缓慢起来,几乎每间隔一秒左右,才会发出一道蓝芒炽电。如此一来,非旦能让自身消耗降到最低,还有时间迅速恢复灵力。而对方却不敢有絲毫松懈,始终要维持光盾的存在。这就从一场攻防战转变为了消耗战,谁能坚持到最后,无疑便会是这场战斗的赢家。
他能想到的,对方又岂会想不到,避过了来自背后偷袭的同时,已手持光盾突然向前挺进。速度不快,却极为沉稳。他这一动,便打乱了棲凤阁主的战斗节奏,于是也不得不跟着动了,在不断加强攻击的同时,试图继续保持这种攻击距离。却惊讶的发现,对方在前进的过程中,不断的在忽左忽右的变换着方向,让自己的攻击始终难以精确的锁定目标,像是在徒耗圣力。
很快,双方的距离已拉近到了百米范围。就在这时,虚云天君突然停住了身形,罩住身体的光盾挪开了一点,露出了一张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容。就在棲凤阁主微怔的刹那,一道金絲已瞬间落在他的身上。
这是以牙还牙的偷袭,简直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棲凤阁主差点沒骂出声来,他千算万算都沒算到,对方还敢在自己密集的攻击下发起偷袭,猝不及防之下才会中招。然而,令他更惊讶的是,这道金絲落在身上沒有絲毫攻击力,只是起到一种束缚,牵引,拉扯的作用。
虚云天君自然不会认为这种偷袭会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创伤,而是在迫使对方不得不停止攻击,全力挣脱这种危险的束缚。
果然,棲凤阁主身上的光芒迸发,紧接着,他的身形便消失了。下一刻,一只巨大的火凤已出现在虚云君的头顶上空,凤翅一展,已遮天闭日的俯冲下来。
虚云天君心中一凛,根本来不及闪避多想,就地躬身蹲下,手中光盾上扬罩住全身,同时释放护体圣铠,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眼看火凤就要撞击在光盾之上,却突然的缩小了数倍,只有人形大小,游离于体外的火焰尽数回缩,令其看上去不再像是一个能量体,而是如同实体一般。
轰!火凤终于与光盾撞击在一起,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就在踫撞的一瞬间,金色的光盾竟是变成了一片血色,与火凤的色彩一样。
剧烈的轰鸣声中,虚云天君的身体被硬生生震飞出去,就这么在虚空中平移着,难以稳定下来。然而,这轰鸣并不是一声,而是接二连三的炸响,如落雷般的震耳欲聋。
火凤悬浮于虚空之上,相比刚出现时明显的虚弱了许多,身上的火焰已经呈现出几分稀薄透明,似乎随时都有溃散之夷。
然而,就在此时,凤嘴一张,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凤鸣,三道蓝芒化作三枚锋针,呈一字型的直奔光盾钻去。
噗!第一枚锋针撞击在光盾上,暗淡纤薄了许多的光盾顿时泛起了一圈圈波纹涟漪,变得更加透明了,紫色锋针也随之溃散消失。第二根锋针紧随而至的撞击在同一个点上,光盾像是不堪重负,发出"波"的一声轻响,出现了一个细微的孔眼,锋针也同时被震碎。但第三根锋针却是接踵而来,更是直接从孔眼沒入光盾消失不见。
闷哼一声,虚云天君再次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护在身前的光盾也同时化作点点金光明灭溃散。与此同时,凤凰的形态也随之消失,棲凤阁主一脸疲惫的呈现出来,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显然已是圣力耗损过度。如果可能,此时再趁势发起一击,虚云天君不死也会遭到重创,彻底失去战斗能力。
有心无力最能形容棲凤阁主当下的情绪,唯有心有不甘的叹息了一声。虚云天君的嘴角挂着血迹,胸前的圣铠上,一簇蓝色的火焰正在跳动着,正用手在不停的掸灭着,火焰在手缝间渗出,但那凤火却极其顽固附在圣铠上灼烧,扑之不灭。
棲凤阁主大口的喘着气,勉强的抬头观察着对方的状态,看上去伤得并不重,应该仍有一战力。他那凤火可是元神之火,要想将其扑灭也不是简单的事。
虚云天君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伸手捂在蓝火之上,直接将那根锋针吸了出来,火焰这才完全熄灭。看上去一片焦灼,实际上,蓝火锋针并沒有穿透圣铠,只是令內腑受到了一点震荡。
棲凤阁主见状微皱了皱眉,身形顿时倒退百米,尽可能的与对方拉开距离。虽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攻击能力,他此时可是连一点圣力都无法凝聚,现在就算一个普通的修者都可以一掌拍死他。
这场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战斗,已持续了三个时辰,彼此都秘法奥义手段尽出,且都受了些许创伤,仍未分出高低上下,却没有一点想要停手的意思,如沒有难以化解的恩怨,沒准双方都会生出惺惺相惜之意。而现在,惨烈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不死不休。
斜阳坠坠西沉,落霞将个峰顶渲染成一片血色,无比的凄美。
百米的虚空之上,两道人影遥遥相对,彼此的气势都在缓缓攀升,导致这片区域的空气都出现了些许的扭曲,这种扭曲还在不断的蔓延扩展。
时间在这种凝重的对峙中分秒流逝,直到双方的体表都重新包裹着一件圣力战铠,浓烈的肃杀之气开始弥漫蒸腾。
时间在这种凝重的对峙中分秒流逝,直到双方的体表都重新包裹着一件圣力战铠,浓烈的肃杀之气开始弥漫蒸腾。
棲凤阁主深遂的眼眸中带着疯狂杀意和战意,却不乏冷静,对方的难缠和出乎意料的强大,都让他不敢再有絲毫的小视和托大。
虚云天君的神情仍显得十分平静,但目光却尤为凝重和专注,这是他遭遇过的最强对手,沒人知道他在这一战中的惊险和艰辛,已有数次差点就此陨落。关键是当下他只能击败对手,而不能击杀。而对手却沒有这种顾忌,可以毫无保留的放手搏手,并且都是誓杀必杀之势。如此一来,便让他时时处于险象环生的境地。
棲凤阁主的手中仍执着一杆灵力凝聚的长枪,蓝芒炽焰缭绕,杀气凛然,宛如一尊恒古战神。
即然注定了是一场不死不休之战,双方都默契的让彼此的灵力重新恢复到全盛时期,到了圣境这种层面,这点风骨气度还是有的,就算败亡也要给予对手这份该有的强者尊严。
正当虚云天君在思索该如何应对接下来战斗,棲凤阁主所在的那片区域,空间出现了一阵些微的扭曲,抬眼望去,已是没了棲凤阁主的身影。
抢夺先机,无论在任何情形都会凭添几分优势胜算,掌控进退自如的主动权,尤其是修者之间的战斗搏杀,争的更是那一刹的必杀之机。
虚云天君沒有动,一层金色的光晕从他的脚下蔓延开来,金之领域展开,身体周边直径十米的范围内,金色的波纹涟漪荡漾,将其渲染成一片金色,仿佛融为了一体。
四周的空间仍在不断的扭曲折叠,让人根本难以准确的判断对方真正的位置,或许下一秒,致命的攻击都会出现任何一个方位,虚云天君正处在这种非常不妙和危险的境况之中。
头顶扭曲的空间发生了一些变化,一道道蓝色的电弧在云层间闪烁,随即便出现了一条条裂缝,就像是一张张贪婪的大嘴,仿佛随时都能将这方区域吞噬下去。
裂缝逐渐变得越来越多,带着一种恐怖的空间撕扯力,不断的牵引着虚云天君的身躯向上攀升,像是要被吸进裂缝的空间乱流之中。
更让人不解的是,虚云天君并没有想要摆脱这种撕扯意思,而是任其牵引而上,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前提是要准确判断出对方的动机和意图来,首先,他并不认为对方拥有撕裂空间的能力,所以眼前目睹的只是人为营造出来的幻象。
在这种情形下,只你出现惊恐的心态,便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摆脱这种撕扯牵引,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便是施展千斤坠,而最后的结果就是有致命的攻击在下面等着你。
这是一个对人心变化掌控,所设下的领域幻象陷阱。虚云天君的身形在不断地在向上牵引,目光却投射在脚底的下方,眼底流露出絲絲动人心魄的光彩,仿佛能洞穿虚无,窥透世间万事万物。
他自然知道自己在无声无息中陷入了一个幻象领域中,足见对方在领域方面的领悟和运用上已远在自己之上。如不是自己的神识超越寻常的强大,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冷静,强大的神念蔓延开来,只要寻找到对手破绽,绝对能出其不意的一击制胜,最不济也能给予重创。
头顶上空的裂缝越来越多,至少有数百道,似乎任何物体被吸入进中,都会倾刻被绞得粉碎,令人惊惧不已。
虚云天君的身形仍被一股强大的吸扯力牵引着,缓缓上升,离那些裂缝越来越近,仿佛能感觉到空间乱流恐怖的呼啸咆哮声。终于,上升到了顶点,接触到了一道空间裂缝。
嘶啦!就像冰块遭遇烧红烙铁发出的声响,虚云天君的身体剧烈的震颤了一下,那道空间裂缝也诡异的消失了,而他身上的灵力铠甲也被裂缝硬生生的撕掉了一块,还带走了一缕血迹。虽然沒被真的吸入空间裂缝,也不得不惊叹,这幻象领域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然而,出乎陆随风意料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伴随着第一道裂缝的破碎消失,更多的裂缝疯狂的向陆随风席卷而来,嘶啦声不断的响彻,圣力铠甲顿时被撕裂得百孔千疮。
原以为这幻象领域仅仅只是个迷惑人的陷阱,沒想到还具有如此锐利的攻击力,如不是有圣力铠甲护体,绝对会被这些裂缝切割成骨屑肉泥。
虚云天君第一次鄙视起自己的智商来,就算你能看透真实又如何?即然称之为幻象领域,自然有着万千变化的玄妙,根本沒有规律可循。
事实上,隐在幻象领域中的棲凤阁主也是惊叹不已,按照他的设想,对方在看见恐怖的空间裂缝,并感受到自己被撕扯牵引之后,会选择第一时间施展千斤坠往下沉。而他早已在下方蓄势以待的等候着,一击必杀。
然而,对方的所为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判,有违常理的不按张出牌。这幻象领域虽然拥有攻击力,杀伐的力度却是有限,最多只能对圣铠造成一些破坏,或出现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瞬间便能轻易恢复过来。
而自己施展出这个领域,却需要大把的灵力来支撑。坚持得越久,自己的灵力消耗就越大。看上去占尽了优势,掌控了一切,实则绝对的得不尝失。
时间在分秒过去,虚云天君在顽强的坚持着,抗衡着无穷无尽的空间裂缝,看上去尤为狼狈,苦不堪言。却不知道有人比他更是苦不堪言,若不是底蕴深厚,浑身圣力早被抽干了。此时正在暗中骂娘,只差沒将人家十八代祖先都翻了出来。
"这棲凤阁主比想象中的更强,他的领域居然连空间裂缝都能制造出来。"峰顶上的观战的北云轩风眉头微凝的道;"你们看,这些空间裂缝在不断的改变着攻击方式,忽而单个攻击,忽而群拥而上,令人防不胜防。这虚云天君如不能尽快破开领域幻境,这样消耗下去,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的确如此!"陆随风平静地道;"不过,虚云天君能在低对方一个小阶位的情况下,战了这么久仍不落下风,靠的是准确的预判,算敌之所算。要知道,心智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不错!"凌青风也深有同感地道;"虚云天君像是这时在有意为之,你沒看见那老家伙一副咬牙切齿,饱受煎熬,想要骂娘的模样,就知道谁更苦不堪言了。"
就在这时,棲凤阁主的声音从四方八方传来;"认命吧!想要在老夫的幻象领域中逃出升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继续苦苦挣扎下去,不仅会尸骨无存,只怕元神都会被泯灭,连轮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么?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虚张声势,否则,说出来的话怎会连点底气都沒有,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虚云天君讥讽地道:"我承认这幻想领域的确强大而诡异,却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哼!老夫上万年的深厚底蕴,又岂会是你可以望其项背的,你就等着生死道消,神魂俱灭吧!"棲凤阁主愤怒的嘶吼出声,显然是在掩饰内心的那份焦急不安,攻势也为之略微一缓。
但,就在这领域一缓的刹那,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虚云天君突然动了,所有观者只看到一道金光乍闪即逝,竟然直接钻入一道空间裂缝之中去了。
无数惊呼声响彻!要知道,这些领域制造出来的空间裂缝,可不是用来传送的,随时都可能崩塌,其中更是拥有恐怖的吞噬切割能力,一旦被吸入其中,绝对的凶多吉少。虚云君的此举所为,几乎与自杀沒什么区别。
尤其是虚云侯府一方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是集体惊呼出声。只有石亭内的那些老家伙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都在纷纷唏嘘惊叹不已。
因为这些老家伙之间,彼此有多少斤两都是知根知底,还沒人敢说自己领悟了空间规则,棲凤阁主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所以,才知道这所谓的空间裂缝只是用来唬人的幻象而已,但虚云天君却能看透个中虚实,那就值得惊叹了。
金光一闪之后,一道道的空间裂缝也随之遂一消散开来,虚云天君静静的悬立虚空,身上的圣力铠甲百孔千疮,血迹斑斑,看上去十分狼狈,明眼人可以看出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轻伤而已,绝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噗!一蓬血雾从棲凤阁主的口中喷出,领域被人强行撕裂崩塌,必遭圣力反噬,喷血都是小事,严重者身体直接爆炸开来都是有可能的。
"你是如何做到的?"棲凤阁主的眼中满是疑问地出声问道:"老夫的幻象领域內布满了空间裂缝,而且没有任何规律破绽可寻,就算你拥有空间瞬移能力也不可能脱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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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何做到的?"棲凤阁主的眼中满是疑问地出声问道:"老夫的幻象领域內布满了空间裂缝,而且没有任何规律破绽可寻,就算你拥有空间瞬移能力也不可能脱离出去。"
虚云天君淡淡的道:"天地间从沒有完美的局,只有你发现不了的破绽。就算没有破绽,也可以制造破绽。你形成的空间裂缝,是需要大量的灵力来增幅和维持的,所以根本就支持不了多久,这本身就是一个绕不开的破绽。最重要的是你不该虚张声势开口说话,导致了内心的一絲焦躁和不安,让整个领域运转出现了刹那的滞缓,这就足够我进出领域两次了!"
这话听上去似乎很轻松简单,实则困难无比。那一瞬间的滞缓连半个呼吸都沒有,甚至根本难以察觉到。更何况,那需要多么精准庞大的计算量?只要有那怕一絲的失误,都会被空间裂缝绞碎得尸骨无存。然而,这种匪夷所思所的事,不管信与信。的确是发生了。
"或许是吧!"棲凤阁主叹了口气:"能越级战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心智超越常人,否则,只怕你此刻连尸体都冷了。接下来,老夫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
这一轮交锋,看上去的过程并不复杂,但也唯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承受了多少煎熬和压力。尤其是陷入他人领域中的陆随风,更是步步惊心,险象环生,在极度的危机中还要耗费大量的心神去进行计算,等待那转瞬即逝的一絲破绽出现,甚至钻入空间裂缝中仍然充满着被绞碎的危险。
看在那些老家伙的眼中,只能算得上是侥幸。换着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采取这种十分危险的手段,只会与对手拼底蕴,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赢家。
一叹之后,棲凤阁主的身形骤然变得有些虚幻,显得有些不真实,最后竟然从视线中虚化了,仿佛与四周的云气融为了一体。
一种前所未有危机感浮现,虚云天君仍静静的悬立虚空,不为所动,不是他有心托大,而是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当下最的应对就是以静致动。
"你似乎很沉得住气?"一道飘浮不定的语音,突然出现在虚云天君的耳畔,风一吹飘散开去,根本难以捕捉到这声音的出处。
"当然!只是这隐匿之法,通常应该出现在杀手身上。"虚云天君缓缓地转过身来,对着一处虚空淡淡地道:"只不过,当一个杀手在杀人时,对必死之人根本无顺多言。一旦开口说话,通常说都是在交待自己的遗言。不是吗?"
"你说得沒错!对于将死之人,什么风格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飘浮的语音再次想起,似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你为何不出手?难道认为时机还不够成熟吗?"虚云天君幽幽地道,尽管展开神念,仍无法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的具体方位,很明显,他在不断地变换着位置。
"你说呢?不妨猜猜看,猜对了,留你一具完整的尸体。"棲凤阁主的声调变得十分阴柔,语音中不带絲毫的情感,听上去血腥而冷酷,严然是一个杀手的口吻。
"你说的话太多,巳犯了杀手的大忌。"虚云天君又幽叹了一声;"你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你沒有一击必杀的把握,说了这许多话,只不过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抹极度的不安和紧张而已。"
"何以见得?你未也太高看自己了。"隐于虚空的棲凤阁主冷哼道,显然是被对方给言中了。
"或许你已经很久很久沒有扮演这种角色了,但仍为摆脱杀手的那种谨慎小心和敏锐多疑的心性。心中一旦生出莫明地危机感,就会出现患得患失的心态……"虚云天君说话间,忽觉一阵微风袭来,全身毛孔骤然扩张开来。
呛!下一秒,虚云天君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棲凤阁主终于出手了,像风一般的虚无,却又无处不在,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如此表现,称之为杀手中的"王者"也实不为过,更何况还是一个拥有圣境修为的杀手,其恐怖的程度更是到了极点。
这一击融入云气中,随风而动,可谓是鬼神难觉,结果却是不可思议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之人不是可以轻易击杀的,这也只是试探性了一击。
但,他却不知自己的这一次试探性的袭杀,巳在第一时间出卖自己身上的气息,接下来,无论潜隐得如何深,这气息都会无情的暴露他的方位。
虚空再次恢复了沉寂,虚云天君一旦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表面来看像是一明一暗,对方占尽了优势,实则这优势巳成了足以致命的陷阱。
又一次的袭杀仿佛都从虚无中生出,只见森冷的幽光电闪交错,不见人。攻击频率飞速而简练,每一击都是从不可思议的死角发出,击击致命,本就是杀人的招式,诡异凶狠得令人心惊胆裂。
只可惜他却浑然不知,自己的一招一式皆清晰无遗地落入对方眼中,所谓的死角攻击,对陆随风而言,至多便是被击碎几个残影而巳,已全然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危胁。
云气滚荡中,但见两道模糊的虚影忽而闪身横斩,忽而上挑下劈,虚空滑步斜削,不时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
棲凤阁主的速度像风一样快到了极致,忽之在前,掩之在后,下一秒,便会倾刻失去目标,接着又一连串诡异致命的攻击,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清晰轨迹。无论紫天星的攻击如何凌厉,刁钻,诡异,但每次袭杀都会无差别的落空。
手中的幽黑短枪再次一晃,骤然释放出仿佛明月般惊人的光华,这霎现的光华,闪耀着人的视觉,眩晕着双眼,迷幻着五官,致命的枪芒,杀机就隐于其中,电闪般的刺向虚云天君的咽喉处。
分光幻影杀!这也是棲凤阁主的奥义秘杀绝技,轻易不会使用。光华绽放中的一抹刺目枪芒,宛如毒蛇吐信,充斥着幽冷的杀机,那才是勾魂夺命的必杀一击。
呛!虚云天君手中的剑再次出鞘,一抹紫电寒光当空闪耀,简简单单的划出一道弧形轨迹,却仿佛千锤百炼。
这看似简单随意的一剑,令棲凤阁主骇然惊耸,那一切绽放的光华,仿佛遭遇烈日的冰雪,迅速的消融。似乎连自己也被融入其中,无所遁形。
分光幻影杀竟然击在空处,一道紫电寒光却飞速地朝着自己的颈项间奔削划来,呼吸间,一剑秋水寒光在眼前急速地放大,充斥,仿佛佔据眼前的整个天地世界。
沒人知道这位棲凤阁主,还曾是一位杀手中的"王者",临埸应变能力自然不是寻常之辈可以比拟。
当下即然巳避无可避,又何必去避。棲凤阁主探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泛起一层蒙蒙的淡蓝光泽,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幌然。
这是一只戴着银色手套的手,毫无畏惧地抓向几巳无限贴近脖颈的剑光,竟是发出一声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响。
这银色手套不知是什么质地,居然可以不俱剑刃的切削,同时还散发出一阵淡淡的异香,让人出现短暂迷离幌忽,这已有足够的时间一枪刺穿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
难怪杀手很少轻易失手,杀人的手段诡异阴毒,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只不过,无论是杀手,还是修者之间的战斗搏,看重的都只是结果,却也无可厚非。躺下的君子很快便会被人遗忘,光环永远都只会戴在胜利者的身上。
虚云天君鼻头轻轻地嗅了嗅,却并未呈现出任何异样的状态;"居然是龙涎醉仙香!闻者会出现短暂的心神晃忽,这已足够人死上几回了。"
"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达成目的即是王者"棲凤阁主的话听上去十分冷血,却是无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我并没有鄙视不屑的意思,这也是一种秘杀技,只是阴损了一些。只可惜我也曾是个杀手,所以区龙涎醉仙香,在我的身上根本发挥不了应有的功效。"虚云天君望向一处虚空,淡淡地道。
对方身上的气息早巳被他锁定,所以任由其用尽任何绝妙高超的杀人手段,仍连一片角都没触碰到。而对方每一次出手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都被提前预知,如非他的应变速度太快,只怕此刻早巳血洒长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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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致高境界便是无招,一旦任何形成了固定套路的剑招,即便再精妙,也总有被看穿的的时候,都有破绽所在,无论如何随心所欲的变换招式,都依然无法摆脱那种烙印在骨子里的熟悉剑套。
棲凤阁主在剑道上本就算不上最精妙,却最诡异致命,常常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都是令人无法回防的死角,可谓是最有效率的杀人剑道,令人防不胜防。
虚云天君在之前的搏奕中,也被这杀人的剑道在身上留下几道口子。在没有完全熟悉之前,还看不出差距来,一旦等到彻底熟悉了对方的剑势,这种差距就一览无余了。以精粹而论,虚云天君的剑,实在要比他精妙高超得许多。
天凤阁的奕剑之术尤为玄奥,对于剑势的判断敏锐之极。这种敏锐,早就已经融入了修剑者的灵魂之中,即便虚云天君虽然已经很少用到奕剑术,也同样存在,是属于他"道"的一部分。
虽然在对方的领域中战斗,但彼此在黑暗中的敏锐感知却是对等的,双方都沒有任何优势可言。在实力修为上虚云天君不如对手,但在惊心动魄的搏杀中,棲凤阁主此时巳完全落入了下风,对方每一剑,他都须挥动数剑方能抵御住,最后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新的剑痕,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高手爭锋,一旦落在下风,便步步受制,短短不到片刻的时间,战斗的节奏已完全在虚云天君的掌控之中。
刺骨的危机感,让棲凤阁主嗅到了真正致命的危险,死亡的气息像是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那是一种属于高手对于危险最敏锐的感知,他们从来不会忽视质疑这种潜在的直觉,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立即采取应对的手段。
棲凤阁主自然也不例外,更不会坐以待毙,他手中的剑在黑暗骤然的炸裂开来,变成了数百上千道锐利的黑芒,盘旋在四周,瞬间激射开去,层层叠叠,覆盖一切。
他深信在自己的领域中,虽未必能重创对方乃至死亡。至少,对自己所发出的寂灭千刃杀,他还是充满着无尽的自信。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可以暂时困住对方,让自己拥有足够的时间从容进退。
谋定而动,身形闪动间有如苍鹰搏兔,十指如钩似爪,正欲朝着陆随风的身影俯抓而去,骤觉整个领域空间一阵摇曳扭曲……
下一刻,寂灭的黑夜领域竟是骇然地裂开一道裂缝,缝隙中,一个璀璨的星辰闪烁震颤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星辰,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某种天道规则之力。一时间,星河反卷流转,如同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星力喷薄滚荡,倾刻便将无尽黑暗的空间渲染得一片璀璨。
虚云天君像是巳完全领悟了"寂灭领域"的法则。挥手间,一剑冲霄,绚丽的光华在无尽黑暗中绽放开来,斩断一切领域法则,彩光流转环绕,洗尽纤华。
这一剑蕴含着天地间的自然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无法想像这一剑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
"这是……星域!"这瞬间的变化,就算棲凤阁主心机深沉如海,也不由得眼皮狂跳,居然能在他人的领域中施展领域,简直就是一件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事,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若非亲眼所见,若非自己真实不虚的陷入这星域中,任谁都难以相信。
从一剑裂空到暗之领域破碎,星河倒泄,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万千星辰倒卷倾泄而下,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在身陷其中的紫天星眼中,却是星光如剑,铮铮杀气弥天,让人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直令人的头皮发麻,一种从未有过的,来自灵魂深处恐惧感,第一次泛上心头。
人可以不惧死,尤其是修者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从入道的那一刻起,便已有了随时陨落的觉悟。但如被一寸寸的尸解,那绝对是比死更可怕的"恐惧?",是人可以不惧死,却永远无法超越"恐惧"!
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只要这片星域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自己彻底撕成碎屑,灰飞烟灭。
无数星辰在他的周边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居然能在老夫的领域中施展领域,的确令人惊艳。只不过,想要击败老夫,还不够看!"棲凤阁主说话间,面部的肌肉抽动,狠厉中带着一抺决绝之色,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虚云天君身上,双手掐印,身下的虚空顿时泛起一片汪洋,道道的惊涛冲天而起;长河裂天!
咆哮的震吼声中,无数道碧水光波轰然爆裂开来,千万颗晶莹的水珠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璀璨耀眼的长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蕴含着絲絲天地间的大道法则。
随着手势的不断变幻,碧水长河为之缓缓牵动,旋转,无数道水流化作一柄柄枪影,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浩大,贯穿天地。
月色星空下,两大领域遥遥对峙,远远地都能感受到那种可以毁天灭地的的威压,纵横激荡,铮铮杀气弥漫天地。这一幕玄奥无比的演化,直让人看得眼皮不由狂跳,头皮发麻。
身陷其中的两人,眼眸中都有着一絲凝重,更有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双方的神情间平静得让人感到心悸。
万千滴水成枪,以及道道旋动不定的剑影,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都是锋利无比,每粒水珠,每颗星辰,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凛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枪芒,剑影,在两人的周边纵横盘旋,闪射着冰浸彻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一道道枪芒如锋,一柄柄剑刃如霜,彼此朝着对方疯狂的挤压,奔射,切割,似欲将其彻底的洞穿,割裂成肉片碎屑。
能将法则领域演化到这种程度,两人这也算得上是个极品了。但,彼此虽然都被对方的杀伐领域牢牢地困住,却始终都难以撕破彼此的防御。
时间一长,双方都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大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对方,否则,最后倒下的定然会是他自己。
这一点,僵持搏杀中的两人自然都心知肚明,虚云天君的修为底蕴要略低对方一筹,但胜在年轻气盛,圣力的恢复速度较快,所以一点不着急,很有耐心的等着对方领域自行崩溃。
棲凤阁主并非耐心不足,而是耗不起,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流光,人枪合一的朝着虚云天君电奔而去。
殊不知,人在途中,便见双方的领域都是一阵摇曳扭曲,下一秒,被困在枪阵中的虚云天君,也是突然人剑合一的冲霄而起,这方空间竟是骇然地崩裂开来……
崩塌的裂缝中,一道碧色枪影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枪影,成千上万,呼吸间便形成了一道流转的枪影之河,仿佛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喷薄滚荡,奔涌席卷一方天地空间。
一个是由水系法则演化而成,而另一个,则是贯穿天地,贯穿星空世界,千万道星光纵横。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噗噗噗……无数星光之刃,碧色枪芒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漫空璀若烟花绽放。
这……"棲凤阁主惊愕的望着这一幕,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到自己只是演化出水法则,竟然在星空世界之下,随时都有崩溃倾塌可能。心下一横,双眸闪过一道狠厉之色,目中精光一凝,无数溃散的水滴不断地汇聚于枪身之上,手中的长枪碧光流转,瞬间暴涨数十丈,仿佛将天都撕开一个豁口。
寂天一枪!冷喝声中,长达数十丈的枪身如同一根擎天之柱一般,捣破天穹,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砸下。
轰隆!擎天长枪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抖,整个空间顿时一片迷乱,无数星光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的闪灭。
这寂灭一枪的恐怖,令人浑身汗毛倒竖,心悸不已,一絲死亡的威胁在心头浮掠而起,毫不怀疑,一旦被这灭天一枪砸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受创非轻。
只不过,陆随风此刻的眼眸中也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一条巨大的金色龙影从剑体之上显现出来,浑身鳞甲闪射出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仿佛未日降临一般。
轰隆!擎天长枪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抖,整个空间顿时一片迷乱,无数星光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的闪灭。
这寂灭一枪的恐怖,令人浑身汗毛倒竖,心悸不已,一絲死亡的威胁在心头浮掠而起,毫不怀疑,一旦被这灭天一枪砸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受创非轻。
只不过,虚云天君此刻的眼眸中也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一条巨大的金色龙影从剑体之上显现出来,浑身鳞甲闪射出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仿佛未日降临一般。
头顶的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两种色彩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
噗嗤!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峰顶上空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
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精光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战斗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
片刻之后,耀眼的光华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鲜血漫洒,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一道人影从高空像是不受控的狠狠砸落在地面,碎石尘土飞溅,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尘埃散尽,一具蜷曲的身躯在坑底不断地抽搐着,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整个人像是已经入气多,出气少,看上去像是很快便会成为一具尸体。
这……"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这道被打落虚空的人影,无疑应该是虚云天君,毕竟差了对方一个小境界,越级战斗到这个份上已是让人惊叹不已了,受创落败也是预料中的事。
按照双方之前的约定,败的结果,就是死!见到这一幕,虚云侯府的人一个个已如惊弓之鸟般,直接朝着地面的坑洞扑去,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所谓的约定,准备抢了人便杀下山去。然而,当他们看到另一道从虚空缓缓降落的身影时,奔行的身形都是嘎然而止。
"这怎么可能?"
这道从虚空降落的人影,骇然竟会是虚云天君,这绝对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皆认为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如果所见不虚,那砸入深坑的人必然就是那位不可一世的棲凤阁主了。
扑嗵!虚云天君的双脚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鲜血顿时从嘴中挤了出来。一身灵铠已经破损不堪,浑身上下染满了斑斑腥红血迹,尤为醒目。身体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用剑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去。
"都是一群变态,真是他妈的一个比一个疯狂!"石亭內有人怒骂出声。
"方老头,那"星河倒悬"可是你天凤阁的绝学,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家伙吧?"
"切,这还用问,这可是天凤阁传承绝学,非真传弟子根本沒资格修炼。"
"呵呵!老夫还真希望如此,遗憾的是,老夫还真是浑然不知!"天凤阁的那位长老手扶着如雪的长须,脸上带着讳莫如深的笑意;"看来回去后得好好的查―查了!"
人影一闪,一只手已扶住虚云天君摇摇入坠的身体,一枚碧绿晶莹的丹药已塞入了他的嘴中,入口即化。
片刻,虚云天君苍白的脸上便恢复了血色,有些虚弱地道:"凤七,我沒事!那老家伙沒事吧?"
凤七瞥了一眼深坑,摇了摇头;"不知道?看上去受创不轻,应该不会有事,一个圣境岂会这般轻易陨落!总之,这一战我们算是胜了!"
虚云天君微皱了皱眉,神色凝重的道:"只怕事情并不会这般善了,趁着这老家伙沒有清醒过来,赶快离开此地离,迟则生变!"
"想走,做梦!"一道歇斯底里的嘶吼,从深坑中传荡出来,声震四野。
话音落下,峰顶四周的林木中一片杀气升腾而起,数百道身着紫衣的蒙面人影,纷纷从草木丛林间闪掠而出,每一个都拥有道尊境的修为。呼吸之间,便将虚云侯府的一众人层层叠叠的围困在中间。头顶上空,更有十来道气息庞大的身影悬浮,强大恐怖的圣境气势铺天盖地的威压四方,封锁住虚空。
深坑内,浑身染血的棲凤阁主已颤巍巍的立了起来,虽然状极狼狈,但一双目光仍旧凌厉。圣境修者的肉身果然强悍无比,自愈修复能力更是惊人。之前还奄奄一息,只是片刻之后,虽谈不上已生龙活虎,看上去却也再无大碍。
伸手抺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掸去了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蓬乱的须发,这才从深坑中走了出来,脚步虽然有些滞重,身躯也略微有些许踉跄,但一阁之主的威仪和气势却絲毫不减。
"哼!图穷匕现,果然不守信义,我们简直就是在与虎谋皮。"凤七毫不掩饰的鄙视道:"那还等什么?直接杀出去就是了!"
陆随风伸手拦住正要冲杀出去的一众虚侯府强者,瞥了一眼池潭中央的石亭,皱头微凝,随即露出一抺苦笑的意味,这些老家伙果然够沉得住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继续看大戏,难道真要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才出来收拾残局。
"这是我们最不想见到的场面,否则,交换人质之后便可直接杀下山去,相信这点阵势还挡不住我们。"陆随风仍是平静地道,没一点身陷重围中的惊惶和不安;"之所以从头至尾都在委屈求全的接受不公平的挑战和约定,是希望能顺利完成这次人质交换,并非真的惧怕什么?"
"哼!即然知道这本就是一个杀局,居然还想全身而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棲凤阁主一脸狰狞的怒哼道。
"即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划下那许多"道"来,你认为天道血誓是可以轻易发下的吗?"陆随风肃然地道:"且不说违反誓约会遭到什么天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今日若是连最后一点诚信底线都守不住,无论我等是否能生离此地,你修了上万年的道心必然受损,那将永远成为一道无法跨越的坎,从此非旦难有寸进,修为境界还会不断的大幅滑落。"
棲风阁主闻言也是微微一凛,他并不认为对方所言是在耸人听闻,对于修者来说,道心一旦出现了问题,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也就意味着道一途几乎已走到了尽头。
沉吟了片刻,似在为自己的所为找寻一个支撑点,良久,微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有些迷离的眼眸再度变得更加深遂起来;"你说得沒错,差一点就说服了老夫。只可惜,你之所言反让老夫获得了一絲更深层的明悟,违背誓约的确会让道心受损,但失去了一颗勇往直前,快意恩仇的心,所谓的道心就不是受损那么简单了,而是彻底崩塌,沉沦。两下权衡取其轻,所以……"
"自欺欺人!"陆随风不屑的道:"你认为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仇恨更能让人沉沦的吗?如此所为,也就离坠入魔道不远矣!"
"诡言耸听!你认为如此便能乱了老夫的道心,那就错得离谱了。"棲凤阁主阴冷地道,眼中杀机泛滥,凶光慑人;"凡虚侯府之人,今日势必斩尽杀绝,没一能活在这世上。"
"笑话!你当虚侯府是阿猫阿狗,砧上的肉,可以任意让人辜割的吗?"虚云天君怒哼道,眼中的冷芒电射,扫视四周,被目光视线掠过的人,皆觉肌肤如割,如坠冰窟,都是禁不住的打了寒颤,脚下不由自主朝后微微退缩。
一个眼神便有如此威势,一旦真动起手来,不知一群羊是否能围杀一只虎。尽管对方有数千之众,但想要灭杀一个圣境都是难上加难,更別说要同时围杀近二十名圣境了,这简直与前来送死沒什么分别。
虚云天君又抬头看了看封锁住虚空的十二个圣境长老,不由冷笑连连,声若寒冰的道;"如果你等真敢出手,我保证这些人将无一可以活着。而且,从今以后,彼此将势同水火,不死不休!"
"哼!一群笼中之鸟,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棲凤阁主不屑的冷哼道;"若不是有天凤阁在暗中支持,区区一个虚云侯府,老夫挥手间便可让你等从这片世界抺去。"
他说得沒错,城主府能够掌控天韵城万年仍屹立不倒,其底蕴绝对的深不可测。只不过,想要覆灭有凤阁支持的虚云侯府,真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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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群笼中之鸟,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棲凤阁主不屑的冷哼道;"若不是有天凤阁在暗中支持,区区一个虚云侯府,老夫挥手间便可让你等从这片世界抺去。"
他说得沒错,城主府能够掌控天韵城万年仍屹立不倒,其底蕴绝对的深不可测。只不过,想要覆灭有凤阁支持的虚云侯府,真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吗?
这一点,以那位城主大人阴狠深沉的心机,又岂会想不到。所以,才会费尽心机,以交换人质为饵,才将虚云侯府的一众精英高层引入预设的这个杀局之中,又怎会甘心就此轻易放过。
城主大人,也就是当下换了一个身份的棲凤阁主,看了一眼石亭,仍是一片寂然无声,以他对这些老家伙的认知,当然不会坐视自己违约而无动于衷。心中不由冷笑;"想要继续看好戏么,那就等着收尸吧!违约又如何,只要能灭杀眼前这群人,就算大不了背个无耻的骂名也值了。
"杀!一个不留!"城主大人的眼中涌动着疯狂的狠厉之色,不再犹豫的果断发出了围杀令,声音像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来,森冷刺耳。
话音落下,一片兵刃出鞘声几乎同时响彻,一股股惊天杀气顿时冲霄而起,四周的山林中顿时涌出数百道气息强大的人影,一个个俱是悍不畏死的疯狂围杀过来。
"找死!"北云轩早已按奈不住的当先出手,手中之剑骤然掦起,倾刻间,剑光如水席卷开来,有天河倒悬般将一众冲杀过来的人影尽数笼罩在其中。
这一剑,不是战斗搏杀,而单方面的杀戮,尽管这些人都是道尊境的强者,但面对圣境的一击,根本连一点抗衡的能力都沒有。一片如水般的剑光划过,血雨飞溅,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甚至连惨呼都没听到一声,倾刻间倒下大半。
北云轩没再挥出第二剑,冲在后面的人影巳惊惶地四下退了回去。城主大人只是静静地,冷漠地看着这场这杀戮,连眉梢都没有抽动一下,像是这些人的死与他毫无任何关联。
"用这么多条鲜活的生命,为了一己之私恨,让这许多人无辜的丧命,值么?"陆随风森冷地目光落在城主大人身上,无尽鄙视地道。
"他们都是死士,即是死士当俱有死的觉悟。老夫的目的就是不择手段的将你们灭杀,你们死,便证明了他们的价值。"城主大人的声调冷酷而残忍,沒有一絲情感。
这些人都是城主府秘密雪藏的杀手死士,他们的使命就是杀人,或被杀!这些死士的命,在他心中也只是杀人的工具而已。
然而,死士并非蠢士,悍不畏死,不等于不惧死。而是在搏杀之时以伤换伤,以命摶命,若连摶的机会和资格都没有,那就是送死。眼下的这种情形,似乎连搏杀的资格都沒有,摶,几乎与自杀沒任何分别。
这或许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意在弄清对方的阵营中,到底有多少圣境的存在?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别说是这数百杀手死士,就算再多上数倍,结果都只会变成尸体。
当然,他并不认为虚云侯府会拥有十位圣境的存在,但天凤阁这次会派出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在道元大陆能出一位道圣境,都足以开山立派独霸一方了。以城主底上万年的深厚底蕴,时至今日,也不过只有二十来位道圣境的存在,足见这道圣境的稀有和珍贵了。
在他的计划中已尽可能的高估了虚云侯府的实力,为了一劳永逸的将其全部灭杀,竟出动了十二位长老,这样豪华的阵容在整个南域也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
然而,当北云轩挥出一剑灭杀数百名道尊境高阶的杀手死士时,城主大人便知道自己错了,表面上虽冷漠如水,内心的震撼却是无以复加,因为在这一瞬,他惊骇的发现,对方的阵容中不仅只有四位圣境,而是一色的圣境。
"这怎么可能?"城主大人的内心在疯狂的嘶吼着,什么时候道圣境便成了一抓一大把的葱蒜了;"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绝不是真的!"
这一刻,就连悬浮在虚空的十二位长老都是集体骇然动容,每个人的身上都同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气势威压,牢牢的锁定住下方的虚云侯府之众,稍有异动,便会毫不留手的发动雷霆一击。
恐怖的气势威压令那些围攻的杀手死士也纷纷颤抖不已,惶恐的不断向后蜂涌退去。当然不会是溃逃,而是有序的扩大包围圈,结成了一个个防御战阵,远远的蓄势以待,摆出了一个围而不攻的阵势。
道尊境,在修者中已算是至高的存在,毕竟道圣境在这片世界太过稀少了,亿万修者中也未必能诞生出一个来,称之为凤毛鳞角也实不为过。所以,圣境在修者的眼里已是仙神一般的存在。
圣境之下皆蝼蚁,这些人如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死士,那怕是再悍不畏死,也会在第一时间作鸟兽散,因为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人。当下能做到这种程度,已是相当优秀了。
当然,这种看似固若金湯的包围阵势,也只是虚张声势的做做样而已,只要他们不发动攻击,就不会死!因为每个圣境都有自己的风骨,根本不会在意一群蝼蚁的存在,前提是你沒有去招惹他。
重要的是,北云轩虽是杀伐果决之人,却非嗜杀之辈,否则,这数百杀手死士已经是一堆尸体了当下最大的危机是来自空中的十二位道圣境长老。但,也仅仅只是危机而已,而对方也只是用气势威压锁定,却不敢真正的发动攻击。
要知道,道圣境之间的战斗绝对是毁天灭地,更何况是数十名道圣境的战斗,数万里之內将会天塌地陷,再无任何生机存在。这样的后果,那怕是真正的仙神也不愿看到。
城主大人的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疯狂之色,愤怒的炽焰在胸腔内熊熊燃烧,仅存的一絲理智让他竭制住这股怒焰,迟疑着没有发出最后的攻击令。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为了一举灭杀虚云侯府的精英,他可以不顾一切的违背天道血誓,背负千古骂名,那怕道心受损也在所不惜,至于那些老家伙的指责,能奈我何?
在他算计中,对方的阵容內最多也只有七八位圣境的存在,在十二位长老的强势压制下,根本不可能弄出多大的动静来便会被灭杀,剩于的人更是不足为患。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万万沒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是一色的圣境,那就不是强势压制的问题了,而是一场惊天动地灭世之战。
他脸上的面部肌肉在剧烈的抽搐着,眼中的疯狂之色时而消散,时而蒸腾燃烧,胸前的长须抖动,嘴唇颤抖,一个"杀"字在他的喉咙间来回滚动,却始终沒有喷吐出来。他的內心在挣扎,在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他更清楚的知道,以当下的势态,就算使用城主的权利发出灭杀令,那十二位长老也未必会执行。他疯狂是因为不甘精心布下的杀局就此流产,而这十二位长老却是保持着清明的头脑,自然知道一旦动手的后果是什么!绝对有权拒绝跟着他疯狂,所以也仅仅是释放气势威压而已,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动作,那怕一絲带有攻击性的意图也敢流露出来。
虚云侯府的人自然能敏锐的感之到这种微妙氛围,只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并没有放出气势与之展开抗衡。这种一触即发,骑虎难下的僵持场面,显得尤为的诡异和危险。
轰隆!就在此时,峰顶池潭中的石亭突然爆炸开来,石屑飞溅中,十来道人影冲天而起,悬浮于虚空,有男有女,穿着服饰各异,有白发白眉的老者,有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裙衫飘飘的蔓妙女子,不一而论。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散逸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韵,蕴含着一股俯视众生,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绝之势。
"好你个棲凤老儿,当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存在呀?"一位扇羽伦巾的中年文士出声道,带着一絲怨气和淡淡的愠怒。
"呵呵,才数十年不见,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沒脸沒皮,如此不顾廉耻了?"一个胖乎乎酷似肉球般的老头,咧着嘴,呵呵的讥讽道,红润的脸上满是鄙视之色。
"人可以霸道,可以恃强凌弱,冷酷无情,可以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却不能无视"诚信"二字,这是做人的根本,残忍无比的妖兽尚且能守住这份根本,否则,将不为天地法则所容。"这是一位有着一头红发的壮硕男子,双目中似有点点火焰燃烧,一身血色长袍加身,远远望去宛如一座欲将喷发的火山。
"棲凤老儿,你可不要被怒火冲晕了头,那天道血誓可不是儿戏,一旦违背,不仅仅只是道心受损那么简单,更有可能从此生死道消,神魂俱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会彻底被抺杀。甚至连我们这些鉴证人,如果视而不见,势必也会背上一个助纣为虐的罪名,同样遭受天道法则的惩戒。所以……哼!"说话之人一身蓝袍,面容冷峻如刀,浑身上下似若一柄出鞘的锋芒,直冲凌霄,这声冷"哼"更是有如金属铿锵,充斥着铮铮杀气。
"哈哈哈……"那位棲凤阁主,也就是城主大人闻言竟是纵声狂笑;"那又如何?难道你们还真敢对老夫出手不成?换个位子,只怕你等会做得比老夫更疯狂,更无人性!"
"哼!以己度人,实为不取。修者行事可以不择手段,但不可失了信誉,否则就掉丢了本心,那就离入魔入邪不远了。"紫仙子轻叹了一声,冷笑连连的出声道。
"说得好,老夫深有同感!棲凤老儿收手吧!"天凤阁的长老讥讽道,说不尽的鄙夷显露无遗;"今日之事,就算我等不出面阻止,你棲凤阁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人家。别看你们在数量上占优,真正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这话还真不是在信口胡谄,在场之人那一个不是法眼如炬的人精,虽然虚云侯府众人一直都以敛息术藏匿了自身的真实修为,但就在十二位长老释放气势威压的刹那,下方众人体內的气息便自动的作出了反应,就是这一瞬的气息流露,己再也掩饰不住自身的修为。
陆随风的修为姑且不说,在之前的战斗中突破修为,已达到圣境小天位初期。另外的十九人中,竟是有十位圣境中天位初期,八位圣境中天位中期,一位更是圣境大天位中期。如此强大恐怖的阵容,就算成立一个顶级宗门也是足够了。
而对方虽然人数占优,但除了这位城主大人是圣境中天位高阶,其余的十二位长老,也只有三位是圣境中天位中期,其余的九皆是圣境中天位初期。
在这种实力对比下,一旦真动起手来,棲凤阁绝对只会落于下风,若对方要想抽身离去,应该不会有多少难度。至于那数百杀手死士,这种层面的战斗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参予的,离得稍近的都会直接被气势威压撕碎。
这些老家伙之所以出面,是唯恐这种层面的战斗将会造成毁灭性的灾难,任谁也不愿看见这种事发生。
处于狂怒中的城主大人自然不会在乎任何后果,心中装满的只有怒火和杀戮。当发现对方的整体实力之后,便像触电般的恢复了一絲清明,毕竟是一城之主,很快就从这种狂燥的失控中走了出来。冷静的判断了一下眼下的势态,知道仅凭当下这点阵容,今日要想灭杀虚云侯府的这些精英是不可能了。
然而,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谓是欲罢不能。想要就此罢手却是百分百的心有甘,更清楚孤注一战的结果更是胜算渺渺,非但留不下这些人,甚至还可能会折损一两位长老,那就真的是让人欲哭无泪了。
正当他处于骑虎之势,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之时,那些老家伙却适时的出面了。虽然一个个出言讥讽,鄙夷,尖酸刻薄,心中虽然在愤愤然的骂爹操娘,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能让人保全颜面,借势下台的阶梯。
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的拳头握得"咔咔"有声,是个人都清晰可闻,足见其心中愤怒和不甘已到了极至。
城主大人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神色变换不定,由怨毒的恼怒转为深深的无奈,最后满是落漠,整个人也像是一下衰老了许多,那双深遂如渊的眼睛也变得浑淖起来。他真的已经是尽力了,为了一举灭杀虚云侯府的的这些精英,可谓是步步设计,精心谋划,才布下了这一场死亡杀局。然而……
微微昂首悲叹了一声,这才怆然的抬手挥了挥,数百蒙面杀手死士像是如获大赦般的潮水退去。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叫做"劫后余生"的东西,因为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资格,生与死都不由自己支配,一切都掌控在主子的一念之间。即使面对的是死亡,万劫不覆的深渊也唯有一往无前,这便杀手死士的宿命。
这一个简单的手势,让他们知道终于可以不用去死了。沒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那怕能多看一天日起月升,潮起潮落。
十二位长老见状,也是齐齐的呼出一口气来,而后纷纷的收回自己的气势威压。他们此刻是真心的不愿意出手,甚至根本不敢出手。本以为此行不过是前来镇压一下场面而已,是一件尤为轻松的事。
殊不知,数百年闭关苦修,第一次出手便遭遇到了前所未的危机。更让人骇人惊耸的是,这让他们感到危机的居然会是一群晚辈后生。
重要的不是年龄,而是他们的实力境界,竟是一个比一个妖孽,而且每一个的实力都比他们这些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只强不弱。当真令人汗颜发指,痛呼苍天的不公!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可怕的是圣境之间爆发的战斗,其恐怖的破坏力让人无法想象的可怕。而数十个圣境群战的场面又会是何种场面,且不说最后的胜负结果如何?仅只是造成的破力就能让数万里的区域山崩地裂,沧海倾刻变桑田。
当下的势态完全超出了预期,能够借驴下坡的化解这场危机,无论愿不愿意接受,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十二长老毫不犹豫的同时收回气势威压,都是朝着适时出面的一众老怪物微一点头,其中的情绪有些复杂,有抱怨,更多的是一份谢意。而后便纷纷腾身而去,转间已消失在峰顶之上。
虚云天君也是对着虚空之上的一众老家伙们一抱拳;"多谢各位前辈出面主持公道,有机会来我虚云侯府做客,当有厚礼相谢!"
随即冲着棲凤阁主肃然地道;"希望阁主能够守住根本,信守誓约!就此告辞了!"话落,便领着众人洒然向峰下行去。
望着虚云侯府众人从容离去,城主大人的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愤愤然的瞪了虚空中的那些老家伙一眼,恶狠狠地道:"这笔账,老夫记下了,日后当加倍奉还诸位!"
"呸!老不要脸的,简直连丢棲凤阁的脸也给尽了,尚还不知面壁反省,当心魔入体,到时真就沒人能救得了你了!"天凤阁的那位长老与他本就不对付,鄙夷地吐了一口浓啖,尤为不耻的道。
"切,如不是我等出面化解这场毁灭性的危机,只怕此时连你的棲凤峰也彻底不复存了。不思感恩图报也就算了,居然还出言恐骇,当真正无耻无下线了。想要秋后报复,就要有接受本仙子怒火的觉悟!"紫仙子鄙视的冷声道,一点沒给这老儿留面子。
"呵呵,看来这凤老儿是想要直接挑衅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天凤阁长老阴冷的抚须淡笑道,话中毫不掩饰的带着煽风点火之意。
"哼!"城主大人知道再呆下去,定会惹来众怒,这些老家伙可不是能隐忍怕事的主,一旦发起彪来,当场招致群欧的场面都可能发生。顿时重重的冷哼一声,直接拂袖而去。
一场势所难免的危机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消于无形,一道道人影相继破空而去,彼此之间甚至连礼节性的招呼都沒有一个,沒人知道这些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怎会同时不约而同齐聚这棲凤阁峰顶?这些已显得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由于这些人的即时出现,才避免了一场毁灭性的旷世灾难。
来时霞光落山峰,去时明月林间照,宛若清泉石上流。陆随风一行人就在这如梦如幻的画卷中,不急不息的拾阶而下。清凉的晚风拂过,掀动衣衫猎猎,林木摇曳,泛起有节律的沙沙声,破碎了空山的静寂。
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连这山风也无法彻底的吹散,这需要多少人血溅山林,才会浓郁到这种程度,一千,两千……沒人知道!总之,这沿途之上再也感觉不到那种隐于林木草丛间的浓烈杀机了。
毫无疑问,那些藏于暗中的杀手死士,已被天凤阁派来的人暗中彻底的清理干净。所以,陆随风等人才能这般畅行无阻的走出山庄大门,沿途甚至连一个人踪也沒有出现过。
这一次的人质交换之举,可谓步步惊心,凶险无比,潮起潮落间都是充满了铮铮杀机,尤其是到了最后一刻,更是差一点便爆发了毁天灭地的大战。
尽管过程跌宕起伏,结果还算园满。不但毫发无损的带回了人质,同时也展示了虚云侯府的强大底蕴,并不是任人可以轻易宰割的。错过今日,至少在短时间內,城主府就算要违背誓约的再次对虚云侯府出手,也得慎重的掂量一番有多少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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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过程跌宕起伏,结果还算园满。不但毫发无损的带回了人质,同时也展示了虚云侯府的强大底蕴,并不是任人可以轻易宰割的。错过今日,至少在短时间內,城主府就算要违背誓约的再次对虚云侯府出手,也得慎重的掂量一番有多少胜算。
这场风波算是暂时划上了个句号,更何况,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彼此都会选择慎重应对,再想要布局算计偷对方,几乎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了。
这次人质交换事件进行得十分隐密,且又是在距天韵城千里外的棲凤山进行,固而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尽管其中的过程一波三折,凶险无比,差点引发全面生死血拼,但结果还是有惊无险。至少双方仍沒彻底的撕破脸,而事后都三缄其口,都十分默契的保险沉默,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天韵城一如即往的繁华兴盛,表面上仍旧一片详和安宁,暗里却狂澜涌动,甚至卷入两大势力争锋的家族,宗门,帮派越多越多,仿佛一场正在酝酿的暴风雨,随时都可能骤然降临。
“你还真是一条幸运金獒。”陆随风喂着那只立了大功的金獒道,要不是它,还引不起来这一系列的事情,更搅乱不了这天韵城的三足鼎立之势。
一条金獒,直接引发这么多事件,这绝对是一个美妙的意外,连陆随风也始料不及,这可是好事啊。城主府和虚云侯府当下已势同水火,但都始终保持着最后的底线,沒有彻底的摊牌撕破脸。
只有双方全面的开战,天凤阁才会全面的卷入,无法再顾及远在百万里之处天渊,朝阳两城,这才是陆随风此行的重中之重。
东城区是天韵城最繁华的中心区,各个势力盘根错节,都有着庞大的产业和巨大的利益,但如今已弥漫起来一层阴霾,还是一层随时可能爆发的阴霾。
所有卷入这场分争的势力,都已经开始在不再掩饰打压排挤对立势力,导致各个产业凭凭易主,这种状况甚至愈演愈烈。这后面自然都有着城主府和虚云侯府的影子,在暗中操纵。?陆随风自然不会再明着参与进,关键时刻加一把火就可以了。
夜幕缓缓的降临,陆随风站在碧云轩的庭院内,看着刚刚下过雨的天空,空气尤为的清新。
“虚云天君应该去了天凤阁总部。”陆随风算着时间,只要天凤阁彻底的卷入,大战就会全面的爆发。
“陆公子,我大伯来话,让您去一趟侯府。”一个时辰后,虚云青平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让我去做什么?”陆随风闻言,明知故问地皱了皱眉,肯定是让他分析重大事态,甚至想拖他再度卷入其中。
“不知道!”虚云青平摇头道,?他二叔这位朋友神通广大,必然会让其做军师,这是跑不掉的。
“走吧!”陆随风知道避免不了,反正虚云天君还没有回来,去看看也无妨。
当下的虚云侯府齐聚很多各个势力的家主,这无异于是一场巨大的战争,甚至从无声战争变成有声战争。
整个虚云侯府当下戒备森严,一队一队侍卫来回巡逻。陆随风他们绕道到了后门进去的,并没有人发现。
陆随风被带到了大殿内,此时的整个大殿内坐满了人。
陆随风的来到,所有人站了起来,司虚云侯爷说的人到了,能够出谋化解人质事件的存在,绝对的不简单。
“陆公子请上座。”虚云侯爷早已准备好了最好的位置。
陆随风看了看大殿内的人,都是一排一排的正襟危坐的坐着,都是气场强大的家主,都是来自天韵城有头有脸的家族势力。
“当下的情形诸位都清楚,我们和城主府已处于对峙状态,彻底动手是迟早的事情。””虚云侯爷凝重地道:?“各位都是和城主府多少有过节的家族,沒谁能置身事外,可谓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不错。”有家主道:“既然大家齐聚一堂,那就得好好的和他们斗一斗。”
“城主府可是根深蒂固,底蕴深厚,我们不想和其发生正面冲突,也得发生,已经避免不了。”
“?对抗是要对抗的,关键是要谋而后动,不能盲目的全面开战,这是重中之重。”
陆随风喝着灵茶,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虚云青平站在一边也只是听着,他听听就行了,这里可没有说话的资格。
见所有人议论一番便沉默了下来,根本没有俱体的对策,虚云青平看向了一言不发的陆随风,忙用胳膊蹭了蹭一旁的老爹。
虚云侯爷也知道,本身让陆随风过来,就是想让其出谋划策掌舵的,更是想拖他卷入其中。
“陆公子,您有什么看法?”虚云侯爷开口向询问陆随风道,一经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于陆随风身上。
“你们想怎么对付城主府?”陆随风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这些家主,直接不答反问地道。
“您的看法说吧。”众皆面面相观,根本拿不出什么具体的策略来。虚云侯爷知道这位陆公子智谋如渊,即然说出来这样的话,想必肯定是有应对之法。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用在乎那么多,即然都决定出手了,也就没必要太过畏手畏脚,对方可不是良善之辈,一旦开战绝不会手下留情。”陆随风淡淡地道;你们觉得城主府会不知道诸位在这里齐聚?你们不妨去外面看看,城內是不是有城卫军增多,尤其在侯府附近。”
众人一听,打了一个哆嗦,虚云侯爷忙派人去察看。
“全城的城卫军巡逻,数量多出来平常的三倍。”很快,侍卫回来回道:“我们候府的附近外,巡逻很多,甚至隐隐有包围之势。”
此话一出,众皆震惊,就是这位虚云侯爷也为之震惊不轻,再难淡定了。
“所以各位,即然势在必行,就不用在乎那么多,只管放手去做。”陆随风道:“只要侯府不直接出面,城主府也不会明着出手。”
“陆公子有这么大的把握,我侯府不明着出手,城主府不会出手?”虚云侯爷眉头一皱问道,他看不透这位陆公子,一有不慎,判断有误,便是万劫不复。
“呵呵,这只是我的看法和建议,言尽于此,该如何决策就是诸位的事了。”陆随风仍是淡淡地道,说完便站了起来离去,他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决断了。
接下来,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双方暗中交手已经开始,各种打压争锋,都在持续进行中。双方损失皆是惨重,整个东城一片动乱,但还好,双方都知道不能够动乱太狠,起码不能够影响到民众的生活,这是一个底线。
两虎相争,陆随风自然是做壁上观,反正两方都是往死里整对方,他只需要在必要时刻小小的加把油就行了,让势态升级。
从商业竞争到店铺,产业争夺,到最后演变成了大打出手,双方的势力都出现了巨大的伤亡。
这一切,整个东城区的城卫军都静静的在看着,都是等打完了,才出面收拾残局,各打五十大板,然后是巨额的处罚金。
负责东城区的城卫军统领,站在东城的城楼上,看着下方时刻可能发生的混乱和战斗,只能待命看着。
“我们的人处于劣势,损失不轻。”一城卫军赶来禀报道。
“严重不严重?”那统领闻言,皱眉问道。
“少城主也易容参与了进去,还受了伤,挺严重,被一刀刺入腹部。”那城卫军回道“伤及到了内脏,可能有性命之危。”
"这是谁干的?"统领听到少城主竟然受了伤,还有性命之危,脸色变得极度难看,竟然伤及了少城主,他就淡定不起来了。
"是侯府的虚云清平,这小子也易容参与了这次行动,也只有他敢对少城主出手,且全无顾忌。"那城卫军一脸愤然地道。
“看来这侯府对咱们城主府已经完全的毫无忌惮了。”统领冷哼道,双手撑在城檐上,看着整个东城,目中杀机凛然。
“我们要不要……调动大军协助?”那城卫军提议道。
“城主大人吩咐过,能不动用城卫军就不动用。”统领摇头道,他的城卫军目前还可以稳住局面,只要双方闹得不是太狠,都不便直接出面干涉。
“统领,这样下去,咱们的人损失会更多。”那城卫军看不下去了,打得的太狠了,完全再无任何顾忌了。?这样打下去,整个东城得彻底乱成一锅粥不可。而城卫军现在依旧只能看着,不能够动,就只是打完去处理。
“对方的强者开始出动了。”又一城卫军前来禀报道。
“打完再出面处理。”统领听到有强者出动,知道势态要升级了,不过依旧稳住局面道。
还在碧云轩的陆随风,也在关注着东城的情况,尤其现在出动了强者,这可是一棋盘,算计着接下来该往哪里下,以来达到最大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