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再出面处理。”统领听到有强者出动,知道势态要升级了,不过依旧稳住局面道。
还在碧云轩的陆随风,也在关注着东城的情况,尤其双方现在都开始出动了强者,这可是一棋盘,算计着接下来该往哪里下,以来达到最大目的。
虚云青平易容重创了少城主之后,便沒有再出手,这几天都跟着陆随风,金獒他不敢靠近,金獒只认一个主人,不允许其他人靠近的。
陆随风也没有吝啬,指导着虚云青平训兽,可不单单是指导那么简单,而是另有目的。
虚云青平是侯爷的长子,也就是说,他将来不出意外是要接任家主位置的,这是一个潜力股。
“这位城卫军统领的掌控能力不错。”陆随风关注东城战况的同时,也不忘关注了一下这位统领。
“他是靳飞虹,当年这位城主大人还是公子的时候,就跟着了,可是绝对的心腹。”虚云青平回道;“不然的话,这种重要职位是不会给他的。此人能力不俗,想拉拢他的势力很多,却很少有人敢得罪他。”
此人是城主大人的心腹,知道的隐秘不少。一般后者继位,为保守秘密,都会处理掉那些知道太多的人,靳飞虹没有被处理,足见其有点能力。
如今的东城区已成了双方角逐的战场,争锋在不断升级,暗中已经有各个势力的圣境强者加入,让城卫军不得出面干涉,圣境强者一旦卷入,就是惨烈的战争,后果不堪设想,整个东区都会变成修罗场。
东城区很大,相当于一个繁华的小型城市。但当下已被分成了两个区域,城主府的势力和虚云侯府的势力各自掌控着一半,彼此强强对峙。
残阳斜斜西沉,血色的余晖没有一点温度,反而增加了几分诡异的阴冷。极目望去,满眼尽一片血色的死寂。然而,却并非是残阳映照的结果。
因为这片繁华的区域,才经历过一埸杀戮,变成了一片废墟。街面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毫无规则的遍布在城外,正是这些人身体中的血,染红了这片区域。
风中有血腥的味道,仿佛能听到这些人濒死前发出的凄厉惨叫,甚至死后散发出的怨气,空气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战甲的人,负手站在这片血色的土地上,目光专注的望着西沉的落日,眼神冷漠而空洞,沒一点人类应有情绪,就像是一个从地獄中走出来的杀神。他的身后整齐的排列着一万黑甲将士,一股肃杀之气直冲干云。
这些尸体都是被这些黑甲将士斩杀,有不少是无辜的民众,死得不能再无辜了。但也足以说明这已不是一个荒唐的故事,耸人听闻的事的确是真的发生了。
城主府终于亮出了恐怖的獠牙,这一万黑甲军修为最弱者都有着道尊境的实力,其中更不乏半步圣境的存在,带队统领更是一位圣境中天位的强者。
这样一股无比强大的阵容,足够将东城区轻易的屠戮一空,斩杀所有的敌对势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血腥的信号……
城主府的势力在这次争锋中损失惨重,连少城主都险些陨落,可谓是落入了绝对的下风。致使那位城主大人无比的震惊,震撼,震怒,没有直接血洗整个东城区,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竭力刻制了。只是给了一个期限,在明日太阳升起之时,虚云候府必须交出闹事一众凶犯。否则……
街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刺目而血腥,让人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接下来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可谓人心惶惶,仿佛世界的未日即将降临。
这个世界根本沒地方去说理这已经不是在关心谁是谁非,那一方站在正义至高点上的问题,担心的是一觉醒来,东城区会不会变成人间地獄。
东城区,虚云侯府一方势力掌控的区域,一座巨大的庄园门外,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整条都挤满了人流,己经是人头涌动,水泄不通。
诡异的是,庄园外的街道上,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居然沒有任何喧哗吵闹之声,都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场面显得异常的安静。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神色都表现得尤为凝重,似乎都在表达着一种心声;我们是无辜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连累我们!
这是一种无声的愤怒讷喊,比起任何声嘶力竭的抗议和逼宫,来得更俱威慑力……
在苍茫的暮色中,一个白衣如雪的儒雅男子,从庄园中信步游疆的缓缓走了出来,手摇折扇,脸带微笑,举手投间一派云淡风清,与现场的凝重气氛格格不入。
"诸位!我叫娄天星,是这座庄园的总管!"娄天星笑容可掬的扫视着黑压压的人群,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无辜,愤慨的情绪。
"很抱歉,正所谓神仙打架,秧及凡人,这也是冥冥中注定的劫数,即然身在劫中,那就一起共赴劫难,唯有如此,才能化险……"娄天星无限感慨的说道,声音不大,却是全场清晰可闻。
所有人闻言都是呆呆的看着他,似在消化听到的內容,接下来,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云天星绝对已经被尸解了无数次。
与你们共赴劫难?你丫的脸皮怎么会厚到如此地步,做人怎可以无耻到这般无下限?
"你说得这么慷慨激昂,就不觉得脸红,不好意思么?"人群中,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鄙视的情绪。
"脸红,不好意思?"娄天星笑了笑;"你老至于那么含蓄吗?直接说我无耻不就得了!"
老者的目光一冷;"理解能力不错,就是无耻之极。我等面临如今的泼天之祸,难道不是拜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仙所赐?做人就要有担当,为何要牵连无辜?"
这老者应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说出来的话很有力度,沒有顾忌,直接道出了无数人的心声。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为了什么?虽然沒有呐喊出来,却是再清楚不过了,正如那老者所说,言下之意就是让庄园內的人主动投案自首,保一方平安。
娄天星却是不以为然耸了耸肩,仍是淡笑的说道:"很无耻吗?我倒觉得这句话用在那些滥杀无辜的黑甲军身上,倒是十分的贴切合适。还有,出现今日的局面,真是拜我庄园所赐?你们是无辜者没错,而我们更是饱受欺凌的受害者,又向谁去讨要公道?"
"你们聚在这里讨公道,我们又向谁去讨说法?"娄天星冷哼道:"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谓的公道都是掌握在强者的手中,否则,又怎会出现这种可悲的局面。归根到底,都是自身太弱了,被欺凌压迫惯了,活得连一点尊严骨气都沒有,当真是可悲可叹!"
所有人都垂下了头,神色沮丧灰败,有些人都悄然的转身离去,仍有许多人心有不甘的留在原地,毕竟将面临的是杀身之祸,如果连命都沒了,所谓的尊严骨气连个屁都不是。
当下最重要的是,必须尽可能的化解即将来临的危机,而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让庄园內这些所谓的受害者,再委屈的受害一次,牺牲小小的自我,拯救万千的无辜者。
放心的去吧!英雄永远活在人们心中,寒食清明,你们的坟上都会堆满鲜花……
尽管人们都同情这座庄园的处境,但在生死之间的抉择时,这点可怜的同情心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在天韵城中,虚云侯府的势力或许已相当的不弱,绝对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只不过,这点实力也得看是跟谁比了,若说与整个城主府对抗,只怕连蝼蚁撼象都算不上。仅凭庄园外的那恐怖阵势,已经可以轻易的整个天韵城彻底碾压,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庄园。
娄天星在心里叹息,在这些人的心中,城主府的强大已根深蒂固,那是一种无法抗爭的感觉,植入灵魂的畏惧。若不能消出这种畏惧,纵算是舌绽莲花,也难让这些人自动离去。
"诸位不必如此惶恐不安,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所谓的屠城一说,只不过是一种低劣的恐吓手段而已,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做这种人神共愤之事。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早已直接杀进了。足以说明他们并不希望在城內大开杀戒,其真实用意,不外是想将我逼出东城区。"娄天星很有耐心的众人分析道。
众人闻言都是默默的点头,对娄天星的这番话深觉有理。想想也是,在整个天韵城的历史长河中,就算是大规模的流血事件都很少发生过,更别说是屠府屠城了……
"即然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就算躲过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这段恩怨终究还是要做个最后了结。"娄天星继续说道,神态间仍显得一派淡然平静,沒有一点强敌当前感觉;"所以,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恐赫,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出现在庄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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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然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就算躲过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这段恩怨终究还是要做个最后了结。"娄天星继续说道,神态间仍显得一派淡然平静,沒有一点强敌当前感觉;"所以,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恐赫,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出现在庄园外。"
娄天星的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沒有人会心生质疑。只不过才片刻之间,聚集的人群已迅速的散尽。尽管如此,整座城市仍笼罩在一片惶恐不安的气氛中。
晨雾散尽,一抺霞光从天际边的云层间透射而出,预示新的一天不可阻挡的到来,充满了无尽的未知,或许很美好,或许……谁知道?
整座天韵城像是还沒从梦中醒来,一反常态的沉寂,大街小巷罕见人迹,往昔生机勃勃的景象荡然无存,静得如同一座死城。
庄园的门仍旧紧闭,数十米高的庄园墙上站立着一排排的修者,气氛肃杀,如临大敌。各大势力的头面人物,都难得的齐聚在一起。这一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搁在一边,生死存亡之际,须当拧成一股绳,同舟共济。
"城主府这次像是动真格了!"一位家主指着庄园千米外的一片开阔地带,一股空前浓重的杀气,充斥着整片天地,连清晨的霞光也被遮闭。尘土飞扬中,隐约可见一片紫色的洪流滾滚席卷而来,刹那间,天昏地暗,风云色变。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个咯噔,不少人的脸色瞬间发白,额头上有大片的冷汗渗出,如雨般的滑落下来。
"居然会是黑云卫,而且一次还出动上万之众!"庄园总管骇然的动容地道,语音中居然带着一些颤抖;"丧子之痛,彻底的激怒了这位城主大人。这一次,我等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黑云卫,很强大吗?"在场之人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听说城主府有黑云卫的存在。
庄园总管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仍禁不住的有些发颤;"何止强大,简直可用恐怖来形容。想要成为黑云卫的条件其实也简单,第一,实力修为至少要达到道尊境以上。第二,需要对城主府绝对的忠心不二。第三,所有人都必须有随时赴死的觉悟。"
"黑云卫的战力,在整个南域而言,或许算不得最顶级的存在,但,只要他们出手,所造成的破坏力却绝对是最可怕的。若真要杀入庄园中,一定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变成一座修罗场。"庄园总管紧皱了皱眉,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色。
"这些黑云卫,永远都是一身黑甲褢身,彼此之间就算相处百年,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只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能辨识出对方的存在。他们就像一个杀戮的机器,沒有任何原则,只有绝对的服从,从不过问杀戮的对象是什么存在。"
面对这些根本不讲道理的杀神,甚至连一点迴旋的空间都沒有,因为他们连话都不会和你说。所有人的闻言,脸色都是一点点的沉下去,由白转青,有些人的双腿已在禁不住的微微发颤,心中都在默默的祈祷着……
"他们等的是虚云侯府的人。甚至都不屑与我这个庄园总管对话。"庄园总管满嘴苦涩的叹道,望着城下一片黑甲闪烁,头盔下的每一双眼睛都透射骇人的精芒,冷酷,嗜血,身上的铮铮杀气,也是越来越锋锐凛冽。
一轮如火如血的朝阳,已从远处的群山间冉冉向上升起,每个人的心都被牵动着,每上升一点,都意味着血腥的杀戮临近一步。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惶恐等待中,有位修者匆匆的奔上了庄园墙头;"侯府的人来了!"声音不大,却宛如惊雷落地,仿佛连整座城池都在簌簌颤抖,空气中充满了一片重重的吐气声。
数十道人影从虚云侯府中急掠而出,去向,是东城区被围困的的那座庄园。
"虚云侯府果然言出必行,绝不会连累无辜!"众人的面色由极度的惶恐渐渐转为惊喜,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高风亮节啊!"有人悲切的叹了声;""不过,这不是主动去送死么?"
"到了这种地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堂堂正正的迎上去,轰轰烈烈的作个了结!"
"是呀!在这种情况下,已完全沒有退路,纵是不敌,也要倾力一搏。屈辱的求绕,绝对沒有任何生机。你前脚刚跪下去,后脚就是倾刻人头落地,沒有其一,这是肯定的!"
"不错!与其屈膝一死,宁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一战!男儿心,英雄胆,浩气冲天,与世共存。"
"唉!简直就是螳臂当车,愚不可及。这种关口,绝对躲为上策,那有主动送上去寻死的道理?"
"放心去吧!绝不会让你们暴尸荒野,定为你们竖一座英雄塚,岁岁年年,寒食清明,鮮花铺满孤坟。"无数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悲伤,提前为英雄默哀!
"虚云侯府的人,从来都不是按张出牌的主,可像是会去找死的么?此去必有其道理,静观其变,事情沒到最后,一切仍存在着无数悬念。总之,无论结果如何,这场危机都已经云散烟消。"
数十道人影似若天际边划过的一队鸿雁,在蓝天下留下一道长长的痕纹,而后轻灵飘逸的降落在离庄园不远处的一坐孤峰上,遥遥的面对着山脚下的一片黑色人流,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肃杀之气,这一方天地的温度,都一下降低了几分。
山脚下,万名全身包裹在黑甲内的黑云卫,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十个方阵,就像是十个黑色的豆腐块,横成竖列,看上去都是一条直线。整个移动过程,迅速而敏捷,竟是沒发出一点声响来,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铁血战卫。
每件黑甲的胸口都绣有三个小字;君莫问!
挥剑斩乾坤,莫问是与非。
十个方阵雁字形的排开,身形挺拔笔直,每个人的眼神都冷若隆冬飞雪,森寒肃杀。
蓦地,一声大吼有如雷动,震撼晴空。所有黑甲将士一起举拳放在胸前,目带敬畏的微昂起头望向头顶的上空。
一个云团中,突兀的现出一个身披黑色大敞的伟岸身影,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面容清瘦,三缕长髯飘胸,虽踏空而下,每迈出一步,都拥有龙行虎步之威,睥睨天下,傲视群伦。
此人便是这支黑云卫的大统领,君莫问,一身修为已达道圣境大天位初阶,他所执掌的这支黑云卫,也称之为"莫问军",挥剑斩乾坤,莫问是与非!
这一刻,群山万壑似乎都因他的到来而沉寂如水,万物静默……
"很牛逼的样子!一个道圣境大天位初高而已,摆什么谱!"孤峰之上有人冷哼一声;"別人视你黑云卫如虎狼,却不包括我天凤……侯府!"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却一字一句却随风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远在数万米之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都是禁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疯了!这不是在有意激怒对方吗?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山脚下的一万黑云卫同时目露寒芒,一股庞然的凶杀之气,直朝着山峰上的众人汹涌而去,瞬间风云色变,草木悚然。
刚落在地面的统领君莫问,抚须望向千米高的孤峰,数十道人影衣袂飘飘,傲然而立,冷目相对,面对凶威滔天的黑云卫,一个个云淡风清,竟是絲毫也不在意的样子。
这一眼之下,竟是看不透其中任何一个人的修为,微不可觉的微皱了皱眉,他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是一群普通修者,否则上面又岂会出动黑云卫前来镇压。不知道这些人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叫君莫问,挥剑斩乾坤,莫问是与非。
这位君大统领轻轻的挥了挥手,那股庞然的凶杀之气,在这个动作之下,顿时荡然消隐不见。
"老夫名叫君莫问,不知你们是虚云侯府的人,还是来自天凤阁?"君大统领抚须微笑出声,这笑容温文而平和,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和谒可亲的长者,充满了谦谦君子之风,直让人看得一阵诧异。
"这就要考验你老的智商了。"孤峰之上传出一道讥讽之声:"只是,这对你君莫问有意义吗?即然连是非都不问,又何必在意要镇压的人是何等来历身份,这是乎不合符你老的行事原则。"
"说得也是!"君大统领自嘲地一笑;"有点意思看这阵势,接下来,应该是想以这数十人之力,与我黑云卫抗衡了?"
"如果有选择的话,谁愿做这种以寡搏众的蠢事?"那声音有些无奈的道;"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好歹也能拉上一堆人垫背,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太过寂寞。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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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选择的话,谁愿做这种以寡搏众的蠢事?"那声音有些无奈的道;"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好歹也能拉上一堆人垫背,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太过寂寞。不是吗?"
"有点胆色!以你们这些人的能力,如果想要逃走的话,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麻烦事!"这位君大统领说起来一派平和,但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下一刻,绝对会突然翻脸,一声令下,倾刻灭门屠城,赤地千里,甚至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能够做到黑云卫大统领这个位置,又有那一个会是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那一个手上的鲜血不是染红山川河流?绝对都是狠人中的狠人!
挥剑斩乾坤,莫问是与非!所谓的善恶真象,在他这里就像风一般的沒有任何份量,不想知道,更不会去追究,这是他行事的原则。
然而,这一次却难得的面显犹豫之色,更多的或是好奇,这是人类深入骨髄的特性,无论是任何人,在这一点上都是难以磨灭。
"我们的少城主在东城区身受重创,性命垂危,君某伧促奉命前来揖拿凶犯,还未及了解事情的的始末究竟起因……"这位君大统领说出这番话,似乎连自己都深感惊诧,禁不住地轻叹了一声,充满着自嘲的意味。竟然拱了拱手;"所以,不吝赐教!"
"哦?"那声音闻言也是大感诧然,都兴师动众的准备屠城了,居然会对事情的始末浑然不知?当真让人有些苦笑不得。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些黑云卫就像是一台杀人的机器,根本什么都不用知道,只须接受指令,奉命杀戮就是!
"说起来事情并不复杂,这本是各大家族势力争夺地盘的情节,谁知道你那高高在上的少城主也会易容前来加入这场游戏。而且出手极为凶残狠辣,总不能忍气吞声的乖乖冼干净脖子,任由其来宰吧!"那声音冷哼道:"欲杀人者,自当有被杀的觉悟。不是吗?"
君大統领轻抚长须,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絲若有若无的苦笑意味,他知道对方所言基本应该属实,只不过也只局限于知道而已,与是非对错无关,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一个黑甲卫将领踏前一步,怒指峰上之人;"一群卑微的东西,我们少城主何等身份,你等居然还敢以下犯上,以残忍的手段陷害谋杀,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以免牵连无辜!"
"如此说来,我等若是不乖乖就犯,你们就要血洗整个东城了?"那声音不屑的道:"你不妨岀手试试?别忘了,这里可是有上千万无辜的民众,说你是白痴,都是抬举了你!"
那位黑甲将领分明已被对方的话给彻底激怒了,浑身杀气蒸腾,整个人就要狂暴的冲上去……
啪!空气中传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那位黑甲领突然凌空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滚了几圈,才猛地摔落在地。
君大统领双手负在身后,冷漠的哼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莫要以为你晋升成副统领,就有资格忽视我的存在。再有下次,死!我不需要不守规矩的属下!"
"是!属下明白!"
黑甲阵营中整齐的走出三人,身上都带着凛冽的肃杀气息,大踏步的走到那位黑甲将领面前,其中两人抓住他的双臂,另一人"轰"的一拳击在他的脸上。
紧接着,毫不留情屈膝顶撞在他的小腹上,那位黑甲将领剧痛之下,正要闷哼出声,肋下又被狠狠的捣了一拳,硬是将刚要发出的声音,给生生的打憋了回去。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一拳又一拳,慢条施礼却又狠厉至极,直打得这位目无尊上紫甲统领,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从到尾却是连一声都沒有叫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黑甲将领铜皮铁骨,事实上,每次痛得要惨叫出声时,肋下都会被猛捣一拳,将声音给全打回喉咙去。这种无声的酷刑,其实最为残忍毒辣,那种叫不声的痛苦才会令人终身难忘。
三个人都是目光冷漠,似乎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是在练习打沙包样的习惯成自然。
此时,黑云卫的阵营微微涌动一絲骚乱,君大统领对此全无反应,笔直的躯杆仍旧挺着,一身如墨的大氅,在晨风中微微起伏……
不问是非,不等于心中沒有是非。诸如此类的事情,在他一生的杀伐中不知几许,却也是最最无奈的事情。明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眼前之事却是属于最不该为的范畴,而又不得为之。人生之苦恼,莫过如此了!
君大统领冷漠的脸上透着几许不易察觉的暗淡,现在要做的是自己平身最不愿去做的事,却又不得不必须去做,无从躲避,唯有直面相对。
面色一寒,冷厉的沉声道:"上去抓住他们,若有抗拒者,一律杀无赦!
话音一落,轰的一声,黑云卫的阵营中顿时腾起上百道黑色身影,一个个踏空飞掠,直朝千米高的山峰电驰而去。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而冷肃的娇喝声,在头顶的云层间突然响彻,声音不大,却令这一方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波纹,所有掠向峰顶的一众黑色人影,都像是被一股绵柔如水的气息束缚住,顿觉浑身元力一泄,继而一个个像下饺子般的纷纷坠落下去。
与此同时,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从云层间浮现出来,三千青絲飞扬,衣袂飘飘的翩然而下,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降临凡尘。
"找死!"君大统领一声暴喝,长身而起,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直朝着那个白衣女子电掠而去,人在途中,大袖简单的一挥,一道紫芒迎风而涨,瞬间化作一只庞大无比的紫色天鹏,无比凝实,巨大的羽翼缓缓舒展开来,当空微微一扇,遮天蔽日,风云色变,双翼展动间可怕的飓风呼啸席卷,仿佛连山岳也可连根拔起,人在其中只怕瞬间便会被撕裂成碎片。
嗷!紫色天鹏像是拥有灵智一般,竟是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啸鸣之声,而后双翼一震,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呼啦的划过天际,挟裹着难以形容可怕威势,无比霸道的俯冲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宛而一笑,无比优雅的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虚空遥遥点出,下一刻,虚空中呈现出一道道优雅唯美的玲珑曲线,飘浮不定的显化出九道白衣女子的倩影,这些倩影看上去,每一俱都真实不虚,难辨虚实。
九道倩影翩若惊鸿,手中都同时握着一条如雪晶莹的光带,绽放出炽亮的光芒,犹如一轮烈日,冉冉升起。
"给我破!"一道清丽的娇喝声响彻天际,语音响起的同时,九条光带呼啸奔射而出,宛如九道飞驰的流星,拖出长长的炽亮光束,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几乎同时狠狠地轰击在俯冲而下的庞大鹏影上。
轰隆隆!
这一瞬,天地仿佛都是在颤抖起来,所有人的听觉顿时一静,而后便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轰鸣,接着便见一种充斥着毁灭般波动风暴,滚荡,呼啸开来,可怕的风暴中心,庞大的俯冲天鹏,以及九条光带,都是生生被撕裂破碎开来,最后化为缕缕青烟光点,逐渐消于虚无。
一白一黑,天空中的两道身影,此刻也是如遭重击般的同时倒射而出,各自的口中都是传出一道闷哼,显然都遭到了不轻的波及。
君大统领在虚空中稳住身形,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手背擦过嘴角,有些许咸味,上面却带着一抹血渍,喃喃地道;"已经很久没有受伤!"
只是一次简单的踫撞,已让他收起了轻视之心,抬起头望向远处的白衣倩影,很难相信一个风华绝代女子,居然拥有抗衡自己的实力,虚云侯府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如此年轻的神境强者?
白衣女子绝美的脸上微微泛起一抹淡淡的潮红,却是见不到一点受伤的迹象,轻轻的挥动了一下纤臀,将体内的那股震荡波消散出去,而后,抬起眼来迎向对方的视线,淡淡地出声道:"还要继续吗?"
听到白衣女子淡然的语音,君大统领的眼瞳顿时一缩,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一种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危险气息,一股比之前还要庞大的能量波动,从他的体內升腾起来……
甚至所有人都可以同时清晰的感觉到,天地间的灵力元素,都在突然的疯狂沸腾进来,所有人都隐隐感觉自己体内的真元力,都有着涌动的迹象,无不流露出骇然之色。
"当然!如果你是冲着黑云卫而来,此战不可避免!"君大统领冷漠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那白衣女子好像是天凤阁的大小姐赫连贞,她居然也晋升到了圣境大天位!"虚云侯府的一位长老望向数百米高空上的一个隐约的白点,感慨地道:"沒想到她也亲自出面了,看来天凤阁是想要彻底的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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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女子好像是天凤阁的大小姐赫连贞,她居然也晋升到了圣境大天位!"虚云侯府的一位长老望向数百米高空上的一个隐约的白点,感慨地道:"沒想到她也亲自出面了,看来天凤阁是想要彻底的卷入了。"
"是大小姐亲自来了!"尤其是天凤阁派来援助虚云侯府的人,脸上带着难以言喻激动之色。
纤云弄巧!虚空中隐约传出一声娇喝声,白衣女子,也就是赫连贞的头顶上空,飘飞的烟云顿时纷纷汇聚,瞬间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着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
"哼!不过是圣境大天位初期而已,也妄想击败我,做梦!"吼声落下,君大统领的双手合什,紫色的鹏影比之前显得更加凝实,一股霸道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双鹏眸如同两枚蓝宝石般的开合闪烁,仿佛充满了灵性的辉光。
嗷!一声高亢尖厉的鹏吟之声,响彻天际,而后双翼一展,在密集的光束中,呼啸冲天,巨大的鹏爪箕张,利若金钩银刃,直接疯狂的撕扯着纤云编织的光网。
嚓嚓嚓……一阵仿佛金属撕裂般的尖锐刺耳之声响彻,闻之令人头皮发麻。悬浮在虚空的光网一阵颤动,一絲絲交错的纤云间闪烁着无数古老的符纹,隐隐蕴含着一股大道法则的气息。
鹏翼,鹏爪疯狂的切割,撕裂着炽亮的光网,随着古老符纹的闪烁,被撕裂毁坏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君大统领此时的脸上,却是肌肉颤抖,扭曲,青筋鼓胀,将全身的圣力转化成精神力,倾力的操控着天空中的鹏影,只要突破光网的束缚笼罩,便会对赫连贞造成精神力的反噬伤主,轻者重创,重则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心思可谓是狠毒无比。
然而,毕竟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战力,赦连贞的精神力无比强大,甚至连对方狠毒的念头都没逃过她的神念感之,嘴角溢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意味,不动声色的将精神力提升了几分,一股君临天下的气息顿时降临而下。
虚空上的光网一阵颤动之下,像是拥有灵智般的突然四方从向内席卷,收缩,令疯狂破坏光网中的鹏影顿时安静了,一缕缕的纤云,似若光索絲带般将其牢牢的束缚住,再也难以动弹分毫,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庞大的鹏影与束缚的光网,彼此都是在激烈的抗争,埸面像是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两种玄奥的绝学,一时间,竟是有些难分高下的味道。
对于这种僵持,也同时在考验着双方的修为底蕴,君大统领的全身衣衫鼓荡,冷漠的脸上显出一抹潮红,满头齐肩的长发飞掦倒竖,看上去像是一尊威不凡的战神一般,却不知还有多少充裕的圣力支撑下去?
反观赫连贞表现,却没有如此夸张的威势,整个人宛如一株静静绽放的深谷幽兰,淡定从容,优雅,眼眸中带着一种玩味的神光,望向一脸青筋突起的莫大统领,思忖着,圣境之间的战斗,彼此只能击败或重创对方,要想击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如果因此掏空了他的圣力,修为是否会因此跌落一个层次?
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惩戒手段,也只有像赫连贞之类的高智商者修者才想得出来,甚至连投诉都无人会答理,纯粹的是在自作自受,与人无怨。
时间在底蕴的较量抗衡中,分分秒秒的流逝,君大统领高大坚挺的身躯,开始在微微的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嘴角已有絲絲殷红溢出,脸上的颜色也由红转青,渐渐变得苍白如纸。
最后,在众人惊颤的目光注视下,那只巨大鹏影的体积竟在不断缩小,光网也同时向内收紧,不给它絲毫的移动空间。
君大统领像是在竭尽全力的变幻着手印,虚空中的鹏影顿时又疯狂的蠕动起来,似欲想要挣脱束缚,破网而出。
只不过,赫连贞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光网的絲索进一步收缩,狠狠的勒入鹏影之中,一双羽翼竟是被寸寸的生生分解撕裂开来,大片的紫红光点纷洒倾泄而下。
君大统领顿时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禁不住地向后暴退了数步,体内的灵力不要钱般的疯狂灌注在手印之上,空中鹏影失去的了双翼再度重新完整生出,如此反复的毁而再生,这般不断的大量耗损,君大统领的身体已是颤抖得搖晃起来,体内的圣力几欲见底,修为也在迅速的向下滑落,尚且还浑然不知。
轰!君大统领的圣力,像是再也无法支撑空中的巨大鵬影,体积不断的萎缩,最后被一道光索絲网撕裂得轰然爆炸开来,化作无数流星雨倾泄纷洒。
这一下,僵持了许久的局面瞬间倾斜,失去鹏影的抗衡,君大统领顿时陷入劣势,赫连贞像是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眼神冰冷,强大的精神力直接操控着天空中的光网,铺天盖地朝着君大统领,呼啸而下的当头罩去。
"可恶,逼人太甚!"君大统领怒喝一声,望着飞罩而下光网,根本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空间,若是被光网束缚,必然重伤落败。莫大统领的面孔变得扭曲而狰狞,眼眸中却是带着一抹狠厉之色,双手急速的变幻着手印,一道隐约可见的毫芒,突然地从他胸口处暴闪而出。
这道微不可觉的毫芒掠出,倾刻迎风见涨,眨眼间,已化为一面巴掌大小的棱角形镜子,镜面之上,紫色的玄光流转,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可以融入人体内的天品灵宝!"下方的观者中有强者惊颤的出声道,目中泛起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
"这位君大统领竟拥有如此奇异的宝物,如不是被赫连贞逼入了绝境,定然不会轻易使用出来,看来是要孤注一掷的搏命了。"来到现场观战的陆随风喃喃道,毕竟对战的双方都是圣境,一方拥有天品灵宝,胜算自然会髙出许多。
望着那悬浮在君大统领前方的棱形镜子,赫连贞的美神也是一缩,她曾在书中见到过关于灵宝的记载,非常罕见,指的是已诞生了一些灵智的奇异宝物,并且都拥有着一定灵性,更有着一些神奇的能力。
虽然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天品灵宝的利害,以及攻击力有多恐怖?但从这面棱形镜子中散逸出的能量波动,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显然应该很难对付。
嗡!棱形镜子悬浮在君大统领的前方,他的眼眸中露出火热的疯狂神色,而后,手印凝重的一变,棱形的镜面微微一抖,随即发出一道震颤的嗡鸣之声,一圈圈紫芒从镜面上折射出来,似若水纹涟漪般荡漾四方。
噗!此时,天空中的云絲光网铺天盖地般的覆盖下来,恰好遭遇荡漾开来涟漪波纹,棱形镜上的紫芒愈发浓郁,一圈圈的涟漪连绵不断套住云絲光网,彼此相互的缠绕牵动,犹如深陷泥沼之中。
乾坤逆转!
君大统领面目扭曲,手上的印法变幻,口中吐出一声低喝,紫色的波纹突然倒旋反转,只见一缕缕的云絲光网都是一颤,继而纷纷撕裂碎断开来,直接被浓郁的紫芒尽数融为一片光雾,瞬间化为一道炽亮电弧,居然折向的朝着赫连贞反转奔射而去,竟是还能将对方的攻击化为己有,并且迅速的反弹回去,当真令人始料未及。
赫连贞的眼眸中充斥着惊悚之色,面对这灵宝异镜,她虽已有所防范,仍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跳,惊悚归惊悚,方寸却是絲毫未乱,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探出一只晶莹玉掌,凌空一抓,精准的揑住射来的光弧源头,抖手呼啸甩出,一道银蛇般的电芒,直接砸落在远处的山峰之上,爆出一声轰鸣炸响,掀起一道碎石风暴,触目惊心。
"哼!算你应变能力够快,否则……接下来,我不会再有所保留!"君大统领面一脸狠厉的出声,这可恶的女子竟然逼出了自己的保命底牌,不将其彻底废了,难解心头之恨。
"切!脸皮够厚,连天品宝都祭出来了,真不知你还什么奥义绝学沒施展出来?"连贞面带不屑的冷笑道。
"能拥有天地灵宝,本身便是实力的象征,手段和过程都不重要,一切都取决于最后的结果!"君大统领的长须颤动不已,说话间手印一转,棱形镜面当空一颤,一束诡异的紫芒无声无息的闪射而出,紫芒中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能量波动。
赫连贞见状,眼神一凝,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紫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展开"玉女飞梭"身法,瞬间闪避飘移开去。
赫连贞见状,眼神一凝,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紫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展开"玉女飞梭"身法,瞬间闪避飘移开去。
"哼!躲得了么?"君大统领伸出双掌抵在棱形镜子之上,只见镜面一阵颤抖,一道道紫芒扇形幅射掠出,所幸他此时的修为已大幅滑落,导致紫芒的攻击力削弱,否则,赫连贞真的有难了。
如此大面积的密集攻击,赫连贞见状也是面色惊变,单纯的闪避已是行不通了,心念一动,雄浑的精神力瞬间蔓延开来,顿时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防御罩。
噗噗噗……
无数道紫芒连绵不断冲射在光幕防御罩上,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凌厉,赫连贞却骇然发现,当那一束束紫芒触及到光罩时,并没有立即溃散开来,而像是拥有灵性般紧紧粘贴在光罩之上,并在不停的蠕动着,不断地在向内渗透进去,诡异得令人难以防范。
这些紫芒都拥有了一些灵性,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量,对精神力的造成极大损害。好在她曾经历过类似的战斗情形,玉手一掦,一把金光烁烁的宝扇出现在手中,扇面一展,一片璀璨夺目的金光绽放四溢,纷纷朝着粘贴在光罩上紫芒幅射而去。
嗤嗤嗤……空气中响彻出一连串刺耳的破碎声浪,无数金星紫芒爆闪,光罩顿时像是被净化了一般。
"哼!强弩之末而已,又能支持多久?"望着那些那被清除一空的紫芒,君大统领也是惊诧无比,眼眸中的疯狂之色更盛,突然深吸了一气,双目之中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显得极为的诡异。
君大统领双目变幻的同时,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圣力,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在不断提升着。沒想到他的体内,居然还有一种神秘的特殊气息存在,更拥有这天灵宝镜,能攻善守,还能迅速恢复消耗的体能,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让人头痛无比。
"你不过也才刚晋级圣境大天位,精神力再强又能支撑多久?"君大统领面感觉到自己的圣力又升腾了起来,气焰再度嚣张起来。
他却不知道,尽管圣力已得以迅速恢复,却也再不能回到巅峰之期,纵算有天灵宝镜的存在,也难以对赫连贞造成极大的威胁,而且,这天品宝扇似乎还能尅制这诡异的天灵宝镜。
对于君大统领嚣张之言,赫连贞并未放在心上,眼眸中同样闪过一抺狠厉之色,心念一动间,强大的精神力灌注于天品宝扇之中,宝扇顿时脱手,呼啸掠上半空,扇面"唰"的一下铺展开来,千百道金芒宛如霞光般的璀璨夺目,天地间的灵力元素一阵翻卷滚荡,继而化为一道道洪流涌入天品宝扇之中。
"这……"君大统领嚣张的面容突然凝固了,心中猛地一颤,惊愕的出声道:"居然可以吸收天地灵气,这金扇不会也是天灵宝器吧?"
"是与不是,试过便知!"赫连贞说话间,打出一个兰花手印,悬浮在半空的扇面猛地抖动了一下,一片金光顿时幅散而出,笼罩着这片天地,直接掩盖住宝镜射出的毫芒。
随着赫连贞手印的闪电变幻,金光涌动如波,迅速形成了一个金色漩涡,呼啸着一下将意欲闪避的宝镜席卷了进去。
轰隆隆!一道浩蕩犹如雷音般的轰鸣,响彻天地。
一束紫光猛地从金浪翻卷的漩涡中飞窜出来,如同漏网的飞鸟一般,直接掠向君大统领的胸口处。噗!紫光钻入身体内的同时,一口鲜血从君大统领的口中喷射而出。
金光散尽,天灵宝镜的踪迹竟是荡然无存,居然被一把不起眼的金扇给毁了,所有人的神色间都是充满了叹息和震撼。
"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君大统领震撼的不是这把金扇,而是赫连贞那恐怖的精神力,闷心自问,自己绝对的有所不及。
君大统领虽然口喷鲜血,看上去却没有一点要落败的迹象,想要击败一个同阶的圣境大能者,那里会有这么容易。更何况,天品灵宝又岂会被轻易毁掉,那宝镜只不过只它化出的一个形态物体而已,只要拥有足够的圣力支持,还会以另外的形态出现,攻击力同样可怕。
赫连贞精致的嘴角微微向上掦起,纤纤玉指点出,速度却是极为缓慢,天空中仿佛传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无数人抬起头来,只见空中现出了一道裂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面即将崩裂开来的镜子。
这一指,仿佛能撕开了这片天际,摘取某一颗星辰。以一种视线无法跟上的速度,仿佛从远古破空而来,携带着铮铮的凛冽杀气,狠狠地朝着君大统领电奔而去。
君大统领显然没想到对方战至此时,竟然还有余力发出这惊天一指,所幸自己急时的恢复了体能,否则根本无力接下这一击。
心下虽然震惊,这个时候更是容不得有一点慌乱,这一指已将他牢牢的锁定,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可能,唯有硬拼硬撼,没有多余的选择。
嗡!君大统领全身衣衫鼓荡的向后小退了一步,胸口处突然涌出一抹金光,脱体便化作一尊玲珑金塔,塔身迎风急速的膨胀开来,悬浮在头顶,呼吸间便将莫大统领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散发出一圈圈无比耀眼的金色光晕。
塔罩乾坤!一声震喝从君大统领的喉咙间滚荡喷出,双手结印,一股股浩大的灵力顿时从体内奔涌而出,尽数灌注于玲珑金塔钟之中,金塔再度膨胀了数圈,继而一阵剧颤,一道凝练的金色光束,从塔内猛然的喷射而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直接冲向破空击来的晶莹玉指。
嘭!宛如两道飞逝的流星轰然遭遇,虚空掀起一阵可怕的灵力风暴,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隐约可见那束金光,死死的抵御着那根晶莹玉指,彼此间都是不甘势弱,稍退即进,又是陷入一种僵持的局面。
赫连贞的这次攻击,比之前要迅猛强悍了许多,尽管君大统领借助着玲珑金塔之力,而后续的支持却是有些跟不上,那束金光已开始频频倒退。
"你虽有灵宝助力,但,以你眼前的圣力根本无法支持多久,所以,此战毫无获胜的可能,抵死抗争,只会输得更难看。"战至这种时候,赫连贞还能轻松的开口说话,足以说明她的底蕴仍是浑厚无比,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君大统领却是面庞略显苍白,牙关紧咬,憋足一口气的支持金塔不溃,那里还敢开声吐语,眼望着那束金光节节后退,已是心急如焚,赫连贞却是不断的开声骚扰激怒他,心境一乱,金塔的光芒顿时黯淡了许多,甚至还隐隐有"嗡嗡"的凄厉鸣响,从金塔体内发出,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伤害,那束金光也是当空一颤,而后急速的缩回金塔内。
"君大统领,你的灵宝已经受损不轻,此时认输,也算不得太过丢脸。"赫连贞再度出声,刺激对方的情绪,意在令其心神混乱,失控。
"女人都是胸大无脑之辈,弄出一副超然物外,不沾人间烟火气的模样,就妄想要击败一个圣境,无疑是在做深阁春梦!"君大统领知道这是对方的一种攻心手段,拼着圣力流失,也要岀言展开反击,说出来的话,是个女人都不愿意听到。
尽管赫连贞心境修为再好,也不会有所例外,果然被这极度不爽的语言所激怒,温润如玉的脸庞上顿时杀机密布,心念一动,晶莹如玉的手指没有絲毫停顿,呼啸冲向悬在莫大统领头顶的玲珑金塔,沿途的空间直接被撕裂开来,连空气都是纷纷在爆炸。
面对着这无与伦比的恐怖攻击,君大统领顿时有些后悔激怒了这个女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玲珑金塔,在缺少大量圣力的支持下,很难抵挡住这狂暴的一击。双目中顿时涌满了血红之色,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唯有倾力一搏。
"那就玉石俱焚!"君大统领完全一副豁出去的疯狂之状,震吼声中,双手猛地打出一道诡异的印法,旋即整个人突然地化作一道虹芒,直接冲入了玲珑金塔之内。
一道巨大的嗡鸣由金塔内传出,原本逐渐黯淡下来的金光,顿时光芒大作,泛起一圈圈浓郁无比的璀璨光晕,极度的耀眼眩目,至使许多人都以手遮掩视线,闪避着强光的刺激。
"这老家伙要拼命了!"陆随风望着这一幕,也是顿时色变,这种虹化之道,人塔归一的攻击力,绝对的是大恐怖,完全是两败俱毁的搏命手段。
"这两人简直疯了,这攻击一旦相撞,后果不堪设想!"有强者也是震撼的惊呼。
"快阻止他们!"有人更是蹬足惊呼出声,却无一人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挡这种碰撞,俱是目瞪口呆的干着急。
"快阻止他们!"有人更是蹬足惊呼出声,却无一人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挡这种碰撞,俱是目瞪口呆的干着急。
所有人都是眼睁睁的目睹着,冲天而起的金塔飞速地旋转,最后爆射一道浓郁无比的金色光芒,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疯狂的席卷开来。
这道金光不断的浓缩成了一道光柱,飙冲向电射而来的晶莹玉指,恐怖的毁灭气息顿时笼罩着这片天地,所有人的都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妙,这一碰撞的结果,百里之內很可能会被彻底毁灭,在场之人将无一可以存活,甚至连整个天韵城都难以幸免于难。
就算再想冒险的做点什么补救,似乎都已经来及了,因为天空中的两道恐怖光柱已飞速的闪掠而过,不可避免的即将狠狠相撞在一起。
这一刻,时间,空间都仿佛一下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涌起一抹恐惧之色。
两道眩目耀眼的光柱,如同两枚携带着毁灭气息的陨石,在无数双惊颤的目光注视下,眼看就要疯狂的遭遇,此时的赫连贞也意识到了相撞之后的可怕后果,就算她可以让击出的玉指立即解体,而人塔宝归一的君大统领,就像是一根离了弦的箭,根本已经完全失控,即便此时有心阻止,也是力所不能。
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所有人都已纷纷祭出护体气罩,准备抗衡即将爆发的毁灭风暴。
然而,想象中的恐怖爆炸場面,却是久久没有发生,两道毁灭性的物体都在极速的朝着对方奔掠而去,相距只有数米之遥,按理说,如此短暂的距离,应该瞬息便会碰撞,奇怪的是如此短暂的距离,彼此像是永远无法靠近。
天际深处不知何时垂落一道光幕,阻隔在两物中间,五彩霞光四溢,原本沸腾的天际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情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住一般。
"这是……圣境大天位巅峰强者的手段!"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震颤的咆哮,险些惊呼出声,没人会天真的认为这是天降异象,唯有圣境大天位巅峰强者,才可能拥有这般逆天的手段,不知是城主府,还是天凤阁的老怪物中有人出手了?总之,悲剧是不会发生了,双方只当作浑然不知。
果然,玲珑金塔化作的光柱率先轰击而来,狠狠地撞在垂下的光幕之上,不过这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引发剧烈的爆炸,那光幕像是能吸收一切攻击,不断闪烁的五彩霞光,直接将光柱释放出的狂暴能量,尽数的吸收抵消,现出了玲珑金塔的形状,呼啸的被弹射了回去,按照原路坠落下地面,与金塔合体的君大统领也被强行逼了出来。
同时也将赫连贞浩荡的晶莹玉指轻描淡写的化解,而后缓缓地消于无形。天空中的突然变故,只在石火电光之间,爆动的云层也随着光幕逐渐消散,蓝天依旧,白云悠悠。
众人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人人都是背心出汗,余悸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重要,再比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
此时的君大统领却是浑身虚脱的半跪在地上,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絲絲血渍,状极狼狈,心中也在为之前的冲动之举而感到有些后悔,所幸恐怖的悲剧并沒有发生。
能列为黑云卫的四大统领之一,其恐怖的实力和诸多卓越的战绩,一众黑云卫皆知,而当下的这副狼狈之状,还真是从未出现过,禁不住都是吸了口凉气,望向仍悬浮在半空的白衣女子,眼神都是变了,最后一絲轻蔑和不屑之意,也是荡然无存。
此战,到此为止,双方势均力敌,只能视为平局。但,相形之下,赫连贞只是头发稍嫌显得凌乱了一些,时不时用手疏理着,全身上下并未发现有受损的迹象,举手投足间仍是那么的平静,淡然自若,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刚经历过激烈战斗的痕迹。
此时,所有的目光视线都是望向刚结束战斗的两人身上,君大统领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异常艰难地从地上立起来,禁不住的摇晃了几下,像是在勉力的支撑着身子,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向紫云卫的阵营,看上去显然有些受创不轻。
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虽然沒有分出最后的胜负,看得出这位君大统领,此战事实上已倾尽了全力,甚至连玉石俱焚的搏命手段都施展了出来,而对方仍能毫发未损的从容应对,足以说明那白衣女子在此战中,始终佔倨着优势,双方虽都是圣境大天位的层面,确是存在着些许的差距。
尽管如此,君大统领仍旧挺立如故,那双全无情感的眸子冰冷的望着立于半空的赫连贞,不用问,甚至不用猜,都知道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定是来自天凤阁。令他无比惊诧的是,天凤阁的年轻辈中,居然会出现了一位圣境大天位,其战力绝不输于自己,甚而还略强一线,这就不得不重新审视天凤阁的份量了。
黑云卫如此兴师动众而来,天凤阁自然不会无动于衷,这本是意料中的事,否则,又岂会劳动一位圣境大天位前来震慑。原以为天凤阁不会明着介入,最多也就象征性派人前来调解一下,算是保全一点颜面,避免事态升级扩大。
然而,一位年轻辈的圣境大天位强势出面,足以改变整个格局。而天韵城也拥了维护自身尊严权益的意志和决心,再也不容任何势力随意欺凌揉捏。
只不过,这并在君大统领关心的范畴内,黑云卫此行的使命是揖拿击伤少城主的一众凶犯,势在必行,纵算天凤阁出面也无可阻挡。他对黑云卫有着足够的信心,只要自己纠缠住这位白衣女子,黑云卫便能很快的解决问题。目前的情形实在不容节外生枝,必须尽快的完成使命,而后速速离去。至于会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那就属于高层之间搏奕了。
"拿下凶犯,敢抗拒者,一律杀无赦!"君大统领面无表情,冷酷果决的对黑云卫下达了动手的指令。
就在一万黑云卫闻声而动之际,不远处的天空中一阵白云滚荡,一股股强横的气息翻涌不息。云层之上,一面碧色的大旗,宽有百丈,横有千丈,突然"呼啦"的一下铺展开来,上面呈现出四个金色的大字;天凤卫!
那面碧色的天凤大旗仿佛席卷天地,飞速而来,由远至近……
大旗之上,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身着宝蓝长衫的青年,神色冷峻,长发飞扬。他的身后,一万名全身包裹在白色战甲内的天凤卫,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十个方阵,气势肃杀,绝不在黑云卫之下。
见到这面旗帜的出现,君大统领的瞳孔也不禁一缩,眉头微微皱起,冷漠无情的脸上浮出一抺微不可觉的惊色,同时抬手,朝黑云卫做出了一个暂停行动的手势。他知道最佳的行动时机已经错过,天凤阁终于不再坐视的出手了。
彼此都有着足以威胁对方的强大底蕴,轻易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冲突,那绝对会造成两败俱伤的毁灭性后果,沒有那一方愿意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
天凤卫此番越界而来,无论理由是否充分,这种行为本身已经十分不妥,尽管事情发生在世俗界,并未真正触及天韵城的律令法规,打了一个擦边球。但却关乎着一份尊严问题,因为这东城区也有天凤阁产业和巨大利益,你黑云卫插手,事前连礼节的招呼都打一个,这不是将天凤阁当成了一只沒了獠牙的病虎了。
换位思考,君大统领自问,自己绝不会允许这种践踏尊严的事发生,眼前的场面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处理不好,后果会非常严重。
白云猛地一分,虚空中的那面碧色大旗呼啸而下,缓缓的降落地面,万名白甲白盔的天凤卫,人影闪烁间,已迅速的排列成一个?字形阵形,与黑云卫遥遥对峙,双方都感觉到彼此的敌意,熊熊的战意杀机,几欲喷薄而出,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触即发的浓烈杀伐之气。
一道蓝衣人影从天凤卫的阵列中缓步而出,此人看上去年轻得让人心生嫉妒,神情冷冽,浑身上似有絲絲寒气在蒸发,即使在炽热的阳光下,也让人感觉到背脊一阵冷浸彻骨。
与此同时,虚空中赫连贞,白衣甚雪,长袖轻舞,衣袂飘飘的降落在年轻人的身旁,圣洁得宛若不沾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挥剑斩天地,莫问是与非!黑云卫四大统领之一的君莫问,应该就是阁下了?"赫连贞水宛而一笑,语音温婉柔顺,闻之如沐春风,空气中的暴唳肃杀之气似乎都一下淡化了许多,那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也随之得到了缓解。
"挥剑斩乾坤,莫问是与非!黑云卫四大统领之一的君莫问,应该就是阁下了?"赫连贞水宛而一笑,语音温婉柔顺,闻之如沐春风,空气中的暴唳肃杀之气似乎都一下淡化了许多,那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也随之得到了缓解。
"不错!敢问姑娘是什么人?"君大统领微不可觉皱了皱眉,仍是冷漠的说道,在他那张亳无表情的脸上,寻不到一絲情绪波的痕迹。只不过,说话的语气显然已经有些不同,之前的一战,足以让他正视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只有对等的强者,才有平等对话的资格。确切的说,应该是尊重,甚至还带着几分忌惮。
"这一问似乎有点多余,以君大统领的眼力见识,自然看得出我身后的这些人来自何处了。"慕容轻易仍是浅笑盈然的说道,不带一絲烟火气;"不过,我仍得自我介绍一番,我叫赫连贞,赫连天都是我父亲,之前我们有过一战,应该知道我的修为境界。"
君大统领点点头,眼角的肌肉禁不住地抽搐了一下,想到之前的一战,虽然未真正分出胜负,自己却是心知肚明,显然稍逊对方一线;"虎父天犬女人,果然卓越不凡,年轻辈中无出左右。"
"过奖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赫连贞在那蓝衣青年人的肩头轻拍了拍,浅笑道"这是我的师弟,虚无涯,同样是阁主的亲传弟子,实力修为绝不在小女子之下。"
嘶!君大统领暗吸了一口凉气,那张始终冷漠无情的脸上真的有些动容了,他不并认为对方是在虚张声势的夸大其词,以达到某种震慑的目的。他虽窥不透这个蓝衣青年人的真实修为,或许是修习过某种高深的敛息术,这不足为奇,他自己若不动用圣力,就算比他修为高深的人也很难以窥探出来。
在南域这一代的年轻辈中,虽然天才妖孽辈出,但,至今似乎还沒听说过,有一个如此年青的圣境震撼诞生。
要知道,道尊境到圣境之间,有着一道难以愈越天堑鸿沟,也是一个分水岭,那是一种由元力转化成圣力的蜕变过程,此间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圣境的存在,就算面对一百个道尊境巅峰,都可以在举手投足间轻易灭杀。
无数天资卓越的修者,或许不到千年已修到了道尊境巅峰,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之后,都始终止步于此,耗尽一身寿元,难再有分毫寸进。
这虚无涯位无疑便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圣境存在,看上去绝不会超过千龄。然而,眼前这位白衣女子的骨龄也绝对不会超过千龄,之前的一战,已可以百分百确定,她同样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圣境存在。如此年龄的圣境问世,本就足够令人震撼的了,至少已经是前无古人……
而这个蓝衣青年人更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这是一种来自神魂的警示,绝对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君大统领真心的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种錯觉,因为这种可能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但,他接下来便听到了一个冷若寒冰的声音。
"我叫虚无涯,圣境大天位初阶,不吝赐教!"蓝衣青年人,此时稍稍踏前一步,嘴角勾勒出一个冷傲的弧度;"你之前受了点轻伤,调息半个时辰便能恢复到巅峰状态,我可以等!"
果然!君大统领眼角的肌肉禁不住的抽搐了几下,再也无法保持那份惯有的冷漠和淡定了。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在骂娘;"妖孽呀!这世界真他娘的疯了!自己年龄的零头,都比对方高过不止一倍,彼此的修为境界却是相当,那自己多余的岁月岂不是都活在了狗身上。
且不说他有沒有脸接受对方的挑战,就算侥幸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绝不弱于自己的白衣女子,他之前可是真心的领教过对方的强橫和难缠,他自问,还沒狂妄到可以同时叫板两位圣境的程度,那绝对是在找死讨虐。
所以,这位君大统领沒有絲毫犹豫的一口拒绝,甚至连老脸都沒有红一点。好在到了圣境这个层面,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矜持和孤傲,除非有人先主动发起攻击,几乎都不屑对普通的修者出手。
君大统领的心中有怒,而且更是无比憋闷,以双方目前剑拔弩张的对峙状况,他这一隐忍退缩,黑云卫在气势上顿时就弱了一节。接下来,想要顺利的拿下这群伤害少城主的凶犯,只怕已经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难得君大统领能将一个"忍"字,用得如此绿火纯青,当真令人感佩不已!"虚无涯冷冰冰的拉长语音,讥讽地道:"不知你黑云卫这样的存在。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东城,杀气腾腾的意欲屠城?如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那就只能当做是在故意挑衅我天凤阁了。"
事实上,黑云卫的确不该出现在这场合,而且还虐杀了许多无辜的平民,对方这顶帽子还真不是乱扣,想要辨解都难。
君大统领唯有将"忍"字继续进行到底了,满嘴苦的涩挤出一絲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此话似乎说得太过夸大了一些,我等此行,只不过是来抓拿谋害我少城主的一众凶犯。当然,由于来得太过匆忙,未及向贵阁通传,确有失礼之处,我君莫问愿意为此致歉!"
单以他强横霸道惯了的行事风格,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算得上是够屈辱了,这或许还是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更是第一次对人这般致歉。
只可惜,没人领他情,买他的帐,虚无涯仍是负手冷冰冰的道:"黑云卫代表什么存在,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你城主府已经堕落到连捉拿一群凶犯,都要出动如此大的规模。如此兴师动众行径,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过一个,这与挑衅我天凤阁有何分别?"
黑云卫中的一位副统领,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怒声喝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大统领如此说话,简直不知死活!识相的话,少管嫌事,否则管你是谁,一并全灭!"
此话一出,顿时将已经缓和了下去的紧张气氛,再度升温,双方都摆出了一种随时展开攻击的阵型,空气中的杀伐之气瞬间蒸腾弥漫开来……
"住口!"君大统领脸色铁青,神情冰冷的看着那位出声的副统领,恨不得一巴抽飞这个看不清状况的家伙。
且不说对方有两个绝不弱于自己圣境在场,就是黑云卫对上数量相等的天凤卫,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激战,结果绝对是两败俱损,根本就不会有赢家。到最后,那里还会有余力去捉拿一干凶犯。而对方话里话外都是"挑衅",的字眼,好像就是在刻意制造两边开战。
对方的意图就是想要把水搅浑,你黑云卫滥杀无辜,已是不争的事实,至于捉拿凶犯什么的,一概不知。
"很好!"虚无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冷冷地道:"那还等什么?兵对兵,将对将,直接开战就是!谁灭了谁,不是放狠话就能决定的,打过才知道!"
君大统领闻言,差点沒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只清楚一点,只要对方一动手,他毫不怀疑自己带来的人,包括自已,都会全部留在这里。而且还是死得毫无尊严,全无任何价值。
滥杀无辜本身就是一件有违本心,极不光彩的事,不仅会将自己赔进去,就连这些黑云卫也会死不瞑目。
死忠城主府是一回事,但如此憋屈可耻的死却又是一回事!所以,绝不能出现这种局面,这绝不是懦怯退缩,而是策略,更是一个为将者应有的明智之举。而且,这一战很可能引发的后果,将会不堪想的可怕。
"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捉拿残害少城主的一干凶犯,完全没有一点想要挑衅天凤阁的意思。所以,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君大统领尽可能的放下身段,勉强的挤出一抺苦笑,那模样简直比哭还要难看得多。
"误会?"虚无涯冷笑了一下;"姑且算是吧!只不过,你们黑云卫即然插手这场风波纷争,我天凤卫自然也不会落于人后,那就权当作一场江湖火拼吧!"
这话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开战上,虽然性质变了,却是换汤不换药,其结果都是一样,甚至更可以毫无任何忌惮出手,简直就是存心想要保护一干凶犯。
"你知道我们并不想与天凤卫对上,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吗?"君大统领终于沉下了脸,语调也由沉稳转成了锐利;"这种两败俱损的结果,相信谁也不愿接受!"
"这话倒说得也是!"一直没有言语的赫连贞,突然出声道:"但,眼下的状况,你要拿人,我要维护,双方都势同骑虎,沒人愿妥协让步。如此僵持下去,终究还是难免一战。"
"这话倒说得也是!"一直没有言语的赫连贞,突然出声道:"但,眼下的状况,你要拿人,我要维护,双方都势同骑虎,沒人愿妥协让步。如此僵持下去,终究还是难免一战。"
君大统领皱了皱眉,他自然看得出两人一个是唱红脸,一个在扮白脸,沉声道:"只要能避免双方大火拼,姑娘有什么建议,不妨说出来听听?"
赫连贞略微的沉呤了一下,淡淡地一笑道:"我倒有个折中的想法,或许还真能免去一场沒必要的纷争。却不知君大统领是否同意?"
"哦?"君大统领眼睛一亮,疑惑地道:"如何折中?不会是要我与再两位战上一场,来决定谁退出吧?"
"我们有这么无耻吗?"赫连贞鄙视的瞥了他一眼,整容道:"到了你我这个层面,也不屑介入这种纷争,只须在一旁做过个监督鉴证。你们不是前来捉拿凶犯的吗?那就来一场公平的对决,若沒有强大的实力震慑,又谈何擒拿凶犯?"
"你是说与这些凶犯公平对决?"君大统领皱了皱眉,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一件十分荒唐可笑的事:"与一干凶犯讲公平,姑娘不是在说笑吧?"
"所谓的凶犯一说,也只不过是你们单方面的硬扣上去的罪名而已。你们少城主居然易容前来淌浑水,并且还凶残的杀了不少人,人家会乖乖的冼干净脖子等着挨刀吗?"赫连贞仍旧淡笑的说道,语气中却是充满了说不出的讥讽。
"这……"
"你不用回答,将答案留在心里就是了。"赫连贞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已不着痕迹的逐渐掌控了整个局面的主导权,以她的聪慧,又岂是这些修者可以想象的,就算将这些黑云卫直接卖了,都会欢天喜地的帮着数钱。
"你们此行也不过是来为那愚蠢的少城主报仇而已,就別拿"凶犯"二字挂在嘴边说事了。至于说到公平,正常情况下,只有在实力对等的基础才能成立。或许在我们到来之前,以黑云卫的强势,所谓的"公平"二字,就像风一般沒份量。只不过,眼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吗?"赫连贞浅笑盈然,不带一点烟火气的在陈说一个事实,让人生不起反驳之心来。
君大统领自然弄得清当下的势态,自己一方已失去了绝对的优势,甚至还隐隐稍落下风,对方可是有两位圣境大天位的存在,如果一旦真动起手,除了自已,他一点不怀疑整个黑云卫都会被留在这里。所以,对方提出的公平对决,倒也不失为一个最佳的方案。
形势比人强,君大统领冷漠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苦笑;"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却不知是一个什么对决法?"
"很简单!由对方派出十人,你们可以任意挑战其中的任何一人,但只有五次挑战机会。其中只要有一埸获胜,便算对方输。输的结果就是无条件的束手就擒,我天凤卫不会再出手阻拦。如何?"赫连贞抛出的饵的十分诱人,这也是对方此行的终极目的,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更何况,挑战的主动权在对方手中,而这五胜一的机率几乎占尽了最大的赢面。
"此话当真?"君大统领听得呯然动心,两眼发光,透出一抹甚感意外的惊喜之色。这种好事,有些天上落陷饼的感觉,没人扛得住如此大的诱惑。
"当然!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五场皆败,那就同样的无条件退出东城区的地界,从此不得再愈越一步。"赫连贞神色一肃,冷厉的道。
"可能吗?哈哈!"君大统领仰面哈哈,不以为然地道:"万一不幸被你言中了,那还有什么颜面捉拿凶犯?"
"请注意用词,这里沒有所谓的凶犯,只有公平对决。"赫连贞面若冰霜的冷哼道:"在此之前,双方都要发下血誓,不得失信。"
君大统领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像是对自己的属下有着绝对的信心。自己一方的黑云卫会输吗?重新掂量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势态,他虽不清楚虚云侯府一干人的实力,但却知道他的五个副统领可是都有着圣境小天位的战力,输的可能当真只是"万一"。
片刻之后,双方慎重地发下了血誓,赫连贞这才朝着山峰之上的虚云侯府众人,遥遥的打了个手势。彼此虽然相距千米,却仍能将山脚下的一切变化尽收眼底,虽听不清双方之间的言语争锋较量,却对赫连贞的能力有着充足的信心,大致已猜到发生了些什么?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十道青衣裹身,青巾罩面的人影,一字排地悬浮于虚空,一个个踏空而下,似若踏着层层云梯拾阶而下。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人对空间之力的运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比之虚空掠行的难度更是要大得多。
"哼!一群凶犯也敢在这里虚张声势,当真不知死活!"黑云卫的阵营中有人不屑的冷哼出声,话音刚落,便突然被一只无形大手卡住脖子,喉咙间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挣扎声,嘴角已有大量的血水溢出。
"有人再敢提"凶犯"二字,死!"虚无涯仍背负着双手,这声音从他的口中一字字的吐出,就像是来自九幽深渊,冷浸彻骨。
无形的大手消失,那名嚣张的黑云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目中充满了无尽的惊惧,顿时引起一片骚乱哗然,像是都被这种恐怖的手段给震慑住了。这才知道在圣境大天位的面前,人再多都堪比蝼蚁般存在。
君大统领冷漠的脸上沒有任何变化,眼眸深处却是掠过一道怒色,带着几分忌惮的瞥了虚无涯一眼,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气息,甚至比那位白衣女子更危险。
当下的势态,对黑云卫一方十分有利,君大统领可不想再节外生枝,强压住心底怒焰,之前的一幕像是从未发生过,招了招手,一个黑甲统领越众而出,四十出头的模样,体形挺拔健硕,给人厚重如山的感觉,却又蓄藏着暴炸性的力量。每朝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似乎都会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充满了强大的气埸,大有先声慑人之势。
一双惊电般的目光在十个青衣蒙面人的身上来回不定的扫视着,良久,目光终于落在一个青衣人身上,定格了,不再移动。
朝着选定的那个青衣人招了招手,随即一脸凝重地后退数步,两脚八字微张,一股厚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蔓延开来。狮子搏兔须倾全力,容不得有絲毫的轻敌之意。更何况他根本探测不出这些青衣人的实力修为,只能凭直觉任意选择一个。
被选中的青衣人身形略显得瘦削了些,走路的姿态看上去有点女儿态的味道。
"一上来便摆这副不动如山的防御架式,是不是显得太过谨慎了?”語音娇柔婉转,果然是个女子。
黑甲副统领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抺惊诧;“嗯!你怎知道?”自己的确摆出的是一副防御的势态,对方竟然一眼便能看透,更令其打起了十二分心神应对;“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我知道!你最擅长的是防守反击,没说错吧?”青衣蒙面女子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不屑的意味。
“这你也能看出来?”黑甲副统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再次微感惊异的道。
“切,我那有这般利害,而是你所摆出的势态出卖了你,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而你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看上去静如处子,动若脱兔。”青衣女子一语便道破对方个中的玄机。
黑甲副统领闻言耸然动容,这可是城主府的秘传绝学,其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
"先置身于不败之地,随之再以柔水之势与敌周旋,最后再以雷霆一击之势击溃对手。果然是环环相连,絲絲如扣……不错的绝学!"青衣女子轻声细语地喃喃道,不知是在赞叹,还是在刻意的讥讽?脚下却莲步盈盈地朝前去,双方相距不足五十米,见对方开始凝神聚气,这这才停住前行的身形。
黑甲副统领的瞳孔在急剧地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双手不知何时紧握着一把厚重的虎头大刀,双目精光灼灼地盯住对方。
"你这是要将先机送给对手了,那还客气什么?"青衣女子话落,缓缓地踏出一步,一抹璀璨剑光随之乍现即逝。
铿锵!这一剑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黑甲副统领给挡下了,的确令人感到意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敏锐的反应力也相当不俗。
黑甲副统领此刻的感受却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想想都惊悸不已。身上的气势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有如山岳屹立。
黑甲副统领此刻的感受却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想想都惊悸不已。身上的气势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有如山岳屹立。
那青衣女子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清楚地看见她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就是这一把剑,飘飘的递出,看上去十分虚浮,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危机感骤然升起,黑甲副统领浑身元力急剧地鼓荡,至使整个防御有若一个澎涨的球体,如遭遇的蛮力猛斩狂劈,都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然而,这一剑仿佛如一枚十分尖利的锋针,直令对方感到心脏在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尖,心里禁不住一阵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青衣女子的身上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元力的波动都感觉不到。那双握剑的纤纤玉手却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黑甲副统领的脸上布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全身的元力全部凝聚在手中的虎头大刀上,宽大的刀身死死顶住不断朝前推进的狭窄而锐利的剑锋。
一股股绵柔的潜劲顺着长刀的刀身不断地涌入手臂,一种撕心裂肺的酸麻感令人感觉十分难受。骇然中,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青衣女子的剑身。
这一剎那的反击,令青衣女子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顺势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芒随之绽射开来,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
这黑甲副统领心志却异常坚定,虽惊而不乱,手中的虎头大刀飞速荡起,刀剑骤然在空中相撞,发出轰然爆响。强大的震荡余波令黑甲副统领的身形暴退数步,双手颤抖不已,体内顿感一阵气血翻腾。
引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黑甲副统领双目布满了血丝,全身圣力凝于虎头大刀之上,发出嗡嗡颤响。
横江断流!一道璀璨光华划过天穹,斩破虚空,夹着雷霆万顷之势,震撼劈杀。
青衣女子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虚幻起来,时聚时散,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刀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形。
轰!雷霆一刀终于斩落,坚硬的地面碎石纷溅,尘埃飞掦。搏命一击,虎头大刀斩落的同时,整个身躯也随之骤然定格。
黑甲副统领嘴角突然有血溢出,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穿透了紫甲,插入了他的胸脯,锋利的剑尖从背心透出。血!一滴,二滴,三滴……
剑出,鲜血湶涌喷射,黑甲副统领硕大的身躯轰然仰天倒下,尘土飞溅。
青衣女子还剑入鞘,连看都未看躺在血泊中的黑甲副统领一眼,只是朝着赫连贞和虚无涯俏皮的眨了眨眼,而后莲步轻摇地翩翩转身离去。
还在抽搐着的黑甲副统领被人抬了下去,这种贯胸而出的创伤,大多都非常严重,侥幸不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黑云卫一方首战告负,君大统领的双眉挤成一堆,冷漠的脸上透出难以掩饰的惊怒之状,每输一场都意味着少一分胜算。只不过,这也只是一埸初战而巳,还有四次机会,赢面仍旧很大。沉住气,千万别自乱阵脚,影响下面的挑战。
一片哗然惊嘘之后,黑云卫的阵营中又走出一个黑甲中年男子,长相平实无华,气息内敛,如不细心查探,很难感知那若有若无的圣力波动。步履轻盈,踏在坚实的地面,仿佛踩着柔软的草坪上,给人一种点尘不惊的感觉。
有意思的是,这中年男子挑了半天,因为这十人皆是青巾罩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又选上了刚才战过一埸的那位青衣女子。难道是对方是有计划的玩车轮战不成?
双方相距五十米左右,黑甲中年男子的身上突然透出一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浪,汹涌澎湃,撕裂空气,山崩地陷般的朝着对方漫卷而去。
青衣女子看似沉静如水的身躯也同时迸发一股庞大浩瀚的气息,肉眼可见的一团团白云滚荡,层层叠叠,不断荡起的一波波强劲无比的滔天雪浪。任由对方一往无前的狂暴气流肆虐地冲击,始终难以寸进分毫。
双方一上来便在气势上展开了抗衡搏奕,持续的僵持和撞击中,四周的空气不断爆出噼噼啪啪的炸响,沙石尘土飞扬,声势惊人。
黑甲中年男子的气息每增大一分,对方的气息也同样提升一分。气势与气势的碰撞搏杀,令得一方天地空间都在不断发出嗡嗡颤鸣,扭曲搖晃不定。
黑甲中年男子的气势像是已攀升到了顶点,脸上的青筋一条条逐渐凸起。青衣女子却仍是一派从容,云淡风清的样子。
吼!黑甲中年男子突然吐出一声震天暴喝,一道耀眼的红光随声破空而出,瞬间凝聚成一只赤虎虚影,浑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整个空间的温度急剧上升,所有人顿觉身上的水分都在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声虎吼响彻天际,四爪撕裂空间,卷起漫天火焰风暴,肆虐狂暴地向青衣女子俯冲奔袭而去。彼此相隔百来米,烈焰虎影未至,已令人感觉到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仿佛弥漫着燃烧的气味。
火虎焚世!
震吼声中,黑甲中年男子手中不知何时突然握住了一把大剑,一道赤红的光芒划空,仿佛一颗燃烧的星辰。
锵!与此同时,但听一声清脆的鸣响,青衣女子的剑也在这一刻呛然出鞘,一抹耀眼的银光似若惊电撕破天际。顷刻,一朵朵,一片片闪着银光的白云汇聚成浩瀚云海,滔天雪浪翻卷,转眼便将狂暴的火焰赤虎席卷吞噬。
肉眼可见,片片白云在燃烧,赤虎身上的烈焰火光不断地膨胀,收缩,再膨胀,再收缩……
苍茫的云海中,飓风骤起,瞬间化成一道道的锐利风刃,肆虐无忌地斩割,撕裂着火焰蒸腾的赤虎。无数流星火焰漫空飞溅四射,尉为壮观。
片刻,赤红的光芒逐渐地暗淡下来,赤虎的虚影被锐利的风刃逐一分解开来,最后暴出轰的一声震天炸响,无数火球漫空绽放,化作点点火星,如同璀璨烟花。
烈焰的赤虎的虚影随之溃散消失,苍茫云海也相继悄然退隐。两种不同剑势的比拼博弈,惊心动魄,风云变色。
黑甲中年男子剑势崩裂,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旋即一挺胸背稳住身形。双眉一挑,含怒大步跨出,手中大剑再次暴然挥起,一道赤红如血的剑芒从剑身中倏地脱闪而出,奔雷般地直向对方斩劈而去。
这一剑来得太突然,剑速快得更是令人猝不及防。青衣女子连念头都来不及转,赤红的剑芒已奔至面门,凭着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惊凤摆首!
但觉一抹凌厉无比的剑风从耳边轻啸而过,噗!青巾面罩骤然撕裂开来,三千青絲飞掦,耳鬓青丝被如血的剑芒划削而过,一缕断发青絲飞扬飘洒。
对一个女人而言,每根青丝都身体的一部份,十分珍惜怜爱。对方一下削去了自己的一缕青丝,简中直有如要了她的命。女人一怒,地裂山崩,眸中杀机一闪,一抹剑光仿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由下而上闪电撩起。
黑甲中年男子必杀一剑意外刺空,虽惊未不乱,手腕顺势一转,血红的剑光直朝着对方白晰的颈项间横削而去,至于怜香惜玉,摧花折柳什么的,已全不放在心上,唯一的念头便击败对方,即使割下一颗美丽的头颅,也不会眨眨眼。
黑甲中年男子的目光十分坚定,但,一抹寒星在自己眼前飞速放大时,如不急速闪避,手中大剑倘未触及对方颈项,自己身体已被对方如电剑芒撩成两半。
大脑飞速的地断判下,毫不迟疑地选择了闪避。这一闪之下,已然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如电惊射,一剑,二剑,三剑……
急速的退闪中,连挥剑格挡的时间都没有。唯有的只是闪避,不停的躲闪,转眼间身上的黑甲已如漫天蝶舞,四下纷飞洒。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森寒的剑气划出数十条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黑甲中年男子虽然伤痕累累,付出了空前惨烈的代价,却终于抓住了一丝反击契机,倾尽全力挥出一剑。这空前强大的一剑,凝聚了体内所有的元力,势在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黑甲中年男子虽然伤痕累累,付出了空前惨烈的代价,却终于抓住了一丝反击契机,倾尽全力挥出一剑。这空前强大的一剑,凝聚了体内所有的元力,势在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惊天一击斩出,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随即便发现对方剑势竟然已经后发先至的奔袭而来。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击向自己的全身要害,迫使自己斩出的惊天一击之势不得不回徹自救。攻防再次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个堂堂的圣境高手,竟被人逼得左至右挡,上蹿下跳,甚而连脱身逃命都变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身形陡然凌空暴起,剑气如虹,伴着一声虎吼:狂雷惊天!一道赤红的剑芒划破天穹,虚空劈落。
黑甲中年男子人在虚空,一剑斩落之际,但觉对方身形一闪,骤然呈现七八个一模一样的影像,手中之剑不觉一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斩向哪一个影像。
“滚!”微愣之际,耳边忽然传出一声娇喝,身躯如遭重击,瞬间飞了起来,有如腾云驾雾飙飞出去。
轰!一具身体从空中飞坠而下,重重的跌落地面,口鼻喷血,当场晕死过去,生死不知。
一个看上去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将一个圣境高手打得如此狼狈不堪,实在令人惊叹之于,更是唏嘘不已。
适才惊心动魄一幕,众皆心下骇然。尤其是黑云卫一方,本来满满的一腔自信,瞬间再次迅速下滑。
尤其是那位君大统领,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神情间显得忧心忡忡,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揪着心揑着汗。心底忽然莫名的生出一种患得患失感。此一行,做梦都没想到虚云侯府竟然会藏龙卧虎,或许这本就是一处龙潭虎穴,难怪少城主一干人会栽得如此凄惨。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应下了这种挑战,但眼下已成骑虎之势,巳然欲罢不能,唯有硬挺下去。千思百想间,甚至怀疑这本就是一个套,一个早巳挖好的坑,像是等着自己往里跳?
青衣女子将脱落的面罩重新戴上,但真颜巳显露,相信接下来,应该再无人敢挑战这尊恐怖的女杀星了。
血誓已经立下,不管愿不愿意,挑战仍要继续下去,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君大统领车轮战的谋划,正常情况的确是个十分不错想法,五个人连续不断的挑战对方一人,就算耗都要将人耗死,可谓已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现实很残酷,这青衣女子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已远远的超出了之前的预判,若再继续下去,其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
此时,又有一个黑甲副统领跨步便排众而出,一双狭长的鹰目中直透杀气,抬眼望向一众青衣蒙面人,连想也未想一下,抬手便在其中随意地点了一个。在他看来任谁都一样,势必都会倾尽全力的一战。
两道人影面面相对,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看上去好像很强!”黑甲鹰目人手握剑柄,脱口道。
“你却不够强!”青衣人冷冽地道,听口音应该是前往天凤阁归来的虚云天君,他的修为应该只比对方稍强一线,彼此的实力悬殊不大,此战势必相当精彩。
“果然够狂!”黑甲鹰目人缓慢地拔剑,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都在禁不住收缩。
下一刻,一道炽亮耀眼的光华已从剑鞘中绽射开来,无比凌厉的气息瞬间迸发,势若苍鹰展翅,扭曲空间。
虚云天君目光冷峻,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凛冽,呼啸的劲气仿佛都在刻意的回避,绕身而过。
长空鹰击!
“我之剑劈天裂地,撕裂破碎一切!”黑甲鹰目人一字一句地道,拔剑的速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出鞘,一抹刺目的光华,仿佛撕开苍穹,石破天惊般飞射而出,快,猛,狠,杀气凛然。
叮!一声清脆鸣响。对方芒剑芒临身三寸之际,虚云天君的剑这才方自出鞘,紫电流光瞬间倾射而出,一剑挥出,已精确无误地点击在对方剑尖之上,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
黑甲鹰目人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剑定会被对方封杀,两剑相撞的刹那,手腕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剑,剑剑不离对方要害死穴,剑剑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洞穿一切,绞杀,撕裂一切。
无数锐利的剑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撕碎,虚云天君的身形肉眼可见,已在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撕裂开来了。
"如此轻而易举地便绝杀一位圣境高手,可能吗?"黑甲鹰目人的心中存着质疑,但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对方的身形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毫发未损。虚云天君的残影分身由圣力幻化而成,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心神微惊之际,一抹紫电剑芒巳破开剑影,直向黑甲鹰目人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紫电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铿锵!黑甲鹰目人在半空,虽惊而不乱,迅速回剑荡开袭来之剑,顺势反击而出,一气暴闪百剑,斩,劈,削,刺,切......势如苍鹰凌空搏击,霸气裂天。
叮叮叮!两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剑的撞击,紫甲鹰目人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大剑几乎脱手而出。
虚云天君则是挥洒自如,紫电剑气纵横,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黑甲鹰目人越战越惊,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之外,竟是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跃上半空,双脚连连蹬踏,整个身躯就像是腾空掠起的飞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手中大剑挥动中,将所剩的圣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泽闪烁流淌,喷出剑尖寸余,吞吐不定。
怒鹰击天!一道青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撕裂空气,留下一抹淡青色的划痕,飞速劈斩而下。
斩落的青光剑芒,足有数十丈长,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虚云天君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瞳孔骤然收缩,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全身气息陡然一变,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紫电光圈。
青光剑芒锐利无比,只在呼吸间便轻易的撕破了圆弧紫电光圈,正欲摧枯拉朽斩碎一切,却陡然地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住,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有分毫寸进,强劲的青光剑芒在绵柔的紫电劲气中不停吞吐颤动……
孤注一掷,黑甲鹰目人的倾力一击的绝杀之技,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从半空急坠而下。
整个惊险搏杀的过程,自始至终,只在数个呼吸之间便已结束。紫甲鹰目人此刻却是口喷鲜血,头下脚上地由半空倒栽而下,如无人即时救援,必将炸脑而亡。
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人人皆是有心无力,只能睁眼望着溅血的惨剧发生。一尺,头离地面仅只剩一尺之遥,几乎巳无回天之力。
众皆认为必死无疑之际,骤见赫连贞的玉手从如雪的衣袖中探出,一团白云像是从虚无中凭空生出,无比轻柔的将那具急坠而下的身躯托住,随之轻缓地降落在地面。
"你没事吧?"君大统领上下打谅了一番,见其浑身只有些许轻伤,并无性命之忧。
"我沒事!"黑甲鹰目人挣扎着立起身来,摇了摇头,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方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如非有人出手相救,只怕此刻已陨落当场。惊魂归窍,大脑一清,这才意识到救自己一命的竟然会是对方之人,眼中透出一抹感激之色,冲着赫连贞拱了拱手,苦涩地一笑……
三战皆败,这已经不能用侥幸和意外来形容了,整个黑云卫的气势又滑落了几分,君大统领仍沉着脸,眼角的肌肉却禁不住地抽搐了几下,每输一场,胜机便少了一成,离败局更贴近了一步。无论心中如何纠结,接下来的挑战仍要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