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营帐内透着微弱的灯火,三位身着将领甲胃的男子围坐一张摆满了酒莱的桌前,把盏轻饮慢品,神色间都是堆满了一种淡淡的忧色。
"两支大军前后派出去追击敌军,怎会到现在仍没有回来,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
"这种可能性不大,或许是追敌太远,又不熟悉这荒原的地形,一时迷失了方向。"
"不好说,之前的五百万军不是照样被对方打得损失过半,千万别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三人郁闷的举盏一饮而尽,发现桌前的另一方空位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人,黑衣裹身,黑巾罩面,冷冽的眼中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接着便看见一道璀璨的光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三人惊愕地张着嘴,欲待说什么?却发现桌前的黑衣蒙面人没了。再接着,三人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同样举动,抬手捂住脖子,因为那里多出了一道血线……
迷蒙的暴风雨夜中,偌大的军营内,许多角落都同时在无声无息的上演着情节各异的血腥埸景。电光雷动中,死神的镰刀正在黑暗中肆意地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这些死去的人,都军中的中高级将领,这支前锋军失去了这些指挥官,就像是一堆无序的散沙,一旦发生战事,毫无任何战斗力可言。
"敌袭!"一个低级军官有事走进帐内,恰好目睹一幕杀戮的埸面,一个黑衣人一刀劈开了上司的身体,红白之物散落一地,禁不住骇然惊呼出声,接着转身就欲逃出帐,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两腿不听使唤,连一步也迈不开去。再接着发觉自己额头冰凉凉的,伸手摸去却是热乎乎粘糊糊,眉心处骤然传来一阵椎心的刺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尽管是在暴风雨夜中,这一声呼唤也惊动不少人,黑衣人刚冲出帐外,便被四周就近巡逻的士兵堵住去路,大约有五六十人,个个手持兵刃蜂涌的围杀上去。
"雷闪!"黑衣人口中吐出一声暴喝,拔地而起,身形在空中高速旋转,紧接着,所有人便见一把奔雷刀,带着无数条蛇形闪电,在大雨中霹雳斩下。
所有的士兵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的兵刃格挡,刹那传出一连串金属的交击声,无数蛇形闪电竟沿着每人的兵刃窜上身体,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蓝絲,组成了一张电网,笼罩全身,甚至还来不及呼叫出声,便在一片"啪啪"的闪电声中,铠甲爆裂的变成了一具具焦黑尸体。
这群围杀过来人,除了一位军官,竟无一幸免。 奔雷刀无情的刺入这军官的身体,而后用力一绞,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倾刻变成了尸体。
轰隆隆……
就在此时,雷电交加中,军营的大门被轰然闯开,风雨笼罩的军营内突然暴响一阵如雷般滚荡的蹄声,无数将士在睡梦中惊醒过来,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状况,闪电般的刀光巳然临身,残肢断臂,无数硕大所头颅冲天而起。
一时间,整座军营中喊杀之声惊天动地。狂暴如雷的蹄声忽东忽西,纵横来去,所经之处都是血光飞迸,惨呼惊嚎不绝于耳。
"有敌袭营!"
"各军不要慌乱,速速结阵围杀来敌!"黑暗中有位人振臂大声呼喊,忽见一只烈焰火虎奔腾而来,那里还敢出声,直吓得亡魂出窍,转身便逃,刚才奔出几步,便被一只巨大的虎爪拍得骨碎肉裂,不成人形。
近三十万的偌大军营,被突如其来的惊天袭杀搅得天翻地覆,敌情不明,两眼一抹黑,还未来得及组织有效的防御和围剿,来袭之敌一阵疯狂的虐杀,前后不足半个时辰,已是遍地横尸,伤亡之数竟有七八万之多。
这支袭营之敌,来去之间势如奔雷闪电,杀伐更是凌厉残暴。枉有三十万之众,没有将领的指挥,根本无法组成有效的防御,更别说是全面反击了,完全是散沙一盘般的各自为战。一埸血腥残酷的搏杀在狂风暴雨展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和雨水交织成河。
拼到这个份上,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狭路相逢勇者胜,颠扑不破的至理明言。敌方虽然人数虽众,且都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这些士兵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
心在颤抖,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浑身浴血的七万府卫军,在对方人海战术的血拼下,不断地有人身受重创,片刻间又有数百人跌躺在血泊中,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一个个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都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
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人人巨大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彼此都借机得到一点**,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那位最高指挥将领,亲自披甲上阵,调兵遣将,重组战力,组成一个个的万人战阵,蓄势发动更强的攻击。
准备不惜一切,那怕拼光所有的大军,也灭杀这股袭营的顽敌,为此已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赢得了最后的决战机会,就算是死伤殆尽也在所不惜。
然而,拥有足够的勇气决心和鱼死网破的拼命意志,却是远远不足以决定一埸战役的胜负。所谓知己不知彼,还未开战便已输了一半。
作为敌军的指挥将领,终究还是低做这股敢袭营的敌人,其战力更是史所未见,人人士气如虹,杀气惊天。
胖子,云无涯等人,以及一众身穿黑衣的龙凤虎亲卫,更是一个个踏空飞临敌军上空。
罗惊鸿手中的长剑,紫光电芒环绕,发出隐隐的雷动之声,一剑当空劈下,绽射出一道碗口粗壮的紫电剑芒,夹着惊天雷霆之势,紫电万倾的朝着身下密集的大军轰然斩落,爆出一声山崩地裂般的震天炸响,数百条人影应声掀飞上天,惨叫惊呼中漫空血雨纷洒四溅,数百条生命在这一剑之下,肢离破碎,死无全尸。
这震撼一击直令众敌胆颤心寒,紧接着,又见数十道七八丈的惊天长虹,仿佛从云层深处斩落而下,草木碎石飞溅,更有无数人影夜雨中掀上高空,残肢断臂漫空四溢,血雾弥天。
众敌惊魂未定之际,突然又是狂风大作,落叶漫卷,尘土蔽天,目难视物。好在飓风呼啸而过,否则一旦被来敌所乘,当真防不胜。
许多人忽然发现身边的同伴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倒地不起,一探之下俱都是气息全无,而且浑身上下竟没一点伤痕血渍。这一惊之下,众皆骇然惶恐,直呼这暴雨中荒原有鬼魂妖风作崇。人不与鬼斗,多呆一分钟,不定下一个会轮到谁?不怕明刀明枪的战死,只怕被莫明其妙的吓死。
不过片刻之间,已是遍地尸横,血如溪流,三十万之众已有半数之上成了尸体,这一串血腥的数字足以令人心神崩溃,丧失搏命一战的斗志。这一刻,未战已是兵败如山倒,所谓法难治众,包括所有的军官将领,也都随着一众军士踩踏着同伴战友的尸身,在风雨雷电中疯狂的四下奔逃。
所剩的敌军仍占有数量之优,本可布阵一战,皆因胆气一破,瞬间成鸟兽散,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被遍野的亡命追杀。
慕容轻水精心谋划的这埸蚕食袭营战,也算这埸暴雨也算是来得及时,才能让云无涯带领的龙凤虎亲卫在风雨雷电的掩护下,干掉了对方几乎所有的中高级将领,这才大胆的让七万府卫军冲击三十万之众的敌军大营。
这一切,关键在于料敌于先,算敌之所算,其中包含着多少智慧,胆识,以及对人心的绝妙掌控,每一环都必须没计得絲絲如扣。当然,也少不了这支府卫军的精妙配合,与百分百的执行力度和超强的战力,自然也少不了一份气运。
慕容轻水一身白衣如雪,千尘不染,在风雨中关注着整个战场的势态,没想到这支前锋军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快便彻底崩盘。当然不是他们太弱,而是这支府卫全军的战力太过妖孽强悍,一下便摧残了整支大军斗志。
"全线追击……"慕容轻水指挥若定的发出最后的攻击令。(83中文网 )</div>
所有府卫军将士的斗志都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风雨雷电中疯狂地追击四散奔逃敌军,忽东忽西,所到之处刀光纵横,剑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
暴风雨中荒原上,正在演绎着一埸血腥残酷的屠戮,随着时间的移动,惨呼凄嚎声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尽管在雨夜中,空气中仍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当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呼在荒原上响过之后,雷收,电隐,雨歇,天地间骤然变得一片死寂。
雨后的风很轻,很清新,轻柔的风掀动着荒原的草木,便是这风将空气吹散,弥漫着一种悲切伤感的味道,很浓的血腥味,让任何人都会生出心悸的感觉。
一具具,横七竖八的躯体遍布,这一片荒原的土地都染上了殷红的颜色,低洼处都变成了血色的池塘,血水不断地往下流淌。
一埸酣暢淋漓的袭营大战,终结了这支前锋军的使命,除了万余铁骑得以逃窜之外,几乎全军覆灭。而击溃这五十万前锋军的,仅仅只有七万五千之众,这个比例数字足以震撼人心。
这是与云烟联盟大军的真正第一次交锋,云岚城却以一埸如同神迹般的战役,拉开了这埸战争的序幕,鼓舞了反战联盟军的信心,斗志,没有反抗,就永远不会有平等相处!
数日后的黄昏,云烟联盟的主力大军终于抵达了千叶镇,并未立即发动攻势,而只是在三十里外的荒原上安营扎寨,四百五十万大军绵延数百里,举目一片军旗招展,尤为壮观。
由于前锋军的覆灭,在云烟大军的将士心中留下了巨大阴影,军心士气低迷,此时发动攻势,实为不智之举。一代军神云天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需要精心谋划一次必胜战役,来唤醒全军将士的信心和斗志。
"指这埸战役的是一个名叫慕容轻水的女子,在飞霞城中有女军神之称,果然是出手不凡,此役足可令其名留青史。"一处高地上,一代军神云天星迎风而立,淡淡地出声道,目光投向远处的敌军阵营。
"三叔,飞霞城是不是已叛出了云烟联盟,否则,城主的妹妹怎可能出现在对方的阵营中,与我们为敌?"开口说话的人,竟然是陆随风的老熟人,云烟城的少城主,云飞掦。
"那倒不是!应该是她的个人行为,飞霞城已通传了此事。"一代军神云天星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星空,像是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沉思。
"对方为何要在河对岸的开阔地布阵扎营,一旦遭到强大的攻击,岂非连退路都没有。"云飞揚困惑不解的说道:"这本是最普通的军事常识,这女军神会不知道?只怕其中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的确如此!看上去是一个很简单的布局,七座营寨以北斗的形式排列,与这头顶上的北斗七星何其相似,彼此之间似乎还有着一种微妙的联系,整个阵容笼罩着一种飘渺玄奥的气息……"一代军神云天星微皱了皱眉;"像是在向我们发出一个信号;若连这个阵都破不了,那这埸战争就无须再进行下去了。"
"为什么?一个阵势就能够结束一战争?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云飞掦不以为然冷笑道。
"战争不是仅靠数量上的优势来决定胜负,那是一埸斗智,斗勇,斗力的惊险搏奕。否则,五十万前锋军又怎会被区区七万之众击溃,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一代军神云天星淡淡地笑道:"飞掦,你与那位女军神相差得太远了,希望你能在这埸战争中尽快的成熟起来。"
第二天,云烟大军仍是安兵不动,并没有轻易地向河对岸的营寨发起任何攻势,似乎很沉得气,或许正在暗中谋划惊天行动,千万别认为一代军神是虚有其名。
就在这时,慕容轻水接到了一封令她十分意外而又震惊的信,而是来自云烟大军阵营的信。
"见一面,否则,血洗飞霞城!"后面附上了一个时间,地点。
信上,只写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除了充满着血色的恐吓,还包含着许多扑朔离的意思,让人一时间揣摩不透。
"还是什么一代军神,竟连种不入流手段都使用得出来,真够无耻!"青凤鄙视地出声道。
"轻水姐一下灭了人家五十万前锋军,换着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不过,也会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交锋,绝不屑用出这种下着手段,这太低劣,没品味了。"古蓝星撇撇嘴道。
"连星儿都有这种觉悟,一代军神又怎可能没有这种境界,虽不知为什么要见轻水姐,却应该没有什么恶意,此举也只是一种比较无奈的手段,淡不上无耻一说!"紫燕分析地道。
"都说是一代军神了,自然不会按张出牌,更不可以常理去推论,出手就要逼你出招,绝不会无功而返。"陆随风淡笑道:"这也是一埸战役,你若不去便落了下风,心里上就会罩上一层挥之不弃的阴影,在未来的战埸上便会缩手缩脚的累累犯错。如果去了,说明你的心中有所顾忌,这个顾忌就是你至命的弱点,同样可以加以利用。所以,去与不去,他这一局都是赢家。"
"这一招果然够阴毒!只不过,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古蓝星没有多少城府,显得有些不耐地道。
慕容轻水一直沉吟未语,似在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陆随风的话像是一下点醒了她,这是两个军神间的心智较量,退缩,就等自叹不如,将会从此在心下留下一道枷锁。
"我并不相信对方真会血洗飞霞城,至少大战将至,普通人都不会做这种本末倒置的事。不过,我仍要去会会这位所谓的一代军神,知己知彼,这是双方目前都最想做的事。"慕容轻松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众人闻言皆觉有理。
"轻水姐即然决定了,那就让凤儿和星儿陪上走一趟,就算发生了什么变故,也可保证全身而退。"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说道:"为了不让飞霞城鱼池之秧,可以将我的存在透露出去,让对方感觉到你不过只是个执行者而已,反而会让他又多一层患得患失的顾忌。"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即能打消对方迁怒飞霞城的想法,又能在对方心里布下一道阴影。此行又有两个生死境圣者保驾护航,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冷月如勾,斜挂天边,慕容轻水按照信上的时间,如约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荒原上,远远地看到一个男人孤单的背影,一匹孤单的马在悠然的吃草。
慕容轻水仍是一身白衣,只是脸上罩了一层轻纱,而巧的是这个孤单的男人也是一袭如雪的长衫,脸上同样罩着一层面纱,似乎都不愿以真面目坦然相对,足以说明两人都属于同一类人,谨慎,小心,多疑,做事都喜欢留有余地,退路。
慕容轻水抬了抬手,示意青凤和星儿留在原地,两女警惕地感知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除了发现百米外另有三人存在,并没有其它的危险情况,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表示安全。
相距十米,慕容轻水停下脚步,男子同时转过身来,面罩下的一双目光落在慕容轻水的身上,眼中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诧意,对方的装束居然与自己一样,一袭白衣,不露真容,这绝不是巧合。
有风吹过,掀动两人如雪的衣衫猎猎作响,彼此默默地对视着,互不相让,那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交锋,气势上的搏奕,恰似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空气中发出絲絲细微的炸裂声。
这种无声的搏奕,或许很久,也许刹那,两人都同时收敛起探试的目光,面罩纱巾下流露出的神情没人知道。
"你果然是慕容轻水!否则……"白衣男子之前的所为只是意在验证对方的身份,足见其心性的谨慎,多疑。
"区区一介女流,你认为会有人愿意降尊来冒名顶替?未免也太高看小女子了。"慕容轻水语带自嘲的出声道,从容而淡定,气势上絲毫不落下风,令对方那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荡然无存,不得不摆正位置,平等对话。
白衣男子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战争中没有年龄性别之分,只有敌人和对手。同为善谋者,用点手段来会会你这位巾帼女军神,你不会太介意吧?"
"介意?"慕容轻水摇摇头;"异地而处,对于一个最高指挥统帅来说,最糟糕的莫过于知己不知彼。我只是出于"理解"而来,并非因为那虚张声的恐吓之言。就算是飞霞城真的叛出了云联盟,此时此刻,如果你真是一位智者,自不会去这种本末倒置的事了。更何况,飞霞城为了云烟联盟的利益,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有功,而何罪之有?所以,我只用"理解"二字来说明我赴约的原因。"(83中文网 )</div>
"毫不掩饰,的确够坦荡。"白衣男子带着一絲欣赏的意味言道:"这一点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确定你就算识破了,也仍然会前来赴约,换作我也一样,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不过,我仍不明白,你为何会突然站在敌人的阵营中?"
"很简单!"慕容轻水加重了一点语气;"战争分正义和非正义,对每个参战的人来说,这是都是一道选择题,理解不同,作出的选择自然不会一样。一方是为了称霸天下而战,一方则是为了生存,保卫自己的家园,亲人而战。"
"这个问题很深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最后的真理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谓的是非黑白可以瞬间转换。"白衣男子并没有指责对方立埸观点,只是说明了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你不会认为一埸小胜就能改变这埸战争的走向吧?"
"那是一军主帅该考虑的大局,我不过是在奉命指挥一战役而已。"慕容轻水不动声色表明了自己只是一个执行者,听上去像是自然的流露。
"哦?你不是女军神吗?"白衣男子大感意外,惊愕地言道:"这怎么可能?"
"所谓"军神"二字,是用来讽刺嘲弄那些自以为是之辈,我对此从来都是嘎之以鼻。"慕容轻水带着淡淡的不屑之意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又岂是我们这些凡俗之辈可以望其项背。你认为一个女流之辈能号命天下的群雄吗?"
白衣男子沉默了,可以确信慕容轻水所言非虚,他一直困惑,谁有如此大的能量,能同时号令丹师城,器师城,傲云联盟……不顾一切的大举发兵联纵对抗云烟联盟,这绝对是件匪夷所思之事,试问整个中央大陆,有谁能做得到?
"他是谁?"白衣男子禁不住脱口而出,便知道自己失态了,这不是一个智者该说的话,绝对是一句毫无份量的废话;"抱歉,这个问题,你大可不必回答!"
"你准备留下我吗?"慕容轻水的眼睛望下白衣男子的身后,百米外的三个人影在移动。
"本来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稍有些变动。"白衣男子毫不掩饰地说;"你不是也带有护卫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让他们战一埸,如果我方胜了,就可安然离去,否则……"慕容轻水掦了掦手,远处的青凤和古蓝星莲步款款的走了过来;"二对三,虽然有失公允,可是还有其它选择吗?"
"与聪明人打交待,果然简单,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白衣男子轻轻地耸了耸肩;"毕竟我军中没你这样的人才,你的存在是个巨大的威胁。"
"是么?不过,我军中却有大把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所以我的存在与否都无关轻重。"慕容轻水玩味地道:"你若不信,就当是在虚张声势吧!"
说话间,青凤和古蓝星已来到慕容轻水的身边,而那三个人影也同时到来,看上去都是年过六旬的老者,都穿着黑色金絲镶边的长袍,胸口前绣有一朵飘飞的云彩,一个个神色冷傲,霸气十足,目光投向三女,露出轻蔑的神色。
"啧啧!三位举手投足间,尽显一副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不过,乾坤境初阶的修为,足可傲视群雄,确有几分值得狂傲的资本。"青凤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话中充满了玩味的戏谑之意。
"小丫头不简单呀,居然能一眼看出我等的修为,有资格让老夫教训。"说话的老者一脸暴虐的唳气,属于那种一言不合便会出手伤人的狂燥之辈。
"切,三个垃圾而已,还是让星儿来打发吧!"古蓝星撇了撇嘴嘴,扫了三个老者一眼,不屑地出声道: "看你三位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本姑娘不介意你们一起岀手,免得浪费时间!"
"丫头够狂,够嚣张!"那位生性暴唳的黑袍老者,闻言怒极咆哮如雷,一身黑袍鼓荡,正欲发飙暴走。
殊不知,另一位神色阴冷的黑袍老者,身上散发出阵阵暴虐的的气息,至使清新空气中也充满了浓烈的唳气,舐了?嘴唇,身体突然一颤,仿佛像一条在草堆中潜行游走的毒蛇,突然之间便窜出了二十来米,一下就出现在了古蓝星的面前。
这种出战方式足够令人惊颤,大有先声慑人之势。微眯的眼中绽射一缕凌冽犀利的精芒,手一掦,掌中出现了一把短剑,竟只有一尺二寸长,所谓一寸短一寸险。
通常敢使用短剑的人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对方反应的节奏。
大凡修习短剑之人,在敏锐的触角和反应上,都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是凭着直觉本能应变。
阴冷的黑袍老者一上来就先亮出了短剑,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近身缠杀术,意欲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 古蓝星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也握着一带鞘的长剑,无疑也同样在告诉对方,我就以长剑来领教最强的近身缠杀术。谁怕谁?气势上絲毫不落于下锋。
黑袍老者的身形在草地上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摇摆不定,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黑袍老者摇摆幌动的身形,频率似乎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这虚影也月色下消失了。
荒原上显得更加沉寂,阴森,在埸之人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古蓝星反而是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蓦地,一把幽黑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古蓝星的背心处,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发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
黑袍老者此时就像是一条捕捉猎物的毒蛇,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但,刺向古蓝星背心处的一剑,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还要更快上一倍。
在埸所有人的眼中,此时都倒映着瘦老头的虚影,竟然是头下脚上,像是一抹精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
那是长剑出鞘时发出的鸣响声,一道清亮的剑光骤然划向虚空之处;铿锵!传出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观者之中,除了青凤之外,没人看清了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地瞥见一个十分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
至于古蓝星手中的剑是如何怎样出鞘的,如何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精准无误地荡开了对方的必杀的一击?
铿铿铿!
紧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闪射四方,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只见古蓝星孤身一人,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月色下,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沉寂,古蓝星从一开始便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也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方位,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都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黑袍老者所谓的隐身秘法巳形同透明,此刻惊颤的是对方精湛的拔剑术,以及那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不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每一次杀招。
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交手数十招,黑袍老者的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古蓝星稍一眨眼的瞬间,黑袍老者的身形巳窜上了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的古蓝星头顶上端,一把短剑突然在眼前放大。
叮!古蓝星再次拔剑,出剑,以令人惊颤的速度,精准无误点击在那一点寒星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两剑撞击之时,黑袍老者这次像似早已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古蓝星,一挑一削一勾,手中短剑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短剑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用长剑的人都很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距离,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
一旦被对手切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攻击到死角。(83中文网 )</div>
黑袍老者成功的贴近了对手,心中就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至少巳有七成胜卷在握。之前的闪电三连击,也只是他的惑敌虚招而已,整个身子借势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般的一扭一曲,灵动无比一下窜到了古蓝星的身后,一剑如电,隔空飞刺对方的腰间命门之处,一旦刺中,就算侥幸不死,也会当埸失去战斗力。
殊不知,这看似必杀的一击,竟然又被对方给诡异的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窄又薄的剑,居然像条玉带般的弯曲折转,巧妙地出现在身后的腰眼之间,恰好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黑袍老者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色,手中短剑同时轻轻一划,荡开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又顺势朝着古蓝星的背部一串连削带划。
古蓝星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长剑似一条玉带般,突然灵动的向上翻转卷起,划向对方握剑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黑袍老者见状,心头不由一紧,迅速地缩回刺出的短剑,身子一蕩,蛇形般的避开了对方的反击,同时移向对方的左侧,由上往下倾力扎下。这一剑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这诡异的一击,短剑几乎已触及到古蓝星肩臂的衣衫,忽觉自己的手腕像是忽被狠抽了一下,扎下的一剑顿时失去了方位,同时发现手腕不知何时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岀一条血痕,若是剑刃……黑袍老者没敢往下想。
他双目变得更加阴冷幽深,手中的短剑一抖之间用力往上一勾,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之一挑,急速地抺向古蓝星的颈项间。这一连串的贴身缠绕摶杀,可谓是快若电闪,双方皆是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
黑袍老者这出其不意的一抹妙削,十分的刁钻阴毒,短剑无限接近对方的脖子,却骇然发现一道炫目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只待他的短剑划过,还未触及对方的脖子,就会先被横着剑刃割断手腕,那情形,就好像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对方竟然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是运气,那三次……猪都不会相信会是侥幸。
黑袍老者再次郁闷地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剑却不失时机的往内一勾,灵巧的在掌心中斗然一转一旋,两剑撞击间,整个人身形借力,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了岀去,掠岀两步,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又突然地出现在古蓝星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古蓝星的肋下部位绽射而去。
古蓝星本是右手握剑,右肋部位成为了一个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长剑根本无法进行阻拦防范。
然而,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古蓝星的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自己的肋下部位,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叮"的一声,一股潜劲使得黑袍老者手中的短剑,禁不住一旁荡了开去,堪堪贴衣擦身而过。
古蓝星的长剑顺势飞撩而起,迫使黑袍老者不得不迅速闪退,重新与对方拉开距离,失去了贴身搏杀的好机会。
彼此一下又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黑袍老者一脸警惕地盯着对方,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地上缓缓地移动,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剑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
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姿态,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难以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双方的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流星奔电般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剑技的强强搏奕。
古蓝星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黑袍老者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可以出击的角度和机会。
黑袍老者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突然,古蓝星蓦地朝前轻柔的踏出一步,下一刻,如同一滴滑水般,突然出现在了黑袍老者面前,连剑带鞘划向对方不停晃动着的身体。
这还是古蓝星第一次向对方主动发起攻击,太快了,十米之外的间隔,举步间便已跨越了这个空间距离,所幸黑袍老者的反应灵敏,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来,手中短剑还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剑削向古蓝星的手臂。
而古蓝星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身前虚晃一下,手腕一翻,剑鞘反敲击在黑袍老者削来的短剑上。乘对方一击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手中的短剑,令黑袍老者握剑的禁不住的往上揚。
黑袍老者手中短剑受到一股力量牵动,不断地往上升腾,感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巨大的旋转力将手中的短剑高高掀起,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往上冲去。胸前空门顿时大开,古蓝星左手握鞘重重地在对方的胸腹间敲击了一下。
呯!一声闷响,黑袍老者避无可避的硬抗了这沉重的一击,体内一阵震痛,同时也趁势朝后飞速闪退,他的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匕。
整个身形也随之乍退即上,又一次无限贴近古蓝星。一长一短,一连串的杀招频出,挑,削,旋……势欲必杀绝杀。
只不过,古蓝星的剑同样能在最小的空间角度,展开挑,削,旋的剑技,空气中倏然传出一连串轻微的刀剑撞击声。
黑袍老者的必杀之技崩散,身子飞速一转倏旋,吐息间再次移到了古蓝星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残忍的一笑,竟然连剑带手直接深深插入了对方的身体内。
短剑入体的刹那,黑袍老者瞬间敏捷地反应过来;“这……残影!”
骇然惊觉之际,眼前已同时呈现出数个古蓝星的残影虚像,肉眼看上去很难分辨其虚实真伪。没有时间逐一分辨,凝目一扫残影,左手短匕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剑则锁定其中的一个残影,毫不犹豫的暴刺而去。
短剑刺中目标刹那,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有血渗了出来。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黑袍老者忍着手腕的剧痛,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袭来的寒星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古蓝星的大腿部位。
这一连串变化,惊险诡异之极,古蓝星的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出,一声铿锵响起,刺向腿部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黑袍老者趁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斜斜的削出一剑,直奔对方的胸腹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古蓝星像是早巳预知了对方的后招,手中长剑倏然倒竖而起,像似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黑袍老者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黑袍老者一声惨呼,持剑的手腕又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渗出。
黑袍老者的惨呼声刚才响起,眼前又见一抹星光闪烁,惊惶间已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短匕急速上扬,这才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
黑袍老者身形电射而退,回到了原地,望着一双受创溢血手腕,险险被齐根斩断,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古蓝星一剑斜指地面,淡淡地出声道:"还要继续吗"
“小丫头的剑,是老夫见过的最快的剑。” 黑袍老者实话实说,“不过,老夫仍有一搏之力。”
这黑袍老者也非等闲之辈,体内玄力瞬间喷薄而出,有若潮夕般奔湧滚荡,水纹涟波连绵不绝地朝着古蓝星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这些水纹涟波皆是由玄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
古蓝星面带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即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劈出,无声无息地斩向弥漫而至的水纹涟波。
噗嗤!
一抹惊电划斩落,巳将水银泄地般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纷纷炸裂开来。
黑袍老者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蹬蹬蹬!踉跄地向后暴退了数步,象似受到了玄力的回旋反震,巳然伤及了内脏,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
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古蓝星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那位白衣男子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一边倒的埸面并未呈现,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83中文网 )</div>
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古蓝星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那位白衣男子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一边倒的埸面并未呈现,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黑袍老者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真实修为竟会在老夫之上。"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此时被玄力反噬伤及内腑,迅速服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最后一絲轻视之心荡然无存,玄力遍行百脉。
黑袍老者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兵刃,竟然拿出一把长刀,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古蓝星,微微颤动的刀锋透发出絲絲碧色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刀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古蓝星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刀势中,却不知道他的下一刀,会倾刻间攻击何处?
刀意,刀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刀之中,寻常武者势必将会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怯。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并非是寻常武者。
古蓝星修习的是陆随风独创的飘渺剑法,无招无式,任你千刀万剑,我只飘渺一剑破之。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剑势。
古蓝星微眯着眼,嘴角却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凝视着对方刀锋上透出的碧光气流;"流光刀法?云烟城的绝学之一!"
"你竟然知道?不过,能逼出老夫的绝学,算你有几分能耐。"黑袍老者的眼中闪射出无比的自信,似乎巳看到对方在自已的绝学下,饮刀血喷的埸景。
"你认为天下真有无双的刀法么?"古蓝星撇撇嘴;"真不知你这大把岁月是如何活过来的?"
黑袍老者冷哼一声,双眼中充满的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
流光碧浪!
黑袍老者双手握刀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气势仿佛牵引着巨浪狂涛,缓缓地劈空斩下,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流光呼啸拍空,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一道拍空的巨澜狂涛奔腾扑面而来,悬在古蓝星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令人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仿佛倾刻间便可将她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流光碧浪"的碾压下,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此战你巳输定了,再无翻盘的机会。"黑袍老者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所幸对方毕竟大过年轻,没有乘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令自己拥有了**之机,方能施展出这"流光碧浪"的云烟绝学。
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若千斤,不断地往下沉落……黑袍老者摸了摸手腕上的伤口,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残月断流!
古蓝星一声轻呼,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刹那,一道半月形的紫色光华奔射而出。
轰然一声爆响,汹涌的惊涛被金色的残月从中剖裂,左右分流,呼啸着支离破碎地崩散开来。
黑袍老者眼底顿时倒映出一道紫色残月的影像,飞速地在放大,整个身心仿佛都要被这道残月撕裂碎片。
吼!
黑袍老者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流光碧浪"之势,在一道紫金残月撕裂下瞬间分崩离柝,一声怒喝,手中长刀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十米之外,一条晶莹的碧水长龙咆哮而出,势若奔雷般的直朝着古蓝星的立身处俯冲而去。
碧光腾龙!怒吼声从黑袍老者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刀芒未至,龙吟惊天,霸道的刀压降临。
一旁观战的慕容轻水,目睹这雷霆一击,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异地而处,自认根本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刀轰杀。
噗嗤!紫色残月被碧光腾龙冲击得四分五裂,化为无数水花溅射四溢。强劲的气流风暴重重地扑击在脚下的草地上,掀起了满地草叶漫空飞卷飘掦。
巨大的冲击波下,古蓝星的身形也被震颤得飞退了数米,骇然间,又见一条碧光水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无比的杀气,扑面奔袭而来。
碧光水龙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探爪的龙影俯冲而至,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金锋裂云!
一点金星斗然绽射,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芒流光,弧线斜削,瞬间切入俯冲而至的龙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点点金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云烟城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剑拦腰斩成两段。
然而,引以为傲的云烟绝学非旦被轻易化解,黑袍老者还骇然地发现自己此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剑气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黑袍老者才真正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绝不止一星半,对方似还有所保留,难怪之前会狂妄的叫嚣三人一起上。
与此同时,另两位位观战的黑袍老者也发现自己的同伴情势不妙,似已陷入了绝境危局,此时若不出手救援,倾刻便会受创落败。
情势危急,为了云烟大军的尊严颜面,根本容不得多加细想,尤其是那位黑袍老者生性本就狂燥,浑身上下的暴唳气息顿时汹涌滚荡,下一刻,仿佛一颗陨石般的落在埸中,霸道的姿态令人惊悚。
狂燥老者的目光中喷射出火山爆发的意境,手中同时握着一杆通体幽黑的长枪,枪尖之上有暗红色火焰缭绕吞吐。
一枪出,划出一道血红的线条,炽热的火焰枪锋令周边的温度一下上升了几度,枪未至,一团螺旋火焰已脱离枪锋,直朝古蓝星娇小的背影绽射而去。
卑鄙的偷袭!古蓝星击出的"金锋裂云",已封锁了那位黑袍老者所有的闪避方位,并无杀机,意在迫使对方臣服认败。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炽热如火的气息,瞬间意识那位狂燥的老者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她此时虽然腾不出手来应对身后的偷袭,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那只凤不是来看热闹的。
果然,青凤的嘴角冷然地掀动了一下,突然伸出一只纤纤手掌,当空抓向那团疾射而来的螺旋火焰;分光捉影!一抓握灭那团螺旋火焰。
暗红色的枪尖骤然微颤,突然掉转方位,直朝着出手的青凤,瞬间化出三道赤红枪芒,一枪比一枪凌厉狂暴,三道仿佛流星燃烧般的火焰枪芒,飞速地朝着青凤奔刺而去。
青凤冷哼一声,探出手掌幻起一片翻飞纵横的青色掌影,火焰枪芒瞬间倒卷而回,难以寸进分毫。三道流星枪势在青色的掌影的震荡下,一絲絲的破碎开来,随即分崩于无形,云散烟消。
三枪连击之势竟被一个小丫头轻易化解,狂燥老者眼中的精光一缩,深吸了口气,玄力灌注枪体,瞬间人枪合一,携着一往无回霸天气势奔刺而去;裂天一击!
青凤见状,轻皱了一下眉,似对这一枪的威势有些忌惮,随即化掌为指,一道眩目的惊电倾刻从指尖绽射而出;风云一剑!
一剑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带着"风云"的意境,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大地空间一阵模糊的扭曲……
铿锵!
满地的草叶翻卷飞溅,狂燥老者手持幽黑长枪倒射回去,嘴角溢出一抹血絲。
烈焰焚云!处于倒射姿态中的狂燥老者,手中之枪竟然在虚空中一抖一颤,幻出一团烈焰,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瞬间汇聚于枪尖之上,闪电奔雷般直朝青凤奔射而去。
烈焰枪速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呼吸间巳奔至青凤的面前。
这一枪来得太过突然,匪夷所思,没想到这狂燥老者竟然可以在身处倒射的姿态中,还能出奇不意地发出这霸气无比的惊天一枪,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更令人震惊的是,枪尖近身的刹那,那团烈焰突兀地炸裂开来,随即迎风飞速急涨,倾刻间便将青凤的整个身形彻底完全的呑噬。熊熊烈焰燃烧蒸腾……
狂燥老者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老夫的"烈焰焚云"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83中文网 )</div>
狂燥老者的脚掌踏落地面,禁不住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透了一口气;"在老夫的"烈焰焚云"之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雕虫小技!"包裹在熊熊烈焰中的青凤,口中吐出一声冷哼,念动间,凭空掀起一股龙卷旋风,呼啸着席卷熊熊烈焰,冲天而去。
青凤的身形完好无损的呈现出来,狂燥老者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动了一下,目中透出一抹不可思议惊愕之色;"小丫头果然有点实力,不过,仍改变不了败之一途,老夫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实力有多恐怖。"
青凤鄙夷不屑的撇撇嘴;"像你这种货色,我只须动个念头,都会让你倾刻灰飞烟灭。我说这话,你自然不信,还会暴跳如……"
"小子狂妄!"狂燥老者果然被激怒了,气势浑然一变,腰背一挺,不算高大的身体瞬间挺拔如山,似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生出一种仰视感。
青凤的身上的气息却是尽数收敛回体内,没有一絲一毫的外泄,全身上下似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冽的剑意冲霄,仿佛刺穿天穹弥漫虚空,锋芒无尽,锐不可当。
噗!
狂燥老者隐隐听到自己如山的气势,一下被戳破的声音,霸气无尽眼中闪过一抹骇然之色;"很好!值得老夫拿出真实的实力与你一战。"
"乾坤境初阶而巳,值得这般藏着掖着么?倾力出手吧!"青凤语带戏谑的出声道。
那位被古蓝星剑势镇压住的黑袍老者,仍摆脱不了那点点金芒碎星的笼罩,死亡的危机无处不在,身上的黑袍已被切开了数道口子,有血隐隐透出。
那位狂燥老者骤然朝前踏出一步,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轰然爆发,枪交左手,右手的一条手臂仿佛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骤然探出,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拳劲,山崩地陷般的随着狂燥老者的手臂轰击而出。
一拳出,锐利无铸的拳劲所经之处,章叶狂卷翻飞,地面上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一直延伸至青凤的脚下,这才嘎然而止,望之令人头皮一阵发麻。
青凤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她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斩!竖指为剑,一声凛冽的娇喝,心神微动,看似虚无的剑意,瞬间凝聚成一道有若实质般的惊电剑光,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的斩劈在如山霸道的拳劲之上。
轰隆!
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轰然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生生将周边的地皮掀起一层。拳劲剑气撞击所产生的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这次碰撞只不过是一种试探性的出手交锋,并不是双方最强的攻击手段,真正的战斗似乎才刚刚开始。
"竟能不动声色地化解这一拳,的确有狂妄的资格。只不过,这只是试探性的一拳,接下来的一拳,你会明白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狂燥老者拂了拂身上的草木尘土,暴唳地?了?嘴唇。
"这小丫头真的藏得很深啊!战到此时,还未看见她发动一次真正的攻击。"一旁观战的白衣男子暗自喃喃道;"看上去还能这般气定神闲,似乎还游刃有余。"
霸拳断流!
狂燥老者的拳势隐含着一股霸道强横的浩荡意境,几乎在瞬间,一拳轰出,一下撕开前方的空间,有若万马奔腾般的朝青凤席卷而去。
一剑西来!竖指为剑,青凤眼中的瞳孔几乎填满了闪耀的青色流光,瞬间化作一道惊电,迅猛中带着些许风云意境,虚浮不定地迎向奔湧而来的裂山拳势。
噗嗤!
风云剑气和浩荡的拳势在途中撞击在一起,地面一阵颤抖,空气似若煮沸的水一般剧烈波动,狂暴的气劲朝四方辐射开来。
狂燥老者的这一道浩荡与霸道完美结合成一体的拳势,青凤的一剑西来,却是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精妙无比的分解了这一道惊天霸拳。
狂燥老者被这反震的气流冲击得蹬蹬蹬的一连暴退十来步,才稳住身形,张口喷出一蓬血水。青凤陆的身形略为地轻晃了一下,手中的剑势也为之一滞,就在这时,另一个一直闲着的黑袍老者,像是意识到狂燥老者并非这小丫头的对手,突然一下冲了出来;"小丫头强得离谱,顾不得许多了!
两位黑袍老者,一左一右,遥遥锁定青凤,空气中弥漫着蒸腾的杀气,令人感到胸闷气憋,几欲窒息。
"切!两只蝼蚁而已!"青凤根本无视于两老者的气势镇压,浑身上下隐隐散发一种君临天下的气韵,身上的气息凝而不散,反显得更加凛冽冷厉。
嗖!
那位狂燥老者当先怒极而动,一抹身影在月色下划出一条隐约的虚线,身体移动间,犹若幽灵般迅捷,瞬息便欲贴近陆随风身体,似欲给予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这狂燥老者非旦拳势霸道惊天,连身法速度也堪称一流,当真令人所料不及。只可惜,身法速度却是青凤的强项和优势,此举直有班门弄斧之嫌。
碧水长天!
与此同时,另一位黑袍老者的身形也陡然踏步暴起,伴着一声虎吼,一掌拍出,一道波浪形的碧色流光划破前方的天空,骤然呈现出一幅水天一色的景象,唯剩一线碧光蔽目。
同一时间,狂燥老者的一条手臂再次撕裂云层,从天际深处透出,浩瀚狂霸的拳劲击出,势若陨石般轰砸下。
两老者十分默契地同时发起攻击,一个攻得诡异刁钻,一个霸道狂猛。两大乾坤境初阶尊者的联手攻击,同等修为之下,几乎连闪避躲藏的机会都没有,选择抗衡,更是嫌死得不够快。
白衣男子并没有阻止这种以多胜寡的行径,他所要的只是最后的结果。望着这一幕,面罩下的嘴角微微掦起,却突然地凝固了;"这怎么可能?"
青凤并没有选择闪避躲藏,也没有奋起反击抗衡,但觉有风一吹,她的身影便随之飘散开去,似若一缕轻烟般的突然消失无影。
两老者见状,心下不由同时一凛,没想到对方的身法速度竟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整个人似乎巳同空气融合成一体,连身上的气息都消失无踪。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束青色风刃突然一下切入陨石般狂霸拳劲中,意外地,并未发出惊天撼地的轰然震响,只是诡异地发一道不太响亮的"卡嚓"声,尚未成型的的陨石拳劲骤然破裂开来,随之分崩,瞬间化化为无形。
而那束青光中残留的一絲气劲飞窜而出,恰好划过狂燥老者的左肩臂,一声闷哼,带起一缕血花飞溅,负痛飞退。
另一位黑袍老者发出的"碧水长天",牢牢锁定了攻击的目标,波浪形的掌劲锋芒,似乎如愿以偿横切过对方的胸腹,只不过,他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
掌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虚影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掌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一道眩目的青光在"碧水长天"的掌势中骤然炸裂开来,瞬间化作千百道青色风刃,每一片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空间一阵扭曲,"碧水长天"的掌势随之轰然崩散。
黑袍老者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可恶!"眼见自己最强的这招杀技被对方所破,怒意顿时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瞬间凝炼如刃,一道碧光掌芒,势若奔雷朝着青凤横斩,斜削而去。
以快对快,毫无取巧的以力撼力,黑袍老者意欲凭着自己百年的实力修为,强势的镇压对方……
殊不知,每一次的撞击,黑袍老者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绵柔的气劲不断地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感令他的手掌颤抖不已。
黑袍老者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碧光掌影,势若滚荡潮汐般的一气喝成,一掌接着一掌,招招不离对方要害死**,锋芒无尽。
青凤的身形在对方凌厉掌势的攻击下,顷刻间便被撕裂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直到此时,黑袍老者的脸上这才终于透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便浮现,青凤身形竟然再次毫发无损呈现出来。进入"生死境"圣者这个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真身一般无二,同样能发起锐利的攻击,至人死地。(83中文网 )</div>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这黑袍老者连连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青凤的反击没那么大的气势,只是虚飘飘的拍出一掌,却是诡异无比地袭向黑袍老者的要害之处,丝丝杀气直令人皮肤生寒刺痛。迫使黑袍老者不得回掌自救。
彼此间的攻防转换顷刻颠倒,黑袍老者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挡一掌,退一步,扛一击,退两步。
黑袍老者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然而,此时除了竭力格挡,根本连一招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强者可杀不可辱,心下一横,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掌击中的痛苦。身形同时拔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于掌上,绝命一击。
天水一色!
一束眩目的碧光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
与此同时,那位肩膀喷血的狂燥老者,也是真的发彪了,身形斗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五指紧握成拳,火焰环绕呑吐,一只碗口粗大的火红拳头直朝青凤的立身之处轰然击出。方园十米尽在火焰拳势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黑袍老者的那束飞驰而至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青凤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划出一掌,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的青色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光环中,瞬间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锐利的碧色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摧枯拉朽的破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青色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锐利的碧色流光,在绵柔的青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继而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黑袍老者孤注一掷的绝杀技"天水一色"轰然崩溃,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脚上头下飞坠而下。
青凤自然不会忘记另一位狂燥老者的存在,对方的一举一动尽在她敏锐的感知中,击退黑袍老者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碗口粗大的火红掌头,直朝着自己的侧面飞速地奔射而来。
这一拳的攻击时间和火候,都拿揑得十分到位,恰好在青凤应对黑袍老者攻击的瞬间,根本无法格挡这奔雷般的一击,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五米,三米……火焰拳势在青凤的眼底急速地放大,火红的光芒映照脸上,已能感觉高温的热浪炽灼肌肤,直令一旁观战的慕容轻水,惊愕地张大着嘴,欲想出手相救,已是鞭长莫及。一旦被不幸这道火焰拳势击中,存话的机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这突如其来变故,就像死亡突然降临一般,除了默默的祈祷,重伤都可以,只是千万别弄出人命来。
青凤的神色间仍是一片淡然,宁静,微微上掦的嘴角边挂着一絲冷笑的意味。下一刻,突然曲指一弹,一束刺目的青芒从手指尖绽射而出;弹指飞星!
噗嗤!
视线中,斗见一青一红,像是两颗急速飞逝的流星,在虚空骤然相撞,爆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震响。
令人无比震撼的一幕发生了,一道碗口粗的火焰拳势,夹着浩荡霸道的气势锋芒,竟然被手指尖弹出的一束青芒瞬间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轰然崩溃开来。
而那一束青芒,像是余势未尽,仍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击向狂燥老者,所幸尚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青芒的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击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青凤抬眼望向倒飞而去的狂燥老者,人在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那去势未尽的凌厉青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汩汩流淌。
足见青凤这曲指弹出这一束青芒,其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
狂燥老者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贴近胸腹前的可怕青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而另一个黑袍老者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从空中倒坠而下,半个身子轰然在地面砸出了一深坑,整个人卷曲着,抽搐了几,这才挣扎着从深坑中立起身来。
"我输了!"黑袍老者?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二对一,竟然都败得如此彻底,老夫这张脸都不知该往那搁。"
"好一招"弹指飞星",差点要了老夫的命,够狠!"狂燥老者抹去嘴上的血渍,惊悸未定的出声道,身上霸道和自信,已经荡然无存。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的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已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青芒。
而那位被古蓝星的"金锋裂云"封锁住的黑袍老者,已然是全身黑袍支离破碎,数十道剑痕纵横交错,血肉翻卷,如再不弃枪认输,没准真会被这小丫头寸寸尸解,什么武者的风骨,尊严,顿时荡然无存。
两女,三者老,经历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三老者俱是人人受创见红,而两女却是毫发未损,似乎还有所保留,像是根本未尽全力。
"哼!如不是轻水姐之前打过招呼,否则,你们三个老头此刻只怕已是尸体了。"古蓝星还剑回鞘,回转身来冲着青凤言道:"凤儿,谢了!不过,你若不出手,我会加倍的感激。不守信用呀!"
青凤之前的确对她有过承诺,这次不会出手,这三个老头算是拿来让她练练手。由于当时的情形十分危急,唯恐古蓝星的临埸经验不足,难以应付来自身后的偷袭暗算,这才忍不住出了手。总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算是违背了承诺,凤之高贵的一族,从来都是言出必行。
此时听古蓝星如此一说,还真是无言以对,不由抬眼望向那个白衣男子,狡黠地一笑;"诺,那里还有一只大虫子,捉回去必是大功一件,积分保证翻倍。"
"是呀!我怎就没想到!"古蓝星涉世未深,又不善心机,听这只凤如此一说,还真准备上前拿人。"
"丫头大胆!"三个受伤的老头一下冲到白衣男子面前,挺身护住对方,都是摆出一副准备拼命保驾的模样,足见这白衣男子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
面罩下看不见白衣男子的神情,眼眸中却仍是一片沉静,没一絲情绪波动,他的本意的确是想留下慕容轻水,这样的人才,不为我用,须趁早除之,有益而无害。殊不知,却忽视了这两个看上去清纯可爱的小丫头,非旦重创了三个乾坤境尊者,反欲将自己留下。有了一种一脚踢到铁板上的感觉,令人深觉郁闷无比,成了一个可笑的巨大讽刺。
"星儿住手!"慕容轻水适时的出声道:"我之前说过,我的存在与否和大局无关。不过,你之所为有失一代军神应有的胸襟气度,而且对自己的智慧谋略不够自信,否则,又何须将我这小女子留下,大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一较高下,实在是落了下层。"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与胸襟气度无关,兵者都是诡道,即然发现了危机的存在,当在第一时间清除,至于用手段并不重要。"白衣男子坦然地言道。
"你的厚黑似乎尤在军事谋略之上,只不知用在战场上是否奏效,我很期待!"慕容轻水语带讥讽的言道:"或许,你我都不枉此行,作为对手,彼此都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你做事虽没有低线,但却留不下我,幸运的是你我不是一类人,所以,也不屑留下你。"
"放我离去,是个错误!"白衣男子翻身跃上马背:"你会后悔一生!驾!"话落,猛地一甩马鞭,坐骑一声长嘶,纵蹄飞奔而去。
"这是最明智的决定,你的存在,就是我军的福音。"慕容轻水玩味的说道,清朗的语音回荡在荒原上。
"轻水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古蓝星歪着头问,只要拿下这个所谓的一代军神,敌军岂非群龙无首,为何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83中文网 )</div>
"切,这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位浪得虚名军神统领大军,心思多疑,且自以为是,更易独断专行,不败才怪。 .更新最快"青凤鄙视地评价道:"留着这样的人,自然是件好事了。"
……第二日的清晨,云烟大军整体向前推进,与在河对岸扎营布阵的云岚大军,只相距十里,两军遥遥对峙,大战随时都将一触即发。
然而,战场上流逝的时间显得一不珍贵,一连数日,双方都没有任何动静,不知彼此都在谋划等待着什么?气氛显得异常的诡异!
按理,云岚城方面在河对岸布防的只有百万之众,而云烟大军却有浩浩荡荡的四百五十万大军,数倍于敌,却迟迟不见对方发起过攻势,连一次试探性的攻击都没有,的确是一件另人费解困惑的事。
高高的千叶镇城楼上,陆随风和紫燕,慕容轻水三人,远远地望着云烟大军的营寨,绵延数十里,军旗飘展,一望无际。
"云烟联盟的一千万大军,被牵制在流云城外围,看似埸面前所未有的浩大,战争的气氛显得异常的浓烈紧,实则都是在作秀而已,彼此都有所顾忌,轻易打不起来。"慕容轻水指了指河对岸,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分析地道:"而真正的战场就在我们脚下的这片荒原上,敌军虽数倍于我,但这却是一埸攻坚克城战,这个数量上的比例也算不得什么大优势。这一,作为一代军神的云天星,自然心知肚明。"
略微顿了顿,慕容轻水接着言道"更何况,尊上摆下的这个阵势,连我都看不懂,而那云天星更是生性多疑之人,若没想出万全的破阵之法,不会轻易妄动。"
"轻水姐,你别"尊上"的叫了,听上去让人全身不自在。"陆随风苦笑的道:"不如像大家一样的称我一声"少爷",或叫陆公子也可以。"
"这……好吧,我以后就尊称一声少爷,也不算是以下犯上。"慕容轻水头;"少爷,对方至今迟迟未动,会不会在暗中有什么动作?"
"轻水姐是不是又想到了后山的那处虎嘴牙?"紫燕淡笑道:"毕竟一代军神之名,岂会是空**来风,徒俱虚名。不定真会与你之前一样,摆出一副大军压境的阵势,实则暗中派兵偷渡虎嘴崖,形成内外夹击的之势。"
"不是没有可能!当时我也是因为这座坚城处于险要之地,易守难攻,强行攻城伤亡势必会十分惨重,就算是胜了也是两败俱损,得不偿失,所以才会想出这招暗中偷渡之计。如今那云天星的处境何其相似,自然也会想到这步暗棋,我们不得不防。"慕容轻水肃然地提示道。
陆随风闻言头;""要学会尊重对手,不要低估敌军指挥官的智商,更不能给对任何一个可乘之相机。当然也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第二次,我早就撒开一张大网,等着他自动送上门来,这次绝对的有去无回。"
"幸亏少爷上次不在这里,否则,只怕我会输得更惨。"慕容轻水自嘲地笑道,后来才知道是云无影当时对青凤少交待了一句,自己才会侥幸偷渡成功。难怪很久没看见云无影和胖子那些人了,原来早己奉命去了虎嘴崖。
一代军神云天星正如慕容轻水所,经过了一番仔细的形势判断,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对这座坚城发起大规模的攻击。
也是在附近村落的猎户口中得知这处虎嘴涯的存在,这条隐秘的通道在千叶镇南面的大山中,地图上根本找寻不到,可以直接通往镇内。如果知道慕容轻水也曾暗中偷渡过,不知是否还会冒险再偷渡一次?
青凤奉了陆随风之命,再次率领一众龙狮卫将士,轻车熟路的提前朝着虎嘴崖开去,她曾在这里吃过一次大亏,至今仍难以释怀,那里跌倒,那里爬起来,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此崖形同一个虎嘴,位于千丈深渊之上,唯有一条十分隐秘的山间道通向崖壁的虎嘴。虎嘴的通道长约二十米,尤为狭窄,一次最多只能容下三人同时通过,一不留神便掉落脚下的千丈深渊,险峻无比。
龙狮卫只用了不到半日的时间便赶到了地头,青凤又认真的堪察了一番实地形,有了之前的经验,更知道该如何布防。
"果然是一处险关,称得上一人当关,万夫莫过!"云无影上次没来,此时站崖之上,唏嘘不已的惊叹出声。
"凤儿,你敌人这回会不会和上次一样,再摆我们一道?"胖子欧阳无忌骚着头,咳咳的阴笑道,这摆明了是在踩这只凤的痛脚。
青凤横了死胖子一眼,脸上难以掩饰的染上一抹潮红;"本凤儿这么笨吗?这次就算对方不会故技重施,也要让你这胖子死钉在这里,直到这埸战争结束。"
"你……这是在假公济私的报复,我提出严正抗议!"胖子一脸无辜的出声道。
"抗议无效!本凤儿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军令如山,违令者的后果不用提醒你了。"青凤一甩胸前的辨,看上去没一笑的意思。
"完了!这荒山野岭要呆上多久?"胖子开始后悔自己的嘴贱,没事去招惹这只凤,岂非是在自找苦吃。
"抓紧时间,快去多搬些巨石过来,再砍些树,削尖了埋在沿途的山道上。"青凤拍了拍他的肩;"好好表现,将功补过,没准本凤儿会改变主意!"
"哦!"胖子郁闷地应了一声,心中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去招惹这只可恶的凤了。不一会,他的旁边已经垒起了无数巨石和滚木,看上去比所有人都卖力,引得一众将士暗中偷笑。
"凤儿,这人迹罕见的鬼地方,敌人真会摸上来吗?我们不会是在这里瞎忙一阵吧?"古蓝星望着山外,浑身蒸腾着强烈的战意;"如此险要的地势,绝对是来多少死多少!"
"不要质疑疾风闪电雕的侦察能力?"青凤笑道;"至少有五万大军正朝这里急行军的赶来。"
"切!太阳都快落山了,就算是爬着走也该到了!"古蓝星嘀咕的道。
"山崖下的虎嘴口处,最多只须百人把守就足够了。其余的人都埋伏在半山腰,随时准备突然杀出。"青凤有了上一次的阻击经验,从容地排兵布局。
天光渐暗,八月的夜晚,天气尤为闷热,胖子和媳妇云无影又被青凤霸道的派到山脚下去潜伏探视敌踪,摆明了一定是在公报私仇。
盛夏的草丛中,尤其是在夜晚,云无影一巴掌拍在自己粉嫩的脸上,像是拍死了一只蚊虫,听上去这一掌打得颇重,黑暗中不知这张脸是否有些红肿?
"这只凤太欺负人了!"云无影狠狠地咬着牙道:"这笔账,早晚得找回来!"
"媳妇快看!"潜伏在她身边的胖子,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山腰间。
云无影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月色星光下,远处的山腰间逐渐呈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终于来了,看上去怎么只有几万人,这不太对劲呀!"胖子皱着眉的低语道。
"一代军神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用兵足够的心谨慎,只用数万人来投石问路,暗中肯定潜伏着数十万大军。"云无影冷笑道,这一切都在少爷的算计之中;""撤!"两人猫着腰,借着道路两旁树丛的遮掩,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月色的光照下,隐约可看可云烟大军的装束出现,约有五万之众在大山丛林移动,却没弄出多大动静,足见这只军队的素质颇为优良。
山中的凉风习习吹来,令这些翻越了数座高山崚岭的士兵,疲惫的身心舒爽了许多。除少数的高层将领,没人知道这次行动的俱体任务,属于一级机密。
"将军,我们在这荒山野岭中绕来绕去,到底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一位副将装束的大汉皱着眉,低声地询问道;"能不能稍稍透露些许,让下面的兄弟心中有个数。这地方阴森森的有邪门,让人直觉得心里有发慌。"
"咳咳,这个……属于头等机密,连本将都没资格知道,告诉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否则,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将军慎重的叮嘱道,像是也隐隐感觉到一絲危险的存在
山林中的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二十米。静得令人心悸,漆黑的山道,像是一只张着巨口的蠎蛇,静待着猎物的到来。
山崖下的道路两旁,隐伏在林木间的龙狮卫,早已劲弓张开,弦呈满月,每个将士都压抑着浓烈的战意,仿佛成了弦上的箭,时刻准备奔射而出。
夜色下,但见上百道人影模索着,心異異地行进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像是朝前探路的前哨,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不时的四下观望,而后不断地朝后打着手势,身后的百米处,黑压压一片,将整个山路都挤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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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但见上百道人影模索着,小心異異地行进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像是朝前探路的前哨,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不时的四下观望,而后不断地朝后打着手势,身后的百米处,黑压压的一片人流,将整个山道都挤得满满的。
"这是敌人探路的前哨,大家沉住气,放他们过去,后面的大军才会全部压上。"山崖上的青凤检查着最后的战斗准备,低声的传令道。
"知道了,让他们顺利的进入虎嘴通道,再一并收拾。""古蓝星无忌搓着手,一脸战意沸腾地回应道。
片刻之后,冲前上百探哨一路行来并无异状,这才一个挨着一个,如履薄冰般的踏上了狭窄的虎嘴通路,由于路险光暗,有数人中途一脚踏空,坠下了千丈深渊,凄厉的呼声回荡,环绕……
后面的大军见前面的探哨安然无事,远远地望着这些人进入虎嘴通道,看上去一个个有惊无险的顺利通过,并向后面的大军发出安全的信号,至于那些人出了虎嘴之后是否安全,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片片的人流开始如潮水般的朝着崖下虎嘴不断的涌去,由于虎嘴内只能容下三人并排通行,所以,行进的速度相当缓慢,五万大军只怕天亮都未必走不完。虎嘴的尽头有一个转弯处,弧度还很大,然而,每次折转过去的士兵都如石沉海般的一下没了音息。这种诡异的现象,起初并未引起后面人的注意,立到过去了上千人,无论如何发声联系,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这才引起了警觉和怀疑,隐约还能听到回响的细微呼叫声。
"不好,前面有埋伏,大家赶快退回去!"有人警觉的惊呼出声。
虎嘴通道内的人本就拥塞得满满的,但闻一声惊呼,顿时前推后挤的乱成一片,倾刻间,便见无数人向渊下坠落……
站在崖顶之上的青凤,轻轻抬起手,一道璀璨的青光出现在掌心,越来越炽亮,冉冉的冲向云烟雾罩的夜空,战斗,在这一刻拉开了序幕。
"杀!"青凤一声娇喝,仿佛震动了大山崖壁,山道的崖顶之上,巨石滚木顿时带着"隆隆"的雷动之声,奔腾呼啸如雨砸下。
山道上早已布满了一片尖锐如刃的木桩陷阱,冲前的兵士在夜雾中发出凄厉的悲呼,大片的人流扑倒在木桩上,肚破腸流,血肉模糊,后面的人刹不住地踏着这些同伴的尸身,继续朝上涌去。
无数的士兵在惊呼出声,便被巨石直接砸进了土中。几个呼吸之间,铺天盖地的巨石滚木便填满了山道。狭窄的山道间,顿时积尸如山,惨叫哀嚎响彻山野。来不及撤走的兵士,俱都惊骇呆立着,等待死亡的来临。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悄然的消失在夜雾中。
"大家不要乱!对方的巨石滚木已经耗尽,冲上去,为死难的兄弟报仇!"一位将领极有煽动性的高声喊道,顿时点燃了所有人心底的热血,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朝上冲去。
"全军出击,杀无赦!"青凤下达了攻击令,一句话决定了这些人的命运。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抹炽亮的紫光一闪,那位将领的头颅突然脱离了脖子,冲天而起,血柱喷溅四射。
"放箭!"一声如雷震吼,山道两旁的高地丛林间,成千上万的箭矢如雨倾泄,山道上的人流拥堵密集,血光迸发中,成片,成排的兵士饮箭溅血倒下。有些箭矢甚至一穿二,一透三,连绵不绝席卷敌群。
杀!
趁对方敌陷入极度的惊惶混乱之际,山道两旁的高地丛林间,一片金甲闪动,同声暴喝,风雷刀齐出。
"全军急速向山下后撤!"敌军中有将领大声喊,山道上的大军顿时后队改前队,惊惶地向山下撤去,狭窄的山道上,一时间,人叠人,人踩人,那里还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大军,被踩踏死伤的不计其数。
漫空尘土翻卷中,数千金甲趁势冲杀而出,有如狮如羊群,排山倒海般切入仓惶撤走的敌群之中。金甲所到之处,绽放一片如电刀光,血光冲天,哀嚎响彻天际。
不远处的山林间,月色幽光下一片人影蠕动,一阵阵凄厉的惨呼声随风传送过来,令无数双目光视线投向远处的那道虎嘴崖。
"大帅的智计果然神鬼莫测,算无遗漏,料定对方必会在此布下重兵设防,才制定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妙计。"一个身披银色战甲的高级将领,语气中充满了欣佩之意。"
"只可惜这五万将士都成了无辜的牺牲品,不知是否值得?"另一位将领感慨地叹道。
"比起强行攻城所带来的损失,实在是微不足道,这些将士的付出,可以让更多的将士活着,其价值大得不可估量。"银甲将领面目冷漠的言道。
战争的格局瞬间万变,往往一个小小的疏忽和误判,都会导致一埸战役的全线溃败。所以,千万不要低估了对手的智商,至少那位一代军神云天星在这方面就做得非常到位,当他在谋划这次偷渡行动时,首先考虑的到是一定会遭遇到对方阻截,而不是在盲目的赌运气,希望对方都是一群猪脑子。
五万大军,只不过是摆在明面上一枚偷渡棋子,用来惑人眼目,却在暗中另派了整整五十万大军紧随其后,一直潜伏在大山中,由于林深夜黑,竟然躲过了疾风闪电雕的侦查,直待确认负责阻截的这支敌军,自认为完成了任务撤走后,这才迅速地展开了真正的偷渡行动。
用五万士兵的生命,换取这次偷渡的成功,这份气魄,胆识,的确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至于值不值得,还真不好评说。
但,如果想要攻克这座险要坚城,却更需要一批批的人冲上去送死,将会折损多少将士,十万,还是百万,是否能够攻破?
然而,一旦偷渡成功,便会形成内外夹攻的势态,破城己毫无悬念,而且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的程度。这笔帐,是个人都会算。
千叶城的确是座险要之处,宜守难攻,也是云岚城的最后一道险关屏障,身后便是一马平川,再也无险可守。一旦不幸被敌所破,整个云岚城将直面数百万大军的攻击。
充满着血腥的夜色悄然隐退,清晨的阳光破晓而出,天际不断有孤鸟飞过,像是被空气中的血腥味惊吓,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鸣,更加深了这空山林木间的沉寂。
殷红的血水顺着山道的走势向下流淌,一直漫延至山脚,形成了一个个不规则的血池。数十名身着云烟大军甲衣的士兵,高一脚,低一脚,尽量避开流淌的血水,不断地向上攀行,越靠近崖口,山道上的横七竖八的积尸越多,从这些尸体的服饰来看,都是云烟大军的士兵,简直就是一个尸体的陈列埸,人间地獄,惨不忍睹。
这些前来探路的士兵都是觉得两腿发软,有些迈不开步来,一路颤颤巍巍的踩踏着冰冷的尸体前行,每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湿润了,内心的惊恐已让他们失去了语言能力,一双双眼睛互相传递着坚持下去的信息,让他们有勇气继续去完成使命。
晨风轻拂,带着些许凉意,吹落山林间的片片枯叶……直惊得这些探路的士兵一个个兵刃出鞘,如临大敌般的全身戒备,身上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什么叫做草木皆兵,看着这一幕就明白了。
战争可以让人成熟起来,经历了极度的惊恐之后,这些士兵的腰板都渐渐的直了起来,灰暗的眼神消失了,开始昂起头四下的探寻张望,两三人一组的分散搜索,崖顶上下都十分认真的查巡了一遍,甚至连崖下的虎嘴通道也来的走了数遍。直到最后确认此处再无任何敌踪,这才留下数人继续观察,其余的人都匆匆的下山去报信了。
片刻之后,山脚下,山林间,一片军旗招展,五十万大军在军旗引领下,有如滚荡洪流般朝着虎嘴崖奔涌而来,气势浩瀚。
没有从军的经历,根本无法想象军旗在一个士兵心目中的地位。一面旗,一缕魂,鲜血染红的军旗,铸就了不屈的军魂。有军旗飘扬的地方,就会有铁骨铮铮的士兵。
军旗下,一队队甲胃闪亮的士兵行进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宛如一条长龙弯弯曲曲的长龙……
走在前面人开始清理掩埋堆积在山道上的尸体,有些士兵的脸上挂着泪水,经过的士兵都会对着这些躺在坟堆里的战友敬礼。或许下一刻,明天……躺下的就会是他们,只要战争不停止,这样的埸面便会经常出现。
大军一路行来并无异状,这才三人一排的朝着狭窄的虎嘴通路并行前进,虽然是白天,通道内的的光线仍旧十分暗淡,人人脚下如履薄冰,稍不留意一脚踏空,便坠下了千丈深渊。(83中文网 )</div>
大军一路行来并无异状,这才三人一排的朝着狭窄的虎嘴通路并行前进,虽然是白天,通道内的的光线仍旧十分暗淡,人人脚下如履薄冰,稍不留意一脚踏空,便会坠下千丈深渊。
因为要通过的人实在太多,后方的人不断的发出催促的声音,前面的人心中着急,稍一加快行进的速度,便有人不断的跌落下去,凄厉的呼声回荡,环绕……
尽管如此,摧促之声仍是不断,毕竟按照这种行进速度,五十万大军要顺利通过,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日。
领军将领们眼看着大军源源不断的安然通过虎嘴,虽然速度不尽人意,但,也只是时间上的早晚问题,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相当满意,不能再有更多的奢求了。
时间已过去了近两个时辰,推算了一下,也应该过去了三万余人,却始终没有取得过任何联系。虎嘴的尽头有一个转弯处,弧度还很大,根本无法看见另一边的情形,然而,每次折转过去的士兵都如石沉海般的毫无一点音息。
这种诡异的现象,起初并未引起后面人的注意,无论如何发声叫喊联系,始终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这才开始引起了警觉和怀疑。
"不好,我们上当了,这虎嘴之后有埋伏。"一位军官刚小心的侧身折过转弯处,便看见地面上有血在流淌,那是前面刚过去的三名士兵身上的血,骇然中又看见有物坠下深渊……
"快,往后退,撤回去!"军官发狂的惊呼出声,虎嘴通道内的人本就拥塞得满满的,但闻一声惊呼,顿时前推后挤的乱成一片,倾刻间,便有无数人向下坠落……
就在此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崖顶之上,突然一片人影闪动,无数身着金甲的将士呈现出来,一个有着两条辨子的小丫头更是悬浮在半空,口中发出一声娇喝;"杀!"震动了山林崖壁,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轰轰轰!
巨石滚木顿时从崖顶之上,带着"隆隆"的雷动之声,滚滚奔腾而下。
无数的士兵在惊呼出声,便被巨石直接砸进了土中。几个呼吸之间,铺天盖地的巨石滚木便填满了山道。
后面的人刹不住地踏着这些同伴的尸身,继续朝上涌去。前面的兵士却在发出凄厉的悲呼惊叫,不断的朝后奔走,狭窄的山道间顿时乱成一片,山道上更是布满了无数陷阱深坑,大片的人流坠落其中,扑倒在尖锐的木桩上,肚破腸流,血肉模糊。
呼吸间,山道上已是积尸如山,惨叫哀嚎响彻山野,来不及撤走的兵士,都是被堵塞在狭窄的山道上,进退不得,俱都惊骇呆立着,等待死亡的来临。
"放箭!"山道两旁的高地丛林间响起一声如雷震吼,刹那,成千上万的箭矢破空绽射而出,如雨倾泄,山道上的人流拥堵密集,血光迸发中,成片,成排的兵士饮箭溅血倒下。
吼吼吼!
天地间猛然响徹一片龙吟狮吼,数千只五丈高的龙狮兽突现山道,滚荡的蹄声奔腾如雷,大地为之悚悚震颤……
"那是龙狮卫!"身在半山腰的间领军将领惊颤不已的发声道,龙狮卫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人人闻之色变。
云无涯,胖子等人,以及龙凤虎一众亲卫,更是纷纷掠空而起,飞临敌群上空,专寻敌方高级将领斩杀。直吓那些不可一世的高官猛将纷纷挤身士兵群中,那里还敢指挥士卒组成反击阵势。山道上的大军一朝群龙无首,顿成一盘混乱无序的散沙,军心丧失,斗志低迷,人人心中只存一个念头;逃!
尤其是那位领军将领,正是之前的那位前锋军指挥官,早已领教过这支龙狮卫的大恐怖,当发现堵截伏击自己的是龙狮卫时,便已立即意识到这次暗中偷渡的行动,已不可能再会得逞。更何况,大军拥塞在这崎岖狭窄的山道上,数量上的优势根本毫无用处,非旦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反而成了撤退的阻碍。
那些已冲上崖前的数万士兵,见身后的部队遭敌突袭,此时已完全没有了退路,身陷绝境中的这些士兵,唯有向前冲,消灭崖顶上的敌人,才能杀出一条活路。
不足百米的短短距离,让他们前进显得异常艰难,头顶连绵不断巨石滚木,让身边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倾刻**迸裂,甚至被砸成肉饼……
抛下了数千具体,终于有大批的士兵攀上了崖顶,带着悲愤的复仇怒火,疯狂扑向数百名固守崖顶的龙狮卫将士。
"杀!"青凤一声冷喝,数百金甲梨花枪出,一片银星闪烁绽射,刚冲上来的数百名兵士顿时捂着咽喉和胸部,歪歪斜斜的倒下了一片。
只在几个呼吸间,冲上崖顶数千敌军便已死伤殆尽。青凤指着崖下的敌群;"杀!"
数百金甲如出笼狂狮般纷纷腾身跃下崖顶,枪锋闪过,梨花绽放璀璨若星辰,每一点星光闪动,都会带起一串血花,掠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些士兵都只是些低端武者,人数虽众,在这群金甲将士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皆是一触即死,根本没有一招之敌,简直像是单方面的屠戮。
这些杀入敌群金甲将士,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杀人的利器,银枪一出,便会有数人倒地。这那里是在战斗,根本就是活脱脱的虐杀。
这些没有了退路士兵,虽不缺乏悍不畏死的拼命勇气,但,这种愚勇的进攻,与自杀没多大分别,唯一的效果就是消耗对方的巨石和滚木。那些侥幸未死的人,很快便箭矢穿透。面对这群金甲杀神,心里上已开始充满了极大恐惧。
山道上的鲜血,已逐渐的汇成了溪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的尸体,数百金甲都染成了红色。 余下还活着的数千名士兵,渐渐围缩成一团,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们投降!"一名士兵癫狂的嘶喊出声,这群金甲那里是人,简直就是杀神!顿时将手中的兵刃和盾牌扔在地上。
军人在可以悍不畏死的拼搏,却并非愚蠢的去白白送死,否则也不会出现投降一说了。有了第一个,紧接着,便有更多的士兵抛下了武器。
"杀!"青凤冷酷地摇了摇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生命在这一刻显得轻贱如斯,甚至连草介都不如。对敌人的仁慈,就是不尊重自己的生命。
军令如山,一众金甲将士对这些扔下武器的兵士,没有流露出絲毫怜悯,舞动手中的梨花枪,呼吸间,这些赤手空拳的投降士兵,尽数被屠戮一空。
五十万大军来时铺天盖地浩浩荡荡,转瞬间,兵败如山崩,漫山遍野皆是亡命奔逃人流,争先恐后,只恨老娘少生了一条腿。
仓惶溃逃下山的大军,一个个浑身浴血,像是从地狱脱逃出来,状似疯魔,一双双惊恐万分的眼睛,一张张苍白得如死尸般的面孔,令人惊悸,骇然。
这支疯狂奔逃的大军竟然一气翻越了两座大山,个个虽然气喘如牛,却没人敢停下来,回头望望是否有人继续追杀而来?
逃得最快,跑在最前的领军将领,像是觉得已摆脱了对方的追击,这才传令大军就地休息,开始清点统计伤亡的状况。
他在心中最坏的估计,这一战至少折损了十来万人,殊不知,统计下来的结果是,剩下的大军不足三十万人,如果知道这支堵截伏击的龙狮卫,不过只有五千之众而已,不知道会不会转身杀奔回去?
然而,这支大军已被杀破了胆,所有将士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一点一往无前的斗志,完全被一团恐惧的阴云笼着,这样一支大军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杀回去也是送死,未战自己已垮掉了。
如果不是对方占有险要地形,而是在正面战场上堂堂正的搏杀,一定绝不会是这个结果。虽然很不愿承认是被这支龙狮卫吓破了胆,用各种"如果"来安抚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借此开脱失败的罪责,后悔自己不该冒失的接受这个自以为是大功一件的好差事。
"末将有负大帅的重托,这次偷渡行动失败,损失……"主帅大帐,那位领军将领一脸潮红的跪拜领罪。
"一支军队,可以失败,但不能没了斗志和士气,如果连胆气都被敌人杀破了,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雪耻了。"一代军神云天星皱着眉,冷冷地出声道,这个结果虽然令人难以接受,却又在意料中,毕竟对方的那位神秘的指挥官,智慧谋略绝不在自己之下,算人所算,料敌先机,最可怕的是从不按章出牌,让人根本无法判断他的下一步战略意图。
一代军神云天星默默地望着跪拜在地的那位领军将领,他的眼睛渐渐被泪水模糊,将军流泪,是为了自己英勇不屈的士兵,为了那些埋骨荒岭,再也不能回归的铮铮儿郎!(83中文网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