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宫,老魔不容任何人进入的,但今日,这些融灵修士,竟强行闯入其中。
若非感知到老魔未出事,恐怕宁凡直接动了剑念,将这批修士一一斩杀!
他修道两年,罕有动怒...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逆鳞。
七梅,是他的逆鳞!
思凡宫,刨坟修士还未从刚刚那震撼人心的声音从回神,便立刻见一道黑芒在空中一个闪烁,各自身前,雪梅之下,凭空浮现一个青年。
这青年,神情冷漠,眉心一点星辰,眼中剑气飞腾。
在此青年身前,一个个修士,只感觉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剑!一柄纵横万古、诛尽神佛、煞气不败的魔剑!
这便是寻常修士眼中的宁凡!
在这批融灵修士中,修为越高的,对此青年剑气感知越深。这些修士,一个个身穿银色剑袍,各自背负四柄飞剑于身后,银袍之上,更是绣着一道剑痕。
在众刨坟壮汉身后,立着一个面容白净的青年,似乎二十五六的模样,融灵后期修为。二十余岁,能有此修为,资质已极其妖孽,而此人显然是这批修士的领头之人,身后所负飞剑,也不止四柄,而是六柄。
感知到宁凡的恐怖气势,白净青年微微皱眉,却毫无惊慌,分开众人,走到及前,微微抱拳,神情却有一丝傲慢道,
“这位朋友,我剑界剑卫在此办私事,无关之人,还请速速离去,莫要掺和。”
“剑界?”
宁凡目光微微一凝,他好似想起,老魔与剑界确实有些恩怨的。老夫的道侣,似乎是剑界某个大人物的爱女,而这葬在此处的小独孤,似乎也是同样身份。
莫非来此刨坟的,是小独孤的亲人?
否则,若不是来头极大,怎有办法进入雨之仙界...要知道,诸多仙界之间,管制极严,轻易不会放其他仙界修士进入本界之内。若这批修士,在剑界来头极大,那么进入雨界,便可以通融一二了。而这些修士,之所以仅仅融灵,恐怕也是遵照雨界的安排,不敢放高手来异界。
若是如此,宁凡倒可以理解,为何这些人进入思凡宫,老魔却不阻止、不动怒了...以老魔的个性,即便修为尽失,但若不愿,便是拼死,也不会让人闯入思凡宫,闯入这与其道侣曾经共处之地。
见宁凡一听剑界之名,立刻沉吟不语,那白净青年,似乎颇有得意。
元婴修士又如何?在越国这种不毛之地,可为一国老祖,但在剑界,在这白净青年家族之内,元婴修士,不过是资质尚可而已。
“知道剑界在此办事,还不速速退下!”白净青年似乎找回了骄傲的资本,但回应他的,却是宁凡再次冷漠的眼神。
“哼,剑界又如何!”
随着宁凡目光一凝,剑念横扫,寂静无声,一丝必死危机,在包括白净青年在内、数十剑修心头,瞬间升起!
一瞬,白净青年收起了所有得意,面目之中,只剩惊恐与难以置信!
“剑...剑识剑念...你...你...”
由不得他不震惊,元婴修士在剑界,或许不算什么,但拥有剑识剑念的剑修,在剑界之中,乃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而每一人,都是碎虚级剑帝!
单单碎虚剑修,不足以称作剑帝!鬼帝,妖帝,剑帝...但凡带上帝字之人,每一人,都是同级无敌般的存在!
而剑界,更是成为魔界、妖界、天仙界以下,最强仙界,每一位剑帝老祖,都足以凭剑念剑气,一念之间,横杀无数低阶修士!
白净青年难以置信,眼前的宁凡,竟是个有资质成为剑帝的剑修天才!
且宁凡剑念之中的剑气,虽然极其微弱,不过一丝,但这一丝剑气,却霸道到足以横杀一切金丹初期之下的修士!
更让白净青年无法相信的是,眼前的宁凡,明明知晓自己等人在剑界大有来历,竟然还敢动手...宁凡,要杀自己等人,即便得罪剑界某个剑帝老祖,也在所不惜!
这是个疯子!
就在宁凡即将杀人的一刻,坟堆之中,与院落之外,齐齐传来阻止之声。
“宁凡,不要杀人!”
“凡儿,收手!”
这两道声音之后,坟堆中,轻轻飞出一道倩女幽魂,伫立梅树之下,而院落外,一个黑衣老者,步履微有蹒跚,走了进来。
女子一袭白衣,香肩如削,青丝如瀑,腰肢盈盈一握,耳鬓别着一朵梅花。她立在凄凄风雪中,闲的那么高洁、孤独,好似一支梅。眼神悲凉,却带着一丝悲之剑意,如今宁凡领悟了雨之神意,隐隐发现,此女的眼中,那凌厉剑意,好似神意一般特殊...这或许,是剑界化神剑修必须领悟的意境吧。
小独孤,难道生前,是化神修士?
再看老魔,依旧是一袭黑袍,但当时张狂的眼神,已然化作沉默,而一头黑发,已然花白,似乎这两年,过得并不安逸。
这让宁凡微微有些心酸,而后轻轻一叹,对涅皇的敌意,则更深。
若非涅皇,老魔或许会是真仙,依旧在四天仙界逍遥...若非涅皇,老魔或许已恢复修为,在雨界纵横...
两年,但七梅,却好似已物是人非...
在宁凡观察独孤与老魔之时,二人亦在探查宁凡。
小独孤的眼中,在宁凡回归之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而在感知到宁凡的元婴气势、剑念剑识之时,小独孤不由惊讶了好久。尤其是宁凡剑念之中的剑气,也不知什么来历,竟然让领悟剑意的独孤,都感到一丝畏惧...
剑意...寻常修士,也能感悟剑意,但却只是剑气的表皮,并非真正剑意...真正的剑意,唯有化神修士,才能领悟,而小独孤,则在化神之前,领悟到属于自己的剑意,在当年,被誉为‘剑界三英’之一。
但即便是她,也没有再元婴期时,开辟剑识,凝聚剑念...对宁凡,小独孤第一次发现,自己开始看不透他的...不仅仅是性格,更加看不透的,是修为,是一切都被蒙在迷雾之中的感觉。
两年不到,他已成了一代高手...
而小独孤的叹息,亦更浓...多好的资质,为何...偏偏修魔...自己家族,乃是剑界三皇族之一...她的父皇,对魔修最是愤恨...老魔与她姐姐,是一场悲剧...若宁凡不是魔修,该有...多好...
她的心,胡思乱想,而想过诸多事情后,最终想起的,是一件事!
“不好!这宁小魔曾说,若突破元婴,会归来取走我第三道剑气...若是平时,取便取了,但此刻,当着剑界之人取走此剑气,他会酿成大祸的!”
比起嫁给宁小魔,小独孤更担心的,反而是宁小魔的安危。
而老魔,亦是打量着宁凡,沉默的表情,第一次,露出欣慰。
“臭小子,你这化身,可有些了不得啊...听说你要去无尽海,老子原本还挺担心,不过...看你有这份实力,老子总算放心了...如此,也能走得踏实一些...”
老魔话里有话,而宁凡,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你要去哪里?!你此刻修为...”说到此,他收住话头,讳莫如深地扫向一旁剑界之人,有些话,却是不能当着这些人说。
“韩元极自然是要随我等,返回剑界!涅皇之事,吾皇已听闻,此次前来,便是接两位小姐回去...当然,若韩元极厚着脸皮,一路跟回去,吾皇也会看在小姐面上,稍微护他一下,有吾皇在,即便是涅皇,也不敢对韩元极如何的...”
白净青年有老魔撑腰,笃定了宁凡不敢杀他,重新露出嚣张面孔。
而听了白净青年之语,宁凡并未与之计较,却微微闭上了眼。
以老魔的性格,定然不会舍下脸皮求人...若他不愿离去,凭眼前区区融灵,根本拦不住他。
他,真的怕涅皇么?怕涅皇百年之后,取他性命?
若是怕,当年,他便不会留在雨界,恐怕有无数向剑界三皇低头的机会吧...
他此刻回去,或许,是担心自己...
若老魔去了剑界,百年之后,涅皇便不会来雨界寻仇...或许降临的,便是剑界。
老魔,是在保护自己...
“你何苦如此...”宁凡睁开眼,不忍。
“哈哈,老子哪里苦了,倒是你小子,成天将百年碎虚挂在心头...这,不好...修士需要坚持,需要一点执着,才能在血海不迷失自己,但,若那执着成了执念,执念化作心魔...以你的资质,千年碎虚,不成问题...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那样,或许会毁了你...”老魔哈哈一笑,第一次,郑重拍了拍宁凡肩膀。
“你是怕我百年之后,不是涅皇对手么?”
“不错,老子很怕...不是怕死,而是怕另一件事...你是我救她的希望,全部的希望,老子可以死,你,不能死!老子收你为徒,实际用心不纯,你可知,又可恨我...”
“以你个性,若说收我为徒,没有特别心思,我才会奇怪...若无你,无我今日,或许我当日会逃出合欢宗,会死于穷山僻壤无人知晓...不论你收我为徒,是何种理由,这恩,终究是种下了...若你有要求,我不会拒绝。”宁凡郑重道。
这一对师徒,没有那么多的感情,之所以结缘,仅仅是因为利益。老魔收徒,因为希望救人,而宁凡拜师,仅仅是被死亡所迫,不得不从。
但之后,二人渐渐发现,彼此性格,竟是如此合得来。而渐渐地,师徒之情,也开始积累。
是老魔,给了宁凡修魔的目标。
而宁凡,则给了老魔,救治恋人的希望。
宁凡没有问老魔,要做什么事,他不会拒绝...他看得出,这件事定是对老魔极其重要,定是关乎那心仪的女子。
“老子要去剑界...老子,不会死!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百年之后,古天庭遗址开启,莫与涅皇争锋...只混入其中,获得机缘便可,以你的心智手段,即便不敌涅皇,但自保有余...至于老子的请求,如今,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些了,估计你也猜到一些了...老子需要你救人,就这么简单...你答不答应!”
“我有拒绝的理由么。”宁凡微微一笑,而老魔,亦是哈哈大笑。
一旁,白净青年满面骄傲,却被二人晾在一旁,这让其自尊,极其受挫。
他不敢对宁凡如何...那么,便等带老魔回剑界的路上,好好整治他吧!
“来人!请二小姐尊魂归界,请大小姐归界!至于‘青石剑气’,二小姐与剑皇约定,若有人能取走其三道剑气,则二小姐可不嫁神皇之孙,自嫁取剑之人...如今开来,三道剑气,尚余一道,二小姐,却是输了赌约...”
白净青年来之前,曾被叮嘱一番,似乎那皇祖,对小独孤的誓约极其看重。
而一听此言,小独孤面色一白,并露出极其厌恶之色,“赌约输了,我亦不嫁那人...”
“呵呵,这个属下做不了主...来人,抹去青石剑气!此为剑皇秘剑,万万不可外传!”
白净青年一声令下,立刻有数个融灵大汉,手持器械,要去砸碎青石,毁去剑气。
剑皇秘剑,极其特殊,凭外人感悟,绝对无法领悟其奥妙,唯有获得一丝剑气,并借此感悟,方才有机会明悟剑气。
当年小独孤与剑皇有约,故而被赐下三道剑气,但她居于思凡宫中,不任外人进入,更加不让外人触碰剑气,自不可能有任何人取走剑气...偏偏,宁凡连连取走两道剑气,几乎要完成其誓约。
若宁凡取走三道剑气,则小独孤,恐怕不得不嫁给宁凡的...她可是发下过心魔大誓,否则堂堂剑皇,岂会容许小独孤,轻易离开剑界,即便小独孤,是另一剑帝之女!
眼看青石将碎,誓言消散,小独孤心头不愿,但又微微松口气。
剑皇秘剑,她可以学,因为是剑皇赐予...若外人修炼,被剑界所知,则要被抹杀。
宁凡决不可当着剑界之人,夺走此剑气,否则...他涅皇的事还没了解,又会惹上剑界剑皇吧...
她正满腹愁思,一旁老魔,却嘿嘿冷笑。
“臭小子,你觉得这青石上的剑气,威力如何?”
“此剑之中,蕴含了一丝神意,虽为元婴剑气,但一旦掌握此剑,元婴初期修士,无人可挡。元婴中期,亦难抵御。若我修为到元婴,则凭此剑气,元婴中期之下,无敌手...”
“那你还不去取!这可是好东西啊!”
“说的对!我回七梅,本就是打算,取走此剑!”
宁凡目光扫过老魔,扫过小独孤,扫过剑界修士,从白净青年的只言片语,隐隐猜到,此剑气事关重大...所以他没有立刻去取。
但此刻,老魔说了去取,他能听出,老魔希望他取走剑气,即便此举,可能得罪剑界大人物...
不过取走此剑气,明显能让老魔高兴,似乎还能帮小独孤一个大忙...
“此剑气,归我了!”他一抖袖袍,拂散几名融灵修士,一拍储物袋,取出一个空剑鞘,将青石之中,第三道剑气,收入剑鞘!
此为元婴剑气,‘画心一剑’!
而在其取走剑气的一刻,白净青年面色大变,怒吼连连,
“你,你...你敢取走此剑气!你不怕得罪我剑界七千万剑修吗!”
“不怕,我又不会去剑界...”宁凡微微一笑,但旋即,目光一寒,补充道。
“而若我去剑界之时,必定无人敢动我,即便是...剑界神皇!我,何惧!”
白净青年蹭蹭连退,在宁凡杀机之下,他面色惨白,再不敢多言!
失去剑气,他要担上不小的罪。
但得罪宁凡,他变回立毙于此地!
宁凡是个疯子,明知取走剑气会得罪狠人,却仍取走...
恐怕这次,白净青年返回剑界,勉强完成小独孤家族的任务,却仍难完成剑殿任务...
怎么办,怎么办...
...
在白净青年面色剧变之时,一旁的小独孤,则羞怒地直跺脚。
可恶的老魔啊!明知道这剑气代表什么誓言,还怂恿宁凡去取剑气!
而那可恶的宁小魔,竟然真的取走了...那岂不是说,岂不是说...
“对了,取走此剑气,究竟有什么特殊含义...”宁凡后知后觉地问道。
“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不过,她是你的了...”老魔一指小独孤,极为畅快的样子。
“呃...等等...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宁凡凌乱了,就像老魔当日那样。
一霎,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取走青石剑气,仿佛要了小独孤命一样...
<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
宁凡的心,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其脸色,极其复杂。
哭笑不得...若早知取走剑气,就要担负起一个女子的一生,他断然不会如此轻率,即便要帮小独孤,也可另寻办法。
被老魔坑了...
老魔无良的笑容,独孤羞恼的跺脚,而宁凡,则略略将心思收起。
他的目光,望着独孤,而独孤立刻气恼的别过头,只是虽然气恼,却似乎并无太多不情愿...
宁凡微微叹息,此女似乎对他,有情...
麻烦...但这麻烦,算是撇不清了,因为宁凡发现,自己的手背之上,浮现出了一个虚幻的剑气印痕。而在独孤的素手之上,亦有一个印痕,徐徐浮现。
此印痕一现,立刻,宁凡与独孤,升起一丝奇异的心神相连之感,好似有一道无形的线,将二人系在一起。
“这是...”他望着手背剑印,求证般望着老魔,而老魔立刻哈哈大笑。
“这是‘同心剑印’...有这个印在,这小丫头一生一世,都只能给你当媳妇了...宁小子,你赚了!”
老魔的话,让独孤羞恼更甚,一股幽怨,都发泄在了地面的冰雪之上。
“韩元极,你不是东西!宁小魔,你不是人,不是人!”
至于那批之前傲慢的剑修,此刻,各个好似死了爹妈,面色愁苦。
完了,完了...同心剑印都产生了,独孤即便回了剑界,无论如何,也无法嫁给剑界神皇之孙了...
“好了,秦统领,你先带人歇息去吧...老子与我徒儿,有些话要说,不想让你们听见...”
“嗯...”白净青年,叹气应道。
...
老魔,决意要去剑界,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为宁凡安全考虑,若他回剑界,涅皇或许便不会对宁凡动手,毕竟以涅皇高傲的个性,多半不屑专门跨界,杀一个区区宁凡的。
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独孤了。
独孤是魂魄之身,好似女鬼,但她并非是被人杀死的,而是离开剑界之时,便是魂魄之身,肉身仍留在剑界冰存。
此魂,并非普通魂魄,而是剑魂,是剑界少数修士,才能凝练的魂魄形态,以魂魄之体,便可发挥一身法力,极为诡异。
但剑魂离体,仍有时间限制,大多不会超过百年,否则长期离体,则再难魂归肉身的。
独孤的魂魄离开剑界,已有不少年月,是时候返回剑界了。
至于第三个原因,则是因为,那存于火海之内的女子。
七梅城地底火海,老魔、宁凡、独孤,三人各怀心思,立在火海之外,看那中心火棺。
火棺之中,一个模样与独孤依稀相似的女子,则久久沉睡。
宁凡的目光,只轻轻看了女子一眼,立刻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她是小梅,你看她,是生是死...”老魔忽然意有所指,问宁凡。
老魔特意带宁凡来此,宁凡自然猜出,此女便是的作者,是独孤的姐姐,是老魔的心上人。
老魔之所以收宁凡为徒,最大的原因,便是这女子...
宁凡的眼光,望着那火棺,暗暗心惊。
神通姑且不论,此棺的品阶,甚至不弱于阴阳锁!
玄阴界宝,阴阳锁...
纯阳界宝,避天棺!
此棺散逸一丝欺天之力,使得女子肉身不败...这女子的情形,极其古怪,生机仿若全失,好似死人,且一旦离开火棺,立刻便会葬身轮回...但若说此女死了,又不准确,一丝极为隐晦的生机,在火棺的欺天之力下,留存!
此女体内,好似有一股难以化解的寒冰之力,但明明是冰,却有仿佛在女子体内燃烧...
那力量,摧毁了女子所有仙脉,否则若无此诡异冰力,宁凡有数种手段,直接救活此女。
这冰力,太过棘手,即便是碎虚修士,恐怕也不敢触碰...但却不知为何,引得宁凡阴阳锁轻轻共鸣...
而此女身上,更有一丝与宁凡极其相像的气息,让宁凡立刻双目微惊。
“这是...阴阳魔脉?!”
“不错,小梅与你,是同一种魔脉...若世上有什么人,能救小梅,就是你了...”
老魔话语忽然一塞,接下来的话,有些吞吞吐吐。
“宁小子,老夫有一种办法,能救小梅,但前提,是你必须突破碎虚...且届时,你即便救了小梅,也恐怕会重伤...你看到了,那冰力,太过恐怖...即便我恢复全部实力,也仅仅只能,压制此力量...你愿意帮我,救救她吗...”
宁凡微微闭上眼,他同样看到,一旁的独孤,神情有一丝紧张、挣扎、矛盾。
似乎独孤既想姐姐‘复活’,又担心宁凡救人受伤...
再睁开眼,宁凡只微微一笑,
“若救活她,仅仅是重伤,那不过是小事而已...待我突破碎虚,定会救她。只是,你们真的要回剑界么...”
“回,必须回。小梅的父亲,似乎有办法,为小梅滋养身魂...这样,她复活的机会,就更大了...”
“师尊,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此女,如何重伤...”
“你看出来了?”
“嗯,这冰力,与我黑魔派的力量,截然相反...黑魔以火为尊,而此冰与黑魔...很像...”
宁凡之前闭眼沉吟,并未犹豫救人,而是在思索一个问题。他看出了此冰力的一丝古怪。
而此女受伤的原因,则不得不让他在意了。
什么人,明知此女是剑界大人物的女儿,还敢将其伤成这副模样...不可能是涅皇,若是涅皇,老魔恐怕直接撕了其皮,而此女之父,恐怕也直接跨界,与涅皇决一生死了。
说起来,涅皇应是老魔身为真仙之时,暗算老魔,背叛...那时的老魔,实力远超涅皇,而涅皇,更尚非碎虚,连老魔手指头都伤不到的...仅凭绝阴之毒,绝不可能重伤老魔。
老魔的绝阴之毒,恐怕是在其修为大损以后,被暗中种下。
那么,伤此女的,难道是老魔身为真仙时的仇人?
所以,那人强大到,剑界对此事好似不闻不问一般?
涅皇背叛老魔之时,其背后或有指使、扶植之人,那人,是伤老魔、此女的罪魁祸首?
那人,是谁?!
“宁小子,你可知我黑魔派,曾经并非叫此名...最初,是隶属‘四溟宗’的某个宗门,后分裂成两宗...一为黑魔派,以火为尊,一名白魔宗,以冰为神...”
“宁小子,你记住...日后若有机会,飞升四天仙界,切莫泄露你黑魔派掌门的身份...四天之上,有老夫死仇,名为,白魔...”
这一刻,老魔眼中,杀机如云!
其眼中恨意,好似要把天,都给撕裂!
黑魔,白魔!
(感谢aa112562打赏1888,感谢兰色妖姬、青天不改打赏...让我觉得,不更新就是罪人了)
<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
越国,离恨山,今日下起微雨。
雨界多雨,越国有雨,原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两年之前,此地建有合欢宗,但此宗,被越国‘药尊’韩元极,一夜覆灭!
这里,是老魔倒霉徒儿惨死之地,又是老魔与宁凡相遇之地。
这里,是宁凡为女魔采补之地,又是与纸鹤初相识的地方。
是开始,亦是结束。
自合欢宗覆灭,此地只剩废墟,山底灵脉亦碎,灵气不存,再无修士再次建立宗门。如今,只有樵夫偶尔上山,劈劈柴,山间便偶尔有山谣传出。
雨幕之中,一名白衣黑氅的青年,立在山巅,听着歌谣,双目微闭。
脑海中,一幕幕回忆旋转。
周身上,雨点尚未打湿衣袍,便诡异地偏开轨迹,并未落在青年身上。
那让雨点偏离轨迹的神通,名为,雨之神意!
“我在此偏离命运,于是,我不再是我。雨水偏离轨迹,它却仍是雨...人不如雨,太过善变...”
青年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沧桑的神意。
老魔走了,独孤走了,七梅冷了...雨界有雨,那离恨山,亦冷了。
老魔一走,百年之后,涅皇或许便不会威胁到自己,若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相比轻而易举,便会避过与涅皇的交锋。
百年碎虚,难...百年胜涅皇,难...能逃,为何不逃...
为何不逃,为何还要执着,为何还要拼命提升实力...
修魔,究竟是为何...修道,又为了什么?
宁凡的心,心魔渐起,这心魔若不斩,则一生一世,他无法结丹,并将终生被其侵扰。
“或许,听从师尊的言语,放弃百年碎虚的空谈理想,放弃与涅皇争锋,安安稳稳千年碎虚,更为稳妥...”
“但韩涅天,他伤了师尊!这仇,岂能说算就算!”
一瞬,宁凡心魔被生生压下,而宁凡蓦然睁眼,整片离恨山的雨水,忽然被赋予了一丝奇异的神韵,竟生生停止在半空中,不下落,不移动,好似悬浮,世界仿佛静止!
让雨水不再下落,因为青年的雨之神意中,被赋予了一丝意境——逆天伐苍之心!
这逆意,使得雨水倒悬,这逆意,使得心魔,被生生压下。这逆意,被青年当做斩心魔的根本手段!
“还不够...若我凭雨之神意,能使这漫天细雨,倒卷苍天,则逆意,便足够了,那时,即便不斩情,我也能,灭心魔!”
青年收了所有神情,最后看了一眼合欢宗废墟,沉吟片刻之后,一步瞬移,消失在微微细雨之中。
他这一走,则合欢宗的因果,就此了断。
而刚才山雨静止的诡异情景,早使得几名在山中劈柴的樵夫,胆战心惊。
“我的天呀,这雨,刚才怎么突然不下了...真是...真是白日见鬼了,这个地方,真是邪乎,还是快快回家的好...”
...
一日后,雨停,天现明虹。
天离宗的废墟上,一个白衣黑氅的青年,黑芒一闪,凭空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关注。
天离覆灭,宗门尽毁,废墟之中却仍有不少半毁的丹药、法宝,引得不少修士,在此废墟安营扎寨,在废墟中寻宝。
亦有不少修匪,暗中雌伏于此,一旦发现哪个修士从废墟中淘到什么好宝贝,则极可能,对那修士出手夺宝。
宁凡出现在废墟之上,神念一扫千里,对所有发生之事,顿时了然。
望着这片废墟,他微微闭上眼,他来此,并未为了寻宝,而是为了,了结心中余念。
他闭眼,良久,天空之上,竟??魃?擞暌狻?p> 旋即,小雨如苏,那小雨,似乎是宁凡心头神意所引下。
而宁凡,则闭目自语道,
“雀神子的雨之神意,共种下三念,第一念,为杀意,第二念,为战意,第三念,为逆意。此三念融入,方才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神意。逆意我有,虽然尚不足,但日后必可彻底明悟。杀意,我亦有,在这天离废墟之上,我的杀意,难以忍耐!”
宁凡的脑海,回忆起宁孤在天离宗受到的损害,回想起宁孤终生无法修道的苦涩。他的心,被冷漠的杀意所包裹,且杀意,还在上升!
一旁的数个辟脉修士,显然还不知道,青年的可怕。
他们在此寻宝,已多日,却只寻来一些破铜烂铁,自然是心中烦躁的。
对宁凡,他们不感兴趣,甚至对这凭空降下的雨水,他们亦无兴趣。
但他们对宁凡身上宝贝,他们却忽然大感兴趣!
“上品法宝?!还是金玄灵装?!或者是三转丹药?!这罗盘怎闪烁的如此剧烈!”
数人之中,一个鼠须男子,手持寻宝罗盘,望着宁凡,眼神火热。
他们在此寻宝,自然是散修,且其中几个人,还偶尔干干修匪的勾当。
天离宗废墟,被许多修士搜寻过,其中法宝,已经很少了,但眼前的宁凡,似乎是个大肥羊啊,身上不知带了多少宝贝,竟然能使得寻宝罗盘,如此剧烈晃动。
有些眼力的鼠须男子,更是从宁凡发间、手腕上,看到了青丝缎带、古兽护腕,每一个都是金玄灵装,价值不菲。
宁凡,果然是肥羊啊!且看起来,宁凡这肥羊,年纪极轻,修为多半也高不到哪里去。
众人看不出宁凡修为,便将宁凡当做修为低微的公子之流。
也不知哪家公子,竟跑到天离宗这里赏花看雨,真是不知死活,不知道这里有许多散修、修匪,都是亡命之徒么!
“杀...”
鼠须男子对一旁辟脉七层的大汉低声下令,而那大汉,立刻露出狞笑,摩拳擦掌,朝宁凡靠近。
杀宁凡,在大汉看来,绝对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但他越靠近宁凡,便越发现,一丝被野兽盯住的危机感,升于心头,使得他脚步渐渐缓了。
及走到宁凡十丈之外,一股好似洪荒凶兽的杀意,让其气血狂涌,并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再难靠近宁凡半分!
此刻,这大汉再傻,也看出来,宁凡并非什么公子、肥羊,而是一个隐藏的绝世高手!
而鼠须男子,更是面色大白,他一见宁凡眼皮动,立刻大呼,
“弟兄们,速逃!”
这一刻,宁凡,睁开了眼,而百丈之内,一滴滴雨水,忽而变作剑一般凌厉!
“迟了!”宁凡眼光一寒,雨幕之内,鼠须男子等人,直接被雨水给淋成筛子,血溅荒丘!
杀这些辟脉散修,宁凡根本没动一丝法力,仅仅是以雨之神意,融合了杀意...而那不可伤人的杀意,便化作武器,杀死了这些散修。
不够...神意中的杀气,比起雀神子来,根本是天壤之别...但宁凡,确确实实在雨之神意中,融入了第二种意境。
逆与杀...雀神子的第三种意境,是战意,但宁凡与雀神子不同,他修魔,并非为了称霸一方。他提升实力,亦非为了血战天下。
从本质而言,或许他与宁孤一样,与纸鹤一样,不爱杀伐...只是他没有选择。
废墟之上,其他散修意识到此处惊变,立刻有人,认出了宁凡的容貌。
“鬼...鬼雀宁尊!连紫阴老魔都能杀死的狠人!这等人物,为何要来天离废墟,难道是来寻宝的?”
对这些人的疑问,宁凡没有回答,只遁光一闪,化作冰虹离去。
“合欢宗,有逆。天离宗,有杀。而寒月山,则有...萧索和孤独。我曾获得胡风子修丹,允诺其护胡家...胡家之后,越国之中,应再无因果未了...”
宁凡的遁光,渐渐消失在雨中,而那雨,渐渐也就停了。
一个个修士,在宁凡走后,方才大松口气。
而有心之人,则寻思,刚才宁凡以雨杀死几名散修的恐怖手段,究竟是什么神通?
只是,以他们的低微境界,恐怕一生一世,都无法明白的。
唯一可以得出的结论是...鬼雀宁尊,果然是极其可怕的高手。
...
西越寒月山,曾因月寒泉而闻名。西越胡家,曾因老祖胡风子而鼎盛。
但自王遥来临后,胡家精锐尽死,老祖更是服下尸腐丹惨死。胡家没落,月寒泉水亦被某个厉害人物取走。
谁取走月寒泉,胡家修士对外皆是不说,但有心之人仍是探查出,此事与鬼雀宁尊大有关联。
不过如今宁凡在越国如日中天,谁会不开眼,为了一脉灵泉,与宁凡为难?
随着胡家没落,关注胡家的变少了,往日亲近胡家的一些修真族,大多与胡家断绝了来往,甚至,更有不少仇家,寻衅上门。
而就连一向交好的紫光宗,都对胡家窥觑起来,甚至要求胡家,并入紫光宗!
无他,魔越之战,紫光宗受了不小损失,掌门都重伤,如今确实需要吞并一些小修真族,补充实力的。
胡家族殿内,关于紫光宗,胡家高层正议论纷纷。
“紫光宗,怎能如此欺人?!家主,不如我们向宁尊求助吧。”胡家一名融灵初期长老,劝谏道。
“宁尊...此事,还是不要麻烦他为妙,他与家祖约定,出手三次守护胡家,若仅仅为了这等小事请动他...”当日那黑衣青年胡明,已成胡家家主,对长老的建议,无奈摇头。
胡家,皆被宁凡种下念禁...对宁凡的个性,胡明不知,所以,最好不要惹恼宁凡为妙。若宁凡不愿帮忙,反倒一怒之下,催动念禁,灭了胡家所有修士,则胡家最后血脉,都将断送...
能不求人,便不求人...紫光宗的要求,再想想办法好了。
但便在这时,从远处的寒月山上,一道飘渺的声音,夹杂在神念中,忽然在族殿之内响起。
“放心,宁某允诺之事,不会反悔。此次,便为你胡家出手一次。胡明,速来寒月山见我。”
...
寒月之巅,宁凡立在一块无碑之坟前,闭目不语。
胡风子,为了一族存续,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以此换得宁凡出手三次...
这,值么?
他的周身,渐渐升起一丝雨意。寒月山上,似乎有胡风子的道,那道,与宁凡的道,暗暗相合。
值么?
一路修魔,为情所困,为恩所累,为仇所迫...一切,值么?
淅沥的小雨,洒落寒月山。
那雨声中,却带有一丝茫然情绪。
“我一路走来,为了什么,又可否值得...这雨,滋物无声,它又落得什么好处,又可否值得?”
<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
值么?
值又如何,不值又如何...
雨中,宁凡思绪渐渐凝实,他忽而睁开眼,静静望着胡风子的坟。
或许不值吧...
但宁凡若是胡风子,他会如胡风子一样,舍去性命,拼一个未来。
雨生于天,落于地,滋润草木,养育生灵...它之所以称作雨,而不是水,不是江河,不是湖海,因为...它有它的道。
“若以价值去论,世间做什么事,一定就是值得...值不值,不过因人而异...我有我的道!这道,有雀神子的痕迹,有胡风子的雷同,有师尊的身影,但我的道,与他们不同。世间有无数雨水,我仅是其中一滴,却是独一无二的一滴...”
“从前的我,太过执迷...百年碎虚的执念,无形之中,急切的心情,好似风起,将雨滴吹偏离了轨迹,助长了心魔的气势...如今,我却有七成把握,斩灭心魔!”
“凝聚雨之神意,我融于神意之中的第三种意境,不是战,而是...孤独...孤独是一种寒冷,恰若,此山的月光...”
这一刻,宁凡抬头看月,月光一颤,微微倾斜,与雨水相合,而旋即,整片寒月山脉的雨,都忽而变得彻骨寒冷,那一种寒,并非肌肤之寒,而是心寒,是一种孤独的清冷。即便是修士的法力,也无法抵御,除非以神意去抗拒!
胡家家主胡明,一听宁凡吩咐,不敢怠慢,星夜赶赴寒月山。
及行到山脚,却忽然发现吗,天空的雨,变得极其寒冷...自其修道以来,体质强于凡人,很少感觉寒冷,即便是修士斗法的寒冰法术,也仅仅是身冷,而非心冷。
但这雨,却让胡明修道数十年来,第一次感到一种无助、失措的负面情绪。
孤独,好似月光,融入了雨水之中!
这种孤独感,无法抗拒,让胡明坚韧的性格,都软弱起来。
他回忆起胡家为难的那一夜,回忆起祖父、大长老为了救他,舍身死于巨魔手中的惨烈。
死了,老辈都死了...天地间,好似就剩他胡明一个,独自看雨对月,孤苦无依。
“累,好累,我堂堂胡家公子,却被人种下念禁。我胡家当年何其强盛,却遇强敌后,没落到如今局面...呵,留我一人,独木难支,苟活何用!不如,就这么死了吧!”
他忽然拔出腰间长剑,竟似要自尽一般!
他的眼中,孤独萧索,更带着一丝入魔般的疯狂!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被雨水中的雨之神意给侵扰,而不自知。
在其自刎一刻,寒月山巅,一声轻斥传下。
“速速醒来!”
这一声之后,雨水与月光分离,那孤独之意也消散,而胡明手持长剑,剑锋已刺破脖颈皮肤半寸,待彻底清醒,他顿时惊骇的大汗淋漓!
刚才自己,是怎么了,竟差点想自尽!这简直是,荒谬!
不,不是荒谬,是有人,施展了神通...不是幻术!那神通,远比幻术高级,是胡明生平仅见!
那施术之人,不用问,自然是山巅的宁尊!
“鬼雀宁尊,竟强大到这种程度!不用法力,便以诡异神通,令我险些自尽...此人修为,未免太过恐怖!”
而让胡明担忧的是,自己莫非是得罪了宁凡,否则为何还未上山,就险些被宁凡‘赐死’了...
转念一想,胡明又不解。宁凡给自己种下了念禁,若想杀自己,只需在其神念范围之内,勾动神念,便能将自己识海粉碎、灭杀,何须如此麻烦。
看起来,并非宁凡想杀自己,而是自己不走运,正好碰见了宁凡修炼法术神通,被卷入其中。
这么一想,胡明不由松了口气,知晓宁凡没有杀心,他便放心。但对刚刚的法术,则更加忌惮。
仅仅是一个法术波及,便让自己堂堂融灵高手,沉沦其中、无法自拔...此神通若传出,恐怕越国都要惊动一下的。
他不敢怠慢,立刻上了寒月山巅。
宁凡依旧是瘦削的,即便是炼体术,都未让他体格模样健硕多少。且其气色,极为苍白,但气息,却沉凝而恐怖。
胡明当下收了心思,肃然道,“胡家家主胡明,见过宁尊!”
“嗯。将紫光宗的事,如实道来,我为你胡家,讨一个公道!”
宁凡眼中,雨意一闪,雨停!
下一次,若掀起,则不再是雨水,而是...血雨!
...
紫光宗掌门——道光,自魔越战后,便持续闭关,至今未出关。
那一战,太过可怕,那黑尸,让其根本无力抵挡,一条手臂,被黑尸生生撕下,修为大损,跌落至金丹初期,且所受重伤,根本不是数十年可以痊愈的。
天道宗,是从他紫光宗看守的锁界入口进入的,他紫光掌门,算失责一次。
至于其为了逃生,祸害牵连的数个修真族灭门的行为,更是让许多正道不齿。
总之,这段时间,他可算流年不利了。
闭关之时,更是暗暗传出,紫光宗大长老——清光,此人暗中拉拢派系,似乎有将道光取而代之的意图。
整个紫光宗,十人之中,有七人已成了清光派系,只待道光从出关,便要夺其掌门之位!
对此,道光只有无奈认栽,他隐隐感觉,自己这掌门,是要当到头了。
最近,清光派系,更是胁迫数个小修真族,并入紫光宗,目的么,自然是壮大派系,为夺取掌门之位做准备。
胡家之事,便是清光所为。胡家老祖,曾与掌门道光颇有交情,与清光作对过。如今道光受伤,胡家势弱,清光自然是要报复一二的。
他的命令是,胡家若不降,则全族视为邪魔外道,诛杀!
紫元山外,月光之下,宁凡踏天而立,眼神淡漠,扫过脚下的紫光宗。
具体之事,他从胡明口中问明。对于紫光宗的派系之争,他毫无兴趣,他来此,仅仅是为完成与胡风子的约定,为修丹立下的诺言...
“正魔,善恶,这些东西与我无关...我杀人,仅为,一饭之恩...碎丹鼎,落!”
他一拍储物袋,一尊小鼎腾飞而出,于夜空中,化作一尊百丈巨大的黑鼎,其上,腾烧着九条黑火龙!
一幕幕,好似当年老魔灭合欢宗所为,但这紫光宗,显然比合欢宗强大的,单单护宗大阵,便是丹级中品的阵法。
但凭此,阻挡宁凡,不够!
一鼎砸落,那阵光立刻传来轰鸣巨响!仅仅阻挡了片刻,便立刻碎成一片片光晕。
一阵碎,第二阵,却又旋即升起,紫色光幕,席卷长空,传出一丝古朴的气息,阵法等级更是达到了婴级下品!此阵,乃是紫光宗开山老祖所布,威力非凡!名为,紫光阵!是紫光宗的立派根本!
此阵微微有些出乎宁凡预料,将碎丹鼎的一坠之威,更挡了去。
一阵破,二阵起,整片紫元山,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无数灯火亮起,并有许多老怪,仅仅披上衣衫,便一个个踏天而起。
在紫光中,一个个老怪一见攻击阵法的,竟是越国名声鹊起的鬼雀宁尊,顿时一个个噤若寒蝉。
唯有大长老清光,方才有一丝镇定,在紫光阵法中,对宁凡遥遥一抱拳,声音不闻喜怒道,
“不知鬼雀宁尊来我紫光宗,有何贵干,为何一上来,便毁我宗门大阵。莫非,是和掌门有怨么,若是如此,本座倒是极其愿意,为宁尊讨个公道的!”
清光听闻过宁凡威名,却并不知宁凡便是宁黑魔,当日最后那出现的黑衣化身,让许多老怪自以为是的误会了真.相.
虽然听闻过宁凡的威名,但如今好歹处于紫光阵的守护中,清光一面令弟子往阵眼中补充仙玉,一面却在探宁凡的底。
他清光,自问与宁凡无冤无仇,见都没见过,若宁凡与紫光宗有仇,则必定是与掌门道光有仇了。毕竟道光太不厚道,为了逃命,祸害了数万修士的性命,不少家族在外、幸免于难的修士,都在事后来紫光宗问罪,但似宁凡这么直接,上来便砸鼎打杀的,似乎还是头一个。
“嗯,这宁凡,定然是和道光有仇...听说这宁凡,极其好色,修炼有双修功法,说不准,他就和某个修真族的族长闺女搞在一起,而那闺女,碰巧在此战被道光连累,死于非命...有可能!”
清光似确信了什么事情,对宁凡的敌意,也就减少了些。
若宁凡真是来向道光寻仇的,对清光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自己顺水推舟,以紫光宗的名义,将道光交给宁凡处理,嗯,最好让宁凡将道光杀掉,则自己顺理成章,成为紫光宗掌门,甚至连逼宫夺位的恶名都不会有一丝。
这宁凡,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哼,道光老儿,你的掌门,做到头了,该换人了!
“来人,请道光掌门出关谢罪!”清光做大义灭亲状,令几名执事弟子,去唤道光出关。
不过,根本不需人去叫的,掌门道光,已经扶着断臂,苦涩出了石关。
他深知宁凡威名,魔越之战,更是亲眼见宁凡以恐怖手段,力败紫阴老魔,甚至与黑尸交手时,都未太落下风...即便自己全盛,都逃不出宁凡追杀,何况自己受伤。
“罢了,罢了...清光,你赢了...”道光叹息,闭上眼,一副俯首待死的模样。
而清光,立刻心头暗暗一喜,道光一死,则紫光宗,便属于他一人了。
但他的美梦,注定落空。宁凡的声音,淡淡从天空传下,
“我并非来杀道光,而是...来杀你清光...今日宁某来此,只为胡家出头,不服者,阻我即可!”
一句话,让道光面色一变,有些措手不及。
而清光,则笑容尴尬的凝在那里,冷冷望向阵光之外,“宁凡!你手段是厉害,但莫以为,凭你一人,能抗衡我紫光宗一宗...老夫劝你,还是莫要淌这浑水,否则便是你家老祖宁黑魔,也救不了你...我紫光宗,可是有婴级中品的大阵守护的...”
清光狠话没放完,宁凡又是一鼎砸落,这一鼎,带着九道火龙,每一道火龙,都升起一道火龙漩涡,便立刻完成了龙漩四转!
“碎!”
宁凡目光一寒,紫光大阵,立刻破成无数碎片!
而清光彻底呆滞在那里,那让他感觉安全的婴级大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一鼎,紫阵碎!二鼎,山门踏!三鼎,整座紫元山,都在轰响之中,陷平一半,土崩石落!
阵光一碎,宁凡剑念横扫,清光以及护在其身前的数个融灵长老,立刻被剑念一笼,微微墨色的剑念,没入识海,绞碎...
而清光妄图成为紫光掌门的美梦,就此破碎,身死族灭。
目光淡淡扫过紫元山,整片紫光宗地界,一片废墟之中,除了清光等极少数高手,竟未死其他弟子!
一个个紫光宗弟子,即便是清光亲信,此刻都不敢去看宁凡目光,但凡被目光扫到,立刻低下头,暗暗惊恐,生怕被当做清光同党杀死。
可怕,太可怕了!婴级大阵紫光阵,就这么被破了!堂堂金丹初期的清光大长老,就这么一个照面,被人以诡异手段所杀...
鬼雀宁尊!其威名果然不虚的!
抬手,收了碎丹鼎,降身,收走众人储物袋。宁凡目光淡淡扫过道光一眼,微微一笑,刚才目光一闪的杀机的,荡然无存。
“我杀清光,似乎帮了你一个忙...”
“是,是!这点心意,不成敬意,望宁尊莫要拒绝!”掌门道光,立刻顺杆爬,解下腰间储物袋,仅仅取出数件重要的丹药法宝,其他的,一股脑都交给了宁凡!
其中,起码有三万仙玉,但道光,给的毫不犹豫...
清光死,他虽然庆幸,但也怕...怕那微笑着的宁凡,一个不满,连他道光都杀了。
此人是为胡家出头,且道光与胡家,也算有些交情,但那点交情,并不能让道光有安全感,所以,还是破财保命为无上妙诀。
“我只要仙玉,其他东西,对我无用...道光,我不问你与清光恩怨,但我走后,胡家由你照顾,他日我返回越国,若胡家有难,则你道光,可知后果?”
“宁尊放心!我道光活一天,胡家绝无半点损伤的!”道光信誓旦旦,连忙表态。
“很好。剩下的事,你自己解决吧...”
剩下的事,自然指处理门中叛徒了,这不许宁凡提点,道光也会做的。他的数百年掌门,可不是白当。
宁凡再未看紫光宗一眼,遁光一闪,转身离去。
如此,胡家因果,便算了结...
在其走后,一个个紫光修士,皆是大松一口气,但旋即,所有人分别浮现出两种表情。
一种,是忠诚于道光的修士,一个个自然是大喜过望。清光死,对他们而言,算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至于绝大多数人,都曾向清光投诚,此刻如死爹娘,面色愁苦...背叛道光的罪责,恐怕不会轻的。
道光目光一冷,立刻下达命令,惩罚这批叛徒。
但这些,已与宁凡无关,他对紫光宗的内斗,毫无兴趣。
杀人,更是没有一丝犹豫,即便那清光,与之无仇。
无关善恶,无关对错...只为践诺。
一诺许他人,千金双错刀。
如此,他才可心安理得,服用胡风子赠的那颗修丹。
渐渐的,心魔已经再难侵扰其本心,一分一毫。
夜色中,宁凡穿行于乌云间,平复杀心。
“如此,我可安心离去...”
<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
每个修士的心中,都应有一道枷锁,名为道心。
魔修一世,都在重复建立、打破那枷锁,玄修一世,都在拼命加固那枷锁。
但实际,人没必须活那么累,坚持己道即可。
宋国灵气不如越国,但却比越国大了一倍之多,按宁凡估计,行到宋国北方锁界大阵,进入郑国,恐怕至少需要三个月之久。
三个月中,宋国修士共盘查楼船四十一次,但每次,宁凡都会令冰灵持宋君玉令,给诸修士看。如此,倒无人为难此楼船。
三个月中,那红花老妖,共偷袭七梅老船三次。这老妖很小心,始终都是以神念攻击,释放妖术偷袭。
妖术,与法术不同,是一种特别的术,需要拥有妖脉才可施展,而提供术式能量的,并非法力,而是...念力!
妖修分体修与术修,体修往往保持兽形,即便突破金丹期,也未必化形为人,仍保留兽姿,因为妖兽之身,显然比人族之身强横的。
而术修,则往往修炼血脉记忆中,传承的种族妖术。这种神念法术,虽然以念力催使,但效果,实际与普通法术差异不多,但一些特别的妖术,可附身,可攻击识海,应对起来,是极其麻烦的。
不过正统妖修,在雨界极其罕见,这红花老妖,来历似乎有些商榷之处。
第一次偷袭楼船,老妖隔了五百里距离,施展了数十种丹级妖术,攻击楼船,似乎是试探。但结果,却是其攻击,直接被楼船的婴级下品防御阵,给轻易挡去。
第二次偷袭,老妖隔了八百里距离,更加谨慎,施展了七种婴级下品妖术,总算将阵法破去一个缺口,但立刻,宁凡眉心之内,一点星光剑影飞出,站在老妖的妖念之上,将其一个个妖术,焚为虚无。
这让老妖吃惊不小,暗暗道这融灵小辈,竟拥有焚魂之剑。
于是第三次偷袭,老妖足足隔了一千一百里,在这里,宁凡的神念无法感知,老妖的神念,亦是极限...归根结底,老妖的神念,终究是强了宁凡一线的。
这一次,老妖毫无保留,施展了某种婴级中品法术,名为,借一丝星光之力,融入法术,威力颇为不凡,是老妖的压轴之术。
此术,仅数息功夫,便破入楼船阵光,但立刻,便换来宁凡的眼中森寒。
“三次!你已触及宁某底线。若有第四次,你会后悔!”
一股微微墨色的神念,好似一道道墨色剑影,自宁凡天灵席卷而出,朝那妖星之术给破去。
妖术,以诡异难防著称,威力却并不如同级法术...宁凡剑念一扫,那妖星术中的神念之力,被其轻易绞碎。
术式,不攻自破!
“这是...剑念!?不好,剑念对妖术,算是天敌般克制...如此小辈,怎会拥有剑念,且其剑念,极不寻常...那剑气,是什么,竟让我堂堂元婴妖族,都深感畏惧...”
至此,红花老妖对七梅楼船忌惮更深,自忖强攻楼船、抢夺三女,成功率不过五五之数,心中无奈,不再追踪七梅楼船。
而宁凡,则微微露出可惜之色。
这元婴老妖,竟是女妖...
女妖为何荼毒女人,他没有兴趣过问,但这女妖,若是能捉为鼎炉,却是极大的妙事。
但可惜的是,这女妖很谨慎,其神念与瞬移速度,都超越宁凡,她不靠近楼船,只远远以妖术偷袭、试探,在知晓自己无必胜把握后,立刻放弃。
这样的女妖,除非自己送上门,否则宁凡去抓,却是捕捉不到的。宁凡都捉不到,那些宋国金丹,就更加不可能捉到了...
最让宁凡在意的,是女妖眉心,有一个妖异的血色符文,似乎是妖族文字。
符文中,有一丝血色神意...那神意,有一股几乎暴虐的杀意融于其中...那血色神意,不属于女妖,应是某个厉害的化神妖修,将符文种在女妖眉心。
这符文,与念禁有些相似,是古妖族控制奴仆的手段,而这符文,还有一个作用,那边是在奴仆有难之时,激发一道法术攻击...
恐怕那眉心之中的法术,才算是老妖的保命之术,那个法术,宁凡亦没有十足把握抵挡...所以,他也渐渐将捉住女妖、收为鼎炉的心思,放下。
至于此女妖容貌丑陋,则自动被宁凡无视...
“师尊说过,熄了灯,都一样...”宁凡以极为正经的表情,说出了一句极不正经的话。
女妖放弃攻击楼船,宁凡也没有能力擒下女妖,于是,楼船之上,暂时相安无事。
三个月,宁凡日夜都在修炼,唯有傍晚日落,才会去听殷素秋奏箫。那箫声,能平息心魔,对他大有益处。而在上次诉说心事之后,殷素秋再未过问宁凡的私事,亦再未斥责过宁凡一句,只是,似乎有了心事,再次不苟言笑。
宁凡苦修的,是。此功法若能修成,以他银骨第一境界,化身为十丈巨人,怕是元婴初期修士,都可真正一战。法力,到了瓶颈,他不敢再修炼,除非结丹,所以他只能炼体了。
第一层功法,名为灼脉,以法诀中指定的灵药,配制成药液服下,在法力控制下,于仙脉中运转周天。
书中指定灵药,皆是火灵浓郁的灵药,宁凡恰好都有,融合之后,更是好似岩浆一般,翻动炽热的气泡,药力浓郁而恐怖。
这种药,一入喉,便感觉火灼一般,待进入仙脉,则好似要将仙脉给焚烧掉一样。
但需要的,恰恰便是这种焚烧...这种痛,常人无法忍受,黑尸也是将天一子炼制成炼尸后,才让无痛感的天一子,修炼此术。
此术之痛,堪比第三颗玉皇丹,但宁凡眉头紧皱,却硬是未哼出一声,整整一个月,每日痛到衣袍汗湿,也未喊叫。玉皇丹他都承受了,的灼烧仙脉之痛,他也能忍。
而让宁凡可惜的是,若这痛,再痛一倍,他倒可以趁势服下第四颗玉皇丹,以痛止痛,比顺便提升炼体境界。
“若再痛些,就好了...”
他一面皱眉忍耐,一面如此叹道。
这话,若让修炼的宗门听到,必定吐血的。哪一个修炼之人,不是服下诸多麻痹灵药,屏蔽痛感,似宁凡这样的,是头一个。
一个月,宁凡完成了灼脉,第一层功法九个境界一一突破,正式迈入第二层第一境界。
这个境界,他足以将身体拔高至三丈。但这还不够...
第二层功法的修炼,名为煅骨。这一步,需要修士以体内法力转化火焰,自行煅烧骨骼修炼。
金丹修士,凝成金丹,可将法力化出丹火煅骨。融灵修士,若是火脉修士,则可以法力化火。
除此之外,其他修士只能吞噬外界灵火,吸收入体,缓慢煅烧骨骼,以达到修炼的目的。
此功法,可谓煅烧越猛烈,修炼越快。普通修士,提升一个境界,需要一年至数年,金丹修士及火灵修士,亦至少需要半年。
但宁凡,身怀黑魔炎,此刻煅烧骨骼,其速度快了金丹修士数十倍,毕竟天底下,没有第二个金丹修士能弄到地脉妖火锤炼经骨吧。
黑魔炎的煅烧之痛,比灼脉更痛,但仍不足以辅佐服下玉皇丹。
这让宁凡再次可惜,忍着痛,开始了第二层功法的修炼。
两个月之后,其修炼到第二层第九境界的巅峰,已可化身九丈九尺的巨人,一旦突破第三层功法,他便可演化十丈之身!
但第三层功法的突破,以及后续修炼,则需要一种特殊丹药辅助...三转丹药,焚血丹,丹不难炼制,但如今宁凡手上,却缺少‘焚血’这种东西。
而所有功法,只有三层,若获得焚血,炼制出丹,他可修炼完全此功法,修出百丈巨人身。
百丈巨人...就好似当日骨皇,覆灭胡家之时,那恐怖的巨人一般!
那百丈,仅仅是骨皇神魔炼体术的九牛一毛,但却似乎是的极限了...普通炼体术,对他太古魔脉而言,还是不够用。若有机会,他需要获得太古神魔的炼体神通,方才能在炼体术上,达到碎虚老怪们的水平。
散去巨人法相,宁凡收起,翻手,却取出另一卷功法...。
此术虽然残缺,但应该比骨皇的白骨巨人身,更加厉害的...毕竟,此术是那剑祖女子所留残卷。
那个女子,遗留在剑鞘的一道剑气,便足以挡住涅皇千丈巨指。
那个女子,曾凭一柄普通长剑,斩尽神魔。
若我折剑,天下无武...很狂的女子,但,很厉害。
若能修成,宁凡定能掌握一式绝强的底牌...但修炼剑指,要求太过苛刻,需要千里规模的地脉灵脉,才可着手修炼第一指...一旦修炼,指成,千里灵脉尽毁!
那种地脉灵脉,唯有中级修真国的元婴级宗门,才可能拥有,而这地脉灵脉,更是元婴级宗门的立派根本,是所有宗门弟子修炼的依仗,不可能让宁凡说吞噬就吞噬的。
如此,只能等待自己遇上那么强横的灵脉,再见机行事了...
三个月过去,宋国之行,似乎要终了。
楼船行到宋国锁界边缘,停下。
再走一步,便离开宋国,前往郑国,但此时,殷素秋却提出,下船的请求。
“对不起,我还是无法见死不救...我有我的道...但我知道,你亦没有错,因为,你有你的道...我们道不同...不如...不相为谋....”
素秋最后一次对宁凡,露出仙子般的笑容,抽身返回宋国。
此事,宁凡有些感叹,却没有太过惊讶。
若此女能见死不救,她便不是她了...
很麻烦的女人,但值得人尊敬...
“宁尊,现在如何是好,放素秋仙子不管,应该不妥吧。”景灼有些犹豫,他知晓宁凡需要时间,不愿在宋国浪费的。但若放着素秋一人去涉险,不妥,不妥...
“她说的对,我有我的道,若我看着她死,则道碎,心亡...景灼道友,此次你不需出面,在此守护楼船,护一护船上的女子,不要被红花老妖所偷袭到了...我去去就回,应该,不会花太久...”
宁凡眼中,杀意一动。
他应过素秋,护她无恙,便做不到见死不救。
而苦修,为的便是在素秋独行之时,派上用场!
那老妖,若是男子,凭,宁凡足以与之斡旋,并借机救回素秋。
可惜,那老妖,是女人...凭,只要欺近那女子身前,纵然她是元婴...只要她是女人,且不能一击杀死宁凡,则,再也逃不掉!
<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
离开楼船,已然三日,素秋寻到了宋国正道,加入了搜杀红花老妖的阵营之内。
三日,宁凡始终跟在此女身后,直到此女与宋国正道会合,安全无恙,他才暂时离去,去做另一件事...
第七日,素秋等人寻到一丝老妖踪迹,但被其跑了,寻回的,仅有十余具女尸,一个个死前被破去处子身,吸干元阴。
第十九日,素秋等人在一处山谷,堵住了正行采补之事的女妖,然而一战之下,十几名金丹老怪,死去1人,重伤2人...而女妖留下的,仍只是一堆堆女尸。
重伤的老怪,不得不退出搜索,而有几个金丹老怪,妻女已丧生,失去了追杀女妖的勇气,虽然仇恨,却怀抱妻女尸身,暗暗离去。
一月之后,包括素秋在内,仍在追杀女妖的,只剩七人...
素秋抿着唇,这一次追捕,仍是徒劳无获,甚至自己还险些被女妖给捉了去...
己方高手,越来越少,而对方女妖,则在不断的采补之中,修为朝着元婴初期稳固。
那女妖,不知什么原因,修为大损,故而需要采补女子恢复法力。
而随着她真正恢复到元婴修为以后,便是宋君等人,都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追杀此妖。
“怎么办?”长春宗中,卢宗主面色无奈,望着众老怪。
“此女竟恢复到元婴修为,我等已无力捕杀,相反,若此女反扑,我等必定身死...依老夫看,擒杀此妖,并非首要之事,关键是,如何防备被其女报复。”一名老怪畏惧道。
“是啊,我看,追杀此妖之事,就此作罢...大家速速返回宗门,加强防御吧。”天明主持叹息道,而众人纷纷点头,唯独素秋一人,反对。
“不可以!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自己妻女死于此妖之手,而不救回么!”
“素秋仙子勿要动怒...我等亦想救回妻女,但眼下,此女已是元婴,我等岂是对手...问宋国之中,谁可一战元婴...”天明主持无奈道。
“元婴又如何,若是他出手...”素秋想起宁凡,但旋即咬牙,露出苦涩的表情。
自己一个月间,捉拿女妖,舍生忘死,但宁凡,没有来帮助自己。
自己的一丝希冀,都破碎了...
他,不会来...
话说一半,素秋陷入了沉默,而一名早生退意的老怪,立刻暴怒道,
“素秋仙子,你来助我宋国同道,老夫很感激,但如今元婴老妖,大势已成,我等明显不是对手,只能等其‘吃饱’之后,赶快离开宋国,听说郑国,也在闹妖...说不定此妖满意之后,不会与我等为难,会自行离开宋国...”那老怪眼中,露出一丝心有余悸。
“吃饱...你说,吃饱!你将女子当成什么,鼎炉么?!给女妖吃的食物么?!”素秋拍案而怒。
“不错!老夫就是这么想的,若是能保护宋国,老夫愿在宋国,搜集一万童女,送给此妖,说不定此妖就满意了,离去了...”老怪薄情寡恩道。
“你!”素秋银牙一咬,美眸含怒。在这老妖的威势之下,有些正道老怪,已暴露了本性。
而更让她失望的是,对这名老怪送童女的建议,竟还有二三人点头赞许,似乎颇为意动...
若能花费一万童女性命,说不准真能讨好女妖,甚至...女妖高兴下,会将自己等人的妻女,放回...
“王老头的建议,倒是不错...我们不如商议商议...”
“哼!一群道貌岸然的懦夫!”
素秋看也不看这群老怪,足尖一点,离开长春宗。
至于诸位老怪的谢礼,更是分文没收。
失望,带着失望,她离开长春宗,但离去后,她的心,六百年来,第一次感到无助...
越国,无家可归。
宋国,无枝可依。
无尽海那么远,自己一人,身无分文,如何去...
即便去了,儿时朋友,如今,可还会认自己?
怀中一个小巧的玉瓶,被其取出,持在掌心。
其中所盛,却是纸鹤送给她的苦命丹,又称,‘糖丹’...
她含下一颗,数日间的法力损耗,立刻恢复。丹很甜,但她的心却很苦。
“宁凡...有人看见七梅楼船仍在宋国锁界等待,他是在等我么?我该回去么?以何面目回去呢?我的道可笑么...坚持正道,真的可笑么...”
她茫然行走在云雾间,心思烦乱,她仅仅是想坚持正道,但这世间,已无真正的正道了么...
若无正义可守,自己还自诩什么正...
这一刻,她全身破绽百出。
这一刻,一道微红的妖风,忽然一卷,将其娇躯,卷入妖风之内。
立刻,素秋目光一凛,暗叫不好,自己心神纷乱之时,竟然被人偷袭!
而妖风中,立刻传出一丝纷乱的法力,没入素秋娇躯中,使得其一身法力,竟然立刻好似封锁...并旋即,自妖风中,传出一道女妖得意的声音。
“哼!这一月以来,你追杀我,追杀得很得意啊。现在,轮到我报复了吧!你的小相好怎么不来帮你?”女妖妖风一卷,法力被锁的素秋,随妖风,朝着宋国西域一个深谷飞去。
而听闻女妖的话,素秋先是羞恼,而后神情一黯,“闭嘴...我与他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我真想知道,将你撕烂衣物,吊在树上羞辱之时,你那小相好是否会动怒呢...而你这所谓的人族正道,不是该仪态端庄、高高在上么,若是被我如此侮辱,或许,比死更难受吧...”
“你!你敢!”素秋怒斥道。
“哼!有何不敢!小妹妹,姐姐活了数十万年,最爱的,便是羞辱那些高高在上的女子...你越是高傲,姐姐我越是要,让你低头!”
“数十万年?怎么可能?!你不过区区元婴妖族,如何能活这么久?!难道你是上界妖灵之地‘沉睡’的古妖?!不,‘沉睡’的古妖若想苏醒,至少需要是化神修为的妖将...我知道了,你是某个化神妖将的伴生之妖?!可是如此!”
“哼,你无须知道!总之,姐姐如今心情好,先来和你玩玩吧...”
女妖暗暗惊讶素秋的机敏,这看起来迂腐固执的女人,心思竟如此剔透,只是如此聪颖的女人,为何明知不敌自己,还敢一整月捉拿自己,真是让女妖极其费解了...
数个时辰后,女妖妖风降落,出现在西宋的血花谷。
此谷,曾是某个末流宗门的所在,但此宗早被女妖暗中屠宗。
如今此谷,一片废墟,唯有深谷处某处幽谷秘境,仍保存完好。
在一阵阵光之中,女妖抱着素秋娇软的身体,进入幽谷。
被女妖碰到敏感处,即便同时女人,素秋仍是面色羞怒。
而当素秋,见到一谷之内的迷乱、惨状之后,她立刻俏脸变色。
谷中最深处,明山秀水间,却有无数赤身**的女子,哭哭啼啼。
这一女子,无一例外皆是女修,修为最低,也有融灵,最高者,甚至是名震一方的金丹老怪,然而此刻这些女修,俱都被什么手段锁住法力,且浑身酥软,半点气力都使不出,与沦落魔掌的凡人女子,没有任何不同。
这些女子,不少已失清白...
素秋开始畏惧,接下来自己的命运会和这些女子一样么?
女妖露出真容,面目丑陋之极,一道道或深或浅的沟壑,在其面上交缠,有刀疤、剑创,也有火灼痕迹。
此女面容虽丑,但腰肢却是纤细如蛇,一身肌肤,更是滑腻水弹,好似能滴出露珠,好似那朵朵晨露中的茶花花蕊。
其身材,纯净无暇,解了发簪,便长发如瀑,酥胸高挺,留给素秋一个完美的背影。
只要不回头,此女的姿容,或许比素秋好略胜一筹。
这让素秋微微疑惑,若此女恢复容貌,会是怎样的倾城绝世...但这念头刚一升起,便被她掐断...此刻,根本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却见女妖脱了衣衫,目露兴奋,以妖术变出一个个器具,皆是**第间所用,冷笑走近一个个少女,采补所有人...
完事止呕,女妖将少女所有血液、清泉,皆收集入丹瓶,小心存放。
“此女表现不错,融灵修为的元阴之血,待日后服食,定可提升不少修为...”
似这样的玉瓶,在女妖储物袋中,还有很多。
女妖转过身,丑陋的眼神望向素秋。
“好了,该你了...”不必问,女妖要采补殷素秋了。
“不要!”
望着一步步逼近的女妖,素秋心神大乱!这种事是个女人都会怕!
衣衫被女妖狠狠一撕,素秋眼露绝望。
她忽然思念起那个少年,虽然自私,虽然冷漠,却竟有些无法忘怀...
她绝望的闭上眼,这一刻,幽谷之外的阵光,却忽而猛然一震!大地,亦开始剧烈震动!
远处,一个九丈九尺的银甲巨人,正一步步,踏地而来!
在其脚步之下,无论是山石,还是土木,皆被其,一脚踏平!
那巨人威压,便是元婴女妖,都感到一丝危险!
“碎!”
那银甲巨人,一拳轰出,发出一连串音爆之声。
堂堂丹级上品的阵光,被巨人轻描淡写,一拳轰碎!
而巨人,淡漠的声音,却好似雷霆一般,在幽谷中一遍遍回荡。
“我说过,没有第四次!”
(感谢aa112562打赏,昨天想爆发,但卡文了,完全没有思路。今天重写,有点感觉,不过被审核了...欠更加更,共欠20更,今天至少四更,希望这次能发出去)
<a href=>起点中文网</a><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
雨生于天,死于大地,中间的过程,便是雨的一生。
这一生,共被宁凡融入三种意境,一为杀,二为逆,三为孤独。
雨之神意,为八品神意,但被宁凡融入三种意境后,这神意,竟比起寻常七品,都不弱太多。
至于血鳞男子的九品妖意——鲤之妖意,仅融合了其血色杀意,除此,再无其他。非但品阶不如宁凡,玄妙上,更是差宁凡太多。
只片刻间,血鳞男子的虚影,便在雨水中消融了一半,却强撑身体,冲出紫光阵。
心头却极为震惊,震惊于宁凡区区融灵,竟领悟了八品神意!
能领悟八品神意的,无一例外,都有资质成为炼虚高手,若有机缘,甚至可以,成就碎虚!
这样的人物,便是他堂堂化神妖将,都不敢小觑,当视为生平大敌!
几乎是立刻,血鳞男子便确定了一件事...一旦离开此地,处理完琐事之后,必定派本尊,来杀宁凡!此子,不可留!
堂堂婴级中品的大阵,竟然丝毫无法阻挡此男子步伐,被其强行破出阵外。
逃了,只是宁凡,却并未追赶...只是,冷笑。
而离去之时,血鳞男子深深看了宁凡一眼,似乎妖将此人给记住,以便日后追杀。
“今日你伤我伴生之妖,他日,便是你死期!”
“我说过,你逃不掉。”宁凡没有追,因为,不需要追!
在血鳞男子冲出大阵的一刻,在阵外守候已久的殷素秋,持起水晶手镯,化作一个水晶之环,其上泛着金光及黑影,一环,朝血鳞男子砸下!
血鳞男子猝不及防,被殷素秋偷袭,但一见殷素秋不过金丹巅峰,而此环宝不过上品之物,便丝毫未放在心上。
即便是极品法宝,也伤不到他的妖意虚影,何况是区区上品。
但那环打在血鳞男子身上的一刻,他立刻面色大变。
却见环上那金光及黑影,竟好似带了一缕天地之威,砸在其虚影身上,立刻,发出山河晃动般的巨响!
而血鳞男子闷哼一声,周身血鳞,被殷素秋一环,砸得粉碎,就连虚影,都消散了一半有余。
他怒极反笑,愤恨望向宁凡。
此环宝,他不知名称与神通,但却感知出,此环宝中,有宁凡一丝气息,此环必定是宁凡所炼制,此女,亦必定是宁凡事先安排在此偷袭。
“好!好!今日伤我鲤伴,他日你死之时,亦可自傲!”
“鲤伴么...”
宁凡目光一凝,如此看来,似乎得罪了一个厉害角色...
但即便得罪,又能如何!
“灭!”
他一指眉心,斩离剑化星光飞出,在血鳞男子的妖意虚影之上,狠斩数下,将其虚影,俱都斩灭。
如此,方才算真正没有危机了。
他遁光一闪,将酥软女妖的女妖接入怀中,而女妖,立刻破口大骂。
“你敢伤鲤伴大人,我和你拼了!”
“哼!”
宁凡冷哼一声,采阴指狠狠几指,点在此女酥胸之上,令此女彻底昏迷后,收入鼎炉环中。
他未杀女妖,不仅仅因为女妖是绝佳鼎炉,更因为,此女妖眉心的血色符文,待时候,他可以秘法取下,留作自身的底牌一击。
那血色符文中,血鳞男子的意念已然被抹消,剩下的,仅仅是化神修士的一击之力...这是好东西,凭此物,即便是元婴巅峰的‘大修士’,宁凡都能伤到一次。
与殷素秋汇合之后,宁凡撤去紫光阵中阵眼所剩仙玉,并在宋国修士探查之前,离去。
一路上,殷素秋惊讶难以遏制。
元婴女妖,竟然被宁凡以炼体术加上魅术,给轻易摆平。
最后那个血鳞男子,更是给殷素秋恐怖之极的危机感,但这男子,竟被宁凡除去。
而宁凡送给自己的环宝,在此前,更是一环伤到血鳞男子,那一环之威,引动天地大势,实在是殷素秋生平仅见的厉害法宝,便是一些极品法宝,从玄妙上看,也无法引动天地大势。
如此珍贵的法宝,宁凡却送给自己...
且似乎,此法宝刚刚炼成,其中,宁凡的法力气息,还未完全消散...此宝,是宁凡亲手炼制的。
“他一个月不在,是在为我,炼制这件法宝么...”殷素秋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心思,难以言说。
她与宁凡,两道长虹,直奔北宋锁界,心思,却是越来越复杂。
“你为何要救我?”她低低问道,哪有平日老祖的半点威严。
“我说过护你周全,你当我开玩笑?”
“那这环...”
“此环,姑且叫它‘乾坤圈’吧,是我炼制,作为你为救宁城、毁去似水环的补偿。”
“这补偿,是不是太厚重了...”殷素秋犹疑道。
“你不要?”宁凡眼皮一挑。
“不...不是。”殷素秋连忙握紧皓腕上的水晶手镯,这个镯子,她很喜欢。
二人再无言,三日后,返回北宋锁界大阵,与景灼汇合。
至于宁凡离去后,陆续有老怪赶赴西宋血花谷,一见此地留下的法力气息,各个面色震惊。
果真是元婴级斗法...只是此地,再无一个元婴老怪逗留。
女妖不在,那神秘元婴,亦不在...是离开了宋国么?
这种警戒,一直持续了数月,直到数月后,宋国老怪们发现,女妖再未作乱,才一个个松了口气。
宋国大难,总算了结了,唯一的遗憾是...他们的妻女,一个也没有救回...
但比起宋国覆灭,这结果,已经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
与景灼汇合,七梅楼船再次起航,驶入郑国。
郑国亦是一个下级修真国,与宋国差不了多少,地界辽阔程度,也与宋国不差许多。
郑国亦在闹妖,但所闹的,都是小妖,倒没有女妖那么厉害的元婴妖怪。
只是一路闹妖,郑国亦是极不安宁,颇为警戒,当数个郑国金丹老祖,探查过七梅楼船之后,知道此船应无敌意,便放行。
夕阳余下,距离离开宁城,已过去近五个月。在宋国,耽搁的,太久...
“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殷素秋手持玉箫,立在宁凡身后,淡唇微抿。
“无妨,这一个月,我也不能算毫无收获...”
他可以直接擒下女妖,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想成全殷素秋的道。
而让殷素秋感动的,便是这成全之意。
让殷素秋亲自擒下女妖,为殷素秋炼制乾坤圈,让其给予血鳞男子必杀一击。
一切,都仅仅是成全,所以,他在宋国耽搁一月,但却并非一无所获。
在殷素秋与宋国正道会合后,宁凡一夜之间,前往宋国七大魔宗,洗劫!
一尊阵破,二鼎宗碎,三鼎山崩!
他并非寻仇,而是谋财,每到一个宗门,便开口索要灵矿、仙玉。
其手段厉害,远超那些宋国金丹魔君们想象,一个个吃瘪之后,只得乖乖奉上宁凡所要灵矿、仙玉。
灵矿,是为殷素秋炼制乾坤圈所需之物。仙玉么,他此去无尽海,会很缺钱,仙玉越多越好。
七大宗门,近十万仙玉,他自是来者不拒。
除了这些仙玉,他最大收获,莫过于元婴女妖,以及那些宋国女修。
元婴女妖,是其修炼第二层的关键之物,虽然此刻未突破金丹,暂时不能采补,但之后么,一旦在无尽海结丹,采补此女,他将修为大进的。
至于那些宋国女修,有些尚是处子身,有些则被女妖破去贞操,但被女子破身,宁凡并不介意,因为就连女妖自己,都成了自己的鼎炉,鼎炉与鼎炉欢好,他没有意见。
宁凡的成全,让殷素秋感动,但固执的殷素秋,仍对宁凡的一些所作所为,不满。
嗯,非常不满。
“那女妖,你为何不杀...那些宋国女修,你为何不放...”她目光古怪,望着宁凡的背影,心头暗暗猜想。
难道宁凡,是要将这些女人,都当做鼎炉...交欢...采补么...毕竟宁凡修炼的,可是双修魔功。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宁凡不转身,一笑。
“你!你就不能放了她们么?”殷素秋情急道。
“放?放了谁?女妖么?放了她,让她寻来化神妖将,杀我?哦,你是在说,放那些宋国女修啊...我为什么要放她们?”
“不为什么!救了人放人,不是应该的么!”
“可是放了她们,我便有危险了...她们,看到我救你了,你说,我能不能放她们?能不能让她们回去后,告诉她们的夫君、父亲,那个与女妖一战的元婴修士,便是我越国宁凡?或许,我的仇家便凭借这个信息,对我不利...那么你,舍得我死么?”
“不舍得...你!你怎么总用话绕我!”
殷素秋俏脸一红,这句不舍得,就好似表露心迹一般。让她自己说,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被宁凡一绕一带,就这么说了出来。
但细细一想,她却也想明白宁凡的无奈。
确实不能放宋国女修,否则宁凡真的出事,怎么办...那群宋国修士,自诩正道,却都是冠冕堂皇之辈,说不准,真会对宁凡不轨呢?
她不是傻子,她只是太固执了...
只是不放人归不放人,但似乎,也不能纵容宁凡采补这些女修。这些女修,一个个出自名门大派,最少都是融灵,厉害的还有金丹,对宁凡而言,都算是上佳鼎炉...殷素秋真怕宁凡一个饥渴,将这些女子都采补了。
被女妖采补,这些女子破身是破身,但清白似乎没掉。但若是被宁凡怎样,这些女人,就真的不用活了...
“你不放人,可以,但你不许采补她们!”殷素秋不容拒绝道。
“这么好的鼎炉,打着灯笼都找不着,送上门了不要,是不是太可惜了点。”宁凡调笑道。
“总之,若你对她们下手,我便...”
“你便如何?”宁凡转身,笑看殷素秋急切的表情。
而殷素秋,忽然心头一凛,暗暗自恼。她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威胁宁凡的东西。
自己又不是宁凡的什么人,更与宁凡毫无利益接触,且自己前往无尽海,还需要在宁凡船上混吃混喝。
如此说来,自己非但无法威胁宁凡,还有把柄在宁凡手上。
她无话可说,微微咬唇,目光感伤。
她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阻止宁凡采补那些女人。
仅仅是因为正道的坚持么...还是不愿宁凡,与过多女人有床第之实呢?
不明白...
看着堂堂越国老祖人物,就这般被自己问成哑巴,宁凡失笑摇头,安慰道。
“放心,我不采补她们,只是,不能放她们走。”
区区融灵、金丹女修,且大多失去处子元阴,对宁凡而言,可有可无了。
只要有女妖一人,一个元婴女修,便足够使用!
且从内心而言,宁凡也着实不愿为了这种小事,让殷素秋难受。
对此女,或许不仅仅是恩情那种心情,那么简单。
恩情之上,还有钦佩。
钦佩之上,或许还有一丝欣赏吧。
宁凡同意放过这些女修,让殷素秋微微有些感动。但立刻,宁凡一句话,让殷素秋一丝感动,化作无边羞怒。
“我不采补她们,如此,我少了许多鼎炉修炼,你说,这个怎么办?要不要,你给我当鼎炉?”
“想都别想!”
“是么,那你还是给我吹箫吧。”宁凡笑道,他没有使用奏这个字,颇有歧义。
“好,这个可以!”殷素秋一口应下,并微微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宁凡采补他。
别看宁凡身板那么小,爆发起来,实力太过恐怖...若用强,自己可反抗不了。
而殷素秋,显然不知道,自己被宁凡话里有话给调戏了一次。
郑国的旅途,持续了四个半月,这段时间中,宁凡着手修炼起来。
宋国,郑国,魏国,而后...便是大晋!
越过四个修真国,便可以通过大晋传送阵,赶赴瀛国,抵达无尽海。
这段不短的旅程中,他不可以浪费时间,不可...
(说四更,就四更,今天累了一天,可否算是补偿昨天的欠更?20号坐车回家,更新可能有耽误,提前说下)
<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
郑国之妖,皆是小妖,路上遇见,素秋与景灼,便随手除掉一二,不过这次,素秋并未再牺牲宁凡时间,下楼船、助郑国。
一是因为没有必要,二是因为,心思似乎有了改变。
她对道的坚持,未变,但她的道,有了改变。比起守护正道,她似乎多了一件事,守护七梅楼船...
宁凡未穷追不舍调戏殷素秋,他忙于处理宋国的战利品。
十万仙玉,自不用说,钱这种东西,永远不会嫌少。
数十个宋国女修,则被宁凡一一解了幻术,但种下念禁之后,皆留在素秋身边服侍。
原因么...素秋不放心将这群娇滴滴的女子,安置在宁凡身边。而这群女人,不论长幼,皆被其一言九鼎地,收为了记名弟子。
能被殷素秋收为弟子,宋国女修们自不敢拒绝,且她们从内心,也畏惧这宁凡这强魔。
不少人在血花谷被救时,都是清醒,亲眼所言,宁凡化身巨人,震退元婴女妖...那实力,恐怖到匪夷所思!这样的强魔,在事后,却并未放自己等人归宋,反倒拐带自己等人进入郑国,且给众女种下念禁。
这强魔,想做什么?是了,定是想采补自己等人,故而不放人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宋国女修无不是逃出火坑、却跌入狼窝的心情。总算看出殷素秋这老祖级人物,有心护自己等人清白,一个个更加诚心诚意拜殷素秋为师。
便是金丹,也对殷素秋心悦诚服。殷素秋,明显是快要结婴的老祖高手,在宋国,怕都是巅峰人物。能拜此人为师,不枉了。
宋国女修,紧抱殷素秋这大腿,万分戒惧宁凡这强魔,对此,宁凡根本懒得解释,更是乐得清闲。
彼此将这些无关女人丢入鼎炉环,还是交给殷素秋透透气吧。
殷素秋,似乎要投靠无尽海的女修宗门,若是带这么多高手去,说不得也能引起该宗宗主的重视。
那宗主,或许与殷素秋是好友,接纳殷素秋没有问题,但给予殷素秋地位,恐怕会让宗门之内一个个派系异口同声的反对。没人会希望殷素秋这外来人,瓜分她们的势力...不过若是殷素秋加入此宗,能为宗门带来一大批高手,则殷素秋,或许就是个功臣了。
如此,宁凡对殷素秋如何处理宋国女修,再无意见,只要不放人,随她折腾。
而除了这些战利品,宋国之行最大的战利品,莫过于那元婴女妖!
密室之中,宁凡手捧女妖的储物袋,细细翻检,其中之物,自然都算是他的战利品了。
十数万仙玉...不知此女覆灭了多少宋国宗门,才抢得此物。
数种上古灵药的根须!这些上古灵药,从年份来看,起码有数十万年年份了,即便只是根须,若是服用,也能提升不少修为法力。
除此之外,宁凡还在女妖储物袋中,找到数株炼神草...此草,上古失传,但看起来这上古女妖,还是有这种神物的...妖族,修体,或者修念,而炼神草,无疑是强壮神念的绝佳之物。女妖会携带一些此物,原本不奇怪的,她的神念,比普通元婴初期修士强了不少,便是宁凡,单论神念,都不如女妖的。
炼神草,自是不能放过...
除此,女妖储物袋中,还有数十瓶被精致存放的玉瓶。
这些玉瓶之内,无一例外,都是宋国女修的处子元阴之血,各自玉瓶之中的元阴气息,叠加起来,让宁凡面色一变。
如此都的元阴气血,若是服食,让功法提升数个境界,都是有可能的。
原本自己放过宋国女修,其中一个原因,便是这批女修,丧失了元阴之血,但偏偏,这批女修的元阴血,都被女妖小心搜集、存放。
或许这女妖自己采补足够,剩下的,准备拿回去献给其伴生妖将的。只是如今,这些东西落入宁凡掌中,就不可能跑出去了。
他微微平复喜色,再次古井无波,翻看着女妖储物袋剩余之物。
渐渐的,他目光凝重起来,并从女妖储物袋中,取出数本上古卷轴。
这些卷轴,皆用上古妖族的皮制成,每一个卷轴上,都带着沧桑的妖气。
七个卷轴之上,有四个,都记录着宁凡看不懂的古妖文字,其他三个,则有无数色泽暗淡的血点,密布其上。
那上古妖族文字,与东溟钟的铭文很像,但似是而非,显然并非一种文字了。上古妖族,并非一家,文字亦是有许多种。
认不出文字,让宁凡颇为无奈,这种文字,便是博通古今的乱古大帝,都无法识别。
四个卷轴,或许记载有了不得的妖族功法,如今看来,却是无缘获取了。
好在剩下三个卷轴,倒是可以使用。卷轴上的血,宁凡在乱古记忆中知晓,为上古妖族传承功法的另一种手段。
古妖传承,一是妖族文字,二是血脉传承。妖族文字,为各个族群的至高隐秘,唯有高层,才可知晓。
以妖族文字记述的,必定是该族重要功法。
而血脉传承的,一般而言,则是基础的妖族功法。
血脉卷轴的使用方法,宁凡算是第一次使用。
他微微闭上眼,回忆之后,将三个血脉卷轴其中一个,放于腿上,手指,却以诡异的举动,掐诀。
妖术,以指催动,以念为力,而开启血脉卷轴的传承,亦需要特殊妖术。
读血术...此术,是一种极为低阶的妖术,但对宁凡而言,施展起来,却困难重重。
这是宁凡第一次施展妖术,其手指生涩、笨拙,与施展修士法术掐诀,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施展妖术之时,指间勾勒法诀,好似能,勾动天地...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受。
而让宁凡哭笑不得的是,他第一次施展读血术,竟然已失败告终。
失败,不奇怪。施展妖术,对掐诀指速极其看重,越高深的妖术,往往对指诀要求越高。
而宁凡,既不熟悉读血术的指诀,更加不熟悉在施展妖力之时,将平日熟练运用的法力,换做念力...
于是,种种陌生之下,堂堂鬼雀宁尊,施展一种低级小妖术,就此失败。
而连续施展十余次妖术后,无一例外,皆是失败。
指诀,他好似面对了一层隔膜,而无法熟悉。
至于以念力施展法术,更是被一种无形规则给抗拒,使得他唯有失败。
不仅失败,强行以人身施展妖术,使得宁凡指间,颇有些血肿...
他渐渐明悟,那阻碍他的天地规则之力,是人妖之别。人族施展妖术,自然是要失败的...归根究底,是因为,人族没有妖脉...
没有妖脉,就无法施展小妖术,开启这些血脉卷轴,且即便开启,没有妖脉,多半也是无法修炼的。
宁凡苦笑,看起来,他是与这妖术,无缘了...
但在其摇头之时,丹田之中,阴阳锁内,那自与白飞腾一战后,便久久沉睡的女子,忽而打了个美妙的哈欠,醒转过来。
“睡的好香...嗯?这是...上古妖族的血脉卷轴?你从哪里获得的?!”
神秘女子第一次,露出惊讶的口气。
而当神秘女子的目光,落在宁凡指间血肿之时,立刻惊道,
“你施展妖术了?!成功了么?!”
其言语,竟似有一些兴奋。
“失败了...”宁凡苦笑。
“会失败么...怎么会...”女子不解。
“我是阴阳魔脉,没有妖脉,自然是要失败的。”
“错,错,错...看来你对阴阳魔脉的理解,还不够多啊。对这种太古魔脉,你知道多少?你又可知,我当年为何煞费苦心,非要去冒险,获得这乱古传承...要知道,以我的身份,获取其他神魔传承,都是轻而易举,而其他神魔传承,许多威力,都远在乱古传承之上的...”
女子的话,让宁凡微微沉吟。
确实,他对阴阳魔脉,了解太少,而乱古大帝,偏偏也未在记忆传承中说太多。
对太古神脉、魔脉,他唯一见过的,除了自己,便是那黑尸的尸魔脉。
对尸魔脉的看法,不偏颇的将,其威力比阴阳魔脉厉害了不止一筹。
阴阳魔脉,号称魔脉,却没有对应的神魔体修炼方法。似那黑尸,便有的炼体术。似那未曾亲眼谋面的骨皇,便有万丈巨人的炼体术。似那涅皇,应该也有厉害的神魔炼体术。
但阴阳魔脉,没有...否则,宁凡何须特别修炼,若自带炼体术,则宁凡有把握以如今的炼体境界,修炼出百丈之身的神魔体。那样,单凭银骨第一境界,他化身百丈,可与元婴中期一战...
,与其他的神魔传承,迥然不同...
为何...如今被神秘女子一问,宁凡才第一次动了心思。
这神秘女子,来头不小,但对乱古传承,却比任何神魔传承都看重...这,定然有远超其他神魔功法的强大处。
宁凡心思飞转,隐隐已猜到一些的最大不凡处,但他不敢确定。
“...此功法,服丹速度极快,采补女子提升修为,亦是极快。身为魔脉,却能在魔心之中,开辟神性,变作神脉,助我凝聚神星...此功法,最奥妙之处,似乎在于一个‘兼’字,兼并一切不可融合的力量,化为己用...难道说!”
言及于此,宁凡忽而猜到一个可能。
而女子的话,立刻给了宁凡解答。
“说得不错,以你的境界,能有此体悟,可不是乱古大帝能够给予的。这最厉害之处,便是在于一个‘兼’字,传言太古之时,仙皇授课,乱古大帝自仙皇传经之中,听取一句‘兼爱非攻’,忽然触发感悟,将自己的神魔体,所用攻击之术废弃,取而代之的,是全力修炼一个‘兼’字...兼,兼并一切力量。看来你的阴阳魔脉,已经激发神性,并凝聚出神星了,不错,当真不错...不过你可知,阴阳魔脉,不是魔脉,不是神脉,亦不是妖脉,但此仙脉,却可以变幻出一切仙脉的能力...可修炼神术,可修炼魔功,可修炼妖术...它没有特定炼体术,因为它可以适应几乎所有的炼体术...你可凭此术,凝聚眉心神星,亦可凭此术,凝聚左目妖星、右目魔星。乱古大帝,最厉害之处,便是神、妖、魔皆修,他的这一部功法,不是最强的神魔之功,却几乎可以兼并一切神魔功法,号称,乱了一个太古...故名,乱古!”
神秘女子细细叙说,而宁凡则沉吟听取。女子的口气,极为艳羡,艳羡到无法诉说,她为了获得此传承,甘冒大险,并得罪了不少厉害势力,其结果,却是大好的阴阳锁,落在了宁凡手上。
距离那事,已有多少万年了?记不清了...如今乱古传承,被所有真仙遗忘,这个关头,宁凡却获得了让无数真仙动心的奇功...他的气运,有些逆天了。
还是说,宁凡的本身,就与的功法,有缘呢?
神秘女子,忽而沉吟起来。
她忽而有些不解...以宁凡的人族之身,为何施展妖术,未重伤,仅仅是十指血肿。
要知道,人族若施展妖术,定然要被妖气反噬的,妖气对修士而言,是一种毒药。当然,也有人族修士,开辟出妖脉,模仿妖族修炼,但那样的话,妖脉修士,却无法施展人族法术,否则亦受伤。
但宁凡,是人族无疑,施展妖术,仅仅十指血肿...难道宁凡的血统中,有妖族血脉存在?
且这血脉,不是被废,就是稀薄之极,否则以宁凡悟性,施展小妖术,失败几次,也该施展出来了。
神秘女子,心头升起一个巨大疑惑,同时心头微微激动起来。
若宁凡真的身怀不知道多少代老祖的妖族血脉,那么,他在自己的指点之下,或许能施展出读血术,阅读血脉卷轴。甚至,他有可能激发血脉之中的稀薄传承,彻底将阴阳魔脉中,魔心、神性里,加上,妖力!
神、妖、魔皆修...这宁凡,会不会成为乱古大帝之后,第一个完成这壮举的人?!
神秘女子寂寞了无数万年,立刻被眼前之事,勾起兴趣。
她想探探宁凡的底,不过,她尚未开口,宁凡先开口了。
“说起来,宁某与姑娘也算有不少交情了,我却仍不知姑娘芳名,是否太过遗憾?”宁凡笑问道。
“姑娘...哈...我比如今的雨界神皇都老上几万倍,你称我做姑娘?小弟弟,你很有意思...告诉你也无妨,姐姐是北溟天混天仙界之人,当年的仙职,是洛水之神,名为洛幽,要记住喔。”
“原来是洛神...洛幽么,好名字。”仅闻其名,宁凡便可想象这神秘女子,有多么的绝美。
洛幽么,倒是个幽独的好名字,想必此女性子,当年也必定是清冷孤傲的,只是在阴阳锁中暗无天日关了太久,才会与自己多话的。
而品味着洛幽之前的话,宁凡心头,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个想法,正是洛幽寻思的。
阴阳魔脉,可同修神、妖、魔...若能机缘巧合,激发一丝妖力,即便是极弱小的一丝,宁凡也有把握,在阴阳魔脉中,多修一种妖力,而眼前的妖功,无疑可以施展的。
古神,古妖,古魔...三功同修,论威力,不如其他魔功神术,但玄妙而言,天底下,恐怕难以找到第二种功法,与之比肩。
“敢问洛幽仙子,我可有办法激发一丝妖力,施展出妖术?”
“这个,亦是我想研究的呢...你不介意,我对你施展‘仙术’吧?”
洛幽银铃般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期待。
她真想知道,宁凡的血脉中,是否真有一丝妖族血脉。
(神震,兵修列位,妖术,烽火成山,魔道,生死逆动...古道,无仙!咳咳,跑题了,第一更送上,感谢走遍江湖的猪、兰色妖姬、噼里啪啦、书友131009223508163打赏。裸奔七周,有推荐了,新闻推,咳咳,高兴一下)
<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
被妖族追杀,禅修侯敛,立刻愁苦望着宁凡,暗暗思索向宁凡等人求助的可能性。
他赖在七梅楼船之上,与宁凡客套,是有心与宁凡攀攀关系的,奈何宁凡只随意应付他,根本连好脸色都不给他。
这让侯敛极为憋屈,自己堂堂金丹老怪,跟一个融灵小辈搭话,是宁凡无上荣幸了,这宁凡竟敢无视自己...
若非这宁凡带着两名老祖人物出行,且那两名老祖还对宁凡马首是瞻,侯敛万万不会跟宁凡客套。他猜测,宁凡必是大宗门的公子,甚至极可能是元婴老怪的后辈,否则如何能有两名老祖护卫?
但即便是元婴老祖的后辈,未免也太傲气了啊。怎么说,也该和自己客套客套不是?
侯敛心中憋屈,更是暗暗腹诽宁凡,但脸上,却仍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有一句每一句的赔笑。
但当这阵妖风升起的时刻,所有杀机,俱都锁定在侯敛身上之时,他再也笑不出来,面色大变。
若这些妖族,仍是为‘弥天舍利’而来,他将难以自保!
而深思熟虑后,他并不认为,宁凡这种冷漠之人,会出手帮他...
目光落在殷素秋上,侯敛眼神一闪。
此女倒是心软,上一次,也是此女先出手救自己,不如,先跟她求救?
侯敛心中一决,立刻作出微微紧张的表情,哀求望向殷素秋。
“又,又来了!殷,殷仙子,救我!”
“莫怕,有我在,岂容妖孽伤人!”殷素秋俏脸正色,毫不犹豫解下水晶手镯,欲灭杀这些妖怪,对她而言,除魔卫道,救死扶伤,就如同家常便饭。
这是个爱管闲事的女人,有她在,宁凡永远不缺麻烦的...
但这一次,她却被宁凡一把抓住皓腕。立刻,殷素秋俏脸一红,目含嗔怪,大庭广众之下,宁凡竟敢轻薄自己...
“你...你干什么...你放手!”
“等等,我想确认一下,这些妖族,想杀谁。”宁凡目光微凝。
很奇怪,七梅楼船之上,明显有诸多高手,但这些妖族一出现,立刻杀机齐齐锁定禅修侯敛。
不合理...这批妖若是想攻击七梅楼船,理应锁定最强修士,即便看不出自己厉害,也该先锁定景灼或殷素秋...但这些妖族,却齐齐锁定侯敛...事出反常即为妖。
这要妖怪,攻击侯敛,出于什么动机?
若非这些妖怪,与侯敛有生死大仇,那么,便是侯敛身上,有让这批妖怪,动心的宝贝!
仇怨的理由,被宁凡否定。区区侯敛,胆小如鼠,修为低劣,能对金丹后期妖族,产生什么仇怨?
那么,必定是这侯敛,身怀异宝了。
宁凡回想着侯敛的话,似乎侯敛曾提到,自己是与宗门沙弥,带着某件宝物归宗。
顿时,其目光一闪,有七成把握确定,侯敛身怀宝物,且此宝物,能让妖族疯狂追杀...
以宁凡心智,心思百转间,便将侯敛的底细看破。
难怪这厮不敢一人回宗门,反倒赖在楼船之上,其身怀宝物,必定珍贵之极。
如此好的宝物,上了七梅楼船,自然不能落在那些妖族手上,当然,也不可能再归侯敛所有。
“此物,归我!”宁凡心中一决,立刻对殷素秋微微一笑。
“且莫救他,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可是...好吧。”殷素秋被宁凡握住手腕,心思纷乱,只求宁凡速速放开她,其他的事,似乎都不重要了。
而在宁凡的纵容下,数十妖怪,纷纷攻击其七梅楼船阵光,使得楼船于空中,剧烈摇晃起来。
且那些妖怪,一边攻击大阵,一边厉声威胁道,
“人族!交出‘弥天舍利’,留尔等全尸!不久之后,‘紫风妖尉’便要来此,即便你有两位金丹巅峰、半步元婴的高手,也唯有必死的!”
一听这批妖族,指名要弥天舍利,侯敛立刻面色一变。
而听闻紫风妖尉之名,侯敛瞬息间,露出惊骇之极的神情。
“紫...紫风妖尉!是那元婴初期的紫风妖尉!哪个疯女人?!她要来?!”
侯敛的表情,开始绝望,原以为抱上大腿,可以将舍利带回宗门,想不到,终究是要被妖所抢。
要知道,此物可是某个宗门小沙弥,机缘巧合,在魏国‘太祖荒丘’所获得。
弥天舍利,相传为魏国立国之时的镇国之宝!其名舍利,自然是魏国太祖死后所化,其名弥天,则是因为其屏蔽天机的逆天之效!
下级修真国,也不过是后世子孙不肖导致魏国没落,但每一国的老祖,能立一国,定然都是搅动风云的人物。
相传佩戴弥天舍利之人,便是精于推演的化神巅峰老怪,都无法测算出此人天机,甚至,一些炼虚级老怪,都无法通过卜算,算出此人行踪、来历。
此物,可谓珍贵之极...如今,恐怕要拱手相让了。但让侯敛想要哭爹骂娘的是,这群妖怪,莫非是傻子不成!威胁人,话都不会说!什么叫交出舍利,留你全尸!全尸不全尸,还不是都得死!那样的话,自己交出舍利,有个屁用!
罢了,罢了,遇到这群不通情理的迂腐妖族,自己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多半是要死在这楼船之上了。
即便这船上,有两名老祖高手,但在元婴高手掌下,金丹老祖,又能如何...
“哎,弥天舍利...我带着此至宝,应该可以屏蔽任何高手测算天机的,为何这批妖族,总能找到我的位置...死了死了,这次怕是真的神仙难救了...”
侯敛叹息连连,楼船之上,各人亦是面色各异。
景灼与殷素秋,听闻‘元婴初期’四字,面色皆变。不过想到宁凡的厉害,虽然忌惮,却也没太过慌乱,暗忖小心应付,应该无碍。
而宁凡,在听到‘屏蔽天机’四字,立刻目光一闪,似有决绝。
原来这侯敛身上所带宝物,竟然是某种屏蔽天机的宝贝?!若当真如此,此物,却可以说是宁凡最需要的东西了。
如今宁凡最怕的,不是元婴高手,而是精于卜算之人。似吴国的元婴老怪——神算老人,便以卜算手段,算出自己宁黑魔身份,而为宁城惹了一次大劫。
自己此去无尽海,势必得罪无数势力,甚至,一入大晋,便极可能会因为私藏花妖,而与鲤伴妖将交上手...化神老怪,如今的宁凡无论如何无法战胜...遇上,唯有逃!
若有着屏蔽天机的弥天舍利,自己非但不用担心被那妖将识破身份,更不用担心日后得罪大势力,被人追杀,甚至被人一怒之下、牵连越国...
此宝,他宁凡,要定了!
“侯敛,弥天舍利交给我吧。”宁凡微微一笑,激发一丝神性,看起来,慈悲如佛。
而侯敛,几乎要感动哭了。
这弥天舍利,如今可是烫手山芋啊,拿在手上,便要得罪元婴老妖,交给妖族,又不能保命。宁凡要走此舍利,莫非,是怜惜自己性命,想要救自己?
不过,若是将舍利,送给宁凡,会如何呢?
顺势泼个脏水给宁凡,就说上一次的妖族,都是宁凡杀得,这样自己,就与舍利、与妖仇撇干净了,应该就不会再被妖物盯上了...即便那些妖怪,相比也不会分散兵力,追杀自己了吧,毕竟楼船上两个老祖人物,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在紫风妖尉赶来之前,应该没有妖怪有能力追杀自己...
把舍利交给宁凡,似乎有一丝活命机会,祸水东引...要不要,试试?死中求活?
若不成,则死。若成,则宁凡死,自己活。
管他的,试试!这修界,不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么?哦不,是贫僧,阿弥陀佛...
他小眼滴溜溜一转,心意一决,立刻一拍储物袋,取出一个紫玉玉盒,其中盛放的,是一颗梵音缕缕的舍利!
弥天舍利!
将此物交给宁凡,侯敛不舍,但为了保命,则一切,都不足道了。
“周明道友,你既然需要此物,此物,便送给你了,贫僧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先行告辞...”
侯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一把将紫玉玉盒交到宁凡手上,双手合十,呼句佛号,立刻遁出阵光,化长虹离去。
他小心翼翼,心存试探,若出了大阵,妖怪们还攻击自己,则自己再次厚脸一次,上楼船躲一躲吧。
而让侯敛喜悦的是,随着舍利交给宁凡,所有妖怪的杀机锁定,立刻从自己身上移开,转移到宁凡身上。
好!这下,可是畅快逃命了!
他一道遁光,直奔远方,丝毫不管宁凡等人生死。
对于侯敛的不仗义,殷素秋秀眉一蹙,暗道自己救错了人。
倒是宁凡,丝毫不古怪侯敛的举动,他早就一眼看破侯敛的心思,并笃定侯敛会将舍利交给自己、为求保命。
对于弥天舍利,他志在必得。
对于那紫风妖尉,他在听闻此人是元婴初期,且是女妖后,非但不惧,反倒,升起另一种心思。
此女,既然是元婴女妖,说不准,又是那鲤伴的伴生之妖,和那茶花女多半一样。
或许此女亦是极丑,但,既然有元婴修为,则此女必定是大好鼎炉,丑又如何,能用就好...若她自己送上门,宁凡,绝不会放过!
大晋的妖潮,原本让宁凡忌惮,但如今,他忽然升起一种大胆猜想。
该不会,大晋的妖潮中,主力是那十二名伴妖?而所谓的十二名伴妖,都是女子?
如此,自己要不要瞒天过海,将鲤伴妖将的十二名伴妖,都给抢了!
对大晋之行,宁凡忽然升起一种特别的期待,自己的突破,说不得,要落在大晋之行上。
在他接过舍利的一刻,所有妖族俱都将杀机,锁定向他。
这些妖族,眼见搬出了紫风妖尉的名头,眼前的区区融灵小辈,却仍敢夺走舍利,自然是极其震怒。
对逃跑的侯敛,则丝毫未放在心上,区区金丹初期的蝼蚁,日后再杀即可,此刻,先抢舍利!
“人族!你好胆!明知我等要定此宝,进献妖将大人,你竟还敢擅取此物!你死定了!”
“是么...”
这一刻,宁凡收起所有笑容,闭上眼。再睁开时,全身瞬息间,好似化作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眼神冷漠,而左脸之上,渐渐浮现出一道道妖异的黑色纹路,杀机,在漆黑的眸光中浮动。
而一股绝强的气势,堪比元婴,在其周身升腾。剑念如墨,横扫而出,带着刺破云霄的凌厉剑鸣,立刻,妖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遮天墨色,以及,诛绝一切的剑气!
此为,墨流分神之术!
此惊变、气势,大大出乎所有妖族的预料,无人想到,区区融灵修为的宁凡,会隐藏如此之深,而宁凡,根本每个妖族任何思考的机会。
下一个瞬间,宁凡身形仿佛爆散一般,嘭得一声,消失无影,化作无尽墨色剑光,在长空乱斩,劈刺,削切,绞杀!
好似一点浓墨,在晴空泼开,而但凡被墨色沾染的妖族,立刻惨叫一声,被剑光斩为血泥!
不过一个照面,数十名妖族,俱化作肉泥,血溅长空!
甚至那金丹后期的妖魔,仍保留着嚣张的表情,却已永远定格,连自己已死的事实,都未意识到。
等他意识到之时,妖身已经一片片切割、碎裂,妖魂已然一丝丝绞碎,妖丹更是一颗颗碎成粉尘,惨死于墨色剑光之中!
“好...好强...比紫光妖尉...更厉害...”这是那妖族,最后一次颤抖的思考,带着无边的恐惧!
墨流分神之术,此术为宁凡黑衣化身结婴所领悟,是连天一子都可一击必杀的绝强之术!非元婴修士岂能抵挡,而区区小妖,便是金丹修为,又何足道哉!
重新化身浮现的宁凡,手捧紫玉玉盒,目露冷漠。
弥天舍利,到手了!但事情,仍未完!
他目光冷冷望向呆滞的侯敛,字字如剑,
“我让你走了么!”
这声音,冰冷地让侯敛冷颤,锐利地让侯敛心神刺痛。
今日,恐怕是其一生之中,最最震惊的一日,因为他见识到一个狠人,一式法术,灭杀数十名高手!
而宁凡的元婴级气势,让侯敛心惊胆寒。那无尽墨色剑念中,他好似钉子钉住长空,再无法挪动脚步,目光根本不敢对上宁凡目光。怕,很怕!那是一种生死不由自己,全凭宁凡一意而决的感觉!
“怎...怎么可能!那周明,竟是...竟是元婴高手!我竟然想坑这种老怪,我真是活腻了!他说不让我走,是不是,想杀我!怎么办,怎么办!被元婴老怪盯上,岂能逃掉!必死,必死啊!可我不想死...”
侯敛被宁凡杀机锁定,彻底六神无主。
这一刻,只要能活命,他甚至愿意出卖宗门,换宁凡不杀之恩。
他双膝一软,跪在长空,再不要脸面,结结巴巴地求饶。
气节他没有,场面自是极其不堪,让殷素秋,露出鄙夷之色。
只是虽然鄙夷,她却不愿宁凡再杀人,不愿...而她亦不解,已宁凡的个性,面对数十人妖族,应该凭肉身之强,便足以横杀,何须施展最强之术?
她微微咬牙,有些话,可能会让宁凡不喜,但她仍要说的,
“宁凡,不要杀他...可否,手下留情...”
“杀他,我没说要杀他啊...我只是,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离去而已。”
宁凡脸上纹路消逝,冷漠消散,忽而一笑。他料到,殷素秋会为此人求情,因为殷素秋,是个喜欢惹麻烦的女人。
不过宁凡,本就没想过杀侯敛,只是吓吓他而已。这侯敛,无需杀死,留在魏国,还能有不小用处。这种胆小之人,一旦种下念禁,则必定是永生不叛之人。
无他,这种人,怕死。
他不杀侯敛,但要种下念禁。
而之后,或许还有一场不算大战的大战吧...
紫风妖尉,此女,可能逃出自己手掌?若她,来送死的话...
宁凡一点瞬移,好似一个黑点,在苍天之上一闪,瞬息间,已提着远逃的侯敛,拎小鸡一般,回到楼船。
虽然这种手段,对侯敛而言,有些羞辱了,但总算,宁凡没对侯敛,动杀心。确定了此事,殷素秋微微松了口气,心中,却是轻轻一荡。
“谢谢...”她深深看了宁凡一眼,转身返回楼船。
她以为,宁凡愿意放过侯敛,仅仅是看她的面子了,心中的小感动,此刻难以遏制。
景灼,倒是旁观者清,看穿了宁凡心思。刚才他是想出手的,但宁凡,却以最恐怖的手段,灭杀了群妖。
如此大费周章,自然是要威慑侯敛,威慑侯敛,自然是要收服了。收服侯敛,恐怕是想在魏国,埋下势力。
恐怕这侯敛的宗门,是要易主了。
而其宗门的仙玉,亦会皆归宁凡所有。
甚至,宁凡极可能扶植侯敛之后,借侯敛宗门名义,在越国搜刮仙玉,己身却置之事外。
说到底,宁凡还是想借侯敛敛财啊...当然,若不是看在殷素秋面子,宁凡多半会折磨一下侯敛。殷素秋的面子,却是也算帮了侯敛一个小忙...
这一连串的心机,几乎在妖族出手之时,就已成形。景灼自问,他也想得到这样的敛财手段,但他可是千百年的生死阅历,方才有此心智。
但宁凡,却修道不超过20年,心智已妖...
“他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不到20岁,实力如此之强,心智更是狡猾如狐...难以对付,这种人,一旦为敌,恐怕一声都是噩梦...幸好当日,我找神算老人算了第二卦,否则...我便是落得,紫阴的下场了...”景灼深深感叹,并庆幸。
庆幸自己一生中,做了最明智的决定,交好宁凡。
庆幸宁凡赐予了云华夫人更悠久的‘生命’,让他夫妇,有望长相厮守。
世上最可怕之人,不是修为多强,偏偏是宁凡这种性格之人,最为可怕、难缠。
此人心狠手辣,胆大包天,做事果断,冷酷无情。偏又胆色过人,心思缜密,意志坚定,狡猾如狐。
这种人,一生一世,不可得罪...
(我喜欢这句,第三更,晚上九点发)
<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
宁凡提着侯敛,下了七梅楼船,与殷素秋等人暂时分别。
以宁凡的目光,一眼就看出,盛放弥天舍利的玉盒上,被种下一丝微弱的妖力印记。那一队队妖族,追踪侯敛,多半靠这印记。
所谓的紫风妖尉,多半也会追踪印记而来...待擒下紫后,便带侯敛返其宗门,助其成为宗主,并借其名,洗劫十万里内的魏国宗门...这便是宁凡的计划。
洗劫之举,势必得罪魏国势力,用侯敛及其宗门背黑锅,再好不过。
楼船缓慢飞行,事后,宁凡会凭瞬移神通,追上楼船,同赴大晋。
他降落在一处莽原之上,此处位于魏国河西之地,名为河西原。
他未抹去玉盒印记,而是等待,等待紫风,自投罗网!于是这河西原,便为一战之地。
一旁的侯敛,被种下念禁,瑟瑟发抖。
他又不是傻子,宁凡手持玉盒,大大咧咧地等待,除了等待所谓的紫风妖尉,还能等谁。
“完了...这周明,是要和紫风妖尉一战...元婴之战,偏偏我被扯入其中,但愿别被波及才好...”
他暗暗叹息,对宁凡,已是怕极,甚至这种畏惧,犹在那未谋面的紫风妖尉之上。
借着这次妖乱,魏国这种下级修真国,不仅出现了元婴老妖,更出现了雨殿元婴老怪。
侯敛福分不小,曾有幸见一名雨殿高手与元婴老妖交锋...但即便斗法至关键处,那二人,也未施展似‘墨流分神术’这么恐怖的法术神通。
或许,宁凡比紫发女妖厉害的...
但自己,为何会惹上这个煞星,枉被种下念禁。
“哎,流年不利,上了贼船,撞了煞星...”侯敛暗暗腹诽,只是面上,却不敢表露一丝不满。
在其腹诽之时,宁凡却在闭目等待,令自己气息,与此地荒原合一。
妖术的修炼,其中一个收获,便是与天地相融的感觉。
对紫风,他没有任何小觑,元婴初期女妖,说不定会比杀花女厉害一些,也可能弱些,但必定身怀血色符文,拥有保命手段——化神一击。
但宁凡仍有必胜的把握,因为那紫风,是女妖!他不怕女子...
蓄势之时,一炷香过去。
天际之外,一阵狂乱的妖风,席卷而来,令河西原附近的数个魏国修士,纷纷四散逃散。
而那阵妖风中,立刻飞散出数百头融灵妖兽,亦有施展秘法半人半妖的妖兵,更有金丹期的凶兽及妖魔。
散逸的妖族,纷纷开始猎杀四散修士,几个修士,立刻惨死。而妖风中,一道紫光,数个闪烁,却直奔宁凡而来。
那紫光,带着阵阵香风,以及滔天愠怒。紫光之中,一名身形窈窕、紫发如瀑的女妖,目光落在宁凡身上,微微诧异。凭其种在妖卫体内的印记,已然知晓,前后两拨妖卫,被人灭杀。持玉盒的,怎会是一名融灵小辈...
“融灵...难道杀我先锋妖卫的,竟只是融灵小辈?”
她身材极好,酥胸半露,有无尽魅惑,但偏偏容貌却如同那茶花女一般,各种伤疤,被毁得惨不忍睹。女妖鼻息一动,嗅到宁凡身上妖族血气,心头一凛,方才确信是宁凡杀害自己妖卫。
融灵修士,竟能灭杀金丹妖卫,有点意思...但,也不过如此罢了。元婴之下,融灵又算什么!
她于半空中伫立,丑陋的脸上,冷笑不已,
“人族小辈,我麾下妖卫,可是你所杀?”
“你说呢。”宁凡漠然道。
“哼,看来便是你了!如此,你可以死了!妖术,九重紫!”
此女性格,似乎根本没有和宁凡废话的意思。素手掐诀,立刻,河西原上,忽然卷起一道道香风,皆带着紫色毒雾,共九道,毒雾一开,立刻化作九道千丈之高的紫色龙卷,自西面狂卷而来。所过之处,河西原上,数十里之内的青翠牧草,俱开始枯萎,片刻后,最终化为草灰飞散。
女子指诀,优雅、娴熟,快若无影,与之相比,宁凡苦修四月的指诀速度,根本微不足道了。
“这便是,妖族高手...”宁凡目光一沉,越对妖术了解,他越能看出此女施展的妖术不凡。
以念成风,以风染紫,以紫成香,以香化雾,以雾成龙卷...
九道紫色龙卷,带着缕缕风毒,融灵修士,误入其中,顷刻便会化作脓血。便是金丹老怪,误入风中,也难以自保,更何况是区区青草。
在此风下,侯敛吓得浑身颤抖,他深深记得,有多少魏国的金丹、融灵高手,在紫发女妖的紫风之下,毒发成一团团脓血。
而紫风妖尉,这紫风二字,便是这么来的。
此毒,除非修为达到金丹后期,否则无法彻底抵御...此妖术,倒有不凡之处。
但也仅仅是,不凡而已!
“剑念,灭!”
宁凡冷漠一声,眼中剑气纵横,这一刻,其心思与大地交融,便连其剑念,都带上一丝苍茫的韵味。使得女妖心头,恍然升起一种错觉,此刻她面对的,并非宁凡,而是整片河西原大地灵脉。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墨色剑念,铺陈空中,一股堪比紫风强横的剑念,横扫开来!
在此剑念之下,千里之地,俱被墨色剑气所笼罩。
紫发女妖带来的一队队妖兽、妖兵,在此剑念之下,纷纷惨叫不绝,肉身碎成血泥而忘。
至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紫色龙卷,则被一道道墨色剑气没入风眼,自内而外,生生击散。
唯有少数金丹中期以上的妖兽、妖兵,方才在哀鸣之中,保住性命,但却是受伤不轻。
一式破九紫术,一式灭数百妖兽,便是紫发女妖见多识广,也不由暗暗震惊。
“剑念!想不到,你竟有此克制妖术之物!”
被宁凡一介融灵、以剑念破去法术,紫发女妖吃惊不小,一时惊得再说不出话。
这剑念威力,尚不足以伤到自己,但已足够让自己重视。
此子不容小觑,区区融灵,掌握剑念,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只是弥天舍利,她志在必得,自不可能被剑念吓退。而第一轮交手,以不胜不败了结,对她而言,算是侮辱了...元婴高手,与融灵小辈平手么!荒谬!
“下一击,你必死!”
她动了杀心,声音却异常好听,与丑陋容貌极不相配,且这声音中,夹杂一丝妖力,颇有魅惑诱蛊之力,但对宁凡无效。
而女妖根本没注意到,在妖术与剑念交手过程中,宁凡暗中与女妖的距离,缩短至五百丈。
宁凡没有一上来施展最强之术,那样可能逼得女妖搏命,以底牌动手。
宁凡要一面瓦解女妖警戒,一面,接近女妖,以采阴指,捕获女妖!
第一轮交手,胜负未分,
第二轮,女妖决定不再留手。她一拍储物袋,取出一柄半极品的紫色飞剑,散发阵阵古朴之气,吹一口元婴之气,那飞剑立刻化作一丈长短。紫光毕露,剑气威凌,剑尖直指宁凡,好似一道飞电劈下,势不可挡!且这剑光极其诡异,竟会闪烁,好似元婴修士的瞬移一般,每一次剑光闪烁,都能生生挪移出百丈距离,仅数个闪烁、瞬息光景,剑芒已刺到宁凡面前!
此剑光,太快!即便是宁凡,都微微动容。
“好快的剑!这是...化级附灵神通,‘瞬移’神通!”
那闪烁剑光,正是附灵之术。
飞剑瞬移,最是难接,凭肉身去抓飞剑,极易抓空,凭飞剑去挡,亦难阻挡。
女妖眼中,浮现一丝得意之色,此剑虽非极品,但附灵神通品阶之高,却是极品法宝也未必比得了。
破除此神通的唯一手段,是达到元婴修为,明悟天地元气,以手段破掉飞剑的天地元气,制住飞剑瞬移,方才可挡此剑。金丹修士,无法感悟元气,想要阻挡此剑,唯有以防御硬抗!
宁凡并非真正的元婴,无法操控天地元力,阻止不了飞剑瞬移。
但他却有足够强大的防御之术,挡此飞剑!
其身形化作长虹,飞退千丈,眼中,却闪烁其一丝灵动之气。
随着其神念一动,一股墨色神念,化作流光,将宁凡一裹,好似一个黑色巨蛋,又似巨茧,将此身躯裹在其中。
而原本气势凌厉的飞剑,刺在黑的流光之上,明明只是神念障壁,无形无体,却好似斩在铜墙铁壁一般,仅刺入半寸,根本无法破去黑光防御。
第二诀——‘念守诀’!以元婴初期神念施展,足以抵挡元婴初期修士全力一击!
紫发女妖微微一怔,不解。
神念化壁,难道宁凡施展的是妖术?但既然是妖术,为何并未掐诀?不,不对!此术与念力借法的妖术不同,并非念力借法,而是...根本以神念本身防御!
此术,绝对可算紫发女妖,生平仅见了!
但刚让她吃惊的事,旋即发生。
却见宁凡挡住飞剑之后,眉心雷星一闪,右指浮现雷光,轻轻在飞剑一指,立刻,那飞剑好似重击一般,剑身一颤,堂堂半步极品的法宝,竟在一指之下,裂痕密布,灵性大减,再无瞬移斩敌的可能!
女妖无法想象,宁凡的肉身究竟有多强横,才能在不施展任何炼体术的情形下,一指将半步极品的法宝,点出裂痕,毁去灵性!
此刻,她方才意识到,自己怕是低估了眼前微不足道的‘融灵小辈’。
而她亦意识到,自己与宁凡的距离,竟已拉近二百丈。
一想到宁凡恐怖之极的炼体术,女妖头皮微微发麻,立刻遁光一闪,试图与宁凡拉开距离。
但,已经迟了。
两次攻击,宁凡皆未施展全力,为的便是让女妖疏忽大意,便于靠近。
两百丈的距离,她已然难以逃脱!
一瞬,宁凡眼中杀机一现,眉心雷星一闪,漫天雷霆,于晴空舞动!
御雷之星!
其一指之下,漫天雷霆似乎被其引动,化作一重重雷海,将女妖卷入其中。
此雷霆施展的时机,太毒,大出女妖意料,而让女妖震惊的,是眼前区区融灵修士,竟可以操控天雷!一道道雷霆,画地为牢,将女妖退路封锁,并自四面发放发射雷霆,将其锁定,使其根本无法瞬移移动。
而趁着女妖被困的时机,宁凡周身黑芒一动,竟然施展出了...瞬移!
一个瞬移,他已隔着雷海,与女妖极其靠近。
而如此近距离之下,女妖忽从宁凡身上,感受到一丝无法抗拒的气息。
那是什么气息,竟让自己觉得,无力挣脱,唯有...沉沦!
雷霆,片刻之间难以逃脱。
而不知名的危险,藏在宁凡体内,正朝她一步步靠近!
要不要使用眉心符文,使用妖将大人一击之力?
女妖犹豫了,但又怕自己错估了宁凡的实力,浪费了珍贵的保命机会。或许,那种危机感,是错觉吧,区区融灵,再逆天,怎会给自己无法抗拒的感觉...他又不是化神修士。
女妖十指掐诀,施展妖术,不断削弱雷霆封锁,同时面色一怒,娇叱道,
“尔等妖卫,还要观战到何时!速速为本尉阻挡此人!”
一想到自己对付一个融灵,竟然还需要区区妖卫相助,女妖就感觉憋屈。不过,谁让自己大意下,被对方召出雷霆封锁呢...破去雷霆,需要一些时间,这时间内,绝不容许宁凡瞬移偷袭。
数百妖族,被宁凡剑念横杀,只剩十余名金丹中、后期的妖族,这些妖对宁凡,实在已惧怕之极,更不敢卷入战场,却也不敢擅自离去。
但被女妖下令,便唯有硬着头皮,化作遁光,阻挡在女妖身前,为女妖稍稍拖延宁凡片刻了。
挡住片刻便足够...一旦女妖挣脱雷霆,自然会挡住宁凡,众妖也无需插手。
只是这些妖族,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面对群妖,宁凡的眼中,忽然笼上一层冰寒,与剑念,不同!
其周身骨骼,喀哧一响,一拳,竟施展了婴级炼体术,冰碎!
拳出,冰碎!千丈天地,好似冻结,但在拳力之下,狠狠一震之后,冰崩瓦解起来。
而清脆的碎裂声中,一个个金丹中期、后期妖族,却好似冰块一般,肉身弱不禁风,纷纷粉碎成片片冰屑,一命呜呼!任肉身再强横的妖族,在此拳之下,都根本无法抵挡一二。
此刻已靠近雷海,宁凡,不再留手!
他要,捉女妖!
女妖万万想不到,宁凡竟有一拳灭群妖的强横躯体,既然有如此躯体,为何不在第一照面便动用,若是如此,自己定然不敌,唯有遁逃的!
难道,他是为了让我疏忽大意,是为了生擒我,才故意示弱的么!
她俏脸第一次骇然变色,眼前的宁凡之强,根本远超她的预料!
她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即便拼死,也仅有三成胜算,在雷光之下,她已微微受伤。
大意了!自己低估了宁凡实力!看起来,今日想抢舍利,是困难了...除非,使用底牌,但那底牌,仅有一次,她不舍得用。
雷光尚未彻底破除,但女妖心知,自己不可再待。
使用底牌,暂时撤退,二者中,她必须选中一个!
“罢了,今日且退,他日,再杀此人,夺舍利!”
女妖目光一狠,银牙一咬,不顾雷霆加身,一拍储物袋,取出数张上古妖符,拍在胸口,立刻妖气滚滚,强行突破雷霆而去。
可惜饶是有符?加身,数道雷霆之下,符?立刻化作飞灰消逝,而当女妖勉强冲出雷霆,已被雷霆波及一二,受伤不轻。
这便是强行以身抗雷的代价,雷乃天劫,岂是修士可挡,不论人、妖,在天雷之下,唯有小心渡劫,至于凡间传说中神仙以身抗雷劫,则大多是痴人说梦。能以身挡雷的,唯有极少数神魔之体...
一出雷霆,她立刻瞬移,夺路便走。
但在其身后,宁凡黑芒一闪,瞬移而出,
其一拳冰碎,正打在女妖瞬移之处,千丈冰封,一息粉碎!
“碎!”
宁凡冰冷的声音中,拳力之下,晴空冰碎,女妖亦是吐血坠落。
而拳力中,似有一股极其阴寒之力,一入体,便再难抹除。
“这是...这是魅术?!他如何种下此术!”
女妖的妖力开始滞涩、缓慢,甚至,不足以催动瞬移逃遁,甚至,连飞遁都困难,只能咬牙自长空坠落。
强行以妖力逼出此寒力,竟然...徒劳无功!
“此为采阴指,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十二伴妖,而是我的鼎炉!”
宁凡的声音,冰冷自身后响起,在女妖背心,连点数十下。
一重重采阴指力,没入背心,让女妖娇躯越来越软,丑陋的容颜,都开始带上潮红。
“这到底是什么魅术...还有,你如何知晓我为妖将大人的伴妖!”女妖咬牙、愤恨道,心知今日,已落入宁凡手中,因为她莫说反抗,连催动眉心符文,都做不到了。
大意了...一开始,就不该被宁凡一次次欺近。若是直接施展妖将大人的一击,就好了...
彻底锁了女妖妖力,宁凡仍未轻松。
他记得,茶花女妖上次妖力被锁,却仍能自动自符文中,召出妖将虚影。
这一次,他不准备给那虚影凝聚的机会。
一指点在眉心,斩离剑影飞逝,在女妖眉心血光升起的一刻,立刻剑尖连刺,在其天灵符文划破血痕。顿时,符文之中,传出一声男子的闷哼之声,只声音未凝聚,便消散...如此,此女妖算是彻底失了反抗手段。
“你,你敢伤鲤伴大人!你,你该死!”女妖眼中,杀机闪烁。
“再对我大呼小喝,你会后悔。从今日起,你是我第二个元婴鼎炉...第一个,是茶花妖...而你,是风信子...”
“什么?茶花妖,难道...”紫发女妖暗暗震惊,难不成,宁凡所说的茶花妖,是她认识的那人?
只是对紫发女妖的疑问,宁凡没有任何答复,魅功一动,迷昏女妖,将其收入鼎炉环。
三招,擒拿女妖...若是男子,他唯有苦战,且无必胜把握。但可惜,既然是女妖,那么,便不足为虑。
河西原上,侯敛心头好似惊雷炸响,浑身发抖。
一个个修为恐怖的金丹妖魔,就这么简单死了。
而凶名远播的紫风妖尉,就这么被擒了。
可怕!这名为‘周明’的魔头,太可怕了...这周明,究竟是,什么实力?!生擒元婴初期,便是中期元婴,都未必做得到啊...
侯敛越想越偏,心头几乎已将宁凡,与元婴后期、甚至元婴巅峰的大修士相提并论。
对宁凡,是越来越怕,越来越不敢得罪了...
“这周明,是个煞星...绝对是个煞星...”这是侯敛最终得出的结论。
第二名元婴鼎炉了...但这,仍是自己取巧获胜的。真正的元婴高手,不会各个都是女子...若自己有元婴修为,面对此女,必是碾压之局...
“我的实力,仍不够...需要,尽快结丹!”
宁凡收取满地储物袋,目光回头,望向天边,似有所感。那里有几道强横气息,正飞遁而来,或许是感知到此处斗法异象...四名人族高手,应是雨殿驰援魏国之人吧。
若是被发现,倒是有不少麻烦...还是不要见面为妙。
“指路,去你的宗门...”
没有给侯敛提问的机会,宁凡一抓侯敛,如拎小鸡一般,立刻瞬移,消失于河西原上。
紫风已捕捉成功,接下来,在魏国搜刮一番,他便可扬长离去...
第二个元婴鼎炉,第二个化神一击的符文,到手!
魏国之行,不虚此行!
...
在其走后半柱香左右,四名模样各异的元婴高手,降落在河西原上,一见此地剧变,皆是目光动容。
“元婴斗法,不会错...”一名老儒生模样的老头,目光凝重道。
“嗯,看起来,就在刚刚发生,而就残留气息看,应是人、妖之战,且从气息强弱看,是人族高手获胜。”一名道袍中年言道。
“人族,奇怪...前来援助魏国的,除了我四名雨殿神使,还有其他人么?”一名貌约三十的美妇,古怪道。
“云烈大哥,你怎么看?”美妇望向一旁、一个麻衣打扮的丑陋大汉,言辞却极其恭敬。
“我没有看法...”大汉丑陋的脸上,颇有几分不耐。
对此地的争斗,好似全然不放在心上。元婴初期的斗法而已,不过儿戏罢了。
场面虽然看似浩大,实则,这二人并未分生死...无拼死之术,便了结么?
对丑汉我行我素的性格,其他三人似乎极为了解,但丝毫不敢不满。
老儒、中年道士、美妇,皆是元婴初期修为,但丑汉,却是...元婴巅峰的大修士!所以不论丑汉态度再傲慢,言辞再无礼,容貌再丑陋,三人是根本不敢惹怒丑汉的。
“走吧,去追缴其他妖魔...既然有朋友除妖,又不愿现身,多半是不想让人知晓身份的,我们就不必打探了。”老儒一言出,其他人纷纷点头称许,唯有丑汉,目光貌似不在意,但却在众人离去之时,深深看了此地残迹数眼,眼中,有一丝不解、古怪。
此处斗法气息,其中人族元婴的气息,有些熟悉...嗯,很熟悉的气息,在哪里见过呢?
这丑汉绝想不到,与女妖一战且胜的,是他当年执行任务、路过越国鬼雀宗时,见过的一个稚气少年。
于是,他漠不关心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那种明明熟悉、却无法想起的感觉,太难受了。
“究竟是谁?秦老怪,马老道,还是...不对,都不对...到底是谁啊!我肯定见过的!”
可惜,丑汉压根没将‘元婴高手’的身份,与那少年联系在一起。
长虹一闪,瞬移无踪。
(感谢aa112562、青天不改打赏)
<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