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在郑爽的搀扶下,走到了秦宇面前,看着这十六面镜子,又看着面色惨白的郑剑,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在这来的路上,郑爽便把事情的大致告诉了他,现在看到郑剑的神情,他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测。
“秦师傅……”
“郑老,你要想问还是问你那外孙吧。”
郑老话一出口就被秦宇给堵住了,最后只能转头看向郑剑,严厉的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郑剑被郑老这一身吼给吓的浑身一抖,一旁的郑婉秋见到自己儿子的样子,连忙挡在了儿子面前,代替自己儿子回答道:“二爷,是剑儿和秦师傅开了一个玩笑,都是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说开了没事情了。”
“我有问你吗,给我站一边去。”
郑老寒着脸,郑婉秋被郑老的眼神一瞪,也是吓了一跳,最后只得慢吞吞的走到一边去。
“小畜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然我今天就要对你施行我郑家家法。”
听到“家法”两个字,在场的所有郑家人脸上都流露出一丝恐慌的神情,郑剑更是不堪的瘫软在地上,抬头看到郑老的怒视目光,终于开口说出了全部原由。
原来,郑剑的外公,也就是郑老的哥哥原本是有儿子的,但是因为车祸夭折了,这就导致郑老的哥哥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最后也跟着病倒了,没过几年便辞世了,只留下了两个女儿,郑婉秋和郑婉琴。
不过后者却是嫁给了香港另外一大世家,平时倒是很少来郑家。所以,郑老的哥哥那一脉,实际上就剩下郑婉秋了。
不过因为父亲的去世,郑婉秋又是女儿身。所以在家族企业里。她的地位并不高,只能每年享受一定的分红。虽然这个分红的数字也算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但是郑婉秋并不满足,郑婉秋总认为如果自己的父亲还有哥哥没有死,那么现在郑家的家主就是自己的父亲。而她也就不会是成为只拿分红的闲人。
所以,在郑晚秋的骨子里还是对郑老这一脉有些恨意的,尤其是当她意外了解到自己的哥哥曾经跟随着一位高人去葬掉自己的太爷爷,之后便出了车祸这件事情后,郑婉秋更是觉得是郑家欠了她这一脉。
郑婉秋打听过,很多郑家的老人都说自己的哥哥之所以会出意外,那是因为太爷爷的坟墓风水要想点活。需要一个郑家子弟的性命,而不幸的是自己的哥哥被那位高人挑选上了,所以那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注定的劫难。
从老一辈人口里得到所谓“真相”的郑婉秋慢慢的恨上了郑老这一脉。因为在她眼里,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完全是为了郑家牺牲的,而郑老却是坐享其成,这太不公平了。
但是无奈郑老执掌郑家多年,权威之甚,不是她可以挑战的了的,郑婉秋只能将这恨意埋在心底,不过有时候偶尔还是会显露出来,像对待郑月、郑爽这些小辈,她的口舌就极尽毒舌,逮住了事情就会骂个狗血淋头。
甚至对于郑月的父亲郑宝强,她也没有多少的尊敬,总之,郑家除了郑老,其他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养成了嚣张泼辣的性子。
不过,因为郑婉秋的哥哥还有父亲的死,让郑老心里觉得有愧,平日里对于她也是慈爱有加,郑老如此,郑宝强更是不敢轻易责骂于她,甚至有时候反而会被郑婉秋给挖讽几句。
不过,郑婉秋觉得这些都是她应该享受的,她的哥哥和父亲是郑家的功臣,郑家能发展的这么迅速离不开她哥哥的牺牲,所以,对于自己享受的特殊待遇,她一直很心安理得。
而一年前,太爷爷墓地出问题的后,郑婉秋心里动了其他心思,她把关于自己父亲和哥哥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郑剑,因为她怕到时候没准还要再牺牲郑家子弟的性命,而这一次她绝对不允许再牺牲她这脉的人。
甚至,郑婉秋心里隐约有一种变态的想法,最好是牺牲掉郑老那一脉的人,这样他儿子也许就有机会夺回原本就该属于她们的郑家家主之位。
而郑剑的性格很像他的母亲郑婉秋,在母亲的教唆之下,也同样在心里恨起了郑老这一脉,这一次郑老请秦宇来看风水,郑婉秋和郑剑母子心里就很不爽。
她们担心这位风水师因为是郑老请来的,到时候选择牺牲郑家子弟的时候,不挑选郑老这一脉的子弟,所以她们母子两对秦宇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而当郑剑遛狗散步的时候,看到小九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了一个狠毒的想法,他先前在大厅的时候看到过小九,知道是那位年轻风水师的带来的宠物,所以他打算给秦宇一个下马威。
郑剑的想法很简单,指挥着哈士奇把这只小猫给咬死,这样的话,没准秦宇就会因此迁怒郑家,一次之下离开,不再管郑家的风水事情。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目的非但没有达成,反而赔上了自己的爱犬,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郑剑将事情一股脑的说出来之后,郑老气的嘴唇发抖,手指着郑剑母子俩,半天说不出话来。
郑宝强看到自己父亲脸色不对劲,赶忙冲着郑月喊道:“快给爷爷拿药来,另外去通知家庭医生过来。”
郑老在短短的一瞬间,脸色已经变青,看样子是一口气呼吸不上来,秦宇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郑老的身边,对郑宝强说道:“让我来。”
秦宇一掌拍在郑老的身后,然后缓缓的在上面轻点了三下,接着又上滑到郑老的脑后勺,改掌为指,在郑老的天灵穴上按了几下,郑老的脸色才慢慢由青色恢复成正常,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多谢秦师傅。”郑老回过身,朝着秦宇感激道。
“郑老不需要客气,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那我也就要离开了。”秦宇摆了摆手,他之所以留在这里还没走,就是想知道,自己和这郑剑还有郑婉秋没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这母子两要针对自己,现在既然知道了原因,那他也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郑老听到秦宇的话后,脸上闪过狐疑的神情,秦宇先前说的话,郑爽并没有告诉郑老,是以郑老并不知情。
“恩,先前我说了,如果这次的事情是小九先攻击的,那么我像郑家道歉,如果是郑剑挑起的,那么我就离开,现在真相已经很明显了,郑老,告辞了。”
秦宇朝着郑老一抱拳,不再罗嗦,朝坦克使了一个眼神,就大步朝着郑家别墅的门口走去。
固然这件事情实际上和郑老以及郑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郑婉秋母子的自私行为,但是郑婉秋和郑剑就是郑家人,所以这笔帐秦宇是记在的郑家头上。
而且,作为一位风水相师,替人出手解决问题,也是讲究一个缘字,也许郑婉秋母子的所作所为正是因为他和郑家没有这个缘,既然没有这个缘,那么他便不打算再插手郑家的风水事情当中。
“秦师傅,你等等。”
郑老现在顾不得处置郑婉秋母子了,让郑宝强扶着快步追上秦宇,恳求道:“秦师傅,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们郑家的错,我这就让郑剑这畜生给秦先生道歉,秦先生要是不解气,我以郑家家主的名义,将郑剑逐出我郑家。”
郑老的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正搀扶着郑老的郑宝强愣住了,一下子没有跟上郑老的脚步,而身后本就瘫软在地上的郑剑更是面如死灰,脸上再无半丝神采,倒是郑婉秋拉住自己的儿子,嘶吼了起来:
“二爷你不能这么做,如果没有我父亲还有我哥哥,郑家不可能走到这一步,你要是把剑儿逐出了郑家,我父亲还有我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被逐出家族是郑家最严厉的家法,一旦被逐出家族,将不再享有家族企业的任何股份分红,同时也会被收回所有的家族赠与的居住房子,等于是净身出户,因此郑婉秋才会如此歇斯底里的嘶吼,要是她儿子被驱逐出家族,那么她这一脉就是彻底的完了。
“郑剑犯下大错,危害到整个郑家的安危,作为家主我有权做出这样的决定。”
郑老不再理会郑婉秋,而是将目光看向秦宇,眼巴巴的等待秦宇的回答。
“郑老,也许是我和你们郑家的“缘”未到,不然的话就不会发生刚刚这事情,所以,竖我无能为力了。”
秦宇仍是摇摇头拒绝了,他离开的原因确实是因为郑剑而起,但重罚郑剑不是让他回去的理由,本来对于郑家的风水问题,他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现在发生了这么一起事情,直接把他的好奇给冲没了,所以,秦宇打算离开郑家,去办他要办的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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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听着秦宇坚决的语气,突然,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动作,他就这么双腿一屈,生生的跪在了秦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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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师傅,郑剑得罪了您,我带他向您赔罪,还请您看在我郑家子弟这么多性命的份上,出手帮忙。”
郑老这一跪,所有的郑家人都惊呆了,原本扶着自己父亲的郑宝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喊了句:“爸!”
郑月还有郑爽这些年轻一辈的郑家子弟更是脸涨的通红,有着悲屈的神色流出,二爷在他们小一辈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对外代表着郑家的脸面,可现在二爷却是跪在了一位年轻人的面前,这让这些小辈们感觉到了羞辱,已经有不少小辈用恶狠狠的眼神看向地上的郑剑了,如果不是他,那么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二爷也更不会跪下。
没有人比郑老更清楚郑家的危机了,作为家主,他知道要比其他郑家人多的多,关于自己爷爷的那个坟墓,那位高人反复叮嘱过,如果符箓破裂,或者坟墓遭到破坏的话,那么郑家的财会在五年内彻底败掉,而人丁也会绝掉两脉。
只是,为了安稳人心,郑老并没有把这后果全部告诉郑家人,这一年多来,郑家在生意场上开始出现了下滑的趋势,虽然最后的年终企业整体还是盈利,但在郑老这位浸淫了商场半辈子多的老人眼里,一眼就可以看出问题的存在。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拿出一亿去投资,到了年底的时候,你发现你赚了一万块,虽然确实是赚了没有亏。但这次投资就是一次失败的投资。郑家去年就是这么个情况。
所以,郑老宁愿放下面子,跪下来请求,在这位老人眼中。郑家才是他的一切。作为郑家的家主,他必须为整个家族考虑。如果郑家在他手上垮了,人丁灭绝,那他将没有面目去见郑家的祖先,更没有脸死后向父亲交代。
秦宇也没有想到郑老会这么突然来这么一手。赶忙避了开来,让一位古稀两人对着他下跪,这可是要折寿的。
“郑老,您先起来,您这样可是害了小子我。”秦宇伸手就要去扶起郑老,不过郑老却是摇了摇头,面色严肃的说道:
“秦师傅。我这一跪不是为了郑剑求您的原谅,我是代表我郑家的子弟,希望秦师傅您能出手帮一把,您受得起。”
“郑老啊。您这是将了我一军啊。”秦宇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只得答应道:“我答应郑老您,您先起来吧。”
说实话,秦宇一开始确实是打定主意要离开的,郑老这一跪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一位古稀老人的一跪,如果他就这么承受了,而没有什么表示的话,这可是折寿的行为。
所谓无功不受禄,古稀老人的一跪,不是随便就可以承受的起的,秦宇刚刚措不及防的情况下承受了郑老的这一跪,如果就这么走了,那么是会折福的。
这“福”的范围很广,也许可能是秦宇以后的某种机缘,又或者是其他的东西,总之,平白无故不能受人跪拜,这是许多风水相师入门之时,师门长辈便会严肃叮嘱的事情之一。
听到秦宇答应,郑老这才愿意从地上起来,再次恭敬的请秦宇去休息,这一次却是亲自作陪,其他的郑家子弟看到郑老和秦宇消失的身影,再看看软倒在地上的郑剑,神情里都有着不屑,纷纷冷哼了几声各自离开。
一时之间,郑晚秋母子是陷入了孤立的环境中,没有任何人上前来扶她们母子,就是那些郑家的下人也都悄悄的跟着离开。
“剑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被逐出郑家的,我这就去找几位姑姑还有族叔,向他们求情。”
郑婉秋将自己儿子从地上拉起,当她看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猛地一个耳光给扇了过去,一下子就把郑剑给打蒙了,捂着脸呆呆的看向她。
“剑儿,这么点打击你就变成这副样子,以后还怎么干大事,别忘了咱们这一脉就剩下你一个男丁了,二爷他就算想要把你逐出家族,那也要其他各脉都同意,你要是被逐出去,那咱们这一脉就算是绝后了,姑姑和族叔们肯定不会答应的。”
郑婉秋有些恨铁不成钢望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这儿子怎么就被几句话就吓成这样,二爷虽然是家主没错,但是郑家是一个大家族,在开除家族成员这样的大事上,是需要大半家族成员都同意的,所以,她们还有机会。
“记住,到时候把你大伯的事情都说给那些姑姑叔叔们听,咱们孤儿寡母的,就只能靠自己了。”郑婉秋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而郑剑在听了郑婉秋的这番话后,脸上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神采,重重的点了点头。
郑家主厅,郑老坐在最上方的椅子上,沉着脸,下面一排的小辈大气都不敢出,而在郑老的边上,另外也有几位老人,男女皆有,可以说,此时郑家所有在香港的子弟都赶了过来。
在下方人群的中间,站着神色倔强的郑婉秋,还有脸色苍白的郑剑,这一对母子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想来如果不是有郑婉秋的扶着,郑剑又得瘫软在地了。
“事情的经过宝强已经跟大家说了,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召开族会,就是只有一个目的,对郑剑进行惩罚。”
郑老的声音很冷,看向郑剑一副窝囊样,眼神之中更是闪过一道怒色,缓缓开口说道:“谁都知道,爷爷祖坟风水对我们郑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祖坟风水除了问题,作为郑家子弟最应该做的就是全力寻找解决的办法。”
“可郑剑倒好,明知道秦师傅是我从广_东请来的高人,很有可能能解我郑家之危,竟然还企图挑衅对方,给对方下马威,这是置郑家的利益于不顾的极其恶劣的行为,要是郑家因此出了事情,谁来担起这责任。”
“所以,我身为郑家家主,决定行使家主权,将郑剑给逐出郑家。”
郑老话音落下,人群一片哗然,虽然二爷的这个决定他们早已经知道,但亲口从二爷嘴里听出来,还是十分的震撼。
郑家自从举族迁到香港来,便没有子弟被逐出家族的先例,这条族规从制定后,便没有真正惩罚过,所以,很多郑家子弟都没有把这族规放在眼里,可现在听到二爷的话,下面那些小辈,心里都有些戚戚焉,这些小辈当中也不乏和郑剑感情较好的。
“二哥,这样是不是太严厉了点,郑剑只是对那秦师傅的宠物挑衅了一下,而且那秦师傅的宠物不也没有事情吗,我看不如就重重的惩罚郑剑,这逐出家族就算了吧。”
坐在郑老身边的一位老妇人第一个开口了,她是郑老的四妹,也是和郑婉秋父亲从小关系最好的,郑婉秋先前便找上了她求情,想到自己大哥一脉就剩这么一个男丁了,她也是心软了,决定帮扶一把。
“四妹,这不是小事情,如果不是我豁下老脸给秦师傅跪下,现在秦师傅也早就离开了,到那时,郑剑就是整个郑家的罪人,咱们爷爷祖坟风水问题的严重性,你还不清楚吗?”
老妇人被郑老的话给堵住了,有些无言以对,想反驳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找什么话出来,毕竟,相比起那些小辈,他们知道的讯息要多的多。
“二哥,大哥这一脉可就剩下了婉秋了,三思啊!”另外一位老人也开口了,是郑老的弟弟,排行老五。
“二爷,你要逐出剑儿,那我也就把一切都说明了。”郑婉秋看到几位长辈开口帮忙求情,也豁出去了,开口说道:
“关于太爷爷的祖坟风水,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我哥为此牺牲了自己的性命,郑家能走到现在这地步吗,如果我爸不是因为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又怎么会一病不起,就此离世,要说欠,是整个郑家欠了我爸和我哥的。”
“大哥是因为意外车祸而死亡的,和祖坟有什么关系?”郑宝强看到因为郑婉秋的话,那些小辈的神情都有些古怪,赶忙开口辩解。
“意外?有这么巧的意外吗?为了找寻我哥哥的真正死因,我曾经去请教过一些风水大师,他们告诉过我,有一些特殊的风水宝地叫做速发之地,这类地,如果催发的好,是可以在短时间之内让后代暴富的,但是这类地催发是有违天和,有时候需要牺牲血缘后代的性命。”
“咱们郑家的情况和这几位风水大师说的是多么的像,太爷爷下葬后,郑家就开始了快速发展,而同样的我哥哥就意外去世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为什么当初那位风水师只让我哥哥一人和他进入墓地之内?”
郑婉秋的话,让郑宝强无法回答,也同样的让高台上的几位老人眉头都皱了起来,关于郑婉秋哥哥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真的是注定好了的,谁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那位高人葬好之后,便飘然离开了,除了叮嘱了几句话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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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等老一辈郑家人听了郑婉秋的话也是齐齐色变,其实关于郑婉秋哥哥之死,他们心里的想法和郑婉秋是一样的。
不然的话,何以解释为何那高人只让郑婉秋的哥哥一人陪同,而又那么巧的几个月之后,郑婉秋的哥哥就因为车祸去世了。
所以,对于郑婉秋的哥哥,郑老等人是惋惜的,想来郑老的大哥也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才会一病不起,身为郑家的人,家族的振兴是每个郑家人都为之奋斗的,可如果当这家族的振兴是以自己的儿子的性命来作为代价的话,那复杂矛盾的心情直接让他崩溃,最后才病逝。
所以,这么多年来,郑老等人对于郑婉秋这一脉一直是照顾有加,论家族子弟的分红收入,同辈中,郑婉秋排的上前三,而且相比起其他郑家子弟的严厉,对于郑婉秋,郑老等人可以说无比的宽容了,这才养成了郑婉秋的嚣张泼辣的性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郑老等人对郑婉秋的哥哥还有他父亲的愧疚。
郑家年轻的一辈不知道这些事情,此刻从郑婉秋嘴里听到真相,很多人看上上方郑老的眼神就有些变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还真是不能把郑剑逐出家族啊。
“二哥,这次就饶过郑剑吧,依我看就罚他五年不得领取家族的分红,不能进入家族企业担任管理层的职位。”
郑老的面色一变再变,最后,对着身边的几位弟妹说道:“如果不逐出郑剑,秦师傅那里没法交代过去,我是好不容易才挽留住秦师傅。”
郑老其实也不是真的就想逐出郑剑,毕竟郑剑是他大哥这一脉现在唯一的男丁。当初郑婉秋慧让他的丈夫入赘过来,也是有郑老的一分想法在内,想要给大哥一脉留个后,只是郑婉秋的丈夫也是个短命鬼。入赘进来没几年也去世了。不过好在的是当时郑剑也是畜生了,总算是没有绝后。
“二哥。我说句不恰当的话,你先听听。”郑老的四妹,那位老妇人沉吟了半响,看向郑老。说:“我觉得二哥你太看高那位秦师傅了,我也听说了,那位秦师傅才二十多岁,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就能解决爷爷的墓地风水问题,要是二哥你现在把郑剑给逐出了家族,到时候那秦师傅又不能解决问题的话……”
郑老四妹的话让的这些老人全部认同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他们最在意的一点。说白了,还是他们觉得秦宇不值得郑老这么郑重的对待。
“秦师傅的本领不是以年纪来衡量的,上午的那一幕这些小辈们也看到了,堪称神奇之极。让镜面里面出现已经过去的时间场景的画面,这份本事,你们可曾听有其他人能做到?”
“二哥,这秦师傅在这上面厉害,也不一定就说明在风水上就厉害,我也询问过一些风水师傅,按照他们说的,玄学分很多种,有的擅长风水、有的擅长看相,有的擅长术法,这没准秦师傅就是擅长于术法一道而已。”
郑老看出自己的这些弟妹都是一样的想法,心里有些无奈了,他虽然是家主,但是在逐出家族成员这样的大事上,还是要他们这些兄弟姐妹大部分都同意才可以,而现在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反对,他的决定也就没法被执行。
“既然你们都不赞同我将郑剑逐出家族,那么我也就不坚持了。”
郑老这话一出,上面和下面的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郑婉秋更是一下子把郑剑的头揽在怀里,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儿子了。
“不过,虽然不逐出家族,但是惩罚是必须要有的,郑剑从现在起,二十年以内不能再家族企业担任管理以上的岗位,五年的家族企业分红全部扣除。”郑老严厉的开口说道。
郑老这话相当是宣判了郑剑的未来了,身为郑家人如果不能进家族企业担任管理,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只能成为干拿分红度日的人,虽然分红可以让郑剑依旧活的很潇洒,但是无形之中就等于是被赶出了郑家的中心圈子,沦为了无关轻重的人员。
人都是具有圈子性的,一旦郑剑没法成为郑家的中心圈子里的一员,那么他也会渐渐被其他家族成员所冷落,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郑老的四妹还想要开口,但是看到郑老严厉的神情,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再怎么她二哥也是家主,只要不是逐出家族成员的这样大事上,需要听取他们的意见,有些事情是可以直接自己拍板做主的。
“好了,明日大家都在这里集合,一起前往爷爷的坟墓。”郑老最后留下这句话,便让郑宝强搀扶着离开了大厅。
“婉秋啊,好好过日子,郑剑虽然没法参加公司的管理工作,但二十年的时间也不算长,到那时也才是四十多岁,不要自暴自弃。”
几位老人走到厅前安慰了郑婉秋母子几句后也跟着离开,郑婉秋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二爷这决定是等于废了自己儿子的未来,二十年不能进管理层,要知道郑家这么一个大家族也是充满了竞争的,年轻的一辈从毕业后就进入家族企业开始打拼慢慢的积累人脉关系,杰出者可以竞争家主之位,而自己的儿子则是彻底的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就算等自己儿子四十岁后进入家族企业,但是四十岁了才开始发展,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同辈中那些已经在企业内打拼了二十年的人,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的话,郑婉秋一定不会让自己儿子去挑衅那位秦师傅,甚至,关于她哥哥和父亲的事情都会瞒着自己儿子,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郑婉秋抱着自己的儿子大声痛哭,一时之间整个大厅都是母子两人的痛哭之声,走在最后面的郑月听到这痛哭声,顿了下脚步,最后还是抿着嘴唇离开了。
翌日!
郑家别墅门口,已经有着许多人头攒动,足足二十辆商务车停在别墅门口,从这就可以看出郑家到底有多大了,光是人口,就比得上一些小村庄整个村的人口。
秦宇在郑老的陪伴下上了第二辆房车,那是唯一一辆不是商务车的车子,在这一排的商务车中很是拉风。
秦宇看到这房车的时候,也是无奈的笑了,看来经过昨天的事情,郑老是尽全力想要让他感觉到满意和舒心。
一行车队,从别墅出发,浩浩荡荡的朝着天平山方向驶去,经过了一段盘旋的山路之后,最后开进了一个墓园内。
“这块墓园是我们郑家开发的,毕竟要是整个半山就只有爷爷一个墓的话,会惹人说闲话,所以我们索性就将这整片半山给开发成墓园,而我爷爷的墓地单独在最里面,独占了一块地方。”
郑老一路上给秦宇解释,秦宇表示明白,这种现象很常见,郑家这是不想引起一些无谓的议论,甚至如果被一些商场上的竞争对手知道这件事情后,没准还会特意破坏掉他们郑家的风水,那样就更得不偿失了。
“郑老,咱们下车走路过去吧。”看到车队还要在墓园内行驶,秦宇皱了下眉,开口对郑老说道。
“可从这里到我爷爷墓地那里还有接近两公里路呢?”郑老有些疑惑,不明白秦宇为什么现在让停车,还以为是秦宇不清楚他爷爷的墓离这里远,最后出言解释。
“郑老,墓园之地,不适合开车啊。”秦宇含有深意看向郑老,叹了一句。
郑老听到秦宇这话后,神情一凛,很快就明白了秦宇话中的含义,朝向一边的郑月吩咐:“给你爸打电话,让车队全部停下,大家全部下去步行。”
车队很快就全部停了下来,秦宇下的车来,目光在墓园四周扫了一眼,就在他们不远处的位置,就要一排墓碑竖立在那里,离着这道路只有十来米远,只隔了一排青松而已。
这墓园是郑家修建的,为了方便祭拜郑老的爷爷,所以才特意修建了这么一条路出来,但是秦宇可不敢坐着车子进入墓园深处,他还不想折福。
这么多深埋地下长睡的存在,要是被车子给惊扰到,那就是他的罪过了,墓园讲求安静,声音太大,那些死者也就很难长眠,尤其是车子排放出来的尾气,更是容易惊扰到他们,惊扰死者,可是大罪过,郑家人不懂,但是不代表秦宇也不懂。
郑家的其他人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车子停了下来,还又要要求他们走路过去,这其中以年轻一辈的怨言最大,只是,郑老没有给他们解释,借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上来质问郑老。
最后,一群人就这么朝着墓园深处走去,秦宇听着身后一些郑家年轻子弟的玩笑声,很是嘈杂,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直接对郑老说道:“如果不能保持肃静的话,那就让他们都回去吧。”
郑老自然也听到了身后自己这些小辈们的议论和玩笑声,脸色也是难看,对自己的孙女说:“月月,你下去告诉他们,如果还这么嘴说个不停,就让他们现在就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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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之内,郑家子弟全部不再交谈,他们得到了郑月的警告,知道二爷发话了,谁要是在出声便立刻自动离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一次差不多郑家在香港的族人都来了,如果这时候离开,那就相当是被排除在外面了。
墓园的管理员昨晚便得到了通知,当秦宇等人走到一扇圆拱石门前,墓园的园长带着几位管理员正等候着。
“郑老!”墓园园长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郑老,赶忙带着几位管理员上来迎接。
郑老应了一声,对墓园园长说道:“这位是秦师傅,内地的风水大师。”
“秦师傅好!”墓园园长听到郑老这么说,再看到郑老身边年纪轻轻的秦宇,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赶忙伸出手和秦宇握手。
秦宇对墓园园长的反应也是见怪不怪了,当下聊了几句话后,便朝着圆拱石门内走去,这片墓园,踏过圆拱石门后的区域就是属于郑家专有的了,其他墓地不能葬入这里面。
并且墓园的工作人员也有专人在这门口监守,不允许非郑家之人进入,这也是为了保护郑老的爷爷墓地风水不被破坏。
踏入石拱门后,脚上的路也变了,由原来的水泥路变成了鹅卵石路,一路蜿蜒到前方,秦宇看着脚下的鹅卵石路,笑着对身边的郑老说道:“看来这墓地的设计,郑老也是请了专业人士来的。”
不管是阴宅风水还是阳宅风水,都讲究一个曲字,曲路有情,曲风有情,所以通往墓前的路一般都会设计成这类蜿蜒的,像那种笔直到坟前的路。从风水上来讲,就像是一把尖刀直入,很不吉利。
另外,这坟前路也是很有讲究的。平坦之路永远不如鹅卵石路来的好些。鹅卵石是圆,圆代表的太极。鹅卵石铺成的路有化解煞气的作用,以免坟墓遭受煞气的侵袭。
顺着这条鹅卵石路转了九个弯后,秦宇终于看到了郑老爷爷的墓地,整个墓地占地面积极广。两侧各栽种有两排松柏,有一道七十二阶梯的石梯,看上去气势恢宏,很是震撼。
“秦师傅,这就是我爷爷的墓地了。”
其实,不用郑老开口说,秦宇也知道这就是他爷爷的墓地。如此气势恢宏的墓地格局,也只能是葬着郑老的爷爷了。
秦宇开始缓步登上台阶,那些郑家人正要跟上去,却被郑老给阻拦了。“让秦师傅一个人上去好好查看下,人多了容易挡住秦师傅的视线。”
于是郑家一群人便站在这台阶之下,只有秦宇一路登上台阶来到这墓碑前的空地。
秦宇一登上台阶,第一眼便看到郑老此前提及到的那张只剩下半截的符箓,秦宇运转念力于手上,朝着符箓摸去,这刚一触碰到符箓,他的手便马上收回来。
“这是什么符箓,竟然这么烫?”
秦宇皱眉看着手指头处,那里已经是一片通红,刚他的手指头触碰到这符箓,就好像是触碰到了滚烫的热水当中,要不是反应及时,秦宇估计现在他的手指头处就不指是通红那么简单了,而是起泡了。
秦宇端倪着这符箓半响,也没有能看出什么名堂,只能先不去理会这符箓,将目光转向坟碑的其他地方。
不过,同样的秦宇没有能发现任何的问题,这墓地郑家是安排了墓园的工作人员精心照看的,连杂草都很少,那些种植的草木也都修剪的很整齐。
秦宇没有能发现问题了,沉吟了半响后,又从墓碑前的空地网往上爬,爬到那坟顶后面,他可以感觉的出,这墓地的气场很玄妙,但是就是不能发现这墓地的气场是如何形成的。
郑老爷爷的这墓地是正面朝向山下,所以,秦宇爬上坟顶处,极目眺望,墓地前案正对着香港最著名的维多利亚港,而港岛和九龙又仿佛两颗明珠一样镶嵌在维多利亚港的两侧。
而墓地的后案则是山岭,两面又有抄手把左右包住,这样的格局无可否认是一块风水宝地。
“从现在看到的情况来看,郑老爷爷的这墓地确实是一块风水好地,但还没有达到能速发的地步,难道那张符箓是真的有催发的作用?”秦宇一人站在坟顶处思考起来。
所谓的催发,就是指的催动墓地风水,让后人快速发迹,这是一种后天人为的现象,按照一般的阴宅原理,一块好的风水宝地,后人要想见到效果是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的,可能要十年二十年乃至更久,但是通过特殊的催发手段,可以让这墓地风水快速的爆发出来,福泽后人,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内便能见到效果。
催发实际上和涸泽求鱼很相像,不过是通过特殊的手段把这阴宅的福泽给提前激发出来,就好像原本一块风水地可以保佑所葬之人的后代子孙三十年的富贵,但是通过催发的手段,把这富贵之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可以导致所葬之人的子孙在短期和近期之内爆富,但却是损失了以后长久的富贵机会。
一般情况下,风水师师不会替福主行催发之术的,一是催发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一般的风水师爷不会,另外一种情况则是因为催发这种行为,实际上是不符合道教讲求的顺其自然的,一旦催发过后,这风水地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无法预料。
“只能用寻龙盘来看看了。”
秦宇朝着下方的坦克招了招手,坦克见状也跑上了台阶,听了秦宇的吩咐,从包里掏出寻龙盘递给秦宇。
秦宇将寻龙盘拿到手,甫一看去,眉宇便紧紧皱了起来,这寻龙盘上的罗针一直指着一个方位,而那个方位对应的是离火之宫。
“这么重的火气?”秦宇有些骇然,寻龙盘的罗针感应到的磁场全是一片火气,不论秦宇如何变动方位,永远是指着那离宫火位。
“火气……火气。”秦宇嘴里重复呢喃着,那张符箓的感觉给他的便是烫,而现在寻龙盘显示的结果却是说明这块墓地的磁场充满了火气,这到底说明了什么?
秦宇想不透,他的目光开始有意的朝着墓地四周搜寻,一寸一寸的地方都扫描过去,可到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真是奇了怪了。”秦宇挠了挠头,充满了如此浓郁火气的墓地,按道理是不适合葬人的,容易让尸体干枯,尸骨不得安生,如在火烤,自然也就无法再福泽后人。
秦宇皱着眉走下台阶,郑老早在下面等着有些焦虑了,看到秦宇下来,连忙问道:“秦师傅,怎么样?”
“不行,我看不出来这墓地有什么问题,按照我现在发现的线索来看,这墓地根本是不适合葬人的,那位高人又怎么会选择这块地方呢?”
秦宇摇了摇头,此刻他心里也充满了困惑,明明从前案和后案还有两侧的地形来看,这墓地所处的位置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那为何又会充满火气,真是奇怪了。
听到秦宇的回答,郑老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而那些郑家人有不少人的脸上神情却变得古怪起来,尤其是郑老的那位四妹,老妇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还真是被她昨天给说中了。
“郑老,这墓地有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秦宇看不出来,只能通过询问郑老,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出来。
“奇怪的现象?”郑老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见到什么奇特的现象。
“郑老,我就直说了吧,从这墓地的地形来看,前案正对维多利亚港,后有山岭,两面包抄,算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但也没有到能让郑家速发的地步,只能算是中上,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墓地的整体气场却是呈火,布满了火气,火气浓郁的根本就不适合作为葬骨之地,我看不出来那位高人为何要选这么一块地,那张符箓又到底是什么作用,我也搞不懂。”
秦宇如实向郑老说明了他看出的情况,郑老还没有答话,郑老身边的那位墓园园长听到秦宇说到火气,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邓园长有什么话要说的,不妨就直说?”秦宇的目光扫到了墓园园长的动作,开口问道。
“秦师傅,你刚刚提到火气,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是挺奇怪的,郑老应该也知道。”邓园长瞧了郑老一眼,手指着前方的一个石墩继续说道:“秦师傅你看那边那个石墩。”
秦宇目光顺着邓园长手指的地方看去,那是一个一米左右高的石墩,占地有三个平方米左右,因为这石墩是建在阶梯下面,所以秦宇一开始并没有怎么观察它,只是随意扫了几眼便掠过了。
“这个石墩怎么了?”
“这里原本并不是石墩,和那些松柏一样,原本是栽种了一些树木和花草的,只是奇怪的是这些松柏和花草种在其他地方还好,种在那块地方上,却是全部都枯萎了,根本种不活,就是那些山草也都是枯黄的,哪怕每天给浇水也是无用。”
听了邓园长的话,秦宇眼中露出精光,快步走到了那石墩之前,蹲下身子,果然让他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水泥浇成的石墩最底下方,已经有些焦黄之色,就好像被烤焦了一般,秦宇手放在上面之后,一股热流袭来,有着温热的触感。
“原来如此。”
秦宇缓缓从地上站起身,眼神变得神采奕奕起来,朝着后山看了一眼,认准了一个方位之后,快速的朝着那边跑去。
“秦师傅这是?”郑老看到秦宇突然朝着后山跑去,有些疑惑的问了问跟着秦宇一起过来的坦克。
“我也不知道。”坦克摇了摇头,而在他肩膀上趴着的小九看到秦宇跑动起来,一下子跳下了他的肩膀,追着秦宇奔跑的方向而去。
“咱们也过去看看。”郑老没有犹豫,仅仅思考了一会,便一声喝令,许多郑家人也跟着朝秦宇跑的方向走去。
秦宇一个人走在最前面,顺着青苔小道走了一段路,最后又调转一个方向,窜入野林丛中,那里不远处,有着几块巨石竖立在那里。
等秦宇走到那巨石之前,看到巨石下方那枯黄的草木,好像被人用火攻之后,没有一寸地方不是枯黄之色,他才终于肯定的点了点头。
“哼唧!”
小九是第二位追上秦宇的,看到秦宇眼神一直盯着地上的枯草,小家伙也学着秦宇的样子,一双大眼睛骨溜溜的转动,最后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就好像他也看出了什么名堂一样,还不时的点了点小脑袋。
“小九。你这家伙。”秦宇被小九的样子逗笑了,一把将小家伙从地上抱起,围着这几块石块观看了几圈,最后视线却是被其中一块缺了一角的石块所吸引了。
这六块巨石都是浑圆的那种。没有一点的菱角。只有其中的一块缺了一角,秦宇上前看了下那缺口。是被人用利器给敲下来的。秦宇想起了郑家现在的人员情况,眼眸之中闪过一道若有所思的神色。
“秦师傅。”
正当秦宇在思考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郑老的呼唤,秦宇赶快从巨石后面走出来。迎向郑老走去,脸上露出笑容,说:“郑老,我终于明白您爷爷这墓地是什么风水了。”
“此地乃是一块极其难得的福地,被成为禽渠吐炎地。”
“禽渠吐炎?”郑老一行人全部疑惑,这样的地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过,在他们这些外行人眼中。只听得什么双龙吐珠,龙戏水这类名地,这禽渠吐炎却又是什么地?
“禽渠吐炎可一点不比那些名地差啊,甚至论稀少程度还在那些名地之上。”似乎看出了郑老等人的疑惑。秦宇开口说了一个故事。
“当初一代堪舆传奇级大师赖布衣先生游走国内山川江河之时,曾经见一山气势磅礴,心里暗喜,知道此山必然孕育有保底,赖布衣先生身为堪舆大师,自然是见猎心喜,哪怕他不需要宝地,但看看也是好的。”
赖布衣先生登上高山,四目观望,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有宝地的雏形,一般风水宝地都是可以从地形上看出一些来的,风水界有这么一句话:宝地必是吉形,但吉形未必就是宝地。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只要是风水宝地,其外形都是与众不同的,很容易一眼就看出来,像什么猛狮摸宝地、象鼻地,就是因为外形酷似麒麟和大象的鼻子而得名。
甚至,在风水界一直有一个争论存在,那就是关于风水宝地的点穴方法的争论,有一些门派认为应该是“喝形”再点穴,而有些门派则认为,点穴不应该受限于“喝形”,不然容易点到假穴。
所谓的“喝形”其实就是说指出这风水宝地所像的是什么动物,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如果这块宝地其形似狮子,那么穴最好的位置是要点在狮子的爪上,而不是狮身,这叫猛狮摸宝。
只要能喝出形,那么点穴也就自然简单的多,不过还是有很多风水师反对这一种点穴之法,反对的人认为,这千山万峰,站的角度不同,有什么喝出来的形也是不同,容易受视线的蒙骗,点到假穴,这一派的风水师认为点穴就应该是找到正穴,然后再根据正穴去喝形,多年来,两派谁也说服不了谁。
上面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想告诉大家,任何风水宝地都是有着他独有的外形,很容易就被风水师看出来,不过看出来是一回事,能都点到正穴才是真正考验风水师本领的时候,一旦点错穴,点到假穴,一般的话就是福泽效果不佳,要是严重的话还会给埋葬之人的后人带去灾难。
这就是道,黑白只在一线间,太极图一黑一白很形象的概括了出来,福地与险地往往是并存的,点穴点错,福地变险地的例子在风水界并不少见。
赖布衣大师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那片区域有宝地的雏形,正当他失望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山的南端有一片漫黄之地,和四周的碧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赖布衣先生有些好奇,朝着那南坡走去,走到了那片漫黄之地后,他才发现,这一片区域所有的草木都是枯萎之状,有几颗老树亦是全身枯萎,就像被一场大火席卷过的样子,而在这几颗老树边上,有着一个幽深的天然洞穴,赖布衣先生看到这幅场景,不惊反喜,谓然叹曰:
“竟然是禽渠吐炎之地。”
,这种吉地的名称乃是赖布衣先生根据现场的勘察结果,自己想出来的一个形象的名字
所谓的禽渠吐炎地,乃是一种比喻,禽指的是飞禽,而飞禽之中能吐炎的便是那百禽之王,吉禽凤凰,禽渠的意思是指凤凰通过某种渠道喷射出火炎。
赖布衣先生可以感觉到那洞穴之中喷射出来的火气,这种火气很独特,不但不会对埋骨之人造成伤害,反而可以福泽后人,效果之佳不比那些名地差。
后来,赖布衣先生把此地送与了一人,此人将自己的母亲埋葬于这洞穴之内,一生福缘不断,官居至一品之列,子孙满堂。
秦宇将故事讲到这里,郑老等人也算是明白了,原来他爷爷的墓地风水竟然如此之好,怪不得可以让郑家在短短两代的时间就发展到这个地步。
“不过,禽渠吐炎地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火气太重,风水师们根本不能经手下葬,不然必定会被火气伤到,重者焚体身亡,很是凶险。”
“秦师傅,可是当初那位高人帮我爷爷下葬后,并没有什么不适?难道是因为那位高人本领高超,不畏惧这火气?”
说话的不是郑老,而是另外一位老者,是郑老的五弟。
“不是。”秦宇瞥了眼老者,笑了笑,说道:“连赖布衣先生都不敢下葬的禽渠吐炎地,我想那位高人就算本事再高,也不会超过赖布衣先生。”
“可那位高人确实是将我爷爷葬了下去,并且平安无事的离开了。”老人开口辩驳道。
“你听我把故事说完。”秦宇的声音再次在这山林之中朗朗传出。
“当年赖布衣先生发现这禽渠吐炎地后,对于怎么用来埋葬也是研究了许久,最后终于让他找到了办法,原来,这禽渠吐炎地虽然火气很重,风水师不敢经手,而成年人来也同样会遭受火气吞噬,但唯有小孩除外,只要是那些不经世事的小孩子来埋葬的话,这禽渠吐炎地的火气便不会伤害到那小孩。”
“当年,赖布衣先生将这宝地赠与的也是一位小孩,那位小孩是一位穷苦儿子,恰巧母亲去世,无钱安葬,偶遇到赖布衣先生,赖布衣先生便指引他将母亲尸体葬在那洞穴之内,那位小孩不知道这地是宝地,将母亲葬进洞穴后,看到洞穴口处的几条石笋,觉得有些碍着了,便打算用手去拨打。”
赖布衣先生没有想到小孩会来这一手,等他开口喊住小孩后,已经被拔掉了一根石笋了,看到小孩手中的石笋,赖布衣先生长叹一口气,告诉小孩:“这几根石笋是宝地孕育而成,代表着是他将来的子女,现在被他拔掉一根,将来他必定会有一子夭折。”
而事实果然如赖布衣先生所说,那位小孩日后长大,娶妻生子之后,大儿子却是出生才三个月就夭折了,那小孩想到赖布衣先生当初和他说的话,是唉声叹气,悔不当初。
秦宇目光神采奕奕的看向郑老,说:“郑老您爷爷的坟墓风水就是禽渠吐炎地,这也是当初那位高人为什么要让您大哥的儿子和他一起进入墓地,因为只有小孩才可以不受火气吞噬,想来那位高人肯定只是在一旁指挥,而没有自己动手的。”
秦宇这话一出,整个郑家的人群爆发出一片哗然之色,其中,以混在人群中的郑婉秋面色变化最为强烈,几次想开口,但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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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师傅如果按照你说的,那小孩子应该没事,可宝国他为什么却?”仍然是郑老的五弟出口质问,他这话其实也代表了很多郑家人此刻心里的疑问。
经过昨天郑婉秋的一闹,关于郑婉秋哥哥意外死亡的内幕,在场的所有郑家人都知道了,所以他们才会对秦宇的话抱有怀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人谁没有个人天灾意外,每年全球有那么多人出于车祸,总不能说这些人都是被害死的吧。”
秦宇翻了个白眼,这些郑家人不会以为是那位高人收了那什么郑宝国的命吧,不过当他看到郑老一脸的呆滞神情,才明白,这些人还真是这样想的。
秦宇只能心想这就是外行人和内行人的差别,既然那位高人是要报恩,又怎么会牺牲郑家子孙的性命,这类以性命来催发之地根本就不算风水宝地,只能是称为邪门歪道,哪怕几代之内暴发了,但是之后也会慢慢回落,甚至出现更严重的反噬。
“秦师傅,真的是这样的吗?”郑老心里受到的冲击也不小,几十年来,他们一直想当然认为的答案竟然是错的?这一刻郑老嘴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你胡说,我哥哥就是因为进了这墓地才会出车祸的,碰巧,哪里有这么碰巧的事情,你别想蒙骗我们。”
这一回,郑婉秋再也忍不住了,她能保住自己儿子不被逐出郑家,靠的就是她哥哥是为了郑家牺牲的这件事情,如果她哥哥不是因为郑家牺牲的,而真是意外的车祸,那么她和儿子以后在郑家的地位那将会一落到千丈。无人问津的地步,至少现在,很多家族的人还是会因为同情她,感激她哥哥。而帮助她和儿子。
所以。郑婉秋绝对不允许秦宇把她哥哥的死和太爷爷的墓地风水给扯开联系,为此。哪怕再遭到二爷的严厉瞪眼,她也不在乎了。
看到是郑婉秋开口反驳,秦宇眼角闪过一道厉色,有些事情原本他不想明说的。说出来只能是更加打击到郑家人,不过郑婉秋要跳出来拆他台,那么他也就不用隐瞒了。
“先前我提到过,那位小孩子在赖布衣的指点下,虽然将母亲葬入了洞穴之内,但却意外的扳断了洞穴口处的石笋,导致未来大儿子出生便夭折了。如果真要这么说的话,你说的也对,你哥哥的死确实不是意外,而是命中注定。”
秦宇目光炯炯的看向郑婉秋。眼神之凌厉,让郑婉秋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好的感觉从她的心底里冒上来。
“实际上,郑宝国会死,也和那小孩子后来的大儿子是一个原因,大家来跟我看一样东西,你们就会明白了。”
秦宇当头朝着那六块巨石走去,走到六块巨石的后面,那块缺了一角的巨石前,郑老等人随后跟着走过来。
“和那位小孩洞穴前的石笋一样,这六块巨石实际上就代表着郑老你们六位兄弟姐妹,而这一块巨石体积最大,代表的正是郑老您的那位大哥。”
“虽然我不知道这巨石为什么会缺一角,但是我可以猜得出,这巨石缺的一角,一定和郑老您那位大哥有关,这巨石的一角代表着就是您那位大哥的儿子,也就是郑宝国,一角缺失,那郑宝国会出车祸死去,也就是注定了的。”
秦宇声音平静,就好像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落在郑家人的耳中却不吝于一道惊雷,炸的所有人的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这其中尤其是郑老这五位老人,五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成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震惊。
“这块巨石是为什么会缺一角,想必郑老应该清楚。”秦宇最后将目光落在郑老的身上,郑老浑身颤抖,脸上有着苦涩之色,如果不是郑月搀扶着他,恐怕早就因为过于激动而倒在地上了。
“这石头上的一角确实是被我大哥他敲下来的。”郑老缓缓开口,神情有些悲戚的走上前,触摸着这块巨石,良久之后,才回头看向秦宇,继续说道:
“当初,那位高人将我爷爷埋葬之后,只是粗略了修了一个坟包,临走的时候,叮嘱我们只要不动那坟包就可以了,其他的地方倒是可以修建一下,而当初我父亲他们就决定大修爷爷的坟墓,让我大哥负责。”
“当时我大哥发现这里有六块巨石,刚好坟地那边缺一块圆石装饰,要是再去山下专门运一块圆石过来,未免有些浪费时间,便找了几个工人,亲自动手将这块巨石的一角给敲掉,拿去做了装饰。”
郑老的话算是给秦宇的话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郑家人群当中一片哗然,不少人看向郑婉秋的眼神已经改变了,当然其中还是有着一缕同情。
“秦师傅,宝强的死真的是因为我大哥敲掉了这巨石的一角?”老妇人犹不相信的再问了一遍。
“这六块巨石就代表着你们六人,我们经常讲隔代亲、隔代亲,这墓地风水也是一样,这墓地内葬着的是你们的爷爷,所以,这六块巨石代表的就是你们,你们大哥亲自把自己的那块巨石给敲掉了一角,这就和那位小孩子扳断石笋是一个性质的。”
“如果这巨石是被工人们敲掉一角的,那还没有什么,不过我猜想当时郑老您那位大哥肯定是自己动手了,所以才会遭到报应,直接印证到他自己的身上来,不但夭折了儿子,自己的身体也变得一病不起,原因都在这里。”
“秦师傅,这些难免只是猜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吗?”郑老的五弟皱着老脸问道。
“你要证据?”秦宇瞥了老人一眼,随意的说道:“很简单,你找到那块第五大体积的巨石,然后再亲自从上面敲下一角来看看就知道了,最多一年的时间,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秦宇这话说的是轻描淡写,但郑老的五弟那位老人,却是立刻摇头,开什么玩笑,让他拿自己的性命和子孙的命来试验,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决心。
“我相信秦师傅说的话。”
郑老沉吟了半响后,第一个出声支持了秦宇,并且将目光看向他的四位弟妹,四位老人最后也缓缓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实际上他们心理也确实是相信了。
从头到尾,这位秦师傅都说的有理有据,条理很是清晰,不得不让他们相信,他们也找不出来这位秦师傅话语中的任何错误的地方。
“婉秋,你快点跟秦师傅道歉。”看到自己的弟妹们都点头了,郑老又将目光看向郑婉秋,此时的郑婉秋,可以感觉到周围人的古怪目光,这些人目光中带着一丝同情,但是这同情和以前的同情丝毫不同。
以前大家同情她,是因为她的父亲和哥哥可以说都是因为郑家的发展而牺牲的,众人同情之中又带着一丝感激,而现在众人只是纯粹的同情目光,两者代表的寓意是完全的不同。
“对不起,秦师傅,是我误会了。”
郑婉秋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几位叔叔和姑姑,但很可惜的是,这一回没有任何一位替她出来说话,郑婉秋明白,她是真的彻底的输了,要还想在郑家过下去的话,那么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那些叔叔姑姑以前之所以会替她撑腰,不过是出于对她哥哥的愧疚,而现在知道她哥哥的死和家族没有关系,完全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这份愧疚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也不会再出来帮她撑腰求情了。
最后,郑婉秋只能低下头,向秦宇道歉,秦宇瞥了这女人一眼没有说话,说实话对于郑婉秋秦宇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她顶不顶嘴,对他的心境没有丝毫的影响,不过是当一只苍蝇在身旁鸣叫,高兴的话,就不理会,不高兴的话,一巴掌拍死罢了。
郑婉秋给秦宇道歉之后,便又退回了人群之中,郑老这才将目光转向秦宇,询问道:“秦师傅,既然这什么禽……渠……渠吐炎地是极佳的风水宝地,那位高人为何还要让画一张符箓呢,并且让我们小心注意。”
“这一点我目前还没有看出来,按照禽渠吐炎地的葬法,只要将尸骨埋进去便算是成功了,那位高人为何会贴上符箓,而如此小心叮嘱你们,这其中的原因还要继续查看。”
秦宇目光看向墓地方向,说道:“而且,按照禽渠吐炎地的基本格局,应该这墓地是葬在这几块巨石这里的,那高人又为何要将郑老您爷爷的墓葬在那边,这其中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存在,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其中的原因,就是那位高人叮嘱郑老你们的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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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再次回到了墓地之前,秦宇一个人站在墓碑之下,思索着两个问题。
“那张符箓的作用,为何那位高人会说这符箓失效后,郑家就会遭受灾难,这完全不符合禽渠吐炎地的特点。”
郑老等人不敢打扰秦宇,经过了刚刚的一幕,所有人都已经不敢小觑秦宇在风水上的造诣,就连郑老的那几位弟妹,这些老人也不再抱着怀疑的态度了,开始隐隐期望这位年轻的秦师傅能够帮他们解决问题。
“葵山,卯水,坐向西南……”
秦宇嘴里念念有词,一边用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画着,很快,这整个墓地的样形图就被勾勒在纸上,秦宇又在上面点着几个小圈。
图画完后,秦宇越看这张图,眉头皱的越紧,眼中不时闪过疑惑的光芒,到最后秦宇的目光就落在纸上的一个点处,那里,是秦宇用笔勾勒出了一道河流的地方。
“前案无水,后案无水,这到底是什么格局?”
秦宇收起笔,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想,但还需要证实,秦宇起身走下台阶,朝邓园长说道:“邓园长,有没有锄镐一类的工具。”
“秦师傅,有的。”邓园长给几位墓园管理员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其中一位最年轻的管理员匆忙跑走,没一会便气喘吁吁的扛着几把锄头和铁铲过来。
“从这里,往下挖一尺,如果出水就停止,还有这里也是一样。”秦宇走到两个方位,在地上用脚在上面画了个圈,说道。
“小方、小李,你们听秦师傅的。”
“不能让他们挖。最后是郑家人来挖。”
邓园长就要指挥几位下属去挖,但是却被秦宇阻止了,秦宇目光看向郑老说道:“让郑家几位年轻人过来挖。”
“爷爷,让我去吧。”
一旁的郑爽听到秦宇这话。自告奋勇的走出来。同样的另外也有几位郑家的年轻人也从人群中出来,四位年轻人两人一个方位。按照秦宇的叮嘱,开始朝着地面往下挖。
这四位郑家的年轻人在那挖,而秦宇也没有闲着,从坦克那里拿来鲁班尺。开始丈量起台阶的高度。
“水……有水了,秦师傅,有水了!”
秦宇刚丈量完,身后便出来了郑爽的呼喊声,回过头看去,秦宇可以见到一股清泉在郑爽的脚下缓缓流出。
而另外一个方位上,两位郑家的年轻人也同样挖了一尺的深度。不过他们那边却是没有水,看到这个结果,秦宇微微的点了下头,走到那个未出水的方位前。蹲下身子观察了半响后,对着身边的两位年轻人吩咐道:
“你们两人退远一点。”
等两位郑家子弟退到足够远的距离范围后,秦宇站起身,左脚朝着地面一跺,轻轻拧转了半个圈,郑家人就感觉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再看向秦宇那边,一道喷泉竟然从地面喷涌而出。
这道喷泉喷射的足有一丈多高,水质清澈,隐隐还有一股热感,有点像是温泉水,秦宇看到这喷泉,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果然是如他猜想的一样。
“五子登科,速甲连发!”
秦宇轻语了一句,又画了八个方位出来,对着郑爽四位郑家子弟说道:“同样的,这八个方位两两一挖。”
郑爽四位年轻人听到这话,依言开始挖,到最后挖出八个洞,四个洞有清泉流出,四个洞依然是没有。
不过,这回挖出清泉的反而没多大的激动神色,倒是没有挖出清泉的,一阵激动,冲着秦喊道:“秦师傅,这个洞没有水。”
秦宇嘴上流露出一丝笑意,看着那激动的郑家年轻人说道:“没有挖出水的,把它重新填平吧。”
“啊!”那年轻人嘴巴张的老大,按照先前看到的,在他心中认为,这没有挖出水的洞才会出现喷泉,先前那到喷泉不就是这样出来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填平了?
不过,他们可不敢质疑秦宇的话,当下只得又把泥土给填下去,没过多久,八个洞全部挖好,四个没有水的洞全部被填上,只留下了一道喷泉洞还有五个往外汩汩冒水的洞。
“拿一个空酒坛过来。”
秦宇再次回到那到喷泉前,凝视了半响,突然,回头豪爽的冲着邓园长喊道。
在这墓园之内要想临时找一个酒坛可不容易,最后还是一位管理员看到邓园长焦急的表情,小声的趴在邓园长耳边说了几句。
邓园长的表情先是皱了下,狠狠的瞪了管理员一眼,不过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位管理员见状快步朝着外面他们居住的房子走去。
“这手笔,还真是绝了。”
在那管理员还没有拿来酒坛前,秦宇看着喷泉,再朝着六块巨石的方向扫了几眼,脸上流露出一丝敬佩的神情,那位高人这风水布局之精妙是在是让他惊叹。
“秦师傅,这酒坛原来是装米酒的。”
管理员再次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十斤坛,递给了秦宇,秦宇接过酒坛,将酒坛摆在喷泉正前方,手一带,整个酒坛飞快的在地上旋转起来。
酒坛旋转起来之后,秦宇的右脚跟着在地上画了一个符文,最后一脚跺下,那原本朝着上方喷射的泉水,分出了一缕射入了酒坛之中,看到郑家人是目瞪口呆,就感觉是看科幻大片一样。
酒坛装满了泉水之后,停止了旋转,同时那喷泉也再次恢复了正常,秦宇面带笑容,抱起地上的酒坛,来到郑老的面前,说道:
“郑老,麻烦你找些碗来。”
郑老点头答应,虽然他不知道秦宇想要搞什么,但术业有专攻,只要是秦宇的要求,不管有多离谱。他都会答应。
“姐,这秦师傅是想干什么,不会是拿碗来喝水吧。”郑爽看着秦宇抱着这酒坛,有些疑惑的问向他的姐姐郑月。
“不知道。应该不止那么简单。”郑月摇了摇头。继续看向秦宇,现在的她对于秦宇已经没有了厌恶之感。可以说,昨天那神奇的一幕便已经征服了她,在郑月心中,一个有真本事的人。摆点谱不是很正常的是吗?
这叫做高人风范,要是没有谱的话,那才叫不正常。而现在的秦宇在她眼中,就是这么一位高人。
在碗没有找来之前,秦宇先让邓园长搬了一条桌子过来,将酒坛放在桌子之上,看着这满满的一坛清泉。他的喉咙不自觉的咽了两下。
“郑老,您爷爷的墓地这么多年来,每年的清明时候是不是会长鼠曲草?”秦宇看到郑老迷惘,又换了个说法:“就是那种清明草。用来做清明果用的,同时也是可以做成酒酵丸的。”
“秦师傅说的可是棉花草?”郑老沉吟了半响,不确定的问道。
“应该是吧,我不知道你们这边的叫法,我们那边叫做鼠曲草,做清明果最常见的两种草,一种是艾草,一种就是这鼠曲草。”
“那就是了,是那种开花是黄色的,整株有白色绵毛的小草。”郑老描述着棉花草的样貌,秦宇连连点头,鼠曲草就是这幅样貌。
“秦师傅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确实是这样,每年的清明,那块区域就会长出一片棉花草来,很是旺盛。”
郑老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草地,秦宇视线落在那片草地之上,闪过一道精光,那块草地的方位正是先前他在图纸上重点画圈的地方。
“秦师傅,碗来了。”
几位郑家年轻人和管理员这时候也一人抱着一叠碗来了,秦宇纷纷他们把这些碗全部分给郑家的男丁,至于女性则是不需要。
郑家男丁到场的总共有一百三十多个人,每人分得一块瓷碗拿在手中,全部一脸狐疑的看向秦宇。
“来两位郑家的女生出来。”
秦宇话音落下,郑月第一个站出来,第二位则是郑婉婷,秦宇看向这两人,说道:“所有的郑家男丁一会都要拿手里的碗倒上这坛子里的清泉,你们两人就负责帮忙倒下,一坛清泉要全部分完,控制好分量,大概每人也就是瓷碗三分之一的量。”
秦宇的这个嘱咐一出来,郑家人那是更加迷惑了?这是干什么?不是看风水吗,怎么又喝上酒了?
不过有郑老在,这些小辈只能是把疑惑压在心底,郑月和郑婉秋两人开始按照秦宇的吩咐,给每一位郑家的男丁都开始倒上清泉水,这个过程可不轻松,一百多人,还得注意分量,等到所有的郑家男丁碗里都有清泉水时,已经是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秦师傅,接下来该干什么?”郑老的手上也蹲着一块瓷碗,里面同样有着三分之一的清泉,朝着秦宇问道。
“喝掉这清泉。”秦宇脸上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眯着眼睛看向这全部郑家男丁们,大声道:“一会你们就把这碗里的清泉给喝掉,要是谁喝出了酒的味道,请单独站出来。”
“喝出酒的味道?”
秦宇的话让众多郑家男丁都愣住了,一碗泉水怎么可能喝出酒的味道,不少人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碗里的清泉,有的还用鼻子嗅了下,根本就没有一丝的酒味,这怎么可能会喝出酒的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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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怀疑归怀疑,这清泉还是要喝的,当秦宇看到所有在场的郑家男丁们都喝下碗里的清泉时,他的脑子里没由来的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如果他和郑家有仇,那么在这清泉之中下一些毒药,恐怕郑家的男丁一下子就得十之去九,郑家就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女。
一碗清泉喝光,大部分郑家人的表情仍然是疑惑,但秦宇却注意到其中有几位喝完之后,面色骤变,然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出了人群。
“郑克,你干什么呢?”
“郑炎,你怎么往外走?难道你……”
看着同族的几人从人群往外走,不少郑家人先是疑惑,到后面则是变成了震惊,因为他们想到了先前那位秦师傅所说的话:“如果喝出了酒的味道的人请走出来。”
难道这几位真的从清泉之中喝出了酒的味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几位身上流转,有的还不相信,又将自己手里的碗仰头扣在嘴上,连一滴清泉都不放过,但是还是没有能喝出什么酒的味道来,明明就是清泉嘛,只是有些甘洌而已。
“你们六位跟我来。”
秦宇看着站出列的六位不同年纪的郑家男丁,最大的有六十多岁了,是郑老的那位五弟,而最小的才十四五岁左右,应该是郑老的曾孙一辈了,四代人、六个男丁,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秦宇让郑老的五弟站在原地,而他吩咐其他五位分别站在每个泉水冒出的洞口边上,至于秦宇自己则是又再次登上了郑老爷爷的墓碑前,这一回,他没有犹豫,直接快速的一手撕掉坟头上的半截符箓。
在符箓撕掉的瞬间。一股震耳欲聋的巨吼声在每个人的心底响起,接着就见一道青烟从坟墓顶端冒出,一瞬间直冲云霄而去。
“醉龙复生,温火韵美酒。果真是养龙地。”
秦宇看着消散的青烟。将目光转回那五人的身上,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那青烟所吸引。包括站在泉水边上的五位郑家子弟,没有人注意到,那四道原本只是汩汩往外冒泉水的洞,突然。全部爆发出来喷泉,五道喷泉就好像安装了精准的定位器,分别喷洒下五人的身上。
“哎呦!”
直到被五道喷泉给喷到,这五位才回过神来,他们的惊呼也同样将其他郑家人的目光吸引回来,看到这五人被喷泉给喷的全身都湿透,众人又再次变得呆滞。
“别跑。就让这喷泉淋一下。”
秦宇看到这五人要跑开,赶忙开口喊道,他的计划还没有成功呢,这五人可是关键啊。
听了秦宇的话。五位郑家男人只能忍着,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喷泉的水变得不再凉爽了,反而有一种热感,到后面就感觉有着一股酒气不断的冲刷着他们的身体,五位男子同时脸上露出类似喝酒过多的产生的那种酡红。
这一次,这股酒气之浓,连那些围观的郑家人都可以闻到,有不少平日里就好这一口的郑家人,更是吸了好几次鼻子,喉咙那都咽了好几下。
这股喷泉在维持了一分多钟后终于停掉,这一回是彻底的没有水了,那五个挖出来的洞,不在往外冒水出来,就好像刚刚这几道喷泉已经是最后的爆发。
喷泉落幕,五位郑家男子也算是享受了一趟酒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别说是那些好酒之人了,就是不喝酒的,闻到这酒香也是食指大动。
酒这东西,不管喝不喝的惯,至少闻起来那是叫一个香醇,没有几个人可以受得了这股香味的诱惑,就连秦宇身边的小九,小家伙的小鼻子也是不停的往里吸,一副陶醉的样子。
“秦师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郑老看到秦宇从台阶上走下来,再也忍不住的问道,那五位男子也是眼巴巴的看着秦宇,等待着秦宇的回答。
“没事,这可是好事,这是地酒,淋了这地酒,不但隐晦的东西不敢靠近,而且也能消灾祛病,很多人想要这待遇都找不到。”
秦宇的回答让五位男子神情变了,一个个喜笑颜开,倒是另外一旁的郑家人反而是用羡慕的目光看向他们。
“地酒?秦师傅能不能详细的解释一下?还有为什么只能是他们五人呢?”问话的是郑月,她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服气,不是不服秦宇,而是觉得为什么同样是郑家人,她们这些女人就被排除在了外面。
“这地酒是大地灵气孕育而成的,我们知道一般酿酒是需要一个酒槽,然后密封,下面用火炖,让酒慢慢的成粮食里出来,先前我说过,这块地的风水格局是禽渠吐炎,整个地底之下都是火气,再和这地脉灵气一集合,就等于是一个天然的酿酒场。”
“至于为什么会挑选这五位,原因也很简单,这里葬的是你们郑家的先人,实际上这地酒除了有地脉之灵气外,还有你们郑家的先祖之气,只有郑家之人使用这地酒才能有效,至于女人为什么我先前不挑选,原因也很简单,自古以来,这血脉传承永远是在男不在女。”
秦宇这话说的有些没道理,郑月心里有些不爽,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重男轻女的迷信思想。
不过,郑月仅仅是不爽了一会,就马上醒悟过来,这风水不也是算封建迷信吗,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是女儿身。
秦宇看出了郑月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有些事情他不想过多解释,那样太繁复了,实际上风水之中重男轻女的现象是有缘由的,并不全是封建迷信。
“郑老,您爷爷的风水格局其实不只是禽渠吐炎那么简单,是一个双宝地叠加的局。”秦宇神情变得正色起来,“除了禽渠吐炎,这块地还有一个隐藏的风水格局,叫做醉龙复生!”
“醉龙复生?”郑老重复了一句。
“没错,醉龙复生是即葬即发之吉地,效果很显著,在风水中有这么一句话:今日葬、来日发,就是指的这醉龙复生。”
“可既然这醉龙复生也是吉地,那为何那位高人还要让我们小心呢?”郑老不解的问道。
“其实,说白了,还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问题,这醉龙复生和禽渠吐炎都是一等一的上好风水地,两者的气场却是完全不相同,这同时出现在一起,气场相冲,要么是禽压住了醉龙,要么是醉龙裹住了禽,总之,是必有一伤。”
“这样的两种风水地重叠的现象历史上也出现过,一般碰到这样的地,只能是遗憾离开,不然的话,要是葬人下去,两大气场的冲撞,非但不能给后人带去福泽,反而会带来灾难。”
秦宇先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眯着眼看向那墓碑处,语气之中有着浓浓的佩服之意“不过那位替你爷爷选址点穴下葬的确实是位高人,竟然愣是让他在这两块风水地之中找到了平衡点,既让你们郑家享受了禽渠吐炎之贵气,又享受到了醉龙复生之财气,这手段实在是让小子佩服。”
秦宇自认如果让他来布这个局,他现在肯定做不到这一点,双局叠加,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太多了,毕竟气场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只能凭感应,一旦疏漏了一处,就有可能埋下巨大的隐患,至少以他现在的风水造诣是不敢动手布这类局的。
“那张符箓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符,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镇压住醉龙复生局的,让醉龙隐于地酒之内,不能出来和禽渠争锋,一个主表一个主内,分工很是明确。”
秦宇刚刚上去撕掉那符箓,实际上就是为了证实他心中的猜想,当他撕掉那符箓后,那道青烟,实际上就是醉龙即将复苏的征兆,而那喷出来的五道清泉,里面含了大量的地酒,也证明了这地下是有醉龙。
有地酒的地方必有醉龙,但是有醉龙的地方不一定有地酒,这是《撼龙经》中的一句话,当然,原文肯定不是这样的,这是翻译成白话文后的字。
“不过随着这张符箓破碎后,效力失去大半,这墓地的气场又开始有些絮乱,恐怕用不了一年醉龙和凤禽就会争斗起来,到那时,郑家这么多年来享受到的福泽都会加倍给吐出去。”
“还请秦师傅出手挽救我郑家。”
郑老听到这里,面色大变,朝着秦宇诚恳的请求,就要给秦宇鞠躬,秦宇赶忙躲开,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说:“目前该怎么解决这问题,我也没有想出来,不过索性现在情况还不是很严重,这几天我都会呆在这里,尽我最大的努力,看看能否想出解决之道。”
“那就拜托秦师傅了。”
到最后,秦宇让郑老等人先回去,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也不好,墓园这地方,还是人气不要太旺,只留下了郑月和郑爽两姐弟。
郑爽是秦宇挑选出来的,到时候要是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找他,而郑月则是毛遂自荐要留下,秦宇想了下,最后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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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翘,姐姐晚上再来接你。”
在小学门口,冷柔送翘翘进了学校后,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冷柔才转身上了公交,前往店铺。
想到那店铺,冷柔就想到秦宇,这个不管事的老板,店铺开业之后就溜了,哪里有一点把店铺放在心上的感觉,就这么随意的扔给她。
“我看你一年没一笔生意还怎么开下去。”
冷柔将店门打开,看着装修古韵的店铺,还有那展柜上一张张价值不菲的符箓,小嘴微微撇了下,开业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没有一个人进来过,她几乎是每天都趴着睡觉。
就当冷柔向往常一样,将所有展柜给擦拭了一遍,回到前台准备看驾照的理论书时,门外破天荒的有了脚步声。
“咳……咳”
冷柔抬起头,只见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正站在门口朝着店铺内张望,这位妇女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抬起眼,和冷柔目光交汇了刹那瞬间,就马上低下头。
“大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冷柔走到店铺门口,她没有把这位中年妇女当作客户,因为这中年妇女的穿着打扮,很像是小地方的,冷柔压根没想过对方会花十几万买一张符箓。
冷柔更怀疑的是,这位婆婆有可能是找中医店来着,结果被这店铺的装修和店门给欺骗了,以为这是家中药馆,冷柔之所以会这样怀疑,是从中年妇女不停咳嗽中得出来的。
“小姑娘,你是这家店的?”中年妇女伸出手,那是一张瘦的只剩下皮骨的手,就好像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的手。根本就不像一位中年妇女的。
冷柔见状赶忙搭把手扶住中年妇女,回答道:“我是这家店的导购员。”
“小姑娘,能不能把你这店里的那张符箓给我看一下。”
“啊!”冷柔被中年妇女的话给惊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位农村妇女装扮。一身病态的妇女。竟然真的是来看符箓的。
“大姐,我们店里的规矩。符箓不能拿出来的,只能隔着展柜看,我扶着你进去看吧。”
这个规矩是秦宇定下来的,符箓不能手触。只能隔着展柜看,除非确定要买下来了,才可以将符箓拿出来,这一点秦宇是反复叮嘱了几次,冷柔也是牢牢记住的。
“也对,符不沾二手。”中年妇女低声说了一句,冷柔没有听清。正要询问中年妇女说的什么,那位中年妇女却突然开口问道:
“小姑娘,那你告诉我,那边那张符箓要多少钱?”
“那张符箓啊……”冷柔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不是她不熟悉价格,这个店里总共就那么几种符箓,而且价格都是很好记,什么符箓摆放在什么位置、什么价格,他都一清二楚的。
冷柔之所以不好意思开口,是怕她说出价格后,会吓到这位大姐,会让人家以为她想钱想疯了。
“怎么了小姑娘?你们这店里的符箓不卖吗?”中年妇女见冷柔沉吟了半响没有说话,不禁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不是,我们这符箓卖的,大姐你指的那张符箓我们店的标价是三十六万八。”冷柔说出这价格后,已经做好了被这位大姐鄙视的准备了,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大姐听到了她报出来的“天价”价格后,只是轻微的皱了下眉宇,说道:
“三十六万八,这价格稍微贵了那么一点,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中年妇女的话,让冷柔给愣住了,三十六万才只是贵了一点?到底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她跟不上时代了?
冷柔自认不是一个势利眼的人,但是这位大姐全身上下是标准的农村装,不超过一百块,这样的一位大姐,竟然说三十六万才只是贵了一点,冷柔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大姐,你刚刚说什么?”冷柔又不相信的再问了一遍。
“小姑娘,能不能便宜点,那张符箓我要了。”中年妇女看了冷柔一眼,询问道。
“便宜一点?”冷柔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老板交代了,这些符箓的价格全部都是定好了的,不能便宜。”
“你们老板?这些符箓是你们老板自己的花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冷柔留了一个心眼,她怕说出这些符箓都是秦宇画的,人家就会知道这些符箓不需要都是本钱的,会和她讲价。
“那行吧,三十六万八就三十六万八吧,你们这可以刷卡吧。”
一位农村打扮的中年妇女,一开口就是三十六万八,还刷卡,冷柔有些怀疑今天是不是愚人节,这位大姐是来跟自己开玩笑的,可是看到这位大姐从口袋里掏出的一张金卡,冷柔又可以确信对方没有跟她开玩笑。
“大姐,你都不进去看一下,怎么就知道这符箓是你想要的?”冷柔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她虽然也想着生意成交,但不搞清这问题,会让她郁闷死。
“不需要进去看的,我知道的,那张符箓就是我需要的。”中年妇女的目光却是在中间那个展柜上面瞄了一眼,眼中中闪过一道忌讳的神色,摇了摇头,答道。
冷柔虽然还想再询问,但是看到人家大姐的肯定神情,也只能接过卡片,走进去将刷卡机拿出来,从卡上刷了三十六万八的数字后,让中年妇女输入密码,并签上名。
“大姐,这张符箓就是在这里了,你要不要检查下。”冷柔将展柜内的符箓拿出来,按照秦宇交待的放入一个木盒中,交给了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接过木盒,脸上有着一道激动的神色流过,随即打开了木盒之后,看了这符箓一眼,更是罕见的露出了笑容,这也是冷柔第一次看到中年妇女的笑容,但这一笑却比哭还瘆人,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就好像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怪不得价格会这么高,竟然能纯净到这种程度,指这个价。”中年妇女轻声自语了一句,然后如同对待宝贝一样,将木盒放入怀中,小心翼翼的程度不亚于是对待一件无价之宝。
“三十多万块呢,也是该这么小心点。”冷柔看到中年妇女的动作,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到现在,她还不相信,竟然真的就这么简单的卖出去了一张符箓,总共不超过三分钟,那可是三十多万的东西啊,不是大街上的白菜,几毛钱一斤,而且就算白菜,也还有大妈在讨价还价呢。
“小姑娘,你们那位老板在吗?”中年妇女将木盒小心收好后,又向冷柔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们老板出去了,最近不在店里,大姐你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情吗?”冷柔问道。
“不在啊,那就算了。”中年妇女脸上露出一缕失望的神色,转过身,就这么朝着店铺外走去,脚步很是缓慢,就好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冷柔望着中年妇女的背影,是一头的雾水,一开始她就对秦宇将这些符箓订那么高的价格,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谁知道,人家买的人,竟然也是毫不讲价,就和周瑜打黄盖一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冷柔拿起手机,想着要不要给秦宇打一个电话过去,后来转念一想,这毕竟是第一笔生意,还是给打个电话说一下。
“恩,我知道了。”
在太平山墓园内,秦宇此时正早起晨练结束,接到冷柔的电话后,听着冷柔讲述第一笔生意,很是平静的应答了几声,表示知道了,便挂掉了电话。
“什么态度嘛,我诅咒你这店的符箓全部卖不出去。”冷柔原本可是带着兴奋的心情给秦宇打电话的,毕竟这是第一笔生意,可谁想到秦宇就这么不冷不热的的态度,一下子就像一盆冷水,把她的兴奋劲全部给浇灭。
秦宇自然是想不到冷柔此时的心里,挂掉电话之后,他很快就将这事情抛之脑后,来到这墓园已经呆了两天了,他还没有想出办法来解决郑老爷爷墓地的风水问题,脑子里没有一丝的头绪。
虽然郑老没有催过他,但秦宇此时也是被这个风水局给吸引了,作为一位风水师,双重风水局的地本来就很少见,既然碰到了,他肯定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的,这也可以算是对他风水上的一次考验吧。
“秦师傅,早!”
就在秦宇还在思考的时候,郑爽和郑月姐弟两人也过来了,秦宇看了郑月一眼,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清明。
郑月今天的装扮很是清凉,上身是一件露肩的小可爱,白色的透明肩带就这么随意的挂着,下身则是一件紧身的牛仔短裤,一双修长的美腿,就这么裸露在外边,几乎是到了大腿根子处,引人遐想。
由于秦宇是坐在椅子上的,郑月走到他面前站着的时候,刚好秦宇的视线是和郑月前面的那三角地带持平,那里鼓出来的一块,秦宇只看了一眼,就马上转移掉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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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月看到秦宇不自然的转移目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今天她这一身装扮是经过了精心思考的,最后才选择的这么一套清凉的打扮,就连她的弟弟郑爽看到她今天的打扮,也是一开始一脸的呆滞反应不过来。
郑月平时的打扮都是比较正式的,不是连衣裙就是工作装,像今天这样清凉的打扮,对于她自己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而她之所以今天选择这样的穿扮,也是有着她自己的目的。
“秦师傅一会还要去墓地吗?”郑月笑吟吟的看向秦宇,就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秦宇的不自在,弯下身子询问,那小可爱根本就遮挡不住胸前的白嫩,露出里面的紫色一角。
“是的。”秦宇有些尴尬,这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不看吗,说话的时候又是对人不庄重,但是你说要看嘛也不是,秦宇心里嘀咕,这郑月好好的穿着这么清凉干嘛。
“那我今天陪秦先生吧。”
这两天,一直是秦宇一人前往墓地,而郑家姐妹一直是呆在墓地外面,秦宇看了郑月一眼,也没有反对。
再次进入墓地,秦宇直接是来到了那台阶下,两天下来,这片墓地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被他踏遍了,也没有找出一点特殊之处,有那位高人当初镇压住两道气场留下的痕迹。
秦宇再次又朝着台阶走去,而郑月则是跟在了他的后面,只是,秦宇还没有走几步,突然听到声后一声娇呼,秦宇赶忙一回头,才发现郑月似乎是崴到脚了。整个人的身体朝着下面倒去。
“小心。”
秦宇见状赶忙朝着郑月奔去,在郑月堪堪倒下的瞬间给抱住她,郑月被秦宇抱住的瞬间,眼底之中闪过一道亮光。整个人顺势就倒下了秦宇的怀中。
“郑小姐。你没事吧。”
“我不小心脚扭到了。”郑月似乎是因为害怕,双手搂住了秦宇的一只手臂。整个上半身都靠在了上面,听到秦宇的问话后,扭到了两下身体,皱眉说道。
郑月这看似无意的扭动两下。却让秦宇尴尬了,他刚刚急着救人,也没有注意位置,两只手刚好就拖在郑月的翘臀上面,此时郑月扭动身体,一股惊人的弹性从手掌处传来。
“刚才真是多谢秦师傅了,不然这摔下去的话……”
郑月好似没有感觉到秦宇的两只手正托在她的翘臀之上。回过头来看了眼下方的台阶,脸上流露出惊魂未定的表情,还特意的拍了几下胸脯,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几下,啪的声音可不小。
“郑小姐叫崴了就先在这里坐一下。”秦宇最后还是让郑月坐在了台阶上面,皱着眉看了眼郑月的脚踝,那里确实是已经红了,看来是崴的不轻。
“郑小姐打电话给你弟弟,叫他来接你吧,我看你这脚踝都红了,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刚才真是谢谢秦师傅了。”郑月没有接过秦宇的话,反而是憷着柳眉,向秦宇再次表示了感谢。
“其实,秦师傅你的脾气真的很好,郑剑得罪了你,你还这么尽力的帮助我们郑家,秦师傅,我要向你道歉。”
“向我道歉?”秦宇不明白郑月这话是什么意思?疑问道。
“恩,刚在广州光孝寺见到秦师傅的时候,看到秦师傅对我爷爷的态度很一般,我以为秦师傅是摆谱,对秦师傅产生了不好的印象,不过现在我知道了,秦师傅是一位高人,高人自然是要有高人的风范,要是没有那点谱,那也就不叫高人了。”
“是吗?”秦宇搔了搔头,郑月这话让他不好接,要是承认摆谱吗,这不就是自己夸奖自己是高人吗?
“噗!”
看到秦宇搔头的样子,郑月扑哧一声,脸上露出娇媚的表情,嘟着嘴说道:“我现在才知道,秦师傅你不是摆谱,而是天生反应迟钝。”
“我女朋友也这么说我。”秦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答道。
“秦师傅有女朋友了?”郑月的表情出现了变化,有些紧张的看着秦宇。
“恩,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四年了,可能今年就要订婚了。”秦宇笑着答道,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女朋友,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能做秦师傅的女朋友,必然也是一位大美人喽。”
“至少在我心中,她是无可替代的。”秦宇脸色洋溢的幸福就连傻子都看的出来,他和她女朋友感情很深,郑月脸上的神情一瞬间黯淡了几分。
“郑小姐,你还是快点给你弟弟打电话吧,这崴脚最怕的就是拖,拖的时间长了,很有可能落下病根。”
这一回,郑月没有再岔开话题了,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郑爽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没一会,郑爽就出现在了台阶前,背着郑月和秦宇告别后,就离开了。
秦宇站在台阶上,看着郑月的背影消失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是傻子,郑月的一些行为让他看出了一些猫腻。
一个女孩,可以让一个男人手碰触到那个部位,而且还没有一点反应,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信号。
更何况,今天的郑月还穿的这么清凉,态度和以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秦宇要是还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那他就是真傻了。
所以,秦宇刚刚也是故意说自己有女朋友,当然,那一脸的幸福样也是有着夸张的成分在内,虽然他和孟瑶感情很深,但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这么夸张的显示在脸上的,尤其还是当着其他女孩的面。
秦宇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是想告诉郑月,他已经名草有主了,不要再有什么想法。
“不过别说,这郑月的资本确实挺足的。”秦宇回味起那惊人弹性的一刻,也是咂巴了下嘴巴,这可是白送上门的,只要他露出一点想法,这朵娇嫩的鲜花就可以被他采摘到手。
“不行,等这次郑家的事情结束,就去英国,不然这么憋下去,早晚得憋出病来。”秦宇嘀咕了一句,这诱惑可不是那么好抵制的啊,尤其是当一位娇滴滴的美女表现出愿意的神态,秦宇也不确定自己能否一直承受的住这诱惑。
“郑月的眉宇之间充满英气,是一位有野心之辈,不过是想钓到自己,然后让自己去左右郑老的选择,好夺得郑家的话语权罢了。”
作为一位风水师,秦宇看人还是很准的,他早就看出,郑月是一位有野心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会突然对他表露出好感,必然是有所求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希望借着自己对郑老的影响力,帮她掌握郑家。
至于怎么影响郑老,这对于秦宇来说,不是一件难事,只要随便胡扯几句,什么郑家将来有危难,必须要一女人掌权才可以解除这危难,总之,借口很多,只要秦宇愿意,有的是办法让郑老信服。
“钓到自己?”秦宇突然顿了一下,随即脑海之中闪过一道灵光,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喃喃自语道:“郑月可以钓自己,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秦宇很快拿出寻龙盘,在上面推演了一番,最后目光看向郑老爷爷的石碑,重重的点了下头,一个解决郑老爷爷墓地风水的办法在他脑海里已经开始出现雏形,并且逐渐的完善起来。
“郑老,我已经想出来解决您爷爷墓地风水的问题了,对,您现在过来一趟,有些事情我还要和你商量一下。”
秦宇掏出手机,给郑老拨了一个电话过去,郑老在电话那头听到秦宇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很是激动,表示他马上就赶来。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正是最好的时辰……”
秦宇望着天际,轻语了一句,便快速的下了台阶朝着墓地外面走去,现在,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去。
香港,星马泰国际酒店,酒店门口,挂着几幅巨大的红幅,这些红幅上面分别写着:
“庆祝香港第二十六届玄学研究探讨会圆满开幕。”
“热烈欢迎马来西亚玄学代表团。”
“热烈欢迎新加坡玄学代表团。”
……
在这些红幅之中,有着一幅最小的,最靠边的红幅,上面写着几个字:“热烈欢迎大陆玄学代表团。”
“季理事,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咱们吗,凭什么他们这么大的红幅,咱们的就这么小,位置还这么靠边。”
在这块红幅之下,站着十来位中年男子,其中一位男子一脸忿忿不平的朝着领头的男子抱怨道。
“张师傅,这香港这边对咱们大陆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这一次咱们也就是当来见识一下就是了。”
领头的男子开口劝解众人,如果秦宇在这里的话就会认出这男子,正是最早介绍他加入玄学会的季全,广_州玄学会的理事。
“可他们……”
“好了,咱们是来交流的,这些虚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只要能在交流会上亮出咱们自己的本事,那才是真正的本事,至于这个,咱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