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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远县,位于浙_江_省的一个偏远县城,临近东海,这个县偏僻到秦宇跟着孟方两人到了县城之后,都不相信这是一个县。

    “孟伯伯就让你到这地方任职?”

    秦宇眼神古怪的看了眼孟方,以孟家的权势,自己这未来大舅子没必要躲在这穷乡僻壤的疙瘩里吧。

    “这是我自己挑选的。”孟方的答案却出乎了秦宇的意料,看到秦宇的惊讶眼神,笑了笑:“别人都说我们这些世家子的起点就比别人高,将来走的位置也会更远,但世家也有世家的坏处,我们这类人,上顶层不难,但是想要登顶,将会比一般上来的要难上很多。”

    孟方的目光看向远处:“草根有草根的好处,世家也有世家的好处,但最后要想走上那个位置,却还是需要自己的努力。”

    秦宇第一次重视起自己这未来大舅子,竟然有着这么大的野心,想要登顶。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是先去见见那些发疯村民还是去见见雕塑先?”

    “先去见见人吧。”

    “人都在派出所里,离着县城不远。”孟方领着秦宇从县委大楼朝着派出所走去,陪伴两人的还有孟方的秘书,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带着眼镜,看起来挺精明。

    秦宇和孟方两人到了派出所门口时,已经有两位中年警察在那等候了,看到孟方,脸上挂满笑容,迎了上来:“孟书记。”

    “那些村民都还好吧?”孟方只是轻点了一下头,架势倒是摆的十足。

    “其他的还好,就是仍然是疯疯癫癫的,见人就说胡话。”一位中年警察答道。

    “带我们去看看。”

    孟方和秦宇两人跟着两位警察走进所里,沿路的民警都恭敬的朝着这边点头,这让秦宇心里暗叹。这地方再偏僻,官威却永远不会减少,越是偏僻的地方,反而这现象更严重。

    “耶稣已经被杀死了,你们会遭到审判的,快点放我们出去。”

    还没有走进关押室,秦宇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吼声,微微皱起了眉,孟方也同样脸色有些难看,那领路的中年警察看到孟方的脸色变难看。赶忙解释道:“这几个村民每天都这么疯喊,晚上也不睡觉,后来没办法,我们只能给打镇定剂,但是药效过了之后,又开始吼。”

    在这中年警察说的同时,秦宇也走到了那关押室的门口,从门口上的玻璃窗口看进去,结果。却被吓了一跳。

    在那玻璃窗户里面,也同样露出一双眼睛正盯着他,这是一双通红的眼睛,眼眶深陷。加上那黑的吓人的眼圈,这还是秦宇胆大,只是顿了下,换做胆小的。估计得被吓得叫出声来。

    “把门打开。”秦宇表情严肃的向那中年警察说道。

    “孟书记,您往后靠一点,我怕这些村民到时候窜出来上到你。”中年警察拿着钥匙走到门口前。朝着孟方建议道。

    “没事,你打开就行了。”孟方摇了摇头,和秦宇站在一起,没有动。

    铁门被打开,一道黑影从门内猛地窜出来,中年警察虽然有了防备,但还是被冲撞的往后跌倒,另外几位警察马上就要上前拦住,但此时门内更多的黑影从里面冲出来。

    “保护好孟书记,别让这些疯子伤到孟书记。”那中年警察连忙大声对下属喊道,其他几位警察纷纷跑到孟方的身前,将孟方给团团护住。

    然而,出乎他们意外的是,和孟书记一起来的那位年轻男子却是推开了他们的手,径直走到了前面的一位疯癫的村民面前,就是这么伸出了手掌,在那疯癫的村民面前晃了一下,那疯癫的村民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不动。

    另外几个村民,秦宇依法炮制,全部都安静了下来,那些警察看到这些除非打镇定剂不然怎么也安静不下来的村民竟然安静下来了,都用看神人的目光看向秦宇,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将这些村民都带到有阳光的地方去。”

    秦宇的表情很凝重,丝毫没有制服住这些村民的喜悦,那些警察看了看他们的局长,也就是那位中年警察。

    “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些村民都带到后面院子去。”张海明手一挥,催促道。

    很明显,这位神奇的年轻人跟书记的关系很好,他的话就代表着书记的话,照办就是了。

    “秦宇,看出名堂了?”几位警察将这些村民搬到后院的时候,孟方小声的在秦宇耳边问了一句。

    “看出了一点点,很邪门。”

    秦宇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跟着走到了院子里,这个后院挺大,几位警察搬来几把椅子,将这几位村民给按在椅子上面。

    “你们都下去吧。”

    孟方按照秦宇的吩咐,挥手让在场的警察都离开,不过却留下了张海明这位局长,这是秦宇要求的。

    “详细跟我说说这些村民的表现吧。”秦宇站在院子里,没有急着去观察那些村民,反而朝着张海明问道。

    “这几位村民每天关在房间内就知道吼叫,而且也不分昼夜,但吃饭拉撒的时候,却又变得很正常。”张海明如实说道。

    “这些村民当中,有没有比较奇怪的,我是说,动作上的奇怪,像某种动物,或者声音很奇怪。”秦宇继续追问道。

    “秦先生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位王睿的声音和其他人很不同,声音会比较尖锐,但也不像动物。”

    “王睿是哪位?”秦宇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问道。

    “王睿是文化所的一位同志,虽然疯癫了,但是却是被他的家属给带回去了,毕竟都是同志单位,也不好像对待这些村民一样对待。”

    张海明说完之后,偷偷瞄了眼孟方的表情变化。有些心虚。

    “张海明,我怎么和你交代的,所有接触过雕塑的人都全部看押起来,就算那王睿是同志,也可以单独关押,怎么能给家属带回去,你这局长是怎么当的,还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孟方的一顿怒骂,让得张海明的头都要低到裤裆下面去了,脸上的冷汗是不断下来。

    “孟书记。我这也是没办法,王睿是王局长的侄子,王局长找到我,而且保证将王睿关在家里,不让他离开,所以我就同意了。”张海明苦着脸解释。

    “文化局的王浩天?”

    “先别管这些了,王睿的家在哪,赶快带我去。”

    秦宇可没时间听孟方在这里训他的下属,冲着张海明喊道。张海明愣了一下,将目光看向孟方。

    “没听到吗,快点带我们去王睿家。”

    张海河应了一声,连忙招呼下属开车。领着秦宇和孟方两人上了车,几辆警车呼啸着朝着一个方向驶去。

    然而,当秦宇一行人感到王睿家门口时,却全部都愣住了。王家的大门上面挂着白布,里面奏着哀乐,还伴随着一些妇女的哭声。

    “怎么回事?王家有人死了?”张海明摸了摸脑袋。而坐在后座的秦宇双眼之中闪过精芒,直接将车门给推开,冲着张海明吼道:“快点进去,我估计是那王睿出事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冲进大门,却看见里面已经布置好了灵堂,而张海明看到灵堂上的照片,整个人一颤,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王睿死了。”

    “这是王睿?”秦宇愣了一下,再次重复问了一遍。

    “没错,这就是王睿的画像,他怎么就死了呢?”张海明是此时心情最糟糕的一个,这回孟书记肯定是得要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了,没准还得接受处分。

    “孟书记,张局长,哎……王睿他……”

    灵堂内,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看到孟方和张海明,快速的走了过来,一脸的哀伤,秦宇明白,这位就是那文化局局长王浩天了。

    孟方此时也是一肚子火,但是站着人家灵堂面前却也不好发火,只能轻嗯了一声。

    “王局长,这王睿是什么时候……”倒是一旁的秦宇,双眸微微眯起,朝着王浩天问道。

    王浩天先前就注意到了秦宇,能在官场上混的人,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这位问话的年轻人,看站的位置隐隐和孟书记相同,要比张局长略前那么半步,来头看来也是不少。

    “王睿是昨天走的,走的很突然。”王浩天长叹了一口气,“把王睿接回家,我们便一直看着他,除了经常说胡话,其他的都很正常,谁知道昨天下午突然就口吐白沫,然后等我们反应过来,就抽搐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王睿他是我大哥的儿子,是家里的独苗,这还没有娶媳妇,谁知道就这样走了,我对不起我死去的大哥和大嫂啊。”

    王浩天抹了一把眼泪,看向孟方:“孟书记,王睿他这样算是因公殉职吧。”

    “王局长,能不能打开棺材让我看一下王睿的遗体呢。”

    孟方还没有回答,秦宇却提出了一个要求,他的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神彩,盯着那口红色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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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棺,在白色的灵堂下,红得有些渗人。

    实际上,按照风俗,一般正常老死的人是用的黑色棺材,黑色:代表安宁,只有横死或者意外死亡的人,才会用红色的棺材,红色有克邪镇煞的作用。

    “开棺?”王浩天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为难,按照当地的风俗,这人死后入了棺就没有再开馆的道理。

    “这都已经钉上了棺材钉了,没法开棺了。”王浩天答道。

    “钉上棺材钉了。”秦宇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缓缓走到那红色的棺材前,围着棺材走了几圈,最后,在棺材的正下方站住。

    “这昨天才离开的,怎么这么快就下钉子?”

    “这位先生,这是我们当地的风俗,不是正常老死的,一般死的第二天就会下钉子,不然的话,怕不吉利,会影响到亲人。”

    “原来是这样。”

    秦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才继续问道:“那王睿当天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吗?”

    “没有,要说不正常,从接回家那天就一直疯疯癫癫的,囔囔着一些胡话,这些孟书记和张局长都是知道的。”王浩天摇了摇头,答道。

    “能不能带我去王睿居住的那个房间看看。”

    跟着王浩天绕过了灵堂,秦宇被带到了后房门口,这房门口上还贴着好几张符箓,秦宇视线在上面停留了几秒。

    “这不是听人说王睿这孩子可能是撞邪了,所以请的附近的神婆给画的符箓。”

    看到秦宇的视线在符箓上停留,王浩天有些尴尬的解释了几句,随后还偷瞄了眼身后的孟方,这身为党员却信这些东西,被领导撞见,总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孟方并没有因此而露出不满的表情,实际上。孟方自己心里也有些摇摆不定,不然也不会请秦宇过来看一下了。

    秦宇听了王浩天的解释,最近却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也没有说话,等着王浩天将这门给推开。

    由于是后房,所以此时光线并不是很充足,王浩天随手便把门边上的灯泡开关给打开。

    这房间不小,足足有四十多平米,靠最里面那边摆着两排书架,书架的后面是窗户。而在书架前面则是一架书桌,在然后就是靠左边墙上摆放着一台电视柜,上面有着一台二十四寸的彩电,另外剩下的就是一张床了。

    “小睿平时很上进,又喜欢读书,这些书都是他工作后靠自己的工资买来的,原本还打算过了年给小睿介绍个女朋友,好成家立业,我也能向大哥大嫂有个交待。可谁曾想……”

    王浩天说到后面,声音带着哽咽,“我大哥家就这一个独苗,这一下子就是绝后了。等我死后,怎么去见大哥大嫂,见张家列祖列宗。”

    “老王,您别太伤心了。这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张海河赶忙上前扶住王浩天,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王局长。令侄子的性格怎么样?”秦宇一边翻着书架里的书,一边朝着王浩天问道。

    “小睿他性格比较内向,不善于和人交流,就喜欢看书,我经常叫他和人多交流,但他总是腼腆的笑笑。”

    “多谢王局长的配合,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先告辞了。”

    秦宇放下手里翻看的一本书,给孟方使了一个眼色,几人便离开了王家。

    “哎,没有想到那王睿竟然死了,王局长可是把王睿当亲身儿子对待的,这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不好过啊。”出了王家,张海明叹了一口气,感叹道。

    “张局长,我先前在灵堂那看,除了王局长在灵前,剩下的就是几个妇女了,那王局长的子女呢?”秦宇没有接过张海明的话,另外开口问道。

    “王局长有一个儿子,不过是在外面工作,据说是在京城那边,年轻人都想要在大城市呆着,有几个愿意留在这穷乡僻壤的,也是可以理解。”

    “所以,王局长对于王睿这个侄子是真心疼爱,比亲身儿子都亲,王睿也争气,当初公务员考试的时候,考了第一名,原本是可以进其他单位的,可最后却是进了文化局,也真是一个书呆子。”

    张海明对王家的事情倒是很了解,说白了,这县城就这么大,作为公安局长,他的消息来源自然要比其他人多的多。

    “在任何岗位都是为人民服务,有什么书呆子不书呆子的。”

    孟方缓缓开口,他这话让张海明表情僵住了,刚一时说溜嘴了,忘记孟书记还站在自己身边了。

    当然,孟方这也只是官面上的话,要是换做大城市,文化局倒是不错,但是在这一个偏僻的小县城,哪有什么文化产业,文化局的也就是负责管理一下图书馆,编纂一下地方志,整个一清水衙门。

    “这王睿可不是书呆啊。”秦宇看着王家的大门,突然开口冒出这么一句话,让得孟方和张海明都一脸的疑惑看向他。

    “张局长,麻烦你安排几个可靠的人,给我24小时盯着王家,尤其是晚上,更是仔细注意王家进出的人,一旦发现有人从王家出来,立马报告我,并且悄悄的跟上去。”

    秦宇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张海明神情一凛,下意识的就点头答应下来,等点完头后,脸上的表情是更加的困惑,“秦先生,为什么要盯着王家啊?”

    “因为那王睿并没有死。”几个冰冷的字,从秦宇的口中缓缓吐出。

    “什么?王睿没有死,这怎么可能,棺材都摆在那里呢?”张海明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个分贝。

    “咱们上车再说,在这门口站着影响不好。”孟方也同样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不过他却是要谨慎许多,再说,一位县委书记站在人家做丧事的门前,被认出来了指不定又会有什么闲话。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就算王睿是抽搐而死,这王家觉得不详,想要早点下葬,但也没有一天都没过,就将棺材给钉上的,而且,红色的棺材可不是一时之间就可以找到的。”

    秦宇在车上意味深长的解释了一句,不过看到孟方和张海明仍然是困惑的表情,只好再耐心给两人分析:

    “这么说吧,一般棺材店,是不会准备红色的棺材的,因为红色不吉利,代表着克邪,就是棺材店的人都不愿意在店里摆一口红棺材,如果有哪家人需要红棺材也是临时上漆的,但临时上的漆是会有一股味道的,尤其是王睿才死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算棺材店的师傅连夜赶工,这红漆味还是不能消除的,但是我先前绕着那红棺材走了几圈,只感觉到了很淡的红漆味,要是不俯下身子去闻,根本就感觉不到。”

    其实,这也是因为张海明和孟方两人不了解这一行的一些规矩,一般棺材店要是摆红色的棺材,是会被人骂的,这不是诅咒附近的人家有人横死吗?

    红色的棺材只有棺材店的人拿制作好的没上漆的棺材,临时去上漆,作为一位风水相师,秦宇还是知道这一点的。

    “这只是秦先生您的猜测吧,没准刚好那棺材店就有那么一口红色的棺材也说不定。”张海明还是有些质疑秦宇的猜测,主要是他想不到王家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棺材里面根本没有死人的气息呢。”秦宇抬头看了张海明一眼,那眼神看着张海明打了一个冷颤。

    “好了,你就按秦宇说的去布置,将王家严密监视起来。”孟方深深的看了眼秦宇,他选择了相信秦宇,朝着张海明吩咐道。

    “是,孟书记。”

    孟方都开口了,张海明就算还有疑问,也得埋在心底,当下下车去安排可靠的心腹去监守王家。

    “秦宇,你怀疑这王睿?”

    “不止是王睿,整个王家都有问题。”

    秦宇眼底闪过精光,看向孟方,表情变得很正色,“安排几个文化局的职工,最好是熟悉那王局长的人,我有点事情要询问一下他们,但是不要惊动那王局长。”

    “好,这个交给我,我让小何去办,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现在咱们去看一下那几具雕塑,其他的,等看完了雕塑再说。”

    孟方点了点头,没有再询问,而秦宇的视线投向窗外,看着车后王家的房子,双眼微微眯起:这个偏僻的的小县城,倒是隐藏着许多东西啊。

    孟方所说的几具雕塑是靠近山边了,恒远县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封闭似的环境才是恒远县穷苦的根本。

    “孟书记。”

    车子在一座山脚下停下,四位警察看到孟方从车上下来,赶忙立正行礼。

    “这里转过这个山坳就是那挖出那几具雕塑的地方了,为了不让村民靠近,特意在这里安排人看守,在那边也安排了人拉起了警戒线。”

    “那就过去吧。”

    秦宇和孟方两人穿过这警戒线,径直朝山坳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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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过山坳,秦宇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被挖掘的空地,而在这空地上,有一块黑布遮盖在那里。

    秦宇看了孟方一眼,走到那黑布前,抓住黑布的一角,用力的一扯,几具雕塑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这几具雕塑表层的石膏已经脱落,面部根本就看不清,但秦宇第一眼看到这几具雕塑的瞬间,便浑身震了一下,眼底流露出一丝震惊的神情。

    “这是村民从地上挖地挖出来的?”秦宇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表情,朝着孟方问道。

    “是啊,这些村民到这里开垦荒地挖出来的。”孟方答道。

    “要是村民能挖出这东西,那这些村民的本事可真是厉害了。”秦宇呵呵一笑,走到雕塑前,将雕塑脚下的一丝泥土给抓起,放在手掌心,拿给孟方看了一眼。

    “这泥土怎么了?”孟方看了眼秦宇手中的泥土,这不就是普通的泥土吗,满山上都是,没什么特别。

    “这泥土里面有一股血液的味道。”秦宇捧着泥土闻了一把,缓缓说道。

    “血液的味道?什么意思?”孟方皱眉不解问道。

    “这几具雕塑都是在血液里浸泡过的,或者准确的说,是这些雕塑都沾染过鲜血。”

    “可据民警调查,那些村民挖出这些雕塑,虽然变得疯癫,却没有谁有受伤流过血。”孟方微微摇头说道。

    “我没说是那些村民的血,要真是那些村民的血,他们也不会变的疯癫了。”秦宇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将泥土抛洒掉,“那些村民会疯癫,就是因为这雕塑上的血液造成的。”

    “血液会造成那些村民疯癫,难道是病毒?”孟方听到秦宇的话,不自觉的又往后退了两步。要真是病毒的话,没准离着近,空气也会传播。

    “放心吧,这不是病毒,这是一种孽。”秦宇感觉到孟方的小动作,莞尔一笑,安慰道。

    “孽,那又是什么东西?”孟方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秦宇,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一次性把话说完不可以啊。”

    “孽,是一种冤魂,魂主善,魄主恶,这孽本身没有什么善恶,但如果被孽缠上,人的魂魄就会被压制,受这孽所感染,变得疯疯癫癫。说的一些胡话也都是孽的经历。”

    秦宇说到这里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他和孟方两人同时打了一个寒栗,两人相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之色。

    被孽附身,说的胡话是孽本身的经历,这些都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那些村民说的胡话的内容。

    “上帝已死!”

    这句话才是让秦宇和孟方同时打个寒栗的原因所在。上帝是什么,那是西方的最高神,和东方的玉皇大帝。还有如来是一个等级的人物,这样的人物会死吗?

    “也许说的是耶稣在十字架上被绞死的事情。”秦宇这话说对着孟方说的,但却更像是安慰自己。

    “不管这些了,那些村民能治好吗?”孟方甩了甩头,将心里的恐怖想法给抛之脑后,急切的问道。

    “要让那些村民恢复正常,倒并不难,不过是有些繁琐,现在我更感兴趣的是,这几具雕塑到底来自哪里。”

    秦宇的目光在几具雕塑上面流转,“这几具伴有孽的雕塑,绝对不是普通村民可以挖出来的,而且,这里也不是真正的现场。”

    “你来看这地上泥的颜色。”秦宇招呼孟方过来。

    孟方瞅了瞅地上的泥,半响后,摇了摇头,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泥也就是从地里挖出来变得干硬了而已,这是正常的现象。

    “这叫五色泥!”秦宇看了孟方一眼,开口说道。

    “五色泥?可这土也就一种颜色啊。”孟方看了看地上的泥土,不解的问道。

    “五色泥并不是指的土的颜色,而是指泥土的成分,是由不同时期的泥土组成的。”秦宇给解释了一句。

    “不同时期的泥土?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没准是地壳运动呢。”孟方知道,有时候地壳运动,会导致泥土层断裂,然后重新组合,不同时期的泥土出现在一起,也不算什么。

    “在考古行业,有一句行话叫做:五色泥下必有王公墓。那是因为五色泥是在造墓时,周围的土层结构被破坏,使得各个时期的土层混合到一起而形成的泥土,对于一些行家来说,五色泥就是墓的代表。”

    秦宇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五色泥,那就说明这墓地的规格不小,至少也是王公级别的墓,这样的墓一般是深埋于地下,怎么可能被几个村民挖地就随便挖出来。”

    秦宇说完这些,站起身,绕着那几具雕塑走了几圈,突然,从怀里取出一张黄表,折叠成飞鸟的模样,接着取了其中一具雕塑身上的一丝石膏抓于手中。

    “天地无极,正本清源,去!”

    秦宇将手里的黄表飞鸟一抛,飞鸟顺着山上飞去,然而,飞了不到十米的距离,便掉落在了地上。

    “牵引竟然断了。”秦宇走上前,蹲下身将黄表捡起来,眉宇皱了起来,那黄表上的石膏粉末由白色变成了黑色。

    “秦宇,你是说这几具雕塑是从一座王公墓里挖出来的?”孟方被秦宇的话给搞糊涂了,在原地愣了半响后才反应过来,连忙着急的问道。

    “最起码也是王公级别的墓,这样的墓,普通村民是不可能进去的,而且,你没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吗,这些村民是来开垦荒地的,但现场只有这一个地方被挖?难道这些村民都是一家人,都只开垦一个地方。”

    秦宇的话让孟方恍然大悟,这一点确实是被他们忽略了,村民开垦荒地,那肯定是一人分一片的,可现场就集中在一块有挖掘的迹象,这倒更像是这些村民组织好了特意来挖东西的。

    “有人组织这些村民到这里挖出这几具雕塑!”

    秦宇和孟方两人相互对视,同时开口说出了心里的推测。

    “那这些村民的家人都有问题了,要不要立即逮捕他们。”孟方朝秦宇问道。

    “那些村民的家属应该也是被蒙蔽了,我估计,当时是有人找到这些村民,说雇佣他们挖一样东西,但要让这些村民对家里人说是去开垦荒地。”

    秦宇开始推测起当时的情形,那个组织这些村民来这里挖的人,应该是当地人,而且村民们还认识,不然这些村民不会答应这么奇怪的要求的。

    “秦宇,是不是有人来盗墓?”孟方想到了这个可能,既然是有王公墓,而且这还是个阴谋,会不会是那些盗墓贼所为。

    “目前还不清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是盗墓贼发现了王公墓,为什么还要转移这几具雕塑到这里,引村民来挖,然后将事情暴露出来。”

    秦宇双眸微微眯起,其实一开始看到地上的五色泥,他就想到了盗墓贼,但随即又被他推翻了,盗墓贼这样做完全没有道理,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他根本找不到。

    “会不会那王公墓就在这下面,那些盗墓贼雇佣村民挖掘,却没有想到挖掘出这几具雕塑,然后村民变得疯癫了,事情闹大,才不得不离开。”

    “这脚下没有王公墓的。”秦宇摇了摇头,看到孟方不解的眼神,淡淡的说了一句:“别忘了,我是风水相师,这望气寻墓本本就是我们这一行的干的事情。”

    古人信风水,凡是丧葬事宜都要询问吉凶,看风水,尤其是王公贵族,豪门大家就更是如此,所以,一般大墓的埋葬之处,都是风水极佳,龙脉盘踞,钟灵毓秀之地。

    要盗墓,就必须先找到墓,所以,古代很多盗墓团伙都会有一位风水师,负责望气寻墓,只是水平有高低之分。

    望气寻墓水平高的风水师,可以在荒野无坟头之地,准确的看出地下是否有古墓,秦宇虽然还不能达到这个境界,但是他远超常人的敏锐感官告诉他,这地下没有古墓的存在。

    “咱们先回去把那些村民给唤醒,不过我估计从村民口中得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咱们现在的唯一线索就是王家,直觉告诉我,王家和这件事情的关系很大。”

    “嗯,我已经让张海明24小时盯着王家,一有动静,就会立刻向我汇报。”孟方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这几具雕塑怎么处理?”

    “放在这里吧,既然人家故意把这几具雕塑暴露出来,咱们就先别动了,我相信有人比咱们更急的。”

    秦宇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回头看了眼那苍莽大山,眼底闪烁着莫名的神彩,直觉告诉他,恒远县隐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而现在,在有心人的安排下,这个秘密开始在世人面前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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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在恒远县的招待所内,秦宇、孟方还有张海明三人,在秦宇的房间内,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相比起孟方和张海明两人的着急神色,秦宇的神情就要泰然许多,手里拿着一本书籍,正看的津津有味。

    “秦宇,今晚王家真的会有动作?”

    最后,孟方还是沉不住气了,朝向秦宇问道。

    “我不知道。”秦宇摇了摇头,如实答道。

    “不知道?那咱们在这里等什么?”听到秦宇的回答,孟方的眉头微微皱起,质问道。

    “对了,我刚看恒远县的地方志,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秦宇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回答孟方的质问,反而是看向张海明,问道:“张局长,你是本县当地人,知不知道本县曾经有一个大家族王家。”

    “确实听说过,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清末的时候这王家就衰败了,说到这王家,也是我们县的一大怪闻。”

    张海明陷入了回忆,缓缓说道:“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据说在清末的时候,王家整个家族得了一场瘟疫,在几天之间,整个家族全部都死了,那场景恐怖的很,王家那片山头,满山都是坟头,王家近千口人就这么没了,一个都不剩。”

    “那王家的那些人是谁埋葬的呢?”秦宇好奇的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应该是王家附近的人吧,王家得了瘟疫灭族的事情传开后,附近几个村庄的人都搬走了,生怕被感染上瘟疫,也就没有人去在意这些了。”张海明摇了摇头,猜测道。

    “不过,另外也有一个传闻。”张海明突然压低了声音,看了孟方一眼。有些顾虑,孟方看出了张海明的顾虑,开口说道:“没事,有什么传闻就说出来。”

    “其实我家祖上当初离王家大院也不远。就是在隔壁村庄,据祖上后来说,王家其实不是得瘟疫死的,而是被阴兵给带走了魂魄,那一晚隔壁村都听到了王家庄那边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那声音就像是军队在行军,还有战马的嘶鸣声。老一辈的都说是阴兵过路,把王家人的魂魄给带走了,不过因为忌讳所以没有对外说。”

    “阴兵过路带走了魂魄?”

    秦宇双眸微微眯起,看着手上的地方志的记载:“清末。本县第一大家族王家,一夜之间感染瘟疫,全族近千人口全部死亡,附近居民闻之而逃离。”

    “当时就没有人去调查吗?”孟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再厉害的瘟疫也没有可能一夜之间让一个近千人的大家族全部死亡。而且还只是这一个家族,附近的其他村庄却没有一点的事情。

    “那时候正是军阀割据,人命贱如狗的年代,不管是不是瘟疫,谁也不愿意靠近,上面最后就当瘟疫处理了。”

    张海明说的也是实情,古代人迷信啊。不管是瘟疫还是真的是阴兵过路,这都不是什么好事,瘟疫的话,又怕感染,要真是阴兵,那不也得避讳啊。反正王家人已经死绝了,就随便忽悠上面就好了。

    “说来也奇怪,王家那时候虽然是本县的第一大家族,但却没有子嗣当官,甚至。连外出的都没有,王家人全部都是呆在王家庄。”

    张明海最后又说了一句,让秦宇和孟方两人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要说在古代,士农工商:士,也就是做官,是排在第一位,一般大家族都会培养子嗣读书致仕,像王家这样,让家族子弟窝在村庄里的还真是少有。

    “这王家听你描述起来也是神秘的很,张局长你知道王家庄的旧址在哪里吗?”秦宇沉吟了一会,继续问道。

    “这个还真是不知道,那时候的恒远县更靠近海一点,现在是经过了大迁移的,秦先生,像我们这类大山包围的地方,一旦荒废了没人居住,用不了几十年,就会被山林覆盖,很难再辨认出来。”

    张海明的答案让秦宇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正要再开口询问,张海明的手机在这时候却是响了。

    “喂,是我,什么,你们那边有动静了,有人出来了?”张海明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几个分贝,秦宇从椅子上站起,和孟方两人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张海明。

    “你们给我听着,马上盯紧了,不要被发现,随时保持联系,我和孟书记马上就过来。”张海明纷纷完之后挂掉电话看向孟方,也不用他在重复说一遍,孟方和秦宇已经知道了电话里的内容。

    “走,现在赶过去。”

    三人快速的出了房间,早有车子在门口等候,上了车子之后,便直接朝着王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张局,从王家出来了一个带着帽子的黑衣人,看不清长相,不过从身材上和走路的姿势来看,应该是一位青年。”

    张明海将车子开到离王家还有一条街的距离就停了下来,两个男子快速的走了过来,在车窗外面小声的汇报道。

    “往哪边去了?”

    “往东边去了,肖军和董汉两人跟着。”

    “行了,你们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继续汇报。”

    张海明挥手让下属退下,目光后座的孟方和秦宇,最后是落在秦宇身上,经过这一天的接触,他已经明白,这位秦先生是孟书记请来的高人,关于雕塑的事情,孟书记都会听这位秦先生的。

    “联系那两位,看看那个人去哪了,咱们跟上去。”秦宇缓缓开口,眼中闪过精光。

    张海明一边驾驶着车子朝着城东而去,一边拨打起去跟踪的人的电话。

    “肖军,你们现在在哪里,告诉我地址,我们马上赶过来。”电话一接通,张海明先是直接开口问了一番话,但随即他的表情就僵住了,良久之后才对着电话里吩咐道:“在原地守着,我马上就到。”

    “孟书记,秦先生,那人跑了。”张海明有些忐忑的说道。

    “跑了,两个警察跟着还能让人给跑了,张海明你这下面的人都是怎么干事的。”孟方一下子就阴下了脸,怒斥道:“先是私自放走王睿,现在又把人跟丢了,我十分怀疑你这个局长到底干的称职不称职。”

    “孟书记,这下面的人也是没有办法,跟着那黑衣人走到了东城外,那里不是有一条连通东海的海湾吗,而且有几十米高,谁知道那黑衣人会直接跳了下去,这才跟丢了。”张海明苦着脸解释道。

    几十米高的半山腰,下面又有礁石,平常人谁敢跳下去,那两位警察也是没有想到他们跟踪的人竟然这么胆大,等他们快速赶上去的时候,连水花都看不到一个。

    “走,回王家。”秦宇突然眼中闪过精光,朝着张海明吩咐道。

    “哦,好。”张海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也是一个老警察了,很快就明白了秦宇的意思,既然那个人已经跟丢了,那就不如去王家,看看到底从王家走出去的是哪位。

    重新回到王家,张海明上前敲门,大门打开,出现在秦宇面前的是一位中年妇女。

    “张局长,这深夜您怎么来了?”

    “王嫂,这王睿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也算是因公殉职,我代表孟书记来祭拜一下。”

    这是秦宇和张海明交待好了的说辞,现在还不是和王家摊牌的时候,至于孟方,则是呆在外面车内,没有跟过来。

    “孟书记有心了,也是谢谢张局长了,只是这大晚上的,有些不方便吧,要不张局长白天再过来,这晚上动了灵堂,怕惊动小睿他的亡灵那就不好了。”中年妇女有些为难的答道。

    “王嫂,王局长他睡了吗?”站在张海明身后的秦宇突然开口问道。

    “他……他是睡了。”中年妇女被秦宇这突然一问,慌了一下,随即才解释道:“老王他伤心过度,心力憔悴,现在是已经睡下了。”

    “哦。”秦宇点了点头,没有再询问,目光透过中年妇女的身影,看向她的身后,王家大院内,只有一间房间还有着灯光在亮着。

    “是这样的,我们这一次过来,是代表孟书记祭拜一下王睿的,要不就让我们上几柱香吧,这样也好回去和孟书记交待。”

    “是啊,王嫂,我们保证很小心,不会有什么大动静的,上完几柱香就走。”张海明跟着秦宇的话附和道。

    “那……那好吧。”中年妇女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额外提醒了一句:“我家那位已经睡下了,你们动作轻点,从小睿疯癫了以后,老王就没睡过好觉,现在好不容易睡下了,要是被吵醒,肯定又会一晚上睡不着的,还望两位见谅。”

    “嫂子,我们省得的。”张海明和秦宇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跟着中年妇女走进了院子里。

    中年妇女带着两人走到灵堂,这灵堂只有两盏红烛在燃烧着,两侧都是挂着白布,加上那一口红棺,张海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栗,倒是秦宇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灵堂,还四处打量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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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局长,这位先生,这是香。”

    中年妇女从灵堂边上的案桌拿过香,递给秦宇和张海明两人,秦宇接过香,走到灵堂红棺前的蜡烛,蹲下身子就要点燃香。

    而另外一支蜡烛前,张海明也正在点香,秦宇嘴角微微上翘,右脚脚跟半抬起,脚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圈,最后脚跟落下。

    “砰!”

    “哎呦,痛死我了。”

    另外一边的张海明,突然一个踉跄,直接将红烛给撞倒了,整个人向前栽,撞在了红棺的一角上。

    “张局长没事吧。”

    秦宇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赶忙过去将张海明给扶住,右手无巧不巧的放在了棺材盖上面,足足有五秒钟才拿开。

    “哎呦,张局长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不小心,这要是惊了小睿的亡灵可怎么是好。”

    中年妇女着急的走过来,她这话让得张海明浑身一哆嗦,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结结巴巴的答道:“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我就感觉好像谁在后面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撞上了。”

    “难道是小睿的亡灵回来了,怪罪你们晚上来打扰他了?”中年妇女朝着灵堂四周看了几眼,突然压低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不会吧,秦先生不是说?”

    “张局长,既然咱们已经祭拜过了,那就离开吧。”

    眼看着张海明就要说出王睿没有死的话,秦宇赶忙接过话,给了张海明一个眼神示意,张海明这才顿住,和秦宇两人快速的离开这灵堂,出了王家宅院。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秦宇和张海明重新回到车子,孟方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半夜出来的黑衣人是王浩天他本人。”秦宇笃定的回答道。

    “王浩天本人?不可能吧,那张局长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而且。据我下属汇报,出去的那个人身形很矫健,走路的步伐很快,张局长已经五十岁了。没那么矫健的步伐。”张海明不认同的说道。

    “首先,这棺材是空的,也就是说,那王睿没有死,张浩天不存在心力交瘁而昏睡过去,另外,先前张局长你在灵堂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但是王家除了王浩天的老婆,没有一个人出来,不觉得很诡异吗?对比一下白天王浩天的神情态度。我想还不至于昏睡到这种程度吧。”

    秦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调查一下王浩天的情况,包括他的祖上情况,把详细的资料档案拿来给我看下。”

    不说张海明去整理材料,秦宇和孟方回到了招待所。孟方在县城也没有自己的住所,平常晚上也同样是住在招待所内。

    第二日凌晨,等秦宇醒过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洗漱完毕之后,秦宇刚打开门,迎面张海明就走过来了。

    看着张海明两眼边上的黑眼圈。还有手里拿着的档案袋,秦宇抱歉的说道:“张局长昨夜是一晚上没睡啊,真是辛苦了。”

    “睡不着啊,辖区出了这么奇怪的事情,就算孟书记不怪罪,我这都觉得愧对头上的警徽。”张海明摇了摇头。苦笑着答道:“这是王浩天的全部档案资料,秦先生,你拿去看看。”

    接过张海明递过来的档案袋,秦宇请他在沙发上坐会,自顾看起了档案。

    “王浩天是孤儿?十岁前在深山的寺庙跟着老和尚生活。后来老和尚死后才被姓王的夫妇收养。”

    秦宇看着手里关于王浩天的文档,有着一丝惊讶之色从眼底闪过,从这份档案上来看,王浩天的祖上是根本就查不到了。

    “既然王浩天是孤儿,那王睿又怎么会是他的侄子呢?”秦宇放下档案,朝着张海明问道。

    “这个我也疑惑,昨夜询问了王家附近的几户人家后才知道,原来,那王姓夫妇在收养了王浩天之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而王浩天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一位比他年纪大几岁的小孩,对外说这是他哥哥,兄弟两就相依为命过活,后来,王浩天考上大学,出去学习的时期,他哥哥娶了一个外地的女人,生下了王睿,但剩下王睿没多久,夫妻两也因病去世了。”

    张海明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王浩天正是得知了自己的兄长和嫂子去世,留下了一个年幼的侄子,这才毅然而然的辞掉了在外面的好工作,回到了本县,这事情县里大部分人都知道,都因此赞扬王浩天,所以,王浩天在本县的口碑很好。”

    “不过,也有人说王浩天是天煞孤星,天生克亲近的人,从他的父母,到他的兄嫂,现在,连他的侄子都死了,怪不得他儿女都会在外面不回来。”

    “天煞孤星?”秦宇摇了摇头,他看过王浩天的面相,不是天煞孤星,不过王家这么巧的情况,也确实不得不让普通百姓胡乱猜测。

    “哦,对了,还有一个事情,是孟书记要我通知你的,刚刚孟书记接到消息,有一支考古队来县里了,是冲着那几具雕塑去的,不过因为这几具雕塑邪门,孟书记先拖延住了他们。”

    “考古队?”

    秦宇先是愣了一下,沉吟了半响之后,眼底闪过一道亮光,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一丝线索了,那些人为什么会把雕塑暴露出来了。

    “走,咱们去看看。”

    秦宇将档案放下,招呼了张海明一声,便出了房间,那支考古队的成员现在还被孟方给拖延在县委会客室内,秦宇和张海明两人走到会客室门口时,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囔囔声。

    “孟大书记,我们来这里调查,是和上面市级领导汇报过的,得到过同意的,你无权阻拦我们。”

    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从会客室内传来,不过秦宇听到耳中却是皱了皱眉,这考古队的人什么时候这么牛了,敢这么和一县的父母官这么说话。

    “萱萱,不要乱说。”果然,这女子的声音刚落下,另外一道老成持重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

    “孟书记,萱萱她不是有意顶撞你的,你别介意,这一次我们也是得到举报,说在恒远县发现了几具奇怪的雕塑,很有可能是文物,所以,在得到了上面领导的批示后,我们才到贵县来进行调查。”

    “举报,谁给举报的?”孟方皱起了眉头,绕过了自己给考古队汇报,这行为可就是相当叛徒行为。

    “这个,按照对方的要求,我们必须为对方保密,不过县里要是真的出了文物,对于孟书记来说,也是一件政绩不是?”

    听到这里,秦宇没有再站在门口偷听,一把推开了会客室的大门,朝着里面看去,整个会客室一共有六人,除去孟方和他的那位年轻秘书外,另外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带着眼镜的斯文学者,还有三位二十出头到三十多岁不等的男女。

    “秦宇,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看到秦宇推门进来,孟方的眉宇舒展开来,给秦宇介绍道:“这位是省考古队的齐橙教授,这几位是他的学生,这一次来,是想看看那几具挖出来的雕塑。”

    “齐教授,这是秦宇,此次县里关于挖出来的那几具雕塑的事情,由他全权负责,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找他商量,我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先离开了。”

    孟方想好了,就把事情都推给秦宇,反正这一次他带秦宇过来,就是当救火队员用的。

    “齐教授好。”秦宇脸上露出灿然的笑容,朝着齐橙伸出了手。

    “秦……先生好。”齐橙在称呼秦宇上面,迟疑了一会,是因为孟方没有给他介绍秦宇的官职,最后也就用先生这个统称了。

    “他是秦宇?”而在齐橙身后,唯一的一位二十出头的女生,当听到孟方介绍秦宇的时候,眼里却是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随即,仔细打量了秦宇几眼,撇了撇嘴,小声的说了一句:“长得也就这样嘛。”

    “秦先生,能不能带我们去挖掘出雕塑的现场看一下。”

    齐橙是一个纯粹的学者,对于人际交往不是很喜欢,与其和人打交道,他更喜欢躲在研究室内,研究那些出土的文物,去辩解那晦涩难懂的各种铭文。所以,在礼节性的握了下手后,便直接切入了主题。

    “当然没问题,齐教授这样的专家可以来看下,我们是求之不得,这位是公安局的张局长,他也是这次事件的负责人,咱们一起过去。”

    秦宇笑了笑,他的心里却是有着另外的想法,考古队的到来很古怪,故意让村民挖掘出来,暴露在世人面前的雕塑,神秘的王家,还有这接到举报下来的考古队,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

    张海明听到秦宇这么说,脸上有着惊讶之色,其他人不知道,这秦先生难道还不知道那几具雕塑的邪门之处吗,要是这考古队的人碰触了,也变得疯癫了,他们怎么向上面的领导交待?

    张海明摸不清秦宇这么做的原因,偷瞄了一眼孟方,看到孟方朝他点了点头,这才在前面领路,带着考古队的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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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秦宇啊?”

    张海明和齐橙两人走在前面,而秦宇则是尾随在队伍的后面,不过,考古队的唯一那位女生,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几圈后,却是跑到了秦宇的身侧,一脸好奇的问道。

    “怎么?秦宇这名字很有名吗?”秦宇看了这女生一眼,敢和县里一把手直言顶撞,这女生倒也有趣。

    “那当然有名了。”女孩嘿嘿一笑,再仔细盯着秦宇看了几眼,又重新跑回了队伍前面去,将秦宇一人晒在后面。

    再次来到那山脚下,张海明引着齐橙几人走进了封锁圈内,当几具雕塑出现在几人的视线前,那叫萱萱的女孩,又飞快的朝着雕塑跑去。

    “危险,不要碰触。”

    “萱萱,快点回来。”

    张海明和齐橙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的着急的表情,要说张海明会露出着急的表情那还情有可原,毕竟张海明知道这雕塑的可怕,但是齐橙露出着急的表情……秦宇瞥了眼齐橙的背影,眼底闪过异彩。

    萱萱被两人的喊声给喊住,在堪堪抵达雕塑前面一米的距离给停下,张海明和齐橙两人同时快速的跑上去,心有余悸的看着她。

    “老师,这几具雕塑竟然是西洋的风格,真是奇怪。”萱萱还没有发现这两位脸色的异常,手指着雕塑,疑惑的说道。

    “这几具雕塑……”

    齐教授没有回答自己学生的问题,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雕塑,身体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这一回,那萱萱总算是发现不对劲了,连忙着急的关心道:“老师,您怎么了?”

    “齐教授见过这雕塑?”此时,秦宇和另外几位考古队的成员也都走到了雕塑的跟前,看着齐教授微微颤抖的身躯。他出声问道。

    “这东西,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齐教授回过头,看了秦宇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这些事情一会再说,你们把咱们这次带来的包裹拿来。”

    听到齐教授的吩咐,另外几位考古队的成员,赶忙将几个包裹放在了他的面前,齐教授打开其中的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支白蜡烛。

    “没想到,多年之后,还会再次使用到这东西,玉美人,美人如玉。”

    齐教授拿起这只白蜡烛自语了一句。其他人听到齐教授的话,都露出困惑的表情,只有秦宇,双眸闪烁着精光,盯着齐教授手里的那支蜡烛。

    玉美人。如果一般人听到这个名字,可能会觉得是一种玉器工艺品,但在某个行业中,玉美人却是一句行话,代表着就是一种用特殊材料制作的白蜡烛。

    齐教授当场点燃白蜡烛,然后,做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震惊的动作。当然,秦宇除外。

    只见齐教授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那流在地上还没有干硬的白蜡烛油上面,将蜡烛油沾在了手掌上面,这种蜡烛油很奇特,干硬之后。不像一般的蜡烛油是一块一块的,一搓就掉,而是形成了一层白膜,就好像齐教授的掌心有什么东西发腐,生出的那一层白色腐毛一样。

    齐教授看着手掌心的白色腐毛。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之色,然后从地上站起,走到了雕塑面前,一手就在雕塑上摸了起来,张海明想要出声提醒,但是却被一旁的秦宇眼神示意给阻止了。

    齐教授的手放在雕塑上面,带着微微的颤抖,整个人的情绪变得很激动,而和他一起来的几位则是面色古怪的看着齐教授,不明白这几具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的雕塑,有什么值得齐教授这位考古界的老专家这么激动的?

    “你们看老师的手,怎么变黑了?”萱萱手指着齐教授的那一双手,惊恐的说道。

    其他几人在萱萱的提醒下,也都看向齐教授的手,这一看,也一个个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齐教授的双手白毛随着他触碰到雕塑的表层,开始慢慢变成黑色,而且,一缕缕微细的黑烟,正从他的手心处冒出来。

    “我以前听人说过,有些古代出土的文物,因为时间的缘故,会有一层病毒,不能轻易用手去碰触,不然就会中毒,齐教授先前用那白蜡烛油是不是看出来这雕塑表层有病毒,而这白蜡烛油有防毒的作用?”

    一位较为年长的考古队成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而他这看法也得到了其他几位的认同,尤其是张海明,更是心有戚戚焉的忙点头,可不是有病毒吗,那几位村民就是碰触了这雕塑才变得疯癫的。

    “秦先生,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阻止这齐教授,难道你知道这白毛可以克制住病毒?”张海明小声的在秦宇耳边问了一句。

    “这位齐教授可不简单,这个考古队的出现也很可疑,你多注意一下,摸一下他们的底。”秦宇看着齐教授的背影,小声的回答了一句。

    半个小时过去,齐教授双手才终于离开了雕塑,不是他已经摸遍了每个雕塑,而是他手上的白毛已经全部变成了黑毛,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老师,有什么发现吗?”萱萱第一个凑过去,好奇的朝自己的老师问道。

    “秦先生,这几具雕塑是谁发现的,那些发现这雕塑的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齐教授直接开口朝秦宇严肃的问道,把自己学生的问题给忽略了掉,这让萱萱很不满的嘟了嘟嘴,但是看到自己老师的严肃表情,也只能乖乖的忍住。

    “有,发现这几具雕塑的村民都变得疯癫了,开始满嘴说胡话。”秦宇如实说道。

    “说的是什么胡话?”齐教授听到秦宇的回答,神情变得古怪起来,很是急迫的朝着他问道。

    “上帝已死,黑暗到来。”

    秦宇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的同时,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齐教授,注意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果然,当他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齐教授的脸上闪过一道骇然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他给捕捉到了。

    “马上把这几个村民给隔离关闭,这些疯癫的村民如果让他们和正常人接触,那么正常人也会被感染,变得疯癫,而且,一旦时间久了,还会发生可怕的变化,快点带我去见这些村民。”

    齐教授的表情很焦急,冲着秦宇和张海明两人说道,张海明将目光看向了秦宇,在他眼里,可不鸟这什么考古队的专家,孟书记最大,既然孟书记让他听秦先生的,那他一切就得听秦先生的。

    秦宇朝着张海明点了点头,张海明这才答应带齐教授前去察看那几个疯癫的村民,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又离开了这山脚。

    “萱萱,去将我包裹里的那个绿色的小盒子拿过来。”在警察局内,看着关押室内几个疯癫的村民,齐教授朝着身边的萱萱吩咐了一句。

    这些村民在昨日被秦宇弄得安静之后,第二天又重新恢复了疯癫状态,原本秦宇是打算今天出手救治这些村民的,但是考古队的突然到来,让他改变了主意。

    萱萱从齐教授背的包裹内掏出了一个食指长的绿色盒子,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后,才递给了自己的老师。

    齐教授接过盒子,用手在盒盖上按了一下,只听得咔的一声弹簧声传出,这盒盖自动给打开了。

    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好奇的看向那盒子里面,想知道这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当他们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那几位考古队的成员脸色都变得发白,萱萱更是捂住嘴巴,跑到了一个角落呕吐去了。

    这盒子里面放的是一截手指,手指上面一部分的肉全部都没了,但下面一部分却还在,一打开,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另外两位考古队的成员也是忍受不住,退后了好几步。

    齐教授盯着盒子里的这半截手指,表情却是变得有些恍惚,半响之后,才回过神,冲张海明说道:“打开门,我有办法治好这些村民的疯癫。”

    如果不是知道这位齐教授是上面下来的考古队专家,张海明几乎就要把他给抓起来了,一个随身带着半截手指的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些变态杀人狂魔才有的爱好。

    不过,在秦宇的示意下,张海明还是打开了关押室的大门,那齐教授一下子就溜了进去,而其他几人也是呕吐完,正要跟着进去,却是被秦宇给挡在了门口。

    “干什么,我们老师在里面,里面又有那么多疯癫的村民,我们要进去帮忙老师。”萱萱看到秦宇挡在门口,双峰向上一挺,就要推开秦宇,走进关押室。

    “我是为你们好,还是不要进去。”秦宇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了这几位考古队的成员一眼,“齐教授不会有事情,我可以给你们保证。”

    “不行,我要亲眼看到我老师,不然我不放心,你保证有什么用,那些疯癫的村民又不认识你。”

    萱萱蛮横的一把推开秦宇,就朝着关押室走去,秦宇只好退在一边,微微的摇了摇头,心里叹了一口气,三秒之后,在他意料之中的尖叫声响起。

    “啊~”

    萱萱的尖叫声从秦宇的背后传来,引得另外几位考古队的成员赶忙冲了进去,一行人推开门,萱萱一脸惊恐的看着前方的齐教授,其他几人也跟着看向前方,只看了一眼,这些人就全部给镇住了,和萱萱的表情变得一模一样。

    在他们的前方,此时齐教授手里正指着那半截手指,而那些疯癫看到这半截手指,全部都龟缩到一边的角落,一脸的害怕。

    齐教授就这么拿着半截手指,在一位疯癫的村民面前一手扳开他的嘴,将这手指放进这位村民的嘴中,只听得咂巴一声,那村民又咬断了一截手指肉。

    而萱萱等人冲进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齐教授被萱萱的惊叫所打扰,回过头来看到众人的眼神,苦笑着解释道:“不要小看这半截手指,这半截手指是唯一解决这些村民的解药。”

    说完之后,齐教授又继续将手指从村民的口中拿出,走向另外一位村民,如此依法炮制,齐教授对这手指上的肉似乎很珍惜,每个村民只给咬那么一丝,就马上拿走,等所有村民咬完,这半截手指肉竟然还有三分之二。

    “怎么,不习惯是吧,这事情以后有机会再和你们解释。”齐教授重新将剩余的手指收入进盒子内,朝着其他人说道。

    既然齐教授这么说了,其他几位考古队成员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是压制住,而张海明更关心的是这几位村民是不是真的可以清醒过来,如果这几位村民清清醒过来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问出个究竟了。

    那六位村民在咬了齐教授的手指肉后,神情开始变得呆滞,两眼无神,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最角落的一位村民突然颤抖起来,抖动的频率就好像羊癫疯发作了一般。张海明几乎就要喊下属来抢救了,但却被秦宇给拦住了。

    “没事,这阵抽搐过去就好了。”

    秦宇说完,那村民也抖动结束了。整个人的头摇晃了两下,眼神开始慢慢聚焦,呻吟了一声后,看到站在他面前的那么多人,疑惑的问道:“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

    “真的有用。”张海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没有想到这齐教授还真是有办法,竟然可以治好让全县医生都素手无策的疯癫。

    一位村民清醒过来,剩下的几位村民也很快同样开始颤抖,慢慢又恢复了神志。张海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几位村民醒过来,那他的责任就要少的很多了,至于挖出那诡异的几具雕塑,嘿嘿。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是文化局的事情,和他没多大关系了。

    “秦先生,我要询问一下这些村民挖出这几具雕塑的具体经过,麻烦你安排一下。”齐教授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对秦宇说道。

    “没问题。”秦宇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询问这些村民是在派出所的调解室内,除了考古队的所以成员。就只有秦宇和张海明在场了。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会挖到这几具雕塑的?”张海明身为公安局局长,这事情自然是他开口询问最为合适。

    “张局长,我们都是受一个人指使的,他让我们去挖的,还说。只要去挖,就给我们一人五百块。”其中一位村民老实的回答道。

    “谁指使你们的?”张海明听到这话,和秦宇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眼中都有喜色闪过。

    “是文化局的王主任,他告诉我们说。这地下有文物,挖出来送往文化局,就可以每人得到五百块,但又不让我们告诉其他人,说这文物很珍贵,怕消息走漏了,会有人偷挖。”

    “王主任?”张海明愣了一下,侧头看向秦宇,小声解释:“王睿在文化局担任的就是文化局图书管理室主任。”

    “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们就在王主任指定的地方开始挖,没多久就挖出了几具雕塑,那王主任让我们去把这几具雕塑抬下上来,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不记得了。”

    “一会把你们刚刚说的,写成一份笔录记录下来,不过,你们现在还不能离开所里,要先在所里呆几天。”

    张海明也知道再从这些村民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讯息了,手一挥,让几位村民离开,现场就剩下他们三人了。

    “秦先生,那个王主任很重要,我希望你们现在就能抓住他,跟两位实说吧,那几具雕塑,绝对不可能是在田地里挖出来的,那东西,只有在古墓当中才会存在。”齐教授面色严肃的朝秦宇和张海明两人说道。

    “齐教授,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张海明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那王睿已经死了,也同样变得疯癫,回家后两天就死了,现在人都已经快下葬了。”

    “死了,这怎么可能?”齐教授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可看到张海明正色的眼神,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再这上面开玩笑。

    “秦先生,张局长,我现在很怀疑,在恒远县隐藏着一座古墓,而这几具雕塑就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些人,我要在恒远县内找一找。”

    “古墓?”张海明一愣,如果这小县城真有古墓的话,那对孟书记还有他,都算是一场政绩啊,当下,连忙答道:“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安排几位警察跟随齐教授你们。”

    秦宇听到齐教授要找古墓,脸上微微扬起一丝笑意,似乎,一些东西已经开始拉开帷幕了,齐教授的到来,意味着某些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要寻找古墓,齐教授也不耽搁,出去和自己的学生们开始商量从哪里开始寻找了,而秦宇则是一个人前往了县里的文化局。

    “秦先生,这里就是档案室,是由王主任负责的,平时除了王主任,另外还有小何,他们两人管理档案室和图书室的日常。”

    秦宇来到县城文化局,一位副局长接待的他,因为再来之前,孟方已经和文化局打过招呼了,这些人自然是不敢怠慢他。

    “小何,你过来一下,这位是秦先生,来了解一下档案室和图书馆的,你负责陪伴。”副局长交待完之后,看向秦宇,不好意思的说道:“秦先生,因为王主任的事情,王局长最近几天都没来上班,局里的事情又比较多,所以不能在这里一直陪着您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您就给我打电话。”

    “嗯,陈局长您去忙就可以了,有小何陪伴我就够了。”秦宇点了点头,那图书馆的管理员和他年纪相仿,一口一个小何却喊的很顺溜,到底是心态变化了。

    “秦先生,我们这图书馆分两个部分,前面是图书馆,后面穿过那个回廊则是档案室。”小何一边给秦宇引路,一边给秦宇介绍。

    “你们王主任也是经常呆在这图书馆的吗?”秦宇四周看了几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我们王主任那可是出了名的爱书成痴,经常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呆在图书馆内,可以说,这图书馆的书都被他差不多全部看完了,我们局里很多人还称:王主任这是不爱美人爱书籍。”

    “那他平时都在哪里看书?”

    “在档案室里边,那里有一个小型的房间,王主任每次就是在哪里看的书。”

    “带我过去看看。”

    所谓的小型房间,实际上就是一个隔断房,三面墙壁上,左边墙壁最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倒更像是一间牢房。

    “王主任每次在里面看书的时候,是不允许我们去打扰他的,要是有急事的话,也必须是电话里跟他说的。”

    小何在一旁介绍,秦宇则是走进了这个小小的书房,这个书房很简单,就是一张桌子还有一把椅子,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这样的环境,秦宇可不认为会真的适合人读书。

    秦宇的目光在桌子上搜寻,这上面还摆着几本书籍都没有合上,而在书籍的旁边,有着一本笔记本摊开放在那里。

    秦宇拿起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当翻到笔记本的最后几页时,秦宇的眼眸中露出了亮光,那最后几页笔记本夹着一张地图。

    这张地图已经有些泛黄了,上面画着的是三面环山,一面环海的地方,一看到这地图,秦宇就知道,这地图上的地方就是指的恒远县,恒远县三面环山,一面临东海,完全是符合地图上所画地方的特征。

    “王主任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秦宇将笔记本拿在手上,朝着小何问道。

    “大概两个礼拜前,对,是十五天前,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外面下着大雨,下午傍晚的时候,我正要锁门,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全身都被雨衣包裹着,当时还把我吓了一跳,不过,这人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是王主任了,王主任说他要去书房拿点东西,让我不要锁门,他会去锁,然后我就下班离开了,那天过后,王主任就没有来过图书馆了。那天王主任似乎有什么心事,很匆忙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他有心事,还很匆忙的?”秦宇深深看了眼这小何,问道。

    “因为当天王主任交代完之后,连雨衣都没有脱,就直接走进去了,按照规矩,图书馆是不能穿雨衣进去的,更何况王主任雨衣上还有水,以王主任平时的性格,不可能会忘记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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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何说起来脸上还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这图书馆本来就冷清,碰上那天还大雨,突然一个全身笼罩在雨衣的人站在你身后,没被吓出病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后来这间书房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了是吧。”秦宇点了点头,最后又问了一句。

    “没有了,那天我回去之后,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王主任了,然后还是听到局里的消息,说王主任不幸因公殉职。”

    “这本笔记本我先拿走了,要是有什么关于王主任的反常事情,你能想起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秦宇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小何,便带着那本笔记本离开了,图书馆能找到这本笔记本,就已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回到招待所,齐教授等人就住在秦宇隔壁,秦宇轻敲了下门,开门的是萱萱,女孩看了秦宇一眼,轻哼了一声,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齐教授看一样东西。”秦宇呵呵一笑,丝毫没有在意萱萱的表情,而萱萱还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齐教授的声音。

    “是秦先生吗,快请进。”

    秦宇看着萱萱嘟着嘴,一脸不情愿的给他让路,微微摇了摇头,这叫萱萱的女生,似乎对他有一点敌意,只是他却不明白,他两以前从来没有过交集,这一丝敌意又是从哪里来的。

    “齐教授,我刚去王睿平时呆的书房,发现了这本笔记本,我想,这对齐教授你可能有些帮助。”

    秦宇将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了齐教授,齐教授疑惑的看了秦宇一眼后,才将笔记本给打开,当翻到这笔记本最后面几页时。他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情不自禁道:“我就知道那王睿肯定有问题,这地图应该就是那古墓的真正所在地。”

    王睿笔记本中的这张地图,在几处地方都用红线画圈标记了出来,作为一个考古专家,齐教授对山形地貌自然是熟悉的很,尤其是这几处地方,都是在深山,倒和他们平时确定一座古墓的具体地址所画的图很像。

    更何况,齐教授他还有过一段特殊的经历。对于这种地图,就更加的熟悉。

    “走,咱们现在就叫上张局长,去这地图上的几个地点察看一下。”齐教授雷厉风行的说道。

    考古队以齐教授为首,自然是他说了算,而秦宇也不会阻止,他将笔记本交给齐教授,也是存了这样的想法,这笔记本本该就是属于齐教授的。不过现在是托他的手转交罢了。

    地图上标记的地方,在张海明请了几位当地老人仔细商榷后,最终确定那三处地方都是在一座山内,提到那座山。那几位老人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言语开始变得支吾,最后,在张海明的强力要求下。才给众人说了一段历史。

    那座山叫做老坟山,为什么这么叫,这些老人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的祖辈都这么传下来的,而且,严禁他们去那座山,哪怕冬天猎人们实在是在其他上打不到猎物了,也不能去老坟山。

    “几位领导,老坟山还是不要去了,那地方真的很诡异,以前有一支日本鬼子的军队,来到过咱们这里,那时候日本鬼子已经不行了,被咱们军队追得逃窜,逃到了老坟山上面,可最后,却全部都消失在了老坟山,再也没有出现过,咱们军队的同志,得到了当时的里正的提醒,没有上老坟山,才没有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后来啊,因为咱们恒远县的人们开始慢慢的从深山里迁徙出来,到了现在这个位置,离着老坟山已经有很远的距离了,所以现在的年轻人才没有听说过老坟山。

    已经接近五十岁的张海明,被这几位老人称为年轻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悦,这几位老人最长得已经九十开外了,最年轻的也有八十几了,在这些老人面前,张海明被叫一声后生年轻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人家,这些都不过是传闻而已,这老坟山我估计也就是一些毒瘴迷雾,才导致那些日本鬼子没能跑出来的,以咱们现在的设备,根本就不用怕毒气。”

    萱萱在一旁有些无所谓的说道,跟着自己老师这几年挖掘几个古墓,小姑娘听到的这类故事多的去了,这不过是以前人见到一些恐怖的现象,而又无法解释,就冠以鬼怪迷信之说,然后这么世代传下去,就变成了忌讳。

    “小姑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那老坟山可不是传闻啊,总之啊,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

    “好了,萱萱,不要说了,老人家也是一片好心。”齐教授打断了萱萱还要说的话,向几位老人表示了感谢后,便让张海明送几位老人离开。

    “好了,现在咱们已经知道地点了,不管这老坟山怎样,咱们都是要去的,不过也不能太掉以轻心了,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再上山。”

    齐教授是有着多年考古经验的老专家了,一切都在他的指挥下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打了一个报告上去后,第二天,一些防毒面具之类的专业设备就给运来了。

    最后,会前往老坟山的人选也确定了下来,考古队的四个人,加上秦宇还有张海明,另外还有四位警察局的干警,这几位干警的主要职责就是负责保护考古队的安危,这深山难免会遇到一些野兽什么的,另外,考古队也有一些较重的工具,这几位干警还能充当一下免费的劳动力。

    从县城前往老坟山,需要翻过几座大山,而且,这几座山林越往里越难走,根本就没有山路,都是那些干警在拿着柴刀在前面开路,进度十分的慢,走到天黑,一伙人也才翻过两座山。

    山林深夜不走路,这是山里人多年传下来的规矩,一来是因为山里人觉得,深夜走路,容易碰到那些隐晦的存在,当然,齐教授等人自然不是因为这个,他们选择露宿的原因很简单,夜间,是很多野兽出来寻猎的时候,要是在夜间走路的话,很容易被野兽给偷袭,还不如这样找个宽敞的地方,搭篷睡觉。

    山林生火,难不住恒远县的几位干警,很快火把生好,大家把早就准备好的熟食放在上面热了一下,就着开水也就吃了起来。

    “来,这里有一瓶白酒,大家每人喝一口,山里湿气重,别晚上睡觉的时候感冒了,白酒可以驱寒。”

    看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张海明从怀里掏出一瓶白酒,先是给秦宇倒了一杯,然后又打算给齐教授他们也倒上。

    “多谢张局长了,我们自己带了白酒,你们南方的白酒有些不习惯。”齐教授朝着张海明感激道,但是却拒绝了张海明要倒酒的动作,朝着萱萱说道:“萱萱,把咱们的白酒拿出来。”

    “好的。”萱萱听到这话,很是欢快的跑到一旁的帐篷内,没一会,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张海明看到萱萱手上瓷瓶的标志,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悻悻的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秦宇看到张海明的表情,莞尔一笑,也难怪张海明会露出悻悻的表情,这萱萱手上拿着的是一台茅台酒,和人家一比,他手上的当地人自己酿造的酒,自然就是差了几个档次。

    “秦先生,张局长,还有几位兄弟,都来喝一口这酒暖暖身子吧,味道还是不错。”齐教授给几位成员的杯子每人倒了一小杯后,朝着秦宇和张海明喊道。

    秦宇听到齐教授这话,差点扑哧笑出声,这齐教授看来真的是那种一心搞研究的专家,也不是很懂人情世故啊,他这话虽然没恶意,但张海明哪里拉得下脸,更何况还是在他的下属面前。

    果然,张海明的回答不出秦宇的意料,拒绝了齐教授的邀请:“不用了,我们喝不惯这么好的酒,还是当地的高粱酒上口。”

    张海明这话一出口,那几位干警虽然也想尝尝茅台酒的味道,但自己顶头上司都这么说了,那还敢不识相的凑过去,当下,五个人就把这高粱酒给分了。

    “秦先生要不来喝一口?”齐教授又朝向秦宇问道。

    “不用了,我也自己带了酒。”秦宇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连商标都没有,这是他自己准备的卧龙醉,喝了卧龙醉,再喝其他酒就没有那种感觉了,更何况,他给自己留了那么多坛,是绝对的够喝。

    “你这酒有什么好喝的,我老师这可是茅台中的精品,一般市面上都买不到的。”萱萱看到秦宇拿出一个没商标的陶瓷,扬了扬自己手里的茅台酒瓶,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这人都茅台不怎么喜欢,而且,我这酒也不比茅台差劲。”

    秦宇笑了笑,将瓶盖给拔开,倒了一小杯卧龙醉出来,这卧龙醉的独特酒香一下子弥漫开去,让得所有人都面露诧异的看向秦宇手中的酒。

    所有人都看着秦宇在那细品着小酒,有不少人都咽了几下口水,实在是这卧龙醉的酒香太吸引人了。

    “秦先生,你这是什么酒啊,这么香?”张海明自认在场的就他和秦宇最熟悉了,走过去,看了眼秦宇杯中的酒,开口问道。

    “这叫卧龙醉,是一种新出的酒。”秦宇笑着笑,“要不,张局长也尝一口试试。”

    “哎,行,我品尝一下。”张海明等的就是秦宇这句话,连客气一下也没有,直接伸过来杯子,秦宇再次拿出瓷瓶,给张海明倒了那么一小杯。

    “真的是好香。”张海明举起杯子,鼻子放在杯沿嗅了一口,感叹了一句,随后慢慢的举起杯子,舍不得全喝,还只是抿了一小口。

    “这酒……”一口酒入喉,张海明的眼睛都睁大了几许,看了秦宇一眼,随即一口将杯中剩下的酒给全部倒入了嘴中,咂巴了好几下,“这绝对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秦先生,这酒哪里买的啊,我也去买几大坛回家存着。”

    “几大坛存着可不容易,这酒可不便宜。”秦宇面色古怪的看了眼张海明,一坛卧龙醉就是十斤,按照他的定价,最低都要一百万,一个偏僻县的公安局局长,还真是喝不起。

    “这酒得多少钱一瓶?一千?”张海明询问道。

    “一千?”秦宇摇了摇头,“刚你喝的这一口,就一千块了。”

    “这么贵。”张海明嘴角一抽搐,那他还真是喝不起,他一个公安局局长,工资加上一些油水,在这偏僻县,一年也就才那么五六十万,这已经是可以在县城排得上号了。如果连他都喝不起的酒,恒远县可以说,喝得起这酒的人,屈指可数。

    “你就吹吧,什么酒这么贵,还要一千块钱一口,你当是那些顶级红酒啊。”萱萱听到了秦宇和张海明的对话,朝着这边走过来,一脸的怀疑。

    “贵不贵是我的事情,我这酒就卖这个价钱。所谓的红酒,又怎么能跟咱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酿酒技术相比。”

    “这酒是秦先生你酿造的?能不能给我品尝一下。”齐教授听到秦宇的话,也走了过来,一心搞学问研究的人就是这一点好,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会拐弯抹角,拉不下面子什么的。

    “当然可以。”

    秦宇点了点头,又给齐教授倒了半杯。齐教授却是和张海明不同,他先是晃动了下杯子,看了看酒的透明度,然后又嗅了几口酒香。这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好酒,这酒值得一千一口。”

    半响过后,齐教授朝着秦宇竖起了大拇指,肯定的说道:“我这一辈子。除了爱研究文物,就好这一口酒,我那些学生也经常会给我送点酒。这茅台,就是萱萱这丫头送给我的,所以,可以说,全国五湖四海的酒我都差不多喝过了,但和这卧龙醉一比,这些酒都得黯然失色。”

    “秦先生,你说这酒是你酿造出来的新酒,我绝对是相信的,这样的美酒,如果出世的时间久了,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老师,这酒有那么好吗?”萱萱还是有些不信,而秦宇也算明白这女孩为什么会过来挑刺了,感情是人家送给老师的酒被自己的酒给比下去了,心里不高兴了。

    “秦宇,把这酒给我尝尝。”萱萱直接朝秦宇伸出了手,要求道。

    “萱萱,不要胡闹,这么珍贵的酒,老师品尝了一口都已经是人家秦先生客气了,怎么能提这么无礼的要求。”齐教授赶忙制止道。

    “老师,我没有胡闹,这酒再珍贵,也比不上他女朋友珍贵吧。”萱萱小声嘀咕了一句,朝着秦宇笑吟吟的说道:“孟瑶是我表姐,我是她最疼爱的表妹。”

    “拿去!”

    秦宇差点一口酒从嘴里喷出来,轻咳了两声,很是爽快的将剩下半瓶酒的瓷瓶递给了萱萱。

    “怪不得敢和孟方顶嘴,还一路跟自己不对付,原来根是在这里。”秦宇看着萱萱拿着瓷瓶笑眯眯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孟瑶这表妹……

    不过既然是孟瑶的表妹的话,秦宇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对于这一次老坟山之行的计划他要有所改变了。

    “果然是好酒啊。师兄,你们也尝尝。”萱萱拿走秦宇的瓷瓶,先是给自己倒了一点尝了下,随即,小脸一下子露出亮光,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看到身边几位师兄的眼巴巴看向她自己,这才有些不情愿的将瓷瓶递出去。

    一瓷瓶卧龙醉就这么被分光了,喝了酒后,众人的精气神也都提了起来,开始围坐在羹火前,萱萱缠着齐教授给她讲考古的趣事,看的出来,齐教授对萱萱却是很疼爱,也没有拒绝,缓缓开口说道:“给你讲我当初第一次下地挖墓的事情吧。”

    除了萱萱,其他人听到齐教授要讲他下墓地的事情,也都一个个竖起耳朵倾听,在普通人眼里,这些考古学家所做的都是很神秘的事情。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才二十岁出头,当时在河南周口有民众汇报,在附近的山上,听到了爆炸声,那声音听着像是炸药爆炸的声音。

    当时不像现在这么太平,尤其是周口这一代,那时候,因为周口有很多古墓,所以,当时周口是盗墓成风,经常会有盗墓贼钻进山内盗墓,用雷管炸开古墓,盗取陪葬的文物。

    而当时齐教授的老师正是周口文物研究所的专家,得到村民的汇报后,因为身边缺少了助手,于是就把还没有毕业的齐教授给带了去。

    等齐教授跟着老师赶到山上爆炸声传出来的地方,才发现,在他们的前面,地上有着一个大坑出现,还有一股很浓烈的硝烟味。

    齐教授因为是第一次跟着老师去寻找古墓,难免有些好奇,第一眼就朝着坑底下看去,这一看,却是愣了一下,那底下砖瓦破碎了一堆,一个一米高的洞口裸露在众人的面前。

    齐教授的老师看到这个洞口,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垂头顿胸,连说“来晚了一步。”

    齐教授当时还不太明白,可等他和老师进了墓地内,他就知道为什么老师为垂头顿足了,说晚了一步,古墓之内,所有值钱的物件一件都不剩下,就留下了一具干尸,连棺材里面的陪葬品都被捞的干干净净。

    “这是我第一次下墓地,说来也是讽刺,结果我和老师却什么都不用干,盗墓贼已经把一切都打通了,留给我们的却只有这一具干尸。”

    齐教授有些自我嘲讽的说了一句,那次下墓,他和老师就是去把那棺材给抬出来,倒更像是给那些盗墓贼收尾的。

    “老师,这不能怪你,那些盗墓贼实在是太可恨了。”萱萱安慰自己老师说道。

    “盗墓贼虽然可恨,但是他们寻墓的本事是真的厉害,很多隐藏的古墓,实际上都是被盗墓贼先找到的,考古考古,十个古墓九个空,等被我们发现,都已经是被盗墓贼光顾了好几回了。”

    齐教授说到这里,既有恨意,又有钦佩之色流露,这种神情很复杂,萱萱和另外两位考古人员,全都用奇怪的表情看向他。

    “你们入行的时间很短,小陈算是最长的了,也不过才下过墓地两三次,等以后你们下的墓地次数多了就会发现,这很多古墓,实际上都已经有盗墓贼给光顾了。”

    “老师,既然盗墓贼这么厉害,那咱们考古队为什么不选择招安一个盗墓贼呢,让他帮忙找墓,不就省去了很多事情了吗?”萱萱想当然的说道。

    “招安?”一旁的秦宇听到这话,无奈的笑了笑,这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盗墓这一行更是见不到光,谁敢跟政府部门机构合作,这不是把把柄送给人家吗,以后人身自由就捏在人家手里。

    不过,齐教授听到萱萱的话,表情却是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讲到:“不过,虽然在墓地我们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文物,但后来研究的时候,还是发现了几个有趣的现象。”

    “这古墓里面的棺材那些盗墓贼还是没有盗去的,从棺材板的文字记载可以发现,这古墓的主人是一位四品文官“中宪大夫”,相当于现在的正厅级干部。”

    “但奇怪的是,当我和老师研究干尸身上的衣服时,却发现了一个蹊跷的地方,这位四品文官身上穿的官服却是绣的麒麟补子,萱萱,你说说这里的蹊跷在哪?”

    齐教授讲故事的同时,也不忘考察一下自己的学生。

    “这有什么难的,清朝的四品文官,官服上绣的应该是鸳鸯图案,而麒麟走兽是一品武臣的官服。老师,我说的对不对。”萱萱毫不犹豫的回答出来。

    “回答对了,但老师的问题还没完呢。”齐教授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除了这奇怪的官服,在干尸的身体下面,我和老师还发现了一件蟒袍,这又是怎么回事?一个四品大臣穿着一品武臣的官服就已经够奇怪了,怎么还会出现蟒袍呢,这四品大臣可是一辈子都不一定有机会能见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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