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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杨秋池已经被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几乎要烧化了他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袍就要往春红身上扑。

    就在这时当啷一声轻响有一件物什从杨秋池的怀里掉了出来他低头一看脑袋顶上如同炸响了一个闷雷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掉在地上的是一枚小小的银簪柳若冰留给他的银簪

    杨秋池慢慢蹲下身拾起了那根银簪眼前浮现出柳若冰冷艳的脸庞和她那令人心碎的落寞眼神。

    春红已经将全身衣裙脱光娇声唤道:爵爷快上来啊上来抱紧我春红好热

    杨秋池不由自主望了过去春红玉体横呈曲线玲珑凸凹有致的娇躯瞬间又将杨秋池的欲火熊熊点燃。

    杨秋池此刻已经觉不对劲他从来没有这么性亢奋过那么冲动地想要女人过这种亢奋得很不正常他喘着粗气嘶声问道:那醒酒汤里有

    春红半爬起身来颤巍巍的酥胸贴向杨秋池的胸膛:是啊嘻嘻爵爷明知故问还有什么比鸳鸯戏水更能醒酒的呢嘻嘻

    春红的纤纤素手摸进了杨秋池的裤子里往他擎天柱探去。

    一旦被捕获杨秋池知道。自己就会被这欲海所淹没。就在他最后一点神志之灯即将熄灭地一刹那他看见了手掌里紧握着的那根小小的银簪柳若冰的银簪

    杨秋池一挥手用银簪狠扎了一下自己地右大腿。痛得他大叫了一声体内的欲火被这疼痛瞬间压了下去神志稍稍恢复他猛地挣脱春红的搂抱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门。

    南宫雄带着贴身护卫在屋外警戒见杨秋池衣衫不整狼狈万分逃了出来又是好笑又是诧异正要开口询问杨秋池叫道:走咱们先回去嘴上说着。已经迈开脚步噔噔噔冲下了楼。

    南宫雄等人急忙跟上出了大厅杨秋池一边整理衣袍一边快步往自己的轿子走去。

    这时。彭贺喜和彭老七看见杨爵爷连招呼都不打就落荒而逃都是十分的意外跑下楼追了出来:爵爷您等等咱们还没喝完酒呢

    你们自己喝。我要先回去了杨秋池头也不回钻进了轿里吩咐起轿。

    彭贺喜和彭老七见势不妙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回头往楼上春红的闺房看了一眼隐隐听到春红嘤嘤的哭声更是惊诧。

    这时杨秋池挑开轿帘伸出脑袋对彭老七叫道:彭老七春红是个好姑娘本官没有动她你以后再拿她当礼物去讨好别人本官本官要你好看起轿。走

    彭贺喜和彭老七老脸惩得通红张大了嘴不知该说什么杨秋池的轿子已经在南宫雄等护卫前呼后拥下走远了。

    回到彭家庄一直来到杨秋池他们住的池敬斋下了轿杨秋池匆匆进了屋。

    客厅里宋芸儿和红绫正在说话见到杨秋池都高兴地迎了上来。

    宋芸儿笑道:哥你回来了你猜猜我今晚都探听到什么了你保管猜不到咦你帽子呢衣袍怎么也乱七八糟的嘻嘻你做贼去了

    红绫见夜已深杨秋池又是醉醺醺地急忙说道:老爷我去铺床给您打热水洗脚。说罢转身往后堂卧室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了杨秋池和宋芸儿。

    宋芸儿见杨秋池摇摇晃晃心疼地说道:叫你别喝那么多酒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真是的上前一步替他整理衣袍。

    杨秋池闻到宋芸儿身体淡淡的少女体香那刚刚被疼痛压下去地熊熊欲火再次升腾叫了声芸儿一把拦腰将她搂进了怀里伸嘴往她的红唇亲去。

    干甚么你宋芸儿慌了神脸一偏杨秋池的嘴吻在了她的脸蛋上。

    杨秋池左手搂紧了宋芸儿的腰右手一探已经隔着薄薄地衣衫摸上了宋芸儿少女的滚圆酥乳。

    宋芸儿嘤咛一声又羞又窘整个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但仍然下意识地把头努力偏向一边喃喃道:不哥不要

    杨秋池揉搓着宋芸儿地酥胸噘着嘴去追寻宋芸儿的红唇喘着粗气胡乱地叫道:芸儿我要我要你

    宋芸儿的少女酥胸第一次被男人触摸而且是自己心爱的男人顿时全身酥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现在知道了她的师父柳若冰盖世武功可当初为什么会被神志不清的杨秋池所征服这种生理反映是自身无法抗拒的。

    宋芸儿不希望就这样把自己的贞操糊里糊涂给了杨秋池她想着有朝一日正式过门嫁给了杨秋池洞房花烛夜再将自己的身子给他可现在她虽然身负绝世武功在杨秋池地一招制敌之下全身酥软无力反抗。

    杨秋池伸手要去解宋芸儿的衣带虽然宋芸儿已经无力反抗可她的衣带扎得很紧杨秋池慌乱之下一时半会解不开。

    就在他忙乱之际就听到红绫一声惊呼:老爷-

    杨秋池神志微微清醒望向几步远处的羞红着脸站在那里的红绫不由自主地将手撤离开了宋芸儿的酥胸。

    那让宋芸儿浑身软地危机解除加上红绫那一声呼唤。让宋芸儿感觉到了旁人的存在顿时又羞又急暗力潜生一抖手。将杨秋池摔出几步远重重撞在客厅的柱子上。

    宋芸儿跺脚道:哥-你癫了啊

    这一撞差点把杨秋池撞散了架蹲在那里唉哟叫唤。宋芸儿有些慌了上前扶着杨秋池的手臂:哥你没事吧撞到哪里没

    杨秋池摇摇头:我没事。望向宋芸儿眼睛里又喷出了地火焰伸手又要去搂宋芸儿的小蛮腰。

    这一次宋芸儿早有警惕嘻嘻一笑躲了开去:没事就好你想要有红菱呢嘻嘻。我走了等你清醒了我再告诉你我探听到的消息说罢宋芸儿逃一般闪身出了客厅。

    红绫红着脸急步上前将杨秋池搀扶了起来。说道:老爷回房洗漱休息吧。

    杨秋池全身已经掉进了无边的欲海里不由分说将红绫横抱在怀里快步向卧室走去。

    这一夜。红绫被杨秋池无数次征服直到黎明时分杨秋池才欲火燃尽。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杨秋池才悠悠醒来伸手一摸旁边已经没了红绫撩起帐帘唤了声:绫儿

    红绫糯糯的嗓音甜甜地答应了从外间碎步进屋来到床边羞红着脸问了声:老爷您醒了

    杨秋池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躺在自己的身上。隔着衣衫揉摸着她的酥乳。

    红绫吻了吻他嘻嘻一笑:老爷昨晚上你做了整整一晚差点将绫儿全身都压散了还没做够啊。

    杨秋池回吻了一下红绫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自己误服幸亏有柳若冰那根银簪要不然恐怕已经与春红那个了。如果是那样那自己今天还怎么好意思见彭老七他们啊又怎么对得起柳若冰她们呢。

    可想起春红的身子杨秋池体内残余地又点燃了他的欲火加上千娇百媚的红绫俯身在他地身子上哪还克制得住搂住了红绫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解开她的衣裙两人又梅开二度了一番。

    收毕红绫撑起半个身子俯身在杨秋池脸上吻了一下羞答答道:老爷该起来了彭老爷子和彭七爷已经过来看望好几次了呢。

    杨秋池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都怪这两个老家伙把我整惨了

    红绫好奇地问道:老爷他们怎么你了

    昨晚上的糗事杨秋池是不愿告诉红绫的免得影响自己的光辉形象。在她地翘臀上轻轻一拍:没什么咱们起床吧。

    红绫答应了一声先起来穿好衣裙接着服侍杨秋池穿衣洗漱。

    这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宋芸儿的声音:嗳大懒虫起床了没有我进来了哦

    红绫跑出外间应了一声:老爷已经起来了宋姑娘请进。

    宋芸儿身穿一身淡黄色衣衫背着手走了进来看见杨秋池俏脸上微微一红掩饰地笑道:酒醒了看你昨晚醉成那样子

    杨秋池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也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听她把那失态归于醉酒再好不过连忙道:是啊惭愧惭愧昨晚上贪杯不知不觉就喝醉了。真是丢人啊。

    宋芸儿嘻嘻一笑:也没怎么丢人啊就是帽子不见了衣袍没穿整齐罢了。

    你这小妮子还敢笑话我哼看我怎么收拾你杨秋池作势又要去抱宋芸儿。

    宋芸儿咯咯笑着躲了开去说道:别闹了有正经事要说呢。

    杨秋池也想起昨晚上让宋芸儿去探听水婉淇的事情听她说好像有什么好消息便在圆桌边坐下向宋芸儿招招手让她坐下说话问道:昨晚上探听结果如何

    宋芸儿坐下后把昨晚上探听到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只是水婉淇想勾引杨秋池的事情她没说。

    杨秋池一听也有些震惊他对水婉淇与保宁府知府赵新乐的芶且之事不感兴趣虽然心里多少有些遗憾这水婉淇表面上看是那么的冰清玉洁没想到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听说这赵新乐为了讨好水婉淇一箱一箱金银往她那里送心中很是疑惑他一个正四品知府官也不算很高哪来的这么多钱呢他的那个副手同知就是因为给船帮贩运私盐当保护伞被砍了脑袋当时没有现这赵知府参与船帮的事情难道他暗地里也参与了吗要不然哪来的这么多钱呢在古代没有什么生意比得上贩运私盐获利丰厚了。

    杨秋池决定回到巴州之后要将这消息告诉云愣让他盯紧这赵知府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现在他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彭四横死码头命案听了宋芸儿说彭贺喜也曾经用拐杖打过彭四这让杨秋池更头大了。

    彭四的死已经很错综复杂前面已经有了水婉淇和彭老七两个夹杂不清没想到又加进来一个彭贺喜的一拐杖。也就是说这两天里彭四的脑袋先后挨了一砚台青石板一撞和一拐杖。他的死究竟算哪一个的还是算哪几个地单凭尸体体表检查是没用的看来必须解剖。

    但这毕竟不是在现代社会如果自己偷偷解剖一旦让别人知道那可不是小事。弄不好连皇上都保不了自己。

    怎么办呢要不要冒这个险。杨秋池很犹豫。这彭四显然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查清楚究竟是谁杀了他为这种人值不值得冒这个险。如果要冒这个险该怎样保护自己。

    最后杨秋池还是决定冒一下险不查清这个案子的真相他怎么都不心甘好在这一次的损伤都集中在脑袋上用不着全身解剖。而且。头部的解剖伤口也比较容易隐藏。

    解剖地事情是不能告诉宋芸儿的毕竟宋芸儿也是明朝的人她很可能也接受不了切开人的脑袋的事实。

    但如果不告诉她不带上她自己悄悄的解剖的话难免她会起疑。最好的办法就是支开她。

    杨秋池道:芸儿。你去想办法打听一下。彭贺喜那一拐杖打中了彭四的什么部位头顶后脑还是什么地方。一定要准确。

    好宋芸儿很欣然地接受了任务蹦跳着走了。

    杨秋池和红绫打了声招呼说要去重新检验尸体如果有人来找自己就说自己出去了。

    接着杨秋池拿起法医物证勘查箱匆匆来到了那停放尸体的房间。将门窗关好。

    先将尸体地头分开从箱子里取出手术刀。从右耳后经颅顶至左耳后作弧形切开然后将头皮向前后翻转。

    经检查头顶部有皮下出血区这是水婉淇的那一砚台砸的。右侧部也有一长条状皮下出血区杨秋池心中一动。看来这应该是彭贺喜那一拐杖砸的。

    颅骨表面并没有明显的畸形和骨折。颅脑损伤大多数会造成颅骨骨折损害。但是没有颅骨骨折并不表示颅内没有损伤。

    杨秋池放下手术刀从箱子里拿出细齿骨锯前后作圆周形锯开颅骨内外板。

    打开颅腔之后他用一把剪子剪开了硬脑膜结果硬脑膜里的脑组织从剪开地缝隙处争先恐后涌了出来。很明显彭四地颅内出血导致颅内压增高一旦剪开包裹脑组织的硬脑膜里面的脑组织在高压下当然会挤了出来。

    但究竟是什么地方出血呢杨秋池仔细作了观察令他惊讶的是右部那长条状出血区下面对应位置和后脑勺对应的颅脑位置上并没有出现血肿。这就是说右部彭贺喜的那一拐杖和后脑勺彭老七那一脚造成的撞击都没有造成彭四颅内出血所以都不是引起死亡的原因。

    那引起脑组织奔涌而出的颅内出血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凝神一瞧最先进入杨秋池眼帘地是死者头顶部硬脑膜下的一个小小的血肿这是由暗红色血凝块组成的血肿周围没有新膜形成血肿内也没有血液溶解及液化现象由此可以肯定这个血肿是新近形成的。这与水婉淇前两天用砚台砸死者头顶部地时间相吻合。

    不过杨秋池很奇怪这个血肿显然是急性硬脑膜下出血形成的

    由于出血量不大血肿地体积比较小不太可能造成这么高的颅内压这么小的血肿也不足以引起彭四死亡。

    一般情况下颅内出血要达到一百毫升以上才会导致死亡。这个血肿远没有达到它所造成的颅内压增高是有限的还不足以导致死者死亡。

    所以引起死者脑组织开锅肯定另有原因也就是说肯定还有一个其他的比较大的血肿。

    杨秋池的推测很快得到了证实在死者左大脑半球的侧面在脑硬膜和蛛网膜之间他现了一个囊腔。这是一个比鸡蛋还大的囊肿切开一看里面有大约二百毫升的血液和凝血块左大脑半球已经被明显压陷。

    这是一个慢性硬膜下出血形成的厚壁囊肿这血肿的周围已经被一层新生的结缔组织形成的新膜所包裹。据此推测形成囊肿的时间应当在一个月左右。

    经过查找在相应的硬膜下桥静脉上现了一处裂口正是这出裂口造成了硬脑膜下腔出血。

    根据囊肿的体积和对脑组织的压迫作用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造成彭四死亡的根本原因。

    不过杨秋池还是很谨慎地将死者大脑取出进行了彻底的检查没有现其他损伤和病变。

    由于彭四颅脑没有出现明显病变所以这个慢性硬膜下出血应该不是疾病引起的而是外伤性的。

    根据检查情况可以作这样的推断:一个月之前彭四的头部左侧曾经受过外伤这一次的外伤虽然没有造成他的颅骨骨折但是剧烈的震荡造成死者桥静脉撕裂出血。由于裂口很小出血量也很小。

    这种慢性硬膜下出血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它引起的颅内压增高是很缓慢的而人的肌体通过对脑脊液的容量及脑实质的体积等因素的调节一定程度上可以适应这种颅内压的变化。所以伤者并不会出现太明显的病症仍然可以正常的生活。

    但是如果出血没有停止颅内压会慢慢地持续地增高从而引起脑疝也就是脑组织从高压区向低压区的移位造成对脑干的压迫导致中枢神经麻痹而死亡。

    当然彭四的死亡并没有按照这个正常规律展在一个月之前的那一次损伤展过程中还没有达到质变的临界点之前彭四的脑袋又挨了水婉淇砚台一击引起另一处的颅内出血只不过这一次是急性硬膜下出血。

    这一次的出血虽然量不算大单独而言不会短时间内引起死者死亡但是在彭四颅内压已经很高的情况下这少量的出血却导致了临界点的被打破使彭四在回家的路上猝然死去。

    因此如果彭四一个月前的那次损伤也是人故意实施的则那个人应当对彭四的死负主要责任水婉淇负次要责任。

    现在需要弄清楚的是彭四一个月前的那次损伤是被人伤害自伤还是意外。查清楚这个问题彭四离奇死亡案就可以宣告破案了。

    杨秋池将彭四的大脑重新放进了颅腔之中盖上颅盖将头皮回复原位进行了隐蔽缝合再将头整理好。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尸体曾经进行过头部解剖。下一步将尸体埋葬就行了。

    整理好之后杨秋池开门出来回到房间把法医物证勘查箱放好。洗了手坐在窗边慢慢品着红绫端来的一杯极品龙井。

    刚坐了一会宋芸儿就回来了。杨秋池一见她笑容满面的样子马上就知道她应该是有收获的。

    果然宋芸儿道:哥已经查清楚了我问了几个家奴他们证明彭四死的前一天晚上的确来过彭家庄找彭老爷子说了彭老七打他的事情向彭贺喜借钱说是要马上去给春红姑娘赎身两人就吵起来了彭贺喜用拐杖打了彭四脑袋一杖就在大厅上打的好几个家奴都看见了。

    打中什么位置是不是这个位置杨秋池笑嘻嘻指了指自己的右侧颞部。

    宋芸儿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跟踪我了还是你已经调查过存心拿我开涮

    我哪敢啊。杨秋池笑道我瞎猜的。

    那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我是神算子呗杨秋池笑嘻嘻拍了拍胸脯。

    哼不说算了宋芸儿瞪了他一眼又道:哥我现彭家的那小少爷简直简直太坏了。

    杨秋池笑了笑:一个小孩子家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什么啊你是不知道宋芸儿心想如果我把他求他娘要讨你美丽的红绫作媳妇的事情说出来不把你气死才怪呢接着说道今天我去调查的时候看见水婉淇的丫环翠环正带着那小少爷彭家福在后院玩你猜他玩什么

    什么弹泥球爬树掏鸟窝

    要是那么乖就好喽。宋芸儿满脸鄙夷他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子玩伴名叫水牯子你知道吗

    不知道没见过。杨秋池摇了摇头心里已经隐隐觉得这小少爷肯定玩得有些出格。

    果然宋芸儿哼了一声说道:这小崽子居然拿了一根拴牛的绳子拴在水牯子的脖子上让他跪在地上学狗叫不听话就用脚踢踢得那孩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子都出血了。我气得真想一耳光扇过去。

    杨秋池听他称呼这小少爷彭家福是小崽子就知道她心头的火不是一般的大便道:好了小孩子家嘛不懂事又是男孩子肯定调皮一点将来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说不定更调皮呢

    哼我的儿子要是敢这样我早大耳刮子抽过去了宋芸儿气呼呼说道。

    那可不行我不准杨秋池微笑着瞧着她。

    都这样了你还不准你宋芸儿忽然觉杨秋池的眼神怪怪的马上反应了过来。嗔道:不许你笑我

    杨秋池赶紧板起脸咳嗽了一声:好如果我们地孩子这么调皮的话本老爷就用大板子打他小子的小屁屁

    宋芸儿扑哧一声笑了。白了他一眼:谁跟你有小孩子了想起以后自己会和杨秋池成亲为他生孩子顿时脸上泛起一片红霞格外的娇羞美丽。

    杨秋池不由看得痴了。宋芸儿道:嗳看什么不认识了

    是有点不认识我地芸儿慢慢长大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越变越水灵了。

    哼宋芸儿欣喜地瞧了他一眼转头看见红绫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瞧着他们。顿时脸更红了急忙说道:行了少说这些肉麻的。咱们继续说刚才的事情。

    对对杨秋池点点头你是不是上去给了那彭家福一脚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打小孩子了宋芸儿嗔道我正要过去的时侯有个家奴带着一个中年妇人来了。那中年妇人一见这情景扑了上去搂着跪在地上的那水牯子悲声哭泣。那小崽那彭家福上去就踢那妇人。

    杨秋池皱了皱眉:这孩子真是

    就是嘛。宋芸儿愤愤道。后来我才知道这妇人是那水牯子的娘她跪在地上抱着水牯子也不敢躲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个劲哀求彭家福放过那水牯子。这彭家福居然一点不动情见这妇人不让就要找石头砸这妇人。我赶紧冲了上去拦住了他。

    那个丫环呢她不管吗

    管了也挨了小少爷几脚。我去拉彭家福。他要打我我一生气点了他肩井穴他半身麻痹惊恐地望着我这才扔下手中的石头转身一瘸一拐跑了那丫环翠环也跟着追去了。

    杨秋池呵呵一笑:你不是不打小孩的吗

    哎她要用石头打我哟宋芸儿瞪眼道。

    对对我说你打得好这样的小孩你不教训他就翻了天这叫什么来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嘿嘿嘿。

    宋芸儿噘着嘴道:就是嘛我还没见过这么淘的孩子。那妇人向我道谢这一交谈我才知道她是这水牯子地娘叫魏氏这水牯子是彭家的家奴专门陪那小少爷玩的。这魏氏刚刚和彭老爷子讨了假来接她儿子去过仙女节地。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护卫进来报告说彭夫人来访

    宋芸儿有些意外又有些生气这个水婉淇跑来干什么她昨晚上不是说了不打算勾引杨秋池了吗难道她反悔了又想来勾引这种女人出尔反尔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宋芸儿虽然将水婉淇与保宁知府赵新乐的苟且之事告诉了杨秋池但并没有将水婉淇曾经起意想勾引杨秋池的事情告诉他。

    上次无意中看见水婉淇身着淡薄衣衫踢踺子的样子给杨秋池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他原来对这水婉淇地印象还是不错的只是后来听宋芸儿说了之后那个冰清玉洁的形象被敲碎了。现在听说她来访杨秋池有些意外出于礼貌急忙吩咐快请进来。

    水婉淇穿着一件淡紫色地衣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还是那么清纯美丽。

    她手中拎着一个竹篮象是水果碎步轻盈走了进来将篮子放在桌子上给杨秋池福了一礼杨秋池赶紧回礼。两人坐下红绫奉上香茶。

    杨秋池现竹篮里居然是三个很大的蜜柚刚才看水婉淇提的时候甚是轻松呢。

    水婉淇甜甜地一笑:这是我们自己圆中的蜜柚特意拿来给爵爷尝个鲜。

    彭夫人客气了劳烦您亲自给我送来杨某实不敢当啊。看见柚子想起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杨秋池禁不住口舌生津。

    杨爵爷从京师不远千里来我们巴州这穷乡僻壤过的还习惯

    习惯了其实这里的人文历史都是很有意思啊。我很喜欢。

    水婉淇笑了嘴角露出两个小小地酒窝。甚是让人神迷:那咱们恩阳镇呢杨爵爷都去过我们这里什么地方

    这下倒是难到了杨秋池了自己来了三天了除了大门口的恩之阳饭馆和妓院梨春圆居然还真是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

    水婉淇如数家珍:我们这里镇北有白云饲镇西有文治寨千佛岩镇东有登科饲镇东南有巍峨地义阳山普贤饲。还有很多优美的传说如神奇地巴蛇洞南家洞红梅阁读书台琵琶仙子。

    水婉淇抬起眼帘意味深长地看着杨秋池:爵爷。您要是只顾忙着案子而忽略了身边的美景那可就真是可惜了。

    宋芸儿咳嗽了两声板着脸插话道:我哥只会破案。对于那些什么山啊水啊的可没什么兴趣也不会欣赏

    谁说的我怎么不会欣赏了杨秋池眼一瞪对宋芸儿道。可看见宋芸儿直愣愣的目光顿时会过意来。讪讪一笑是我是不太懂哦木头脑袋瓜子一个。嘿嘿。

    水婉淇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小贝齿:宋姑娘说得倒也是爵爷一心为公心里想着的都是咱们老百姓的事情哪有这等闲情逸志呢。

    杨秋池咧嘴一笑:彭夫人过奖了我这次来原本是想来看看你们这里的美景品尝美食没想到遇到了命案。如今这个案子也是闹得这个镇子的百姓人心惶惶我做为一方父母官不能及时抓到凶手真是愧对这里地百姓了。

    爵爷言重了彭四这人的人品甚是低劣生前也是人人唾骂的对象死了也算是除了一害您不必放在心上。

    正说到这就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传来听声音好像是个小孩在大声嚷着什么。接着人影晃动一个六七岁地小男孩冲进门来身后紧跟着追进丫环翠环。

    那小孩正是彭贺喜的独子彭家福他冲进房里一眼就看见了宋芸儿吓了一跳畏缩地退了一步转眼看见旁边的红绫大叫了一声:媳妇儿你在这里啊害得我好找跑过来紧紧拉着红绫的手媳妇儿走咱们两玩捉迷藏去拉着红绫就往外走。

    红绫刚开始没搞懂他叫什么带到第二次听他叫自己媳妇儿又害羞又好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福儿你乱叫什么啊谁是你地媳妇了

    你啊我娘说了她已经和你们爵爷讨了你给我做媳妇呢你还不知道吗

    啊红绫浑身一震看了一眼杨秋池见他也是很诧异的样子这才放心想起杨秋池说过生生死死都在一起的又如何会把自己许给别人呢展言一笑:福儿你还太小还没到讨媳妇地年龄呢将来你长大了你娘会给你说一房媳妇的比姐姐还要漂亮的媳妇

    彭家福哼了一声一扭脸看见了杨秋池使劲拖着红绫来到了杨秋池面前小手一指杨秋池的鼻子:喂我娘已经和你说了要你把红绫姐姐给我做媳妇对不对

    杨秋池微微皱眉这小孩真不懂礼貌。

    水婉淇瞪了丫鬟翠环一眼她明明已经叫翠环带彭家福躲到远处去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可不知道彭家福因为虐待水牯子被宋芸儿一指点了个半身麻痹吓跑了。没了水牯子陪他玩他想到了红绫非要闹着来找红凌。那翠环如何是这古灵精怪的小崽子的对手被他死缠烂打强行突围终于跑到了这里。

    水婉淇见儿子这么说话十分的尴尬急忙陪笑道:爵爷小孩子胡说您别在意。

    彭家福冲着他娘大声嚷嚷着:谁胡说了你明明答应了的。

    水婉淇十分的尴尬朝彭家福使劲使眼色还暗自摆手让他不要提这件事。

    彭家福搞不懂小脑袋一转瞪着杨秋池叫道:肯定是你不答应对不对哼你敢和我们彭家争女人你不想活了我叫我爹用拐杖打死你

    水婉淇大惊抱起彭家福在他屁股上轻轻打了一巴掌:叫你再胡说

    彭家福从小到大还没人敢碰他一个手指头更别说他娘了对他从来都是白依百顺没想到今天会为了媳妇儿挨了一巴掌。

    这下子可捅到了马蜂窝了彭家福扯着嗓门号啕大哭比孝子哭丧还要凄凉仿佛出了他一个独苗之外全家都死绝了似地从水婉淇怀里狂蹦乱跳挣脱下来满地打滚。鼻涕口水糊了一脸。

    水婉淇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看见旁边的丫环翠环也在那傻乎乎看着一扬手就要往她脸上抓去。手刚一伸想起杨秋池就在身侧赶紧刹车改为摆手说道:翠环你快把小少爷抱回去。快

    那翠环昨晚上脸上挨的那一九阴白骨爪还没好刚才又差点挨一抓幸亏有杨秋池在一旁这水婉淇要维护光辉形象这才暂时饶过了自己这翠环知道厉害哪里还敢看热闹一把抱起彭家福就往外跑。

    彭家福又抓又踢拼了小命想挣脱毕竟还是抵不过心惊胆战的翠环鬼哭狼嚎一般被抱着远去了。

    水婉淇尴尬地笑了笑:爵爷对不起孩子乱说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杨秋池没理水婉淇伸过手去将红绫拉到身边拍了拍红绫的手:绫儿小孩子不懂事别在意啊。

    红绫嗯了一声充满爱意地望了杨秋池一眼退到了一旁。

    杨秋池这才转过头看着水婉淇:不提这事了。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哪里了

    说到这彭四是个祸害了爵爷。水婉淇又恢复了以往的媚态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望着杨秋池。

    对对彭夫人所说与我们这段时间了解到的差不多这彭四的确是个人渣但是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本官还是不能放任不理啊。

    爵爷说得很对就算打死了一头牛一头猪也还要查个清楚明白呢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彭夫人所言极是对了我听人说彭夫人曾经也和死者生过不快杨秋池装得很随意地问道。



    彭老七还是很怕彭贺喜的听了这话这才慢慢将春红的尸体放在地板上站起身哭着走了出来。

    杨秋池淡淡说道:七爷我刚才已经提醒你不要破坏现场你这么着急冲进去踩得到处都是血脚印把凶手可能留在现场的痕迹都破坏了你就算再伤心却也不能如此啊。

    其实杨秋池心里很明白这彭老七能将春红送给自己说明春红这样一个青楼女子在他心目中是没甚么太高的分量的却不知他这样做作是为了什么。

    表示他重情义吗还是想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知道他能将这么在乎的女人都送给了自己说明他彭老七对自己有多么好。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出于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彭老七见杨秋池瞧着他赶紧擦了擦干巴巴的眼角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可还是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呜呜干嚎了几声说道:爵爷对不起

    还嚎个屁彭贺喜道:你先下去在大堂里等着。不叫你不准上来

    彭老七点点头呜呜拉着汽笛下楼去了。

    彭贺喜歉意地对杨秋池道:爵爷舍弟伤痛之下乱了分寸请爵爷恕罪。

    杨秋池点点头不急于进门。转身看了看楼下的老鸨姑娘龟公和圆子里的伙计仆人们问道:是谁第一个现凶案的

    是我一个龟公哈着腰跑了上来在走廊上跪倒磕头是小人最先现地。

    你叫什么把现的经过说一下。

    是。小人名叫吴瘪三今天上午好多姑娘都起床洗漱可春红姑娘还没起床小人觉得有些奇怪在往常春红姑娘起得还是很早的总觉得今天有些特别。心想她可能是昨晚上陪大老爷您们几位酒喝多了。小人便来到门边叫她。叫了几声都没听到动静小人有些奇怪。就敲了敲门这才现门没有闩上推开门一看。就现春红姑娘全身是血躺在地板上我急忙跑进去一看现她已经死了我这才叫了妈妈她们上来。

    你敲门的时候门没有闩杨秋池诧异地问道你们圆子里地姑娘们的闺房门都不闩吗

    怎么会呢虽说都住在一个圆子里。可睡觉时也是闩上门的更何况我听说昨晚上彭七爷还留宿在春红姑娘房里呢。

    哦杨秋池心中一动转过头望了一眼彭贺喜。

    彭贺喜从杨秋池的目光中看到了怀疑。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昨晚上爵爷先回去之后我和老七不放心也跟着回去了来到池敬斋听护卫们说您已经睡下了我们这才放心。老七担心春红姑娘说要回去瞧瞧他就回来了。

    后来呢后来的事情你知道吗杨秋池问。

    老朽不知。把老七叫上来问问就知道了。说罢彭贺喜转身对楼下彭老七叫道:喂老七快上来爵爷有话要问你

    彭老七答应了一声抽抽噎噎上了楼。

    彭贺喜马着脸吼道:哭个屁你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似的你不觉得丢人吗

    彭老七这才眨巴了一下干巴巴的小眯缝眼止住了干嚎。

    杨秋池道:昨晚上你和春红姑娘住在一起的吗

    是不不我没留宿。彭老七回答道我见春红喝了那么多酒醉得很厉害很担心她就赶回来了。我和她和她那个了一次之后安顿她睡了这才回了彭家庄。

    那个了一次杨秋池有些好笑这彭老七还有些不好意思便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在她这里跑回去干甚么

    彭老七瞅了一眼彭贺喜低声道:家兄从来不准我留宿青楼。这是家规。

    杨秋池转头看了看彭贺喜想起了宋芸儿说的彭贺喜对前妻情深意重前妻死了十多二十年才新娶了水婉淇这个小娘子看来这彭贺喜对男女之事防范很严当初这彭老七要娶青楼姑娘春红做小妾恐怕也是费了不少口舌才说动了这个顽固地彭老爷子。

    杨秋池问彭老七:你刚才进去的时候春红躺在什么位置身体姿势是什么样的

    是仰面朝天躺在床边。彭老七表情哀伤地转过头望向春红地尸体用手指了指就在那里我进入后只是抱起她查看了一下现她已经死了。

    杨秋池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在下面等。我要勘查现场。彭贺喜彭老七还有吴瘪三急忙点头答应下了楼。

    杨秋池又对宋芸儿道:芸儿你去帮我调查一下老鸨和龟公伙计仆人们问问他们看有没有什么外人进出过。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可能实施凶杀的。

    宋芸儿高兴地答应了一声下楼调查去了。

    杨秋池拿出手套戴好提着法医物证勘察箱小心地避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走进了房里。

    楼上已经没有别人杨秋池拿出微型数码相机先对现场进行了详细拍照。

    春红的尸体躺在床边床上被褥十分零乱粘满了鲜血尤其是那对鸳鸯枕头。几乎已经被鲜血湿透其中一只掉在了床下她躺在地板上地尸体颈部四周有一大滩血泊出现这种血泊。说明这应该是凶杀的第一现场。

    春红全身所以致命伤很明显只有一处在颈部左侧用探针探查现颈动脉已经被切断。这处创口成双钝创创口哆开呈菱形合拢创口则呈十字形说明凶器应当是没有刃的刺器。杨秋池十分熟悉各种刺创创口。从这外形上初步判断很可能是剪刀。

    经过搜索在床头边上。杨秋池现了一把染满鲜血地小剪刀。经过尺寸测量对比确定就是凶器。

    这小剪刀弯柄上缠着粉红色的丝线很漂亮这种特有的外形杨秋池很熟悉略一沉吟便想起来了。这就是春红房里的剪刀昨晚上他们两说话地时候春红曾经用来剪灯芯。

    从伤口哆开和伤口局部出现炎症判断。是生前创另外地上大量的血泊也证明了这一点因为如果是死后创由于心脏已经停止博动所以不会有大量的血液涌出只有少量血液在重力作用下流出伤口。

    从脖颈伤口位置创腔角度和深度判断自己不能形成系他杀。

    地板上有多处擦试痕迹。应该是死前挣扎时留下的还有一些杂乱的血脚印。分布在尸体周围以及门口到尸体地来回。

    血泊表皮已经干涸凝结呈暗红色但这些脚印却是鲜红的说明是彭老七吴瘪三以及其他妓院里的人进来查看死者时踩到了血泊后留下的。杨秋池对这些脚印进行了逐一拍照。

    仔细查看尸体旁边的血痕忽然杨秋池咦了一声在春红身边蹲下身盯着地板上一个图案辨认着。

    这个图案紧挨着春红地右手食指是用鲜血画的不圆也不方歪歪曲曲的有些类似梯形地。春红的右手食指就停留在梯形图案闭合处。从春红双手沾满鲜血来看估计春红临死之前用双手捂脖颈的伤口手上因而沾染了鲜血临死之前她用手上粘附的鲜血画了这个图形。

    她试图告诉些什么呢

    杨秋池仔细观察了好一会那图形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便用数码相机拍了照留着慢慢研究。

    随后开始尸检。活动尸体各处关节现下颌骨脖颈双臂已经出现厚僵但下半身还没有出现尸僵在身体低处已经有尸斑出现指压褪色翻开眼帘查看眼角膜清彻透明用探针测量了肝温后综合判断春红应该是在凌晨五点五更左右死亡。

    尸体口鼻部位有按压形成的表皮擦伤翻开嘴唇口腔内膜有擦伤牙龈有少量出血。但面部没有窒息特有地青紫肿帐症状眼结膜没有点状出血脖颈部没有现扼压之类的痕迹喉骨正常可以排除机械性窒息死亡。

    双手手腕处有明显的握压痕呈淡淡地乌紫色。外形上看初步判断是被手握压形成手部背部臀部有摩擦痕迹这是明显的抵抗伤。尸体其他部位没有现创伤。

    杨秋池想起昨晚上春红本来就已经有七分醉打赌输了又一口气喝干了那一瓶酒加上心情不好又喝了加有的醒酒汤然后这彭老七又和她那个了一回身体极度疲惫肯定睡得很沉那种情况下她遇到袭击能够本能地抬起手来阻挡一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从血迹分布情况看春红姑娘应当是在床上熟睡时被杀的凶手用剪刀猛扎了她的脖颈一刀由于春红极度酒醉而疲惫根本无力反抗也无力呼叫或者呼叫声音很微弱她挣扎时滚下了床由于颈部动脉的急性失血寻致她很快休克死亡。



    宋芸儿道:她画的是不是圆形呢不对肯定画的不是圆形没有哪个笔画偏旁是圆。左看右看瞧了好一会摇摇头:我实在想不出来了我觉得最有可能是姓氏里起笔是方框的这些人他们最可疑

    杨秋池点点头:我也想不出别的了既然这样咱们就先从姓氏下手调查主要查死者的熟人中姓吴吕叶呼延的人询问他们昨天晚上五更的时候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时间证人。

    好的我从梨春圆里查起吧好不好

    对他们就住在同一个圆子里有时间也有条件实施犯罪所以这里的人的犯罪嫌疑最大。你现在马上去对他们进行重点摸排要详细地一个一个进行排查。

    好的我马上去先从老鸨开始。宋芸儿站起身道那你呢

    怎么生怕我闲着啊呵呵。杨秋池指了指后窗:我在那窗下现了一根斜靠着的木头我要去查看一下看看有什么现没有。我查完了就来找你。

    两人分开行动。杨秋池先叫了管理圆子的龟公来到后窗下面看了那根木头得知这根木头这次之前不在那里应该是昨晚上被人扛过来的经寻问梨春圆所有的人都不承认那木头是自己扛到春红窗下的。

    这已经在杨秋池意料之内罪犯除非有心自否则是不可能乖乖认罪的。要不然。他这法医可就要失业了。

    杨秋池吩咐护卫们将梨春圆所有人员全部分开临时看管起来禁止随意走动。然后自己来到楼后那通道先远远地看了看这楼后面有一堵围墙。两人多高围墙与楼的距离有几米宽春红闺房窗下斜放着的那根木头有拳头粗细刚好搭在窗下面。

    杨秋池现过道对面远处墙角边上堆了一堆长木头大小与春红后窗这根相仿。看来凶手很可能是从那堆木头里扛了一根过来搭在这里上去地。

    他先蹲下身细细察看地面这地面是经过夯实的泥土比较平整经过观察。没有现脚印。

    他用相机对这木头场景进行了拍摄然后找来一根凳子戴上手套。慢慢将木头放倒斜靠在凳子上。用指纹刷细心地刷着。

    这木头表面比较光滑而且现时间短比较容易留下指纹。果然在他的指纹刷刷过的地方。很快显现出数枚指纹和掌纹。杨秋池用相机拍照之后分别进行了提取。

    这些指纹可能有地是从外面扛木头到梨春圆里来的工人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外人无意中留下的。杨秋池需要寻找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在犯罪现场的窗户上留下的那个指纹和掌纹如果能在这木头上找到就可以证明这个人是从这木头攀爬上去的。

    比对的数量相对比较少很快就有了结果木头上的指纹中有数枚手掌印与后窗栏杆上地指纹相同

    杨秋池很兴奋回到了圆子里。宋芸儿向他报告说已经查清楚这梨春圆昨晚上住在里面的一共有三十二人其中姓吴的有三人都是圆子里地龟公姓吕的有两人正好都是圆子里的姑娘。姓呼延的姓方的和姓叶地都没有。

    杨秋池将这五人传来分别提取了他们的指纹然后独自在房间里进行比对结果没有一个相符这令他十分的失望。

    什么地方出错了呢他决定扩大查对范围将全圆子剩下地人也都提取了指纹这下子终于现了其中一个人的指纹与木头和现场窗口上的指纹相符。这人是梨春圆厨房打杂的伙计名叫谢德顺。

    谢德顺姓谢杨秋池有些疑惑这姓谢怎么也与那方框联系不上阿怎么回事呢杨秋池想不通也许是自己琢磨那图形的思路出了问题。

    既然这人有重大犯罪嫌疑杨秋池决定老规矩当场审案。为了有威慑效果这大堂就设在凶案现场。

    春红是梨春圆的头牌花魁住的房间也是最大的单是凶案现场的主卧室就有差不多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另外右边是洗漱和放红漆马桶地卫生间左边是一间琴室摆着各种乐器是给春红习练音律用的。

    这主卧室的一侧空出来供春红姑娘平日习练歌舞用的所以有一大块空地杨秋池决定将临时大堂就设在这块空地上。

    杨秋池吩咐护卫们搬了一张大桌子上来布置好临时大堂找来一篓筷子临时充当令牌还从柴火堆里找来了一块大木块充当惊堂木并用一块白布将春红的尸体盖住但特意露出了她满是血污的脸。

    宋芸儿已经习惯了杨秋池这种下到田间地头开庭的马锡五审判方式也就见怪不怪了。这段时间杨秋池明显在用心培训她期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助手所以现在看见杨秋池又要开临时大堂审案不由心中痒痒的将杨秋池拉到隔壁琴房里关上门说道:嘻嘻哥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

    杨秋池不知她搞什么鬼笑道:只是现了犯罪嫌疑人还不能肯定就是凶手所以我要升堂提审。

    宋芸儿好奇地问道:是哪一个啊

    一个叫谢德顺的厨房伙计。

    啊那么神啊哥这谢德顺是怎么作案的呢

    初步估计他是今天凌晨五更的时候将一根木头架在后窗沿着那根木头爬到春红姑娘的后窗翻窗进屋杀害了春红姑娘。

    那他为什么要杀害春红姑娘呢

    这还不太清楚。要审讯之后才知道。

    那你是怎么怀疑到他身上的呢

    这个不好回答近代人们在对指纹个体差异地唯一性这个问题的认识上以及让法庭相信指纹可以作为同一认定的证据上。用了数十年时间现在要想让宋芸儿一两天内就认同这个观点太不现实了杨秋池也懒得花这功夫所以还是老办法耍赖。

    杨秋池笑了笑一拍胸脯: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你哥我是神算子嘿嘿。

    哼没个正经宋芸儿瞪了他一眼随即眼珠一转又拉着杨秋池的手弯摇晃着嘻皮笑脸道:其实我哥好棒地芸儿好佩服的

    好了好了你少给我灌汤了。杨秋池拧了拧她粉嫩的脸蛋笑呵呵道:说吧你拼命拍我马屁。想做什么

    嘻嘻我哥就是聪明芸儿就知道这点小把戏逃不过你的法眼的。宋芸儿笑得更欢了:哥我的好哥哥。芸儿想芸儿想替你升堂问案好不好嘛

    什么杨秋池吓了一跳你要当官老爷升堂问案没搞错吧

    就这一次嘛。反正也是临时的又不是真的大堂。我以前看我爹和你升堂好好玩的让我过过瘾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哥-宋芸儿这腻声央求让杨秋池全身软骨头都酥了。

    女人是不能参政的更不能升堂问案。否则可就乱了朝纲了要是让监察御史知道参上一本那可是要掉乌纱帽地。连皇上都保不了。

    要是换成别的明朝官吏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可偏偏遇到杨秋池这个不怎么懂明朝政治的现代穿越过来地冒牌货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又心疼宋芸儿不忍心拒绝在宋芸儿一连串的糖衣炮弹软语哀求下加上这只是临时大堂也不是真正的公堂于是杨秋池把心一横: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太好了我就知道哥最疼芸儿宋芸儿踮起脚在杨秋池脸颊上亲了一下。杨秋池趁势要去回吻她却被她轻灵地躲开了嘻嘻笑着跑出了房门。

    虽然答应了可杨秋池不敢大意决定只由南宫雄徐石陵石秋涧这三个与自己生死患难的心腹之人充当临时皂隶。

    杨秋池把这件事告诉了南宫雄等三人他们三人听说宋芸儿要亲自升堂问案十分地惊讶不过他们知道杨爵爷非常疼爱宋芸儿这也就不足为奇了。他们三人都是杨秋池的死党自然一切听从杨秋池的。

    当下南宫雄分派其他护卫在屋外远远地警戒并将大门关上未经许可任何人严禁入内也不许靠近。

    杨秋池自己还身穿官袍坐在大桌子后面与宋芸儿并排而坐陪同宋芸儿讯。

    一切安排妥当宋芸儿大模大样坐在大桌子后面大声喝道:带谢德顺

    杨秋池赶紧低声道:冬声点你唯恐天下不乱吗

    宋芸儿吐了吐舌头笑着点点头。

    石秋涧出到门外吩咐护卫将谢德顺带上来。

    人带来之后石秋涧押着他进了房门将门关好。

    这谢德顺四十多岁又干又瘦还有点驼一双手跟老松树皮似的。

    他听说大老爷传他顿时脸色煞白他不知道怎么自己盖了个手指印之后没多久就传自己到堂。当下心惊胆战进了房门看见满地的鲜血脸色更是苍白待看见地上春红的尸体尤其是她满是血污的脸更是吓得一哆嗦不敢再看低着头来到堂中跪倒磕头。

    杨秋池习惯地咳嗽了一声伸手去拿那临时充当惊堂木的大木块却被宋芸儿抢先一步抓住了还瞪了他一眼。杨秋池这才醒悟自己这大老爷已经被这个小妮子临时顶替了。讪讪一笑手往那大木块让了让:“你请嘿嘿你请。

    宋芸儿得意地笑了笑抓起大木块使劲一拍啪的一声响把那低头跪着的谢德顺吓了一跳。

    宋芸儿问:下跪何人

    小人谢德顺。这谢德顺开口回答之后忽觉不对抬起头看了一眼宋芸儿又瞧了瞧杨秋池有些疑惑怎么是个小女孩审讯。

    宋芸儿惊堂木一拍:大胆公堂之上居然直视大老爷来人宋芸儿伸手在筷子篓里抽出一根筷子“给我拖下去重打十五大板

    杨秋池吓了一跳宋芸儿这官老爷怎么这么拽动不动就打人扳子。他可不知道宋儿以前经常看他老爹宋知县升堂知道规矩如果被审讯之人没有经过许可抬头直视大老爷那就冒犯了官威。轻则打一顿板子重则可以治罪的。

    宋芸儿心里盘算的是先找这个机会打这谢德顺一顿杀威棍要这小子不敢轻视自己这女大老爷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南宫雄上前一步老鹰抓小鸡一般将那谢德顺拎起来扔在旁边角落里早已准备好的长凳子上按住。石秋涧和徐石陵两人各拿一根木棍噼哩啪啦将这谢德顺打得杀猪一般惨叫。

    十五大板打完拎回来扔在大堂之上跪倒。

    宋芸儿冷笑道:怎么样还敢不敢抬头看本老爷

    杨秋池一听差点笑出声来这宋芸儿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像个大老爷见宋芸儿瞪了自己一眼杨秋池又赶紧收敛笑容。

    那谢德顺连连磕头: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大老爷恕罪

    好本官问你这春红姑娘可是你杀死地

    小人冤枉啊谢德顺又是一顿猛叩。小人昨晚上一直在房里睡觉可哪都没去啊。

    哪都没去有谁可以作证

    有有谢德顺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有谁来。

    大胆刁民明明没有证人竟敢戏弄本官来人宋芸儿打板子打上了瘾。伸手又要去拿筷子篓里的筷子。那谢德顺吓得赶紧说道:大老爷我说我说是园子里的周二娘我和她一起睡的小人说的是真话绝不敢欺骗大老爷。请大老爷明察。

    哪个周二娘

    就是就是咱们梨春园里地姑娘名叫周二娘。

    园子里的姑娘宋芸儿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谢德顺相貌平平衣着普通问道:人家卖春的姑娘怎么会让你和她一起睡难道你给了钱了吗

    没没有。这周二娘年纪大了这门营生做不久了想从良又没人替她赎身见我打了半辈子光棍娶不上媳妇就和我好上了。她这些年攒了一点钱。加上我的还差一点。我们说好了等攒够了钱替她赎了身就嫁给我不要我彩礼钱。从那以后如果晚上没客人包宿我就和她睡在她房里。

    昨晚上呢昨晚上你们也住一起吗

    是大老爷他们走了之后园子门关了我们两就睡了便一直没离开过。

    宋芸儿一愣心想有证人如果真的有证人能证明昨晚上他没有离开房间那也就没有作案时间说明杨秋池的推测是错误的了。不由自主看了看杨秋池。

    只见杨秋池跟个菩萨似的坐在那里不说也不笑一付看热闹的模样。宋儿以前已经养成了习惯弄不懂就问杨秋池可现在看他这表情明显是让自己拿主意这倒也是现在自己是大老爷如果还是什么事情都要问他那这大老爷也只是个傀儡就没意思了。

    宋芸儿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说道:将谢德顺押到外面候审将周二娘带上堂来。

    不一会周二娘被带了进来跪倒。

    杨秋池一见这周二娘马上明白了她怎么会和一个厨房伙计好了。这周二娘脸上的褶子一层叠一层跟没烫平地皱巴巴的衣服似的还黄一块白一块的。胸前一对象两个硕大的木瓜一直耷拉到肚皮上。腰间的赘肉好像套了好几个救生圈似地都分不清楚那里是屁股哪里是腰。

    杨秋池和宋芸儿情不自禁对视了一眼心里想难怪没人愿意给她赎身了也就这老光棍谢德顺愿意反正有个女人总比打一辈子光棍好。

    宋芸儿惊堂木一拍:下跪何人

    民妇周二娘。这周二娘听见是宋芸儿审问虽然也十分地意外可她到底久经风尘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官也见过不少虽然这女的官老爷没见过却也没有谢德顺那么吃惊所以忍住了没抬头免了一顿板子。

    多大了宋芸儿心想从她脸上还真看不出来这得问问。

    四十二杨秋池心想这岁数再干这营生是该退役了。

    “谢德顺你们两什么关系”宋芸儿问得很老练。旁敲侧击不直接问毕竟旁听了不少的升堂。

    我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你不是卖身青楼吗怎么个未过门

    我们说好了等钱攒够了就替我赎身嫁给他。

    昨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周二娘微微挑起眼帘瞟了旁边的杨秋池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昨晚彭老爷子他们几位大爷来了年轻美貌的姑娘都去伺候了我就在厨房给谢哥他们帮忙。一直到几位大爷走。

    彭老爷子他们走了之后呢你又干什么了

    我就洗漱睡了。

    睡在哪里

    睡在我房里谢哥和我一起地。

    一直在一起吗

    是我们一直在一起天亮之后我们才一起起的床。

    宋芸儿傻眼了两人地证词对得上号这可怎么办。她无助地瞧向杨秋池。见杨秋池仍然跟个泥菩萨似的不说话本想继续审讯下去。却又不知从哪里问起。只得从桌子下面伸过手去扯了扯杨秋池的衣袍蹶着小嘴瞧着他。

    杨秋池微微一笑低低地声音说道:这官老爷不是那么好当的吧。

    嘻嘻哼宋芸儿假模假样一笑随即俏脸一板在杨秋池地胳膊上拧了一下。低低的声音道:看你还敢笑话我

    这一下其实很轻。根本不怎么痛可杨秋池却很夸张地扭曲了脸庞丝丝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引得宋芸儿忍不住扑哧笑了杨秋池这才把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厨房伙计要起早做早饭地

    所谓响鼓不用重锤擂杨秋池只点拨了一句宋芸儿马上反应了过来两眼放光点了点头。啪地把惊堂木一拍说道:一派胡言我来问你你的那个什么谢哥是干什么的

    周二娘一听她问出这话就知道事情不妙。低声道:是是园子里的厨房伙计。

    “我问你你们厨房伙计什么时候起床生火做饭宋芸儿问道。随即又冷冷补充了一句:我可警告你这厨房可不止他一个伙计他究竟什么时候起床到厨房生火做早饭一查便知你要敢胡说八道当心本老爷掌嘴

    周二娘额头冒汗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我说我说园子里厨房伙计都是寅时起床生火做饭今天早上谢哥也是这个点起的床我还嘱咐他多穿点衣服现在早上冷了别着凉。他穿了衣服就出去了。

    寅时寅时就是晚上三点到五点也就是夜晚五更。这与推断的死亡时间吻合。

    宋芸儿惊堂木一拍:他起床到厨房生火做饭这有什么可隐瞒地你为何要说谎

    是是他让我这样说的今天上午吴瘪三现春红姑娘死了之后大家都很害怕担心被牵连都在议论纷纷谢哥就和我说了如果有人问起昨晚上他在哪里就说我们两一直睡到天亮才起的床。

    你没问他为何要你替他说谎吗

    我我没问周二娘神情有些慌张。

    古代法官断案讲究察言观色将这种断案方法归纳为“五听即词听色听气听耳听目听。简单地说就是审讯时讲究察言观色看看人犯说的是不是真的。

    宋芸儿的老爹宋知县以前平日在家里也喜欢吹嘘自己怎么断案的所以这五听宋芸儿倒也知道现在看这周二娘吞吞吐吐眼神躲闪脸色不对知道她在说谎喝道:“大胆刁妇看你神色惊惶分明是在说谎还想欺瞒本官来人”宋芸儿伸手又要去拿筷子。

    周二娘连声呼喊道:“大老爷饶命啊民妇愿意如实说出来。”

    “快讲”宋芸儿喝道。

    “我问了他的他起先不肯说我就生气了我说咱们两既然要做夫妻你什么都瞒着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都还蒙在鼓里这算哪门子夫妻。他见我生气了这才吞吞吐吐说了原由。”

    宋芸儿一听有门急声追问道:“什么缘由快说”

    “他说他知道昨晚上春红被迷翻了想趁这机会去偷食。”

    宋芸儿听不懂皱着眉问道:“你说的什么话什么迷翻了什么偷食”

    周二娘挑起眼帘瞧了宋芸儿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说道:“春红姑娘昨晚上不从彭七爷彭七爷很生气打了春红姑娘还叫妈妈拿了酥麻散给春红姑娘服了。”

    杨秋池心中一动想起彭老七说他返回来和这春红做了一回之后才走的。难道这里面另有隐情随即想起春红姑娘两只手腕上的握压痕迹还有身上的抵抗伤和嘴巴上的捂压痕迹。隐隐觉得不对劲恐怕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那周二娘接着说道:“谢哥就想借这机会偷偷翻进她地房里趁她昏睡不知。和她做男女之事。”

    “这谢德顺真是猪狗不如”宋芸儿惊堂木一拍“你为何不阻止”

    “我我想着自己人老珠黄谢哥肯为我赎身原本已经委屈了他他要偷食。也就由着他只要他以后对我好就行了”

    “好个”宋芸儿一气之下差点把“屁”字也骂出来总觉不雅及时打住喝道:“他偷奸别的女人那是触犯王法的事情你还包庇于他理应问罪”

    周二娘一听自己也要被问罪顿时慌乱地叫道:“大老爷饶命啊。民妇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有下次告诉你这谢德顺翻进春红房里偷奸不成便将春红姑娘用剪刀扎死了”宋芸儿扭头一指旁边不远处躺着的春红的尸体“你看看看看春红姑娘花容月貌就是被你地什么谢哥给活活捅死了你还包庇他”

    周二娘不由自主转头看了一眼春红的尸体。慌乱地叫道:“不不。不是谢哥杀的春红姑娘不是谢哥杀的他告诉我了的他爬上窗子还没翻进去听到里面已经有人在偷食就不敢进去便溜了下来。他连房间都没进又怎么会杀死春红姑娘呢大老爷求大老爷明察啊”

    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听了这话。宋芸儿和杨秋池互看了一眼都吃了一惊。

    宋芸儿急声问道:“那人是谁”

    “谢哥说他没敢进去听到里面有人他就下来了所以不知道那人是谁”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情况。如果周二娘和谢德顺说的是真的那么。先期进入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杀死春红的凶手必须重新提审谢德顺。

    宋芸儿惊堂木一拍叫道:“将周二娘带下候审将谢德顺押上堂来。”

    不一会谢德顺被重新带了上来。他看见宋芸儿一脸阴沉盯着他就知道大事不好强作镇静跪倒磕头。

    宋芸儿又是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刁民你用木头架在后窗企图翻窗被药麻翻地春红姑娘还敢欺瞒本官这等刁民不打是不招的来人给我拖下去先重打三十大板”

    那谢德顺一听这话就知道周二娘肯定已经把什么都说了心中感叹真可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更何况他们两现在还算不得夫妻只不过是一对野鸳鸯罢了。

    再听到宋芸儿要打他板子刚才的十五大板屁股已经被打开了花这三十大板再打下来这屁股也就别想要了大惊之下连连磕头叫道:“我招我招了”

    宋芸儿一摆手冷声道:“还不从实招来”

    “是昨晚上几位大爷走了之后春红姑娘一直哭后来七爷就回来了进了房里接着我就听到春红姑娘房里很吵好像七爷要和春红同房春红死也不干两人就撕打起来。妈妈就跑上楼去劝解七爷大叫着拍桌子踢板凳要妈妈去拿酥麻散来给春红强行服下。”

    宋芸儿对青楼这一套不太懂刚才那周二娘就提到了这酥麻散虽然从名字上判断就能知道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却

    还是忍不住问道:“酥麻散是干什么用的”

    谢德顺脸上有些尴尬低声道:“这酥麻散一般是用来对付那些刚刚买回来不肯接客的雏的服了之后就会酥麻无力昏昏睡去。春红姑娘都已经是七爷地人了不知道她为何不从逼得七爷对她用这药。但我一听这消息也就动了心思。”

    宋芸儿问:“动了什么心思”

    “我我一直很喜欢春红姑娘可我没钱没相貌春红姑娘从来就没正眼瞧过我我知道这酥麻散服了之后至少要酥麻昏睡五六个时辰。而那七爷是从来不留宿园里地等他做完走了我就想偷偷翻进去趁她昏睡时奸污她”

    “呸”宋芸儿涨红着脸啐了一口骂道:“你这等无耻之徒天理难容不得好死”

    “是是。小人知错了。”

    “继续说”宋芸儿喝道。

    “是今天凌晨我比平日早起了半个时辰和二娘说了要早点去厨房生火做饭就出来了。那时候园子大门已经锁了很安静”

    “等等”宋芸儿打断了他的话“你平日什么时候起的床今天早上是什么时候起的床说准确了”

    宋芸儿跟随杨秋池破了这么多案件已经深刻体会到查明准确地时间对案件侦破的重要意义。杨秋池赞许地瞧了她一眼。

    谢德顺说道:“平日都是寅时三刻左右起床卯时之前生火做饭。今天上午我想着这事。提前了半个时辰五更梆子刚响一会我就起床了。”

    杨秋池心想春红就是五更死的这就进一步证明谢德顺看见的那个先到了春红房里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谢德顺接着说道:“我从园子角落扛了一根木头架在了春红姑娘窗子后面。然后爬上去打开了窗户。”

    宋芸儿插话问道:“他地窗户没关吗”

    “没关咱们园子有高墙围着有看门的外人进不来再加上现在天还不太冷一般住在二楼的姑娘们为了透气所以窗户都不关的。”

    这倒为你这个色魔提供了方便。杨秋池心想虽然春红姑娘是妓女但就算妓女也有性不可侵犯的权利趁女人昏睡之际偷奸也属于强奸强奸妓女同样要承担刑事责任地。这一点无论古今都是如此。

    谢德顺接着说道:“我爬上去悄悄打开窗户之后。正要翻进去就听到里面床上有动静。我赶紧趴在窗户上不敢动留神听了一会听到一个男人哼哼唧唧的声音正在床上和春红干那事。”

    宋芸儿脸都红了啐了一口转头对杨秋池道:“哥还是你来审吧。”

    杨秋池也没想到审着审着审出这种情节来这对一个十五岁地小姑娘是问不出口的了点点头说道:“这样吧金师爷他们还没来你就暂时当我的刑名师爷帮我记录好吗”

    “嗯”宋芸儿答应了出去找来纸笔印泥坐在杨秋池旁边作记录。

    杨秋池继续问道:“你看见那人了吗”

    “看不见床上有维帐挡住了。”

    “那你能从那人地声音分辨出是谁吗”

    谢德顺摇摇头:“他只是办那事情的时候出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又没说话所以我也分辨不出来。”

    “你估计会是谁呢”

    谢德顺低着头想了一会说道:“我猜不出这种偷食很普遍的了只要姑娘们喝醉睡着了又没有客人留宿园子门一旦关了龟公伙计仆人都会想法设法偷食的。”

    我靠这偷奸还成了妓院里地一种风俗了吗杨秋池心想又好气又好笑问道:“老鸨也不管吗”

    “当然要管地偷食一旦让妈妈知道了不仅要毒打一顿还要扣当月工钱陪给姑娘。如果姑娘不依不饶执意告官就只能送交官府法办了。不过据我所知倒还没哪个姑娘这么绝情过最多也就要求多赔给姑娘一些嫖资遇到狠心的要的钱数目也会很大常常几个月工钱都得赔进去。尽管处罚很严厉可时不时也还有人偷食的。”

    这倒是人都有侥幸心理。逮到了算倒霉逮不到算白捡。

    杨秋池道:你们这偷奸行为是触犯王法的你们不知道吗

    那谢德顺很是意外睁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偷奸妓女也是犯法这时他屁股上的伤口一疼想起来刚才就是直视大老爷挨了一顿板子怎么又犯这毛病了连忙低下头。

    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杨秋池道:你接着说。

    是我听到里面有人知道是有人先到了估计是从前门进去的。我希望他早点办完事离开留点时间给我。等了好一会那人好像不停地在做完事了休息一会又接着做我估计着当班的时间到了便想着先去厨房把火生了把馒头蒸上然后再回来所以我也没把木头扛回去就先到厨房去了。

    杨秋池问:后来呢后来你回来过吗心里估计他没回来要不然那木头是不会依旧放在那里的。

    果然谢德顺说道:没有因为我刚到厨房妈妈就来了吩咐我干这干那本来昨天就吩咐我多准备些吃的今天妈妈要带姑娘们去琵琶岩看仙女节所以我就走不开了。没想到出了这事就去不成了。

    那根木头就那样摆在那里你不担心别人现吗

    那倒不用担心因为没人知道是我扛去的。

    杨秋池肚子里好笑这谢德顺自以为做是很隐蔽没人知道没想到遇到了自己这个现代法医。从指纹查出了就是他。这倒应了那句话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杨秋池问:后来呢

    我一直在厨房忙着快近中午了。吴瘪三现了春红姑娘被人杀死在了房间里圆子里大乱我也跑上去看见一屋子的血我估计春红是被昨晚那男人杀死的但我不敢说生怕妈妈知道我偷食的事情打我一顿倒也罢了罚我一个月工钱就不能尽快攒钱替二娘赎身了。所以我就把这事告诉了二娘。让他替我作假证。

    杨秋池嘿嘿冷笑:你当本老爷是傻瓜吗你以为你编地这些谎言能骗得了本官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杨秋池说这话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谢德顺大惊失色连连跪倒磕头:小人所说句句是实绝没有欺骗大老爷您啊。

    哼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个男人。是你自己偷奸春红被春红姑娘觉生怕被罚工钱甚至送官干脆杀人灭口。用剪刀扎死了她是也不是

    杨秋池这种推测性判断。也是一种审讯策略看看对方的反应从而判断对方说地是不是真的。

    小人冤枉啊谢德顺听杨秋池把这案子扣在他的头上。顿时大惊失色连连磕头。这种想当然断案在有罪推定的古代是很普遍的加上有合法的刑讯逼供作为手段不怕他不承认。所以谢德顺吓得脸都白了。

    杨秋池问:那男人只有你一个人看见有没有全凭你一张嘴难道你说有就有吗本官现在怀疑你就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别的男人在。你到过现场到现场的时间与春红被杀的时间刚好吻合。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难道要让本官动刑不成

    谢德顺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一个劲磕头喊冤。

    杨秋池冷笑:如果我动刑逼供让你承认谅你也不服好等本官查证之后再来提你看看那时候你还有何话说将他押下去候审。

    谢德顺一路叫着冤枉被押了下去。

    宋芸儿问道:哥这谢德顺真的在说谎吗那春红真地就是他杀的吗

    杨秋池摇摇头:说实话这一点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已经查证属实的是他到过罪案现场而且刚好是死者被杀地那一段时间他企图偷奸春红为了灭口而杀人有杀人的动机所以截至目前他的犯罪嫌疑最大。

    宋芸儿点点头:很有道理不过我总觉得他仅仅担心被罚工钱就杀人灭口这个动机是不是太勉强了。

    杨秋池笑了:动机是否合理是相对于行为人的有时候外人很难理解有的案件地杀人动机旁人看来很可笑甚至根本没有必要的比如仅仅抢劫了很少量的钱财甚至还不够吃一顿饭地但凶手为了灭口还是实施了杀人。这种人对他人的生命看得很轻的。

    宋芸儿想了想:这倒也是如果那个男人是这谢德顺编出来的那这家伙还是很有头脑的嘛。但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真的有这么一个男人先他进了春红的房间呢

    是啊杨秋池道这完全有可能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惑地地方如果是谢德顺做的那春红画的那个方框与他有什么联系呢他又不姓方姓名里也没有带口的偏旁。所以我们要继续查下去。

    就是阿。宋芸儿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杨秋池摆摆手没有回答他要理一理思路。

    谢德顺说的那个男人会是谁呢是春红画出那图案指示的凶手吗如果是那这范围又可以缩小了刚才宋芸儿调查得知这梨春圆里有三个姓吴的都是圆子里的龟公另外两个姓吕的都是圆子里的姑娘。

    如果那个比谢德顺先到正在与春红办那事的人就是凶手那就可以排除两个姓吕的女人把侦破重点放在那三个姓吴的男人身上。

    不过再审讯那三个姓吴的男人之前杨秋池决定先提审彭老七。彭老七有很多问题必须查清。

    杨秋池吩咐将谢德顺押下去。将彭老七带上大堂来。

    彭老七没想到这杨爵爷怎么问着问着问到自己的头上来了自己可是受害人家属哦。一脸疑惑来到大堂。

    杨秋池吩咐看座。在没有证据证明彭老七犯法之前。杨秋池对他还是客气地毕竟他是彭老爷子的亲弟弟也是四川右布政使的表叔。

    彭老七见杨秋池给自己看座心里这块石头才放了下来。撩衣袍坐下勉强一笑问道:爵爷案情进展如何有没有现罪犯踪迹

    杨秋池问:初步推测凶手就是这梨春圆里的人

    彭老七急声问道:是谁

    还没查清楚所以要请七爷来帮忙查案。

    我我能帮什么忙啊

    杨秋池微微一笑:虽说这凶手很可能是梨春圆里地人但是却也不排除其他人指使圆子里的人杀死春红姑娘。尤其是昨晚上与春红姑娘曾经生过冲突的人。

    彭老七一惊望着杨秋池愣了片刻:爵爷这话鄙人可听不大懂了。

    是吗杨秋池依旧微笑着。这话随便问一个圆子了的人恐怕都能听懂为何单单七爷听不懂呢

    彭老七又是一愣。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道:这么说爵爷是怀疑我吗

    嘿嘿那就要看七爷昨晚上的事情有没有值得本官怀疑的地方了。

    彭老七脸上变色说道:我我昨晚上是与春红姑娘生了口角那是因为她得罪了爵爷。将您气走了我骂她不懂事。她说我说我不是人不该用自己的女人去讨好别人。说要悔婚。不肯嫁我了。

    彭老七说到这里老脸微微一红:这件事爵爷您今天上午已经教训过我可昨晚上我不知道这情况又多喝了几杯本来就气她不帮我争面子又听她说要悔婚不嫁给我了我又气又急就就打了她。

    杨秋池笑容一敛:七爷不太像对女人动粗的人哦。

    彭老七低着头悲声道:打了之后我也后悔了。她就哭了。让我走说再也不想见到我。我很后悔也很担心她说的是真的因为我真地很喜欢她我不能没有她所以我好言好语和她说可她不听我没办法之下便想到了和她同房。

    杨秋池点点头心想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你这招换成一般夫妻那还是很有效的。一番温柔一点体贴一点女人再大的火也就消了。只不过那是一般夫妻内部矛盾你为了讨好别地男人把自己的女人双手奉送这女人若有骨气肯定不会原谅你的你这是敌我矛盾想用这种方法化解恐怕没什么效果。

    彭老七低着头续道:我本以为她已经服了那含有的醒酒汤应该比较容易得手没想到我脱了衣服上床去抱她她却大喊大叫对我又踢又打死活不从

    所以你就捂她的嘴抓她地手想来个霸王硬上弓杨秋池想到了春红双手腕上的伤痕和身上的抵抗伤七爷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地女人也太过分了吧。

    彭老七抬起头看着杨秋池一张老脸惩得通红:我我那也是情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