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快看一个视频。”
“什么视频?”
“华国最帅的教授。”
“噗……叶莼儿,你能正经一些吗,还华国最帅的教授,你要我们去看那些老头吗?”
“不,不,不是老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帅哥。”
“二十多岁的帅哥,叶莼儿,你不要骗我,二十多岁当教授,这玩笑开大啦。”
“真的啦,水木大学连视频都出来了,真的只有二十多岁,而且这位教授当真是帅得令人发指,我想我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了,真想在梦里见到他。”
“叶莼儿,真的?”
“千真万确。”
“比我们的长腿欧巴还帅?”
“什么长腿欧巴,滚一边去,连给这位教授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看你说得这么认真,我就相信你了,发连接。”
“诺,在这……”
已经有一些花痴的“叶莼儿”这时哪里淡定得了,看了这一则视频之后,她才发现,原来什么的长腿欧巴,原来什么的偶像明星,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呀。随即,在各个群里,叶莼儿将连接推荐至一众姐妹欣赏。
其实不需要叶莼儿的推荐,在TT网的推荐之下,这一个“华国最帅教授”的授课视频早已经吸引了一众人士的关注。
别说是女生了,哪怕就是男的,同样纷纷点击。而这一看,个个都是一脸的惊呆。
“我了个草,这个世界竟然有比哥还帅的男人。不行了,不行了,以后连逼也装不下去了。”
“天呐,真是帅得令人发指,跪求这位教授的名字。”
“我现在发誓,再也不看什么偶像明星了。”
“我能说我已经爱上了这位教授吗,请问黄教授您有女朋友没,可以不可以考虑我。”
“我不要当教授的女朋友,我只要当教授一天的女人就行。”
“楼上的真无耻,黄教授是我的。”
帅哥通常走在哪里都很吃香。
更不用说,黄一凡可不是一点点帅。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这家伙即帅又是水木大学的教授,你能想像,这其中的威力吗?
这对于那些网上小姑娘来说,那可是通杀呀。
不,哪是什么小姑娘,所有女人也档不住黄一凡站于三尺讲台之上的魅力呀。
甚至对于一众男性来说,也都如此。
帅没人家这位教授帅。
气质也没有人家这位教授有气质。
用最近网上流行的一句话来说:我真的是“蓝瘦香菇”。
不过,如果你就认为一众人等围观就是来看这位水木大学教授的颜值,那你可就错了。
虽然在开始的时候,一众人等都被这位教授的颜值惊呆了。
可是,这毕竟是一个讲学视频。
当不少看客慢慢观看这一则视频之后,一众人等又再一次被这位教授震惊到了。
而这一次震惊的不再是颜值,而是才华。
“楼上的都是辣鸡,就知道看帅哥,也不看看这节课的内容。看了内容之后,我才算是真正的服了,难怪人家可以当水木大学的教授。”
“是呀,那些花痴应该醒醒,你们应该真正听一下黄教授的讲课。妹呀,老子从来没上过大学,以前还没觉得上大学有什么好处,但看了黄教授这则视频之后,我现在才知道,我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有上大学。”
“顶楼上的,不过,像我们这种野鸡大学的也伤不起呀,哪怕是上了大学,当回头一看黄教授的讲课,我才知道原来我所上的大学白上了。”
“教授果然是教授,竟然能将现代诗鉴赏的这么出色,我只能说6666。”
“6什么6,我想问的是,黄教授后面PPT上面引用的现代诗是谁写的,写得也太好了吧。”
“是呀,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么好的现代诗,难道,这是大学语文课本里才有的诗句?”
“别多想了,大学语文课本里也没有这样的诗。跟你说吧,我就是读中文系的,但我从来就没有读过这样的诗。”
“那这几首现代诗是谁写的?”
“我不知道。但我查了一下,网上在此之前没有这几首诗流传,也就是说,这几首诗是第一次出现。那么,我认为只有一个可能,这是这位教授的原创。”
“原创……好吧,我终于相信教授的学术修养了。尼玛,就这水平,恐怕我一辈子也赶不上。”
“我发誓,我一定要考上水木,成为黄教授的学生。”
“我也发誓,但我已经30岁了,怎么破?”
“别急,让你儿子努力,说不定有机会拜入黄教授的门下。”
“你们别扯这一些有的没的,以为水木大学这么好考么,我们整个县城也没有一人考进过水木大学。还是来点实际的吧,求继续更新,我们也要聆听高等学府的教育。”
“说得太好了,更新,更新,赶紧更呀,哥打赏你一个盟主,你更不更?”
什么叫做腹有诗书气质华。
什么叫做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但有人却偏偏靠才华。
黄一凡的这一节现代诗鉴赏的课程,可谓是震得一些普通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此同时,黄一凡的名气也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增长。
……
“好了,会议就开到这,关于水木大学黄一凡教授的现代诗鉴赏视频,我希望大家回去之后认真研究一下。我们虽然比不上水木大学这样的高等学府,但我们也得努力跟进才是。”
这是一所普通二本院校文学院的会议。
会议结束之后,身为该学院讲师的“吴云”冷冷一笑,刚才会议当中院长开会的内容,他早就抛到脑后了。什么水木大学的教授,在吴云看来,这都是坑人的货。他敢肯定,这个叫黄一凡的一定有背景。如果不然,20多岁怎么当得上教授呢。就像自己,妹的,三十好几,将近40了也一直是个讲师,而且没有任何晋升的迹象。
至于今天为什么院长发神经开了这个会,吴云却是认为,这与黄一凡在TT网的视频火爆有关。但这个火爆的原因吴云却认为,与上课好不好没有什么关系。他前几天就有关注这一个视频,也看了一下视频里其他人的一些讨论,大都人为什么点这个视频根本就不是冲着去学习,而是冲着去看帅哥的,特别是一群花痴的女生。
不过,虽然心里吐槽,吴云也好逮有职业修养,不管他再怎么看不惯黄一凡,他也不会说出来。而且他也知道,其实这个黄一凡挺有才的,自己肯定比不上。至于自己为什么就是郁闷,实在因为很看不爽这丫的20多岁就当教授了呀。
“算了,还是详细看下吧。”
虽然心里有一些不情愿,但今天开会院长这么重视,而且要求每人回去之后写一篇观看心得。吴云虽然心下不爽,但如果不看随便写一篇应付过去,恐怕到时候自己得挨批评。没办法,身为讲师只能受学校的管,吴云准备完整的看一看黄一凡此前上课的视频。
泡了一杯茶,点击观看。
这节课是现代诗鉴赏,之前吴云只是看了一眼便关了。
身为讲师的他,他可没心情听其他讲师讲什么现代诗鉴赏。而且,现代诗本来就不成熟,哪怕是鉴赏也没啥可鉴赏的。现在只好忍着郁闷,细细观看。
“也就长得一般嘛,哪里帅了?”
一边看,吴云一边评价。显然,吴云并不认为黄一凡长得帅,同时对于一群花痴的女生也大为不理解。哪怕就是长得帅点,有必要这么疯狂吗?最多,这家伙就是有点气质而已。不过,吴云并不是看黄一凡这家伙长得什么样的,而是为了看他上课上得怎么样。
“其实在鉴赏现代诗之前,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我们如何分辨这是否是一首现代诗?”
看了十几分钟,吴云点了点头。
虽然这个黄一凡年龄较轻,但上的课还算好,至少提出的观点比较中肯。
就比如说现代诗,对于不成熟的现代诗而言,其实鉴赏倒是其次,关键的是如何分辨什么是现代诗,什么又不是现代诗。不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没有答案。这与现代诗还不成熟有关,反正现在很多人都认为只要将长句子拆成短句子,那就是现代诗了。但关于什么样的品种才是现代诗,还真是一个未知的难题。
要吴云来解释的话,吴云其实也解释不出来。
吴云倒是想听一下这个黄一凡该如何给出分辨现代诗的理由。
只是,黄一凡的讲课并不是按吴云的想法进行。虽然黄一凡提出了这个难题,但他却并没有正面解释,而是让学子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并且,为了让学子能够更为发散思维的去思考,视频当中黄一凡还拿了一首现代诗出来。
【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是一首叫做【自由与爱情】的诗。
吴云查了一下,这首诗在此前没有出现过,应该是黄一凡写的一首原创诗。不过,吴云初看这一首诗感觉一般,虽然读起来有一些意义,但却感觉有一些打油诗的风格。不过,再仔细一看,吴云却觉得这一首诗很不一般。这看起来像打油诗,但却完全的具有白话诗的风格,也就是说,这已经初具现代诗的形势。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那么这一首“自由与爱情”也并不见得多高明。更为关键的是,当吴云仔细多读了几遍这一首“自由与爱情”之后,吴云却是被这一首诗给吓倒了。
“这首诗说不定有传世的魅力。”
这个念头只在吴云脑海里一转,他便有一些清除不了。
虽然他心里面还是讨厌黄一凡,虽然按他的想法,他是不可能这样想。可是,身为中文系讲师的他,在面对一首不错的诗歌之时,这种真情流入却不可避免的还是出现了。
此时此刻,脑海里面吴云一直都在分析着这一首诗。
生命。
爱情。
自由。
这三者自古以来都是这个世界永恒的话题。
有人喜欢生命,有人喜欢爱情,有人喜欢自由。但是,这一首诗却旗帜鲜明的表现出了。相对于自由来说,什么生命,什么爱情。如果能给我自由,这一切我都可以抛弃。
这是一种力量。
这是一种抗争的力量。
这更是一种宣泄内心思想的力量。
当分析到这里之时,吴云突然之间小小的有一些佩服黄一凡了。
他突然发现,这个仅仅只有20来岁的年轻人,好像应该是有这个能力当上教授。
不过,黄一凡原创的现代诗可不仅仅只有这一首自由与爱情。
相对于《自由与爱情》这种与传统现代诗风格完全不一样的作品来说,另一首《断章》同样的创新十足,也同样的有着惊人的艺术魅力。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第一眼可以确定,这是一首现代诗。
第二眼,当你看完这一首诗之后,你当下就会认为,这不仅仅是一首现代诗。
第三眼,若你沉醉到这一首诗的意境当中之时,那么,这首诗便彻底的将你俘虏。
身为中文系讲师的吴云知道,现代诗一直以来都给人不成熟。特别是拿古诗体比较,有人说现代诗没有古诗大气,现代诗没有古诗有格律,现代诗也没有古诗那样的有哲理性。但是,在这一首“断章”出现之后,恐怕,你想找几首古诗体与其比较哲学意味,都有些难喽。
是的,断章这一首诗已经不仅仅是一首诗,而是充满无比哲学意味的一首诗。
这种哲学思想用简单一点的说法来解释,那就是相对论。
但是,更进一步你会发现,这一首诗所体现的哲学意味却远远不只是相对论这么简单。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也在楼上看你。短短的一句话,似乎包含了一切的人生哲理。他似乎在告诉我们,其实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你,这个世界除了你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与你一样无比独特的个人。而你与他人看起来永远没有接触,但是,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你与他人便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有一种时空梦幻的感觉。
而也正是在这种时空梦幻的感觉之下,却是让这一首诗变得无比的美丽。
眼睛紧紧的盯着屏幕上这一首断章,吴云有一些呼吸急促。
与其评价这两首诗所具有的魅力,更为深层次的含义还是黄一凡所说的,难道我们眼中的现代诗就是如此前传统意义上的现代诗吗?
显然不是。
自由与爱情让吴云看到了另一种诗体的现代诗。
而这首断章,更让吴云看到了未来“现代诗”所蕴含的潜力。
不过,在冷静下来之后,吴云还是遗憾的摇摇头。
虽然黄一凡讲课相当精彩,虽然黄一凡用两首现代诗就改变了人们以前对于现代诗的看法。但是,现代诗当真不可能与古诗体相比。正如上面这两首诗一样,虽然吴云也认为很经典,但是,与那些最为经典的古体诗相比的话,仍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除非,你能写出与秋水先生当年写的一首现代诗一样。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这首诗正是秋水先生写的一代人,真正可谓是写出了一代人的感伤。
而这一首一代人,哪怕是放在古诗体当中,也足具有高度。
可是,秋水先生只有一个。
如此,这个世界上像《一代人》这样的诗句也只有一首。如果他人以及后人不能够写出如秋水先生《一代人》这样的现代诗,那么,现代诗的地位仍恐怕高不到哪去。
而就在这时,视频当中的黄一凡在PPT当中拿出了第三首诗让一众学子欣赏。
这首诗很短。
或许说,这首诗只有一句话。
可是,当吴云看到这一首诗之后,吴云整个人都赫然站立了起来。
【世间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一首堪比《一代人》的现代诗就此出现了。
“世间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这是一首什么样的诗句?
这一首诗句后面该当有如何的胸襟?
这一句话又该是经历了多少风雨才感悟出来的人生至理?
看着屏幕上这一句话,央视台长“熊孟光”拍案而起,激动的大声说道:“这简直又是一个秋水先生的存在呀。”
是的。
自从央视与黄一凡合作《精武门》《潜伏》两部电视剧之后,央视台长熊孟光便无比的关注黄一凡。此时,黄一凡面向媒体的公开课,熊孟光亦是第一时间关注。而当熊孟光看完了这一集授课视频之后,熊孟光却是激动的不能自己。
“这样的人物,应该邀请上我们台里的百家讲坛才是。”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熊孟光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百家讲坛说是讲坛,但重在百家,所谓百家,取至于春秋战国时的百家争鸣。
这里的家,是大家的意思,放在春秋战国,可是以称之为“子”的存在。
虽然熊孟光已然认为,黄一凡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大家。可是,当看到黄一凡的年龄,熊孟光还是有些无奈。
年龄还是太低了。
哪怕有举世的学问,恐怕也会惹来无比的争议。
百家讲坛是他们央视推出一个学术类最高规格的综艺节目,同时百家讲坛也是全国学术类最高规格的一个节目。只要登上百家讲坛上的讲师,无不是一方之大家。黄一凡虽然学术已经达到,但声望与名气仍然较浅,最为重要的还是年龄。
“看来,只能再等几年。”
叹了口气,熊孟光很是不舍的关掉了视频。
不过,关掉这一则视频之后,熊孟光似乎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想了想,熊孟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有些年头的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是熊孟光年轻时候买的一个笔记本,每当有什么人生感悟,或者被什么启发之余,熊孟光都会在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感悟。
今天,也是如此。
翻开笔记本,熊孟光无比严肃的写下刚才令他无比震撼的一句诗:“世间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世间再多的苦难,我们未必需要用泪水与痛苦去面对。
我们需要回应的,可以是一首欢快的歌声。
……
“黄老师,前几天你上的公开课非常精彩。”
黄一凡个人办公室,系主任刑艺对黄一凡大为称赞说道。
“哪里,哪里,其实前些天一直有些紧张,我怕视频发出去之后,有人来骂我呢。”
“骂你,呵,黄老师,你多心了,你的课讲得这么好,谁敢骂?”
“就是,小黄呀,你现在可是我们水木大学的招牌呀,该展现的时候就得展现,别像以前一样一直低调。”
边上的孔书俊走了过来,说道:“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现在如果还有谁敢来质疑你什么,我孔书俊第一个跟他们拼了。”
“孔教授,多谢。”
黄一凡向孔书俊表示感谢。
“对,就像孔教授说的。黄老师,公开课你尽管发挥,还是按之前的,你想怎么讲就怎么讲,你想怎么上就怎么上。我们水木,就是你最强大的后盾。谁若敢质疑,我们水木所有讲师替你和他们掐架。”
刑艺也是豪气万千的说道:“什么叫做当仁不让,黄老师,你现在便应该如此。”
“谢谢刑主任,我会的。”
“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期待你的第二节公开课。”
在黄一凡办公室坐了一会,刑艺和孔书俊便已离开。
“唉……”
刚离开黄一凡办公室,刑艺却叹了一口气。
“老刑,刚出黄小友那里,你叹什么气?”
孔书俊问道。
“没什么,我只想说,可能刚才我们所说的对于黄老师来说也没什么用。”
“呵呵,老刑,那小家伙聪明着呢,你以为叫他“当仁不让”他就会吗?他到底年龄太轻,虽然有追赶秋水先生的实力,但自身承受的压力却也不小。”
“倒也是。”
刑艺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真想什么时候黄一凡哪一天成为秋水先生一样的存在就好了。”
“我也想。”
孔书俊也是大为感慨:“希望有生之年自己可以看到这么一天。”
看了一眼前方办公室的窗口,孔书俊内心祈祷的说道:“黄一凡,加油,老朽可是一直期待那一天到来呢。”
……
“当仁不让。”
而两人离开之后,黄一凡却是小声的念了刑艺所说的这句话。
什么叫做当仁不让?
意思是说碰到积极的事情,自己应该主动去做,不推让。
不过,黄一凡又哪里不知道刑艺与孔书俊与自己说这一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无非就是希望自己能够真正成为像秋水一样的人物。
可是,黄一凡知道自己的水平。
秋水先生虽然也是自己的笔名之一,但秋水先生也只是他要成为的那一个。
再修炼几年吧。
再修炼几年之后,我必然令三者身份合而为一。
“黄教授,您好,我是华国诗坛杂志主编方大为。有事找您商量,这是我的TT号。”
小小感叹之后,黄一凡接到了一封来自华国诗坛杂志的邮件。
“您好。”
将对方的TT号加为好友,黄一凡发了一个在线的表情。
“您好,黄教授,前几天您讲的现代诗鉴赏的课程太经典了,特别是那几首诗,写得非常棒,我们华国诗坛杂志想请您为我们写一篇序。”
“写序,这个,为什么找我,诗歌方面比较厉害的不只我一个吧。”
华国诗坛是华国诗歌协会旗下的杂志,也算是半官方的一个杂志。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为华国诗坛写序的都是一方之大家,而若没达到这个标准,你想写都不会给你机会。
“黄教授自谦了,其实您在诗歌方面已经是顶尖了。当然,我们其实也想邀请秋水先生。只是您知道,秋水先生当年……”
“噢,明白了。”
黄一凡不由得一笑。当年自己的笔名秋水,可是将诗坛一大堆人给杀尽了。虽然现在的诗坛与当年的诗坛已经完全不一样,但想来他们也没胆量找秋水先生给他们写序。这要是“秋水先生”再一发狠,他们好不容易重新组建的诗坛说不得又分分钟给灭了。
“不过,黄教授,我们可没认为你不如秋水先生。”
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方大伟又解释说道。
“不用解释,这个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过,你们确定要找我写序?”
“无比确定,我们相信黄教授您的水平。”
“OK,既然如此,晚一些写好发给你们。”
点了点头,黄一凡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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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姜地”打赏盟主,这一章是六百六十六章,也祝“姜地”生活六六六。当然,看书的所有朋友们,也要六六六起来……
写什么好呢?
当年黄一凡用秋水笔名杀尽诗坛百万兵,事实上,黄一凡并不想灭掉华国诗坛,当时他只是讨厌华国诗坛的那一些诗人罢了。还好,几年过去,华国诗坛已经进行了一次重建。虽然不知道未来怎么样,但黄一凡其实是很想看到华国诗歌越来越前进的。
所以,对于《华国诗坛》杂志写序的邀请,黄一凡并没有拒绝。
写什么呢?
自然应该写一些现代诗的东西。
现代诗是现代诗歌发展的方向,哪怕再不怎么成熟,也最为适合现代人的阅读品味。而且,也正因为他的不成熟,才需要黄一凡进行指引。如果不然,那么华国现代诗歌将一直停步不前。黄一凡虽然并不是特别喜欢现代诗,但他却很愿意为他们指路。
考虑了一会,黄一凡想到了一则小故事。
飞鸟与鱼。
【有一条鱼生活在一片海域里,它每天就是不停的游来游去。一天,有一只迷途的鸟儿飞过这片海域的上空,它很疲倦,低下头寻找海中的一片陆地,水里的鱼觉得水面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就抬头望向天空,这样,鱼和鸟的视线交织到了一起。孤独的鱼和迷途的飞鸟深深地彼此吸引着对方……】
一则故事写完,正待黄一凡准备发给《华国诗坛》杂志部时,突然发现又有人给自己发了一则邮件。
点击一看,黄一凡有一些傻了。
我靠,怎么又是这个方大为。
不过,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个方大为是发给自己另一个笔名凡尘的邮箱。
因为自己三个笔名的邮箱关联到了一起,所以也造成了又接到了一封来自“方大为”的信。
这家伙想干嘛?
不会叫自己另一个笔名凡尘也给他们写一篇序吧。
用凡尘笔名加了对方的TT,果然,黄一凡猜的没错,对方就是打起了凡尘的主意。
“这个,方主编,据说你们也请了黄一凡。”
“啊,凡尘先生,您怎么知道?”
黄一凡装着生气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你不知道我与黄一凡没什么好说的吗?”
“这个,这个……”
方大为这会儿简直有一种想哭的节奏:“误会,误会,凡尘先生,一切都是误会。我们请你与黄一凡并不是为了竞争,主要是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请了你们两位的。”
看凡尘有一些生气,方大为一翻在黄一凡面前痛哭。
好一会,黄一凡也算明白了。意思说的是,当年秋水先生实在是太狠了,不但将华国诗坛给打残了,而且还让他们重新组建的华国诗坛都遭受了一众人等的白眼,不被他人认可。为了重新打造华国诗坛的名誉,他们这才重新创办《华国诗坛》杂志,如此才邀请了黄一凡。不过,后面又感觉怕邀请一个没多大份量,考虑了一会又联系了凡尘。
“呃,好吧,好吧,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要当真。”
看到方大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自己倾诉,黄一凡也是有些尴尬。如果他知道当年打残华国诗坛的就是自己,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也罢,当年一不小心自己打残了华国诗坛,现在就由自己再亲手将他重建吧。
……
“各位,各位,好消息,华国诗坛重新改组,据说要推出全新的华国诗坛杂志。”
诗歌爱好者TT群,一位网友上线冒泡发了一条业内消息。
不过,这则消息发出之后,却是一大堆的人发出了鄙视。
“别发这种消息了,华国诗坛早就死了。”
“是呀,当年秋水先生早就打残了华国诗坛,现在谁还对诗人感兴趣。”
“唉,可怜我们这一些当年这么喜欢诗歌的铁杆,现在看到一些自称诗人的诗人,我们都感觉这家伙是不是要耍流氓。”
“可不是,以前那些诗人不都是用诗来装逼的吗?”
群里众人不时议论,当年秋水先生将华国诗坛打残,华国诗坛也就成为了别人的笑柄。虽然现在重新组建了华国诗坛,但他人对于一众诗人都已不再认可。特别是一些此前和大众一样是诗歌爱好者的朋友,在那一场事件之后便彻底的对华国诗坛失去了信心。”
“哥们,也不能这么说吧。既然你们都对华国诗坛这么没信心了,你们还怎么呆在诗歌爱好者群里。”
“我靠,以为我不敢退群吗,我只是没有退群的习惯而已。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88。”
说罢,有一位网友便选择了退群。
“我也退群了。”
“我也退。”
一不小心,在有人带头退群之下,短短一会儿的时间竟然退了十几个人。
“坑爹,不要这样玩吧。”
那位刚才说出退群的朋友有一些哭了:“群主,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唉,算了,也不怪你。”
看到十几个退群的消息,群主终于出现,叹了一口气,也没怪那位朋友,便说道:“华国诗坛早年没有好的作品出现,人品又有一些烂。此前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秋水先生一出现,却是彻底的将华国诗坛的劣根性暴露了出来。不过也好,不破不立嘛。现在华国诗坛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华国诗坛,我相信经历了这一次之后,华国诗坛能够涅槃重生。”
“群主说得对,不破不立,期待那么一天。”
“顶群主,我也期待华国诗坛重现辉煌。”
一众群友纷纷表示支持。只是,内心里,这一些呆在群里的诗歌爱好者却知道,这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华国诗坛已经被秋水先生打废掉了,想要重新站起,恐怕比登天还难。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
被打残的华国诗坛,却是拥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而这一股力量,来自两篇序作。
第一篇序写了一则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飞鸟与鱼。
故事其实很简单,他说的是一只鸟和一只鱼谈恋爱。
可是,当他们以为可以长相厮守的时候,飞鸟才发现,鸟就就是鸟,鱼就是鱼。
鸟的世界是天空。
鱼的世界只是深海。
天空与深海永远是一条无比残酷的界线。
而最终,这则故事的最后,写下了一句令人泪奔的诗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一首诗歌在前世名为《飞鸟与鱼》,作者有人说是泰戈尔,也有人说是张小娴,同样还有人说是网友共同创作。但不管作者到底是谁,这一诗都以其无与伦比的魅力,一经发布,便已传播至华国每一个角落。不管你原来是喜欢诗歌的,还是原来你不喜欢诗歌的。哪怕,你认为《飞鸟与鱼》并不是诗歌,而是一句话,但这一句话当中所散发出来的诗意,却是感动了无数的读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这首诗到底是谁写的,太他喵的经典了。”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初恋,当时我是多么的喜欢她,我每天与她都在一边,她是我的前桌,我只坐在她后面。但是,仅仅只是一桌之隔,真的如诗中所说的一样,这是最为遥远的距离。”
“是呀,这一句话恐怕是对于暗恋最为完美的诠释。”
“哈哈哈,你们这些2货,这一首诗歌最为经典的又何止是这一句?”
“啊,还有其他写得也很经典的?”
不是华国诗坛的铁杆又哪里会知道《飞鸟与鱼》的完整篇,因为《飞鸟与鱼》这一篇诗歌实在是太长太长了,所以,在这一首诗歌出现之即,很多人自然而然的便将第一句话当成是最为经典的句子并加以传播。如此,一些看客便想当然的以为这首诗里面也就这一句话最为经典。但殊不知,《飞鸟与鱼》当中开头第一句只不过是其中写得还可以的一句话而已。
“当然。”
“当然你妹呀,赶紧的,下一句是什么?”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不能在风中相依。”
“我靠,一重多唱呀,这一句也经典。”
“给力,这诗写得太有诗意了,连我这种没点文化的人都感觉这诗写得漂亮。”
“别急,还有呢。”
“还有?”
“世界上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那是什么?”
“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我了个去,这诗……”
一众读者这会儿已经被这一首诗给震得斯巴达了。
之前他还以为世界上最为遥远的距离已经将这种距离说尽了,但后面才发现,真如诗中所说的一样,世界上最为遥远的距离并不是这个,而是那个。而你以为“星星相互瞭望,一辈子也没有交汇的轨迹”就是最为遥远的距离之时,后面的诗歌再一次反驳了前面的话:“世界上最为遥远的距离不是星与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瞬间无处寻觅。”
“我服了,我彻底的服了,这个诗人他喵的简直是一边玩人一边在写诗呀。”
“就是,像这种丧尽天良,无耻下流的作风,我只想喊一声,再来一句。”
如大家所愿。
《飞鸟与鱼》所谓的世界上最为遥远的距离说也说不清,在之后又来了一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网络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
不过,网络只不过是传播的工具。
体现其力量的,并不是网络,而是诗歌的魅力。
《飞鸟与鱼》极为经典的句子加上极为有创新的现代诗风格,让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了无数网友,看客的眼球。哪怕是有一些并不特意去寻找这一首诗的,也在无数人的刷屏之后强制的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而在同一时间,网上铺天盖地却是写出了几百上千个《飞鸟与鱼》系列版本。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埋藏心底。】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埋藏心底,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装着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装着毫不在意,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给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藏在海底。”
……
“华夏音乐电台,华夏音乐电台,这里是华夏音乐电台“倾诉心声”栏目,我是阿祥,我是小蓝。”
“小蓝,最近有没有听过一首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阿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这首诗我老妈都已经会背啦。”
“哇噻噻,看来这一首诗的流行力度可真不小呀。”
“可不是,这些天这一首诗已经刷爆了我的朋友圈。”
“同样,我的也是。不过,看到大家刷屏刷得这么热闹,我也即兴写了一首诗。”
“哦,你会写诗?”
“哈哈,原本是不会的,但有大师指引,还是学了那么一小手。”
“那我就洗耳恭听喽。”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在这里做主持,听众们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噗嗤……阿祥,厉害,你这诗写得也太恶搞了吧,这么看来,我也能写诗了。”
“来来来,你也来一首。”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这里做主持,听众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是明明知道有人在收听,却愣是一个电话也不打到这里。”
“哈哈哈……小蓝,你也厉害了。这诗……电话竟然来了。”
一翻胡侃,祥子开始说到了正题:“好啦,我们只是乱写的诗,我们哪里是什么诗人,希望黄教授不要来打我们呀。不过,真要来打我们,那你来呀。说到这首诗,可能很多人都是很是伤感。他们回忆起了自己的青春,回忆起了自己的初恋。只是,看到这一首诗很多读者朋友们都不免问了,为什么世界上这么会有失恋,为什么一段感情不能在一起……”
“是呀,为什么呀。”
“其实我也不知道。”
“汗,祥子,那你怎么说起了这个话题,你让我很难接话的呀。”
“不不不,我不知道不要紧,但有一位先生知道。”
“这位先生是谁?”
“凡尘先生。”
“凡尘先生?”
“是的,其实在飞鸟与鱼这一首诗出现的同时,凡尘先生也写了一首诗。我不知道凡尘先生写这一首诗是什么目的,但是,看到这一首诗之后,我想,这应该是《飞鸟与鱼》不能在一起最为真实的答案吧。”
“让我人一起欣赏凡尘先生这一首诗歌,错误。”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广播声中,一首更为凄美的诗句传播至了频道声音能传到的任何一个地方。而最后一句“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又不知道触动了多少人的心弦。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我终于明白了”
一首《错误》一点儿也不比《飞鸟与鱼》差,甚至,在意境上来说,很多人都会觉得《错误》比之《飞鸟与鱼》还要经典。毕竟,很多人会觉得,《飞鸟与鱼》经典是经典,但却写得太直白了一些。而这一首《错误》,却是意境幽远,每一次读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觉。
正如这一首诗一样,前面写的是一位少妇思念期盼与等待的情怀。特别是“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这一句,别以为这只是写景,事实上这一句里面的季节象征的是时间,莲花的开与落象征的是“欣喜”与“失落”,“欣喜”的是以为等到了那个人,“失落”是因为最终还是没有等到。而理解了这一句话,那么你便知道这一句话其实说的是少女在家里等了一年又一年,但心里等的那个他却一直没有等到。而最后一句达达的马蹄更是画龙点睛之笔,当少妇听到马蹄声以为等到了那个人,可是当马蹄声越来越近,随后变得越来越远……她终于明白,那个人只不过是路过这里的而已,并不是她要等的那个归人。
“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也想哭,原来我们此前等了很久的人只不过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是呀,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当时的心情恐怕与这位少妇一样。”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呀。”
一首《错误》同样的令人拍案叫绝。
与此同时,最新版《华国诗坛》凭着黄一凡与凡尘两位大家开头写的两篇序言之下,重新打造的华国诗坛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断章,自由与爱情,世间以痛吻我,飞鸟与鱼,错误……好吧,我已经成为了现代诗铁杆。”
“我也一样,我原以为现代诗歌就是不成熟的诗歌类型,现在我才知道,不是现代诗不成熟,而是写现代诗的诗人不成熟。而一但有大家出现,现代诗给人带来的爽感比之唐诗宋词还要来的持久。”
“那是,毕竟是代表我们当代人的诗歌,我们也最有亲切感,不比唐诗宋词,总是感觉太过于虚无飘渺。只是可惜,如果秋水先生也能为现代诗点个赞该有多好。”
“唉,别提了。当时诗坛的人若不是作死,秋水先生也不可能打残他们。现在倒好,好不容易有黄教授与凡尘先生出现,但因为秋水先生事件,现代诗仍是有一些抬不起头来。”
“没办法,只能怪秋水先生气场太足了。要文能文,要诗能诗。其实要我来说,秋水先生也是现代诗的好手。”
“岂是好手这么简单,《一代人》和《死水》这两首现代诗至今无人可以超过。当然,黄教授的《世间以痛吻我》或许未来有机会,但黄教授的名气毕竟离秋水先生有一定的距离。如果秋水先生能够不计前嫌,我相信华国诗坛将重现辉煌。”
……
华国诗坛。
“大伟,这一次记你一功。”
华国诗歌协会副会长“李军红”很是称赞的对方大伟说道。
“还是会长领导有方。”
“少拍马屁,以后我们诗歌协会不搞这个,要牢记我们诗歌协会是此之前如何解体的。如今几年过去,好不容易这才重建,我们得好好珍惜才是。”
“会长批评的是,一定牢记。”
“嗯,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李军红问道。
“我打算下一期尽量多挖掘一些现代诗的好手,在这里面还包括一些网络诗人,如果有好作品,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也不管是来自于现实还是来自于网络,我都想重点推荐。”
“这个想法不错,那你预计我们诗歌协会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这个,大概三年吧……”
方大伟小小的说了一个三年,可是想了想,方大伟又改口说道五年。可是一想又感觉不对,说了一个十年。最后自己也有些难于预计,直接就说道:“会长,我也无法估计。毕竟当年秋水先生对于我们诗坛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现在虽然恢复了一点元气,但主流思想还是不认可。我想,如果没有秋水先生点头,短时间内我们诗坛很难恢复到原来的实力。”
“有没有联系过秋水先生?”
“我有想过,但不敢。我怕……”
方大伟有些后怕的说道:“秋水先生境界太高了,我怕一个不好,万一秋水先生又是说几句对于我们诗坛不利的话,恐怕我们好不容易重建的诗坛都要完蛋。”
“唉,还是要走出这一步的,我们也不能一直生活在秋水先生的压力之下。而且,我想着以秋水先生的境界,只要我们诚心认错,我想,他一定不会为难我们。这样,大伟,你继续搞好你的杂志,我会联系秋水先生,向他当面道歉。”
郑重的点了点头,李军红通过水木大学联系到了秋水先生。
或者说,联系到了黄一凡。
“对不起,秋水先生,我代表我们华国诗歌协会向您正式道歉……”
很意外的,黄一凡竟然接到了来自华国诗歌协会的道歉,而且这个道歉不是个人,还是以整个协会向黄一凡也就是秋水这个笔名道歉。不过,说实话,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当年的事儿黄一凡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现在的诗坛也早已不是当年的诗坛,黄一凡早就没有那份闲心对华国诗坛还有什么意见。
“没事,都过去好多年了,这事我也忘了。”
黄一凡倒不想为难这个李军红,更何况看情况这个李军红道歉还算有些诚心:“至于那个登报道歉就不必了,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李会长。”
“秋水先生,不敢,不敢,我这点水平您要说请教,可是折煞我了。不过,您如果有什么问题,我非常乐意为您解答。”
“也行,我就是想问,诗歌有什么作用?”
自然,黄一凡的这个问题李军红没有回答出来。
其实不只他回答不出来,恐怕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回答出来。这个问题可不仅仅只是问诗歌有什么作用这么简单,深层次来说,这一个问题就像当年有人提出与各类学科相比,文学有什么作用一样。很显然,你说什么陶冶情操,增加气质……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假得很。
如此,这一个问题也一直没有答案。
如果真要寻找一个答案,那就只能用哲学思想“无用之用”来回答。
无用之用,便无所不用。
世界上其实没有无用的东西,而那些看起来没什么作用的,其实便是最有用的。
看了一眼最近报纸上一系列有关“台弯”的新闻,黄一凡拿起笔,写下了两个字:
“乡愁。”
或许,这一篇叫做《乡愁》的诗歌,便是最能体现其“无所不用”的特点。
“老李,什么情况,秋水先生那边?”
有一些失落的坐在办公室里,华国诗坛会长“施志国”却是问道。
“让会长失望了。”
李京红摇摇头:“我向秋水先生表达了我们的道歉,可是……”
“可是什么,秋水先生没有接受?”
施志国渡走几步:“也是,这么多年了,我们此前一直都没有向秋水先生表示什么道歉,现在才回去提及这事,秋水先生不肯原谅倒也理解。”
“会长,不是因为这。”
李京红说道:“秋水先生对于几年前的事儿已经忘记,应该并不记恨我们了。”
“哦,那你怎么?”
施志国有一些奇怪。
“会长,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一些迟疑,想起刚才与秋水先生的沟通,李军红显得更为的失落。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我们协会处于这么关键的时刻,你又不是不知道,快说。”
“好吧。”
想了想,李军红似乎想通了,点了点头,说道:“秋水先生虽然不再记恨我们,但是,刚才我与秋水先生的沟通当中,秋水先生却是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
“他问我,你研究诗歌这么多年了,我问你一个问题,诗歌有什么作用?”
说到这里,李军红不由得自嘲一笑。
“诗歌有什么作用?”
施志国也是咯噔一声,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思考。
当然,如果是普通人问,或者要让他自己评价,他会例出诗歌的几十个作用。但是,当面对一方大家秋水先生问及之时,施志国与李军红一样,都是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诗歌有什么作用?
好像看起来没有什么作用。
至少,他根本就体现不出来。
诗歌能当饭吃吗?
不能。
诗歌能用来生活吗?
也不能。
诗歌能解决技术上的难题吗?
更不能。
诗歌可以创更好的生活吗?
同样还是不能。
不管诗歌千好万好,有再多的功能,但真正谈及他的作用之时,这一些都是虚的。
“很遗憾,我没有回答出这个问题。”
说完之后,李军红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们又一次让秋水先生失望了。”
“老李,你也别自责。”
看到李军红无比自责的样子,施志国安慰说道:“秋水先生的境界我们哪能比得了,这一个问题你回答不出来也正常。不说你,同样就是我也回答不出来。”
“只是……”
“没有只是。”
施志国打断了李军红的说话:“既然我们达不到秋水先生这般的境界,那么我们就一直以秋水先生为目标。我想,以秋水先生的境界,也不会怪我们的。”
只是,话音刚落,办公室却是闯进了一个人。
“会长,出大事了。”
进来的是方大伟,华国诗坛的主编:“秋水先生……秋水先生最新发布了一首诗。”
拿着报纸,方大伟激动的说道。
“写的什么诗?”
一边的李军红一愣,随后脑海里却是浮现出当年秋水先生一首杀尽诗坛百万兵的诗句。当这一幕再度出现之时,李军红整个人都有一些颤抖:“难道秋水先生要对我们诗坛一网打尽?”
我的天……这一瞬间,整个天地一下子暗了下来。想起此前没有回答出秋水先生的问题,李军红只感觉所在的责任都出至于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回答不出秋水先生的问题,秋水先生也不可能对诗坛这么失望。而如果秋水先生不对诗坛失望,他又怎么会有一网打尽诗坛的想法。
只是,就在李军红准备向会长申请辞去华国诗歌协会副会长的职位之时,一股浓浓思乡之情的诗歌却是飘荡在办公室。而听到这一首诗之后,李军红却是迅速将报纸抢了过来,认真又是细细的看了三遍。在确定无误,没有再写其他之时。看着这一首诗,李军红差一些便要尖叫起来:“我了个去,秋水先生,您坑得我好苦呀。”
……
台弯国立大学。
“各位,大家听说了没,内地诗坛最近表现活跃呀。”
“内地诗坛,呵,观台兄,你何出此言呢,内地有会写诗的么?”
“清明兄,你是很久不关注内地了,最近几年内地可是出了不少好诗,也出了不少诗词大家,像那个秋水……”
“你说那个叫秋水呀,我知道,他的诗我看过一些,但都是一些古言体诗。这种为作新词,咬文填词的诗其实没有什么意思,现代自由诗才是我们当代诗歌所代表的方向。”
台弯国立大学前生其实就是水木大学,但因为历史原因,台弯也有一个水木大学,不过台弯不叫他水木大学,而是叫台弯国立大学。虽然几十年过去,台弯国立大学与水木大学已经没什么联系,但两所大学在文化上却一直处于竞争关系。虽然总体来说,台弯国立大学是不如内地水木大学的。但是,对于中文这一块,台弯国立大学与香江大学也一直走在内地大学前例。
而其中对于现代诗歌方面,台弯更出现了几位大家,一时影响深远。
“清明兄,你这话可说错了,你来看看这几首。”
林观台拿出一份报纸,指着报纸上的几首诗对“冯清明”说道:“这几首诗都很不错。”
“哦,观台兄你都觉得不错了,那这诗我也要看一看。”
接过林观台递来的报纸,冯清明看起了报纸上连载的这几首诗。
“自由与爱情。”
“这首诗还不错,虽然写得直白了一些,但意义还可以。”
冯清明是台弯国立大学的教授,本身又是教中文的,自然眼光很高。虽然自由与爱情这首诗写得已经很不错,但冯清明只是小小点了点头,只是认为还可以罢了。
“咦,这首《断章》倒是有点意思。”
冯清明眼前一亮,嘴角里读了一遍,本想夸赞几句,但又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亦也只是点了点头:“还行,比前面的自由与爱情写得好多了。”
接着,冯清明继续看着其他几首诗。
“飞鸟与鱼。”
“错误。”
当最后看到“世间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之时,林清明早却是再也沉不住气了:“观台兄,这一些诗都是内地那些诗人写的?”
“是呀,若不是,我拿给你看做什么,评价一下吧,怎么样?”
林观台笑着看向了冯清明。
“好,很好,非常好。”
到这时,冯清明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观台兄,看来此之前真是我一叶障目了,我一直以为内地是诗歌的沙漠,他们搞经济或许还可以,搞文化还真不行,更不用说写这一些诗歌了。没想到,这几首诗却是教育了我。”
“是呀,我也是被教育了。”
“观台兄,你就太谦虚了吧,这几首诗虽然写得不错,但也就最后一首世间以痛吻我还算经典,其他也只能算是佳作。这要是拿给他人欣赏自然是奉为经典,但在你这位诗词大家眼里,恐怕没这个地位吧。”
“清明兄,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报纸上的这几首,我说的是另外一首。”
“另外一首,还有谁写了?”
只是,林观台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突然看向了冯清明,问道:“清明兄,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了。”
“回家?”
冯清明笑了笑:“观台兄,你是老糊涂了,我们不都一直呆在家里嘛。”
“不,我们一直都不是呆在家里。”
突然,林观台站了起来:“清明,我很想回家一趟了,你回不回?”
“观台兄?”
冯清明感觉莫明其妙,正待细问之时,林观台却是递来了一张纸:“清明,这是秋水先生写的一首诗,你也看一看吧。”
展开白,上面写着一首小诗。
诗的名字叫做《乡愁》。
“乡愁?”
看到这两个字,冯清明有些愣住。
而当冯清明念起了整首诗之后,冯清明的泪水却是早已滚滚流了下来。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我在这头,大陆在里头。
这一句,可谓是彻底点中了“冯清明”的泪点。
其实“冯清明”与“林观台”都不是地地道道的台弯人,他们是因为历史原因来到台弯的。刚到台弯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反正台弯也是一个地方,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或者什么时候再回去也就是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一住竟然是几十年。
两人已经是70来岁的年纪,当年20多岁来到台弯,现在已过去了50多年。
50多年,整整半个世纪,半个世纪没有回家了。
家乡的玩伴不知道还在吗?
思念的亲人们还过得好吗?
母亲的坟墓是否早已是野草丛生?
想着想着,泪水又流了下来。
直到最后,林清明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回家。”
对。
回家。
乡愁这一首诗,不知道说出了多少台弯民众的心里话。
在这里面有平民。
在这里面也有从商的商人。
在这里面还有许多社会上的精英。
同样,在这里面还有曾经是堂堂热血的军人。
回家。
所有人心里面就此涌出了回家的念想。
其实,也不能说是现在涌出了回家的念想。在早几年的时候,很多的台弯民众都有过回家的念头。只是,那个时候当想到大陆已没有什么亲人,回去一趟也很麻烦之下,很多的台弯民众也就没有了回家的想法。
可是,当这一次读到乡愁之后,几乎所有的台弯民众全都是泪上心头。
原来,那所谓的没人亲人的故乡才是内心深处最为想念的地方。
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五十年都没有回去过。但是,关于家乡的一切,却是一直都涌在他们心头。
回家。
不知道谁在媒体上喊出一句,至此整个台弯全线震动。
无数身在台弯的人士,喊出了回家的愿望。
他们大声的说道:“我的家乡是在美丽的大陆,那里有山,有水,还有无比思念的故乡人。”
他们激动的吼出:“内地台弯是一家,请不要拿政治阻断游子归乡的愿望。”
他们哭着说道:“当年我来台弯母亲还健在,我说出去买一件东西,可是,这一走,就过了50多年。如果此生不能回去一趟,恐怕死也不能瞑目。”
一首乡愁,激发了无数人的思乡之情。
当月台弯往返大陆探亲游客瞬间暴增10倍,达到了10万人次。
台弯诗人“林观台“便是这一次回家探亲的一位。
其实林观台在几十年前就有想回家探亲的想法,只是当时由于政治原因不能回去,而当两岸实现通航之后又因为身体老了不适合长途远行,子女纷纷都劝他们不要回去。可是,这一次,林观台却是心意已决,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
带着对家乡的思念,林观台登上了开往燕京的飞机。
不过,林观台的家乡并不在水木,而是在内地的一个客家小县城。
下了飞机,林观台再度转乘火车。比起在飞机上什么也看不到,当进入火车上看着窗边不断闪现的风景之时,林观台整个的心情都是无比的兴奋。虽然他知道在火车上离自己的家乡仍很远,但看着外面的山,外面的水,外面的村庄,外面的人家,一阵阵亲切感却是不断涌上心头。
他知道,离家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当在窗外看到一片丘陵地区,丘陵地区稍平一些的土地上种出了密密麻麻的油菜花时,林观台知道,自己的家乡到了。
信丰。
一个客家小城。
“风儿,记住信丰这个名字,这是我们的家乡。”
对着一旁担心自己身体而跟过来的儿子,林观台说道。随后,在下了火车的那一刻,林观台突然跪了下去,亲吻着脚下这一片土地:“母亲,我回家了。”
……
短短十五天时间,很快就已过去。
林观台不止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而且还去了华国各个其他的地方。
桂林,长安,大理,西湖……当然还有燕京。并且,在燕京“林观台”还去了一趟水木大学,并且特别见了黄一凡一面。而在水木大学听了一堂黄一凡所讲的公开课之后,林观台选择了返回台弯。当然,在林观台返回台弯的时候,做为老乡的黄一凡也亲自将林观台送到了机场。
“林教授,一路珍重。”
与林观台亲切的握着手,黄一凡说道。
“黄小友,你也一样。可能,这一次见面以后我们就很难再相见了。”
“我知道。”
黄一凡重重的点头。两岸虽然开放,允许各方民众往返,但到底两岸封闭了太久,却是造成了许多的不便。再加上林观台年岁已高,身体也不太好,也不可能一直往返。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回家的心愿已了。而且,更为难得的是,我没想到,在我们客家信丰这个小县城里面,竟然还出了像黄小友这样的天才。”
“相比起林教授您的名气,我这点小聪明一点儿也算不得什么。”
“黄小友你是太谦虚了,你写的那首《世间以痛吻我》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呢。假以时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超过秋水先生。”
说到这里,林观台突然叹了一口气:“本来很想见一见秋水先生的,但奈何秋水先生没有时间。也罢,也罢,都一大把年纪了,能回家一次也算是了了心愿,还再奢求什么。对了,黄小友,临走之时能不能写几个字给我以作留念。”
“当然可以。”
黄一凡拿出纸笔,正要写一句送别的祝福。只是看到林观台身上这件又破又旧的麻衣之时,黄一凡却不免问了一句:“林教授,您这件衣服?”
“让黄小友见笑了。这件旧衣服其实是母亲当年制给我的新衣,因为没来得急穿,我就去了台弯。等再回来时已过了半个世纪,母亲早已不在。幸好大哥年岁虽然已高,但神智还清醒。走的时候将这件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对我说,这是母亲给你制的衣服,母亲临走之时一直念叨着没给你穿上新衣服,你就不见了……”
说着,说着,林观台双眼一红。边上的儿子却是拉了拉林观台的右手:“爸,别说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您要保重身体,我相信奶奶一定不会怪你的。”
“林教授,我给你写一首诗吧。”
黄一凡也是眼睛有些湿润,虽然他没有生在那个年代,虽然他没有经历过那时的岁月。但是,对于父母的思念,恐怕是任何一个做儿子的都能感同深受。说罢,黄一凡快速在纸上写道: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看着这一首诗,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林观台的双眼。
他仿佛回到了十几岁母亲在给他制办新衣裳的那个年月。
可是,那时身为游子的他,却并没体会到母亲对于自己的思念之情。
而再回首,母亲却早已不在。
“黄小友,谢谢你,谢谢你这一首诗。”
将写好诗的纸张收好,小心的放进口袋:说道:“这一次回大陆值了。黄小友,我们就此别过。”
“等等。”
“黄小友,还有事么?”
有些奇怪,林观台看着黄一凡。
“您不是说想见秋水先生一面的吗?”
微笑的看着林观台,黄一凡轻声的说道:“也许,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见过面了?”
林观台一愣,当看着眼前这位坦然儒雅的少年时,林观台突然大笑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笑完,又是看了黄一凡一眼,随即林观台对儿子说了声:“风儿,我们走吧。”
就此,林观台与护送一起的儿子“林风”登上了飞往台弯的飞机。
“爸,那个黄一凡怎么说你已经见过秋水先生了呢?难道,您什么时候与秋水先生见过面了?”
机舱内,林风有些不解的向林观台问道。
“噢,他说了吗,你听错了吧?”
“听错了吗?”
“嗯,是的,你听错了。”
林观台点点头,从怀里口袋又拿出刚才黄一凡写的这一首诗。再一次细细读,林观台又一次沉静在了年少时的回忆当中。
……
“唉……”
为林观台送别之后,黄一凡便返回到了水木。
对于林观台这一次回信丰探亲,黄一凡也是嘘嘘不止。
历史原因的两岸分割不知道造就了多少人的分别,这亦让黄一凡想起了陆游写的一首诗:《示儿》。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什么时候能够华夏一统呀?
只是,像这种事儿黄一凡是无能为力的,在林观台返回台弯之后,黄一凡则开始了他的第三节公开课的备课。
第一节公开课黄一凡上的是现代诗的鉴赏。
第二节公开课黄一凡上的是元曲鉴赏。
其实不管是现代诗还是元曲,黄一凡之所以讲这两课,他却是要打造一个完整的诗歌体系。
所以,在元曲之后便是宋词。
相对于现代诗,元曲,黄一凡自然更喜欢的是宋词。
整整花了一天时间,黄一凡这才写完了公开课的讲案。
不过,说是备好,这只不过是书面形势上的备好,在讲案写好之后,黄一凡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
他需要一位有着空灵嗓音的女歌手。
是的。
不管是元曲,还是宋词,其实他们都是一脉相承的。
曲与词是不分的,也就是说,其实元曲与宋词都是当时那个年代的流行音乐。既然是流行音乐,那么除了词之外,他就还需有曲。单纯的只有曲没有词,我们便无法理解这一首诗歌的意义。而单纯的只有词没有曲,哪怕词写得再好,恐怕你也很难理解当时人们对于元曲宋词的疯狂……
所以,要想彻底的了解宋词,没有曲是不行的。
而有了曲,没有一位极具有天赋的歌手同样是不行的。
去哪里找这样的一位极具有天赋的歌手呢?
黄一凡将眼光放到了江浙卫视。
华夏好声音。
不得不说,黄一凡在与央视合作之后,却是逼得其他一系列地方卫视进行了无数次的创新升级,江浙卫视便在今年推出了一个叫做《华夏好声音》的选秀节目,目前华夏好声音栏目即将开始十强对决。
……
“靖雯姐,我们组就你实力最强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进3甲,甚至角逐冠军。”
徐宏导师组成员“贝娜”对另一位成员“王靖雯”说道。
“贝娜,你说笑了,咱们组包括其他组的任何成员都有角逐冠军的机会。”
“嗯,靖雯姐说得对,我们一定加油,那靖雯姐,我先去那里排练去了。”
“去吧,加油。”
向贝娜挥了挥手,王靖雯却是叹了口气,内心说道:“贝娜,你都已经被唱片公司相中了,何必跟我演这种戏呢?”
是的。
其实十强赛走到今天,对于整个节目的一系列情况王靖雯也差不多了解。其实不用了解,唱了这么多年歌但却一直没成名的王靖雯对于整个圈内却是看得无比之透。虽然这个华夏好声音栏目看似选秀节目,但事实上不少歌手都已经被唱片公司签约。而没有签约的,不好意思,哪怕你表现再出色,你也只不过是陪唱而已,真正的冠军绝对不会轮到你。
甚至,连前五强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如果不是王靖雯表现出色,她甚至不可能出现在10强赛内。
可是,王靖雯明明知道这种潜规则,她还是想站在这个舞台。如果要说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唱歌而已。或者说,她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叫王靖雯的女歌手而已。
不过,她已经知道,今天晚上在节目录制之后他就将彻底告别华夏好声音了。同时,王靖雯也决定下来了。唱了这么多年,唱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红,也是时候放弃了。至于唱歌,那就当作是自己的梦想吧。毕竟,梦想如果一下子就完成了,那他还是梦想吗?
一切都与王靖雯的预测一样,华夏好声音十强赛当中,王靖雯排在第10名。
“王靖雯,你是我这几十年来见过的最具有天赋的一位女歌手。可惜,这个时代你没有碰到好的伯乐。是的,很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的伯乐,我没有能力挖掘你的潜力。不过,人生充满着无数的际遇,华夏好声音或许是你的终点,但当你离开好声音之后,或许便是你的起点。”
导师徐宏站起来为王靖雯道别。
说实在,当他说出这一翻道别的话之后,徐宏内心也是郁闷。他当然清楚在这十位歌手里面就王靖雯实力最强,天赋也最高。但有的时候,娱乐圈不是你唱歌唱得好你就能拿得名次。在这里面,一系列的规则,不是他一个导师说挽留谁就挽留谁的。
“谢谢徐宏老师。”
对着徐宏老师表示了一句感谢,王靖雯离开了华夏好声音。
“人生充满着无数的际遇,这真是一个讽刺呀。”
虽然早已经想通,但当自己离开这个舞台之后王靖雯仍是有一些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
她不是为自己离开这个舞台而伤心,她是为与自己的唱歌事业道别而难过。
不过,难过又如何。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
王靖雯不怪任何人,也不怪这个圈子。你既然想进这个圈子,你就必需适应这个圈子的规则。而你无法适应,那么,不好意思,你便只能出局。不过,想起最后临别之时导师所说的话,王靖雯却是自嘲的笑了一句,“自己都已经不想唱歌了,人生的际遇来了又如何?
只是。
就在王靖雯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之时,一个声音却是在她耳边响起:“有兴趣帮我唱一首歌吗?”
“各位,各位,黄教授公开课的视频什么时候更新?”
“我靠,明天呀,你这个伪铁杆,怎么加进群里来的。”
“我错了,我最近忙嘛。”
“好吧,原谅你了,不过,你这个高中没毕业的来听黄教授的课做什么?”
“高中没毕业怎么了,高中没毕业也无法阻档我接受大学思想的教育。不过,我说你,你这个研究生毕业的家伙看黄教授的视频做什么?”
“我能说,我研究生这几年白读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黄教授的课,恐怕是任何一位大学生都会产生白读了的想法。不过,要我说,黄教授也真牛叉。不但对于诗歌研究的这么透彻,而且写起诗来也这么厉害。”
“黄教授可没有承认这一些诗是他写的呢。”
“这还要承认吗,不要问都知道。唉,跟你说,黄教授就喜欢装,不过,我就是喜欢这种装逼的样子。特别是那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他喵的,这简直太装逼了。昨天我拿这句话向我喜欢的妹纸表白了,妹呀,你猜怎么了?”
“猜毛线,我只知道一颗好白菜被你这头猪给拱了。坑死了,没想到你这家伙来看黄教授的课竟然是为了泡妞。我靠,我怎么没想到呢?”
“行啦,行啦,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明天黄教授会开什么课吧。”
“第一节是现代诗,第二节是元曲,我猜第三节课应该是宋词……估计黄教授是想开设一堂研究华夏诗歌系列课程。”
“分析的有道理。不过,我更关心的是黄教授会写什么样的宋词体出现。”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我估计,绝对会让我们惊艳。”
“我也相信。”
……
一翻准备,黄一凡第三节公开课的时间又到了。
这节课黄一凡比之此前准备的更充足,带着教案,黄一凡进入了公开课教室。
此时,教室早已经坐满了一众学子,当然还有一些听课的讲师以及教授。甚至,黄一凡还看到了央视的几位朋友。
虽然有些吃惊,但黄一凡也并不奇怪,反正公开课嘛,谁来听都可以。
“上课。”
“老师好。”
“同学们好。”
“坐下。”
标准的上课礼仪,黄一凡开始了第三节公开课。
“很多人估计猜到了我今天要上的课程是关于哪方面的内容,好吧,你们很聪明,猜对了,是宋词欣赏。不过,答对了也没奖。今天这一节课,我们就来欣赏一下宋词的魅力。”
“宋词是华夏汉族文学皇冠上光辉夺目的明珠,在古代汉族文学的阆苑里,她是一座芬芳绚丽的园圃。她以姹紫嫣红、千姿百态的神韵,与唐诗争奇,与元曲斗艳,历来与唐诗并称双绝,代表一代文学之盛……好吧,这种书本上的解释我就不读了,简单的说,如果要比喻的话,宋词就是我们现在一直听的歌曲,这种歌曲包括爱国类型,爱恋类型,思乡类型,思国类型……当然还有无病呻.吟类型,也就是所谓的为作新词直说愁。”
因为考虑到公开课不仅仅是给在坐的学子听的,还有很多一些普通大众,黄一凡在讲解的过程当中也在继保该有的学术授课之余,也采用更为简单直白的话语进行上课。虽然黄一凡暂时不知道这种方式效果怎么样,但从台下一众学子津津有味并不时偷笑的表情来看,这种讲课的方式看起来还不错。
“研究宋词,我们很喜欢研究宋词产生的背景,我们想问,为何这种诗歌体裁会在宋朝之时繁荣起来呢?我认为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唐代已经将五言,七言,古诗体发展到了一个巅峰,后人很难从唐诗当中再创造出更为优秀的作品。与此同时,宋朝相对开明的政治文化也使得人们有着强烈表达自己思想的需求。所以,这个时候一种与唐诗不一样,但却继承了唐诗雅颂风格的宋词便这样出现了。”
“前面说的是第一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其实与大都研究者分析的差不多,我再分析与一些教授专家所分析的也没有什么不一样。我们重点来说说第二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什么呢,我认为是宋朝已经产生了唱片娱乐公司。”
这个说法一出,台下一众学子瞬间呆住了。
宋朝产生了唱片娱乐公司?
“这说法太劲爆了。”
“哈哈哈,今天黄教授讲课太有意思了,这个说法很新颖。”
台下不少学子不时说道。
“其实说唱片娱乐公司也不准确,不过,暂时先这样称呼吧。我为什么称宋朝产生了唱片娱乐公司呢,答案与宋朝流行的青楼有关。青楼自然是烟花女子的聚集地,但是,这只是我们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在宋朝,甚至在唐朝时期,所谓的青楼与我们咖啡馆,酒吧,茶座差不多。文人去青楼不但不会有损名声,反而还是一件风雅的事情。于是,这就造就了青楼在宋朝时期的独特地位。”
“这个时候,不少青楼老板就想呀,光是陪那些读书人床笫这事儿赚不了什么大钱,或者也只能赚一次性的钱。何不教这一些青楼女子读书写字,陪客人说话喝茶唱歌弹琴呢?这个想法一出,不少青楼老板便开始从小培养一些清倌人。这些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平时做得最多的事儿就是唱歌给客人听,而唱的是什么歌呢,就是我们今天所讲的宋词。”
“分析到现在,各位应该差不多了解。青楼老板其实就是开唱片公司的,青楼女子相当于歌手,艺人,写宋词的词人,其实就是现在的作词人。”
这种新奇的授课方式令一众学子耳目一新,顿时对于宋词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同样,黄一凡这种比较直白的授课方式也让更多的人一听就懂,对于宋词有了一个更为真实的了解。
原来宋词就是我们现在所唱的歌曲。
这比之当初以为宋词就是唐诗一类的诗歌这种解释强多了,也更为直观的多。
“当然,如果大家对宋词还是不太理解,那么我们来还原一下当时宋朝青楼听歌的情形。”
说到这里,讲台之下突然有四人站了起来。
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抱着古筝,一人拿着二胡,一人穿着穿着汉服。
在黄一凡的吩咐之下,四人将讲台布置成为了一个小型的唱台,并分别入座。
“各位,我们来听一听现场版的宋朝歌曲,也体会一下当时宋词在宋朝时代的独特地位。”
黄一凡说完,边上那位弹古筝的男子右手拨动琴弦,叮咚声如水流穿过。
在古筝的带动之下,吉他,二胡,两者乐器也分别加入了伴奏。
站于正中的女子翩翩起舞,跟随着妙漫的舞步,一段来自深谷空灵的声音却是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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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可以听一听王菲版的水调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