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小说 >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2 > 全文阅读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2txt下载

    唐寅接过殷谆递过来的酒杯,淡然笑了笑,说道:“臣谢陛下。”说着话,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殷谆装模做样地拉着唐寅的手,感叹道:“爱卿,朕是真舍不得你离开啊!”你盼不得我早点死呢!

    唐寅心中冷笑,将酒杯放回到托盘,然后挥挥手,示意‘侍’‘女’退开,接着走进殷谆,低声说道:“陛下若要臣死,只需一句话即可,但要是暗中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欲’至臣于死地,那就太有损陛下高贵的身份了。”这一句话,直把殷谆惊的脸‘色’煞白,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笑呵呵的唐寅,半晌回不过来神。

    他一直以为唐寅不知道他暗中策反西境军的事,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唐寅似乎对一切都已了然于‘胸’了。

    过了好一会,殷谆才‘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连忙解释道:“爱卿,你……你肯定是误会了,朕……朕绝无杀你之意……”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说道:“陛下无须对臣解释什么,臣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并无其它的用意。”说着话,他倒退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拱手施礼,大声说道:“陛下,臣,告辞!”说完话,唐寅再不耽搁,也不管殷谆是何反应,转身形,翻身上马,举手一挥,率军而去。

    唐寅率领着西境军走了,留下满面骇然、呆立在原处的殷谆,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有大臣上来轻声呼唤,他才猛然惊醒,他感觉身子冷的很,回手一‘摸’,背后‘潮’呼呼的,原来后面的衣服已不知何时被冷汗湿透好大一片。

    殷谆如何震惊和害怕暂且不提,且说风军这边,唐寅统帅西境军还未抵达霸关,驻守在那里的平原军和三水军已先一步出关,进入莫国境内,截击安、桓两国的大军。

    就兵力而言,双方相差悬殊,三水军有十万人左右,平原军才区区七万多人,与各有二十万之众的安军和桓军比起来相差甚远,不过萧慕青和梁启都是有所依仗。

    在梁启看来,桓军远道而来,全军疲惫是肯定的,而且桓**队的战力不强,军中又无太有名的能将,所以他以十万对敌二十万,还是极有信心的。

    萧慕青信心则比梁启还要足,他的对手是安军,安军的军资军械可以说是九大诸侯国中最为‘精’锐的,但安军有个致命的缺点,战斗经验不足。

    安国长年无战事,军中的将士根本就没参与过大规模的战争,平时也疏于训练,导致安军图有其表,内腹空空,这样的军队上了战场,在萧慕青看来就是二十万会移动的靶子而已。

    平原军和三水军兵分两路,由于安军走的路线距离霸关较近,平原军率先与安军接触。

    得知一支不足十万人的风军向己方而来,安军统帅李德立刻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列阵,准备迎战。

    李德年岁并不大,还未到三十,但他已然是安国的中将军,并非他的灵武有多高强,也并非他有多会领兵打仗,而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

    他的父亲李震是侯爵,贵为安国的左相,李德还未投军的时候就有子爵位,投军后,在寸功未立的情况下又被升为伯爵,并得到虎威将军的封号。

    这正是中央集权的最大弊端,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哪怕是个草包,也能坐享荣华富贵。

    在李震看来,这次出征风国,安国只是敲敲边鼓,走走过场,不会有什么硬仗可打,出于这样的心理,他才决定派自己的儿子亲自领兵出战,到时安军跟在川贞两军的后面拣拣漏即可,回来之后,李德也可顺势升为上将军,日后还有机会争夺大将军的宝座。

    他算计的倒是很好,可川贞两国也不傻,怎会让安桓两国白白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捞取好处,两国极有默契的缓慢行军,就是为让安桓两军打头阵。

    指望不上川贞二军,让李德去先攻霸关,迎击风军的锋芒,他才不干这样的傻事呢,听说桓军改变进军路线,要穿宁地走潼‘门’的路线,他一拍脑袋,暗道一声好办法,随即传令全军,效仿桓军,向宁地进。

    结果还未到宁地,就和浩浩‘荡’‘荡’而来的平原军碰上了。刚开始听说风军主动来攻,李德还真被吓了一跳,等他听说对方兵力不足十万的时候,他的心立刻安稳下来。

    他麾下有二十万的‘精’锐之师,即便风军战力再强,也不可能与己方相抗衡。

    他心中喜悦,难得碰上小股不知死活的风军,活该自己立下大功。他特意让全军摆出‘锋矢阵’这种极具攻击力的进攻阵形,摆住一副要主动出击的架势。

    在距离安军三里外,平原军停止前进,并快地摆出鹤翼阵与其相对。锋矢阵讲究是中央突破,全军的‘精’锐都集中在中部,动进攻时异常凶猛,当然,这个阵形也不太需要主将的临场指挥,只需一路擂鼓进军,向前突破即可。

    而鹤翼阵则不然,它讲究的是中央防守,两翼包抄,灵活‘性’很大,也需要主帅拥有极强的临阵指挥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平原军摆出鹤翼阵,一是显示出萧慕青的自信,其二,也能看出他要全歼对手的意图。

    看到对方摆出鹤翼阵,坐镇中军的李德非但未惊,反而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兵法有云,两倍于敌时方可用鹤翼阵,将对手围而歼之,可现在是己方两倍于风军,己方还未摆出鹤翼阵,对方倒是用上了,由此来看,敌方统帅不懂兵法,此战自己又岂能不胜?

    李德站于八匹骏马拉着的战车之上,侧头问身边的安将道:“敌方的统帅是谁?”

    “回禀将军,敌军打着平原的字号,必是风国的平原军,敌军统帅十有**就是风国上将军萧慕青。”一名安将拱手答道。

    “萧慕青?哈哈……”李德洋洋自得地大笑道:“未与此人‘交’手之时,我还以为他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代名将呢,今日得见,名不副实,也不过如此啊!”安军的副统帅蒋少之皱起眉头,低声说道:“将军万万不可大意!萧慕青统帅的平原军,曾与宁人打仗小仗打过数十次,无一败绩,可见其人是个极善用兵的帅才,平原军的战力也强得惊人……”蠢材一般都会有个通病,对顺耳的话心安理得的接受,对逆耳的话则不闻不问,李德无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听了蒋少之的警告,他嗤之以鼻,冷声呵斥道:“蒋将军,你长敌军士气,灭我自家威风,是何意图?若是你再敢在本帅面前胡言‘乱’语,‘乱’我军心,就立刻滚回国去!本帅平生最恨你这种贪生怕死之辈!”蒋少之的年岁比李德要大得多,比他的军阶也只是小半级,但后者训起他来,毫不留情面,想是训条狗似的,周围的安将们都觉得李德太过分,太不近人情了。

    蒋少之羞愤难当,满面涨红,看着李德,恨的直咬牙,死死握着拳头,但他还真不敢对李德怎么样,毕竟人家是全军统帅,又有左相做靠山,若是动他一根汗‘毛’,他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李德懒着再多看他一眼,倒是现自己的盔甲上粘有少许的尘土,他眉头大皱,立刻招呼周围的‘侍’卫过来,为把他盔甲擦拭干净。

    两军大战在即,不注意敌方动向,反而专注自己的盔甲是否干净漂亮,李德也算是一代‘奇才’了。

    等‘侍’卫们把他盔甲上的尘土全部拭去,他低头仔细看了看,眉头渐渐舒缓开来,满意地点点头。

    安国的盔甲的确‘精’致漂亮,别说一军之统帅的,即便是普通士卒的盔甲都可以摆放到家中做装饰品,穿着这样一身行头,威风凛凛,英姿勃,但适不适合上阵打仗就令当别论了。

    李德还在审视自己的盔甲之时,猛然现对面的风军阵营里缓缓行出一辆马车,周围并无随行的士卒,马车上除了赶车的马夫外也就两个人而已,还挂有白旗。

    并不懂得战场上的规矩,李德拢目观望了一会,仰面哈哈大笑起来,对周围的将士说道:“敌军还未正式与我安国将士‘交’战就被我军的军容吓的投降了,可笑啊可笑,哈哈——”人们面面相觑,无不在心里暗叹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可笑?

    !一名安将吞口吐沫,壮着胆子又婉转地说道:“将……将军,敌军出来的是使节,或许是向我军投降的,也……也有可能是有事与我军相商……”听闻这话,李德收敛笑容,转头不满地瞪了说话的那名安将一眼,冷冷说道:“你当本帅不知吗?战场之上,有何事要商?若非投降,他出来做甚?”被他一连串的质问,安将也没词了,垂下头去,拱手说道:“将军教训的是。”正说着话,前方一名报信的安兵快马飞奔过来,到了战车近前,飞身下马,跪地‘插’手施礼,急声道:“报——将军,敌军统帅萧慕青在两军阵前要与将军一会!”



    李德还真没想到萧慕青竟要和自己在两军阵前会面,他嗤笑一声,傲然说道:“不见!即使他要向本帅投降,也不用本帅亲自出面。**  **”

    蒋少之忍不住说道:“将军,‘交’战之前,两军主帅在阵前相会也是有必要的,一可试探敌方虚实,其二,也可乘机威慑敌方,壮我军士气,若是将军不敢出阵,岂不会被对面的风人看笑话?”

    李德闻言,火往上撞,眼睛瞪起,怒声道:“谁说本帅不敢出阵?陈鹏、马然,随本帅出阵,我倒要看看,萧慕青在本帅面前能玩出什么‘花’招?!”

    位于战车左右的两名魁梧安将‘插’手施礼,大声回道:“是!将军!”

    陈鹏、马然是安国有名的猛将,二人皆有一身出类拔萃的灵武,骁勇善战,在安国鲜少能碰到敌手。

    有陈、马二将与自己同行,李德的胆子壮了不少,即便是对方居心叵测,也奈何不了自己。

    在蒋少之的‘激’将法下,李德坐着宽大气派的大战车,由安军阵营中飞奔驰出来。

    很快,战车在距离萧慕青的马车十米左右远时慢慢停了下来。

    这时马车上的萧慕青走出,举目向前往望了望,李德三十左右的年岁,白面无须,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五官深刻,相貌堂堂,再佩上一身‘精’致又合体的金盔金甲,潇洒飘逸,风采绝伦。

    不管李德的能力任何,此人倒是有一副可以鹤立‘鸡’群的好皮囊。

    再看战车左右的两员大将,银盔银甲,虎背熊腰,相貌粗旷,威武非凡,跨下战马的得胜钩上皆挂有一杆长刀。

    打量对方的同时,萧慕青也在暗暗点头,看上去安军也是有些实力的,并非一群酒囊饭袋的草包。

    他拱手一笑,大声问道:“在下风国平原军主帅萧慕青,不知对面那位是李德将军?”

    李德安坐的车上,连下都未下来,昂着头,用眼角余光扫视萧慕青。李德可不是文将,他自身的修为也算不错,只扫了萧慕青一眼便看出他未练过灵武,心生轻视,说道:“萧将军,你不在贵军本阵指挥,来到两军阵前找本帅做甚?”

    萧慕青早就看出他是安军统帅李德,之所以问只不过是客套罢了,对于李德的傲慢他也不太在意,含笑说道:“李将军,在下是来劝你撤兵回国的。”

    仿佛听到多么好笑的笑话,李德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与萧慕青同来的风将不是旁人,正是虎威将军战虎,见李德完全未把己方放在眼里,态度狂妄无礼,他脸‘色’顿是一沉,将本是拄在地上的巨锤抓起,扛到肩膀上,看架势,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听闻身后的动静,萧慕青回头看了战虎一眼,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萧慕青虽然未把安军放在心上,但两军真打起来,己方必然也有伤亡,平原军在宁国连续战斗,损员严重,现在元气未复,若能不战而退敌之兵,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他说道:“李将军,贵国与我风国一向没有宿怨,我希望贵国不要受川、贞两国的挑拨,盲目开战,造成无谓的死伤。”

    李德冷笑一声,说道:“呵呵,萧将军说的这么好听,不外乎是忌惮我安国的大军,不敢与我安军做正面‘交’锋罢了,即是如此,只要萧将军能让贵军全体将士放下武器,缴械投降,本帅可以以人格担保,绝不伤害贵军的一兵一卒,并会向我家大王请命,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自己不敢与安军‘交’战?这个李德是用哪只眼睛看出来的?萧慕青差点气笑了,此人看起来一表人才,实则是头脑简单的蠢材。与这样的人也无须再多说什么了,萧慕青深吸口气,问道:“如此来说,李将军是断不会撤兵,非要与我大风兵戎相向了?”

    李德信心十足地说道:“没错!萧将军,你来看,我安国将士有二十余万,而贵军恐怕还不足八万,与本帅‘交’战,贵军无疑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若阁下是聪明人,还是趁早投降吧,若是等到两军‘交’锋,阁下想投降都没有机会了。”

    多说无宜,既然对方战意已决,自己亦只能奉陪到底了。萧慕青耸耸肩,脸上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阴’冷,说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李将军一意孤行,非要在战场上分个高下,那可就别怪在下不留情面了。”

    说着话,萧慕青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呦!萧慕青的态度变的好快啊,竟然比自己还狂!

    未等李德说话,他左手边的马然突然断喝一声:“萧慕青,在我家将军面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说话之间,他提起马鞍桥上的长刀,灵铠化和兵之灵化同时完成,作势要冲过去与萧慕青拼命。

    战虎见状,沉哼一声,扛着巨锤,跨步挡在萧慕青的前方。

    眼看着双方的武将要打到一处,这时候,李德不满地低‘吟’了一声,冷冷撇了马然一眼,说道:“马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取敌贼级,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砍下来,现在杀他,天下人岂不笑本帅趁人之危吗?”

    马然对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可是尊敬得很,他急忙拱手说道:“将军教训的极是,末将知道了。”说话的同时,他还不忘狠狠瞪萧慕青一眼。

    萧慕青想劝李德退兵回国,李德想劝萧慕青缴械投降,双方都不肯让步,无法达成共识,接下来,只能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了。

    李德回到安军本阵后,立刻传令,全军推进,向风军动进攻。

    随着他一声令下,二十万众的安军阵营顿时间象是炸了锅似的,此起彼伏的传令声不绝于耳,各兵团的战鼓以及中军战鼓敲的象爆豆一般,甲胄的摩擦声哗啦啦的响成一片。

    二十万人的推进场面宏伟壮观,远远望去,简直就象是铺在大地上的一层银白‘色’地毯在向前移动。

    反观对面的风军也不落人后,整体阵营同是向前推进。在行进的过程中,萧慕青指令陈修协助右翼大军,杨冒协助左翼大军,战虎镇守中军本阵。

    安军的阵形象是一根箭矢,而风军的阵形则象是一面张开的大网,只是由于人数相对较少,这张大网看上去要单薄许多。

    因为大批的‘精’锐将士都集中在两翼,中军的压力相对较大,他们必须得承受住安军主力的冲击,只有这样两翼才能展开,对敌形成合围之势。

    战虎做为先锋立于中军的最前方,他早已罩起灵铠,手中的巨锤业已灵化,站在风军前,高人一头,乍人一背,仿佛天神下凡一般,只是看着他魁梧高壮的背影,后面平原军将士的底气就足了许多。

    当双方接近到一里左右时,战虎猛的高举灵锤,大喝道:“准备放箭!”

    他话音刚落,后面的风军阵营里就传出一片张弓拉弦之声。

    正统的风军是不分弓兵和近战步兵的,平原军尤是如此,士卒们拿起刀枪就是步兵,举起弓箭就是弓兵,而且人人身上都携带有连弩,在近距离拼杀时,连弩是致敌于死地的法宝。

    两万中军,一瞬间就变成两万弓兵,人们在向前跨步的同时,箭矢也齐齐对准半空。

    平原军训练有,战虎根本无须回头巡视,举起的灵锤向前用力的落下,遥指对面的安军,大喝道:“放箭!”

    嗡——一面黑云从风军的阵营中升起,飞腾到半空中,在天上画出一道半圆形的弧线,然后尖啸着向安军阵营落去。

    眼睁睁看着对方的箭阵飞‘射’过来,安军将士都未做出任何的反应,并非是被惊呆吓傻,而是他们从未上过战场,一时间还未‘弄’清楚飞来的是什么东西。

    等箭阵当头落在安军的阵营中时,叮叮当当的脆响声顿起,‘扑、扑、扑’箭矢破甲声已分不清个数,只是一瞬间,安军阵营中就传出数以百计、千计的惨叫声。

    安国的盔甲很漂亮,很‘精’致,银铠镶着金边,亮如镜面,闪闪放光,上面还‘精’雕细琢着美丽的图腾,它可以算是‘精’美的装饰品,但却不是保命的防具。安国盔甲比宁国的盔甲要薄得多,原因很简单,盔甲若是太厚士卒们不是嫌其太沉重,就是嫌其太闷热,对于长年无战事的安国而言自然要为士卒们着想,将其盔甲削薄一次又一次,现在士卒们都满意了,可盔甲的实用度连风国的皮甲都不如。

    风军的箭阵‘射’来,安国盔甲根本抵御不足,基本上中箭就被击穿,成群成片的安军士卒扑倒在‘乱’箭之下,就连骑着高头大马在军中穿梭的传令兵和将领们都未能幸免,两名位于阵营前方的安将躲闪不及,被连人带马‘射’成了刺猬。

    “起盾,快起盾!防敌军箭阵!”

    终于有将领反应过来,扯着脖子大喊大叫。

    可他话还未喊完,风军的第二轮箭阵又到了,而且这次还搀杂了威力更加强劲的破军弩。

    破军弩的威慑力是难以估量的,一次三箭齐,抵其锋芒者,无论是人是马还是钢铁盾牌,无不被击穿,常常是一串敌军被破军弩活生生的窜起,钉在地上。



    安军从没见过破军弩这样的武器,当那些从没上过战场的安军士卒们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同伴被迎面射来的巨型弩箭射飞出去时,脑袋中先是一片空白,接着便是神智崩溃,人们嘶喊着调头就跑,一时间,安军的前军一片大乱,仅仅是自相践踏造成的死伤就已不计其数。

    看敌军阵营已散,战虎立刻意识到战机来了,他抡动灵锤,大吼道:“兄弟们,杀啊——”

    “杀——”

    哗——两万平原军将士,收起手中的弓箭,抽出佩刀,大喊着全速向前奔去。平原军的冲刺速度,快的惊人,冷眼看去,真好象汹涌而来洪水一般。

    当两军接触到一起时,盔甲的相撞声响成一片,安军阵营整整一排的士卒被撞翻在地,还不等他们爬起身,风军的大刀已当头劈砍下来。

    扑、扑、扑!

    只是一刹那,被砍掉脑袋的安兵就不下数百人,战场之上,也变成了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

    这仅仅是开始,随着两军全面开战,双方的近身肉搏战全面展开。

    平原军的实战经验太丰富了,这样的场面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全军上下早就习以为常,但安军不然,平时过着安稳舒适的日子,即便是训练稍多一点都叫嚷着喊累,现在碰上如狼似虎的平原军,双方的战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这只能说安军太倒霉了,初上战场,就遇到风军中最为骁勇善战的平原军。

    战场之上,战虎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一把巨大的灵锤挥舞开来,周围的安军士卒碰上就死,粘上就亡,他所过之地,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铺了一层。

    下面的平原军将士也不客气,对着面前的安兵猛砍猛杀,由于敌人数量太多,冲在前面的风军很快就把手中的钢刀砍断,但人们毫不惊慌,扔掉断刀,拣起安军的武器,继续砍杀着人山人海的敌人。

    交战刚刚开始,安军的前军就乱了套,五万之众的安军精锐被以战虎为首的两万平原军杀的大败,整个场面只能用溃不成军来形容。被敌人的凶狠吓破了胆的安军将士四散奔逃,就连扛着军旗的士卒都吓的弃旗而逃。

    战场中,军旗的作用就如同是指南针,军旗在哪,下面的将士们就会向哪个方向冲杀,现在安军连军旗都打没了,再加上战场上的混乱,心理的紧张和惊恐,人们象是没头苍蝇似的,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了。

    坐镇中军的李德见己方前军溃败,被敌军杀的惨不忍睹,他在战车上也坐不住了,下意识地站起身形,手指前方,怒吼道:“前军这仗是怎么打的?谁指挥的前军?此人该拉出去活剐!”

    战车周围的众将面面相觑,最后纷纷垂下头来,谁都没敢说话。

    他们看得清楚,并非是己方的指挥有问题,而是风军的战力太强悍,作战太勇猛,无论是风将还是风兵,简直象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恶魔,凶狠的程度已超出想象,无论由谁来指挥前军,恐怕结果都不会比现在好。

    这时候,蒋少之还算冷静,他对李德急声说道:“将军,速派中军顶上去,不然前军溃败下来,将连累我全军的士气丧失!”

    对对对,必须得救援前军!李德侧头对身旁的马然说道:“马将军,本帅给你两万将士,你速去增援前军,无论如何也要把溃败之势挽回来!”

    “是!将军!”马然有一身好本事,别人或许怕风军,但他不怕。

    他答应的干脆,率领两万中军将士,快速地迎向败退下来的前军。

    看着已是一盘散沙又丢盔卸甲的己方将士,马然大怒,咆哮道:“都给我顶回去,谁再敢退后一步,杀无赦!”

    援军的及时到来还真把前军的溃势给稳住了,被风军杀的晕头转向的前军将士见己方援军已到,心里又生出斗志,在马然的连声催促之下,人们调转方向,回过头来重新往回冲杀。

    不过他们的斗志并没有维持得太久,当他们又对上冲杀过来的风军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回败退。

    双方的战力相差太悬殊,悬殊到已不是靠斗志和拼命就能挽回的程度。

    交战中,成片成片的安军被平原军砍翻,伤者都来不及爬起逃走,就被涌上来的风军踩成肉饼,受伤的惨叫声和濒死的哀号声充斥着整个战场,地面的黄土都被鲜血染成了红土,浓烈的血腥味在刺激的安军每一个人的神经。

    马然环视战场,暗暗咋舌。

    没上战场的时候,他还没有太多的感觉,并对自己一身出类拔萃的灵武洋洋自得,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可现在亲临战场,他才猛然发觉自己的渺小,在一眼都望不到边的战场上,一个人的作用太有限了,就算有再高强的灵武,能杀死百敌、千敌,但还能杀死全部敌人吗?能救下己方全部的将士吗?

    正在马然心生无力之时,他突然看到一名敌将步行着向自己这边冲杀过来,这名风将身高在两米开外,魁梧高壮的身材好象一座小山似的,最可怕的是他手里的那把灵锤,大的都吓人,原本白色的灵锤已先完全变成暗红色,上面还挂有许许多多的肉沫和肉丝。

    这不是跟在萧慕青身边的那员风将吗?虽然战虎此时身罩灵铠,但马然还是把他辨认出来,敌军多的令人无从下手,自己就先把敌将的脑袋砍下来吧!想到这里,马然提起灵刀,脚后跟一磕马腹,大喝一声,向战虎直冲过去。

    在他的撕喊下,挡在前面的安兵纷纷退避,给他让开一条通道,马然畅通无阻的冲到战虎近前,招呼也未打,举刀就是一记重劈。

    他快,战虎的速度也不慢,后者横起灵锤,喝道:“开!”

    当啷啷——在刺耳的铁器撞击声中,灵刀被硬生生的磕起半米多高。马然感觉自己不象是砍在一件兵器上,更象是砍在一座铁墩子上,膀臂被震的麻酥酥的,虎口象是迸裂般的疼痛。

    此人好大的力气啊!马然还未来得及收刀,战虎离地纵起,对着马上的马然当头就是一锤,同时喝道:“你也接我一招!”

    嗡!

    灵锤居高临下的猛砸下来,只是那沉闷的破风声都象是一块巨石压在人的心头上,让人有心口发闷之感。

    刚才已与战虎硬对了一招,马然知道此人力气之大绝非自己所能匹敌,此时哪里还敢接他的重锤,他急忙拨马闪躲,横着窜了出去。

    轰隆——马然躲开,战虎力沉千斤的一锤重重砸在地面上,将地面硬生生砸出一只将近一米长的大深坑,尘土卷起多高,剧烈的轰响令马然的跨下马受惊,稀溜溜的怪叫一声,两只前踢高高提起,如同直立一般站在地上,惊魂未定的马然准备不足,直接被掀了下去。

    扑通!

    马然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好在他有灵铠护体,不然这一摔之力也够让他骨断筋折的。

    见自己一击不中,战虎立刻箭步上前,窜到倒地的马然身侧,举锤又是一记重击。

    马然吓的抱着灵刀翻滚出好远,堪堪闪过这一锤。

    对方的力气太大,若只靠近身搏杀,自己断不能胜,只有拉开距离,以灵武技能制胜了。马然爬起身后,连连后退,拉开与战虎之间的距离,然后断喝一声,手中灵刀精光乍现,紧接着,十字交叉斩释放出来。

    战虎也想试试对方灵武的强弱,不躲比避,以灵乱·风相迎。

    一瞬间,场上灵刃飞舞,劲气四窜,灵刃与灵刃的碰撞,发出一连串嘭彭的闷响声。

    二人皆未使出全力,灵武技能也斗了个旗鼓相当,马然把牙关一咬,撕吼道:“你再接我一招!”

    这一回,他手中灵刀闪烁出的精光更盛,周围的空气都因为灵气的高度集中而产生阵阵的波动,双方的士卒们感觉空气好象一下子变成了实质似的,挤推着自己连连向后,其实,那是灵压造成的效果。

    看出对方要使出顶级技能,战虎不敢大意,灵锤随手一挥,精光浮现,和马然一样,他周围的空气也产生鱼鳞状的波动,四周的双方士卒们被挤推的更远了。

    “杀——”

    马然率先出招,释放出十字交叉斩·极。刹那生出的无数细小的灵刃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十字形,灵刃破风,呼啸声不断,地面的尘土被震起多高,遮天避日,声势骇人。

    另一边的战虎也随之出招,他释放的技能是灵乱·极。

    灵乱·极同时生出灵刃,和十字交叉斩·极不同,灵乱·极的灵刃并不集中,而是分散开来的,释放出去,好象一张巨网,让身在其中的人产生出错觉,好象天地都被其吞噬掉了似的。

    两大顶极技能的碰撞,可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就连距离二人好远的观战士卒们都受其波及,许多人还在瞪大眼睛看热闹,莫名其妙的就被弹飞过来的灵刃切成两截,那平整光滑的断口象镜面一样。



    马然的修为的确不弱,而战虎的修为又是风国四大猛将中最差的一个,他在战场上也一向不是靠灵武制胜,而是靠他那一身无人能匹敌的蛮力。【≮衍墨轩无弹窗广告≯ .】

    两人实力相当,释放的灵乱·极和十字交叉斩·极又斗了个不分上下,见灵武胜不了对手,战虎也满不在乎,他提起灵锤,再次向马然冲去,与他做近身缠斗。

    马然的修为不比战虎差,可力气和格斗技巧就差的远了,只与战虎打了两个回合,他手中的灵刀就和战虎的巨锤碰了个正着,他感觉半个身子都在麻,手中刀险险就脱手而飞。

    他心中骇然,只能故技重施,再次抽身而退,想拉开双方的距离。

    只是这次战虎不再给他机会,别看战虎的身材高壮,活象狗熊成精了似的,但移动起来一点也不笨重,甚至比身手矫健之人还要灵活。

    马然后退的快,战虎的近身却更快,几个大步踏出,就已窜到马然近前,灵锤顺势前捅,猛击马然的胸口。马然吓了一跳,暗道一声好快,不敢抵其茫然,低头弯腰闪避。

    沙!灵锤从他的头顶上掠过,可还未等他直起身,战虎手臂突然下压,灵锤改变方向,又由上而下的狠砸下来。

    哎呀!

    马然心中惊叫,一瞬间,冷汗流了出来,他来不及细想,身子就地一倒,全力向旁翻滚出去。一击不重,战虎毫不停顿,箭步再上,依旧是轮锤猛砸。马然连从地上爬起的时间都没有,被*无奈的继续在地上翻滚,躲闪对方的众击。

    在安国那么厉害,鲜少能碰到敌手的马然,此时被战虎*的满地打滚,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续躲闪了战虎五记重锤,这时候,连马然自己都有些挂不住面子了,而且他体力有限,这么滚来滚去,自己非得被活活累死不可。

    等战虎的第六锤又砸下来时,马然将牙关一咬,不再躲闪,平躺在地,躬起腰身,运用全力,双手擎刀,高高举起,准备硬接战虎的一锤。

    战虎可不是头脑简单之人,他见对方躲闪的灵活,每次出锤时其实都未用上全力,现在见对方不躲了,要硬接自己的锤子,他心中暗笑一声找死,原本只用的五成力气也加到了十二成,恶狠狠向下砸去。

    耳轮中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其声响之大,让周围的双方将士都感觉耳朵嗡了一声,接着什么都听不见了。

    灵锤不偏不正,刚好砸在马然的刀杆上,那强大的力道让马然感觉自己不想是接到一把兵器,而象是接到一座倒塌的巨山。

    在铁器碰撞声后,紧接着是轰隆一声的巨响,马然身下的地面猛然向下塌陷,被生生震出一只大深坑。

    此时再看马然,躺在坑底,双臂尽断,连森森的白骨都穿透皮肉和铠甲,支出体外,原本擎起的灵刀也被巨锤砸落,拍在他自己的面门上,后者连声都未吭一下,脑袋直接被刀杆压碎,白花花的脑浆溅射出一地。

    战虎一记全力的重锤,在马然横刀招架的情况之下,还是被其强横无比的力道活活压死,其死状之惨,让人不忍目睹。

    战场上先是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安军阵营突然间象是炸了锅似的,人们叫喊连声,四散而逃。

    “马然将军被杀了——”

    “马然将军被敌将杀了,兄弟们快跑啊——”

    这回不仅是安军的前军大乱,连带着,马然带来的那两万中军也乱了。

    后面的人还在向前跑,前面的人则向后逃,没有整体的指挥和调动,安军士卒自相碰撞,自相践踏,远远望去,已哪有阵营可言?就是人仰马翻的一盘散沙。

    现在李德可有些傻眼了,敌方的前军明明才两万人而已,己方的五万前军抵挡不住也就罢了,可又派去了两万的援军还是未能抵挡得住,反而为的大将马然又被敌将斩杀,这仗还怎么打?

    祸不单行↓当李德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有安兵来报,己方的两翼受到风军攻击。

    李德心头一颤,急忙向东西两边观望,可不是嘛,风军的两翼已然推进到己方中军的两侧,正对中军形成夹击之势。安军的中军根本抵御不住平原军的进攻,下面的士卒们要么惨死在风军的刀下,要么成群结队的往后跑。

    现在,安军是三面受敌,正面抵挡不住,两翼的形势更是岌岌可危,全军的整体阵型已被打压的变了形,不再是锋矢阵,更象是七拐八扭的‘水蛇阵’。

    战斗至此,李德是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站在战车上,手扶栏杆,满面惊慌的四处张望,对眼前的局势毫无应对之策,以前在书本上所学的那些兵书战策现在一样都用不上,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面颊流淌下来,他结结巴巴地喃喃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身为主帅的李德都如此慌张,下面那些将领们的情绪也就可想而知了,众多的安将们六神无主,人人自危,就连他们跨下的战马都在不安的躁动,蹄子不停的踢打地面。

    蒋少之瞧瞧左右的众将,再扬头看看车上的李德,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风军敢以七万多人主动迎击己方的二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会是无备而来?

    看双方的战斗,无论是单兵能力还是整体配合,己方与风军的差距不仅是一两个档次,即使人数再众,恐怕也不是风军的对手。

    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拖,到时谁都跑不了,全军就得交代

    在这!想到这里,蒋少之对李德拱手说道:“将军,敌强我弱,此战我军……我军还是暂行撤退,先避其锋芒再做打算吧!”他本想说我军败局已定,赶快跑吧,不过一想到李德的脾气,只好把话说的婉转一点。

    开战之前,蒋少之只说风军实力不弱,就遭来李德劈头盖脸的痛骂,现在他说要撤退,非但没引来李德的骂声,后者还在大点其头,连连应道:“对对对,风军厉害,我军先避一避方为上策!”说着话,他立刻对战车旁的传令兵们喝道:“快!快去传令,全军撤退,别再和风军打了!”

    众传令兵们闻言,一哄而散,把李德的军令传给各个兵团。

    很快,安军阵营中的擂鼓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连续不断的铜锣声,当当当,刺耳的锣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擂鼓进军时安军都不是平原军的对手,现在金声一起,要全军撤退,那就更招架不住风军的推进了。

    李德根本不管麾下将士们的死活,他急急令车夫调转方向,驾着战车先行撤退。

    他一跑,周围的安将和侍卫队也跟着跑。

    他们都是马队,尤其是李德所坐的战车,前面有八匹骏马拉着,度极快,正在撤退的后军哪里能快得过他们,这么一大队骑兵冲进后军当中,被撞死撞伤的安兵就已不计其数,惨叫之声连成一片。

    他们才刚刚穿过后军,举目向前一望,只见一支万人左右的风军不知何时已绕到安军的背后,将安军的退路封堵住。

    李德看得真切,脑袋也随之嗡了一声,冲着马车两侧的众将尖声喊道:“冲过去,给我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

    众将们闻言,只能硬着头皮加快马,向前方的风军方阵冲杀。

    不等他们冲到近前,风军的箭阵倒是先来了,密集的箭矢迎面而至,其中还混有数不清的破军弩弩箭。

    破军弩的厉害之处在于方便携带,它远没有抛石机那么巨大,混在军中,不显山不露水,从外面看也根本看不出来,而一旦交锋,破军弩从人群中推出来,所产生的杀伤力出想象。

    破军弩的弩箭飞射出去,射中马颈或马头时,能直接将其贯穿,即便后面坐的是身罩灵铠的修灵者也不能幸免,再坚固的灵铠在破军弩面前也变的不堪一击,连人带马带灵铠被一并射透。

    还未等众多的安将、侍卫们冲到风军阵前,仅仅是死在箭阵和破军弩下的就有数百号人,其中包括十余名安将。

    战车上的李德也险些被破军弩射中,好在他反应得快,及时伏下身去,弩箭是擦着他的头缨掠过,将他身后插着的安国大旗的旗杆射断。

    现在李德是真被平原军打怕了,他这辈子还没碰到得过这么厉害的对手,当然,这场战斗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上战场。

    他趴在车底里,双手抱着脑袋再也没站起,只剩下闭着眼睛尖叫了。

    他甚至连自己的战车是怎么冲出风军阵营的都不知道,直至当他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时候,再慢慢睁开眼睛,这时候四周已是一片安寂,他壮着胆子颤巍巍的坐起身,向车外望了望,原本数十名的战将现在只剩下十几人,数千的侍卫也只剩下一千来人,而且人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至于下面的士卒们连一个都未看到,马车的周围就只有这千百来人。



    风、安两军在莫国北境的一战,最终以风军的大胜而结束,此战安军败的奇惨无比,二十万的大军,伤亡有五万多人,但被俘却有十万之众,剩余的人全被打散了,安军统帅李德侥幸逃出重围,身边仅仅剩下一千来人。

    安军的这一败,损失的可不仅仅是兵力,更重要的是与风军对战的信心被打的荡然无存,此战过后,安军简直畏惧风军如虎豹,闻‘风’而逃,而在风军中安军也多了一个外号——孔雀。外表很漂亮,时不时的还能张开羽翼吓吓人,而实际上根本不经打,一击即溃。

    七万多人的风军能大败二十万的安军,而且自己的损伤才区区一万多,这个结果是谁都没能预料得到的。

    大战过后,李德收拢己方的散兵游勇、残兵败将,最后勉强集结起四、五万人,生怕风军再追杀上来,他率麾下直接败退回安国本土。

    安国的兵力其实很多,不下百万,损失十多万人不伤元气,但风军的骁勇善战给了安国极大的震撼和恐惧,再不敢轻易派兵出征。

    此后,安国也基本退出了伐风联盟,只道义性的为川、贞两国提供后勤补给。

    安国之所以未继续出兵,畏惧风军的战力是一方面,其二,平原军释放了被俘的十万安军也成了主要因素。

    要如何处理这十万人的安国俘虏,萧慕青没有做太多的考虑,也未向唐寅提出申请,自做主张将其全部释放。

    风国和安国没有宿怨,更不存在仇恨,如果直接处死这么多的俘虏,在道义上说过不去,也会给风军留下残暴无道的骂名,但若是关押他们,十万人每天要吃要喝要人看守,那得消耗多少钱财?再者说,此战打的太容易,俘虏安国十万人也太容易了,放掉并不会让人觉得可惜。

    萧慕青略微一琢磨,认为还是将其全部放还省事,又能体现出己方的宽仁和大度。

    风军对安国的俘虏一个未杀,只是缴了他们的武器和盔甲,然后全部送还给安国。风军如此善待己方的被俘将士,安国又哪好意思继续出兵讨伐,借着这次的惨败,也就正好偃旗息鼓,不再响应川、贞两国对风出兵的号召,但又为了不得罪川、贞二国,安国提出无偿的为其提供粮草和军械等补给。

    平原军这边的仗打的顺风顺水,三水军那边则相对艰难一些。

    桓军虽然没有出名的大将,但战力并不差的,至少实战的经验很丰富。

    桓国位于昊天帝国的中南部,和其南方接壤的贞国一样,常常遭受西方蛮邦、诸国的侵犯,桓国比贞国好的一点是人口多,资源丰富,抵御外敌的入侵倒也游刃有余,不至于象贞国那样全民皆兵。

    桓、贞两国是近邻,又同样面对西方国家、番邦的威胁,所以两国的关系十分微妙,即要经常合作,联手抗敌,而同时又存在领土上的纠纷,边境小规模的摩擦和争斗不断,直至贞国与川国达成同盟之后,桓、贞两国间的纠葛才减少很多,桓国对贞国的政策也变成以退让为主。

    对于桓军的战力,梁启并未小视,以十万兵力的三水军抗衡二十万众的桓军,他也颇煞费一番苦心。

    梁启并未向萧慕青那样直接找上敌军,做针锋相对的正面交战,而是在后面尾随桓军,并把军内的一万骑兵分成若干小队,不分昼夜的骚扰对方,使桓军不得安宁。

    桓军当然也有探报,早就知道有支规模不小的风军在尾随着己方,桓军统帅徐青也有主动调头去进攻,但风军根本不迎战,龟缩在临时搭建的营寨里死守。桓军兵力虽众,但想攻破风军的营寨可不容易,几轮进攻下来,非但未攻进去,反而损兵折将不少,最后徐青也只能无奈撤兵,不再搭理这支风军,继续向宁地而去。

    他不想理会风军,但风军可缠着他不放。

    桓军一走,风军这边立刻就拆营拔寨,继续远远的尾随,最最让桓军头痛的是对方的骚扰战术,小股的风骑兵几乎是一天十二时辰不停来袭,打完就跑,要命的是他们所骑的都是莫国战马,度飞快,桓军想追也追不上。

    等桓军被惹急了,调回头去攻风军主力的时候,后者又已搭好营寨,严阵以待,使桓军的进攻无果而终。

    如此几天下来,桓军被骚扰的不胜其烦,上下将士疲惫异常,怨声载道,军中的将领纷纷向徐青请缨,与后面的风军决一死战。

    徐青也想与风军一决雌雄,但风军根本不给他正面交战的机会。

    风军的探报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消息异常灵通,只要桓军这边稍有个风吹草动,风军便能第一次时间得到消息。

    前面几次桓军回头进攻风军的时候,都是他们才刚刚动身,后面的风军就开始扎营、布置拒马了,等他们接近风军,人家的营寨也正好建完,进攻一展开,立刻遭受到风军的迎头箭射,根本攻不上去。

    众将的主动请缨被徐青一一回绝,这时候,有位名叫薛沛的桓将给徐青出了个馊主意。

    薛沛让他留下五万将士,安营扎寨,阻挡风军,其余的将士继续北上,进入宁地。他的道理很简单,既然十万左右的风军能以营寨挡住己方的二十万大军,那么己方的五万将士也能以营寨挡住对方的十万人。

    这位薛沛的推理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礼,可实际上根本经不起仔细推敲。

    每支军队的战力都不一样,三水军能倚仗坚固的营寨以十万挡二十万,但不代表其他军队也都能做到这一点,兵书上是有说三倍于敌时方能破城拔寨,但现实中可有许多兵书上没有记载的外在因素的存在。

    留下五万将士阻敌,能不能抵挡得住对方,徐青心里没底,正在他犹豫不绝的时候,其他将领们纷纷表示薛沛的这个主意好,留下五万将士,不仅能阻挡敌军的尾随,连敌军的骚扰战术也一并破解,己方大军再不用日夜不得安宁了。

    一个人两个人这么说,徐青或许还心存顾虑,但众将们都这么说,也就由不得他再反对了。

    主意是薛沛出的,徐青本打算留下薛沛,让他率五万将士留在原地驻守,但薛沛执意不肯,他随军出征是要杀进风国,立下大功的,哪肯留在这里与十万的风军做对峙?

    既然薛沛不同意,徐青也不勉强他,改派钱易、向汤二将阻挡风军。

    军令如山。徐青一声令下,十五万的桓军走了,留下五万的将士在原地驻守,并搭建营寨,设置土墙、鸿沟、拒马、陷阱等,做出与风军长期对战的架势。

    天眼和地网的探子把桓军的一举一动如实回传给三水军,梁启听闻之后,仰面哈哈大笑,他要的就是桓军分兵,如此一来,也就给了己方各个击破的机会。

    以钱易、向汤二将为的五万桓军刚把营寨扎完,暗藏于附近的天眼和地网探子就把营寨的布局草图送回三水军,甚至连对方在哪里布置有陷阱,那些有拒马、鸿沟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接到敌营的布局图后,梁启片刻未耽搁,立刻传令,全军进攻。

    这次的进攻只是佯攻,其目的是为了麻痹桓军。

    刚刚建好营寨的桓军士气正盛,见风军打来了,一各个兴奋的两眼放光,弓箭手齐齐上了寨墙,对着外面的风军不停放箭。

    五万的桓军,其中的弓箭手还不足万人,可十万之众的三水军就被他们生生的射退了。

    望着风军败逃,并丢了满地的盔甲、武器、军旗、辎重,钱易和向汤二将大喜,还装模做样的出营追杀一阵,没有追上风军,倒是把风军遗弃的盔甲、武器等物统统拉回大营里。

    连日来,桓军只吃风军的亏,而这次一下子打了大胜仗,钱易、向汤乐的嘴巴都合不拢。

    二人立刻给徐青送去战报,在战报里,两人是极尽夸大之能事,说击杀风军万余人,缴获的物资不计其数等等。实际上风军有多少人被射杀,他俩又哪能看得清楚?

    白天打了大胜仗,晚上,五万桓军在营寨里睡的安稳。

    这些天,桓军没睡上一宿好觉,无论将领还是士卒,已疲惫到了极点,现在风军刚刚吃了大亏,人们料定风军晚上不敢再来进攻,全营上下疏于防范,就连站岗放哨的士卒也一个劲的打瞌睡,提不起精神。

    桓军这边放心大胆的休息,可三水军那边却在积极的做着备战。

    临时搭建的中军帐里烛台林立,将大帐罩的亮如白昼,三水军统帅梁启,副帅白勇,以及上官元让、叶堂、高宇等将都在。

    临时的营帐里没有时间摆设沙盘,只是在中央的地上用石头、土堆等物所代替。

    众将们统统围站在左右,人们的目光齐齐落在梁启身上,只等他下达进攻的命令。

    此时梁启面带微笑,托着下巴,正在沉思,考虑此战要如何打才能全歼敌军,又能把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浏览阅读地址:



    梁启沉思了片刻,拿起一根树枝,指着地上的石块和土堆道:“叶堂将军!”

    “末将在!”

    “你率两万兄弟,绕到桓营东侧,天到三更,以火箭为号,发动进攻。”

    “末将遵命!”叶堂插手领令。

    梁启又道:“高宇将军!”

    “末将在!”

    “你率两万兄弟,绕到桓营西侧,同样是等三更时火箭为号,对敌营进攻!”

    “末将遵命!”

    梁启再下令道:“元让将军?”

    听梁启终于点到自己的名字了,上官元让微微一笑,道:“在!”

    梁启正色道:“元让将军同样率两万兄弟,绕到敌营之后,原地埋伏即可,无须参与攻营之战。”

    上官元让闻言,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别人都能上战场去冲锋陷阵,怎么偏偏自己要在一旁热闹?

    他深吸口气,沉声道:“梁启,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独把我留在战场之外?”

    梁启苦笑着摇摇头,道:“元让将军,并非我要把你留在战场之外,而是你每次随我一起出征作战之后,都会向大王去告状,我把你置入险境而不顾,这回你就不用再上战场上,这样日后我也不用担心大王找我问话了。”

    听完这话,在场的众将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脸上的肌肉也都直抽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上官元让老脸一红,瞪着梁启半晌无语。他是在大王面前没少梁启的坏话,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梁启确实每次都算计他,让他去完成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憋了一会,上官元让心不甘情不愿地冲着梁启拱拱手,道:“行行行,以前向大王告你的状算我不对,但你也不能公报私仇,不让我打仗吧?”

    梁启满脸的为难,最后无奈地耸耸肩,道:“我还是觉得元让将军留守原地比较妥当。”

    上官元让又气又急,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他怒声问道:“如果我一定要参战呢?”

    “那也可以,不过,”梁启含笑道:“元让将军可不能再在大王的面前埋怨我的不是了。”

    上官元^56书库 ,扬头道:“行,都依你,只要别把我丢在战场之外就行。”

    梁启点点头,低头着地上的简易沙盘,道:“元让将军还是在桓营北侧埋伏,不要参战……”

    感情自己刚才那一番话都白了,梁启还是不让自己上战场,上官元让瞪圆眼睛,黑脸都气成了酱紫色,怒道:“梁启你到底什么意思……”

    梁启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他继续道:“此战,桓营内的敌军肯定抵御不我军的进攻,而敌军一旦溃败,必会向北逃窜,去寻桓军主力,元让将军,我让你埋伏在营北,就是为了截杀桓军的逃兵,你的任务很简单,到有敌人向你这边跑来,不用客气,给我杀,有多少敌人就给我杀多少,多一颗人头,就多给你部一分功劳,但若多放跑一人,也会给你部多一分过错。”

    原来是这样!上官元让听后,立刻咧开大嘴乐了,这样放手一搏的仗他最喜欢打,上阵尽情杀敌的事他也最愿意做,这么打才叫痛快嘛!他拱手道:“放心吧,在我这里,敌军一个都别想跑,梁启,你只管坐在营内听我的捷报!”

    梁启迎面而笑,道:“元让将军这么,我就放心了。”

    其实,梁启把上官元让的任务的很简单,杀杀桓军的逃兵就行了,实际上,安排给他的任务还是最危险最困难的。

    当梁启这边对桓营发动进攻的时候,桓军若是不敌,不会硬拼,会选择逃走,可一旦后路被断,那桓军可就没有其它的选择了,狗急尚且跳墙,死攸关之际,桓军又怎会不拼死突围呢?

    四面进攻桓营的风军,惟独上官元让这边的压力最大,遭受桓军的反扑也会是最猛烈的。

    等众将纷纷领令而去后,大帐里只剩下梁启和白勇,后者着梁启摇头叹道:“将军又把元让将军安排在最危险的地方了。”

    梁启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非元让将军,那谁还有能力去断敌军的退路呢?”

    白勇点点头,这倒是实情,派上官元让前去,比派其他人要强得多。

    当晚,深夜,风军主力悄悄离营。

    上官元让、叶堂、高宇各率两万三水军,兵分三路,分头向桓营方向潜行过去。梁启和白勇也未留在营内坐等,二人亲率四万三水军,准备从正面展开进攻。

    梁启特意从全军筛选出五百精锐之士,配发清一色的斩马刀,由三水军武将莫颜统领,走在前面打头阵。

    以莫颜为首的这五百风军,个顶个的精壮,而且全是骁勇善战又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凭借夜幕作掩护,快速接近到桓营附近。

    举目向前观望,借着营门前的火把隐约能到岗的卫兵。莫颜还特意多等了一会,没见到有巡逻的卫队经过,这才放下心来,同时暗暗冷笑,将军预料的果然没错,桓军白天打了一场胜仗,晚上果真疏于防备,以为己方不敢来偷营。

    他向周围的兄弟甩了下头,然后一马当先的毛腰向前奔去。

    五百人皆轻装上阵,未穿甲胄,奔跑时,只有轻微的脚步声,没有甲胄的摩擦声。

    桓营辕门外的守卫并不少,有二、三十号之多,只不过全在抱着长矛、搭拉着脑袋打瞌睡。

    当莫颜等人距离辕门只剩下二十米左右的时候,终于有两名桓兵产警觉,听闻到了动静,下意识身子一震,抬起头来。

    莫颜等人反应及快,同一时间,一齐扑倒在地。

    那两名惊醒的桓兵眯缝着朦胧的睡眼,环视前方,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漆黑,连条鬼影子都不到。那二人只当自己听错了,瞧瞧左右,兄弟们都在睡觉,两人也未意思声张,其中一人重新闭上眼睛,继续打瞌睡,另外一人则放下长矛,哼哼呀呀的往莫颜等人所在方向走去。

    趴俯在地上的众风军们得清楚,见一名桓兵走过来了,以为敌人已然发现己方,莫颜身边的一名风兵能的握刀把,将别在腰间的斩马刀缓缓抽出。

    莫颜暗皱眉头,伸手把他拔刀的手腕抓,没有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以眼神示意他不用轻举妄动。

    如果对方真出有什么异常,即使没惊动其他人,要过来巡视时也不可能连武器都不带,对方散漫的模样,应该是毫无察觉。

    那名桓兵摇摇晃晃的一直走到莫颜等人的附近,双方的距离已近到不足三米远,可是天色太黑暗,又处于逆光的桓兵根未到近在咫尺的风军,他解开腰带,当着莫颜这五百风军的面开始解手。

    哗——听着桓兵撒尿的声音,位于最前面的风军甚至都感觉到对方的尿液已溅到自己的脸上了。

    该死的!众风军们暗暗咬牙,不过莫颜没有下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握着拳头强忍着。

    桓兵终于解完手,提着裤子,边系腰带边转身向回走。

    这时候,莫颜从地上突然一跃而起,动作之敏捷,真象脱兔一般,只三个箭步,他便窜到桓兵的身后。桓兵有听到身后的异响,扭回头一瞧,没到别的,只到一道扫向自己的寒光。

    扑!

    没有叫声,莫颜干脆利落的一刀直接斩下那名桓兵的脑袋,无头的尸体还未倒下去,莫颜已伸手扶,然后将其慢慢放倒在地。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解决掉这名桓兵,莫颜向前一挥手,五百伏地的风军挺身而起,跟随莫颜直奔桓营的辕门。

    二十米的距离,对于他们来眨眼即到,辕门外的三十多名守卫还在迷迷糊糊的瞌睡当中,糊里糊涂的就做了风军的刀下之鬼,从头到尾,没有一人发出惊叫声,场上只有刀锋断骨的脆响声。

    把辕门外的守卫全部清理干净,莫颜片刻不停,带着五百风军从侧方的门鱼贯进入桓营,第一件事就是拉开辕门的大门。

    吱纽纽——随着辕门被缓缓拉开,寨墙上的桓军们终于从睡梦中纷纷苏醒过来,有个半睡半醒的桓兵还从寨墙上探出脑袋,向下问道:“怎么回事?谁开的辕门……”

    他话还没问完,一支利箭已从下面射了上来,飞矢异常精准,正中那桓兵的眼睛,就听扑的一声,大半的箭身都没入桓兵的脑袋,箭头从其头盔的背面探出。

    扑通!当场毙命的尸体从寨墙上摔落下来,几乎同一时间,一支带着烈烈火焰的火箭飞射到半空中,在漆黑的夜空,火箭显得格外醒目,距离远都能得清清楚楚。

    这支火箭也彻底吹响风军进攻的号角,突然之间,桓营的南面、东面、西面喊杀声四起,数以千计、万计的风军从夜幕中冲杀出来,嘶喊着、叫嚷着向桓营冲杀过去。

    文转载自:新.bxx



    第八百零七章

    莫颜率领五百风军并未在辕门处死守,而是直接冲上寨墙,砍杀墙上的桓军

    这五百手持斩马刀的三水军精锐,好象五百杀红眼的恶魔,上到寨墙之后,把斩马刀抡开,对着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桓军猛砍猛劈

    斩马刀的分量不清,精钢打造,锋利异常,通城用于砍马腿的,现在用到人身上,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随着风军杀上来,寨墙上的惨叫声连成一片,许多桓军连站都未站起,就直接把风军砍成两截

    莫颜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他身罩灵铠,手持灵刀,一走一过之间,周围的桓军要么死于他的刀口下,要么被挤下寨墙,准备不足的桓军竟被以莫颜为首的五百风军杀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才仅仅是开始,很快,风军的主力在火箭的信号下冲杀上来,大批的风军如潮水一般从辕门涌了近来,见人就砍,逢人便杀,有许多桓军在营帐里还未来得及跑出去,帐篷就被外面的风军砍倒,数十人被蒙在帐篷底下,出不来,又逃不掉,被外面的风军直接以乱矛刺死,鲜血将帐篷染的血红,血水在帐篷底下汩汩流出

    此时桓军的两位主将钱易和向汤还在各自的帐篷里蒙头大睡,由于白天打的大胜仗,入夜的时候两人都没少喝酒,现在外面已经打的天翻地覆了,他二人还未苏醒过来

    有桓军士卒跑进帐内,推了半晌才把这两位摇醒,等他二人一听风军已经攻打进营寨了,两人的睡意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衣服鞋子统统未顾得上穿,跌跌撞撞的跑出寝帐,到了外面举目一往,好嘛,若大的营地,到处光火,四面八方皆是一片喊杀之声

    这下,钱易向汤二人都傻眼了,两人的寝帐相邻,两个人象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各自寝帐的门口,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时候,一名从前方败逃回来的桓将冲到二人近前,翻身下马,颤声说道:“钱将军向将军,大事不好,风军杀进来了,兄弟们抵挡不赚两位将军快跑吧!”

    钱易三步并成两步,冲到那名桓将近前,一把将他的领子抓赚往回一带,怒声道:“风军近来多少人?”

    “多少人……不计其数,无边无沿,十万风军可能……可能都杀进来了……”那桓将结结巴巴地说道

    “啊——”钱易惊叫出声,十万风军都杀进来了,怎么杀进来的?为何己方的守卫没有示警?难道敌人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现在再去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向汤跑到钱易身侧,说道:“钱兄,风军主力已然破营,敌众我寡,我方难以抵御,还是……先撤吧!”

    白天刚刚给将军传的捷报,结果晚上就把大营丢了,这让自己有何脸面去见徐青?钱易气急败坏的直捶自己的脑袋,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除了弃营而逃,已别无选择他狠狠的一跺脚,哀叹一声,大喝道:“传令,全军撤退!全军向北撤!”

    桓军的主力就在北面,他们要撤退,自然也要向北撤,去找己方主力汇合,面子上是有些过不去,但总比丢掉性命强

    钱易和向汤这两位,连盔甲都未来得及穿上,只着白色的中衣,穿着战靴,拿着武器,跳上战马,向北逃去

    对二人而言,不幸中的万幸是风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进攻的,惟独北面没有风军,他们的败逃也就变的容易了许多

    五万桓军,被风军破营之后,根本未做出象样的抵抗,随着钱易向汤两名主将北逃,下面的将士们也跟着二人一起逃

    可是冲杀近来的风军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他们离开,追杀堵截,无所不用,桓军是逃一路,死一路,其状之惨,之狼狈,让人不由得心生唏嘘

    五万的桓军,从北营逃出去的都不到三万人,钱易向汤这两位没时间清点人数,带领手下的残兵一个劲的向北狂奔,在逃跑的路上,钱易向汤没去琢磨如何甩掉后面的追兵,也没想前方会不会有埋伏,心里只是在寻思见到徐青之后,自己要如何解释这次的惨败

    正当他们向前狂奔的时候,突然之间,前方一里开外的地方亮起无数的火把,紧接着,尖锐的呼啸声仰面而来

    天色黑暗,人们看不见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不过桓军毕竟是久上沙超经验丰富,只听其声,立刻判断出来那是飞速而至的箭阵

    “敌军箭阵!快起盾!”

    钱易和向汤二人不约而同的大喊着

    不用他二人提醒,下面的桓军将士已早早的把手中的盾牌举了起来当然,有盾牌的可以举盾,而桓军士卒有相当一部分人在逃亡时都把盾牌扔掉了,现在突然有箭阵来袭,他们想举盾也找不到

    箭矢的射速哪会给他们多余的准备时间,折工夫,箭阵就到了,耳轮中就听桓军阵营中响起一片扑扑声,只一瞬间,中箭倒地桓兵就有数百人之多

    有盾牌挡箭阵都困难,何况己方还有那么多士卒没有盾牌‘易和向汤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暗道一声拼了,两人齐齐下令,无视前方敌人的箭射,硬冲过去

    主将一声下令,下面的士卒们只能按令行事,人们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往前冲锋

    在他们对面的,正是以上官元让为首的那两万风军

    天色漆黑,桓军看不清楚他们,他们也看不清楚桓军,两万风军没人瞄准,几乎都是在

    凭着敌人发出的声音在盲目射箭

    一轮箭阵过后,风军也在心里默默算计着,听敌人的脚步声,似乎已近一百丈,人们将箭矢下压,按一百丈的距离放箭一箭射出去,听到对面有惨叫声和箭头撞击盾牌的叮当声,人们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中敌人,反正可以确认大致的距离是没错,然后再放第三箭第四箭……

    风军闭着眼睛放箭,桓军差不多也是闭着眼睛向前冲,硬冲箭阵,靠的全是运气,哪怕有盾牌在手,也可能被一箭毙命,而就算没有盾牌,若是运气好,也能平安冲过去

    但运气只会眷恋少数人♀一路冲锋下来,地上桓军的尸体铺了整整一层,数都数不清个数

    上官元让在己方阵营的最先方席地而坐,三尖两刃刀插在他的身旁,他闭着眼睛,静听敌军的动静放箭的时候,他完全出不上力,与其站在那里干着急,还不如坐下来静等敌人冲到近前呢!

    桓军是一路踩着无数同袍的尸体冲到风军近前的,当对方已距离风军十丈的时候,上官元让终于站起身,抓起身旁的三尖两刃刀,大喝道:“收箭,准备近战!”

    哗啦啦!

    两万三水军上下齐动,人们纷纷背弓还箭,拿起武器,列好战阵,准备与敌军做近身肉搏战

    双方的距离已经极近,桓军听闻上官元让的叫喊,立刻判断出来此人是风军主将,百余名身上还插着箭支的桓兵嘶吼着冲向上官元让

    上官元让哼笑出声,嗤道:“萤火之光!”说话间,三尖两刃刀灵化,紧接着,精光乍现,灵乱·风释放出去

    呼!

    灵刃如风,漫天飞舞,百余名冲在最前面的桓军都未能幸免,无不被灵刃所波及

    前面的士卒最惨,连全尸都未留下,身躯被灵刃绞了个稀碎,后面的士卒稍好一些,有些人被灵刃直接劈死,有些人则被灵刃划伤,倒在地上疼的满地翻滚,死也好,伤也好,上官元让的灵乱·风刮过之后,百余名桓军已没有还能再站立的

    他看也未看敌军,回身上马,在马上将手中刀向前一挥,大喝道:“队阵推进,所遇敌军,杀无赦!”说完话,他双脚一磕马腹,战马嘶鸣,甩开四踢,伸着脑袋冲了出去

    上官元让没理别人,自己先冲出去了,后面的两万风军士卒都傻眼了,元让将军要打头阵,也得带着我们一起打艾他有战马骑,但自己可没有,谁能追得上他翱

    好在两万风军里还有两名兵团长,不至于离开上官元让就变成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看着绝尘而去的上官元让,两名兵团长各露苦笑,指挥麾下士卒,向前推进,阻杀溃逃过来的桓军

    桓军是松散着冲锋过来的,碰上战阵齐整的风军,哪能冲得过去,刚到近前,连风军阵营前面的盾牌都未撞开,就被伸出的战戟长矛刺成马蜂窝

    桓军是上来的一批,被刺翻一批,很快,风军阵营前的尸体已铺了厚厚一层,向前推进时,高大的盾牌是推着尸体前进着

    此时,上官元让业已杀入桓军的人群当中,这把上下翻飞又时不时释放出灵武技能的三尖两刃刀成了周围所有桓兵的噩梦,数之不清的桓军将士惨死在他的刀下,不过,不管上官元让有多么可怕,桓军还是源源不断的冲杀过来毕竟在桓军的背后也有风国追兵,此时若是怯战,不冲出去,等追兵上来自己还是死



    第八百零八章

    被*的走投无路的桓军只能拼死一搏,与堵截他们的风军展开血战。

    这一场拼杀对敌我双方都称得上惨烈。桓军不顾一切的往前冲,让向来有虎狼之师称呼的风军都杀到手软。可是在两军搏命的时候,稍有迟疑,毙命的就是自己。

    等双方全面交战后,风军这边的伤亡也开始呈直线上升,战阵前面的士卒倒下一排又一排,桓军的死伤者更多,完全是用人的血肉之躯在硬冲风军的战阵。

    冲进桓军人群里的上官元让正杀的兴起之时,与迎面而来的钱易、向汤二将碰了个正着。由于这两位连盔甲都未穿,只着中衣,上官元让以为二人只是普通的桓兵,连理都未理。

    他不理二人,二人可没不会放过他。距离好远,钱易和向汤就看到上官元让在己方阵营里杀的不亦乐乎,斩劈己方的士卒如切菜一般,钱易心生愤恨,罩起灵铠,冲到上官元让面前,招呼也未打,抖手抢先攻出一枪。

    呦!上官元让一愣,他本以为对方是桓兵,原来即能罩灵铠,又能施展兵之灵化,想来应是敌军中的将领。他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侧动身形,将仰面而来的灵枪轻松避开,钱易正要收枪再攻,上官元让突然回手一刀,反取对方的脑袋。

    好快!这两个字是钱易此时心里唯一的想法,没时间过多考虑,他下意识的向后仰身,只听沙的一声,三尖两刃刀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一扫而过。

    这员风将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厉害?!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过一招,钱易就判断出来,自己绝非此人的对手。

    等上官元让的刀锋过去后,钱易急忙向旁策马,退出一段距离,然后回头叫道:“向兄,快来——”

    他不回头还点,这回头一瞧,身后哪里还有向汤的身影,下意识的又往前看,只见向汤快马加鞭,越过他和敌将,自己已经先跑了。

    哎呀,这个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小人!钱易心中气极,他想追过去,可是一旁的上官元让已把他盯上了,哪会放他离开,后者拨马而回,三尖两刃刀在空中画出一道长长的电光,直向他腰间横劈过来。

    钱易心中一颤,只能立枪格挡。耳轮中就听当啷啷一声脆响,刀锋劈在枪杆上,火星子窜起好高,这一刀的撞击力,令钱易连人带马退出三米多远,后者膀臂发麻,虎口黏糊糊的,已被对方一刀震裂,就连上面附着的灵铠都碎了。

    这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钱易双手哆嗦着,鲜血淋漓,双目惊恐地瞪着对面的上官元让,呼吸凌乱,颤巍巍地急问道:“你……你是何人?”

    “风国,上将军,上官元让!”上官元让报出自己名字的同时,人又催马冲到钱易近前,没有虚招,三尖两刃刀平凡无奇的横扫对方的脖子。

    上官元让?钱易听了这个名字,顿时心凉半截。桓国距离风国虽远,但武将出身的钱易对上官元让也有所耳闻,知道他是风国的第一猛将,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他在战场上碰到了。

    对方的一刀又砍过来,这回钱易没敢硬接,也无力再硬接,他全力向下伏身,整个人几乎贴在马身上,堪堪让过这一刀,可还未等他挺身,上官元让已电一般抽回灵刀,紧接着又向前一探,狠狠刺向钱易。

    钱易无从闪躲,只能无奈的运足全力,以灵枪去磕刀锋,想把对方的刀弹开。可惜上官元让这一刺之力太大,别说现在钱易的双臂使不上力,就算可以使上力,也未必能把上官元让的刀磕开。

    当啷!

    灵枪是扫到了刀锋,只是丝毫未将其击偏,三尖两刃刀速度不减、力道未削,继续直直向前刺去。扑哧!这一刀,正刺在钱易的心口窝,刀锋由前心入,在他的后心探出,直接把钱易刺了个透心凉。

    “啊——”

    钱易发出一声撕心咧肺的惨叫,在战马上坐立不足,仰面翻倒,摔落到马下。

    上官元让催马上前,手起刀落,砍下尸体的脑袋,然后以刀尖挑起,挂在跨下的马鞍子上。

    可怜桓将钱易,一身的本事还没找到施展的机会,就碰上了杀神上官元让,在后者的刀下未走过五个回合,便被上官元让一刀刺死,死后还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其实以钱易的本事,并不至于败的如此之惨,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上官元让,一上来就吃了大亏,而后心思已乱,再难与之抗衡。

    向汤不顾同袍情谊,危急时刻弃钱易而逃,结果他也没有冲出风军的战阵。

    他进入风军阵营当中,左突右杀,确实杀死杀伤不少风军,不过涌上前来围攻他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他一个不留神,被风军拉下战马,众多的风军随之一拥而上,向汤连释放灵武技能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成群的风军压到在地,手中的灵刀也被人家硬夺了去,让风军生擒活捉。

    战场上的撕杀还在继续,不过并未维持的太久,很快,风军的大队人马随后杀到,对桓军行成前后夹击之势。

    最终,从桓营侥幸逃出来的三万桓军并没有跑掉多少人,基本全军覆没,要么战死,要么缴械投降,做了风军的俘虏。

    只此一战,五万之众的桓军被三水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歼,两名主将,一死一被俘,战果之悲惨,在桓国历史上都很罕见。

    战斗结束后,梁启将桓军的大营占为己有,他未让全军进入驻扎,而是把桓

    军的俘虏关押进去,留下一部分兵力看守,他自己则率三水军主力,马不停蹄的立刻北上,追击桓军主力。

    在此战中幸存下来的桓兵连夜逃回己方的主力大营,并把战斗的结果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桓军主帅徐青。

    徐青听后,脑袋嗡了一声,又悲又气又急,险些当场背过气去。五万的将士,在自己离开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风军全歼,这仗是怎么打的?在桓国军史之上,哪有过这样的大败?

    徐青正处于震惊当中,外面探马回报,在己方营地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了大队的风军。

    别人还没说话,薛沛倒是第一个拍案而起,怒声道:“风军欺人太甚!刚刚与我军的小股兵力交过战,现又来追击我军主力,太目中无人了!将军,下令迎击风军吧!”

    旁人这么说,徐青或许还能考虑考虑,但薛沛这么说,他连想都没想,心里只剩下怒气了。

    当初就是薛沛让自己分兵的,留下五万将士阻挡风军,可结果怎么样,五万将士被风军杀了个全军覆没,现在他又来给自己出主意,难道还嫌害自己不够惨吗?

    啪!

    徐青猛的一拍桌案,伸手指点着薛沛,气的半晌没说出话。

    薛沛也自知理亏,见徐青已气的胡子快要翘起来,他吓的一缩脖,急忙垂首,不敢正视徐青,默不做声地悄悄坐了回去。

    这时候,一位名叫王蒙的谋士拱手说道:“将军,薛将军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风军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又马不停蹄的追赶过来,全军上下必然疲惫,我军若去主动迎击,取胜十拿九稳。”

    其他众人听完之后,纷纷表示赞同的点点头,认为王蒙所言很有道理,俗话说骄兵必败,现在风军就是这样,打败了己方五万将士,就认定己方好欺负,不顾将士们的疲惫,连续出征,战力肯定锐减,此时不战,还等待何时?

    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徐青,七嘴八舌地说道:“将军,现在正是出击风军的大好机会!”

    “风军傲慢,此战我军必胜,也能为钱将军、向将军等兄弟报仇血恨!”

    “我等与风军势不两立,将军,下令吧!”

    “将军,快下令吧——”

    众将齐齐请缨,求主动出战,被他们这么一催,徐青的心又活了,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下来,细细琢磨,众人说的是有道理,只是风军的作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既然风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破己方五万人驻守的大营,其主帅必定是个极善用兵之人,怎么会犯现在这样的错误,以疲惫之师又弱势的兵力来追击己方大军,这是只有头脑简单的主帅才能干出来的事。

    这……究竟是风军的诡计还是风军当真是轻敌?

    这回徐青可没有再附和众人的意思,而是静下心来仔细寻思,想来想去,他也没想明白风军到底是何意图,最后,他向左右的众将、谋士们摆摆手,打断他们的请缨,问己方的探子道:“风军有多少兵力?”

    探子回道:“回禀将军,天色太黑,我等又距离甚远,也看不真切,不过,观察对方火把的数量,应该是七、八万人的风军主力!”

    是风军的主力……徐青皱着眉头又问道:“风军可在附近布置了埋伏?”

    “并未发现,风军的行军很快,是一路急行军赶过来的,应该没时间勘察地形,再布置埋伏。”

    浏览阅读地址:



    第八百零九章

    布置埋伏并不简单,可不是头脑一发热想布置就布置的,首先得非踌悉本地的地形地势地貌,要找到即适合大军潜伏又不易被敌人发现还得有利于己方发动袭击的地方

    这里接近莫宁交界地,桓军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风军自然也不熟悉,对于追赶桓军而来,初来乍道的风军而言,要设伏太难了,也基本没有可能

    徐青想来想去,打消了风军设伏引己方上钩的顾虑,既然如此,那风军就是真想与己方打一场硬碰硬的交战了,风军这是在自己找死啊

    想到这,徐青挺身站起

    见状,周围的众将们也纷纷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徐青缓缓抬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猛的向下一挥,喝道:“传令全军,准备迎击敌军!”

    “是!将军!”

    众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话音刚落,人们已齐齐『插』手施礼,然后转身离帐,各去准备

    徐青猜的没错,风军是不熟悉莫国的地形,但有一点他没有算到,风军内有莫国的向导

    邵方对外宣称莫国不参与伐风同盟,但不也会援助风国,他口头上是怎么说的,而实际上,他还是消风国能顶住四国联军,维持目前相对均衡的列国关系,当三水军进入莫国领土的时候,邵方亲自下的密令,为三水军提供向导,暗中给予帮助

    梁启大败五万桓军后,立刻北上,去追桓军的主力,按他的本意,他没打算发动进攻,准备按照原来的策略办,尾随桓军,制造压力,同时派出骑兵『骚』扰,让对方不得安宁,不过在行进的路上,莫国向导李奢找到梁启,特意指出附近有座死谷,里面是处死地,无路可退,要驻扎休息的话,最好远离那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奢说完,梁启心中顿是一动死谷?死地?!身为一名顶尖级的统帅,梁启有着常人没有的敏锐嗅觉,眼珠转动之间,意识到自己或许可以善加利用这座死谷

    他当即传令,全军停止前进,暂时原地休息,然后带上上官元让等将,让李奢领着自己,亲自去死谷查看

    他们一行人快马加鞭,顺着山脚向东行,时间不长,便到了一座峡谷前

    谷口宽敞,但天『色』黑暗,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梁启胆子也大,只是略微望了望,便甩头说道:“走,我们进去瞧瞧!”

    三更半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老林里向峡谷里钻,即便是上官元让都有些心里发『毛』,梁启倒是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

    随行的几名侍卫立刻擎着火把追了上去,护在梁启左右,进入山谷

    正如李奢所说,山谷没有出路,四面悬崖,陡峭如刃,光滑如镜,再加上谷内『潮』湿,山石上长满苔藓,别说向上爬,抓一把都觉得滑溜溜的

    梁启边看边点头,果然是处死地,一旦被困在这里,『插』翅难飞想着,他又抬头向上望了望,山崖高耸,一眼都看不到尽头,当然,这也和天『色』太黑有关系,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山崖确实很高

    巡视了一会,梁启勒住战马,对身边众人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上官元让甚是不解,不明白梁启特意跑过来一趟要干什么,他问道:“梁启,这回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上官元让和梁启都是上将军衔,两人属平级,直呼其名不算过分,上官元让也叫习惯了

    虽是深夜,但梁启眼中『射』出的精光仍是清晰可见,他直视上官元让,嘴角扬起,含笑说道:“我要让十五万的桓军葬身此谷”

    上官元让激灵灵打个冷战,并非是被梁启的话吓的,而是他有个不好的预感,梁启似乎又在算计自己

    不得不承认,他的直觉很正确,梁启确实又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了

    返回驻地,梁启立刻召集麾下众将,把刚才去看的那座死谷详细描述给众人,然后说道:“我有一计,我军主力埋伏在谷口和山上,另派小股兵力前去引诱桓军,只要把桓军引入谷内,立刻便成瓮中之鳖,杀剐存留也就任凭我军了”

    听完这话,众将纷纷吸气,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

    梁启说的简单,但桓军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被己方的小股兵力所吸引呢?再者说,就算是派出小股兵力,那也是己方的弟兄,他们把敌人引进山谷了,自己又怎么出来?和敌人同归于尽吗?

    众人心里在想什么,梁启心中有数,他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说道:“我军可派五千兄弟,去攻桓军营地,只要多准备火把,深夜之中,谁又能分辨得清我方具体有多少人?”

    “可是将军,以五千人去攻十五万的桓军,不是以卵击石吗?”白勇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怕一轮攻击过后,就没人能活下跑下战场了

    梁启摆摆手,说道:“不用进攻桓军营地,只要接近其十里之内,桓军必会主动出击桓军刚刚损失五万人,现在正处于悲伤交加的情绪中,再看到我军主力来攻,定会以为我军是被胜利冲晕头脑的骄兵,在急于报仇的冲动之下,他们又哪会死守营地?”

    白勇点点头,梁启说的也有道理,他问道:“就算真把桓军主力引出来的,我方的五千兄弟又如何逃走?将军也说了,山谷是死谷,不路可逃啊”

    梁启叹口气,有时候他真想把白勇的脑袋切开,把自己的机灵劲塞进

    去一些他说道:“我军埋伏在山上的将士可以事先备下绳索,只要弟兄们进入山谷之后,把绳索系于身上,由山上的人拉上去即可”

    哎?这倒是个办法!白勇眼珠转了转,扑哧一声笑了,点头应道:“将军,如此……倒也可行”

    其他众将也纷纷点头,被梁启这么一解释,本是天方夜谭的计谋似乎变成了一条妙计

    正当人们细细琢磨的时候,白勇又问道:“那么,将军,您认为由谁率领这五千将士最为合适呢?”

    这句话问到了重点『启说起来很轻松,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可真要去做的话,并不容易

    率领五千弟兄勾引十五万的大军,一个不慎,就可能被敌人追上,到时都不用交战,五千人得直接被十五万的大军踩成肉泥再者说,就算跑进了山谷,有没有机会顺着绳索逃掉还是个未知数呢,桓军不是木头桩子,他们能眼睁睁看着己方兄弟逃走而不懂得放箭吗?五千人,没准就会变成悬挂在悬崖上的五千肉靶子……

    如此九死一生的差事,没人愿意去担当

    众人的反应也在梁启的预料之中,后者缓缓巡视众人,最后,目光在一个人的身上定住∠官元让

    上官元让早在山谷里的时候就猜出梁启这家伙没按好心,果然,现在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他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喂!梁启,你不会又打算把这个差事交给我吧?”和梁启在一起共事太久,彼此也太熟悉,梁启一撅腚,上官元让就能看出他要干什么

    梁启呵呵笑了,搓着手,干笑道:“元让艾派别人去,我都不放心,只有你,只有以你的武力,才不至于让我军兄弟被敌军困住……”

    “你少来这套!”

    上官元让太熟悉梁启的习『性』了,每次给自己安排重任的时候,总是先夸自己一番,然后就翻脸不认人,不理自己的死活了,这次估计也是如此

    见他看透自己的心思,梁启又改用哀兵之策,收敛笑容,他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我军虽然刚取得一场胜利,但敌军仍有十五万之众,如此多的敌人,若在战场上做正面交锋,就算我军最终能取胜,死伤也得不计其数,元气大损而眼前则是个绝佳的机会,只要把敌军引进死谷,十五万的桓军就任我们宰割,这得让多少我风国的儿郎不至于在战场上流血牺牲?!我……并非要置元让于险境,只是想少一些我风国将士埋骨异乡,想多带回一些兄弟平安归国,与家人团聚”

    这一番话,把在场的众将都说的眼圈通红

    叶堂高宇二将双双挺身而起,对梁启拱手说道:“将军,末将愿率五千兄弟引敌军入谷!”

    他二话话音刚落,又有数名将领站起身形,异口同声的向梁启请缨

    上官元让最怕的就是自己被别人比下去,见这么多的将军纷纷请缨,将生死抛之脑后,他还哪好意思置身于事外?

    唉!他心里暗叹口气≡己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是大王,而把自己吃的最死的却是梁启

    他忍不住狠狠瞪了梁启一眼,冲着那些主动请缨的众将没好气地挥手道:“都坐下吧!你们去?你们去能完成任务吗?”

    “元让将军……”

    “我去!”上官元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哗啦!

    此话一出,请缨的众将都坐下来了,连争都未和上官元让去争一是没人能争得过他,其二,也没人认为自己的能力会在上官元让之上



    第八百一十章

    上官元让接受梁启的指派,同意率领五千士卒做勾引敌军的诱饵。【≮衍墨轩无弹窗广告≯ .】

    梁启特意把军中大半的车辆拨给上官元让,让他带着车走,并特意令人在车辆的四角以及车身上多绑一些火把,如此一来,可让队伍看起来壮大好几倍。除此之外,五千士卒也是轻装上阵,每人皆拿有两支火把。

    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完,梁启把上官元让拉到自己近前,小心翼翼地叮嘱道:“元让,一旦桓军的大队人马来攻,不可与其交战,立刻向死谷方向撤退,所有车辆尽管遗弃,车上的辎重和粮草也无须带走……”

    上官元让挑起眉毛,质问道:“难道把我军的东西统统都送给桓军?”

    梁启一笑,说道:“只是暂存到桓军那里,日后我们还会取回来的。”

    等把桓军全歼,不仅己方的物资能全部夺回,桓军的物资也会变成己方的。

    上官元让反应过来,点点头,应道:“好,我听你的。”

    “车辆尽量横在路中,可挡敌军马队,撤退中,如果敌军实在追的太紧,可分一部分兄弟留下断后。”梁启低声说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牺牲一小部分人,来薄大部分人,这也是梁启一贯的战术思想。

    对这一点,上官元让无法苟同,但也不和梁启争执,他挥手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没有其它的事要交代,我可要走了。”

    梁启看着上官元让纵身上马,他深吸口气,正色说道:“元让……务必多加小心。”

    上官元让哼笑一声,说道:“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别到时候我把敌军引入死谷,又被人家突围出去了。”

    梁启这回倒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元让提醒的极是。”

    如此谦卑的梁启很是少见,上官元让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随后摇摇头,在马上略微拱了拱手,然后拨转马头,率队而去。

    五千风军的队伍,其中夹杂着数以千计的车辆,每辆车都捆绑着两大排火把,就连拉车的马匹都未闲着,身上还斜插着数量不一的火把,整支队伍,人数不多,但队列极长,走到山路中,一眼都望不到边,真好象一条长长的火龙。

    当风军接近到桓营十里左右的时候,桓军探子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天色太黑,他们看不到人,只能看清楚火把,确认敌军的数量也是按照火把来做推算的。

    徐青是人又不是神仙,他哪能算到风军内有莫国向导,更不可能算到后方浩浩荡荡而来的风军主力其实只有五千人而已§青一声令下,桓军上下齐动,首先杀出的是十万人,作为前军打头阵,由桓军大将曹侯和李奢二人统帅,徐青则率领余下的五万桓军殿后,随后策应前军作战。

    且说曹侯和李奢,出了大营后,带着十万桓军,如排山倒海一般展开急行军,迎着后方而来的风军杀去。

    下面的步兵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可曹侯还是嫌其速度慢,出营不久,他便带上一万骑兵,抢先冲杀出去。

    在曹侯看来,风军刚经过一场恶战,又远道急行而来,早已是疲惫之师,上到战场后不堪一击。李奢和曹侯想的差不多,见曹侯冲的急促,他生怕功劳都被曹侯夺了去,急忙也跟了过去。

    骑兵速度比步兵要快得多,才狂奔了小半个时辰,跑在最前面的骑兵们便纷纷退下来。曹侯见状,催马冲上前去,喝问道:“怎么不走了?”

    “回禀将军,前面……前面……”

    众骑兵们目视前方,结结巴巴地说不去话来。

    曹侯挥臂拂了拂面前的尘土,拢目向前观望,好嘛,只见远处的山路之间,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数量之众,只能看得清队前,看不到队尾,草草估算,对方的兵力至少在八万以上。

    果然是风军主力!曹侯非但未惊,反而还咧嘴笑了,现在敌军正在行军,而山路狭窄,队列延伸数里之长,人数虽众,却无法集中,这不正是骑兵展开冲锋的绝佳机会吗?

    他坐在马上,仰面哈哈大笑,喃喃说道:“这次合该我立功啊!”说着话,他对周围的将士大喝道:“山路狭窄崎岖,风军无法排列战阵,形势对我骑兵极为有利,兄弟们随我冲杀过去,荡平敌军!”

    “杀——”

    此时桓骑兵们也是斗志昂扬,信心百倍,齐声呐喊,气势如宏。

    曹侯不再耽搁,从马鞍的得胜桥上摘下长刀,向前一指,振声道:“兄弟们,冲!”

    哗——他一声令下,万余骑一拥而上,顺着山路杀了过去。

    曹侯所统帅的骑兵速度够快,而风军的情报也不慢,天眼和地的探子第一时间把桓骑兵冲来的消息回传给上官元让。

    听闻之后,上官元让沉思了片刻,问探子道:“敌军来了多少人?”

    “元让将军,有万余骑!”

    “只有万余骑?”上官元让挑起眉毛问道。

    “是的,就目前观察到的只有万余骑,至于还有没有步兵跟在后面,得等前面的兄弟再传回消息。”

    上官元让点点头,不再发问。在来的时候梁启已经交代过他,只要发现敌人杀来了,无需抵抗,要立刻撤退,可是现在得到的情报敌人才万余骑,远非桓军主力,自己只引万余骑进死谷,毫无意义,反而还破坏了己方的计划。

    这时候,上官元让可不敢下达撤退的命令,他寻思片刻,立刻召集过来千余名风军,并把十多辆装着粮草、辎重的车辆堆在路中,以此为屏障,准备先抵挡桓骑兵一阵子,等得到确切的情报后再做是去是留的决定。

    别看上官元让行事冲动,但毕竟久经沙场,到了关键时刻,也能表现出沉稳的大将之风以及心细如丝的那一面。

    虽说桓军的主力确实是出动了,但上官元让这边可不知道,只看到万余骑就吓的草草撤退,那是无能的庸将才能做出的事启麾下那么多的将领,他不选旁人,惟独选择上官元让,这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桓国骑兵还未冲到风军近前,风军已布置好车辆充当拒马,千余名风军站于车辆之后,箭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后面的四千风军则原地待命,随时听候上官元让的调派。

    轰、轰、轰——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上官元让已能感觉到骑兵在狂奔时所产生的地面颤动,他深吸口气,大喝道:“放箭!”

    一声令下,千余名风军齐齐射出手中的箭支。

    随着箭支射出,就听百米开外的地方人喊马嘶,重物砸地之声连成一片。

    风军士卒急忙抽出第二支箭,举弓又射了出去。基本他们每一轮箭矢射出,总能引来对面一片混乱之声,只可惜,他们的人数太少了,而骑兵的冲锋也太快了,当风军射完五轮箭后,举目再往前看,黑漆漆的黑幕中已冲出十数匹战马,有些战马上没人,有些战马上坐有身中数箭的桓军。

    桓军的盔甲和风军一样,都是用皮革制造的,呈深棕色,混在夜幕中,若是不冲到近前,还真看不出来。

    只折工夫,数名桓骑兵就冲到马车前,几名骑士想提马跃过马车,结果战马还未跳起,风军的箭射就到了。

    扑哧、扑哧——近距离的箭射,劲道极大,小半截的箭身都没入战马体内马向前扑到,撞在马车上,轰隆作响,马上的骑士直接从马身上弹射出去,一头撞近风军的人群里,被其撞中的风军胸骨断裂,而桓军的骑兵也是头骨破碎。

    不过骑兵的冲击力太大,即便是用人撞,也引得风军阵营阵阵骚乱,这也正是骑兵的可怕之处。

    十余骑倒地,后面有更多的骑兵冲杀出来,一骑被射倒,立刻有数骑跟上,源源不断,杀之不绝。

    轰隆!

    很快,又有一骑撞在风军的车辆上,这次的力道更大更猛,连后面顶住马车的风军都被震的连连往后踉跄。

    风军车辆都是木头制的,哪里能承受得住战马的连番撞击,十余辆马车,随时又有破碎的可能。

    上官元让见势不好,一边下令,赶快用车辆堆起第二道防线,以备不时之需,一边提起三尖两刃刀,挥臂将其灵化,然后断喝一声,让前方的士卒统统闪开,他催促战马,急冲过去,到了车辆前,战马四蹄离地,一跃而起,跳过车辆,冲到外面。

    他刚刚出来,迎面杀过来两骑,两把长枪齐齐射向他的胸口∠官元让不躲不挡,挥手一刀凌空斩出,一道狭长的灵波随之激/和谐/射出去,只听扑哧一声,两名骑兵,双双被灵波拦腰斩断,下半截的尸体还挂在马鞍子上,上半截的尸体已摔落在地。

    刀劈二骑,上官元让毫不停顿,反手又是一刀挥出,一名打算从他身边穿过的骑兵闪躲不及,被刀锋正砍在额头,头盔连同脑袋被削掉一半,尸体翻身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