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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信是陆寇的手下兄弟来的,称文东会的大批精锐帮众已聚集在饭店的内外,正和己方兄弟对峙,如果强行动手,未必能杀的掉谢文东。

    陆寇看罢,眉头随之拧成个疙瘩。当谢文东来时,眼线查明谢文东只有十几个人,当时陆寇心里还暗自庆幸了一番,哪知一番谈话之后,文东会的人不知道从哪又都钻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放谢文东走,陆寇不甘心,但若是动手,他又没有十足的把握。

    陆寇左右为难,脸色也变幻不定,谢文东看得清楚,细细一琢磨,心里也就明白了大概,他暗中冷笑一声,仰头垂视,笑眯眯的说道:“怎么?陆兄还有话要和我继续谈吗?”

    “这·····”陆寇语塞,手指在手机的射键上摸来摸去,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在犹豫不绝,可是潜伏在对面棋牌室里的杀手却找到了下手的机会。谢文东站起身来,五行兄弟已无法将他完全遮挡住,在其缝隙之间,正好能看到谢文东的脑袋。靠着二楼窗边的四名青年眼睛同是一亮,不约而同的意识到机会终于来了。

    其中一名靠窗青年冲着另外三人点了点头,随后,几人提高音量,仿佛正玩得尽兴,而那靠窗的青年则悄悄放下手中的扑克牌,一手垂于桌子,慢慢将脚边长唱的黑兜子拎了起来,放于自己的双腿上。

    他的动作十分隐蔽,皆是在桌下进行,既有桌面隔挡旁人的视线又有三名同伴为其做掩护,普通人根本注意不到他的行动。不过诸博和三名文东会人员可都不是普通人,四人虽然在打牌,可眼角的余光一直没离开过他们,也将那青年的小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诸博利用对面的兄弟作掩护,一手拿着牌,一手放于腰间,慢慢将手枪抽了出来,同时打开保险,将击锤搬开。另一边,临窗的青年也已将黑兜子的拉锁缓缓开了,从里面拿出一只狭长又漆黑的八五式阻击步枪。

    诸博是正对着对方,的寒光。坐于他对面的两名文东会兄弟即使不用回头,只脸上笑呵呵的,继续谈论着牌局,可是放于桌下的手也随之枪抢抽了出来。

    热闹非凡,气氛融融的棋牌室里,不知不觉间已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

    毫无预兆,冷然间,那名抽出步枪的青年站起身形,面对着窗口,端起步枪,眼睛看着瞄准镜,对准目标谢文东的脑袋,手指随之扣到扳机上。他的动作又快又突然,可是却有人更快。

    “嘭!”

    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那青年的手指刚要扳动扳机,身子猛地一震,斜着撞到身边的墙壁,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手里死死抓着狙击步枪,脸上带着茫然,他奋力的还想站起身,可是却怎么站也站不起来,在他的右太阳穴上多出一个黑洞洞的血窟窿,子弹已直接将他的脑袋贯穿,鲜血溅到雪白的墙壁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诸博的一枪,要命的一枪。

    几乎在他开枪的同一时间,他身边的三名文东会兄弟齐齐起身,手里端着手枪,对着邻桌的另外三名青年连续扣动扳机。

    “嘭、嘭、嘭——”

    密集的枪声响成了一片。这是近距离的射杀,对方毫无反应,更没有作出任何躲闪和还击的动作,三人得脑袋和胸口皆中了数枪,当场毙命。

    “嗷……”

    枪声、硝烟、血腥、死亡瞬间淹没了棋牌室里的一切。

    玩牌的客人们哪见过这种血琳琳的阵势,一个个吓得脸色巨变,尖叫着向楼下跑去,一时间,房间内乱成了一团。正在这时,人群里突然又传出枪声,褚博只觉得脸上一热,再看左手边的两名兄弟,已摇晃着摔倒在地。

    “啊?还有杀手!”褚博反应极快,向前一扑,将他前面那位还没反应过来的兄弟扑倒在地。就在二人倒地的一刹那,枪声再起,疯狂扫射过来的子弹将桌子上的玻璃杯子打了个细碎,扑克牌都被卷起好高,象碎纸片一样散落下来。对方的火力凶猛,褚博和那名文东会人员被压制在桌子下面,根本不敢露头。两人边换弹夹边扭头皆是身侧中弹,脑袋、肋下鲜血直流,瞪大的眼睛里还带着不懈,人也已绝气身亡。

    刚才还和自己打扑克、谈笑风生的兄弟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两具冷冰冰的尸体,谁能不难过,谁又能受得了?

    “**你妈的!”那名文东会人员的眼睛都红了,猛然站起身形,冲着子弹打来的方向连开数枪。可惜,他没有打中杀手,倒了波及倒一片无辜,有数名跑慢的客人背后中枪,惨叫着扑倒在地,可是隐藏在客人当中的杀手们却没有放过他,在人群的缝隙中,同时传出数声枪响,那文东会人员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胸口连中数枪,倒退两步,身子一直顶到墙壁,才软绵绵地滑倒在地,身后的墙壁上也随之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不要……”

    当他站起身的时候,褚博就意识到不好,伸手想拉住他,但是却没来得及,可就这一眨眼的工夫,这命兄弟也死于非命。

    褚博经历过的争斗并不少,但眼睁睁连续看着兄弟们在自己面前毙命的时候却没有,这是第一次,他心中又悲又怒,也想站起来和对方拼了。可是他的理智却制止住了他的冲动。

    他躲在桌子底下一动不动,其实对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两名身穿T恤的青年杀手分从左右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他二人很谨慎,手里端着枪,一步一停,几乎是步步为营。

    楮博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或许是精神的高度集中和紧张起了作用,汹涌澎湃的大脑突然间变的空明,思绪飞转,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他悄然无声地趴下身子,将手枪压在身上,随后抓拉几把身边兄弟流淌出来的鲜血,在自己脸上,身上胡乱抹了抹,两眼一闭,开始装死。

    这是他赌命的办法,如果对方过来,现破绽,直接给他补上一枪,他将死的糊里糊涂,但反过来将,对方真被他所蒙骗,疏忽大意,他便可乘机出手偷袭,消灭对方。这是一面天堂一面地域的赌博。

    褚博趴在地上,闭着眼睛,但耳朵可是支着的,仔细聆听对方的动静。随着脚步声到了近前,他的心跳也开始不自觉的加速。

    沙!

    脚步声消失,在他身边站定,这时候,褚博的心跳已快到了几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听到一声低沉阴冷的声音:“二哥,点子都死干净了。”

    “哦!”在棋牌室气的前端又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能吗?”

    “不认识,可能是文东会的小弟。”

    “那不可能!文东会的普通人身上不可能枪,而且也不可能打得那么准,一出手就连杀我们四名兄弟!”随着话音,又有脚步声传来,这次的脚步声比较杂乱,褚博紧贴地面,仔细辨认,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六!

    听脚步声,对方又走过来先前的六个人,加上先前的二人,说明对方至少有八人。

    褚博暗暗咧嘴,他的64手枪只有七颗子弹,就算枪枪能毙敌,可对方还是会剩下一人……

    对方根本不给他对价思考的机会,很快,那六名杀手也已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出嘭的一声闷响,对方似乎在用脚踢开尸体。

    “妈的脸都被打花了,还真的声音再次传出。

    褚博牙关要的紧紧的,身子的手死死的抓着手枪。他眼皮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眼前的地面多出一双皮鞋,擦得很干净,鞋面又黑又亮,一尘不染。

    “看看这小子是谁?”

    随着中年那字的话音,一只皮鞋伸到褚博的身下,用力一勾,褚博的身子受力翻滚,时期面部朝上。

    也正在这时,他猛的睁开眼睛,在他的头顶上方,多出一颗脑袋。一颗中年人的脑袋,一张满是诧异和愕然的脸。

    不等对方回过神来,褚博手中的枪已然响起。

    嘭!

    这颗子弹,直接从中年人的下巴打入。贯穿脑袋,将其天灵盖整个前掉,猩红的鲜血和百花湖的脑浆一起撒了出来。

    褚博出手偷袭,一枪射杀了中年杀手。这个突变出乎所有杀手的意料,就在众人一怔之机,褚博腰身一挺,如同泥鳅,贴着地皮从一名杀手的胯下钻了过去。

    直至这时,众杀手们才回过神来,尤其是那名被褚博从胯下钻过的杀手,怒吼一声,喵也没瞄,凭着直觉,回身就是一枪。褚博早有准备,没等对方开枪,他的身子已闪到一旁,那杀手没有击中褚博,倒是将身后的同伴一枪打倒。

    “啊——”眼,那杀手又惊又骇,两眼圆睁,嘴巴大张,惊叫出声。可是他的叫声很快就在一声沉闷的声响中嘎然而止。闪到一旁的褚博并没有闲着,更未停顿,一枪击中那名杀手的面颊。

    褚博若是和对方展开远距离的对射,由于杀手人多,他确实不占优势,但是等双方进行贴身接触时,褚博伸手好,出枪快的优点就显现出来。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八名杀手已有三人中弹身亡。

    一名距离褚博最近的杀手等着猩红的双眼,举枪对准褚博的脑门,正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褚博身子猛的向下一低,双腿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好像一根离弦之箭,想前急射而去。

    只听嘭的一声,褚博的脑袋重重定在对方的肚子上,那人吃疼,嗷的怪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

    褚博随即使出一招蝎子摆尾,左脚支地,右脚后沟,脚点重重点在哪杀手的天灵盖。杀手坑和一声,四肢大张,趴到在地。

    褚博顺势滚了出去,身子还未停顿下来,手指已连续扣动扳机,连开四枪。

    迅猛绝伦又奇准无比的四枪,站在另外一边的四名杀手正在举枪瞄准褚博,可是四人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无再无力勾下去,其中有两人额头中弹,另外两人则是胸口中枪,四人皆是要害被子弹击中,身子摇晃了几下,随后不分先手的摔倒在地。

    当那名肚子被撞了一下,脑袋又爱了一脚的杀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再看场上,他的七名同伴都已倒在血泊中,绝气身亡

    “哎呀!”那杀手忍不住出一声惊叫,下意识地踉跄向后倒退,可他仅仅退出两步,只觉得太阳穴一凉,一支黑洞洞又冷冰冰的枪口已顶住他的脑袋。

    “再动一下,我就让你的脑袋开花!”褚博的声音在杀手的身侧传出。

    杀手身子一震,整个人僵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不是他的胆子小,而是褚博的厉害超出他的想象。他们这批到云南的杀手,都可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个中佼佼,哪知在人家面前,如同草芥一般,只顷刻之间己方的同伴就死了个干净,他心里哪能不惊,哪能不怕?

    “你们是南洪门的人?”褚博用枪逼着对方,冷声问道。

    “是……是的。”

    “是谁派你们来的?”

    “哦……”那名杀手犹豫着没有接话。

    喀嚓!楮博搬动击锤,冷道:“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立刻告诉我实情!”

    “是……是白小姐……”

    褚博目光变得幽深,凝声问道:“白燕?”

    “是的。”

    “我明白了!”褚博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等对方接着说话,他已狠狠扣动了扳机。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怒射而出,冷酷地击穿那名杀手的脑袋。

    扑通!随着尸体倒地,褚博也长长出了了一口气。

    另一边,黄山饭店内,一楼大厅。以姜森为的血杀众人正和南洪门对峙着,双方的气氛本就紧张,激战一处既,只是双方都在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着。

    双方相互怒视的时候,饭店对面的棋牌室突然传出连续的枪声。双方人员同是一惊。姜森反应极快,腾地站起身形,冲着南洪门众人怒声喝道:“你们在对面埋伏了枪手?”

    南洪门包括陆寇在内都不知道白燕派过来的杀手是隐藏在对面的棋牌室里,听完姜森的质问,南洪门的额头目拍案而起,咬牙道:“你***倒会恶人先告状!”

    “兄弟们,上!”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姜森和南洪门头目不约而同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双方本就看对方不顺眼,现在两边的头目又了话,下面的兄弟哪还会客气。只听沙沙的拔刀声不绝于耳,眨眼工夫,双帮众箭上弦,刀出鞘,场内闪出一片刺眼的寒光。

    “杀——”不会自谁先大吼一声,拉开了双方火拼的序幕。

    血杀和南洪门众人挥舞着手中的片刀,凡是身旁碍事的桌子。在饭店大厅内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撕杀。

    这仅仅是开始,撕杀很快蔓延到了二楼和饭店外,二楼的血杀人员和在外面巡视的文东会人员随即也和南洪门帮众交起手来,偌大的饭店,一楼、二楼以及饭店的周围到处都是拼杀的战场。褚博在棋牌室与杀手们的交火,成了直接点燃双方战火的导火线,使整个场面变得失控和疯狂。

    包房里,谢文东和陆寇同样被对面的枪声吓了一跳,在第一时间里,无行兄弟护住谢文东,陆寇则被身边的众多保镖护住。谢文东眯缝着眼睛,冲着陆寇冷笑道:“陆兄,看起来你是明的打不过我,就想用阴招了!”

    事情已经败露,陆寇也豁出去了,他冷笑一声,说道:“杀你何必用阴招,兄弟们,动手!”

    随着他一声话下,陆寇周围的保镖们同时亮出随身携带的枪械,而无行兄弟更快,抢先将手枪掏了出来,双方在空间庞大的包房里各找掩体,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对射。

    这种直接交锋的抢战,对袁天仲、格桑二人来说最为不利,两人浑身的本事却毫无用武之地,反倒是无行挥出特长,每一次开火,对南洪门众人来说都无疑是一次来自地狱的召唤。

    南洪门虽然人多,可无行兄弟的枪法过于犀利,时间不长,南洪门那边已有五人中枪到地,正在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外面隐约传来警声的鸣叫声。

    糟糕!众人心里同时暗叫一声不好,南洪门的保镖们先沉不住气,掩护着陆寇先退了下去。撤退就等于暴露目标,被动挨打。经验丰富的五行兄弟哪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连续开枪射击。南洪门保镖掩护陆寇退出包房,短短十余步的距离,却使其又交代了五人。

    见对方已然退走,五行兄弟还想继续追上去,谢文东拦住他们,摇头说道:“别追了,我们也得赶快撤,不然等警察到了我们也会很麻烦!”

    五行兄弟点点头,金眼随手抓起一把椅子,猛的向包房的窗户砸去,随着哗啦的一声脆响,落地窗的玻璃应声而碎,众人护在谢文东的左右,掩护从窗户跳出去。

    双方争斗得快,撤得更快,激战的时间前前后后没有超过二十分钟,双方人员便已撤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满场的狼藉,以及还有未来得及带走的尸体。

    这一战虽然因为警方的及时赶到而草草结束,但双方的损失可都不算小,尤其是南洪门那边,与血杀交手的帮众们仅仅是受伤的就超过了四十多号,另外陆寇的贴身保镖也在枪战中折损十数人。至于文东会这边,伤亡相对较轻一些,只是在与杀手交锋的时候,死了三名在望月阁受训过的兄弟令谢文东赶到惋惜不已。

    交战的双方是跑了,但事情并没算完。

    曲靖的市局长分别找上谢文东和陆寇二人,请求他俩不要让类似的枪战再生,他的话虽然很委婉,但语气中也透出强烈的不满,言下之意,文东会和南洪门不让他这个局长好过,那他也不会让文东会和南洪门消停了。

    在黑道的火拼中是很少生大规模枪战的,这一点几乎是黑道的共识,但这一次的事件生得比较偶然。

    市局长的态度不是很友善,但他的难处,谢文东和陆寇也都能理解,在市局长面前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时隔一日,谢文东对南洪门的据点展开了一次报复性的进攻。这次进攻,文东会倾尽了全力,龟缩数百人的南洪门据点也被打得很惨,虽然最终抵御住文东会的冲击,但人员伤亡极大,据点的防御也变得摇摇欲坠。

    没等谢文东动第二次进攻,南洪门据点里的人员主动撤退了,全部退回到堂口,与陆寇一众汇合,力,死守堂口这一点。

    如此一来南洪门的堂口所面临的压力更大,而谢文东也没了后顾之忧,可放开手脚专心对付南洪门堂口这一点。

    自从与谢文东会面之后,陆寇的旧伤进一步加重,尤其到半夜,剧烈的咳嗽声常常会将隔壁的兄弟抄醒。

    对陆寇每况愈下的身体,南洪门众人都担忧不已,可是有毫无办法,有人主张让陆寇住院接受治疗,可立刻被陆寇拒绝了,他若是一走,本就岌岌可危的堂口也就很难保得住了,那他来云南的目的就彻底以失败告终。

    他无法也不能眼睁睁放任谢文东将整个云南抢占过去,好给谢文东两面夹攻广州的机会。

    曲靖的战局在向着谢文东越来越有利的方向展,他心中喜悦的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忧,那就是已逐渐强硬、壮大起来的白燕势力。

    白燕的展方向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走杀手路线,她出售的次数虽然不多,只有两次,但每一回都给谢文东带来莫大的威胁。第一次白燕派出的杀手几乎要了谢文东的命,就连他最贴身的防弹衣都被打穿了,这是以前从未生过的,而这一次他虽然没有象上回那样受伤,可其中的凶险却更大,如果不是褚博等人岩尖,又冒着生命危险前置柱杀手,结果如何,还真不一定呢?这时候,谢文东对白燕升出几分忌惮,也很象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对方藏身在南洪门的老巢广州,谢文东鞭长莫及,奈何不了对方。

    想杀白燕,必须得先破南洪门,只要南洪门一垮台,白燕也就失去了靠山,其势力自然会崩溃。算来算去,眼前的陆寇还是重点,陆寇不死,有他挡在自己面前,已方就难成夹击之势,使南洪门速忘。

    谢文东找来流波,询问他陆寇最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暗组时常能抓到一些南洪门的眼线以及普通的帮众,从他们的嘴里,刘波掌握了不少南洪门的情报。听完谢文东的文化,刘波摇头说道:“不太乐观;现在南洪门的堂口都是由陆寇一人在支撑着,加上有伤在身,身体越来越差。”

    “哦!”谢文东应了一声,摇头苦笑。没错,陆寇是个人才,可是南洪门也不应该往死用,如果陆寇真被累死,对南洪门的损失,何止一处云南能弥补得了的?谢文东幽幽说道:“南洪门的干部储备已经严重不足,只要我们能在云南这边干掉陆寇,会立刻导致南洪门塌陷半边天。

    刘波点头,表示赞同,他说道:“东哥,我们现在的人手足够充沛,一鼓作气,强攻堂口,应该是可以攻破的。”

    谢文东咬咬嘴唇,摇头叹道:“若是那样,我们不知得要伤亡多少兄弟。强攻是下策,最好能想到其他的办法。”

    刘波疑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揉着下巴,思绪飞转,自言自语第喃喃说道:“虽然有陆寇坐镇堂口,但以现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南洪门真的会是铁板一块吗?如果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我们便可以用老办法,策反!”说着话,谢文东眼睛一亮,猛然想到一个人,情报贩子于鹏。

    于飞鹏自称是昆明的万事通,不知道他对曲靖的情况了不了解,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谢文东找出于飞鹏曾经给过他的名片,给他打去电话。

    上一次,与谢文东的合作令于飞鹏轻轻松松赚到一百万,现在又接到谢文东的电话,知道有大生意上门了,他的脸都快笑快花了,连声问道:“谢文东找我是又有生意要谈吧?!”

    “没错!我想了解一些曲靖方面的情况。”

    “关于南洪门的?”

    “当然!”

    “关于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价钱方面嘛……呵呵……”于飞鹏嬉笑着没有把话说完。

    对他这种人,谢文东早已看透,只要给的钱足够多,他甚至能把自己的爹娘都卖了。谢文东冷笑一声,说道:“价钱好说,老规矩,只要你给我的情报足够重要。”

    “哈哈!”于飞鹏大笑,说道:“谢先生就是痛快,我最愿意和谢先生这样的人做生意了。这样吧,我现在去曲靖,和谢先生当面谈。”

    “好!”谢文东答应得干脆。如果于飞鹏能看到谢文东此时的脸上的表情,他一定会后悔自己现在的决定。对他这种人,谢文东是最不信任的,他能卖情报给自己,也能将自己的情报卖给别人,这在谢文东看来,这是个隐性的威胁,等把他利用完之后,谢文东哪还可能会容忍他的存在?!

    昆明距离曲靖不远,上了高速,只一两个小时的车程而已。当天下午,于飞鹏坐车来到曲靖,被文东会的人接进据点,与谢文东见面之后,他没有太多的客套话,直接了当切入正题,问道:“谢先生这次想从我这里得到哪些情报?”

    身为情报贩子,于飞鹏对情报的重要性自然非常明白,有了上一次和谢文东交易的基础,现在于飞鹏在谢文东面前可神气了许多,底气也足了,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态度。谢文东也不介意,微微一笑,说道:“我想知道一些南洪门在曲靖堂口的不稳定因素。”

    于飞鹏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谢文东的意思,他笑道:“谢先生还想象上次一来,来个策反?”

    “没错!”谢文东含笑问道:“于先生可有合适的人选吗?”

    “这个……”于飞鹏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个比较难办啊!”

    谢文东明白他的心思,说道:“还是老价钱,一百万。”

    于飞鹏闻言,眼睛为之一亮,搓手干笑道:“既然是谢先生开出的价码,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说着话,他看了看左右,向谢文东近前蹭了蹭,低声说道:“南洪门在云南失利,大多数人员都集中在曲解这一处,其中也有许多云南本地人,他们对南洪门的忠诚度不是很高,如果谢先生能利用这一点对其进行策反,我想成功的希望很大。”

    谢文东不想听这些笼统无意义的话,他提醒道:说重点。

    于飞鹏咽口吐沫,说道:现在,在南洪门的本地干部中,职位最高的当属安永仁了。他以前在昆明混过,后来去了楚雄,近期又随着陆寇到了曲靖。他手底下有一批心腹兄弟,在南虹门的堂口里也算得上是颇有实力的一个人。

    谢文东边听边暗暗琢磨,等于飞鹏说完,他问道:此人的为人如何?

    于飞鹏笑道:人还不错,就是胆子稍微小了一点。安永仁在昆明时,我和他常有来往,交情颇深,算起来也是老朋友了。

    哦?谢文东挑起眉毛。

    于飞鹏继续说道:如果谢先生真有心招降安永仁,我倒是可以为谢先生跑一趟,去做说客,不过,要去南洪门的堂口,也是蛮危险的,一个不小心我就得把命搭上,谢先生,你看……这个……呵呵!

    谢文东看着一脸干笑的于飞鹏,正色说道:如果你能成功说服安永仁,我再给你一百万也无妨!

    妥了!于飞鹏说道:有谢先生这句话,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义不容辞。

    呵!谢文东气乐了,如果没有钱,于飞鹏恐怕连理都不会理自己。他沉吟片刻,说道:刚才你说安永仁这人的胆子不大?

    是的!于飞鹏没明白谢文东的意思,点了点头。

    谢文东微微一笑,说道:“若是这样,那我就再借你一点‘东风’。”

    当天晚间,文东会召集人手,随后向南洪门的堂口动了进攻。

    这次进攻可不是佯攻,而是实打实的进攻,双方皆派上了主力参战,火拼现场即激烈又血腥,双方人员的伤亡都呈直线上升,前方作战的兄弟成批成批的向下倒。这种你死我活的消耗战令南洪门头痛不已,即便是谢文东也是承受不起的。

    在激战了半个钟头之后,谢文东下令停止进攻,但是并没有撤下去,而是将手下的兄弟全部留在南洪门的堂口周围,围而不攻,看样子是在等待时机。

    这种情况,对堂口内的南洪门帮众而言最是难受,敌人虎视眈眈地守在自家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动突然猛攻,南洪门的上下人员皆无心休息,神经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

    这一晚上,南洪门的帮众几乎没睡多少觉,即使睡觉的时候也是合衣而睡,手里还紧紧握着片刀。而另一边,文东会帮众全部回到车内,空间虽然狭小,但睡得却很香甜。终于熬到第二天,南洪门众人本以为文东会的人会撤下去,哪知对方的车队根本没有撤走的意思,继续围在堂口的周围。

    不过毕竟是白天,南洪门帮众的精神稍微松缓了一些,许多熬了一夜未睡的帮中呵欠连连,准备乘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结果他们刚刚躺下,文东会的进攻又来了,只是规模要比晚上相对小了一些。可即便如此,南洪门众人也不敢大意,全力应战。

    这一场小规模的冲突双方只打了十多分钟,便以文东会的主动撤退而草草结束。

    但这仅仅是开始,文东会用起骚扰战术,两小时一小攻,四小时一大攻,进入深夜,便又展开全面进攻,连续一天两晚下来,文东会始终没有消停过,南洪门帮众亦是不得安宁,上下人员被折腾的疲惫不堪。

    身体上的劳累还能忍受,但精神上的折磨快将人逼疯,大多数的南洪门帮众看不到己方胜利的希望,斗志也随之越来越薄弱。

    文东会对南洪门的堂口连续围攻了两天,也将南洪门的帮众足足折磨了两天,正是这个时候,于飞鹏去了南洪门的堂口。

    由于是紧张时期,于飞鹏刚到南洪门堂口的大门,就被里面蜂拥而出的守卫围了起来。于飞鹏吓了一跳,心里直突突,但脸上表情还算镇静,他连摇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说道:“各位朋友,我是来找人的!”

    “找什么人?”一名南洪门的而小头目冷冷打量着他,凝声质问道。

    “我找安永仁。”于飞鹏含笑说道。

    仁哥?那小头目皱皱眉头,但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冰冷,疑问道:“你找仁哥有什么事吗?”

    “我是他在昆明的朋友,叫于飞鹏,麻烦兄弟帮我通知一声。”

    “哦!你稍等一下!”阿奎那于飞鹏的模样不像是撒谎,那小头目倒退两步,拉过来一名手下兄弟,让他进堂口找安永仁问个清楚。

    那小弟答应一声,飞快地跑进堂口内。正如于飞鹏所说,安永仁在堂口的地位确实不算低,手下也有一大批忠于他的兄弟。这两天文东会的骚扰不断,他也被折腾的不轻,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瘦了一大圈。现在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犯愁,不知该如何应对目前的困境。陆寇是打定主意和文东会死拼到底了,但是他却不想为了南洪门丢了自己的性命,当初他加入南洪门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多赚点钱,找个好靠山,可好似现在,南洪门这个靠山眼看着就要到了,至少在云南是快到了。

    正在他默默为自己日后的出路做打算的时候,南洪门的小弟敲门而入,称外面有人找他,自称叫于飞鹏。

    于飞鹏在谢文东面前说的很好,称他和安永仁交情颇深,而实际上,他俩仅仅见过几次面,有过简单的交谈罢了。此时安永仁正心烦意乱,一时间也米有想起于飞鹏这个人来,他愣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于飞鹏?我不认识,让他滚蛋!”

    那小弟楞了一下,边转身向外走边喃喃说道:“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还自称是昆明过来的……”

    昆明过来的?安永仁细细琢磨了片刻,猛然想起,在昆明是有于飞鹏这么一号,自己还真和此人见过几次面,不过一直都没什么交往,今天他怎么突然找上自己了呢?建小弟已要走出房门,安永仁伸手将他叫住,说道:“我想起来了,是认识这个人,你让他进来吧!”

    南洪门小弟莫名其妙地看了安永仁一眼,不过见他眼窝深陷,精神恍惚的样子,也没好多说什么,点头应是,快步而去。

    时间不长,于飞鹏在两名南洪门小弟的指引下,来到安永仁的房间。见面之后,没等安永仁开口,于飞鹏先笑容满面地走上前去,连声说道:“哎呀,安兄弟,自从你离开昆明,我们已有数年没有见面了吧?!”说着话,他热情主动地与安永仁我了握手。

    虽然关系不熟,但对让态度客气谦卑,安永仁也不好表现得太冰冷,随便打了哈哈,笑道:“是啊!算起来离开昆明确实有三、四年了。”顿了一下,他疑惑地问道:“于兄今天突然来找我,不知有什么事?”

    于飞鹏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同时瞥了瞥左右的两名南洪门小弟。安永仁是老江湖,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只看于飞鹏的样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犹豫了片刻,冲着两名小弟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出去吧!”

    “是!”见来确实是安永仁的朋友,两名小弟放下戒心,双双退出房间。

    两人走后,安永仁一手放在后腰处,笑问道:“于兄,你到底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他和于飞鹏关系不熟,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他不得不心生警惕,防止对方对自己突下毒手。

    于飞鹏看出他的戒心,可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随口问道:“安兄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安永仁应付道:“还不错!”

    “不错?”于飞鹏乐了,摇头说道:“我看不象啊!以前安兄可是神采奕奕,结实粗壮,可现在,你比以前瘦了许多,精气神也颓废了许多,想必贵帮和文东会的交战,遇到许多困难吧?”闻言,安永仁皱起眉头,目光也随之冰冷下来,怀疑于飞鹏是不是故意来嘲笑挖苦自己的。

    不等他开口,于飞鹏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说道:“南洪门和文东会在云南打得天昏地暗,现在已接近尾声,整个云南都让文东会占了去,南洪门只剩下曲靖这一处地方,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安兄弟,你可要早做打算啊!”

    这句话,正说到安永仁的心坎里,他是想做其他的打算,可是自己被困在堂口内,除了跟着陆寇拼死一战,已没有其他退路可走。他在心里哀叹一声,摇头未语。毕竟他和于飞鹏关系不熟,某些事情也不好说出口。

    于飞鹏是贩卖情报的,同时也做中间人,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揣摩对方的心理,虽然安永仁没有说话,但通过他的表情,已将他的心事猜测出大概。他故作神秘地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道:“安兄弟,又同在昆明混过的情分上,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南洪门要完了,你留下来,只有死跑一条,如果人都死了,其他的东西也就都没了,你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所以,安兄弟,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走吧,跳出南洪门这个大火坑!”

    这番话令永仁为之动容,只是此事太敏感,一旦传到陆寇的耳朵里,自己就完了。他故意露出怒色,拍案而起,怒声道:“你乱说什么?我生是洪门的人,死是洪门的鬼,要我叛逃洪门,那绝不可能!”

    他说的是慷慨激扬,但明显底气不足,声音也小得可怜。

    于飞鹏被他装模作样的话逗笑了,拍拍安永仁的肩膀,说道:“安兄弟,得了得了,别在我面前说这漂亮的场面话,即没有用也没有意义。我可以坦诚志交代你一个实底,我和谢先生常有往来,交情颇深……不过,既然你想随着南洪门一起完蛋,那我也没办法,我先告辞了。”说完话,于飞鹏转过身,作势要走。

    没等他的脚迈出去,安永仁已先一步将他胳膊拉住,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于兄,你说的谢先生是哪个谢先生?”

    “还能有哪个谢先生?当然是文东会、北洪门的双料大哥,谢文东谢先生了!”

    “啊?”安永仁身子一震,呆呆地看着于飞鹏,半响说不出话来。

    于飞鹏无奈说道:“我今天来找安兄弟你,就是来看看你的意思,如果想逃离南洪门这个火坑,我可在谢先生面前帮你求求情,让谢先生收容安兄,可是你没有这个意向,那我来此就是多此一举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话,他甩开安永仁的手,继续向外走去。

    “等等、等等!”

    于飞鹏能让谢文东收容自己,就等于是让自己加入文东会或北洪门了,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嘛!这时候,安永仁哪还肯放于飞鹏走,他几乎是搂着抱着将于飞鹏请回到椅子上,笑容满面地说道:“于兄,不要着急走嘛,我刚才……这个……呵呵!”安永仁老脸一红,搓着手连连干笑。

    于飞鹏见状,反倒得意起来,他将嘴一撇,说道:“怎么了?”安兄弟既然想继续留在南洪门里,还拉我回来干什么?

    “哎呀,于兄,你……也得理解我的难处嘛!”安永仁干笑道:“对了,于兄刚才说可以帮我在谢先生面前说话,让谢先生接纳我?”

    “呵呵!”于飞鹏别有深意得笑道:“我只能帮安兄弟你去向谢先生说几句好话,至于谢文东能不能答应接纳你,那我就不清楚了。”

    安永仁一愣,看着于飞鹏笑呵呵得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正色说道:“如果于兄真能说动谢先生,那我绝对不会让于兄白白帮忙的,该表示的我一定会表示。”

    听闻这话,于飞鹏立刻来了精神,笑呵呵得问道:“安兄弟打算怎么表示?”

    安永仁沉吟片刻,咬了咬牙,说道:“五十万!”

    于飞鹏摇头而笑,说道:“安兄弟的命恐怕不会那么不值钱吧?何况,如果日后安兄弟真投靠了谢先生,十个、几十个五十万都可能轻松赚回来的!”

    明白对方在趁机敲自己的竹杠,可是为了活命,为了日后的出路,安永仁也只能忍了。他狠心咬牙跺脚,凝声问道:“一百万,于兄觉得如何?”

    “成交!”于飞鹏这回连想都未想,直接点头同意。他说道:“我现在就去找谢先生,晚上给安兄弟打电话,告诉你确切的消息。”

    安永仁深吸口气,毕恭毕敬得说道:“那一切就有劳于兄了!”

    于飞鹏左右逢源,一边在谢文东那里收受高额的情报费和跑腿费,一边又从安永仁这里大肆敲诈,在回往文东会据点的路上,于飞鹏心中高兴不已,这一来一去,自己没费什么劲,就轻松赚了三百万,想着,他忍不住仰面而笑,暗攒自己的头脑国人,赚钱容易。

    回到文东会的据点,见到谢文东,于飞鹏将此次的南洪门堂口之行大夸其词,一边描述他和安永仁的关系如果身后,一边又说为了奉劝安永仁投靠谢文东,他煞费口舌,谢文东耐着性子把它的连篇废话听完,最后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结果,安永仁还真被于飞鹏说动了,肯投向自己这一边,谢文东悠悠而笑,眨着眼睛说道:“于先生这次做的不错,放心,等事情结束之后,你的酬劳,我一定会给你的。”

    “哈哈!”于飞鹏大笑,说道:“谢先生的为人,我绝对信得过你怎么说就怎么是。”

    “恩!”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今天晚上给安永仁打电话,和他详谈。”

    “如此最好!”于飞鹏笑呵呵的说道。

    等天色渐暗,傍晚六点多的时间,于飞鹏给安永仁打去电话。和他在谢文东前面说辞一样,对安永仁大吐苦水,称自己为了他可是在谢文东面前说尽好话,最后,谢文东照片那个算是同意接收他了。而且还有亲自给他打电话。

    安永仁听完于飞鹏的话,长长的出了口气,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自于飞鹏走了之后,他一直坐在房间里等消息,等饭都没心思吃。现在总算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堵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消失,安永仁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谢先生要亲自给我打电话?”安永仁有些紧张的说道:“那实在是太好了,多谢于兄帮忙,多谢,多谢”“呵呵!”于飞鹏厚着脸皮笑道:“安兄弟不要谢我,只要记得对我做过的承诺即可。”

    “当然、当然!”安永仁连声说道:“于兄尽管放心,答应给于兄的报酬,我一分都不会少给。”

    晚间,八点多,谢文东给安永仁打去电话,经过简单的客套之后,谢文东直切正题,问道:“安先生是真心想投到我的旗下吗?如果只是为了过来避难,那我看见算了吧!”

    安永仁急忙说道:“我对谢先生仰慕已久,很久以前就想投靠到谢先生的门下了,只是一直苦无门路,这回多亏遇到于兄,由于兄帮我带话才和谢先生联系上。我是真心实意地投靠谢先生,请谢先生务必相信。”

    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亦或是迫不得已,谢文东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安永仁对自己能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听完安永仁的表态,谢文东呵呵一笑,装出很满意的样子,说道:“口说无凭,安先生如果真是出于真心,那么就应该拿出一点诚意出来。”

    安永仁一愣,疑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

    谢文东并为直接回答,话锋一转,反问道:“安先生的手下有多少人?”

    “哦……”安永仁想了想,说道:“五、六十号兄弟是有了。”

    “很好。”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安先生,你安排你的手下兄弟做我的内应,你我里应外合,合力出击,只要能一举拿下南洪门的堂口,不仅表明了安先生的诚意,更是立下大功一件,事成之后,我会将整个曲靖交由你来打理。”

    啊?安永仁到吸一口凉气。谢文东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可是让他做内应,这也非同小可,在他手底下是有五、六十号兄弟,但真正可靠的只有二十来人,只凭这点人做内应,一个不好他自己得先交代了.

    他犹豫着支支吾吾半晌没说话,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怎么?安先生不愿意做我的内应吗?

    不,不,不!安永仁急忙说道:我既然已经决定投靠谢先生,谢先生的要求我一定会照办,只是我的人手太少,怕起不到谢先生希望的作用,耽误了谢先生的大事.

    哈哈!谢文东大笑,说道:人少不是问题,只要安先生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保你平安,而且还会大功告成.

    安永仁闻言,忙道:我愿听谢先生的安排.

    通过于飞鹏的搭桥,谢文东联系上了安永仁,并成功将其引诱成自己的内应,随即紧急招集麾下干部们,开了一次碰头会,会议进行得很快,谢文东直接了当的将事情说明,随后又讲出了自己的计划,众人相互讨论一番,皆无异议,接着便将计划定了下来.

    这天晚上,文东会依然采取骚扰策略,只展开连续不断的小规模进攻.

    南洪门应付机器虽然算不上吃力,可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夜无话,第二天,白天,文东会的骚扰弱了一些,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再展开过进攻,连续紧张了数天的南洪门的帮众终于松缓下来,得到了短暂的休息的时间.

    下面的人是轻松了,可陆寇反倒紧张起来,他和谢文东交手那么多次,对其手段深有了解,他不怕谢文东搞这种连续的骚扰,他真正担心害怕的是象现在这样的毫无动静,陆寇心里明白,谢文东此时肯定是在暗中预谋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他猜不出来.

    深夜十一点多,劳累紧张数日的南洪门帮众大多都已经休息了,.但陆寇在自己的房间里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干脆从床上爬起来,他站在窗前,目光注视窗外愣愣呆,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烟,不时还出几声咳嗽。

    这时陆寇一名贴身的保镖从外面走了进来,见陆寇还未休息,而刚才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已放了数根烟头,他悄悄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寇哥,你怎么还没睡觉?”这名保镖跟随陆寇的时间最长,和他的关系也最为亲近,明里是陆寇的手下,实际可称得上是朋友。

    “唉!”陆寇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心里乱得很,睡不着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生。”

    寇哥,你不能在抽烟了!”那保镖说着话,将陆寇手指间的半截烟头拿过来,在烟灰缸里按灭,接着说:“今天文东会没来骚扰,寇哥觉得反常吗?”

    “恩。”抽了一般的烟被他说插灭,陆寇也不在意,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幽幽说道:“凭我对谢文东的了解,他现在一定在谋算这什么鬼主意。”

    那保镖笑了,说道:“文东会连续骚扰我们,我们累,他们也累,这几天下来,我们的兄弟受不了,估计文东会的人也同样受不了,也学谢文东也消耗不起,打算休息两天了。”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陆寇仰面长叹。

    陆寇能猜到谢文东要有所行动,但却猜不到他具体要怎么做。

    在保镖的劝慰下,陆寇重新躺下,可是却睡得极不安稳。

    凌晨两点。

    安永仁从房门里走了出来,到了走廊里前后张望了一番,见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他深吸口气,随即向房间被招招手,时间不长,从他房间里鱼贯走入二十多名南洪门帮众,这些都是他最贴心的手下.

    安永仁将众人聚到一起,低声说道:各位,我们兄弟能不能度过这次难关,日后能否飞黄腾达,可都在此一举了,大家都给我提起精神来,一会也别让人看出破绽!

    放心吧,仁哥!'众人齐齐点头,低说应到.

    我们走!安永仁环视众人,将心一横,牙关一咬,带着众人向外走去.

    他们一行人刚到一楼的大厅,就被守卫现,由于大厅内没有电灯,漆黑一片,守卫未?

    是我!安永仁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

    几名守卫定睛一看,原来是安永仁,纷纷出了口气,笑道:啊!原来是仁哥,说着话他们向安永仁的身后望了望,见还跟有许多兄弟,守卫疑问道:这么晚了,仁哥带这许多兄弟出来有事吗?

    安永仁向外面扬扬头,说道:我带兄弟们到外面去换班.

    换班?守卫同时一愣,茫然地相互说道:仁哥,我们没听说上面要换班啊!

    安永仁故意叹口气,说道:外面的兄弟已经连续两,三天没休息好了,实在太辛苦了,我和兄弟们一商议,决定先把他们换下来,替他们守一守!

    众守卫听后,皆在心里暗暗点头,称赞安永仁这人真不错,心肠也好,己方那么多头目,谁都没想到这一点,只有他想到了,众人纷纷笑道:外面的兄弟真是幸运啊!有仁哥接替他们,可我们就苦了,还要在这里站半宿呢!说话时,众守卫语气都有些酸酸的.

    安永仁听后,心中窃喜,顺杆往上爬,豪爽地说道:“你们也去休息吧!由我们来帮你们站岗!”

    守卫们又惊又喜,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自家兄弟,不用见外嘛!”安永仁正色说道:“你们也确实太累了,该换换班了.

    如果没有人来接替,众守卫还能忍得住,现在一听安永仁来接班,众人的疲倦感顿时席卷而来,一个个呵欠连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为的小头目揉揉充满血色的眼睛,冲着安永仁不好意思地笑道:“仁哥,兄弟们是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这回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一定加倍报答……”

    不等他说完,安永仁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快去睡觉吧!”

    正常情况下,在非常时期值夜班是非常重用的,也不是想换就可以换的,但是仗达到现在这种程度,每个人都身心疲惫,对自己人的警惕性不高,加上安永仁是堂口里的大头目,他亲自来接替,自然打消了守卫们的顾虑。

    守卫们走后,安永仁离开安排几名兄弟留了下来,装模作样的值夜班,接着,他带上十多人走出大厅,到了外面,将守在院门口的南洪门守卫也换了下去。

    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麻烦,南洪门的众人一看是安永仁来结伴,打心眼里高兴和感激,连声感谢,随后撤了下去。等他把正门的守卫都换掉之后,安永仁看看手表,已经两点半了,他舔了舔干的嘴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谢文东打去电话。他在堂口的大门,而谢文东就在堂口之外,坐在于堂口近在咫尺的汽车内,通过红外望远镜,谢文东将南洪门堂口换班的情况笑道:“成了,大家准备好,我们要动手了!”说着话,他从口袋中抽出一双薄薄的黑皮手套,戴在手上。

    见状,同坐在车内的姜森,刘波,褚博等人同是一惊,纷纷问道:“东哥,你也要上吗?”

    谢文东笑道:“也许这将是我和陆寇之间最后的一场交锋,我怎么能错过呢?”他话音刚落,安永仁的电话打了进来,“谢先生,我按照你的意思已经把堂口门口的守卫都换掉了。”

    “恩,做得好,我已经看见了。”谢文东含笑说道:“我们马上就到。说完,他讲电话挂断,向姜森等人一甩头,低声喝道:”走吧!该我们商场了!“说着。他从车椅下抓起一把开山刀,拉开车门,跳到外面。

    紧跟着,姜森,刘波,褚博,五行,袁天仲,格桑等人也纷纷从车里走出来,想两边看,文东会环在堂口的车辆们齐开,从里卖弄悄无声的走出数百号黑衣青年,几乎都是一个打扮,黑衣黑裤黑手套,手里拎着明晃晃,寒光比人的片刀,众人从各个方向一边向南洪门堂口的大门汇合,一边将缠着脖子上的黑巾拉起,遮在鼻下。

    虽然早有准备,可守在堂口大门处的安永仁以及手下兄弟还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一个个身子直哆嗦,腿肚子直转筋,很快,走在最前面的谢文东就到了提昂口门前,举目环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安永仁的脸上,笑问道:”阁下就是安先生吧?!“

    “你是谢先生?”安永仁又惊又茫然的看着谢文东,他俩只是在电话中通过话,但并没有见过面。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我是!”

    哎呀!安永仁倒吸口气,急忙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得说道:“属下见过东哥!”

    安永仁已打定主意投靠谢文东,而在电话里后也同意了,他用‘属下’这个词倒也很正常,也是明白他的忠心。但谢文东心中却嗤之以鼻,像安永仁这种胆小怕事,在危机面前连兄弟都肯出卖的人,他哪会将其收下。

    心里这么想,可脸上没有丝毫的表露,谢文东点点头,说道:“不用客气!你的兄弟现在可以撤下去了,你帮我带路,去找陆寇!”“是!”安永仁连连点头,让手下的兄弟都退到外面文东会的阵营里,然后他带着谢文东等人快步走进堂口之内。

    文东会纪律严明,数百号人,进入南洪门的堂口,场面上毫无话音,只是呼呼噜噜的低沉又密集的脚步声。这许多敌人闯进来,正在熟睡中的南洪门帮众们毫无察觉,整个堂口内依然寂静得可怕。

    谢文东边跟着安永仁向里面走,边对身边的褚博说道:“小褚,你带着二百兄弟留在一楼,这里就交给你了,一旦交上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垮敌人,将一楼控制住!”

    “是!东哥!”褚博低低得应了一声,随后停下脚步,带着二百多号文东会人员将一楼的走廊控制住。

    在安永仁的指引下,谢文东等人来到楼梯口。谢文东问道:“安先生,陆寇的房间在几楼?”

    “三楼!”安永仁想也没想得说道。

    谢文东点下头,回身对姜森说道:“老森,二楼就交给你了,和小褚一样,务必要迅速控制住整个楼层,不给上面的南洪门人员留有退路!”

    “是!”姜森深深地点下头。

    将大批的兄弟分派到一楼和二楼,跟随谢文东上到三楼的人员只剩下不足百人。走廊里空荡安静,声息皆无,安永仁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会,然后回过头来,对谢文东说道:“东哥,寇……陆寇的房间就在里面那间,我带你过去。”

    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现在要直接面对陆寇,谢文东而犹豫起来。他眼珠转了转,对安永仁轻声说道:“你先过去,探一下陆寇有没有在他的房间里。”

    “哦……”安永仁听完暗暗咧嘴,心中暗道:“谢文东说的倒是轻巧,可自己怎么探?没什么事到陆寇房间跟前转悠,那不是自找麻烦吗?可是他又不好在谢文东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胆怯,顿了片刻,硬着头皮答道:“是!”

    安永仁咽口唾沫,从楼梯间里慢慢走了出来,边向陆寇的房间走,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别碰上什么人啊!

    谢文东等人都藏身在楼梯间内,探着脑袋,紧紧盯着走廊内的动静。

    怕什么来什么!

    安永仁刚刚走到陆寇的房门口,正琢磨着是敲门试探还是直接闯进去时,旁边的房门一开,走出一名彪形大汉。这人是陆寇的贴身保镖,警惕性极高,安永仁在走廊里虽然已经尽量放轻脚步,可还是被他听到了。

    这大汉出来之后,看了看安永仁,眉头随之皱起,疑问道:“仁哥,你有什么事吗?”

    保镖的身份不高,但由于是陆寇身边的人,任何人都不敢对其

    555小视,安永仁身子一僵,不过他反应也快,没笑硬挤出笑,说道:我有事要向寇哥,汇报!

    大汉眉头皱得更深,他看看手表,说道:现在已经快带三点了,寇哥正在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吧!

    我我有要紧事

    没等他说完,大汉已不满地说道:再要紧,也没有寇哥的身体要紧吧!

    哦是,是是,!安永仁连连点头,再留下来,恐怕会引起对方的疑心,他应了几声,转身要向楼梯间走,正在他转身的时候,只见楼梯间处闪出一条黑影,正急速地向自己这边冲来,他心中一颤,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对背着楼梯的大汉没话找话道:寇哥的身体强一些了吗?

    今天安永仁是怎么回事?大汉索然和他接触过的次数不多,可也感觉出他今天的反常,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听身后有声响传来,他下意识地一回头,只见一条黑影冲到自己近前,同时一道寒光直取他的脖颈.

    来速度太快了,仿佛是一股旋风吹来,那大汉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将手臂抬起来,挡出那道寒光.

    耳轮中只听喀嚓一声,大汉的手掌齐腕而断,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鲜血如同喷泉,顺着断腕喷射而出.

    啊——

    断手之疼哪是能忍得住的,那大汉出撕声咧肺的惨叫声.

    糟糕!一旁的安永仁暗叫一声不好,猛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对准大汉的后心,恶狠狠地刺了下去.

    扑!大汉的叫声嘎然而止,后心处的致命一刀直接要了他的性命。直到死,他都没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寇的这名保镖是死了,可是他的叫喊却引来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随着咯咯之声,走廊两侧的房门相继打开,从里面走出无数的南洪门帮众。

    出手偷袭的黑影不是旁人,正事袁天仲,此时见已惊动对方,袁天仲不敢多留,抽身便退

    在没有必要的时候,袁天仲是不会以身相许的。他的身法极快,如同闪电一般,没等出来的南洪门众人反应过来,他已退回到楼梯口。他是跑了,但却把安永仁仍下了。南洪门众人看到地上的尸体,无不变色,随后抬头一眼,看见傻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血淋淋bishou的安永仁。

    “仁哥,你……你这是在干什么?”一名南洪门人员惊讶地问道。

    “我……”安永仁面色苍白,身子一哆嗦,差点吓得趴地上。、

    不用他解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南洪门众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呼啦一声,众人齐齐围上前去,有几名陆寇的保镖见同伴惨死,更是怒不可言,纷纷吼叫道:“安永仁,你为什么杀人?你想造反吗?”

    暗叫一声完了!安永仁六神无主,翘起脚来,伸长脖子,冲着楼梯口的方向大呼道:“东哥,快救我。”

    不用他喊,谢文东已带着手下兄弟冲了出来。听闻身后脚步声大起,南洪门众人纷纷回国投去,之间从楼梯口处跑出来一大群黑衣人,手上清一色钢刀。,南洪门帮众又惊又是茫然,其中一个人下意识地惊问道:“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谢文东一马当先,到了南洪门帮众的近前,手起刀落,随着扑的一声闷响,一名南洪门汉子胸口中刀踉跄倒地。

    “是敌人——谢文东这一刀,立刻让南洪门众人炸开了锅,呼喊连天。

    陆寇的几名保镖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拥吻,肯定是安永仁叛变社团,勾结谢文东,将对方给引进堂口了。一名大汉的眉毛都竖立起来,伸手抓住安永仁的脖领子,大骂道:草你妈的,你把文东会的人给引进来了?!”

    “不……不……”安永仁还想解释,可那名大汉已不给他机会,抽出刀片,对准安永仁的肚子就刺下去。扑哧!这一刀拥的结实,安永仁惨叫一声,双手捂着小腹到了下去,直到死,他的眼睛还是盯着谢文东所在的方向,还想着他能冲过来搭救自己。

    安永仁被杀,这倒省去谢文东动手的麻烦。就算他不被南洪门的人所杀,谢文东也同样留不下他。谢文东带领众人与南洪门人员在三楼的走廊里打成一片,他们在这里一动起手,很快也惊动了一,二楼的南洪门帮众,睡得迷迷糊糊的众人听到打斗声,纷纷从房间里出来,查的迎头痛击,许多南洪门人员直至被砍倒在地,还是满脸的迷茫,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一方是有备而来。而一方是毫无准备,这场争斗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悬念,文东会这边稳稳战局着上风,安永仁只是个耗不起眼的小人物,但他所起到的作用恰恰成了决定双方胜负的关键。

    且说三楼。南洪门在三楼的人员是最精锐的一群,三楼的走廊里的交战也是最激烈,最艰苦。谢文东靠着一鼓作气的冲劲确实想前推进了很大一块,但很快就被蜂拥而至的南洪门人员逼退回来,看着眼前白花花一片的刀片,他心中也是一颤,没等他继续向前冲,只听身后有人断喝一声:“东哥,让我来!”

    听闻话音,谢文东笑了,闪身退到一旁,随着一阵咚咚咚,沉闷的脚步声,格桑魁梧庞大的身躯从文东会里的人群里冲了出来,到了南洪门阵营前,二话没说,挥动双臂,猛的砸出两拳。他的拳头有碗口大小,全力落下,声势惊人,挂着嗡嗡的破风声。身在前面的南洪门帮众急忙横刀招架,只听当、当两声,两秘密能够南洪门大汉手中的刀片应声而弯,格桑的拳头落势不减,重重垂在二人的脑袋上。两名南洪门汉子只觉的脑袋嗡了一声,接着眼前黑,双双载倒,人事不醒。

    格桑冲杀上来,立刻引得南洪门阵营一阵大乱,后面的文东会人员大受鼓舞,纷纷怒吼随这格桑向前冲杀。论起群战的本事,格桑可算是出类拔萃,在谢文东的麾下也绝对称得上是第一号了。

    有格桑在前顶着,又有文东会的帮众随后冲杀,南洪门的帮众有些招架不住,开始缓缓后退。这时候,陆寇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没有,倒是员挤在走廊里。他眉头大皱,疑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守在门口的保镖们急忙将陆寇又拉回房间内,纷纷说道:“寇哥不要出来,外面的情况太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保镖们相互低声说道:“寇哥,是、、、安永仁背叛社团,将文东会的人引进堂口,现在对方不仅上了三楼,而且一、二楼也都打起来了,我们的形式、、、不太乐观。”他说得还算是比较委婉,现在南洪门的堂口何止不乐观,简直已到了基极可危的地步。

    不听此言还好点,一听这话,陆寇忽觉得脑袋一阵昏沉。他千算万算,把谢文东能用上的手段都算到了,可是却偏偏没算到谢文东会在自己的身边用策反之计。陆寇闭上眼睛,久久无语。

    见他如此表情,众人心里同是一悲。一名保镖轻声说道:“寇哥,你别着急,安永仁哪个叛徒已经被我杀了……”

    没等他说完,陆寇缓缓摇了摇头,安永仁算什么,他担心的是堂口。谢文东为人阴险毒辣,被他策反,最后也不会有好下场,张居风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可是陆寇想不明白,既然明明知道谢文动这人靠不住,为什么偏偏还会有己方的兄弟听信他的谗言,受他所收买呢?

    陆寇越想越气,胸口一闷,他忍不住又剧烈咳嗽起来。这次陆寇咳得比以前要厉害得多,腰都弯了下去,脸色憋得涨红紫。周围的保镖们皆吓了一跳,纷纷上前,又是搀扶又是敲打陆寇的后背,好一会,陆寇才算是把这口气缓了过来,他喘了两口粗气,随后将周围众人慢慢退开,凝声说道:“大家都跟我出去,迎敌!”

    闻言,保镖们眼圈一红,差点都哭了,急声说道:“寇哥,你的身体不好,就不要出去了!”

    陆寇笑了,只是笑得很苦,他说道:“谢文东是有备而来,如果我不出去指挥兄弟们作战,大家哪能抵御得住!”说着,他不再停顿,迈步走出房间。

    只这一会的工夫,在格桑为的文东会众人冲击下,南洪门的帮众又退后了好大一截。尤其是前方的人员,不时地倒在对方的刀口和拳头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离老远,陆寇就看到鹤立鸡群的格桑在挥舞着双臂,不时有己方的兄弟在他面前惨叫倒地。陆寇牙关一咬,大声喝道:“格桑,你的对手在这里!”

    正打在兴头上的格桑闻言一楞,举目一瞧,刚好群后方的陆寇在对自己怒目而视,他哈哈大笑,憨声憨气地问道:“陆寇,你敢出来送死吗?”

    陆寇握了握拳头。侧身从身边保镖的受里拿过把片刀。随后分开前面的众人。直奔格桑感而去

    南洪门帮众被打的心慌意乱。此时陆寇出现。众人算是招待了主心骨。一各个的心气有提升上来。众人止住溃败之势,纷纷向两边躲闪,给陆寇让出一条通道。陆寇穿过人群,大步流星来到格桑近前,

    众保生怕陆寇有失。紧紧跟在他身后。

    陆寇的身材高窕,有一米八零,不过在格桑面前,则要矮了一个头还多。格桑低头看着他,见陆寇脸色难看,满脸的憔悴,忍不住笑了。

    陆寇没有理会他,目光一偏,看向格桑身后的谢文东,抬刀一指他的鼻子,冷声说到;‘谢文东,你可敢出来与我一站?’

    有格桑在前冲锋陷阵。谢文东基本没太动手,此时他一脸的轻松。他打量陆寇一翻,暗暗摇头,此时的炉寇和前几天前比起来气色更差。

    不过谢文东可不敢有丝毫的轻视,叟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寇虽然有旧伤,但毕竟身手过人,实力超群,现在又是形式危急之时,他要真和自己拼起命来,那也不好应付,谢文东是经常挺而走险,但那都是无奈之举。现在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和陆寇单挑。

    他哼笑一声,笑眯眯地说道:’鹿兄,你已经病成这个样子,还跟我交手?我看你还是不要做无畏的抵抗,投降吧!

    鹿寇怒急,猛的大吼一声,想绕过格桑,之间去找谢文东拼命。

    可格桑那能放他过去,大手一挥,将鹿寇拦住:”你想找东哥,得先过我这关!“

    :你去死!”说话间,陆寇回手就是一刀,只取格桑前胸。

    陆寇的身体是很差,可出手依然快得出奇,一刀劈出,在空中画出一道逼人的寒光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看陆寇这来势汹汹的一倒,格桑心理便不敢再有丝毫的大意。他急忙抬起手臂,以护腕架住对方的锋芒。只听见当啷一声脆响,格桑与陆寇各退了一步。

    不等对方收刀,格桑抢步上前,挥拳直击陆寇的面嘏。深知格桑力大,陆寇不敢抵其锋芒,凭借灵巧的身法,快速地转到格桑另一侧,手中的钢刀顺势递出,根根刺向格桑的软肋。

    暗道一声厉害!格桑侧身闪躲,同时回手一巴掌,猛怕陆寇的太阳穴。

    他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格桑力大,而陆寇灵巧,一个刚猛,一个飘逸,正可谓是棋逢对手。不过陆寇毕竟是伤病缠身,短时间内还能支撑,但时间一长,身体肯定吃不消,但他想速胜格桑,根本没有可能,就算是他身体状态最佳的时候都未必能赢得过对方。他急,格桑也着急。陆寇已经是半残之躯,而自己却迟迟战不到他,这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他二人都想在短时间内致对方于死地,打斗时间不长,双双揭开了死手,场面变得异常凶险,争斗的二人也都是险象环生。

    在后观战的谢文东暗暗皱眉,格桑的群战是强项,而这种一对一的单条则要相对弱一些,和陆寇打起来也不占任何便宜。想着,他侧头对身旁的袁天仲说道:天仲,你上,换格桑下来!

    是!东哥!袁天仲急急应了一声,随后抽身而出,冲了过去。袁天仲好大喜功,尤爱表现,而且现在的对手是陆寇,南洪门的二号人物,若是将他杀掉,那不仅是大功一件,自己在道上的名望也会随之飞速提升。

    袁天仲边冲边向战场边大声叫道:格桑,东哥叫你后退!他和格桑在一起相处最久,对其个性深有了解,知道格桑好战,如果自己想把他换下来,基本不可能,所以他特意把谢文东的名头先报出来。

    没等格桑说话,两名陆寇的保镖勃然大怒,吼道:你们想仗人多,来车轮战吗?说话间,耳人齐齐窜出来,迎上袁天仲,刚一接触。两名大汉抢先出手,双刀分袭袁天仲的脖颈和前胸

    他二人的身手不弱,但也仅仅是不弱而已,袁天仲哪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身子略微向下一弯,如同泥鳅一般从双刀的下面闪了过去,速度丝毫不减,眨眼工夫,他已贴到两名大汉的近前,只见他手掌在腰间一抹,掌中立刻多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手腕一翻,以剑面向右边那名大汉的脖颈拍去。

    快!袁天仲的剑又岂是一个快字能形容。右边的大汉脸色顿变,想招架,砍出去的刀已收不回了,想闪躲,同样也来不及了。随着啪的一声,软剑正拍在他的脖子上,剑身受力,随之回弯,在大汉的脖颈缠成一个圈。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袁天仲持剑的手臂猛的向回一拉扑的一声,大汉的喉咙被剑锋划开,一刀血箭喷射而出。

    说是迟,那是快。袁天仲一剑了解大汉的性命,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大汉的尸体还未倒下去,袁天仲已回身一脚,将另一名大汉踢退数步,撞墙倒地。陆寇的保镖都是身手过人的佼佼,但两名大汉却在袁天仲的手底下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这让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不无大感骇然,脊梁骨冒寒气。

    袁天仲不管那些,到了还在厮杀的格桑和陆寇近前,猛地一剑,将陆寇砍向格桑的一刀架住,随后对格桑说道:“格桑,东哥让你回去没听见吗?”

    “我……”格桑已被陆寇激起好胜之心,这时候让他退后,令格桑倍感难受。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但对谢文东的命令却不敢违背,虽然心中不满,可最终还是无奈地了退下去。回到己方阵营后,格桑低着头,一言不。

    谢文东笑了,拍拍格桑的胳膊,说道:“格桑,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至于陆寇嘛,我还真怕你失手把他打死了,这人对我们还有用!”他这么说,只是在安抚格桑,至于陆寇的死活,他现在已不在乎了。

    格桑憨直,谢文东说什么他就信什么,闻言,他挠着脑袋呵呵傻笑起来,心中舒服了许多。

    袁天仲换下格桑,与陆寇交上手,场面的形势立刻生了变化,陆寇出招快,袁天仲更快,陆寇身法灵活,可袁天仲的身法更灵敏诡异。在他连续不断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下,陆寇显得慌手慌脚,招式开始变得凌乱。

    身子略微向下一弯,如同泥鳅一般从双刀的下面闪了过去,速度丝毫不减,眨眼工夫,他已贴到两名大汉的近前,只见他手掌在腰间一抹,掌中立刻多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手腕一翻,以剑面向右边那名大汉的脖颈拍去。

    快!袁天仲的剑又岂是一个快字能形容。右边的大汉脸色顿变,想招架,砍出去的刀已收不回了,想闪躲,同样也来不及了。随着啪的一声,软剑正拍在他的脖子上,剑身受力,随之回弯,在大汉的脖颈缠成一个圈。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袁天仲持剑的手臂猛的向回一拉扑的一声,大汉的喉咙被剑锋划开,一刀血箭喷射而出。

    说是迟,那是快。袁天仲一剑了解大汉的性命,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大汉的尸体还未倒下去,袁天仲已回身一脚,将另一名大汉踢退数步,撞墙倒地。陆寇的保镖都是身手过人的佼佼,但两名大汉却在袁天仲的手底下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这让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不无大感骇然,脊梁骨冒寒气。

    袁天仲不管那些,到了还在厮杀的格桑和陆寇近前,猛地一剑,将陆寇砍向格桑的一刀架住,随后对格桑说道:“格桑,东哥让你回去没听见吗?”

    “我……”格桑已被陆寇激起好胜之心,这时候让他退后,令格桑倍感难受。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但对谢文东的命令却不敢违背,虽然心中不满,可最终还是无奈地了退下去。回到己方阵营后,格桑低着头,一言不。

    谢文东笑了,拍拍格桑的胳膊,说道:“格桑,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至于陆寇嘛,我还真怕你失手把他打死了,这人对我们还有用!”他这么说,只是在安抚格桑,至于陆寇的死活,他现在已不在乎了。

    格桑憨直,谢文东说什么他就信什么,闻言,他挠着脑袋呵呵傻笑起来,心中舒服了许多。

    袁天仲换下格桑,与陆寇交上手,场面的形势立刻生了变化,陆寇出招快,袁天仲更快,陆寇身法灵活,可袁天仲的身法更灵敏诡异。在他连续不断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下,陆寇显得慌手慌脚,招式开始变得凌乱。

    时间不长,陆寇在袁天仲的抢攻下只有招架只功,毫无还手之力,就在周围南洪门帮众高级不好的时候。只听场内袁天仲突然断喝一声,软剑斜挑陆寇的小腹。陆寇倒吸口凉气,急忙抽身后退。

    似乎早已了到陆寇的反映,袁天仲冷笑一声,跟步不上,手壁向前一探。又刺向陆蔻的颈嗓咽喉。

    哎呀!陆寇脸色顿变,可此时他再想全身而退已然来来不及了,

    他只能尽量将身躯拧动,逼开要害。袁天仲这一剑是没刺中他的喉咙,却将他的左肩挑开一条大血口子。陆寇闷哼一声,脸色更白,袁天仲不给他喘息之机,接着唰唰唰又连攻了三剑。

    陆寇左躲右闪,避开了前两剑,但最后一剑是再已避不开了,这剑正刺在他的胸口,好在陆寇反应过人,意识到不好的时候身子已尽力后仰,使袁天仲这剑刺的更深。

    袁天仲一旦得势,杀这叠出,片刻都不停顿,见陆寇还能坚持,他下面更然一脚,瞪在陆寇的小腹,将起揣倒在地接着手起剑端,恶狠狠向陆寇的脑袋劈去。

    正在这个紧要关头,一名大汉身扑到陆寇的身上,以自己的身体硬挡住袁天仲这致命的一剑。

    只听扑哧一声,袁天仲这剑在那大汉的背后砍出一条半尺长的深可及骨的大口子。那大汉惨叫一声,侧头大吼道:“保护寇哥!”随着话音,他会手反给袁天仲一刀。

    眼给挡住了,袁天仲勃然大怒,虽然对方出手在前,但他抢先一剑,将大汉持刀手臂的手筋挑断,没等对方回神,他手中一剑顺势向前一递,刺进对方的脖子。

    袁天仲收剑,一脚将shi体踢开,举剑又要对陆寇下死手,可是这时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已然漫谈过来,呼啦一声,齐齐在向袁天仲扑去。袁天仲就算能杀掉陆寇,可是也会被对方的众人扑倒,难以脱身。

    他暗暗咬了咬牙,权衡利弊,无奈之下,只好后退。

    趁着这个机会,几名保镖奋力地将受伤的陆寇托到后面。众人此时再。

    哎呀!中人心中一惊呼,有名保镖二话没说,背起陆寇就向后面跑。

    陆寇伤势很重,但神志还清醒,他虚弱地问道:“你……你带我去哪?”

    “寇哥,这仗我们打不了了,我带你回广州!”那名保镖带着哭腔说道。

    “不行……”陆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能走,临来云南之前,我已经向向大哥做过保证……”

    保镖急道:“寇哥,这场仗我们已经输了,再留下来就是等死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寇哥,我们先回广州再做打算吧!”

    “……”

    说完话,久久没听知道背后的陆寇答言,保镖回头一瞧,陆寇已趴在他的背上昏S过去。

    哎呀!那保镖心如刀绞,步伐更快,几个箭步回到房内,随后提腿一脚,将窗户踢开,接着一手抱着陆寇,一手搭在窗台,跳了下去。另外的几名保镖不敢耽搁,随后也纷纷跳出窗户。

    到了外面,众人不敢走正门,由堂口侧身翻墙而出。

    为了防止南洪门的人tao脱,文东会已在堂口的四周设下守卫,只是人员不多罢了。他们刚刚翻过院墙,立刻有数名文东会的小弟,冲了过去,别无二话,见面抡刀就砍。

    陆寇的保镖在袁天仲那样的高手面前是不堪一击的,但应付起文东会的普通帮众还是不在话下的。双方交手时不长,几名文东会人员便被拼了命的大汉们砍倒在地,南洪门众人也不敢有片刻停顿,随即夺路而逃。

    陆寇在几名贴身保镖的殊死搏杀下逃出堂口,但是南洪门的绝大多数帮众还困在里面,甚至上下人员都不知道陆寇已经走了。

    堂口,三楼。

    袁天仲被蜂拥而来的南洪门帮众逼退,他回到文东会身边,老脸一红,垂说道:“对不起,东哥,我没有杀掉陆寇!”

    谢文东在后面看得很清楚,袁天仲虽然没有杀掉陆寇,但却将其击成重伤。他微微一笑,说道:没事,跑不了他!”说着话,他想身后的众人一甩头,喝道:“兄弟们一起上!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堂口,活陆寇!”

    “杀——”文东会众人大吼着又冲上前去,与南洪门帮众再次展开混战。

    没有了陆寇的坐镇和指挥,南洪门堂口也随之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很快,一楼和二楼的南洪门人员被以姜森,褚博为的文东会精锐所打散,随后,二人留下一部分兄弟打扫残局,带着剩下的兄弟前去增援三楼。+、南洪门在三楼的帮众虽然精锐,可是也招架不住如此众多的敌人冲击,何况文东会的单兵战斗丝毫不比他们弱。在文东会人员的强烈猛攻,南洪门帮众已退得再无路可退,全部缩在走廊的最里端,上百号人还在做得最后的抵抗。

    谢文东不关心这些南洪门的小弟,他在乎的是陆寇。随着己方的兄弟冲进陆寇的房间,四下一瞧,哪还有陆寇的身影,倒是房间的窗户被打开,谢文东眉头一皱,抢步来到窗台前,低头向下观望,他没有看到陆寇,倒是看到院墙外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己方兄弟们。

    这时,袁天仲快步来到谢文东的身旁,说道:“东哥,不知道陆寇现在躲到哪去了,我带兄弟去找一找……”

    没等他说完,谢文东暗叹口气,摆手说道:“不用去找了,陆寇已经跑了。”

    “啊?”袁天仲两眼瞪得溜圆,大吃一惊,问道:

    “***会员28677奉献东哥,你怎么知道?陆寇会扔下堂口还有这么多兄弟不顾,自己先跑了?”

    谢文东向楼下弩弩嘴,说道:“如果不是陆寇还有他身边的人,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打倒咱们这么多的兄弟!”

    、顺着谢文东的目光,袁天仲向楼下一瞧,看清楚被打倒的己方兄弟,他又急又气,连连跺脚。这可真是煮熟的鸭子又飞走了。他已经把陆寇打成重伤,眼看着要取他的性命了,结果陆寇却跑了。

    “放虎归山,其患无穷啊!”谢文东幽幽感叹一声。他没有直接责备袁天仲,但他自言自语的叹息比责骂袁天仲一百一千句还令他难受。袁天仲老脸涨红,滴着脑袋,憋了半响,猛地一抬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东哥,我去追他!”说完话,袁天仲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同时带上十多号兄弟。

    现在去追陆寇,谢文东已不抱太大的希望了,以陆寇的头脑,他若是真想跑的话,每人能追得上他。不过他也没有阻止袁天仲,不管怎么说,追还有一线希望,若是不追,就彻底没戏了。

    袁天仲怒气冲冲,带着十多号兄弟出了堂口,飞快跑到堂口侧身的事地点,扶起一名受伤的兄弟,问道:“是谁把你们打伤的?是陆寇吗?

    那小弟前胸挨了一刀,伤口不是很深,却血流不止,满头满身都是汗,他嘴唇哆嗦着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伸手向南面的道路指了指,声音地微地说道:“那……那边……”

    袁天仲留下一名兄弟,让他通知其他己方人员赶快过来救援,然后带上其余的众人,坐上停在路边的车辆,按照受伤兄弟手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名文东会小弟指的方向没有错,陆寇等人抢了文东会的一辆面包车,然后急速的向南面飞驰而去。现在,陆寇的状况也极不乐观,新伤加上旧伤,以及痛失堂口和手下数百兄弟的打击,已将他琢磨的油尽灯枯。

    车内,陆寇身上的上口已被保镖们自己包扎上,但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同时又剧烈的咳嗽着,更吓人的是,陆寇此时竟然咳嗽出血来。见状,围在他左右的数名大汉都急得流下泪来,其中一人对开车的兄弟大喊道:“去医院!我们马***会员28677奉献上送寇哥去医院!”

    “不行……”陆寇闻言,连连摇头,颤巍巍的说道:“现在曲靖都已被文东会控制,我们去医院,肯定会被现,谁都活不了,现在得赶快出城。”

    “可是,寇哥,你的伤……”

    “不要紧!”陆寇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到,说道:“等你们回到广州,见到向大哥,就说我……无法兑现当初的承诺,回不去了,我……实在愧对向大哥对我的厚望,未能完成使命……”说着话,陆寇的眼角淌出泪珠,哭了。

    周围的大汉们再也忍不住,一个个哭得泣不成声。

    “寇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的伤没什么,一定会没事儿的……”一名大汉边抹着眼泪边颤声说道。

    “呵……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陆寇摇了摇头,慢慢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环视周围的每一个人,悲由心生,说道:“我来云南,已报有一死的决心,本想能以我一己之力,扭转败局,结果……我已经尽力了,只是愧对向大哥对我的知遇之恩,也愧对兄弟们对我的期望……我,死不足惜……”

    “寇哥……”

    陆寇仰天哀叹,喃喃说道:“为什么……天不佑我洪门……咳……咳……哇!”陆寇连续咳了数声,接着,一张嘴,喷射出一口鲜血的水血。

    寇哥……寇哥……”

    对于周围人的召唤,陆寇已听不见了,两眼一闭,又晕死过去。

    南洪门众人这时候是真急了,哪还顾得上陆寇的叮嘱,直奔最近的医院而去。可是行出不远,陆寇又幽幽转醒,不过状况却更令人担忧,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经消失,严重***会员28677奉献毫无神采,只有呆呆的迷离。

    他喃喃说道:“真是怀念在大哥身边的日子,无论面对成功还是失败,那都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真是怀念以前那些同甘共苦的兄弟们,只是陆寇无能为力,九泉之下,实在无颜去见各位兄弟们……”

    呜……”听着他的自语,车内已是哭声一片。

    陆寇死了。支持坏蛋是怎样炼成的***手手打

    堂堂的南洪门八大天王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洪门第二号人物,最终死于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内。如果陆寇不执意去云南,如果陆寇身上没有旧伤,如果陆寇对系统玩对南洪门不是那么忠诚,他都不会死。+可是没有那些如果,正因为执着、仁义、忠贞等等这些因素组成了与众不同又令人敬畏的陆寇,陆寇自出道以来就一直在南洪门内打拼,出生入死,立下的功绩不计其数,南洪门给了他名望、金钱、地位,而他回报给南洪门的是他的才华与生命。

    面包车在距离医院不足五百米的路边停下,车内,哭声一片。陆寇平素为人忠厚重义,对身边的手下也视如兄弟,现在陆寇身亡,众人无不悲痛欲绝。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大汉***会员28677奉献止住哭声,猛地抬起头,说道;“寇哥已死,我们岂能苟且偷生?”

    闻言,众人抹了抹眼泪,纷纷转头向他看来。

    那大汉深吸口气,说道:“寇哥无颜面对那些死去的兄弟们,可我们回去又有何练面去见向大哥?”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垂下头去。

    大汉沉声说道:“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等文东会的人追过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在这种情况下,他一个人冲动立刻感染到所有人。众人齐齐点头,异口同声道:“对!我们都不走了,要死也和寇哥死在一起!”

    这几名南洪门的保镖打定主意,提着片dao,一起走下车来,站在路中,严阵以待,只等文东会的追兵赶来。

    想追上已经逃走的陆寇,袁天仲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又无处泄,坐在车里,不停地催促开车的兄弟加速再加速。

    现在汽车已经达到了全速,开车的小弟暗暗咧嘴可也不敢多说什么。

    正向前走着,忽见前方有数名大汉站在路中,在路灯的照耀下,几人皆是一身的白衣,手中提着清一色的片dao。

    死机心中一惊,急忙放慢车速。袁天仲心里正在窝火,突然感觉车速慢下来,他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回事儿

    袁大哥,前面好像有南洪门的人在挡路!”

    “什么?”袁天仲猛的挑起眉头,身子前探,向前一瞧,可不是嘛,,就不难问出陆寇的下落。当汽车距离对方还有十多米远时,袁天仲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停车、停车!”

    在他的催促下,司机急忙将车停下来。没等汽车停稳,袁天仲便已拉开车门,抢先跳了下去。

    袁天仲边向那几名南洪门大汉近前快行边冷声问道:“陆寇现在在哪?”

    “就在车里”一名南洪门的汉子想身后的车内指了指,说道:“有胆的你就过来吧”+/这几名南洪门的汉子有恃无恐的站在路中,而且还公然叫嚣,他们或许能吓唬住旁人,但却吓不倒袁天仲+//袁天仲艺高人胆大,加上对方人员不多,他冷笑着说道:“我过来又能如何”说话之间,他与对方的距离已不超过五米

    冷然间,两名大汉纷纷怒吼一声,瞪着猩红的双眼,举到想袁天仲冲过去。正所谓仇家见面分外眼红。陆寇的死是由旧伤导致的,但袁天仲却是致死陆寇的导火线,这几名陆寇的保镖看到他哪能不愤怒。

    袁天仲一心想着陆寇,哪还顾得上和这些南洪门帮众多加纠缠,等对方二人冲到近前,他身子微侧,避开锋芒,接着运足力气,下面飞快地连踢两脚。

    这两脚挂这劲风,正中两名大汉的小腹。哪二人吭哧一声,身子被踢得离起蹦起多高,随后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两人片刀脱手,手捂着肚子,脸色异常难看。

    袁天仲对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知道这两脚绝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他冷笑一声,从两名大汉的中间走过。

    可他刚走出没两步,忽听身后传来怒吼声,只见那两名跪坐在地的汉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五官扭曲,双目充血,抓着片刀,一步一摇地向袁天仲走过来。后眉头暗皱,等那二人来到他的近前时,袁天仲再次出脚狠踢,随着砰砰两声,两名大汉的身躯倒飞了出去。但躺在地上缓了一会,二人再次站起,慢慢向袁天仲走去。

    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袁天仲心里也事一颤,感觉眼前的这两人好像着了魔似的。这事怎么回事?等二人又走到他近前,将手中片刀高高举起时,袁天仲牙关一咬,回手抽出软剑,向前一挥,剑锋如电,在两名大汉的胸口划过。

    正常情况下,胸口受伤,人的本能反应是后退,可那两名大汉继而相反,仿佛没有感觉似的,非但没有退,高举起来的片刀还顺势落了下来,直劈袁天仲的脑袋,多亏后反应够快,身法灵活,如同鬼魅一般在刀锋下闪了出去。

    他退到二人的左侧,呆呆地看着两名大汉,心里直打突突,对方的身手是不怎么样,不过这种着了魔的拼劲却让袁天仲觉得他们比任何对手都可怕。正在这时,另外的几名大汉也走上前来,几人的眼睛冒皆着红光,表情狰狞,如同厉鬼,直勾勾地盯着袁天仲。

    这***是怎么回事?真实邪了门了!袁天仲甩了甩脑袋,嘴角挑起,冷笑道:“你们想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差的远了,你们找错了对象……不等他说完,几名大汉同时将片刀举了起来,一齐向袁天仲恶狠狠劈来。

    他们快,可袁天仲更快。双脚站在原地没动,身如迎风的柳树,左右摆动,看似潇洒飘逸,却恰恰将周围的片刀一一闪过。

    避开对方第一轮的进攻,他的软剑回手而出,剑锋似旋风,在空中画出一道半月形的银光。银光掠过三人,同时也在三人的身上各划出一条深可及骨的大口子,可是三名大汉谁都没有后退,依然象疯了似的抡刀劈砍。

    眨眼功夫,袁天仲已于对方众人斗了数招,他每一次出剑,都能伤到对方,但众大汉们却没有一人后退或倒地,而是拼了命的将手中刀往袁天仲身上疯砍。打斗时间不长,几名大汉已被伤得遍体鳞伤,鲜血顺着几人的衣角流淌一地,就算身法那么灵活的袁天仲身上衣服都被划出数条口子。袁天仲心狠,杀人不眨眼,可是这是也拼到手软,看准一个空挡,他猛的抽身跳出圈外。他前脚刚走,哪几名满身是血的大汉便立刻追杀过来。

    袁天仲下意识地倒退两步,回头一瞧,只见自己带来的那十几名兄弟还在旁干瞪眼看着呢,他深吸口气,边后退边说道:”你们伤!干掉他们!“

    文东会众人也被这几名南洪门的汉子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愣愣呆,听闻袁天仲的话音他们才如梦方醒,相互看了看,暗暗咧嘴,硬着头皮上前去。

    很快,双方便厮打到了一处。

    趁着手下兄弟挡住对方,袁天仲握了握拳头,慢慢向停在路边的面包车走去。他走得很慢,也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车里再窜出几个“着了魔”的南洪门人员。

    当他走到面包车前时,透过窗口,快速地向里面瞄了一眼,车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袁天仲看罢,松了口气,可随后又急又怒,对方说陆寇就在车里,可是车里根本就没人啊!他不甘心地拉开车门,窜进车内,四下环视,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正在这时,他看到平躺在车内一动不动的陆寇。

    “啊!”想不到陆寇会躺在地上,袁天仲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可是定睛一看,只见陆寇脸色死灰,毫无生气。他眨眨眼睛,慢慢凑到近前,先是用脚踢了踢陆寇的身体,见还是毫无反应,袁天仲心总一动,沉吟片刻,伸手探了探陆寇的鼻息。陆寇鼻尖冷冰。没有丝毫的热度。袁天仲呀了一声,缩回手臂,原来陆寇已经死了!难怪南洪门的人都象疯了似的和自己拼命,他们是一心想为陆寇报仇啊!想到这里,袁天仲摇了摇头,看着面容安详的陆寇,幽幽叹了口气。

    当陆寇活着的时候,他是令谢文东一众头痛的敌人,想尽办法要除掉的对手,现在他死了,之间种种的恩怨全部消失,袁天仲的脸上也露出敬畏之色,冲着陆寇的尸体施一礼,随后转身走下车去。

    现在一切都弄明白了,袁天仲对这几名南洪门的汉子也很佩服,他本想制止打斗放这几人离开,但举目一瞧,场上的争斗已到了尾声。在与袁天仲的撕杀中,几名南洪门大汉便已到了强弩之末,完全靠着报仇的意志在支撑随后与文东会众人交上手之后,他们再也坚持不住,在十多名文东会人员的进攻下,几名大汉被围在圈内,四面八方皆是呼啸而来的片刀,场上刀锋入肉切骨的声音不绝于耳。

    “都助手!”

    袁天仲大喝一声,制住手下众人,随后走到近前一瞧,几名南洪门大汉在文东会众人的乱刀下已变成一团血肉,砍得不成人型。

    “袁大哥,我们把他们都收拾了!”一名文东会小弟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血珠。冲着袁天仲咧嘴直笑。

    袁天仲笑不出来,他长叹一声,回手指指身后的面包车,说道:“陆寇……就在车里!”

    “啊……”文东会众人纷纷惊叫出身,原本松懈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放下去的片刀也随之抬起,警备十足地盯着不远处的那辆面包车。

    “不用紧张,陆寇已经死了,你们去开车,我们回去见东哥!”袁天仲交代完,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再不多言,回到车上。

    此时,南洪门在云南的最后一块地方,曲靖堂口业已呗文东会攻占,这一场大混战,文东会有损伤,可南洪门的损失更大,数百好帮众,真正逃脱掉的没有几个,大多都挂彩被文东会生擒活捉。

    虽然顺利拿下堂口,谢文东心里却不是十分痛快,比较南洪门在云南最重要的人物陆寇跑了,此人精明,没准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对自己难,有他在,自己在云南的势力就稳定不下来。

    谢文东一边琢磨一边指挥手下兄弟们打扫残局,这时候袁天仲带人回来了。

    袁天仲快步来到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陆寇……已经死了!”

    “什么?”谢文东闻言,身子一震,两眼猛的张开,最后眯缝起来,疑问道:“当真?”

    “错不了。”袁天仲低声说道:“是我亲眼所见。而且我把他的尸体已经带回来了。”

    哎呀!谢文东愣住,久久没有说话。

    听到陆寇身亡的消息,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先是欣喜,所有又有些难过,接着又涌出一股落寞的感觉。在谢文东。陆寇死了,等于去掉他一颗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他又有些感叹,像陆寇这样的人才如此死掉,实在可惜了,同时自己又少了一个厉害、难缠的对手……

    谢文东一步步走到现在,对手逐渐在减少,他自然而然会有种身在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东哥,陆寇的尸体就在外面,你去看看吗?”

    谢文东本想点头,可转念一想,他摇头苦笑,说道:“算了,我想陆寇就算变成了鬼也不愿意再见我。”顿了一下,他喃喃说道:“死心塌地地辅佐向问天,这是陆寇最大的错误,为什么就算到死,也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他自语的语气里,有些埋怨,也有些哀叹。

    袁天仲低着头,沉默半响,问道:“东哥,陆寇的尸体怎么处理?”

    谢文东回过身来,略微想了想,说道:“落叶归根。他是南洪门的人,以他的性格,就算死也会做南洪门的鬼。送他回广州吧!”

    “是!东哥!”袁天仲点点头,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陆寇跑了,谢文东心里不痛快,现在知道哦啊陆寇死了,谢文东的心里反而更不舒服,他心烦意乱地向到外面走走,这是,一名文东会小弟跑了过来,说道:“东哥,于飞鹏在堂口外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