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力再强,这时也难以控制受损严重的身体,无法走出直线,是绕着S型的路线来到那人近前。
他扯开破烂不堪的衣襟,从腰间拨出手枪。
那人躺在地上,当然也看也谢文东来不善,想要爬起来,可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无力的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周围过往的车辆不少都停下来,有些人见出了车祸,想要救人,有些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当谢文东掏出枪之后,哗的一下,周围的人群瞬间消失,人们纷纷跑回到车上,生怕受到殃及,快速启动汽车,落荒而逃。
谢文东对周围的情况视而不见,也没有心情去管其它,低头看着那人,眯缝着双眼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必须……得死,你的过错不可原谅!”说话间,他对准那人的胸口,缓缓抬起手枪。
若是在谢文东头脑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杀这个人,而是会对其严刑逼供,让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和背后的主谋,但是现在,谢文东已没有理智而言,能站立,能说话,已经算是奇迹,换成旁人,连续遭受如此强烈的重创,早趴下了。
那人在他眼中看到浓浓的杀气,他咬牙没有说话,伸手去拉衣襟,在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谢文东不给他拔枪的机会,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手指上,扣动了板机。
“嘭!”枪声响起,那人的肩膀升起一团血雾。
“嘭、嘭!”又是两枪,子弹将那人前胸炸开两个血洞,鲜血在他衣服上慢慢扩散,那人的双眼随之蒙上一层死灰。
当那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有出半声叫喊和呻吟,其刚烈的程度让人佩服,也让人恐惧。
谢文东没有心情也没有理智去佩服这杀手的骨头有多硬,明知道这人已死。仍在他胸口又开了数枪,然后转身走到道路中央,见前方远远行来一辆轿车,他没有任何要避让的意思,将枪背到身后,表情木然地站在原地。
轿车越来越近,缓缓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刚才,谢文东枪杀杀手那一幕他没有看见,不然,说什么他都不会停车。
他茫然地环视一周,见躺在地上、胸前被染成红色的杀手还有不远处两辆破烂的汽车,惊讶道:“出车祸了吗?”
谢文东走上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朋友,麻烦你帮我个忙!”
青年上下打量他,见他身上又是土又是血的,看起来伤得不轻,好心地说道:“我选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谢文东摇了摇头,指着警车道:“麻烦你先帮我把我的朋友救出来。”
青年闻言,快步走过去,向里面一看,直吓得倒退数步,五脏六腑都快翻了个。车里面的那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两个血肉模糊的肉团,红糊糊的夹杂着白森的骨头,白花花的脑浆溅在车厢里,红的白的,到处都是……他捂着嘴巴,别过头,对谢文东颤声说道:“你……你的朋友……已经死了……噢……”一句话没说完,他开始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死了?!”谢文东脸上露出一丝悲痛。
可他没有时间对死去的兄弟做出哀悼,杀手又一轮的攻击又来了。
三辆黑色的轿车飞速行驶而来,不用看清楚里坐得是什么人,谢文东先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气。
他精神一震,跌跌撞撞看着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谢文东没有时间和他罗嗦,将手枪伸出窗口,冷声道:“我让你上车!”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青年哪见过这阵势,吓得一哆嗦,愣了两秒钟,怪叫一声,跳起多高,甩开两条腿,连滚带爬地向路边跑去。
“妈的!”谢文东气得直咬牙,收回手枪,坐到驾驶座上。
谢文东经常坐车,可开车却还是第一次。现在被逼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按照他脑海中模糊的印象,启动汽车,猛踩油门。
这辆轿车性能不错,加速也快,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轿车如同离弦之箭,直冲了出去。
还好这里不是市中心,而且时间尚早,路上车辆和行人都不多,不然,以他的技术,不用杀手来杀他,他自己就先把自己杀了。
谢文东开着轿车,在路上横冲直撞,速度达到一百二十公里,大有拼命三郎的架势,吓得前方的行车纷纷给他让道,车虽然开得凶险,但后面的杀手想追上他,还真不容易。
双方在公路上上演一场罕见的追逐战。
时间不长,谢文东开车接近市中心,这时再想放开速度,已然不可能。
看准路边的一条胡同,他将心一横,猛打方向盘,将轿车拐近胡同里。
胡同不宽,堪堪够一辆汽车通行,即使是开车的老手想穿过这条胡同都不容易,更何况谢文东。
咚的一声,汽车刚进胡同,左侧便撞到墙壁上,谢文东心中一急,向右打方向盘,咚!汽车右面又和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他开出不到十米,轿车的左右车灯完全报废,好端端的一辆轿车被又划又撞的体无完肤。
谢文东叹口气,看前方,胡同还有转弯,以自己的技术根本开不出。他来不及仔细琢磨,狠踩刹车,将轿车停住,两边车门都被墙壁堵死,他
拎出手枪,用枪把砸碎车窗,艰难地爬到车外。
刚到外面,后面的追车也到了,停下的轿车正好挡住胡同,给谢文东制造了一点逃跑的时间。
谢文东被人追杀过多次,但只有这回最狼狈,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身上有多少处地方在疼痛,头脑涨,人是在跑,但脚步已开始飘。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胡同的,看到前方有座商场,人群密集,想也没想,出于本能反应的挤了进去。
谢文东不敢停留,他没有回头看杀手是否追来,甚至也没有那个力气,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穿过拥挤的人群,谢文东从侧门穿了出去,来到外面,刚好看到一个女孩在上出租车,心中一动,快步跟了上去。
那女孩看起来刚逛完商场,手里提着三四个包装袋,才坐上车,没等把车门关上,突然间挤上来一个陌生青年,她吓了一跳,正想开口门话,
对方却先笑眯眯地说道:“好久不见了!”嘴上这么说,下面却悄悄亮出手枪,枪口顶在女孩的小腹。
女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脑中一片空白,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谢文东手中枪的位置比较低,刚好利用椅背挡住司机的视线,他笑着对司机说道:“麻烦你,开车!”
司机奇怪地皱起眉头。这女孩身上的衣服不错,谈不上高贵,但也光鲜靓丽,可谢文东却太惨了点,身上又是泥又是土,衣服又脏又破,脸上
红一道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本来的相貌,活生生一个乞讨要饭的,但听他说话的口气,两人似乎还是朋友,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司机摇
了摇头,还是启动了汽车,问道:“两位去哪?”
女孩嘴唇哆嗦着,支支吾吾。谢文东接道:“去……”他本想说去洪武大厦,也就是北洪门的总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这次杀手对他
的刺杀,显然是经过周密准备过的,对他的行踪也了如指掌,说不定,总部附近也暗藏了杀手,草率前往,可能会遭遇致命的打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最安全的地方,有时也同样是最危险的地方。
谢文东顿住,转头对身旁的女孩道:“你家在哪?”
女孩颤颤巍巍地说出家里的地址,谢文东点点头,对司机道:“你听见了吧?”
司机耸耸肩,随口说道:“那里可不近啊!”言下之意,车费是很贵的。
谢文东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二百块钱,往司机面前一递,道:“只要你速度够快,这些都是你的。”
真看不出来,这位落魄的青年这么大方。司面笑呵呵地接过钱,揣进口袋里,说道:“放心吧,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带到那里!”
说着话,车速果然提了起来。
谢文东在笑,而那女孩却差点哭了。
女孩家住市区东侧的一座新建小区,放眼看过,都是一栋栋崭新的楼房。
小区有南方人投资兴建,外表十分豪华气派,内部的绿化也不错,楼房之间,绿草茵茵。进了小区,谢文东让司机停下车,接着女孩下来,把司机打走后,回头望了望,没有见到追兵,他暗松口气,对女孩道:“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
女孩摇摇头,颤声问道:“我……可以回家了吗?”
谢文东一笑,可笑容马上在脸上僵住,后腰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他咬了咬牙,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问道:“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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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一惊,低着头说道:“我爸妈都在,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
不等女孩说完,谢文东一她的胳膊,说道:“带我去你家。”
“不……不要……”女孩仿佛意识到危险的逼近,用力的扭动胳膊,做最后的挣扎,想摆脱谢文东的手掌。
谢文东吧口气,把口袋里的枪又掏了出来,重申道:“带我去你的家,现在!”
看到枪,女孩不敢再多言,眼中含着泪,可怜西西地向自家走去。
好没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家里也没有父母,四十多坪的小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在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的家不大,但里面装饰得不错,很温馨,各种电器也应有尽有。
进来之后,谢文东收起枪,环视一周,然后别有深意地笑眯眯地看向女孩。
女孩玉面一红,又羞又气地说道:“我爸妈和哥哥都出去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你……你别想乱来……”
“乱来是什么意思?”谢文东根本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房中只有一张单人床,即便是傻子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女孩后退两步,双手下意识地捧在胸口,惊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谢文东看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实在很想笑,只是身上的痛楚让他难以笑出口,他走到写字台前,看了看桌子上的相架,照片是五个身穿硕士服女生的合影,脸上都带着天真灿烂的笑容,他嘴角挑了挑,回头问道:“你刚毕业不久吧?”
女孩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说完,立刻又意识到自己失言,闭上嘴巴。
谢文东道:“只有没有社会经验的小丫头才会说出你刚才那种骗白痴都显得牵强的谎言。”
女孩脸色通红,想要反驳,但一看谢文东鼓鼓的口袋,她识趣地没有说话。
“我没有恶意,更不会把你怎么样,”谢文东看了看表,沉思片刻,道:“如果没有意外,我马上就会走。”说着,他拿起桌上电话的话筒,道:“借你电话用一下!”说完,不管女孩是否同意,快速拨出电话。
他给东心雷打的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东心雷烦躁的声音:“谁?”
“是我!”
“东哥?”
“嗯!”
“老天,东哥你没事吧?现在我快把全帮会的人手都派出去找你了。你在哪?我马上去按你!”
“不要急,我现在在的地方很安全。”谢文东的话,让站在一帝的女郎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她感觉这青年外表很落魄,身上又带着枪,象是个亡命之徒,但谈吐却十分斯文,举手抬足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大气,和她理解中的坏人不一样。谢文东不知道女孩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他继续说道:“想杀我的人很专业,行事也周密,你和老森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还有,有个叫刘田的兄弟被他们撞死了,好好安置,不要亏待他的家属。”
“东哥,这我明白!”东心雷急道:“可是,东哥,你究竟在哪?我好去接你。”
谢文东仰面想了想,道:“算了,一会我会再联系你的。”他如果说出女孩家的地址,东心雷当然会在第一时间赶来,而杀手也同样有可能会暗中跟踪而来,为女孩以后的生活留下祸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而牵连到无辜的人。坏蛋,也有坏蛋的原则。
他挂断电话,转身时,现女孩正盯着自己,眼中充满好奇。他慢慢坐到床上,屁股下软绵绵的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倦意和疲惫像是洪水一样席卷而来,身上提不起力气,眼皮慢慢变得沉重。真想舒舒服服的睡一会啊!谢文东是人,不是神,折腾这么久,连连遭受重创,再好的体力也要透支。他柔声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女孩闻言,再也忍不住,脱胎换骨口问道:“有人要杀你吗?”
谢文东动了动身子,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微笑道:“想杀我的人,一直都有很多。”
女孩瞪着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谢文东有趣地看着她。刚才,一直没有好好打量她,现在仔细观瞧,这女孩还是蛮漂亮的。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皮肤白皙细腻,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他垂下目光,笑眯眯道:“因为,我是坏蛋。”
女孩撇了撇嘴,摇头道:“哪有坏蛋会说自己是坏蛋的道理?”
谢文东双眼弯曲,变成两条黑线,仰面而笑,道:“可能,我是一个特殊的坏蛋吧!”说着,他用尽全力的站起身。
女孩对他仍然有恐惧感,见他站起,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窗台边,像是只走投无路的小鹿,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谢文东没有对她怎样,而是走到卫生间,把手巾殷湿,然后回到房间,慢慢地将脸上血污和泥土擦拭干净。
他露出本来的相貌,让女孩暗吃一惊。想不到他这么年轻,看起来,似乎还没有自己年岁大,清清秀秀的模样,白白净净的面膛,一双狭长而又明亮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看起来,他更像个学生。
“你……你这里……”女孩抬手指指自己的额头,道:“受伤了。”
“不要紧,只是小伤口。”谢文东受过的大伤小伤加在一起不计其数,额头被子弹划过的伤口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我帮你擦擦药吧!”女孩自己都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对一个威胁自己、绑架自己的陌生人生出怜惜之情。
她从衣柜上方取下药箱,打来,从里面拿出药水。谢文东含笑拦住她,说道:“我自己来吧!”他接过药水,往伤口上抹了抹,洒点去南白药,再贴块创口贴,算是把伤口处理完。
女孩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受伤啊?”
谢文东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女孩想笑又不敢笑,说道:“我看你的动作挺熟练的。”
“哈哈……咳咳!”谢文东大笑,但很快,笑声又被咳嗽声掩盖。
他用手按住后腰,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要走了,很感谢你的款待。”
他要走,女孩应该高兴才对,心里反而有些不舍。她说道:“我叫……”
不等她说完,谢文东摆摆手,打断她的话,道:“不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想知道”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女孩,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不想和这个女孩有任何交集,因为他不想带给她伤害,曾经秋凝水的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那件事对他的打击也很大。
谢文东走出女孩家所在的小区,在附近一处电话厅给东心雷打了电话。
没有用上十分钟,北洪门的车队赶到。十数辆清一色的漆黑奥迪轿车,拉着长线行驶过来,异常壮观,路旁不少行人驻足观望,还以为哪位领导人路过些处了呢。
车队在路边停下,谢文东快速钻到其中一辆轿车里,接着,车队重新启动,扬长而去,直看得电话厅老板半晌没回过神。
车里,东心雷和姜森都在,等谢文东上了车,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东哥,你有没有受伤?”
神秘杀手行刺谢文东的事,众人已经听说了。看着他俩关切的目光,谢文东摇头道:“没事!”
东心雷和姜森心中稍安,前沉吟片刻,面带凝重,正色说道:“东哥,无论怎么说,你这次单独去北京实在太冒失了。”
谢文东苦笑,正如东心雷所说,他是有些草率,本以为短期时间可以完成的事,不曾想竟然出现这样的差池。
想到那些神秘的杀手,谢文东后腰又开始剧烈疼痛,胸中升起熊熊怒火,他淡然地问道:“老森,有查到对方的底细吗?”
姜森摇头道:“东哥,我正在查。我也通知了老刘,让暗组协助。”
血杀加暗组,可算是超级阵容,谢文东很放心。他点点头,皱着眉头道:“我要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东哥请放心,我会尽快查清楚的。”姜森的语气坚决。
东心雷看谢文东面色不正常,关心地问道:“东哥,你怎么了?”
谢文东摆摆手,淡然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
“哦!”东心雷仍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揉着下巴,低头说道:“东哥,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青帮派来的?”
“鬼知道!”谢文东闭上眼睛,长声说道。
姜森在旁接道:“也许,是山口组做的。”
东心雷挑着眉毛,道:“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姜森道:“别忘了,我们刚刚干掉他们几十号人,扫平了友和山庄,并且把东尼维克多这块掉进山口组嘴里的肥肉硬生后的抢跑,他们不恨我们才怪。狗急跳墙,我看这事十有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东心雷想了想,点头道:“也有道理。不过,我们也不能排除青帮的可能,东哥,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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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他转头问向谢文东,但后闭着眼睛,一句话都没说。
“东哥?”东心雷见他没有反应,轻声呼唤。
谢文东仍是一言不。
东心雷轻轻推了推谢文东的胳膊,问道:“东哥,你怎么了?”他不推还好,这一推,谢文东的身子斜着倒了下去,脑袋撞在车窗上。“啊?”东心雷倒吸口气,叫道:“糟糕,东哥晕倒了!”
洪武医院是刚成立不久的大型综合医院,由洪武集团出资建造。
南北洪门之争时,随着争斗的日趋激烈,北洪门受伤的兄弟也激增,经常往公共医院里送,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和注意,后来长老们一商议,决定由帮会自己建立个大型的医院,将提议报告给谢文东后,后也没有反对,立刻就批准了。
医院整整建了十个月,投入资金超过两个亿,无论硬件的设备还是软件的人员技术,在国内都算屈一指的,同样,在这里就医的费用也是高得吓人,但对于北洪门内部的弟子,却是异常的低廉。
谢文东昏倒在车上,可把东心雷、姜森等人吓得够戗,送到洪武医院后,立刻找来最优秀的内外科医生和专家进行急救。
其实谢文东的伤没有他们想象那么严重,身上大多都是皮外伤,真正麻烦的只有后腰被子弹击中的地方,但也未伤及筋骨,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之所以昏倒,是因为体力不支罢了。
听完医生的分析,北洪门随同前来的高级干部们纷纷松了口气,只要东哥没事,那一切都好办。
当谢文东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夜晚九点多。
他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静静感受自己的身体。身上的疲惫感已消失,后腰那要命的疼痛也减轻许多,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无比舒服。这时,他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香气不浓烈,清清淡淡,但吸进鼻子里,如清泉沐浴,让人感到舒心。这股香气似乎很熟悉,以前在哪闻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谢文东睁开眼睛,看到身边坐有一位女郎。她很漂亮,娇媚的面容如同世间最妖艳的花朵,美得眩目,也美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只不过,这是一支由冰雕刻的花朵。
谢文东当然不会忘记她,在洪门,在T市,他每次受伤的时候都会看到她。“秦双!”
“你醒了。”她依然是老样子,冷冷的脸,仿佛万年的冰霜,没有一丝表情。
谢文东记得,当他夺得北洪门掌门人的位置,连闯三关,受伤昏迷之后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正是这张冷艳的脸。
真不愧有冰美人的称号!谢文东笑道:“好象,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在我受伤的时候,这句话我以前似乎也说过。”
“是的。”秦双道:“你说过。”顿了一下,又道:“你很幸运,这次,你的防弹衣又救了你一命。”
“哦!”谢文东动了动腰身,隐隐还有些痛,他问道:“伤得重吗?”
“不算重。”秦双的话让谢文东宽心,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哭笑不得,“一个月的调养,足可以恢复正常。”
谢文东皱着眉头道:“要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这段时间里我可以走动吗?”
秦双道:“可以。但是不要做激烈的运动,比如,和别人动手。”
谢文东看着她冰冷的玉面,呵呵笑了,反问道:“如果我实在忍不住又和人动手了呢?”
秦双冷漠道:“那你调养的时间会翻三倍。”
真是伤脑筋啊!谢文东敲敲额头,低声嘟囔道:“你要是能笑一笑,你的话会更加中听的。”
秦双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扬头道:“什么?”
她为人虽然冷如冰霜,但医术却是相当高明的,以前为谢文东的几次疗伤让他深有体会,对她也很是敬重。他忙笑道:“没什么,我是说你的话很对!”
秦双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医生,我的建议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你是否还会去和人打架,我无权干涉。”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谢文东机敏地闻到一丝火药味。他不确定地疑问道:“你,在生气?”
秦双心中一动,面无表情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只有问你自己了。谢文东苦笑道:“天知道。我一向很不了解女人。”
“有些时候,你给人的感觉很幼稚。”说完,秦双站起身形,走出病房。
谢文东抬了抬手,想把她叫住,秦双固然冷,但有她在,至少比自己单独一个人呆在病房里要强得多。他嘴角动了动,还没等把她的名字叫出口,姜森、东心雷、任长风等人冲进了病房。众人围在病床,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他。
环视左右这一张张关心的脸,谢文东翻身坐起,笑眯眯道:“我没事了,可能是太累的关系,低血糖作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谢文东的自尊心很强,即使明知道自己是晕倒,也要说成是睡着了。东心雷握着拳头道:“东哥,秦医生说你中了枪。”
“恩!”谢文东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姜森道:“东哥,明天早上,老刘会到。”
“这么快!”谢文东微微吃惊。刘波是文东会情报部门暗组的老大,行踪飘忽不定,今天在东北,明天可能就在云南,他可算是文东会内最神秘的高级干部。谢文东道:“老刘能及时赶过来,当然再好不过了,正好让他和小敏配合。”灵敏被谢文东提拔成北洪门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她头脑是精明灵活,但毕竟经验太浅,和刘波在一起,会学到许多实用的东西。
谢文东话锋一转,又问道:“现在青帮有什么动静吗?”
灵敏答道:“青帮现在正往河北大批调动人手,看起来准备和我们要打硬仗。”
“有意思。”谢文东削眯眯道:“看起来,青帮真是打算和南北洪门同时作战了,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见见他们的老大,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在他想来,青帮、北洪门、南洪门,三的整体实力相当,青帮想用一己之力同时对抗南北洪门,这是自取灭亡。
灵敏说道:“东哥,最近青帮一直都在拉拢地方的小帮会。”
谢文东挑起眉毛,疑道:“青帮想吞并他们?”
“还没有看出他们有这个意思。”灵敏道:“他们只是拉拢,用利益引诱小帮会站在他们那边。”
“哦?”谢文东眯了眯眼睛,搞不清楚青帮的意图,不吞并,只是用利益来拉拢,即便那些小帮会站在青帮那一边,关系也不可靠,一旦危机来临,说不定会在第一时间临阵倒戈。这些,青帮应该不会不明白,他们想玩什么花样?谢文东仰面,轻挠额头。
东心雷冷笑一声,挺直腰身,道:“东哥,让青帮去拉拢好了,我倒要看看,哪个帮会敢站在他们那边,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谢文东摆手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静观其变。”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谢文东的行事作风一向很慎重。
众人在病房里又说了一会话,怕时间太长影响谢文东的休息,纷纷告退,只有姜森留下来没有走。
见状,谢文东问道:“老森,有事吗?”
姜森道:“东哥,今天我接到高慧玉的电话。”
“小玉?”自从谢文东被迫离开中国之后,高家两姐妹放弃在D市读书,而是去了美国进修,这样的选择是为了出入吉乐岛更加方便。哪知道谢文东只在吉乐岛住了半年多就重新回国了,两姐妹又开始打算回国读书。这次打电话,就是想和谢文东商议这件事,可惜,谢文东的手机在撞车中报废,高慧玉没办法,只好通过身边血杀的报镖,给姜森打了电话。
“听她的意思,好象近期会回过。”姜森笑呵呵地说道。
“美过太远了,回国也好。”谢文东道:“至少我可以就近照顾他和小美。”
姜森苦笑道:“东哥,我怕彭玲回来,会又起纷争,何况,在美国,我安排的血杀兄弟们也会照顾他俩的。”姜森不希望高家两姐妹回国,因为,他怕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会影响到谢文东。他更不希望彭玲回国,自始至终他都不喜欢这个女警,总觉得她会给东哥带来这样那样的危机,甚至曾有过私自杀掉彭玲的念头。
谢文东叹口气,道:“小美和小玉想回来就回来,想在美国就在美国,我不想左右他们的决定。”
姜森无奈地点点头。
这时,传来敲门声,一位大汉慢慢推开房门,低声说道:“东哥,雅诗小姐要见你。”
维克多受了枪伤,被北洪门弟子送到洪武医院治疗,而雅诗一直在这里陪护他,其实,就算她不想在这,也没有更安全的地方可以去。
她来干什么?谢文东对这位高傲的美国小姐并没有多少好印象。
姜森站起身,问道:“东哥,需要我留下吗?”他对FBI的人充满戒心,包括对雅诗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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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东看出他的顾虑,想了想,摇头笑道:“没关系,老森,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东哥!”姜森答应一声,躬身告退。
雅诗一身黑色的洋装,下面是黑色的高跟鞋,显得整个人更加高跷修长。
进了病房,她先打量谢文东一会说道听说你受了伤谢文东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小问题雅诗皱着眉头道我不知道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你打伤。呵呵谢文东轻笑反问道克里斯现在怎么样了?
雅诗道他很好多亏谢先生的帮忙及时把他送到医院经过抢救伤势已没有大碍。
那就好谢文东笑眯眯地说道他当然不希望克里斯有危险因为他还欠自己四千万美圆的债呢。
谢文东没有再说话,雅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病床旁边,神态紧张,有些手足无措。谢文东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不解地扬了扬眉头。好一会雅诗低声说到昨天我说过的话。。。她话没有说完,脸已快变成红色。
听到这,谢文东恍然大悟,为了救援克里斯,雅诗说过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交换,包括她的身体他当时没说什么即使雅诗不说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克里斯被山口组的人杀死他哈哈大笑明知顾问道你说过什么?雅诗垂着头穷迫的神情暴露无疑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无论是西方人还是东方人,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谢文东笑眯眯地直白问道雅诗小姐你认为我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吗?雅诗一惊抬头看着谢文东后继续说如果有兴趣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想办法得到你了,还用等到现在吗?我不是好色的人而且救出克里斯先生也不是因为你,那天你说的话我可以当成一句玩笑。
雅诗闻言先是一喜,接着心里无比惊讶,她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不好色的男人,即便是克里斯也曾经对她提过那方面的要求,但谢文东竟会对她视而不见,到现在,她才真正对谢文东产生兴趣,想多了解一些这个看起来平凡而又确确实实不平凡的中国青年。
她柔声说道我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走进这个病房的如果你不懂得把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她露骨的表白惹得谢文东哈哈大笑,美国女人的思想还是很开放的,这样的话,中国女人是很难说出口的。谢文东半开玩笑道拒绝雅诗小姐我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雅诗笑了,谢文东的话即幽默,又不会给她难堪的感觉,两人正说着话,房门一开,秦双走了近来。
她看也没看雅诗,直接走到病床前,瞧了瞧吊瓶,把插在谢文东手臂上的针头拔掉,语气冰冷地说道你该休息了。她的话既象对谢文东说,又象是对雅诗说的。雅诗能清楚感觉到她对于自己的敌意,很奇怪,虽然两人是第一次见面,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她打量秦双,暗赞一声好美,除了她精致绝美的容貌外,身上那股冷艳的气质可激起任何男人的征服欲。
见雅诗站在原地没有动,秦双边取吊瓶边说道:“病人需要休息,你明天再来探望吧!(英)”
哦被人下了逐客令,雅诗脸皮在厚也呆不下去,她对谢文东道谢先生你先休息我走了。
慢走谢文东坐在床上笑眯眯地说道等雅诗离开后谢文东看向秦双笑道小双你这样的态度对待外国客人太没有礼貌了。秦双冷淡道她是你的客人并不是我的我是你的医生我必须为你的病情负责还有不要叫我小双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恶心的称呼。
哎谢文东叹了口气秦双如果能温柔一点一定会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他问道小双你还没有男朋友吧?那又怎么样?秦双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谢文东点点头,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嘴角微微挑起,道果然如此。秦双冷冷瞪着谢文东道什么叫果然如此?
谢文东常叹道:“你总是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能找到男朋友才怪呢!”
秦双哼了一下,仍下一句:“想追我的人不见得比你手下的小弟数量少!”说完,头也没回地走出病房,随手关掉电灯。
谢文东摇了摇头,看着天花板道:“真是个脾气古怪的姑娘。。。”
第二天,一清早,谢文东给身在美国的高慧玉去了电话,按照时差推算那里此时是傍晚,高慧玉已经放学了接到谢文东的电话高慧玉立刻焦急地问道文东你昨天怎么了为什么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谢文东笑道没什么只是昨天电话坏掉了,哦。高慧玉有些不相信问道真的吗?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谢文东笑呵呵说道心里又补充一句善意的谎言除外。
文东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关于回国的事吗?是的你的意见呢?你和姐姐商议一下由你们自己做决定就好了,无论继续留在美国还是回中国,我都没有意见。
这叫什么话我和姐姐都想听听你的意思嘛!
谢文东想了想说道你和小美暂时留在美国也好现在国内的情况很乱我身边的事情也很多恐怕无暇照顾到你俩。这么说你是不希望我和姐姐回国了?高慧玉可怜西西地问道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兆啊!谢文东忙笑道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回来只是又怕生危险如果你和小美有什么以外生我会受不了的!
哼!谁相信你的鬼话!高慧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过段时间我会去趟美国的谢文东道。
真的吗?你会来美国看望我,还有姐姐?高慧玉的语气中充满惊喜。是的谢文东没好意思说看她俩是次要的,想向美国展,开美国市场才是主要的目标。
“那太好了。”高慧玉喜道:“什么时候?”
我得看准时机的,相信用不了多久。谢文东又补充道:“国内的事情又多又杂,不是我想离开就可以离开的。”
我明白,文东你要快点来啊!“嗯!”
挂断电话后,谢文东站起身子穿上衣服一旁的姜森问道东哥你要去哪?
谢文东道回总部,在医院里呆得时间长了,没有病也会憋出病的。
可是姜森道:你的身体。
已经没问题了,谢文东边带上金刀边笑呵呵说道。姜森为难道:“秦医生说东哥需要休养一个月的时间。”谢文东轻声笑道:“如果什么事情都听医生的,那人还能活了!老刘什么时候到?”
姜森心中叹口气答道:是上午八点的飞机。谢文东看了看表,道:我回总部等他。谢文东和姜森正要向外走,秦双推门走了近来。看到衣衫整齐的谢文东,微微一楞,问道:你要去哪?
我想我应该可以出院了,谢文东说话时眨了眨眼睛。你的状况现在还不可以出院,秦双冷漠地说道。
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谢文东晃了晃手臂,道:我感觉自己能打死一头牛。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秦双道:你这回受的伤是小问题,但你的低血糖越来越严重,如果不好调养,生活还是象以前那些没有规律,总有一天,它会要你的命!
是吗?真是危言耸听啊!谢文东还没听说过低血糖能死人的,不过,秦双是善意的,他也没往心里去,摇头说道:“有很多事情还需要我去处理,我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着话,他从秦双身边擦过。
等一下!秦双转回身。
谢文东无奈停住身,笑问道:“小双,还有什么事?”
把这个带上,秦双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糖,递给谢文东道:“如果低血糖作的时候,就吃一块糖。”
谢文东接过,抬头看眼秦双,心里暖洋洋的。秦双接着又道:“我再说一次,不要叫我小双!”
“恩,我记下了!”谢文东点头一笑,眨了眨眼睛,走出病房。
北洪门总部,洪武大厦。
谢文东前脚刚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刘波随后也到了。
大家都是老熟人,老兄弟,之间没有更多的客气,谢文东和刘波紧紧拥抱一下,不用任何的言语,真情自然在两人见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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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样样?”谢文东招呼刘波坐下,关心的问道:“还好吗?”
刘波摇头笑着,拿出烟,点递给谢文东一跟,然后自己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我是劳碌命,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啊!”
他的话是半开玩笑,但谢文东能听出他言语中流露出的苦涩。点点头,正色道:“老刘,真是辛苦你了。”
要问文东会最辛苦的人是谁,肯定非刘波莫属。他负责帮会的情报,出差到外地如同家常便饭,身为高级干部,他要比别人辛苦的多。刘波听了谢文东的话,心里很是感动,笑到:“有东哥这句话,我就算在辛苦点也不会觉得辛苦了。”
任长风和刘波的关系不熟,但对他非常佩服,特别是由他领导的暗组。文东会展的如此之快,与暗组源源不断收集的关键情报有绝对关系。看着他又黑又粗糙的皮肤,任长风暗中摇头,说到:“文东会现在的根基稳固,势力在东北可算一只独秀,没人能匹敌,老刘,我看你也不要那么拼命嘛!”
刘波挠挠头,笑道:“我付出的努力,跟东哥比起来,不算什么了。”
任长风一楞,刘波继续说道:“我在帮会里,仅仅是收集情报而已,而东哥却要支撑起整个帮会。”
谢文东淡然一笑,没有说话。任长风听后颇为感动,为谢文东和刘波之间的感情。一个帮会是否能强大,老大的能力是一方面的因素,但也同样需要身边有这么一批能理解你,能死心塌地为你做事的人。
刘波问谢文东道:“东哥,我听说你昨天受到袭击。”
“是的。”
“什么人干的?”
“还没有查出来。”谢文东道:“对方的经验很丰富,行踪也很隐蔽,没有流下任何蛛丝马迹。”
“会不会是山口组的人?”谢文东打击友和山庄,杀死山口组数十号人,这件事刘波听说了。他们进行报复行动,也在情理之中。
姜森道:“我也怀疑是他们干的,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刘波道:“山口组并不比魂组差,而且还有强出许多,作为曰本屈一指的大黑帮,兴盛几十年,经久不衰,实力自然不用多说,他们旗下的杀手在世界上也是赫赫有名的,训练有速,作风凶狠彪悍,十分难缠。”
东心雷道:“杀手也有可能来自青帮。”
刘波道:“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谢文东道:“不管是山口组还是青帮,我们都要把他们找出来。老刘,这件事,就拜托你和小敏去做了。”
“小敏?”刘波和灵敏见过几次,对她印象很深。
谢文东笑道:“我已经把小敏调派到情报部门,她这方面的经验不多,老刘你可要多配合她。”言下之意,是让刘波多教灵敏一些东西。不等刘波说话,灵敏机灵的走上前来,对刘波笑到:“刘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刘波忙说道:“灵小姐太客气了,我们互相照顾。”
有刘波这个情报专家在自己身边,谢文东大感放心。下午,王海龙来找谢文东,希望他明天能去参加洪武集团投资兴建的商场开业典礼。这座商场坐落与繁华街区,占地面积超过五万坪,共六层,无论是整体的外观设计还是内部装饰,皆煞费一番苦心,楼体呈半环型,表面是清一色的有机钢化玻璃组成,新颖大方,极具现代化气息。
谢文东看着王海龙带来的照片,笑呵呵的点点头,赞道:“不错!这座商场很漂亮。”
听到他的赞扬,王海龙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说道:“明天的开业典礼,希望东哥能到场。”
谢文东不喜欢出头路面,平时对这样的场合也是避而远之,他没有说话。
王海龙精明世故,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对察言观色颇有一套。他笑道:“东哥如果不喜欢热闹,可以不露面,留在幕后也可以。”
呆在幕后,那我去与不去又有何分别?谢文东笑道:“老王,这样热情的邀请我去,不是有什么企图吧?”
“呵呵”王海龙干笑,心中暗道一声厉害,他说道:“东哥好眼力。有东哥去,市里的领导不会不给面子,也会到场,如此一来,新商场将更具名气,同时,也能省下一笔很大的广告费用。”
谢文东摇头而笑,生意人就是精明,算计到骨头里,头丝拔下来都是空的。王海龙负责的是北洪门的白道生意,他能省下钱也是为北洪门省钱,谢文东点点头,道:“好吧!明天我会到场的。”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王海龙面带喜色,和谢文东又寒蝉几句心满意足的乐呵呵倒退。
第二天,谢文东早早起床,梳洗完毕,准备前往新建的商场。
这回,他身边的可多了,除了姜森刘波格桑楮博,北洪门的一干精锐也全部到场,以东心雷为,下面有任长风五行五人灵敏等近二十号人,光是轿车就出动十辆,可谓阵容浩大,戒备严密。
谢文东事先已向市里的领导打过招呼,希望他们能来捧场,北洪门的老大亲自话邀请,没有几人会不给面子,包括市委书记和市长再内,市领导来了十多号人,给足了面子。
开幕典礼异常热闹,光大门两旁的礼炮就有三十三门,随之而来的记和围观群众多得不计其数,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人群甚至将商场前的公路都堵塞。
商场的六楼是办公楼层,谢文东此时正在六楼的一键办公室里,透过窗户,向楼下俯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姜森陪在谢文东的身边,警惕的看了看外边的人群,小声提醒道:“东哥,最好不要站在窗边,小心杀手!”
谢文东指了指窗外,问道:“站在这里,你能感觉到什么?”
姜森没有明白谢文东的意思,疑惑的看着他。
谢文东笑眯眯的说道:“高高在上!如何能不受人欺压,只有站在他们的头上,如何站在他们的头上,只有我们倍加去拼搏,去努力。当然,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我明白,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成功!”
姜森挠挠头,问道:“东哥,我们现在算是成功吗?”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退离窗口,坐到沙上,说道:“只是略有小成吧!”
“那东哥想要什么?”姜森脸上带着一层光辉,满怀期待的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想了想,道:“以前,我只想要东北的黑道,但是现在.....”说着话,谢文东拿起桌子上精致的烟灰缸,放在掌心,眯眼揉声道:“我希望全中国甚至大半个世界的黑道都能变成向它这样。”
姜森和房间中的东心雷等人皆倒吸口气,谢文东希望中国黑道变成烟灰缸,而这烟灰缸此时正在他的手心,很明显,他的意思是要掌控中国的地下世界,做东方皇帝。
众人惊讶的同时,心潮也随之高涨起来,无论这是否能成为现实,即使想一想,也够让人心血沸腾的。
谢文东目光深邃,幽幽说道:“这是一条漫长而曲折的挣霸之路,或许会有凶险,但绝对不会缺少激情,很庆幸,我能身在其中,更加庆幸的是,在我身边有你们相随。”
“东哥......”听闻他这番话,房中众人无不为之动容,胸中好似有团火在熊熊燃烧。
谢文东就是这样的人,他平淡无奇的几句话,总能点燃周围人的心。
“着是我的理想,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
“东哥的理想,就是我们的理想,东哥要做的事,也正是我们应该去做的事!”
“既然这样。”谢文东打个响指,道:“为我们的理想应该值得干上一杯!只可惜,没有酒。”
他的话音未落,东心雷瞄了瞄摆放在墙角处的两只箱子,笑道:“东哥,这里有为市领导们准备的红酒,我想我们可以借用一下!”
“哈哈--”众人皆笑。
欢笑之中,谢文东新换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拿起一看,是刘波来的短信。
刘波自来到商场之后,就没了踪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他来的短信和简单,只有八个字:人群有杀手,小心。
谢文东看后,心里暗吃一惊,杀手好灵通的消息啊!好象自己走到哪里他们都知道。他脸上笑容不减,若无其事的回个信息:把他们揪出来。
等他收起手机,姜森问道:“东哥,什么事啊?”他这么一问,其他人纷纷停止喝酒言谈,一起向谢文东看来。
谢文东不想影响此时融洽的气氛,笑眯眯道:“没什么!来,继续喝酒!”
格桑继承蒙古人特有的海量,一瓶红酒,几口下去,喝得一滴不剩,让众人大为佩服。
楮博在旁边小声提醒道:“格桑,少喝点,小心误事!”
格桑和楮博都是新人,脾气又相投,两人关系也最亲近。格桑比楮博年岁大,但为人憨厚,头脑简单,平时到是经常受楮博照顾。格桑憨笑道:“这算什么,在内蒙的时候,我一人能喝掉两斤的小烧。和小烧比起来,这简直就是白水嘛!”他边说边晃着手中的空瓶子,还直吧嗒嘴,惹得楮博连连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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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典礼进行过半,刘波再次来短信:可疑的人物超过十人,混在人群中,不好动手。
谢文东看后,眼珠转了转,回道:我一会走后门。
刘波:引君入瓮?
谢文东:可行!
看了谢文东回的可行二字,刘波笑了,揣起手机,略微仰了仰头,周围人群晃动,有数名衣着各异的大汉挤到他的身边。
刘波在其中一人耳边小声滴咕几句,那人连连点头,等他说完,周围几名大汉晃身挤出人群。
商场办公室内。谢文东手里把玩着手机,笑眯眯道:“外面有杀手。”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震,姜森和任长风几乎同一时间站到窗边,用身体将窗户堵死,东心雷问道:“对方有多少人?东哥又是怎么知道的?”
“有十人以上。”谢文东摇篮摇手机,道:“是老刘传回的消息。”
既然是刘波说的,那消息应该不会错。姜森最了解刘波的个性,如果不确定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说。姜森问道:“东哥认为应该怎么办?”
谢文东淡笑道:“苍蝇很讨厌,不把它打死,它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飞来飞去。”
姜森皱眉道:“可是,东哥,外面的闲杂人太多,恐怕不好动手。”
谢文东站起身,道:“那就把他们引到容易动手的地方。”说着,他转头对灵敏道:“小敏,我要走后门!”
谢文东等人所坐的轿车皆停在地下停车场。开车的司机没什么事,聚在一起,边调侃边打时间。
这时,其中一人的手机响起,接听后,他连连点头答应,片刻,挂断电话,甩掉手中的半截香烟,说道:“东哥要走了,我们也该干活了,上车!”
“李哥,去正门吗?”一名司机问道。
“不!是后门!”这人边向自己开的轿车跑边随口大声叫道。
十辆汽车一齐启动,但十分有秩序,一辆接着一辆地开出停车场。
他们刚走,位于不远处的一辆空车里突然坐起一人,嘴角挂着冷笑,拿起手机,迅速拨打电话,刚接通,他立即说道:“谢文东走的是后门!(日)”
同一时间,刘波手提一只黑色皮包已绕到商场的后身,举目向四处观瞧,看到不远处的一栋楼房后,他眼睛一亮,飞速的跑了过去。进了大楼,他直奔电梯,看看看楼层,按下”十三”
上到十三楼,快步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口处,向外望望,感觉方向不太理想,他心中算计着左右查看,见左侧有个卫生间,随即推门进入。卫生间不大,里面空无一人,这正合刘波心意,他来到窗户边,往外一瞧,刚好对准商场的后门,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放下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长短不一的枪械零件。
刘波是侦察兵出身,对枪械的熟悉程度远非平常军人可比。他动作熟悉地组装起来,没用半分钟的时间,一把米长的狙击步枪出现在他的掌中。推开窗户,他端起枪身,调了调准镜,一切就位。这时,他拿出电话,拨打谢文东的手机。
“东哥,我这边已准备好,可以出来了!”
谢文东听后,眯眼笑了,从口袋中拿出耳机,一头插在手机,一头戴在耳朵上,没有挂断电话,将手机揣进怀中。
他打个响指,对众人道:“下楼吧!”
他话音未落,房间中响起一片咔嚓咔嚓枪械上堂的声音。任长风用手帕慢慢擦拭唐刀,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帮不要命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谢文东等人坐电梯刚到一楼,刘波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东哥,后门有八个可疑的人,五左,三右!”
谢文东走在人群前面,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扬着头,背着手,脚下迈着四方步,左右跟随十多号人,看起来好像领导在视察似的。只是他年轻的面孔怎么看都不像是领导。
他背着手是有他的用意。听完刘波的话,他北在身后的右手摊开手掌,随后向左侧方向指了指,接着又伸出三根手指,向右侧指了指。众人跟在他身后,看得清楚,任长风嘿嘿一笑,身子自然的向左侧方向挪。
只有格桑没弄明白谢文东打出手势的意思,不过他还算识趣,见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紧张,带有肃杀之气,他低声问褚博道:“东哥用手比画的是啥意思?”
啥意思?啥意思都没你有意思!褚博一手贴在裤腿,袖子里暗藏手枪,另只手敲敲额头,无奈苦笑道:“外面有敌人,左面有五个,右面有三个。”
格桑掐着手指一算,呵呵笑了,闷声闷气道:“才八个人嘛!大家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都搞定!”
“看把你厉害的!”褚博翻着白眼道:“人家是杀手,身上都有枪的,而且他们的目标又不是你,如果东哥有失,就算你把他们都干掉又有什么!”
“这,这倒也是!”格桑挠着脑袋,精神也随之紧张起来。他害怕谢文东有危险,除了渐渐培养起来的感情外,他还怕一旦谢文东出什么事,他现在每天的大鱼大肉也没着落了。
很快,一行人走到后门。门外的路边,整整齐齐停靠着十辆轿车,见到谢文东等人出来,十名司机一齐下车,拉开车门。
谢文东在姜森、东心雷等人的簇拥下,直奔轿车,当走到后门和轿车中间的地方时,左侧方向快步走来五名便装的汉子。
他们的站位很分散,但目标却是一致的,那就是谢文东。这五人的步伐极快,转瞬就到了人群的近前。
其实,他们刚开始动,谢文东等人就已经现他们了,只是大家都没有做出反应,装出什么事都没有生一样,等他们走进,准备抓活口。
众人脸上平静,表情自然,但心却都提到嗓子眼,下意识地用身体将谢文东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们如此密集的护着谢文东,也让来人颇为头痛,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藏在暗中的枪始终没有拔出来的机会。
当那五人走到距离众人不足三米的地方时,任长风先忍不住,将手一伸,拦住对方,喝问道:“什么人?”
没有人答话,与任长风面对面的来人突然手臂一震,手枪从袖口落入掌中,抬手指向任长风的胸口。
他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是,早有准备的任长风却更快。那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任长风右手一抖,一道白光随之闪出。
白光从那人的手枪上划过,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手枪自扳机处被硬生生的切断,连带着,还有他半根手指。
“啊……”杀手又惊又痛,怪叫一声,退后两步,眼中充满惊骇地看着任长风,很难想象,人在突然受袭的情况下会有如此之快的反应,并且还能挥出如此之快的一刀。
这人行刺受挫,另外四人可没闲着,纷纷这出手枪,可惜,他们不定期没有找到开枪的时间,灵敏、褚博、格桑等七八名高手一拥而上,拳脚齐出,往对方身上招呼,四人一枪都没来得及开,手中枪便在混乱中被打掉,只好以拳脚和对方抗衡。
姜森、东心雷及五行兄弟在谢文东身边没有动,他们知道,对方还有三名杀手。
果然,这边混战时,右边又走来三人。
姜森等人相视一笑,拉着横排,一起走上去。
这三人暗暗皱眉,见对方杀气腾腾的样子,就知道是针对自己而来,只是奇怪,自己一方还没有暴露意图,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三人想不明白,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三人毫无退缩,迎送姜森等人走来,同时,三人不约而同的将手摸向怀中。
“不要掏枪!”姜森嘿嘿低沉地笑道:“我敢保证,你们掏枪的速度一定没有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快!”
他说的是实话,并未夸大其词。姜森自己就不用多说,身为血杀的老大,枪法在文东会是数一数二的,东心雷和五行兄弟同是杀手出身,身手已然相当不错,但他们真正的强项是枪法,五行兄弟在谢文东身边以近乎恐怖的枪法不知为他除掉多少敌人,而东心雷的枪法比五行只高不低。
三人听完姜森的话,伸入怀中的手僵住,姜森说话时自然流露出的十足底气让人不敢轻视,而东心雷等人的身上也有股强人的气势和那浓浓几乎能让人窒息的杀气。
这七人都是高手!不用过招,三名杀手对姜森等人已有了大致的了解。
同样,姜森等人也能感觉到这三人身上不同于常人的气息,其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神好像不是来自人类。
姜森一方虽然人多,但正面短距离的枪战不是开玩笑,而且对方也同是高手一个不小心,恐怕已方也会出现伤亡。
双方正面相对,暗中皆有顾虑,谁都没有掏枪。
左右的杀手都被自己人顶住,谢文东反而落得一身轻松,笑眯眯地站在原地。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小胡同里闪出一名黑衣人,直奔谢文东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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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身材瘦小,衣服流里流气,看起来十足的小混混模样。
他是走到道路的另一边,边走边惊讶地看着在路边争斗的人群,好象一个无意中过路的行人,谁都没有在意到他。
当他走到和谢文东平行的位置时,突然改变方向,穿过横道,大跨步向谢文东跑去,同时,从后腰上拔出手枪。
谢文东注意到他的时候,这人已越过路边的汽车,距他只有十数米之外,要命的是,这人手中的枪已经抬起来,枪口对准谢文东的脑袋。
糟糕!谢文东此时再想躲闪,却已来不及,而周围保护他的人又距离较远,无法及时伸出援手。
该死!不是说只有八个人吗?怎么这时又蹦出一个?!谢文东倒退,他听见来人的喘息声,甚至能听到他手指扣动扳机的咯咯声。
“嘭!”枪声响起,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地面都为之震动。
枪是刘波开的,怒射而出的子弹精准无比,直接打在那人的后心上,可是,就在子弹打中对方的同时,那个人的整个身体如同吹爆的气球,随着轰隆一声惊天响,人化成一团火球,瞬间爆炸开来。
距离他不远处的轿车车窗全部被震碎,即使十米开外的谢文东也没免掉波及,身体被迎面袭来的气浪吹了起来,撞在商场的玻璃门上,哗啦一声,将钢化玻璃撞个粉碎。
“哎呀!”无论是远处的刘波还是近处的姜森、东心雷等人,无不失声惊叫。
五行五人在那杀手爆炸的同时,心脏都缩成一团,但五人反应极快,瞬间抽出手枪,将与之对质、微微愣神的三名杀手射杀。
“东哥,你怎么样?”“东哥,你没事吧?”姜森和东心雷冲到躺在地上的谢文东身边,大声呼唤。
谢文当然有事,虽然他距离那杀手的距离较远,没有被爆炸产生的碎片直接击中,但因爆炸而生成的气浪对他冲击可不小。
仅仅时隔两天,他再次体会到浑身骨头快要散架的滋味。他趴在地上,闭着眼睛,不想也无力起来,两只耳朵震得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感觉有人摇晃自己的身体,他睁开眼睛,见姜森和东心雷各蹲跪在自己左右,嘴巴一张一合,似在喊着什么。
他头昏耳鸣,重又闭上眼睛,用力地抬起手,微微摇了摇。
此时,任长风等人已清理干净左侧的那五名杀手,其中有两人挂了,一个是被任长风削掉了半个脑袋,一个被格桑摔断颈骨。另外三名杀手则被众人合力制服。将活捉的杀手交给几名开车的小弟看守,任长风等人立刻抢步冲到谢文东近前,查看他的情况。
格桑低着头,见谢文东面色苍白如纸,瞪着大环眼问道:“东哥……是不是不行了?”他很担心谢文东,只是言语表达得有些不当。
任长风怒气冲冲地白了他一眼,斥道:“胡说什么,给我闭嘴!”
如果换成旁人说这话,任长风早翻脸了,但格桑平时就傻呼呼的,他也没办法和他计较太多。
他抬头对东心雷道:“快把东哥送医院!”
东心雷拍了拍脑袋,二话没说,伸手把谢文东抗起来,转身向汽车的方向跑。
谢文东趴在他肩上,脑袋抬了抬。东心雷感觉到,忙停下身,关切地问道:“东哥,怎么了?”
“要……抓活口……”谢文东声音沙哑地说道。
“啊?是!”东心雷点头,对任长风道:“长风,记得让人把杀手带回到总部!”
“恩,我知道!”任长风答应一声,东心雷想了想,又说道:“还有,把王海龙扣起来!”
谢文东来商场,就是受到王海龙的邀请,而杀手这么快就能准确地知道谢文东的行踪,很有可能是洪门内部有人告密,王海龙的嫌疑最大,东心雷怀疑他也是很正常的。
任长风闻言,愣了愣神,随即点点头,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一挥手,带上两名干部,对其中一人道:“你把被咱们活捉的杀手押到总部,路上小心,如果出了差错,我拿你是问!”
“是!任大哥!”那人干脆地回应。
任长风满意地一笑,带着另外那名干部,向商场的大楼内走去,准备找王海龙算帐。
他还没有进门,那被他派去押送杀手的干部又跑了回来。任长风眉毛一挑,问道:“怎么了?还不快点去,等警察来了,我们一个人都别想带走了!”
“不是….”这位干部面带难色道:“任大哥,那….那三名杀手都死了!”
“什么?”任长风听后,怔了两秒钟,伸手将那人推开,大步走到那杀手近前,低头一看,三人面如死灰,嘴角抹血,用手一摸鼻息,冰冷,毫无生气。该死!任长风愤怒地抬起头,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不…..不清楚……”看守杀手的几名小弟吓的两腿直抖,纷纷摇头颤声说道。
“妈的,你们是猪头吗?三个大活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你们还有什么用!”任长风气得两眼直冒金星,这三人一死,杀手已没有活口,想从他们身上查出底细也基本不可能。
姜森走过来,拍拍怒极的任长风胳膊,蹲下身,翻了翻杀手的眼皮,再捏开他们的嘴巴,向里一看,舌头变成黑色,暗吃一惊,他抬头对任长风道:“这三人是服毒死的。”
“服毒?”任长风皱着眉头,疑惑地看向那几名小弟。
那几个小弟连连摇手道:“任大哥,我们没给他们吃东西,也没看到他们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啊!而且,他们的手都是被捆着的……….”
任长风咬牙道:“难道毒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姜森面色凝重,摆手道:“毒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早已经被他们含在嘴里了。”
任长风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姜森掐着一个人的腮,使其嘴巴张开,说道:“你看,他没有大槽牙,另外两人也是,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的槽牙是假的,由腊类的材料制成,里面藏有巨毒,一旦被活抓后,他们将槽牙咬碎,毒药自然流出,致自己于死地。”
任长风咽口唾沫,惊讶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当然!”姜森站起身,走到被格桑摔断脖子的杀手前,边撬开他的嘴巴边说道:“以前,魂组就有这样的杀手。”说话间,他把手伸进尸体的嘴巴里,略微一用力,从里面拔出一颗牙齿,苦笑道:“答案就在这里!”
“真***变态!”任长风接过牙齿,放在掌心看了看,牙齿和正常的牙齿差不多,颜色也相似,只是中间部分微微黄。刺杀之前,先把毒药藏在嘴里,抱着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这样不要命的杀手简直太恐怖了。他背后生风,心底升起一丝寒意,喃喃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是非常恐怖的敌人!”任长风的身后传来说话声。他转头一瞧,刘波不知何时悄然不声地站在他身后。刘波接着说道:“而且,还是讲究智谋的敌人!”
任长风挑起眉毛。
刘波回手指了指身后的大楼,说道:“刚才,我就在那栋大楼内,下面的情况也看得很清楚。杀手实在很狡猾,他们先出去八名杀手,寻机刺杀东哥,如果能成功,当然再好不过,如果不能成功,至少也会吸引你们的火力,然后,再出动一名死士,趁机暗杀东哥。这个人隐藏的极隐蔽,也伪装得很成功,即使我当时也没有现他。就在你们和杀手乱战的时候,这个人跑出来,我现他图谋不轨时,他已经到了东哥的附近,所以我只能开枪,只是想不到的是,他的身上竟然捆绑了炸药,真是出人意料,如果他距离东哥再近一点点,那么,我这一枪下去,要的就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命了!”
任长风额头见了汗,听完刘波的话,他意识到这群杀手绝非简单的普通杀手,除了不怕死、训练有速外,还很诡诈。他神经紧张,握紧拳头,凝声道:“真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说着话,他低头看向地面的尸体。
刘波摇头苦笑道:“不用想在他们身上找什么线索了,安排的如此周密,杀手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即使有,也可能是假的。”
任长风点点头,道:“从死人身上找不到线索,那我们只有去找活人了!”
刘波一愣,问道:“活人?是谁?”
任长风冷冰冰地幽幽说道:“王海龙!”
不用他去找王海龙,后主动来了。
商场后门生爆炸,他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到,所以急匆匆地赶过来。
到了现场,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有红糊糊的肉末、碎块,他身子一栽,差点晕倒,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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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见王海龙还好,看到他,任长风的眉毛都竖立起来,肩膀端起,看样子,随时有抽刀的可能。
姜森了解任长风的脾气,知道他要是生起气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偷偷拉下他的衣袖,低声说道:“不要激动,把事情先搞清楚!”姜森不好出头过问,毕竟这是北洪门内部的问题。
任长风长吸了口气,压住气得快要顶破胸膛的怒火,走到王海龙近前,说道:“东哥刚刚在这里遭受袭击。”
王海龙一哆嗦,冷汗流出来,慌张道:“怎……怎么会这样?“
任长风冷冷道:“你问我?我他妈还想问你呢!东哥是你找来的,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我和你没完!“
姜森看了看表,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警察快到了!“
任长风点点头,拉着王海龙往车上走,同时留下几名干部,应付前来的警察。
坐到车上,看着被震得粉碎的车窗,不难想象刚才的爆炸威力有多大,任长风脸色更加阴沉。王海龙擦着额头的汗水,颤声道:“我们去医院看东哥吗?“
任长风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面无表情道:“本来我是非常着急要去医院的,但有你在,我去不了了,先回总部再慢慢说!”
王海龙打个冷战,低头不再说话。他明白任长风的意思,知道今天这关是不好过了。
洪武医院。当谢文东躺到病床上,实在有想笑的冲动,自己刚刚出院,想不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其实他的伤并不重,对方在他十米开外的地方爆炸,对他没构成直接伤害,倒是被气浪震得不轻,刚开始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经过前往医院这段时间的缓和,加上数名医生的急救,已逐渐恢复过来。
他动了动手脚,感觉没有异常,腰眼用力,挺身坐了起来。
旁边的东心雷见状,忙上前扶住他,道:“东哥,你的伤……“
谢文东摆摆手,笑道:“不要紧,只是小伤!以前这样的伤不知受过多少次,也没什么,我现在并不比以前金贵啊!”
东心雷苦笑。别看谢文东身材消瘦,好似经受不住打击,实则身体好得很,有时候让东心雷都自愧不如。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轻声说道:“就算没有事,东哥也应该多休息。”
谢文东哈哈一笑,道:“我的身体我清楚。”说着,他环视左右,见五行兄弟和灵敏等都在,偏偏没有看到任长风,疑道:“长风呢?”
东心雷道:“他在总部。”
谢文东问道:“在总部干什么?”说完,他笑了,拍着自己的脑袋道:“我都被炸晕了!长风应该在总部审讯那些杀手吧?”
东心雷苦笑,不久前,任长风已给他打过电话,杀手死得那叫一个干净没留下一个活口。他说道:“东哥,杀手都死了。长风在总部审问的是王海龙。”
“什么?都死了?”谢文东腾的从床上站起,问道:“怎么死的?”
“是服毒自杀!”东心雷解释道:“杀手事先将毒药放在嘴里,被我们抓后不久就服自尽了。”
“该死的!”谢文东双眼眯缝着,冷笑道:“这些杀手可真有骨气啊!倒是让我想起了魂组…….”说着,他悄然想起什么,问道:“长风审问王海龙干什么?”
东心雷道:“东哥是受王海龙的邀请才去商场的,遭遇杀手的袭击,和王海龙应该脱不了干系。“
谢文东眉毛一挑,道:“糊涂!杀手知道我的行踪就一定是王海龙泄露的吗?“他边说边拿起外套,又道:”我去北京,行踪已算够隐蔽的了,可还是被杀手了解的一清二楚,说明他们在T市的眼线众多,消息灵通,怎么和王海龙扯上了关系?”
东心雷听后,挠挠头,暗道一声有理。见谢文东穿上衣服,他忙问道:“东哥,你这是干什么?”
谢文东道:“回总部!我不想失去一个能为帮会赚钱的人才!”
东心雷知道他指的是王海龙,想阻拦又不敢阻拦,在旁焦急道:“可你的身体……“
“我已经说过了,不要紧!”谢文东系着中山装的扣子。
“对不起!你哪都不能去。”这时,房门一开,秦双从外面姗姗走进来。
谢文东看了她一眼,道:“我有重要的事需要回总部一趟。”
秦双冷冰冰道:“我也有重要的事情必须留下你。”
她这话说完,周围人都开始冒冷汗,别说在北洪门内,即便在整个黑道敢这么和谢文东说话的人都不多。他们看着秦双,心中忍不住为这个冰美人担心不已。
她挡住房门,让谢文东无法通过,后眉头大皱,道:“让开!”
“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秦双不管谢文东和其他人的反应,继续说道:“对于你来说,处理帮会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但对于我来说,照顾病人的安全也同样是很重要的,而你,正是我的病人。”
谢文东仰面吸气,如果面前的不是女人,不是医生,他此时早忍不住一拳打过去。
秦双无视谢文东那双快要杀人的目光,说道:“在检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谢文东拿冷如冰霜的秦双没有办法,回头看东心雷,意思是让他帮忙搞定。
东心雷却故意扭头转向别处,假装没看见谢文东的眼神。谢文东气得牙根痒痒,再看五行和灵敏等人,他们也纷纷低下头,躲避谢文东的目光。
谢文东气笑了,大声喝道:“怎么?你们想集体造反吗?”
听他这么说,东心雷不能再装糊涂,苦笑道:“东哥,我们也觉得你现在应该听秦医生的话,在医院多休息。王海龙的事情,我会回去处理的。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杀手,一旦东哥在路上再遇到敌袭……那实在太危险了!“
灵敏跟着说道:“是啊,东哥。我这边也会尽快把杀手的底细查出来。“
众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都是希望谢文东留在医院。第一,是因为他的身体,再,洪武医院是由北洪门出资建立,可以为谢文东提供最安全的保障。
谢文东也不是执意非要走不可,他叹口气,对东心雷说道:“老雷,你代我回总部,让长风不要难为王海龙。“
“是,东哥,我明白!“东心雷答应一声,向五行等人使个眼色,随后一起退出房间。
出来之后,灵敏担忧地说道:“老雷,你说东哥不会对秦双怎么样吧?“
东心雷呵呵地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灵敏道:“秦双性情冰冷,我怕……”
不等她说完,东心雷大笑道:“秦双对东哥可不一般啊!”
灵敏茫然地看着他。东心雷又道:“你看,秦双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别人吗?”
东心雷和灵敏赶回总部,五行兄弟及格桑、褚博留在门外,没有离开。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即使在洪武医院,他们也会严密保护谢文东。
病房内,刚才还满是人的病房,现在一下子冷清下来,只乘下谢文东和秦双两人。
谢文东坐在病床上,看着秦双,好一会,他说道:“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是……”
秦双打断他的话,说道:“如果我让你在手下面前下不来台,我感觉很抱歉。”
她这么说,反让谢文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手下面前能不能下来台,他根本没在乎这些。他淡然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对我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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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双漠然道:“我对别人也是如此。”
谢文东苦笑,沉默片刻,问道:“我这回有问题吗?”
秦双道:“还不清楚,至少要等检查的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谢文东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为洪门做事,你不像是个喜欢帮派的人。”
秦双抬起头,双眼冷冰冰地看着他,半响,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谢文东笑道:“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问你。”
能被谢文东称为朋友的人并不多。秦双却丝毫不领情,冷道:“我们不是朋友。”说完,看也没看谢文东,快步走出病房。
当她快出房门时,谢文东挑眉问道:“你在躲避什么吗?”
秦双一句话也没有说,回手将房门关好。
谢文东举目望看着顶棚,对秦双的身世产生了兴趣。他把守在门口的金眼叫进房中。金眼年岁虽不大,还不到三十,但在北洪门已算是老人,和东心雷属于同一代的,他对北洪门内部人员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谢文东问道:“金眼,你和秦医生熟吗?”
金眼一楞,摇了摇头,笑道:“不熟。在洪门,好像也没有什么人和她熟,除了一个人之外。”
金眼道:“聂天行。”
“哦!”谢文东恍然明了。在他印象中,秦双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别人对她也是敬而远之,只有聂天行时常跟她开开玩笑。冰美人这个外号,也正是聂天行给她起的。只是现在聂天行已经退出洪门,过上隐居的生活。
金眼疑惑地问道:“东哥为什么问这些?”
谢文东淡然道:“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金眼叹口气,说道:“其实,秦医生的身世也是很悲惨的。”
谢文东疑问地看着他。
金眼解释道:“秦医生和我一样,都是孤独,是被她的哥哥拉扯大的。对了,东哥,秦医生的哥哥叫秦单,以前是我们洪门的兄弟!”
秦单?谢文东仰面冥思,翻遍脑海每一处角落,也没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他摇头道:“我没有印象。”
金眼道:“秦单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死于一次与南洪门的争斗中。
那次激战打得很惨烈,我们有十二个兄弟送进医院里,结果再也没有回来,秦单就是其中之一。当他临死时,秦医生也在场,那时她还是上高中的小姑娘,哥哥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我想这也是她选择做医生、选择洪门的原因吧!”
原来是这样!谢文东点点头,想不到秦双和南洪门之前还有这样的深仇。现在,自己和向问天达成共识,促成南北洪门合并,难怪她会对自己产生敌意。想罢,谢文东幽幽叹口气。
金眼道:“东哥,其实南北洪门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合二为一。在长达数十年的争斗里,双方死伤的人太多了,积攒下的仇恨也太深。现在,想必南洪门那边也是如此,要想长久合并,只有一个办法。。。。。。”剩下的话,他面带难色,没敢继续说下去。”
谢文东扬头道:“什么办法?”
金眼停顿半晌,说道:“就是征服。只有其中的一方全面吞并掉另外一方,不然,和平的合并,早晚还会分裂。”
谢文东听后,叹道,“真是伤脑筋啊!”
反正话已经说开了,金眼再无顾虑,又道:“南洪门麾下缺少有能力的干部,被青帮打得连连败退,即使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仍将陆寇留在我们这里,为什么,还不是对我们不信任嘛!以东哥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
谢文东当然能看得出来,只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光杆司令的陆寇留在北洪门内部成不了气候。他问道:“下面的兄弟对现在南北合并的事情都有怎样的看法?”下面人想什么,是他最想知道的。
金眼笑了,道:“说什么的都有,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不乐观,包括大多数的干部,相信南北之间还会再次开战。”
谢文东低头,轻揉下巴,没有说话,脑袋在飞速运转着。
好半晌,金眼几乎要告退的时候,谢文东开口问道:“如果南洪门和青帮这两个敌人站在你面前,你会先打哪一个?”
金眼愣然道:“我会先打。。。。。。南洪门,东哥说过,攘外必先安内嘛!”
“呵呵!”谢文东轻声而笑,道:“那也要看情况而定。如果魂组和南天门放在一起,我一定会选择南洪门,但是青帮不一样,第一,它是未知的敌人,我们对它还不了解,神秘的东西最可怕!第二,它展壮大的太快,短短一年的光景,由台湾展到大陆,堂口遍地开花,如果这时候我们去和南洪门开战,即使最后打赢了,回过头再想对付青帮,恐怕局面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
”
金眼眼珠转了转,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淡淡笑道:“先联合南洪门,除掉青帮这个大敌,然后,再和南洪门真刀真枪的打一场。我能赢向问天一次,就能赢他第二次、第三次,他是英雄,而我是坏蛋,英雄想赢坏蛋,只会在嘲弄人的电影和小说里才会出现!”
金眼暗中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刚才的话都是白说,东西根本不需要自己提醒什么,心中早已经做好打算。
谢文东拍拍他肩膀,笑呵呵道:“不错,越来越聪明了,看起来,你不适合再留在我身边做个保镖了。”
金眼闻言吓一跳,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着谢文东说不出来话。
谢文东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金眼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笑道:“我是说,以你的能力,再做个单纯的保镖,实在太浪费。”
金眼听完这话,心情非但未好,反而更糟。他低头懦声道:“我哪都不去,只想留在东哥身边。”
谢文东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帮会正是用人之际,你应该。。。。。。”
他正想劝金眼,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谢文东扬声说道。
房门一开,木子走进来,瞧瞧面色不佳的金眼,心中奇怪,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他不敢多寻思,说道:“东哥,金三角的老鬼来了!”
“哦?”谢文东一笑,道:“让他进来!”
想不到老鬼找到这里来了,自己正要去找他呢。
老鬼穿着白色的西装,带着一副茶色墨镜,脚下一双擦得油光铮亮的皮鞋,这一身行头都不错,只是穿在他身上就变了味,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谢文东本不想笑,但看到他,实在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
“你还在这里笑?”老鬼摘掉墨镜,拉了拉紧紧勒住了脖子的领带,怒声道:“我真怀疑,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谢文东耸肩道:“我怎么了?为什么笑不出来?”
老鬼贴近谢文东,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
被他看得浑身别扭,谢文东皱了皱眉头,道:“不要靠这么近,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
老鬼翻着白眼道:“你以为我会对你感兴趣吗?我是看你受伤严不严重!”
谢文东笑骂道:“妈的,你什么时候改学医术了。”他和老鬼的交情很深,除了生意上的往来,私交甚厚,说起话来也非常随便。
老鬼长长叹了一声,背着双手,在病床周围漫步,随口说道:“能伤到你,看起来那些杀手很厉害啊!”
恩?他也知道自己被杀手偷袭的事?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谢文东眯了眯眼睛。
老鬼打了个寒颤,反射性地说道:“别向我眯眼睛,我可不怕你这招!”他说话时语气是硬的,心却是虚的。
谢文东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鬼摸摸鼻子,道:“我不仅知道你被人刺杀,还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
这句话正中谢文东`软肋`。他眼睛一亮,追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很厉害的一伙人。。。。。。”老鬼还想卖关子,见谢文东正眯缝着眼睛盯着自己,眼中隐隐射出森光,他心脏一紧,忙说道:“是越南帮。”
“越南帮?”谢文东挠头,问道:“越南帮是什么帮?我和他们接触过吗?之间有仇吗?”
老鬼道:“你和他们接没接触过,我不知道,但是,你们有仇倒是真的。”
谢文东越听越糊涂,茫然道:“有什么仇?我怎么不记得了。”
“当然是生意上的纷争喽!”老鬼道:“一听名字就知道了,越南帮是由越南人组成的帮会,实力不小,他们是我们金三角的老客户,交往多年,但今年金三角受灾,罂粟产量不比以往,你一人占去大半的份额,其他不少帮会就买不到货了,越南帮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是靠毒品买卖为生的,断了货源,也就等于断了财路,你说,他们会不会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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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杀了我,他们也什么都得不到。”谢文东淡淡一笑。
老鬼摇头,道:只要你死,金山角和文东会的关系自然就断了,那些许诺你的份额,大多会被越南帮占去。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道:就算我死了,文东会和金山角的合作关系还在嘛!不过,我还是要感谢鬼兄弟能来告诉我这些。对了,越南帮的总部在越南么?
“不是。”老鬼解释道:“越南帮有很多,香港有,台湾有,大陆有,甚至世界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组织,越南帮只是个统称,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关系。暗杀你的越南帮,是大陆的越南帮,对大陆的情况也比较了解。要命的是,越南人十分凶悍,生性残忍,他们要疯起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是啊!练人体炸弹都搞出来了!谢文东想起上午在自己面前爆炸的杀手,心中多少有些寒意,感觉他们行事风格和不要命的魂组有有一拼。虽然这样想,但谢文东却不怕他们,而且他也没怕过谁。只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事情就好办了,他笑眯眯的道:“越南人,有意思,当初前辈们打败他的军队,现在,我还怕它的黑社会?!哈哈。。。”
老鬼担忧的看着谢文东,意味深长的道:“兄弟,你不要小看他们啊,越南人的凶狠和不要命是出名的!”
谢文东悠悠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囤!什么狗屁越南帮,把我逼急了,我让他们死光光!”
老鬼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兄弟,我希望你能去越南帮谈清楚,大不了把你那份多给他们一些,那事情不久结了吗!”
谢文东双腿一飘,下了病床,冷笑道:现在他们已经打到我的头顶上了!既然游戏开始,想结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也不是他们越南人想不玩就可以不玩的,毒品,我一份都不会给他们,而且我也会让他们所做出的事付出相对应的代价。鬼兄,不要再劝我什么,你不会因为年纪越来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了吧?”
老鬼叹口气,谢文东就是这样的人,决定的事情,别人根本无法改变。他问道:你想怎么样?”
谢文东反问道:大陆越南帮总部在哪?”
老鬼道:“在云南。”
谢文东想了想,道:“那是南洪门的底盘。”
老鬼苦笑道:“现在已经不是。整个云南,大半已是青帮的了.”
青帮?青帮和云南帮同在云南,后偷袭自己,对自己的行踪掌握的十分精准,按理说越南人的势力应该没有展到T市,在T市不应该有那么多眼线,但是有青帮从中帮忙就不一样了。这是恐怕和青帮脱不开干系。他问道:“青帮和越南帮的关系如何?”
老鬼寻思片刻,答道:“很亲近。”
是了看来自己的猜测不会错!谢文东点点头,道:“鬼兄,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对了,有件事我要麻烦鬼兄帮忙!”
“什么事?”老鬼反应很快,马上又道:“不是想让我帮你对付云南帮吧?这可不行,越南帮是我们的老客户,我。。。。”
看着老鬼为难的样子,谢文东打断他的话,说道:“不是这件事,而是另有事情。”
老鬼一怔,疑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谢文东道:“我想安排一个去你们金三角,在你那边躲避一阵子。”
“哦”?老鬼好奇道“什么人?”
他叫东尼。维克多。谢文东笑吟吟的说道。老鬼想了好一阵子恍然道:“东尼。维克多不是美国的大毒枭吗?怎么,你和他有交情吗?让他去金三角干什么?”
谢文东也不隐瞒,把FBI追捕东尼。维克多的事情简单叙说一遍,老鬼听后,挠挠头,道:“原来是这样,好吧,我一会给将军打电话说一下,问题不大。”美国追捕的人,一般的国家活着什么组织都不敢收留,但缅甸的金三角却是例外,有中国的支持,缅甸也没怕过美国。
“那这件事就拜托鬼兄你了!”“你还和我客气什么”!
等老鬼走后,谢文东给东尼,维克多去了电话,问他和中东某国的交易进行的怎么样,得到的答复是一切顺利。
谢文东不详知道购买他手里的军事机密的国家是哪国,也不想知道他从中赚了多少钱,他关心的是东尼什么时候能离开,甩掉这个烫手的山芋,他让东尼,维克多作好准备,随时可能出,去金三角。后满口答应。
当天晚间,谢文东身体检查报告出来,没有大问题。知道这个结果。谢文东在医院再也呆不下去,立刻赶回北洪门总部。
秦双这回没有阻拦,但是有个要求,要跟随谢文东的左右,她的理由很充分,对谢文东的伤势做跟踪观察。
谢文东也未反对,虽然秦双冷了一些,但有这么个美女做自己身边,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北洪门总部,洪武大楼。
谢文东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任长风找来,问道:“长风,你没对王海龙怎么样吧?”
任长风道:“我道是想对他怎么样,但没等开始,老雷回来就把我拦住了。”
谢文东点点头,让他把王海龙带来。
王海龙此时异常狼狈,原本红光满面的脸已经变得灰白,油光的头失去光泽,乱糟糟的一团,衣服凌乱,神情萎靡,看起来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听说谢文东找他,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洪武集团的前任名誉董事长窦展堂可算是北洪门的老人,身份地位极高,别人对他也十分敬重。但王海龙不一样,他虽然是接替展堂的职务,但资历尚浅,在社团中,一无功劳二无苦劳,三还没有能拿出手的业绩,他真害怕谢文东一个不高兴,直接把自己做了,那自己可就死的不明不白,最后还落得个吃里扒外的名声。进入办公室,站在谢文东面前,心情七上八下,颤声说道:“东哥”!
谢文东一摆手,道:“坐吧”!
王海龙哆嗦着做到一旁的沙上,说是坐,其实只是屁股沾了一点边,他额头见汗,结巴道:“东哥,在。。。。。在商场生这样的事我也感觉很以外,我真的。。。。。真的好不知情,如果早知道埋伏了杀手,就算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邀请东哥去啊。。。”
任长风在旁冷笑道:“有些人,为了钱财,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啊!”
王海龙脸色大变,慌忙道:“我。。。我。。。”身为生意人,口才笨是相当不错的,但这是他却紧张的说不出来话。
谢文东向任长风摇摇手,对王海龙道:“不要说了,我知道。今天长风对你无礼,让王兄受惊了,看在同门的面子上,还请多包含。”
他此言一出,别说东心雷,任长风等人愣了,练王海龙也惊呆了。他咽口吐沫,问道:“东哥不怀疑是我。。。。”
他话未说完,谢文东已笑道:“我相信自己的兄弟。王兄,回家去休息吧!”
王海龙简直换衣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惊讶道:“东哥真的相信我”?
谢文东哈哈笑道:“当然!通是洪门兄弟,我当然信任自己人,还会去新人谁呢?”
“东哥。。。我。。。我。。”听完谢文东的话,王海龙激动的双眼含泪,嘴唇直哆嗦,半响说不出话。
谢文东站起神,走道王海龙近前,拍拍他肩膀,说道:“王兄早点回去休息,帮会中的生意还需要你多费心照料呢。”
王海龙连忙站起,接连鞠躬,语无伦次的说道:“谢谢东哥。谢谢东哥对我的信任,我以后定会为社团全心全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文东听后哈哈大笑!
这是姜森把王海龙的钱夹,手机等随身物品拿出来,递还给他。
王海龙一一接过,对谢文东有事感恩有事道谢,知道后被他肉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后,他才推出办公室。
王海龙就这么走了,任长风可急了,他抢步上前,眼睛瞪得溜圈,低声说道:“东哥这次受袭,王海龙的嫌疑最大,怎么可以就这么把他放走呢?
谢文东笑了笑,看向姜森。
姜森道:“东哥,我已经在王海龙的手机里装放了窃听器!”
嗯!谢文东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灵敏。
灵敏多机灵,一看谢文东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面容一正,说道:东哥,我这就去安排兄弟跟踪他。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任长风瞧瞧小消失在门外的灵敏,在看看姜森,半响,他长声道:原来东哥早就早做好了准备。
谢文东笑眯眯道:王海龙是我们洪门的自己的兄弟,不同于外人,我们做事,必须要慎重,不然,很容易伤害到其他的兄弟,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先把他放走,暗中观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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