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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到辰时,潘素玄与赵念彤便已在陈府门外等候。昨日赵念彤酒醉,回到客栈仍人事不省,待到半夜却呕吐不止,这可把潘素玄好一阵折腾,又是倒水又是打扫污物,一宿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赵念彤总算转醒,但也是头疼欲裂。看到潘素玄也精神困顿便说道:“师兄,我昨夜喝多了,身体不适,但我看你这样是不是也没少喝啊?”
潘素玄答道:“我?我是照顾你一夜才会这样。你说的真对,酒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也是害人的东西,对喝酒的人是好东西,对伺候喝酒的人就是害人的东西了!”
赵念彤听后噗嗤一笑,腾的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潘素玄说道:“好吧,就当我欠你一回,等你有一天喝多了,我也伺候伺候你!”潘素玄听后无奈的笑了笑。
二人洗漱完毕,用了早点后便到了护国大将军府外。潘素玄上前叩打门环,时候不大门吱扭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门童。看见潘素玄后说道:“请问公子有何贵干?”
潘素玄答道:“在下潘素玄,特来拜会贵府王蓉姑娘,还望小哥通禀一声!”
门童答应一声,转身回府,不多时只见府门大开,从里面呼呼啦啦地走出来二三十人,男男女女衣着都是光鲜亮丽,为首的一人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此人正是王蓉。
潘素玄见到心想:“好大的阵势,一个管家都这么大的排场,看来这陈府真是权贵之家。”
心中正想着,就听见王蓉说道:“潘公子、赵公子我家老爷在府内已经恭候多时了!”
潘素玄一愣,心道:“这王蓉办事倒是干净利落。这样也好,直接去见陈啸天也确实省去了很多麻烦事。”于是便着说道:“有请王姑娘带路!”
陈府坐落于金陵城西,西方在四象中属白虎方位。白虎又叫监兵神君,也是战神、杀伐之神,用来形容护国大将军真是恰如其分。只见整个府邸气势恢宏、楼阁高耸、贝阙珠宫、碧瓦朱甍,前后也不知有多少庭院,真是一眼望不到边。
潘赵二人跟着王蓉等人走出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座大堂面前,抬头一看,上写三个字“德清堂”。王蓉到此处后,停下脚步,转身说道:“二位公子稍后,我这就去禀告老爷。”
潘赵二人点头,只见王蓉走进大堂,不一会儿便微笑地出来说道:“二位公子请进,老爷有请!”
潘素玄与赵念彤一前一后进了大堂,只见堂内虽大却与堂外截然不同,整体布置的十分简约朴素。大堂两侧摆放着几个红木桌椅,堂内正中央高挂着一副草书,上写四大个字“肱股之臣”,笔风虽略显稚嫩,但也是算得上孔武有力,字末尾落款处盖着“天元御笔”的印章。
字的下方摆放着一个宽大的太师椅,椅上端坐一个锦罗玉衣的男子,看年纪也就五十岁左右,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一副美髯飘洒胸前,让人感觉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潘素玄一看便知,这必是陈啸天了。于是紧走两步一躬扫地,说道:“庶民潘素玄、赵念彤拜见护国大将军!”赵念彤也跟在后面弯腰施礼。
陈啸天见状右手一抬,说道:“二位少侠免礼平身。实不相瞒,陈某多年前也是绿林中人,承蒙先帝及当今圣上器重,委任一官半职,而我个人却是身在官场,心在江湖,我们就按江湖称呼便可,不必拘泥于官民之份。
潘素玄道:“遵命,晚辈在此向陈老前辈请安!”
陈啸天一捋胸前飘洒的胡须,微笑地说道:“潘少侠客气了。昨日便听王蓉说道二位少侠都是青年才俊,今日相见果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二位为小女之事远道而来,陈某不胜荣幸,但不知二位师出何门,仙乡何处?”
潘素玄心道:“是时候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了!”
于是说道:“老前辈询问,晚辈不敢不如实说来。不瞒您说,晚辈的师傅与前辈您尚是故友,这有师傅他老人家的亲笔信,命晚辈当面交于前辈,请您过目!”说罢,便从怀内拿出了那份信,交于了王蓉。王蓉接过后毕恭毕敬地双手交给了陈啸天。
陈啸天听完潘素玄这番话后,原以为是哪儿个江湖旧友的子弟,得知自己女儿要比武招亲,派其得意门生前来应招,为此还特意写了一封推荐信而已,也没当回事,微笑着接过王蓉递来的信。但他一见到信封上的字,立刻笑容全失,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陈啸天手里拿着信,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上上下下又将潘素玄打量了一番,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赵念彤。当他仔细地观察赵念彤时,突然身上一震,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潘赵二人均感到奇怪,尤其是赵念彤,感觉陈啸天的目光紧盯着自己不放,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心中暗想道:“这陈老头为何如此看我?莫非,我女扮男装被他看穿了?”
王蓉也略感到陈啸天的反常,心道:“不好,莫非陈老爷看上了赵公子,要把小姐许配给他?若真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想方设法阻止他!”于是急忙上前问道:“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陈啸天一愣,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平稳了一下情绪说道:“没事……二位少侠请坐!我有事失陪一下!王蓉,你帮我照顾一下二位少侠,不可怠慢!”
“是,老爷您放心!”
陈啸天嗯了一声,手拿书信转身进了内堂……
王蓉心里疑惑不解,脸上却带着微笑说道:“来人,看茶!”
不大一会儿,就见有仆人端上了二个茶碗、四样点心,摆在潘赵二人面前。点心精致可口、茶叶香气扑鼻,但王蓉与潘素玄二人均没有心思去喝茶、吃点心。
潘素玄在想,师傅信上写了些什么?为何陈啸天一看到信封上的字就颜色大变,而且还一直盯着师妹在看……这其中必有隐情!
王蓉则在想,老爷遇事速来稳重冷静,可今天为什么见到赵公子却大反常态?难道说真的看好了赵公子?若是这样可就麻烦了……我该怎么办?
正想着,忽听外面有仆人说道:“大少爷回来了?”
只听一人说道:“恩,父亲可在堂中?”
仆人答道:“老爷正与二位客人在正厅说话,王总管也在。大少爷您里面请!”随后便听见脚步声响,一人走入堂中。
王蓉见状,急忙起身说道:“给大少爷请安!”
潘赵二人也起身顺着声音观瞧,想知道这陈府大少爷是何模样?哪儿知一见到此人,顿时一惊,心中念到,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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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进来后也愣在了当场,没想到潘赵二人会出现在他父亲的大堂上……王蓉见状上前询问道:“大少爷,您认识这两位公子?”
只见大少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此时赵念彤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道:“我说听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原来你居然是陈府的大少爷!告诉你,我可不管你是大少爷还是大老爷,速速将玉佩还我,否则我对你可不客气!”
进来的大少爷正是先前在闹市策马飞奔的黑衣少年,只不过现在将官服褪去,换了套便服而已。
王蓉听到赵念彤的话后就是一愣,潘素玄见状急忙说道:“赵兄,不可鲁莽!这位少侠,我们之间多少有些误会,还望你看在陈老前辈的面子上,不要计较!”
黑衣少年点了点头,转身问王蓉道:“王姐姐,他们二人怎么会在府上?我父亲人呢?”
王蓉答道:“老爷他在内堂。这二位公子是特地前来拜见老爷的!”
黑衣少年冷笑一声说道:“哼,我看拜见父亲未必是真的,为了二妹的招亲之事先来套近乎到是千真万确的!”
赵念彤听到这话不由得火冒三丈,提高了嗓门说道:“你说什么?我告诉你,别说你家二小姐长的见不得人,就算她美若天仙,上赶着倒贴本公子,本公子也压根看不上她,更不会将她娶回家中,你做你的白日梦吧!”
潘素玄听完刚想训斥赵念彤不可胡说,可转念一想,说的也对,就算是陈家小姐当真看上了赵念彤,她也不能把她娶回家中。
于是心里好笑,但嘴上却说:“赵兄此言差矣,这次招亲能引来天下如此多的英雄欣然前往,想必陈家小姐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这比武招亲,比武一项也是很重要的。赵兄若不喜欢陈家小姐,便千万不要登台比试,要是万一那日技压群雄,而又不娶陈家小姐,这岂不会是非常尴尬?”说完笑呵呵地看着黑衣少年。
潘素玄这番话言外之意是,就算我们胜了,也不会娶你们家小姐为妻,奉劝你们早些做好心理准备。如此语义,黑衣少年怎么听不明白?只见他剑眉一挑,怒气冲冲地说道:“好,我倒想看看你们有没有技压群雄的本事!”
话音未落,身形一晃,已到了赵念彤的近前,对准赵念彤的右肩就是一掌。赵念彤没想到这黑衣少年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身法如此之快,急忙扭转身形向左一闪,忙乱中没注意身旁的桌子,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桌上的茶碗点心掉了一地。
潘素玄和王蓉见状,刚想上去阻拦,却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住手!”
这个声音似乎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在场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潘赵二人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护国大将军陈啸天。在陈啸天身后,还跟着一个出家的老僧。
他二人走近大堂后,众人都未说话,均看着这一僧一俗二个人。只见,陈啸天环视堂内众人后,对黑衣少年说道:“墨儿,不可无礼,速速向赵公子认错道歉!”
黑衣少年不解地说道:“父亲,他二人出言不逊,讽刺挖苦妹妹,我出手教训他们也是应该的,何错之有?”
陈啸天说道:“不管是谁的错,你先动手就是你的不对!陈家的人哪儿能像你这样以大欺小?”
黑衣少年满肚子委屈道:“父亲,孩儿不明白,此人与我素不相识,何来以大欺小之说?”
“这……”陈啸天一时语塞,竟未回答上来。
后面的僧人见状,口打呼号说道:“阿弥陀佛!错非错,对非对,是非对错皆已过,又何必此时再起争执呢?陈施主,我看令公子不愿认错,您也不要强求了!”
陈啸天看向老僧,眉头紧锁,缓缓地说道:“净念大师,墨儿是您从小看到大的,小的时候他性情顽劣、狂躁好动,您却总说他身具慧根,与我佛有缘,因此自孩童时代起便向其传授‘四圣谛’、‘五蕴’之理。这些年过来,墨儿确实性情大变,但近几日却不知为何一反常态,变得如此乖戾古怪。如今大事将至,你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净念老僧听后,走到黑衣少年的面前,抓住陈墨的双手,眼睛微闭,只听口中念道:“即心是佛,亦复如是。除此心外终无别佛可得;心即是佛,佛即是心;心外无佛,佛外无心……”
潘素玄和赵念彤均听不懂净念老僧念的是什么,但只见黑衣少年与老僧一样,双目微睁,掌心与老僧双手相抵,口中也在随着老僧默念……
片刻功夫,净念老僧与黑衣少年同时睁开双眼,陈啸天关切地问道:“净念大师,墨儿如何?”
净念说道:“陈施主放心,墨儿只是近来心意不净、心存困惑而已。墨儿佛缘深厚、佛意甚浓,这段佛典出自《达摩血脉论》,日后如遇烦心俗事,欲向我佛求问,即可默念此经,若能明心见性,便可远离妄想痴念,做到即心即佛。”
陈啸天听后大悦,说道:“如此这般,我就放心了,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净念老僧合掌施礼说道:“善哉、善哉!我佛法无边,六通到彼岸,能解众生缚,拔济种种苦!解忧排难、治病救人此乃出家之人份内之事,陈施主何必多谢?只是施主之忧,恐怕也只有施主能解,老僧力薄,怕是爱莫能助了!”
陈啸天面露一丝愁意,但转瞬即逝,哈哈大笑说道:“有劳大师费心,我乃凡世俗人,又身负皇恩,生死早已不能自已。换言之,佛家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以鄙人微薄之力可救万千百姓与水火之中,那陈某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净念老僧双手合十,深施一礼说道:”陈施主有此大爱之念,实属今世众生之幸事,老僧在此替天下苍生谢过陈施主了!“
陈啸天急忙还礼,说道:“解民于倒悬本是我辈之责,大师此举多礼了!”
陈啸天与净念老僧的一对一答,听得在场众人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清楚这二人所言究竟何意?
只有潘素玄暗中想道:”如此看来,我预想的果然不错,陈老前辈确实是遇到强敌了。但以解倒悬,救民于水火,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正自猜想着,忽听陈啸天说道:“潘少侠,陈某请你内堂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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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蓉更是气呼呼地说道:”好你个徐三,枉我这么信任你,还向老爷保荐你做侍从长,你竟敢偷听老爷与我们的对话,快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净念老僧口微笑着说道:“阿弥陀佛,如果我没听错,这位施主也是刚刚到门外,就在陈施主要请潘少侠进内堂之时,想来也没听到什么。“
徐三赶紧开口说道:“正是、正是!这位高僧说言甚是!小的只是刚刚碰巧路过,听得老爷和众位公子在堂内说话,正想走开,就被老爷抓了进来!小人真是无意之举,还请老爷、少爷、众位公子赎罪!‘’
陈啸天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如此说来,还是我们冤枉你了?“
徐三说道:“冤枉不敢,但小人确实未偷听老爷您说话,还望老爷明察!”
陈啸天嗯了一声,转身对王蓉说道:“王总管,这徐三入府多久了?”
王蓉不知陈啸天问此话之意,略有迟疑地答道:“回禀老爷,徐三……是两年前入府的。“
陈啸天继续说道:“他入府之时,你可曾问过他的身世?“
王蓉答道:”按老爷吩咐,所有府内之人,入府之时均核查过出身,这徐三也不例外。他是武陵人氏,三年前当地闹瘟疫,其父母妻儿均死于非命,唯独他一人逃难自此,被我府收留。这些情况,我均已派人去武陵进行了核实,当地却有一徐姓人家,因瘟疫而逐一丧命,唯男主人下落不明。“
陈啸天说道:”好,墨儿你去试试他。“
”遵命。“黑衣少年话到人到,一招”开门见山“出掌直击徐三面门。
徐三不敢怠慢,急忙撤步转身,躲过一掌。刚站稳身形,黑衣少年第二招”石关回马“右掌直奔其胸口拍来。徐三吐气吸胸,身体向后一侧,躲过此招。黑衣少年见状,未等掌势衰竭,飞起一脚,一招”横扫千军“,直踢徐三软肋。徐三急忙原地一个”鹞子翻身“,同时右手一挥,三枚钢钉直奔黑衣少年射来。只见黑衣少年身形一侧,躲过钢钉,俯身上前,与徐三战在一处。
潘素玄与赵念彤在一旁越看越觉得吃惊,心道:”想不到陈府内的一个仆人居然有如此功夫,看这招式与身法,显然已是当世的一流高手。而更让他们觉到惊愕的是,这样身手的人会被陈啸天一招制服……“
此时,王蓉的惊讶不亚于潘赵二人,她娥眉上扬,朱唇微张,一脸惊异之色。陈啸天看在眼里,心中暗道:”看来王蓉确实不知徐三的身份,是我多虑了……“
正想着,就听净念老僧说道:”恭喜陈施主,墨儿这“归元掌”又精进了不少,现如今江湖上已难遇对手了。“
陈啸天呵呵一笑,手捻须髯说道:”大师过奖了,墨儿功夫虽有进步,但离炉火纯青之境尚有差距。就拿这徐三来说吧,若不是他身处逆境,心神不安,以他的功夫墨儿要想获胜恐怕也得百招以后。“
净念老僧微笑地说道:”阿弥陀佛,陈施主所言不无道理。想这徐三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只是老衲眼拙,尚未看出其师门宗派,不知陈施主可否知晓?“
陈啸天略一皱眉说道:“不瞒大师,我也未曾看出此人门派。但其功夫多以阴柔为主,莫非是武当或崆峒派的高手?”
净念老僧说道:“老衲也有此想,此人先前发暗器的手法与崆峒派”暗夜流星“手法相似,或许是崆峒派张真人门下弟子……“
正说着,只听黑衣少年大喊一声,中!随后,听见徐三一声惨叫,左臂已然被掌折断。他垂死挣扎,右掌发力,用尽毕生气力击向黑衣少年。黑衣少年见掌势凶猛,不敢硬接,侧身向旁一闪。就在这一瞬间,徐三向后一窜,直奔窗口而来。
陈啸天见状,身形一纵,已抢在徐三之前拦住去路。徐三一见大喊道:”闪开!“右手一扬,三枚钢钉带着风声向陈啸天射来。陈啸天微微一笑,抬起右手在空中凌空虚抓了三下,看也没看一挥手,三枚钢钉转头向徐三飞去。
此时,徐三已绕过陈啸天冲至窗口,一脚踏在窗台,只听噗噗三声,徐三应声倒地。
黑衣少年急忙跑过去,抓起徐三,刚要点其要穴,却发现徐三已经七窍流血而亡……
黑衣少年回头惊诧地看向陈啸天。陈啸天也觉得奇怪,走进一看,才知徐三已经毙命,顿时也觉得十分诧异,暗想道:”我用的是钢钉的背面,而且只用了三成力道,只想将他打倒制服,怎会一击之下取了他性命?难道是我功力有所退化,发招时未掌握好力度?“
王蓉见陈啸天低头沉思,以为其怀疑自己与徐三有所勾结,急忙上前跪倒说道:“老爷,奴婢是无辜的,我真的不知道徐三还会武功,更不知道他潜入府中究竟为何?老爷,我在府中二十余年,一直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加害老爷之心,天地可鉴啊!”
陈啸天点了点头,说道:“王总管,你的心思我了解,你起来吧!找人把徐三拖下去,好生安葬,他毕竟在府上服侍过,也算尽心尽力,不可怠慢!”
王蓉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点了点头,刚要往外走,却听一个声音说道:“王总管,请留步!”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这食指略微伸出,拇指与其他三指却颇有合拢之势……我猜想应该是想做一个手势,尚未完成便已断气。”
黑衣少年冲潘素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徐三临时死之前,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想向我们暗示他同伙的身份,奈何姿势只做到一半便已断气。”
赵念彤不服气地问道:“喂,你说的不对吧,这徐三为什么要在临死前,告诉我们他同伙的身份?就算他已无活路,也没必要拉同伙一起来垫背吧?”
黑衣少年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反而转身说道:“众位,还有个问题你们是否想过?按功夫来说,徐三已是当世一流高手,我与其打斗到五十多个回合才将其击倒。但我请问在座的各位,是否有人看出他师承何门何派?”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默默摇了摇头。
黑衣少年继续说道:“这便是奇怪之处!一个人在生死相搏的情况下,却不肯使出自己最擅长的本门功夫,这说明了什么?”
黑衣少年用锐利的眼光环顾四周,见众人均默不作声等着自己揭晓答案……
“这只能说明,他不敢使用本门的招数,因为他的同伙就在当场!而他一旦使用本门的招数,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的同伙立刻便会杀人灭口!”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
陈啸天微微皱眉,手捻须髯说道:“墨儿,如此说来,你是说王蓉杀了徐三?”
黑衣少年道:“正是!”
王蓉听到此处,已是瑟瑟发抖。
陈啸天说道:“何以见得?”
黑衣少年道:“大家请看,徐三左手一个“三”字,右手那个姿势虽然没有形成,但看起来像不像一个“一”字?”
众人顺着黑衣少年所述看去,只见徐三右手姿势确实与“一”字有那么一些相似……但这一个“三”,一个“一”又能和王蓉有何联系呢?众人应是疑惑不解,一起看向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料到众人的疑惑,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大家不要被一和三这俩个数字所迷惑,我们需要换个角度去想。请大家试想一下,这左手“三”字会不会是代表着笔画中的三个横,而右手一字其实是代表了一个竖,那么这三横加一竖组合在一起是什么字?”
在场众人闻听此处,无不惊愕!四周鸦雀无声,均将目光投向了王蓉……
只见王蓉早已泪水涟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向陈啸天哭喊着说道:“老爷,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您要相信我啊……”
净念老僧说道:“阿弥陀佛!陈施主,墨儿这孩子将此事分析的十分透彻、思维缜密,真是芝兰玉树,将门虎子啊!”
陈啸天并未答话,只是微微一笑……
此时,忽听赵念彤大声说道:“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就算王姐姐是同谋,可为什么徐三临死前会出卖她呢?这么做对徐三有什么好处呢?”
黑衣少年冷笑道:“哼,到这时还未想明白,真是猪头……那是因为王蓉杀了徐三,徐三临死前想要报仇,这才告诉我们王蓉的真实身份!”
赵念彤听到黑衣少年的回答后,突然长笑不止,她这一笑,众人均感到莫名其妙,连潘素玄也在旁小声询问道:“师妹,不可无礼,好端端的为何发笑?”
黑衣少年更是怒气冲冲地问道:“有什么可笑的?你笑什么呢?”
然而此时,陈啸天却看着赵念彤微笑着,因为他知道,赵念彤发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此术潘赵二人仅见过宫内智水长老演示过,据他所言,世上会此秘术者不超三人,没想到今日在护国大将军的府上,便遇到了另外一个,而且还是个女人!“
陈啸天听此声音后,眉头一皱,面露愁色。净念大师更是双掌合十,口打呼号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只有黑衣少年听后急忙奔向门口,大声说道:”师母,师母!您来了?“
陈啸天听到黑衣少年所说,大声地训斥道:”墨儿,住口!你说什么呢?“
只听这尖声女子说道:”陈啸天,你喊什么喊?墨儿,别怕,有师母在,看你爹敢把你怎样?“说话间,一道红光闪过,一个身穿大红长袍的女子已飘落在堂中。
潘素玄与赵念彤又是一惊,心道:”好快的身法,说话的时候还在数百米开外,这一转眼的功夫便已到了眼前,如此的轻功,恐怕武林中无出其右者。
赵念彤低声问王蓉道:”王姐姐,这个红衣大姐是什么来头?“
王蓉听完,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捂住了赵念彤的嘴,同时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但却为时已晚,只听那红衣女子一声怪叫,声音未落便已到了赵念彤身前,一伸右手,五指似利爪一样向其胸口抓来。
赵念彤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向后一撤身,跳出一丈多远,这一抓落空,虽未伤到皮毛,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听那红衣女子呵呵一笑,说道:”呦,没想到你这小白脸还有两下子,这一爪算便宜了你,下次见到姐姐我长点记性,别什么话都乱说,小心要了你的小命!“
赵念彤气得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地上去,说道:”你……你这贱……“刚说到一半,就让王蓉和潘素玄捂住了嘴巴,拉了回来!
红衣女子看着赵念彤气呼呼地样子,哈哈一笑,转身对陈啸天说道:”我看怡馨这次是嫁不出去了,都是这样的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前来比武,我们也不用浪费时间了!比武那天我亲自上台,谁能在我手下走上五个回合就算谁赢,陈啸天你看怎么样?“
陈啸天一脸阴沉地说道:”尹女侠,此事关系到怡馨的终身大事,你可不要乱说!“
红衣女子听完后,生气地说道:”好你个陈啸天,你管我叫什么?“
陈啸天答道:”尹女侠,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我应该管你叫什么?“
红衣女子道:”你个没良心的,你难道不应该叫我娘子?!“
众人听到,顿时一片哗然……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如此看来,此人功夫远超念彤与我,单从外家功夫来看,恐怕犹在师傅之上,可师傅却让我们下山助其一臂之力,他老人家此举究竟是何用意呢?”
正想着,忽听红衣女子大声地喝道:“陈啸天,我问你话呢!你这慵懒、迟钝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掉?!”
陈啸天听罢,紧皱双眉说道:“尹女侠,这赵公子对你出言不逊,固然有错,但也错不至死!你为何动了杀念,要用‘七星连珠’伤他性命?如此滥杀无辜,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红衣女子哈哈大笑说道:“遭报应?!我尹燕来一向是想杀谁,就杀谁,要谁死,谁就得死!三十年了,死在我手里的人还少吗?哪儿里有报应?报应在哪儿呢?!”
潘素玄和赵念彤一听此言,相互对视一眼,无不暗暗吃惊,心中想道:“原来她就是师傅所说的,当年叱咤江湖的赤影女魔——尹燕来?
据说此人三十年前以‘双绝’名扬天下——绝世轻功与绝顶美貌!那时武林流传着一句话——‘独占鳌头人中龙,一睹绝世美芳容’!意思就是说,只有功夫绝顶之人,才能看到她的容貌。而尹燕来自身也是冷艳孤傲、恃才傲物,出道以来,行走江湖未遇敌手。因此她自己也放出话来,若谁能将其打败,她便以身相许……
当时尹燕来的美貌在江湖上已经传的神乎其神,无数的少侠、英雄不管是否成亲、有无家室,均幻想着一睹这绝代美人的风采。从古自今,武林中向来不乏色胆包天之徒,酒囊饭袋之辈。于是乎,数以百计的酒色之徒争先恐后地去寻找尹燕来比武,妄想能一朝取胜,抱得美人归,名利双收。
起初,尹燕来对这些自不量力之人还略显客气,也就暴打一顿,教训教训即可。但奈何这种无良泼皮越来越多,明明不是对手,却依旧不依不饶、死缠烂打。更有些搬弄是非之人,在外到处宣扬尹燕来其实只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只会得一些东洋媚术,在比武之时施展开来,让对方猝不及防,这才使得众多高手败北而归……
听到这些无耻言论,尹燕来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便对后续上门比武者,不分青红皂白痛下狠手,以至于败在她手下之人,非伤即残,非死即伤!她本人也号称要杀光天下好色之徒,因其行事狠辣、好穿红衣,故得了个赤影女魔的绰号。
但后来不知何故,此人在江湖上突然消失,不见了踪影。有人猜想是因其恶行滔滔,被哪儿位武林前辈得知,下手铲除了;也有人说是她忽然间大彻大悟,看破红尘,归隐山林了……一时间关于这赤影女魔的下落是众说纷纭,但直到今天也没有个定论。谁料想今日,这隐秘了近三十年的女魔头居然会在陈府再次现身……
“阿弥陀佛!世间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尹施主,你罪孽深重,还望早日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尹燕来并未理财净念老僧的话语,转身继续对着陈啸天说道:“姓陈的,这小白脸是你的什么人?你为何对他如此照顾?”
陈啸天一惊,没想到尹燕来眼光如此锐利,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时语塞,并未搭话。
尹燕来看到陈啸天愣在那里,心中更是恼怒,恶狠狠地说道:“好啊,你竟然不回答我!那好,看我要了这小白脸的狗命!”说话间,便已冲向赵念彤,右手一掌直奔其面门击来。
陈啸天想要施以援手,奈何佛手珠已被震碎,身边再无可当暗器之物,只好纵身前去拦截,但还是慢了一些。
尹燕来这一掌已到赵念彤眼前,忽然感觉一股阴寒之气向自己“天枢穴”袭来,一时间来不及多想,急忙收掌回身躲过此招。
此时,陈啸天已经赶到,将赵念彤护在身后,竖单掌立于胸前,对尹燕来说道:“休要伤他!尹女侠,你可不要逼我出手!”
尹燕来见状并未回答,反而转身对潘素玄说道:“玄冥指力?!说,彩霞宫厚土长老是你什么人?!”
潘素玄在旁为之一怔,心道:“这女魔头好生厉害,只一招就看出了我的师承门派。现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我该如何回答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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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燕来看到潘素玄也愣在那里默不作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好啊,今日你们全装哑巴来气老娘是么?看我到底能不能让你们张口?!”
话音未落,身形一晃便向潘素玄扑去,口中说道:“让我先来领教领教武林之桂——彩霞宫的绝招!”
潘素玄用玄冥指力袭击尹燕来之时,便时刻提防着她的偷袭,此刻只见她如同鬼魅地扑向自己,心中早有准备。上步闪身,向右一侧,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尹燕来的一击。
尹燕来见潘素玄这一招躲得如此轻松,心中微微一惊,但手下却丝毫未停,右掌快如闪电地向其肋下“章门穴”击来。
潘素玄不敢怠慢,急忙向后一跃,跳出丈余,躲过此掌。尹燕来俯身跟进,左手一晃潘素玄面目,右手变掌成爪,直击潘素玄小腹。
潘素玄右掌向下,看准尹燕来出掌的路线,一招“游龙掌”中的“手到擒来”,去抓尹燕来的脉门。尹燕来见状,急忙撤掌转身,一瞬间双掌齐发,向潘素玄连击七掌。
这一招“七生七死”是其毕生绝学之一,以极快掌速攻击敌人身上七处要穴,且招数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变化多端。如此绝技潘素玄如何抵挡得了,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手足无措,险象环生。
正在这紧要关头,就听陈啸天在旁高声喊道:“护住印堂、巨阙、关元、天池、天泉、髀关、足三里即可”。
潘素玄一听,也来不及思索,急忙出掌按其所说护住这七处穴位。尹燕来听见陈啸天道破自己绝技奥秘,气得大叫道:“姓陈的,今日你是要和作对到底吗?!”口中说话,手上却依旧出掌进招,向潘素玄步步紧逼。
赵念彤一看,大声喊道:“女魔头,休要伤我师兄,拿命来!”说罢,绕过陈啸天,甩开王蓉,向前一纵,出掌直奔尹燕来后心击来。
只听旁边黑衣少年大声说道:“想要以多欺少吗?”身形一晃拦住赵念彤去路。赵念彤见状也不答话,施展“彩霞掌”与黑衣少年斗到一处……
陈啸天一看,大堂内四个人,分成两对,打的是天翻地覆,难解难分。赵念彤与墨儿旗鼓相当,一时还分不出胜负,但潘素玄这边却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想这尹燕来招数凶猛、出手狠辣,若不及早制止恐怕潘素玄难逃一劫。
想到此处,只见他身形一晃,便已到了二人身旁。此时尹燕来正一掌向潘素玄右肩击来,陈啸天一抬左臂,以肘为指向尹燕来“曲池穴”点去。
尹燕来一见,急忙撤掌转身,口中喊道:“好啊,陈啸天你终于出手了!来来来,我们十余年未曾较量过了,今日就让我们分个胜负高低!”
说罢,一招“丹凤朝阳”向陈啸天面门击来。陈啸天并不答话,心中想道:“今日若不用神功将尹燕来击败,恐怕她会阴魂不散,使众人难以脱身。”
想到这里,便抖擞精神,凝神聚气,与尹燕来战到一处。这边潘素玄腾出了手来,去支援赵念彤,二人夹击黑衣少年,却被净念老僧出手分开。双方各自跳出圈外,互相怒目而视,但没过多久,四人的目光便被堂中这精彩的对决所吸引。
只见堂中二人,身形晃动,你来我往,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尹燕来身法诡异,奇快无比,一身红衣在堂内犹如一道赤霞,上下翻飞,如同鬼魅!
陈啸天步伐沉稳,抱守归元,犹如一座洪钟在堂内岿然不动,任凭尹燕来如何巧击妙攻,均是以不变应万变,将各种凌烈的招数一一化解。
这二人一个快一个慢,一个好似火焰,一个仿佛冰山,各自都拿出了看家绝学,将动与静这两种武学境界演绎到了极致!潘素玄看到此处,心中暗道:“这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我在宫内也是一等高手,自认为凭自己的本事闯荡江湖,已经难逢敌手。但今日一见,这二位前辈的功夫我实难望其项背。就算我再苦练二十年,到了他们的年龄,功力能否达到如此境界也是个未知数。”
赵念彤与黑衣少年也被眼前的打斗所吸引,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了哪儿一刻绝妙的瞬间……
堂中二人正打的棋逢对手、难分难解,却听见王蓉一声低哼,随后身体笔直向后倒去,赵念彤见状赶忙回身将其扶起,只见王蓉面色发紫、双目紧闭、呼吸急促、手足发冷。
潘素玄见此情形急忙说道:“王姑娘不会内功,受不了二位前辈对决时所释放的真气。念彤你快带她出去,为其推宫运血,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赵念彤答应,立即背起王蓉走出门去,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将其平躺放倒,为其运功活血。
此时,堂上二人已斗了近二百个回合未分胜负,只见陈啸天仍是气定神闲、举重若轻地出掌发招,但尹燕来的身形却渐渐慢了下来,鼻洼鬓角已有汗意。又过了五十回合,只听陈啸天说道:“尹女侠,我们功力在伯仲之间,今日只是稍许误会而已,何必非要拼得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尹燕来听到此言,心中想道:“这陈啸天十余年来,功力未减,我若再与其斗下去,只怕占不到什么便宜。但今日之事,若不有个说法,自己实在怒气难消……有了,不如我出个难题,他定然无法办到,只能服软认输,我这口恶气也就出了!”
想到此处,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对陈啸天说道:“好,姓陈的,算你有本事,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功力大有涨进啊!”
陈啸天收招闭势,微微一笑道:“哪儿里,哪儿里!尹女侠武功精湛,,轻功盖世无双,陈某佩服,佩服!”
尹燕来微微一笑道:“罢了,你我不必在此相互吹捧。陈啸天,你说我们之间存在误会,那你说这场误会该如何解决?”
陈啸天道:“只要不伤了和气,尹女侠你说如何解决便是!”
此时,赵念彤已将王蓉救醒,扶着她来到门外。
“好,够爽快!”尹燕来一转身指着门外的赵念彤说道:“今日之事,全都由他而起,想要我一笑而过也很容易,让他出来接我三刀!这三刀他若能躲过,那我就不计前嫌、既往不咎。但如果他躲不过,那也是他自己学艺不精,命当如此。陈大侠,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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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念彤见潘素玄站出来,不愿其为自己铤而走险,赶紧走进大堂正色地说道:“潘兄,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来!大不了一死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尹燕来一见,哈哈大笑说道:“好,好一对生死之交!既然你们这么想替对方去死,那我就成全你们,你们自己决定谁来挨刀吧!”
一直未说话的净念老僧此时走上前去,缓缓说道:“善哉、善哉,二位施主重情重义,生死面前毫不畏惧,真是令人敬佩!尹施主,老衲愿替他二人接这三刀,不知你可否应允?”
尹燕来哼了一声道:“老和尚,你算从哪儿蹦出来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用你在这假惺惺地装好人,你要是真想救他们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哦,我明白了!你明明知道这三把飞刀打不死你,所以才在此时挺身而出,以便彰显你的正义伟大的一面,方便你收买人心!哼,别看你慈眉善目,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要我看你才是内心最虚伪、最阴险之人!”
这一番话说的净念和尚无言以对,慈祥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层杀气,但也是一闪而过,随后变回复了平静。他看着尹燕来,口中说道:“阿弥陀佛,尹施主莫要恶语伤人!老衲本是一番善意,如何在你口中变得面目全非?罪过、罪过!”
尹燕来不再理睬净念老僧,转过身对潘赵二人大声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谁来受死?!”
潘素玄走上前去对赵念彤说道:“赵兄,你不要和我争了,我比你年长,武功也比你高,我去接这三刀把握更大!”
赵念彤却不住摇头说道:“不行!潘兄,此时因我而起,我不能让你为我冒这个险!”说完,凑到潘素玄耳边轻轻说道:“我来接这三刀,如有危险,陈啸天必定会出手相救,你放心!”
潘素玄听罢一愣,随后想道:“确实如此,虽然不知为什么,但这陈啸天的确对赵念彤关爱有佳。倘若赵念彤当真身陷险境,关键时刻,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想到此处,潘素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赵兄还要多加小心!”
尹燕来见潘素玄与赵念彤二人在那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早已等的不厌其烦,大声说道:“你们二人还要商量多久?明日这个时辰能商量妥当么?”
赵念彤听见后,气呼呼地一转身,说道:“着什么急?是不是上了岁数的女人性格都是这么火急火燎的?”
尹燕来一听这话,不由得气的火冒三丈,用手点指赵念彤说道:“来来来,废话少说,接我三刀!”
“好!来就来,谁怕你不成!”赵念彤说完便拉开架势,准备接招。
正在这时,忽听王蓉轻轻说道:“且慢,尹女侠,待我向老爷禀告一件事,您再动手也不迟!”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这一声召唤,只见从门外进来了四个仆人,手脚利落地将地上散落的餐点、佛珠收拾干净,并且将七把飞刀也都擦拭干净,恭恭敬敬地放到了陈啸天近前的八仙桌上,又逐一奉上了茶点,这才缓缓退出。
陈啸天微微一笑,捧起七把飞刀交于尹燕来,口中说道:“尹女侠,原物奉还!等一会儿还望手下留情!”
尹燕来哼了一声,看也没看就将七把飞刀收入囊中,大声说道:“这姓赵的出不出来了?这么长时间,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也该练完了吧?”
陈啸天笑道:“应该快了。王总管,你去看看赵公子是否准备妥当?”
王蓉微一迟疑,脸色泛红地说道:“老爷,我……我去恐怕不太方便,我看还是请潘公子代劳吧?”
潘素玄一听,心中不解,暗自想道:“这王蓉为何不愿前去?莫非她碍于师妹是男子装扮,不方便与其共处一室?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算是男女有别,但仅仅是在师妹练功之时前去通知一声,按理来说也不应该如此推三阻四。如果不是这样,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心中想着,口中却说道:“那好,待我前去催促一下……”
话未说完,只听一个声音说道:“潘兄,不用麻烦了,我来也!”只见赵念彤面带微笑,手打折扇,缓步从内堂走出。
陈啸天与王蓉一见,均面带笑意。尹燕来看到赵念彤一副若无其事、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疑惑,暗想道:“这姓赵的刚刚进内堂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怎么走出来就像变了个人?难道他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学会了什么精妙功夫,可以破解我的追魂刀?”想到这偷眼看了看陈啸天,只见其也是面露喜悦之色,不由得心中打起鼓来。
此时,赵念彤已走到堂中,向尹燕来一招手,说道:“来啊,女魔头!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放马过来吧!姓赵的要是皱一皱眉头,都不算英雄好汉!”
尹燕来一听此言,气得暴跳如雷,大声说道:“好啊,那你准备好受死吧!”说完便手握飞刀,拉开架式,恶狠狠地盯着赵念彤。
只见赵念彤不慌不忙,坦然自若地站在堂中,面带微笑地着看着尹燕来。
这样一来,却把尹燕来搞得不知所措,心道:“这姓赵的在干什么?他竟然连招式都不亮,难不成就打算这么站着接我的飞刀?哼,年轻人还是太张狂,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你学了一招半式绝妙的招法,难道我这飞刀就是吃素的吗?让你小看我,马上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想到此处,暗自发力,袖中飞刀一抖,大喝一声道:“姓赵的,看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三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赵念彤疾驰而来!
尹燕来这一发三刀的绝技,有个名称叫做“三星在天”,三把飞刀成三角形状,分别向敌人的面门、左右软肋击来。飞刀在一瞬间同时发出,分成三个角度袭来,将敌人能够闪躲路线全部封死,就算是身法再快之人,躲过第一把刀也难逃被其他二把刀击中的厄运。
此乃三十六路追魂刀的不传秘技,尹燕来也是凭着这一招纵横江湖,击败众多高手,成为武林中人人胆寒的“赤影女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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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啸天见尹燕来离去,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向堂内望去,只见潘素玄正将赵念彤扶到椅子上坐好。
赵念彤虽然未受重伤,但也是吓得面色苍白、手脚冰冷。王蓉见状在旁关切地问道:“赵公子,你感觉如何?可否受伤?”
赵念彤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我无大碍,只是肋下有些疼痛,想是飞刀来势太急,力道过猛,打在我身上所致。”
净念老僧走上前来,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恕老衲眼拙,不知赵公子是否曾经练过少林寺的‘金钟护体神功‘?”
赵念彤刚想回答,却听王蓉说道:“净念大师,您真是好眼力!赵公子确实练过护体神功,不过并不是少林派的金钟神功,而是天山雪域派的‘冰川万年功’!”
净念老僧听后一愣,心中想道:“天山雪域派是什么门派?冰川万年功?这又是什么功夫?莫非我这几十年未在江湖走动,武林中又出了个实力不凡的帮派?”
王蓉见净念老僧低头沉思,急忙给潘素玄使了个眼色,潘素玄心领神会,对净念老僧说道:“还请大师移步,我想带赵兄去内堂休息。”说完便与王蓉将赵念彤搀扶着进了内堂。
和外面的大堂相比,德清堂的内堂装饰得到颇为精致。放眼望去,屋内四周均雕刻着各式各样精美的图案,走道尽端的墙上还分别挂着二盏八角琉璃红烛灯,绕过一扇花开富贵双面雕的屏风后,潘素玄与王蓉二人将赵念彤扶到了内堂中央金丝楠木制成的大床之上。
赵念彤一上床便捂着肚子开始喊疼,王蓉见状急忙对潘素玄说道:“潘公子,我去拿些活血止痛的药来,还得请你先照顾一下赵公子!”
潘素玄点头,王蓉转身出去,时候不大便取来了一红二白三瓶药来。王蓉拿起红色的瓶子对赵念彤说道:“赵公子,这红瓶内装的是我府特制秘药‘还神丹’,有祛浊还清、固本归元之功效。无论是受了多么重的内伤,哪怕是奄奄一息之人,只要一颗便能够起死回生、化险为夷。若平时服用,更有强筋健骨、祛病延寿的效果。而且听老爷说,此药对内力修为也大有好处呢!来,赵公子快起身服下一颗!”
赵念彤一听,急忙摇头道:“使不得、使不得!如此名贵的药材,我怎么能擅自服用呢?况且我这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无伤大雅,休养几日便好了!”
王蓉说道:“赵公子,您就别客气了,这药是老爷令我拿给您服用的,也是老爷的一番心意,还是请您速速服下吧!”
赵念彤见盛情难却,便接过了王蓉手中的药丸,咽了下去。此药一进嘴,一股辛辣之味直冲口鼻,呛得赵念彤眼泪横流,大声说道:“这什么药啊?这么难吃!早知道我就不吃了,还不如继续疼下去呢……”但是话未说完,就觉得腰腹部的疼痛大减,不仅如此,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感觉到无比清爽、舒服。
看着一脸惊愕的赵念彤,王蓉微微一笑对潘素玄说道:“潘公子,这两个白色药瓶是用来外敷的,还请您帮赵公子敷上。”
潘素玄一愣,随后说道:“好,有劳王姐姐费心!”
王蓉将两瓶药交给潘素玄,转身又看了一眼赵念彤,这才缓步出了内堂。
赵念彤一看盛情难却,便接过了王蓉手中的药丸,咽了下去。此药一进嘴,一股辛辣之味直冲口鼻,呛得赵念彤眼泪横流,大声说道:“这什么药啊?这么难吃!早知道我就不吃了,还不如继续疼下去呢……”但是话未说完,就觉得腰腹部的疼痛锐减,不仅如此,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感觉到无比清爽。
看着一脸惊愕的赵念彤,王蓉微微一笑,对潘素玄说道:“潘公子,这两个白色药瓶是用来外敷的,还请您帮赵公子敷上。”
潘素玄一愣,随后才想到赵念彤是女扮男装,于是说道:“好,有劳王姑娘费心!”
王蓉将两瓶药交给潘素玄,转身又看了一眼赵念彤,这才缓步出了内堂。
潘素玄看着王蓉的背影,对赵念彤说道:“师妹,我觉得这王姑娘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赵念彤略有迟疑地说道:“不对劲?恩……师兄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她有点异常。刚才陈老前辈要她帮我穿上鱼鳞软甲,谁知道她不仅没有答应,而且还羞得满脸通红,真是莫名其妙!”
“鱼鳞软甲?!你说你刚刚穿上了鱼鳞软甲?”潘素玄大声地问道。
“是啊,师兄。”赵念彤嘿嘿一笑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练了什么冰川神功吧?”
潘素玄一拍脑门,说道:“我真糊涂!适才我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想着为什么尹燕来的飞刀奈何不了你?原来是有鱼鳞软甲护身!起初我还认为是尹燕来在最后关头心生善意、手下留情了!”
赵念彤哼了一声说道:“指望她留情,想都别想了!你没看到她那三把飞刀来势多么凶猛?要不是陈老前辈提前告诉我她这一招的奥妙,恐怕我连面门的那一刀也躲不过去了。”
潘素玄点头道:“尹燕来这一招真是凶狠毒辣,若不是鱼鳞软甲与陈老前辈的指点,恐怕师妹你真是难逃一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们应当速速出去感谢陈老前辈才是!”
赵念彤点头说道:“我没事。吃了这‘还神丹’后,伤口不仅不疼了,浑身上下似乎还有使不完的力气!师兄,我们这就走吧!”
说完二人便绕过屏风,来到大堂之上,然而刚到大堂上,眼前的场景却叫二人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