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必赐你‘鸡血藤’丹并运功为你解毒。”
王老五口中道谢,心里却想道:“此人真是聪慧绝顶,我这刚一开口,他便知我用意,看来以后在他面前不能随意耍弄心机,倘若被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王老五正想着,就听白袍男子问道:“王老五,你虽未在那老三、老四身上找到青龙秘笈,但可有发现什么疑点或者线索?”
王老五回想了一下,猛然间答道:“回禀大侠,我虽然未在他二人身上发现什么线索,但有一件物品我却觉得十分可疑。”
白袍男子道:“哦?说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只见王老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尖锐细小的物件,托在掌心。众人一看,原来是枚金针,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夺人眼目。
陈默看罢,不解地问道:“这就是一根针嘛,除了是用金子打造的外,能有什么独特之处?”
王老五急忙解释道:“少侠所言差矣,你想想看,这老三、老四两个男人,出门在外,怎么会每人身上带着一枚金针?“
陈默说道:“那也许是因为长途跋涉怕衣服破损,所以才随身带针方便缝补。”王老五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是为了缝补衣物,但为何只见针而未见线?这难道不奇怪吗?“
陈默一听也觉得此事确实有些蹊跷,这时就听白袍男子说道:“王安,你去搜一搜那老六、老十一身上,看看可有金针?”
王安领命而去,不大一会儿便手捧二枚同样的金针走了回来。白袍男子见后,微微皱了皱眉,说道:“王安,你将这几枚金针收好,待我日后仔细查看。”王老五遵命,取出了一个黄色布帕将四枚金针包好后,放入怀中。
白袍男子又对陈默说道:“你去把那老九的穴道解开吧,只需用我刚刚教你的运气之法,双手拇指同时对其‘鸠尾’、‘至阳’两穴击打便可。”陈默一愣,这才想起还有个站了一晚上的白面书生。于是走了过去,依白袍男子所说,解开了老九的穴道。
只见这老九穴道被解的瞬间便直挺挺地仰面摔倒,手脚仍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好似木雕泥塑一般躺在地上,只是面部表情扭曲,嘴里不停地痛苦的呻吟着……
陈默见状,还以为自己手法有误,将人误伤,急忙向白袍男子求助。白袍男子却说道:“无妨,他这是被‘龙吟神功’封住穴道过久,气血未通所致,时候一久手脚便可以回复正常。只不过此人从今往后便无法发声了,我已用真气冲破了他的声带,以免日后他再用花言巧语去诱骗女子。”
王老五和寇彪对视一眼,只觉得比起这白袍男子之前说起的打算对老三老四实施的酷刑来说,这应该算是最轻的刑罚了。
只见白袍男子转身对寇王二人说道:“我这几日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你二人先自行回去,等待我的消息。”又从那红色瓶中取出了两粒鸡血藤丹,交于王老五,说道:“这二颗丹药可保你二人半月内免受寒毒侵扰,待我再次回来,便传授你二人一套运气之法,配合此丹定能将寒毒根除。”
二人拜倒称谢,白袍男子一摆手令他二人起身。随后又对陈默说道:“陈公子,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件事情。”
陈默急忙说道:“前辈您尽管吩咐,晚辈必当竭力而为!”
白袍男子点了点头说道:“今日之事在你回府后,希望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父亲在内,你能答应我吗?”
陈默听后一愣,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白袍男子见后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与你父是多年故友,这么长时间不见也很想与其挽手叙旧,秉烛长谈。只是我现在有要事在身不方便相见,待我了解此事后,必当登门拜会,一叙旧情。”
陈默见白袍男子如此说来,也只能点头答应。
白袍男子见状呵呵一笑,对这三人说道:“我先走一步,你们各位请自便……”话未说完,三人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再一看,人已踪迹全无。
见此身法陈默不由得在心中赞叹道:“如此轻功我真是望尘莫及,想来世上也只有师母能与之一决高下了。”想到师母,不禁向寇彪又多望了几眼,只见其形销骨立、鸠形鹄面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多了一分感慨。如果一切真如白袍男子所说,当初若白望博没有去寇家寻找青龙剑,没有为了一己私利而杀人灭口的话,寇彪就不会为了报仇强行练功,以致走火入魔容貌尽毁,这样他也不会含恨与师母尹燕来分手,师母也不会因为憎恨而去杀害那么多人,父亲便不会为了除暴安良与师母比武,师母也就不会因为误会而对父亲一直纠缠,如此这般便不会有母亲愤然的出走,只剩下我和妹妹两个孤苦的孩子,使我兄妹二人打小便缺乏母亲的关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白望博一人的贪念所致,此人当真是始作俑者、罪大恶极!佛曰,除恶人乃做善事。像白望博这种居心叵测、心狠手辣之徒,理应除之而后快!”
想到此处,陈默不禁握紧了拳头,内心怒火中烧,抬头一看,此时已经过了晌午,日头偏西,寇王二人也已然走远,这才突然想起明日便就是怡馨比武招亲的日子,自己已出来了许久,更重要的是可调动江南大营驻军的‘紫金密令’还在自己身上,这若是遗失可要坏了大事,于是急忙辨明了方向,顺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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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回到府上已近申时,来的时候因为是夜晚,人迹稀少,且当时胸有怒气,便施展轻功一口气奔出了近三十里地。现如今往回走时已是青天白日,加上明日便是护国将军府比武招亲的日子,故此金陵城内可谓是人头攒动、比肩接踵。有不少的老百姓更是早早地便向比赛之地——青龙山进发,打算提前抢占个有利位置,好一睹明日比武的盛况,再加上些盘算着借此机会大赚一笔的小商小贩们,因此这满大街上几乎都是人,真是挨山塞海、水泄不通……
陈墨刚刚进城就被这熙熙攘攘的人群拦住了去路,没办法,只能分人群慢慢往前走,用了半个多时辰才来到将军府前。
一进大门,就见管家王蓉急三忙四地迎了上来,说道:“大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四处派人去找你,也不见您踪迹。您回来就好,我这就去禀告老爷!”
陈墨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找我何事?”王蓉说道:“我也不清楚,就是说有要事相商,您见到了老爷就知道了。”
陈墨道:“好,我知道了,父亲现在在何处?我这就去找他。”王蓉道:“老爷正与潘赵二位公子在宣政堂议事,大少爷请!”
陈墨听后一愣,心中想道:“宣政堂是父亲处理公务之所,潘素玄和赵念彤二人怎么去那里了?”带着疑问,陈默走到了宣政堂前,抬头一看,门前站着三个人,除了二个守卫以外,护卫队长马德胜也手持大斧站在门口。
这马德生原名马三,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小便被父母送到江南大营里打杂。马三憨厚老实,干活认真,无论什么粗活累活都不挑剔,因此军营上下大家都很喜欢他。随着时间的推移,马三渐渐长大,不仅长得身材高大魁梧,更是气壮如山、力大如牛,整个江南大营之内,论这股蛮力无人能及。以至于后来大家都说,马三不来当兵真是太为可惜。马三听后也是嘿嘿一笑,没有多想,直到一天此话传到了陈啸天的耳中。陈啸天是爱才之人,一听江南大营中有这样的一个奇人,马上就想派人来询问,若情况属实便准备将其特招入伍。可赶巧,此时南方蛮族爆发叛乱,陈啸天及江南大营兵士奉旨远征,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这一场仗打了将近二年,南方蛮族的反叛力量基本已被消灭,但仍有部分残余势力流窜到了金陵附近,打算孤注一掷夜袭江南大营。陈啸天得报后,率先遣部队星夜兼程,千里驰援,但还是晚到一步。等他们赶到之时,只见江南大营火光冲天,亮如白昼,营内喊杀声震天,看这情形战斗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陈啸天令旗一挥,率大军杀入。但冲进去一看,只见约千人左右的蛮族队伍被阻隔在大营外寨与内寨的通廊处前进不得。陈啸天见状一愣,心想此处两侧均是数丈宽深的战壕,仅一条通道可进內寨,确实是易守难攻的有利之处,也不知是留守大营内的哪儿位将军想到了在此地抵挡叛军,等待救援。
当时战况紧急来不及细想,陈啸天急忙下令,发起冲锋。蛮族叛军见久攻內寨不下,且对面援军已到,因此军心涣散,不战自乱,双方刚一交火,其队伍便溃不成军、四散奔逃。大营将士兵合一处、内外夹击,一举歼敌五百余人,江南大营转危为安。
战后,陈啸天升帐,犒赏三军,首先奖赏的自然是领军死守通廊之人,当陈啸天问到此人是谁时,账内众人异口同声喊出了马三的名字。
原来,蛮族叛军前来偷袭,将留守大营的将士打了个措手不及,外寨很快就被占领,当事的主将也被击杀,众将士群龙无首,被叛军分割成几个孤立的区域,各自为战。眼看着大营将士就要这样被逐一歼灭,正在这紧要关头,突然从大营內寨中冲出一人,手拿一把杀猪刀,见人便跺,逢人便砍,碰到他的叛军非死即伤,将大营西北角处百余名将士从包围中解救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马三。
马三聚集了百余人后,带领这些人又冲向了另一包围圈,打散了敌人。如此这般,解救了四、五伙儿被围困的将士,将剩余的人们都集中在了一起。但与此同时敌人也集结了合围的兵力,再次形成包围之势向将士们扑来。此时将士中有人主张与敌人决一死战,但马三却大声说道,硬拼就是送死,跟我来。带领着众人退到了內寨通廊之处,利用狭小的地形,打破了敌人包围之势,阻挡了蛮族叛军的进攻,直至援军到来。
陈啸天得知此情况后,对马三大为赞赏,当即将马三应招入伍且封为千夫长。而后,马三随军出征,屡立战功,从千夫长一路晋升,官至昭武校尉,直到有一日,马三找到了陈啸天,向其透露了自己想解甲归田的打算。陈啸天听后大为吃惊,问其原因,马三支支吾吾不肯说,陈啸天连蒙带骗、软硬兼施,马三这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原因。马三之所以要离开,是因为适应不了官场上人与人的虚伪,部队内部的勾心斗角、拉帮结派。他在其中,就好似身陷泥潭一般,一举一动均感觉倍受压力,一言一行均觉得备受煎熬。相比为官后的生活,马三却十分怀念当初在军中当厨子的日子,那时候他自得其乐、无所顾忌,每日生活都过得轻松惬意,远胜如今。
陈啸天听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理解马三的感受,自己告别江湖刚入军队之时也是如此,不同的是,马三可以选择放弃,可他却不能。只因陈府是将门世家,先人的荣誉需要他来继承,陈家的事业也需要他踵事增华,此时看见马三就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不由得感慨万千。于是乎,陈啸天同意了马三的申请,但却没有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他将马三招进府中,为其改名马德胜,做了陈府的侍卫长,并亲自传授其武艺。马德胜彪悍威猛、力大无穷,根据这个特点,陈啸天为其打造了一柄重达一百零八斤的大斧,同时令其修炼少林派的硬气功。转眼间便已过了十余年,如今的马德胜已练得好似金刚罗汉一般,实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时手持大斧站在宣政堂前,仿佛半截黑塔相似,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陈墨一见便知事情重大,父亲才会令马德胜在此守候,于是不敢怠慢,急忙快步上前,与马德胜打了招呼走进宣政堂……
天才壹秒記住『txt86 qu 】”陈啸天听后,脸上显出了一丝惊愕的表情,但随后变回复了平静,问道:“赵老爷子身子是否康健?他老人家还在管理宫中事务吗?”
然而潘素玄却反问道:“不知您说的赵老爷子是哪儿位前辈?”
陈啸天就是一愣,说道:“我说的是赵烨,赵老前辈,你们的宫主。怎么,他老人家还在外云游吗?”
潘素玄却心中想道:“陈前辈也提到了赵宫主,看来王蓉昨夜所说不假,我们彩霞宫前任宫主应该就是这位赵老前辈,但为何从来没有听师傅或者其他人提起呢?借此机会,正好可以将事情弄清楚。“想到这便问道:“陈老前辈,不知您说的这位赵宫主是否是我彩霞宫前任宫主?”
陈啸天愕然道:“前任宫主?莫非他老人家让贤了?那现任宫主是谁?”
潘素玄答道:“是白望博白宫主。”陈啸天诧异道:“白望博?赵老爷子的那个大弟子?那潘天河呢?他人在何处?”
潘素玄摇头道:“前辈,您说的这位潘姓前辈也是我们宫内之人吗?但据我说知,彩霞宫内只有我一人姓潘。”
陈啸天听后眉头紧皱,转过身去,沉思不语。陈墨见状,上前说道:“父亲,您怎么了?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陈啸天摆了摆手,示意其不要出声,片刻之后,突然开口对陈墨说道:“墨儿,我令你去巡视江南大营,那里情况如何?营内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陈墨答道:“回父亲,大营戒备森严,营内众将官均各司其职,与旁日相比并无反常之处。”
陈啸天继续问道:“那紫金密令可在你处?”陈墨道:“仍在孩儿这里。”说完,将腰中令牌解下递了过去。
陈啸天接过密令,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无异常,这才缓缓长出一口气。陈墨见状心中想道:“父亲今日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此外父亲也提到了彩霞宫,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正想着就听陈啸天突然说道:“墨儿,你持紫金密令速去江南大营,调集五千精兵,连夜进城不得有误!”
“父亲,您一次调动这么多士兵是为何故?”陈墨问道。陈啸天道:“我自有用途,你速速传令去吧。”
“遵命!”陈墨接过令牌转身刚要走,就听陈啸天说道:“且慢,不要走正门,从后门出府。另外叫兵士们都换上百姓的衣服,分批入城,不要有太大的举动。”
陈墨应允,走出了宣政堂,心中却在犯嘀咕,寻思道:“父亲为何如此反常,现在又不是战时,为何要调动江南大营的驻军?难道他老人家察觉到了‘江南十二煞’的踪迹,调兵是为了防范他们?“可想一想又觉得不对,“但就这十二煞的实力也犯不上调动营内五千精兵,那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双儿,手里正拿着一件崭新的黑色长袍站在自己面前。陈墨见状微微一笑说道:“双儿,你叫我何事?”
双儿答道:“回大少爷的话,是王总管叫我来找您。她说,在您回府时看见您的外套脏了,故此特意让我拿了一件新外套在此等您,伺候您换上。”
陈墨低头一看,自己外衣上确实有不少污垢,还有几处破损,应该是昨夜在断墙下躲避时弄的,想到自己马上要去军中传令,如此形象确实有损军威,于是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去哪儿把衣服换一下?”
双儿听后一愣,说道:“大少爷,您不回房更衣吗?”陈墨道:“我有要事在身急着出府,再回房中难免耽误时间,你看这附近哪儿有干净屋子,我用一下便是。”
双儿道:“此处已是跨院,除了库房、杂物间,便多是些佣人居住的房间,大少爷哪儿能去得?”
陈墨呵呵一笑道:“有何去不得?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房间也在这附近吧?就去你的房间换一下衣服,你看如何?”
双儿听后,脸上一红,羞涩地说道:“这……这样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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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得胜一见此人,急忙躬身施礼道:“将军,属下失职请您治罪!”陈墨也是一愣,说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啸天,他并未理会二人的问话,手捻须髯对着地上的黑衣人说道:“还不知贵客尊姓大名?来鄙府有何贵干?”
黑衣人躺在地上不住呻吟,应该是被陈啸天用重手法点了要穴,表情痛苦万分,但却仍是闭口不言,怒视着众人。
马得胜上前一把将黑衣人脸上的面罩取下,看了看并不认识。陈墨见后,也缓缓地摇了摇头。
陈啸天见状对马德胜说道:“把他带到地牢详加审问,另外,搜一搜他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
马得胜点头称是,刚要俯身去拉黑衣人,没想到,这黑衣人突然开口说道:“慢……慢着!我……我说……我交代!”
陈啸天道:“好,你说吧。”黑衣人说道:“我……我身上……太痛,能不能先……先把我的穴道……解开?”
马得胜说道:“想得美,解开穴道你再接着跑?!”黑衣人道:“你……你们这么多高……高手在这里,我想跑……也跑不掉的。”
陈啸天微微一笑,对陈墨说道:“你去对着他‘关元穴’轻拍一下,解开他的穴道。”陈墨答应,走上前去对准黑衣人小腹就是一掌。这一下打得黑衣人双眼反白,直接昏厥过去。陈墨见状也是一愣,寻思道:“我本想教训一下这黑衣人,因此用了些力气,没想到这人如此不禁打,居然晕过去了?”
陈墨自己不知,此时他体内有白袍男子的真气,再加上稍许“龙吟神功”的基础,虽仅一日功夫,但内功修为已今非昔比,这一掌若是刻意用力,只怕黑衣人早已性命不保。
陈啸天还以为陈墨不懂要领,怕解不开穴道,故而用上了全力,于是说道:“墨儿,以后解穴不用出手太重,只需认准穴位,轻击即可。”陈墨看了看父亲,又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缓缓点了点头。
马得胜上前,按压黑衣人“人中穴”好一阵,才将其唤醒。陈啸天见其转醒,便开口问道:“说吧,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府?“
黑衣人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我是东莱瀛洲齐王手下的护卫长,我叫李鹏飞。我来此处不为别的,是奉王爷之命暗中监视你们……”
陈啸天一听,面色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沉默不语。马得胜却走上前去,指着黑衣人的鼻子大声喝道:“你放屁!谁不知道齐王殿下与我家老爷素来交好,二人曾在南蛮之乱中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如此情谊,王爷怎么会派人来监视老爷?“
黑衣人嘿嘿一笑,说道:“你若不信,我左肩上有齐王府的刺青,一看便知真假。”马得胜看向陈啸天,得到首肯后,抓住黑衣人的一用力,将其左肩衣服撕破。众人定睛观瞧,果然见其肩膀处刺着一个“齐”字,只是这个字与普通的“齐”字不同,少了最后一笔那一竖。
马得胜见后说道:“你这也不是齐字啊,还差一笔呢!”黑衣人冷笑了一声,道:“你问问陈将军,就知道为什么会差一笔了。”
马得胜将信将疑地望向陈啸天,陈啸天并未理睬,仍是紧皱双眉,语气凝重地对黑衣人说道:“齐王何时派你来的?”言下之意便已确认他是齐王府的人。
黑衣人答道:“不瞒将军,齐王派我两年前来到金陵,暗中观察将军府中动态,若有异常及时禀报。”
陈啸天道:“何为异常?”黑衣人道:“这个我可不能说,说了以后齐王必定饶不了我。”
马得胜听后怒道:“到这时候还敢嘴硬?你若不说,不用劳驾齐王殿下,信不信我现在就饶不了你?”说完挥了挥中的大斧,佯作向黑衣人头上砍去……
正这时,就听脚步声响,原来是王蓉及双儿带着几十名侍卫赶到。王蓉一见陈啸天,急忙上前施礼道:“老爷,您也在这,奴婢来晚了,请老爷恕罪!”
陈啸天摆了摆手,说道:“王总管你来的正好,我来问你,前日在‘德清堂’偷听的徐三是不是两年前入府的?”
王蓉听见陈啸天忽然提起这个,心中就是一凛,暗自想道:“老爷为何故事重提?难道他也开始怀疑我和徐三有所关联?”心中害怕,嘴上颤颤巍巍地答道:“回……回老爷,是……是的。但老爷,我确实和徐三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他到底是谁,为何要偷听老爷的谈话,我真的一概不知!还请老爷明鉴!“
陈啸天道:“王总管,你多虑了,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验证一些事情。还有,你来看看这个人你可认识?”说完,用手一指那黑衣人。
王蓉走上前去一看,惊呼一声道:“原来是你?!”
天才壹秒記住『txt86 qu 】双儿在后面也看了出来,说道:“进宝?怎么会是你?”
黑衣人见到王蓉和双儿,脸色一变,随后忽然哈哈大笑道:“你们认错人了,谁是进宝?我的名字明明叫招财!”
王蓉喝道:“休要胡说,你明明就是柴记布庄的伙计进宝,前日我和双儿还在你们布庄买的布匹,怎能认错,是不是双儿?“
双儿也说道:“是的。老爷,前日我与王总管一起去的布庄,接待我们的正是这个人。”黑衣人道:“你们说我是那个什么进宝,有何证据?”
王蓉一时语塞,心想道:“他若死活不承认自己是进宝,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方法证明其身份。”
这时就见双儿上前一步说道:“好,既然你不承认你是进宝,那你到底是谁?”黑衣人道:“我乃齐王府护卫长李鹏飞。”双儿道:“齐王爷府上的护卫长想必也是有官职之人,并且官阶应该不低吧?“黑衣人嘿嘿一笑道:“没想到小丫头你年纪轻轻,懂得到不少。没错,我乃是齐王府上正四品定远将军。”双儿继续说道:“原来是李将军,小女还有一事不明想问问李将军。”黑衣人道:“你说吧。”双儿说道:“敢问齐王爷府上是不是有很多丫鬟和佣人?”
黑衣人一愣,心中想道:“这小丫头问这个干什么?”不仅是他,就连陈啸天在内的所有人,也都不清楚双儿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
只见双儿继续追问道:“李将军,你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黑衣人道:“你这丫头,这不是明摆着吗?齐王府内当然有很多仆人伺候王爷和王妃们的生活起居了。”双儿道:“那也就是说这些杂事会有人去做,不用将军您亲自动手了?”黑衣人道:“那是自然。”双儿听后,莞尔一笑道:“很好,那李将军能否将双手伸出,让大家瞧瞧?”
黑衣人顿时一愣,不明白双儿是什么意思,但却下意识地将手向身后背去。马得胜见状,跨步上前一把将黑衣人的右手抓住,稍稍用力便将其扭了过来。众人向其手上观瞧,只见手上隐约有着几块不同颜色的印记,红一块、黄一块,分布地极不规律。
陈啸天见后,微微一笑,手捻须髯道:“双儿,你真是聪慧过人,这一点连我也没有想到。”双儿腼腆地笑笑,说道:“老爷,您过奖了,双儿只是前日与王姐姐去布庄时恰巧看见而已,只是巧合。”
陈啸天道:“那也说明你心思细腻,这些旁枝末节也能过目不忘,实属难得。”双儿听罢低头羞红了脸。在旁的王蓉却不知所措,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她将目光转向陈墨,见陈墨也是一脸茫然,心中想道:“老爷怎会突然间对双儿如此夸赞?这小丫头说是和我一起去布庄时发现的,她发现了什么?为何我没有察觉……”
此时就听陈啸天对黑衣人说道:“证据在此,你还想抵赖吗?”黑衣人也是一头雾水,说道:“陈将军,你在说什么?证据在何处?”
陈啸天正色道:“你说你不是布庄的伙计,而是齐王府上的四品护卫长,那为何你手上会有染布时留下的染料痕迹?不要告诉我说你是在王府做工时弄上的,我想双儿适才已经问过你这个问题了!”
众人一听,皆恍然大悟,原来刚刚双儿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是将黑衣人的狡辩之路早早堵死,如今趁其不备突然发问,好令其无法抵赖,只能乖乖承认。
果然,黑衣人被这一番话问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陈墨上前说道:“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不成?正因你是布庄的伙计,故此每次来送布进入府中内院便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你才会对府里的情况如此熟悉,这条逃跑的路线,你也早就设计好了,是也不是?“
黑衣人见事情败露,心中便想着脱身之策,但嘴上却说:“你……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是李鹏飞,齐王手下的定远将军!你们若是敢动我,齐王知道了,必定不会饶了你们!”
陈啸天呵呵一笑道:“如此说来,眼下只有请李将军在府上小住几日,待老夫将此事禀告王爷之后,李将军您的身份便可知晓了。请吧!“
马得胜在旁用手紧紧掐住黑衣人的右腕,左手用力一推其后背,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正这时,黑衣人右腕一抖,从马得胜手中脱出,借着这一推之力,身子猛地向前冲去,直奔王蓉而来。仅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到了王蓉近前,伸五指便向其颈部抓来。
这一冲一抓来得太突然,连陈啸天也没想到这黑衣人居然会在马得胜手里逃脱,眼看着王蓉便要被其抓中,猛然间,从王蓉身后冲出一人,直奔黑衣人扑来。众人只听见嘭的一声,黑衣人与此人撞到了一处。黑衣人连退三步才站稳,那人却被撞倒在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双儿。陈墨见状,急忙上前将其扶起,焦急地问道:“双儿!?你没事吧?”
双儿缓缓地站起,脸色煞白说道:“多……多谢大少爷关心。双儿没事,就……就是头有些晕,身上无力!”
此时黑衣人已再次被陈啸天制服,马得胜也接过了护卫递过来的绳子,将其里里外外绑了个严严实实,还不解恨地猛踢了几脚,一边踢一边说道:“好小子,在我手里,你还想跑?!”直踢的黑衣人差点又背过气去。
陈啸天走过来,把了把双儿的脉搏,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撞了一下,心血震荡,休息几日便好了。”随后转身又对王蓉说道:“王总管,你去药房拿些固本丹给双儿服下,这几日就不要安排她工作了。另外,你该好好谢谢双儿才是,要不是她挺身而出,你此刻恐怕便已身陷险境了。”
王蓉此时仍愣在当场,刚刚的变故让其吓得惊魂未定,听见陈啸天如此说,虽然心中十分不乐意,但也走了过去对双儿说道:“谢谢你,双儿,谢谢你救……救了我。”
双儿摆手说道:“王……王姐姐,这……这是双儿应该做的。如果是双儿遇到这种事,相信王姐姐你也会这样做的。”
王蓉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想道:“我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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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吃痛,哀求道:“别踢了!我说,我说!我确实是柴记布庄的伙计进宝,我也是奉命来监视你们,只不过,派我来的人并不是什么齐王而是我们的帮主。”
陈啸天听后,心中想道:“帮主?江湖上还有什么帮派敢与我护国将军府为敌?”就听这黑衣人说道:“我们帮主武功盖世、计谋无双,雄才大略、气度非凡,实乃定国安邦之士、经天纬地之才……“
未等其说完,马得胜在旁又是一脚,说道:“别扯没用的!快说你们帮主是谁?否则先吃爷爷我一百脚!”陈啸天却寻思道:“此人已被擒住,身陷逆境,却仍旧胡言乱语,究竟是何用意?”
正想着,就见远处急急忙忙地跑来一名护卫,此人边跑边喊道:“老爷!马将军!有人擅闯宣政堂!”
陈啸天心中一凛,看着眼前这黑衣人,只见其脸上隐约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陈啸天暗道:“不好,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于是急忙说道:“墨儿,你速去传令,其他人随我来!”说罢纵身一跃,向宣政堂奔去。
刚到宣政堂门口,就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守卫,均已毙命。陈啸天一见,怒火中烧,一个健步冲进大堂。大堂之上,潘素玄正与一个身穿青袍之人缠斗,但奈何功力相差悬殊,已被逼得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旁边的赵念彤已然受伤倒地,胸口处一片血红……
陈啸天见状,大喝一声道:“来着何人?胆敢在我宣政堂上撒野?”话到人到,右手出掌向青袍之人后心击来。青袍客不敢怠慢,急忙向前纵身,躲过这招的同时,借着陈啸天的掌力,一拳击向潘素玄的面门。
这招来的奇快,潘素玄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将双掌一立,硬生生地接了这一拳。只听“啪”一声响,潘素玄连退五步险些摔倒,右手扶住身旁的柱子才勉强站稳。
陈啸天一击未中,便知对方功夫了得,当下凝神聚力,施展陈家绝学“排山掌”与青袍客战在一处。“排山掌”以刚烈凶猛著称,陈啸天内功雄厚,招式精炼,这一套掌法打出确有拔山扛鼎、排山倒海之势。顷刻之间,掌风便似一堵无形之墙将青袍客逼得步步后退……
青袍客感到情况不妙,虚晃一招转身便走。陈啸天怎能轻易将其放过,纵身追上,左手一招“仙人指路”,猛击其背后“神道穴”。只见青袍客身体向前,也不回头,右手反手向后一甩。陈啸天只觉得眼前金光闪动,急忙含胸低头,将暗器躲过,掌风稍有停顿,但攻势未减,仍直奔青袍客击来。
青袍客见无法甩掉陈啸天,索性也不躲闪,右手向左连挥三次,顿时数道金光直奔倒伏在地的赵念彤射来。
此时,潘素玄已赶到赵念彤身边查看伤势,见暗器袭来,连忙运气于臂,舞动衣袖,打算将其逐一击落,奈何刚刚与青袍客打斗耗费太多真气,现今气力已然不足,勉强打落两拨暗器,便已殚精力竭。眼看就要被暗器击中,潘素玄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的一长身,将赵念彤护在了身下……
只听镗鎯镗鎯几声清脆的声响,潘素玄定睛一看,三根明晃晃地金针掉落在自己面前,针尖处泛着刺眼的鲜红色,一看便知针上涂有毒药……
抬头再看,青袍客已然踪迹全无,只见陈啸天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潘公子,可否让老夫看一看赵公子的伤势?”
潘素玄点点头,站起身来,自知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际,是陈啸天回手支援将金针打落,救下了自己和赵念彤的性命,但青袍客也借此机会,逃之夭夭……
陈啸天见赵念彤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嘴边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便知是被青袍客用重手法打伤,急忙连点其周身几处大穴,封住了她的血脉运转。此时,王蓉、马得胜等人也都陆续赶到。陈啸天对马得胜说道:“速去百草堂取还神丹来!”马得胜应声而去。王蓉见赵念彤受伤,顿时心急如焚,连忙叫人抬来了软床,将赵念彤扶上床去。
陈啸天转身对潘素玄说道:“我走后发生了何事?”潘素玄答道:“前辈您刚刚离开,我和念彤便听到大堂外有打斗的声音,正想出去查看,就见这青袍之人闯了进来。我二人问他是谁,所来何事,他并不搭话,只是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东西。念彤出言阻止,没成想他不由分说便都起手来。此人武功极高,仅仅三招便将念彤打伤,我见情况不对,上前与其争斗,但无奈自己学艺不精,也不是他的对手。多亏前辈您及时赶到,否则我二人恐怕难逃厄运。”
陈啸天听后眉头紧皱道:“此人费尽心机,不惜牺牲同伴做为诱饵将我引走,其目的是想找到他要的东西。因此将你二人制服后,应该不会伤你们的性命。只是不知他想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正这时,马得胜带回了还神丹,交于王蓉,王蓉等人用热水将丹药化开后,喂赵念彤服下。不多时,赵念彤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陈啸天又为其运功推拿了许久,赵念彤才慢慢地醒来。
陈啸天见状长出一口气,嘱咐王蓉多加照顾,又安排人将堂外阵亡护卫的尸身安顿好,这才转过身来望着地上的金针出神……
忽然,只听一个婉转悠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父亲,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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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啸天一听,紧皱的双眉便舒展开来,微笑地说道:“回来就好,一路奔波想来也幸苦了,快些回房早点休息去吧。”
潘素玄顺着说话声观瞧,从堂外走进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只见她楚腰卫鬓,姿态婀娜,灿如春华,皎如秋月,让人感觉好似从画中走出的佳人一样,在阵阵和煦的春风里款款走来,潘素玄不由得一时看呆了……
黄衫女子走进大堂,才注意到堂上有客人,但更让其诧异的是以往庄严肃穆的宣政堂上居然摆了一张软床,而且床上还躺着一个妙龄少女。
王蓉、马得胜等人见到黄衫女子均上前施礼,黄衫女子微笑还礼,随后看向陈啸天,说道:“父亲?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陈啸天道:“没什么事。怡馨,明日就是比武之日了,你还是快去准备一下,这里交给为父处理即可。”
潘素玄一听,心中暗道:“原来她就是要比武招亲的陈怡馨,看来这次比武招亲之所以能够轰动整个金陵城,不仅因为陈啸天是护国大将军的缘故,这陈怡馨也的的确确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只听陈怡馨道:“父亲,若有什么事情,您可不要瞒我!另外,这位姑娘是谁?“说完用手一指躺在床上的赵念彤。
陈啸天看了一眼赵念彤,略显尴尬地说道:“她……她是为父一位故友的门下,昨日前来拜访,不料惨遭恶人毒手,现在身负重伤,为父正在为其疗伤。”
陈怡馨愕然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宣政殿内行凶?”
陈啸天道:“行凶之人尚未查到,但此人武功高强,行事缜密,而且似乎是早有预谋,这才是为父最担心的事情。”
陈怡馨道:“预谋?!父亲您的意思是,有人要对我们陈府不利?!”
陈啸天沉默了片刻,他本不想告诉女儿这些事情,但看现如今这样的事态,恐怕想瞒是瞒不住了。于是郑重地说道:“为父昨日收到了彩霞宫厚土长老的一封信,信上说道,三月初十将有一位故人来访,让我早做准备。”
陈怡馨不解地说道:“既然是故人来访为何还要提前准备?莫非他是父亲您的仇人?”
陈啸天摇了摇头,说道:“不算是仇人,不过此人的到来对我陈府来说也是凶多吉少,因此不得不防。”
陈怡馨听后,惊讶地问道:“父亲,不知您说的这个人是谁?”
陈啸天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对马得胜说道:“得胜,你速将手下护卫集中起来,挑选精干之人,暗中加强府内的巡逻,如遇特殊情况,先不要轻举妄动,立即报于我知!“
马得胜领命,转身出了大堂。陈啸天又对王蓉说道:“王总管,你将明日出席比武的宾客名单再核对一遍,将原本安排在府内留宿的贵宾挑选出来,统一安排到青龙山下会仙楼居住。”
王蓉点头称是,依依不舍地向赵念彤望了一眼,这才带着双儿等人退了下去。大堂之上,只剩下陈啸天、潘素玄、陈怡馨和躺在床上的赵念彤四人。
陈啸天这才对陈怡馨说道:“怡馨,这位是潘公子,彩霞宫白衣护法之一,厚土长老的弟子。”
陈怡馨上前施礼道:“见过潘公子。既然您是厚土长老的弟子,那必是您千里迢迢为家父送来的信件,这份情谊小女子在此替父亲谢过了!”
潘素玄见状,急忙还礼道:“陈姑娘客气了,在下也是奉师命行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陈怡馨微微一笑道:“潘公子过谦了。你二人终究是为我陈府之事而来,风尘仆仆、旅途劳顿,这必不用说,单就令荆为此受伤这一点,我们也应该深表歉意才是。”
潘素玄一听此话,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心想她竟然把念彤误认为我的内人。正欲解释,但突然一转念,发觉不对,赵念彤是一身男装打扮,这陈怡馨如何得知她是女儿之身?”
正想着,就听陈啸天说道:“怡馨你弄错了,他二人同是厚土长老门下弟子,并不是你所想的伉俪之情。”
陈怡馨嫣然一笑道:“如此说来,还真是我唐突了,怪我怪我。父亲还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陈啸天刚要开口说话,忽然间,也意识到了似乎有些异常,于是反问道:“怡馨,你是如何看出床上这位公子是女扮男装呢?”
陈怡馨笑道:“父亲,您难道忘了吗?女扮男装不是我最擅长的吗?这位公子我一见便知是女儿身,因为她的扮相实在是和我太像了。”
此话一出,陈啸天和潘素玄忍不住将赵、陈二人仔细打量了一番,除了赵念彤因为受伤脸色苍白些外,两人真是有八分的相像,只不过相比之下,赵念彤脸型圆润显得娇小可爱,而陈怡馨双眉修长更加端庄秀丽而已。
陈啸天看后大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一进大堂便问我这位姑娘是谁,当时为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被你绕进去了。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了?“
陈怡馨微笑道:“父亲每日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这些小事自然不会挂在心上。况且我是女孩子,天生对容貌装束较为敏感,因此才会多注意些。”
陈啸天点头笑道:“确实如此。不过,怡馨你也是越来越细心了,这种洞察细微、管窥一斑的能力,与你母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陈怡馨莞尔一笑道:“父亲,您过奖了,我怎能和母亲相比呢?母亲在您心目中可是‘赛张良、比诸葛’的智者,我这点小把戏真要是到她老人家面前就是班门弄斧了。”
陈啸天听后抚须笑道:“哈哈,有一点你必强于你母亲!那就是这种谦和虚心的态度,至少胜她十倍!”
父女二人有说有笑,似乎将之前堂上发生的事情早已抛之脑后。可潘素玄却在心中暗自思索,陈怡馨是刚一见面便察觉出念彤女儿身,那陈啸天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既然他也知道念彤是女扮男装,但却没有当面说明,这又会是什么原因?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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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馨忽然眼光一转,发现了地上的金针,不解地问道:“父亲,那是什么?“陈啸天回头看罢,表情再次变得凝重,对陈怡馨说道:“这是行凶之人留下的暗器。”
陈怡馨听后蛾眉微促,走上前去将金针拾起,放在手中端详,不多时转过身来对陈啸天说道:“父亲,这暗器我似乎见过?”
陈啸天一听惊奇地追问道:“当真?你在何处见过?!”陈怡馨低头想了想道:“我不太确定,这种款式的绣花针我曾在西门外的柴记布庄见过,唯一不同的是那是铁针,这是金针。”
“柴记布庄?!”陈啸天喃喃的低语道。潘素玄也心中暗想道:“柴记布庄?那不是念彤与我跟随王蓉和双儿所去的地方吗?莫非行凶之人来自那里?“
陈啸天沉吟片刻,大喊一声道:“来人!”门外闻声进来了一位护卫,躬身说道:“老爷,有何吩咐?”
陈啸天说道:“去叫护卫长马得胜过来。”护卫点头称是,转身离去。时间不大,马得胜便来到堂上,施礼后说道:“不知老爷您再次找我有何吩咐?”
陈啸天道:“得胜,我来问你,那徐三的尸首现在何处?”马得胜一愣,没想到陈啸天会问这个问题,略加思索后说道:“应该在院后的柴房里,本想昨夜拉出府去,到后山掩埋,但您昨夜要求加紧府内的防卫,因此我将人手都派去警戒巡逻去了,尸首就没动,放在了那里。”
陈啸天道:“如此甚好,你这就派人去将徐三的尸首抬到后院假山的密室中!记住,不要让旁人发觉!”
马得胜不解地问道:“老爷,这……这是为何!?”陈啸天正色道:“不用多问,速速去办既是。”
马得胜得令,转身走出大堂。陈啸天对潘素玄说道:“潘少侠,我们去密室吧。”
潘素玄一头雾水,也不知陈啸天此举何意,只有点头应允。陈啸天又看了看赵念彤的伤势,她不知何时又沉沉睡去,见其呼吸平稳,脉象平和,已无大碍,便安排人手将赵念彤的软床抬到了宣正堂的后屋,并在大堂前后均加强了警戒,保卫赵念彤的安全。见一切都安排妥当,陈啸天等人出了宣正堂向后院走去。
虽然在将军府已有二日,但这偌大的府邸对潘素玄来说仍如迷宫一般,好在陈啸天在前带路,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三人来到一个偏院内的花园之中。花园看起来的极为普通,一座石桥,二处小亭,园中的池塘里布置了一座假山,假山的四周中了些南方的树木、花卉,和江南其他大户人家院内的林园比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三人到来时,马得胜已在凉亭处等候,脚边放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不用问这定是徐三的尸首。见陈啸天走来,马得胜上前说道:“老爷,我怕别人不牢靠,我自己一人将尸首带到这里,您放心,没人察觉。”
陈啸天点了点头,向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没有旁人,便走到凉亭西北侧的柱子处,右手伸出,将这根柱子向左微微一推,只听咔啦啦一阵声响,从园内的池塘中缓缓升起了数十个石墩。
陈啸天转身对潘素玄说道:“潘少侠,请跟紧老夫,这些石墩不可踏错,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潘素玄点头答应,心中知道这些石墩下暗藏机关埋伏,倘若踏错一步,触发机关便会凶多吉少,因此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陈啸天的举动。
只见陈啸天从凉亭上纵身一跃,跳到了距离凉亭最近一排最左侧的石墩上,而后向右连踩二个石墩停了下来,再一纵身,越过了中间三个石墩,向右踏上了第四个石墩,同样向右连踩两个石墩,在最右边的石墩停了下来。
潘素玄此时才注意到,这些石墩看似分布的杂乱无章,实则是严格按照先天八卦的卦象布置而成,刚刚陈啸天所踏石墩恰好是八卦中的一个阴爻。
果然,陈啸天在第一排最右侧石墩停下后,飞身越过前面一排的石墩,在距离凉亭第三排的石墩处停了下来,这一排石墩陈啸天一个都没有落下,用脚踏出了一个阳爻。现在已是一阴一阳,最后这一排,只见陈啸天又踏出了一个阳爻,组成了先一阴后二阳的卦象,潘素玄清楚这是八卦中的巽卦。
就在陈啸天踏完最后一块石墩之时,湖中的假山忽然发出吱扭扭的声响,放眼望去,只见假山的中间出现了一道暗门。陈啸天身形一纵,跳到门前,对凉亭上的三人说道:“诸位按照我的方法,一步步过来,切记不要踏错石墩。”
三人应允,潘素玄在前,率先踏上石墩。石墩升起的高度恰巧刚好露出水面,若非陈啸天已在前演示一番,想要在一定距离外认清踏准这池中的石墩也不是件易事。
潘素玄的轻功虽不及陈墨,但在同龄人中也可算得上是俊彦之才,只见他脚尖轻点,步伐飘逸,片刻之间便到了假山处的暗门前。陈啸天见状,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潘素玄刚刚站稳,就感觉身后一股香气渐渐接近,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怡馨已跳完了一阴一阳,最后一排石墩也已踏了大半。潘素玄暗道:“没想到这陈家大小姐看起来一副柔枝嫩叶、娇艳欲滴的模样,轻功却是如此了得,她什么时候在我身后出发的,我竟然没有察觉。”
正想着,陈怡馨已到了眼前。此时凉亭处只剩下马得胜一人,只见他将地上徐三的尸首扛起,放在肩上,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凉亭边。
陈啸天见状,略微提高了声音对马得胜道:“得胜,不要着急,看准脚下,慢慢来!”
马得胜应了一声,站着围栏边,瞄了许久,看准了第一个石墩,用力一跳,只听见扑通一声,水花四起。再看马得胜,虽然他站在了石墩上,但无奈自身重量太大,再加上个徐三,本人也不会轻功提气之法,这一跳又用了全力,因此虽然踏在了石墩上,但四周溅起的水花也已将其下半身浸湿,和落入水中没有什么区别。
陈怡馨见状,微微一笑,对陈啸天说道:“父亲,我去帮他一下。”随即身形轻轻一纵,便已腾空而起,好似画中的仙女一般,轻盈优美,几个起落到了马得胜近前。
马得胜略显尴尬地对陈怡馨说道:“有劳大小姐相助。”陈怡馨嫣然一笑道:“马将军客气了,你向前方石墩的后沿跳去即可。”
马得胜点头,再次扛起徐三的尸首用力向前跳去,身形依旧十分笨拙,就在他将要落地之时,陈怡馨忽然在袖中抖出了一块长绫,向马得胜的腰部微微一击,这一下正好化解了其下落的劲头,马得胜的双脚稳稳地落在了石墩中间,再无水花溅起。
潘素玄一见,心中赞叹道:“看来陈怡馨不仅轻功不凡,内力的掌控也是驾轻就熟。这一击若是力度大了,便会将马得胜推下石墩,力度小了,又卸不掉他的下降之力,如此恰到好处的力道,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掌握之事。”
如此这般,马得胜便在陈怡馨的帮助下,扛着徐三的尸首来到了假山处的暗门前。陈啸天见人已到齐,用手轻轻推开了暗门,只听见吱扭扭的一阵声响,潘素玄向里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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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后面是一条通向地下的走道,走道两侧的墙上设有烛火,烛光随着微风闪烁,一眼望去,这条走道盘延曲折,深不见底。
陈啸天率先进了地道,陈怡馨、潘素玄紧跟其后,马得胜扛着徐三走进地道后,陈啸天在墙上轻轻一拍,就听见吱扭扭声响,暗门在四人身后慢慢地关闭。
陈啸天在前,四人在地道中鱼贯而行,途中遇到了几处岔路,好在有陈啸天的引领,才不至于迷路。潘素玄一边走一边向左右望去,只见两侧墙壁上有不少的小洞,想必是藏有暗弩弓箭之类的暗器,只是不知道机关在何处,每走一步都胆战心惊,紧紧跟在陈啸天等人身后,生怕触发了机关,惹来杀身之祸。
如此提心吊胆地走了好一阵,在转过了一个弯道后,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四人来到了三个巨大的石门面前,每个石门之上都有一黑一红两个门环。只见陈啸天走到了右手边的石门前,握住了红色门环,向左连拧了三次,又向右拧了一次,就听见轰隆隆一阵声响,石门从中间缓缓地向左右开启。陈啸天转身说道:“诸位,请进。”
潘素玄等人走进石门,定睛观瞧,只见石门后面是个硕大的房间,屋内同样燃有烛火,借着亮光向四周望去,屋内居然空无一物,空旷的四壁中间只摆着一个墨绿色的石床。
陈啸天走到石床旁边,对马得胜说道:“把徐三的尸首放在这里。怡馨,你去把工具取来。”陈怡馨点头,走到石床的另一面弯下腰,取出一个金黄色的盒子,将盒子打开放到了陈啸天面前。
盒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小巧的刀具、斧子和锤子等物件,潘素玄见后疑惑不解。只见陈啸天先拿起了盒中一把银色的剪刀,将裹在徐三身上的黑布和上衣剪开,露出上身,而后拿起盒中的刀具,沿着徐三的下颌开始渐渐地将皮肤切开……
潘素玄这才知道,陈啸天是打算将徐三的尸体一步步地解剖,来研究徐三的死因,没想到堂堂护国将军居然还会精通仵作之事。
刚刚切开徐三的胸前的皮肤,陈啸天就是一愣,马得胜愕然道:“这徐三的尸首昨天我们也仔细查验过,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没想到原来奇异之处藏在皮肤里面!”
潘素玄上前观瞧,只见徐三被切开的皮肤里面露出了乌黑的皮下组织,隐约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陈怡馨见状说道:“如果是昨天的尸体,以现在的温度与天气,正常的腐败到不了这个程度。父亲,这难道是中毒的表现?”
陈啸天点了点头道:“不错,起初我还认为徐三是我误伤而死,现在看来,杀他的另有其人。”
陈怡馨听后,惊奇地问道:“有谁能在父亲面前出手杀人而且不被察觉?”
陈啸天表情凝重,没有答话,转头对马得胜说道:“得胜,把徐三的尸体反过来,我来看看他后背的伤势。”
马得胜将徐三的尸体举起头朝下放到了石床上,潘素玄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石床是由一块天然的玉石打造而成,中部镂空,底部与地下的通风道相连,传来阵阵新风,可将尸身上的臭气排走,玉石本身还有去腐防蚀的功效,此处真是绝佳的解剖之所。
此时,陈啸天已将徐三后心处的肌肉切开,对比一看,发现后背的组织比起前身腐败的更加严重,只是在乌黑色的腐肉中隐约有三处泛红的圆点。
陈啸天指向这三处圆点说道:“这里应该是我打伤徐三之处,还有稍许出血的反应,说明徐三是被我打伤在前,中毒死亡在后。”
马得胜道:“老爷您打的这几处并不是什么要穴,看来徐三的确是中毒而亡。”
陈怡馨道:“看这出血的现象不太明显,说明徐三被击中后,立刻便毒发身亡,可是徐三的身体并无外伤,那他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呢?”
陈啸天微微一笑道:“徐三并不是没有受到外伤,只是此处外伤难以发现而已,你们来看这里!”说罢用手一指徐三的颈部。
三人顺着陈啸天手指处观瞧,只见在徐三脖颈下有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黑点,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一颗痦子。
马得胜不解地说道:“这不是一颗痦子吗?老爷,这有什么稀奇的?”
陈啸天道:“你仔细看看徐三头颈部的肌肉与腰腹部的相比有什么不同?”
马得胜看了看说道:“没看出什么异常?无外乎是颈部的肌肉颜色更黑一些而已。”
陈啸天继续问道:“那为什么颈部的肌肉会比腰部的要黑呢?”
马得胜皱起了眉毛,摇了摇头,不得其解。在旁的陈怡馨却忽然说道:“父亲,您的意思是说,徐三身上的毒素是从头部向下进行蔓延的吗?”
陈啸天笑道:“没错,还是我的馨儿冰雪聪明,一点就透!”陈怡馨一听,羞红了双颊,轻声说道:“父亲,您又在别人面前拿女儿说笑!”
陈啸天哈哈大笑道:“馨儿,为父这是在夸你!你的这种聪慧机敏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但有一点你说的不够准确,毒素并不是从头部向下蔓延的,而是从颈部,就是这个黑点的位置。如果我没猜错,徐三中毒的原因就在这里。”
说罢陈啸天用刀将黑点处的肌肉慢慢分离,时间不大,果然在徐三的颈部处倒插着一个金黄色的尖锐物体。陈啸天放下小刀,从盒子里拿出了镊子,夹住该物体的尾部猛一用力,将其从肌肉中拔出,放在了石床之上。
众人定睛向石床上观看,无不大吃一惊!床上所放不是别的,正是一枚金针!
陈怡馨走上前去,将金针拿到手里仔细端详,随后对陈啸天说道:“父亲,这与行凶之人遗留在宣政堂上的金针一样。”
陈啸天正色道:“和我料想的一样,这说明擅闯宣政堂的青袍客就是杀死徐三的凶手,而徐三在府上潜伏多年也必是受此人指使。”
陈怡馨听后愕然道:“父亲,您是说徐三他是奸细?”
陈啸天没有答话,马得胜上前说道:“没错。那日老爷正与潘公子等人在德清堂交谈,徐三鬼鬼祟祟地在门外偷听,被老爷擒住后,不仅矢口否认而且还打算逃走,于是就变成了一具死尸了。”
陈怡馨道:“也就是说徐三被发现后,当场便被人杀人灭口了?”马得胜点了点头。陈怡馨继续问道:“当时德清堂上共有几人?”
马得胜道:“我当时站在门外,堂上应该有老爷、潘公子、赵公子、净念大师还有王总管。”
陈怡馨转身对陈啸天道:“父亲,从徐三中针的部位来看,凶手应该是从其背后发针杀人的,当时堂上谁站在徐三身后,谁的嫌疑便最大。”
陈啸天道:“可惜的是,那时我们几人都站着徐三的身后,他当时正打算越窗逃走,从这一点上无法排除任何人。”
陈怡馨听后,蛾眉微促,绕着石床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能在众人面前杀人与无声无形,有这种功力的只有净念大师和父亲您,净念大师在府上多年,与父亲您私交甚密,如果他想对我们不利的话,早可以下手,不必等到今日,所以说应该不会是他……”慢慢地陈怡馨走到了潘素玄近前,猛一抬头,一双凤眼紧盯着潘素玄,只看得潘素玄不寒而栗。陈怡馨凝视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潘、赵二位公子既然是特意前来预警的,想必也不是他们,那这么说……“
这时马得胜抢着说道:“大小姐,你是说凶手是王总管?可……可她并不会武功啊?“
陈怡馨道:“不一定非要会武功,用一些工具也可以办到,比如鲁班神弩!”
陈啸天听后,便是一皱眉,对陈怡馨说道:“鲁班神弩是当年烈焰邪教的镇教之宝,可在百步之内发射暗器取人性命,速度之快,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劫,当年许多武林高手都丧命于此。但此弩在五十年前邪教覆灭之时便已不见踪影,馨儿你说如今它在王蓉手上可有什么依据?”
陈怡馨微微一笑道:“父亲,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书上说此弩威力巨大且体积甚小,可打钢钉、弹丸等小巧的暗器,并且便于携带。因此我想,如果王总管不会武功,且能用金针杀人,那恐怕只有借助神弩之力才能办到。”
陈啸天点了点头道:“你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尤其是这金针如果真是出自府外布庄,那只有王蓉与布庄之人有所接触,这一点的确令人生疑。”
马得胜听到此处,大声地说道:“老爷、大小姐,你们怀疑王总管是内奸?!可……可是她为何这么做?老爷您对她恩重如山,她又怎么奔叛老爷呢?”
陈怡馨道:“你说的对,每个人做事都会有原因,王总管可能是因为……“
陈怡馨还未说完,正这时忽听石室内有二长一短的铃声响起,陈啸天脸色一变道:“外面出事了,我们速速回府!”说完一纵身,率先从石室中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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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三人不敢怠慢,急忙跟在陈啸天身后出了石室。四人沿着地道刚刚出来,就见王蓉站在凉亭内四处张望,看见陈啸天后紧走几步上前说道:“老爷,出事了,尹燕来那个女魔头又来了,现在正在宣政堂外吵闹着要见您!”
陈啸天听罢就是一皱眉,暗想道:“真是屋漏偏赶连夜雨,这个时候她怎么来了?“向王蓉点了点头,带着三人赶奔宣政殿。
宣政殿外,只见二十余名守卫各持兵刃将尹燕来团团围住,对其怒目而视,尹燕来却神态自若在人群中娉娉而立,看到陈啸天等人后,微微一笑道:“陈大将军,这就是你们护国将军府的待客之道吗?”
陈啸天一摆手,四周守卫退下,刚想开口说话,就听陈怡馨说道:“我们陈府向来是以礼待人,如果是贵客登门必当扫榻相迎,只不过对待不速之客自然就要刀兵相向了。”
尹燕来听后不仅未怒反而笑道:“好一个伶牙利口的丫头,难得长得也如此俊俏,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陈啸天的宝贝女儿陈怡馨吧?”
陈怡馨嫣然一笑道:“前辈过奖,您若是年轻三十岁想必也是位风华绝代的佳人。”陈怡馨这番话实在讥讽其年老色衰,尹燕来却没有听出来,继续说道:“小妮子嘴还挺甜,你父亲若是能像你这般甜言蜜语,恐怕你娘也不会多年前离你们而去了。”
陈怡馨本来面带笑容,一听此话,不由得蛾眉倒立、杏眼圆翻,大声喝道:“女魔头!不准你说我母亲!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尹燕来哈哈一笑道:“小妮子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你以为我想在这多待吗?我和你父亲说完话就走!”随后,转身面向陈啸天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最近小心点。这次来比武招亲的人我看不是那么简单,有很多隐居许久的江湖人士近日都出现在了金陵城,而且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人物,像秃头客张大锤、蟹岛神龙王壮这帮人已经五六十岁了,还来参加比武招亲,你不觉得蹊跷吗?“
陈啸天愕然道:“此话当真?”尹燕来怒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信算了,到时候倒霉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身形一转,翩然而去。
马得胜上前怒气冲冲地说道:“老爷,这女魔头真是欺人太甚,我们这护国将军府岂是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您应该下令,让我们把她拿住关进地牢,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潘素玄听后暗想道:“这马得胜真是心直口快、毫无城府,想那尹燕来如果那么轻易便被擒住,恐怕也不会被人称为赤影女魔了。“
陈啸天没有理会马得胜,快步走进宣政堂,见到赵念彤仍躺在软床上,周围几个丫鬟正服侍着,这才放心。陈怡馨跟进大堂,见陈啸天面色凝重,关心地问道:“父亲,这张大锤和王壮是些什么人?难道他们也要对我们陈府不利?“
陈啸天答道:“张大锤是塞外西北人士,此人行事古怪、亦正亦邪,因为练就一项特殊本领——铁头功,头上不长毛发,因此得名秃头客。这蟹岛神龙王壮是偏居南海一片岛屿上的海盗,经常打劫过往的船只,虽然武艺高强但名声不好。此二人已多年未踏入中原,如果真如尹燕来所说,今日为何会突然现身于金陵,这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陈怡馨见父亲皱着眉头陷入了思考,自己也跟着担心起来,对于这次招亲,她本身就比较抵触,现如今比武之日临近,却又无端生出这么多杂事,看见为此事父亲忧心劳神,实在心中不忍,于是上前说道:“父亲,不如我们将比武之日延迟,等这些事情查清后再作打算。”
陈啸天摇头道:“不可,我陈府比武招亲这等大事怎能随意延期?现如今擂台已经摆好,四面八方的英雄也都齐聚金陵,若在此时推迟比武,岂不是被天下英雄所耻笑?“
陈怡馨刚想再劝,就见陈啸天一挥手道:“此事不用再说,我意已决!”陈怡馨见状,只好闭口不言。
正这时,外面有人快步跑进大堂,口中说道:“报!启禀老爷,少爷回来了!“
陈啸天紧皱的双眉为之一展,说道:“太好了,他在哪儿?”话音刚落,陈墨快步走进宣政殿,一拱手说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陈啸天点了点头,先令伺候赵念彤的仆人退下,随后才问道:“事情办得如何?”陈墨道:“按您的吩咐五千将士已经换上便服,由李猛将军带队分批陆续进城,预计天黑之前可抵达府外。”
陈啸天道:“好,你去通知李将军令他率领一千人在府外四周住下,暗中保护将军府安全,再派一千人去金陵府衙周围守卫,最后三千人明日比武之时混入观赛的百姓之中,听我号令,不要轻举妄动。”
陈墨听后不解道:“父亲,您这样布置是何意?难道说有人要破坏比武招亲?“陈啸天正色道:“不可不防,近来很多事情十分蹊跷,种种迹象表明这背后似乎有个阴谋,冲着我们陈府而来,因此需要多加小心。”
陈墨道:“那我们为何不取消或者推迟比武招亲,好好做一番准备?”陈啸天听后并未回答,而是看了看潘素玄。潘素玄心领神会,自己在场陈家人有话不方便讲,刚想借故离开,却听陈啸天说道:“潘少侠不必离去,老夫对你是十分的信任,你师傅的信上也告诉我,可以完全相信你和赵公子。只是因为陈府此次遇到的事情有些棘手,老夫不想让你和赵公子受到牵连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潘素玄急忙说道:“多谢前辈信任。前辈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二人愿效犬马之劳!”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想道:“陈啸天真是心细如发,我的想法与举动居然被他猜得一清二楚。此人不仅武功绝伦,心思也十分地缜密,如此厉害之人,又有谁会与他为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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