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都市 > 特拉福买家俱乐部 > 全文阅读
特拉福买家俱乐部txt下载

    把手上的伯奈利m1扛在肩上,破门而入的男子看着那正从楼梯上赶下来的尤里一行人。

    “看来是终于找到正主了。”天败冷笑了一声:“这个庄园可真大。”

    说着的瞬间,天败猛然见偏移了自己的身体,电光刹那之间,一个子弹从他的面前擦过,打在了他身后的门板上。

    天败一瞬间挥下手上的伯奈利m1,也不看位置,极快地扣动了一下扳机。只见一道人影在他开枪的瞬间,整个身体到被打成了马蜂窝般,鲜血淋漓。

    伯奈利m1……霰弹枪的威力,太过恐怖。

    “感觉带少爷离开,埃德加先生!”

    迪卡比家的保镖头头此时飞快地说了一句,便连同几名的同伴,疯狂地朝着这个男人——天败,以火力压制起来!

    “死吧!”一名迪卡比家的保镖,此时直接咬开了手榴弹的保险栓,朝着天败用力地扔了过去。

    只见天败的目光一凝,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是把手上的伯奈利m1当作是棒球棍一般,精准地击打在了这颗飞来的手榴弹之上。

    一下命中——手榴弹倒飞回来!

    嘭——!!

    爆炸的威力,直接把一条楼梯炸毁!

    在爆炸的瞬间,管家先生眼明手快地把尤里扑到了在地上。只是爆炸的气流以及巨响,也冲击他一阵的昏眩。

    尤里从地上爬起身来,摇了摇头,依然眼冒金星般。耳鸣让他感觉到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摇晃着……却还能够清楚地看见,那些保镖一个个都倒下,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埃德加,这个老人推了他一把的同时,也为他挡住了气流的冲击,此时却是一动不动,也不知生死。

    “你是什么人?”尤里此时深呼吸了一口气。

    害怕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显然最为人类的本能,还是让他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

    但天败显然没有兴趣多说什么,手上的伯奈利m1举起,直接瞄准了尤里。

    尤里只能够慌乱地后退着,最终却是推到了墙壁上,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后路,不禁冷汗直冒。

    “等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本不属于这里的声音猛然之间响起。

    朝着那声音看起,看见的只是一道体型庞大的身影,从那被天败破开的门,缓缓地走了进来。

    尤里瞬间看清楚了这人的模样,瞪大了双眼,咬着牙道:“叶菲姆!”

    初见尤里的瞬间,叶菲姆显示皱了皱眉头,然后看了看四周,才冷哼一声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一定是安娜那臭婊/子在骗我!她根本没有杀你!哼!我更加没有想到,你这个穷酸的流浪汉,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居然能够成为迪卡比家的人!不过……”

    叶菲姆冷笑了一声:“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的命我要了……现在就要!”

    尤里一愣。

    但却灵机一动。

    “等下!我不是迪卡比家的继承人!”他飞快地道:“我只是那个家伙的替身!是他想要对付你!”

    “替身?”叶菲姆皱了皱眉头:“那真正的继承人在什么地方?”

    数着的同时,叶菲姆从天败的手上接过了一把手枪,一脸残忍:“你如果敢说不知道,那你就去死吧!我会送你去见你的老相好!”

    “等下!”尤里吞了口口水,飞快地道:“我可以带你去找他!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你要放过我!真的!要不然,他马上就能够逃出这个地方!”

    叶菲姆顿时眯起了眼睛。

    但他身边的天败此时却忽然道:“叶菲姆先生,我不想浪费时间。你要干掉的人万一离开了,我们可不会继续帮你找人。天亮之前,你必须要离开莫斯科。”

    “尤里,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叶菲姆眯着眼笑道:“不然在我离开之前,恐怕就只能够让你来承受我的愤怒了。”

    尤里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天败却是摆了摆手道:“你走前面,不要耍什么把戏。”

    尤里只能够转过身去……但他知道,他的背后,那把伯奈利m1霰弹枪,很明显正抵住了他的背后。

    “跟、跟我来吧。”

    ……

    ……

    叶尔戈很容易地就在道上看见了一个倒在了地上的家伙。

    这恐怕就是庄园本身的人!

    他看着这个男人额头上的血洞,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名词:一枪毙命!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叶尔戈拧紧着自己的眉头,但却很快地伸手在这个男人的身体翻开。

    于是,叶尔戈宝宝就轻易地在路上捡到了装备:手枪。

    他不知道这个庄园的情况,只能够尽量让自己多一点自保的手段,“维克多……维克多先生!”

    他想起被带走之后就一直没有了消息的维克多,担心他可能还被困在这个庄园的什么地方,便咬了咬牙,沿着路上的尸体,一路地追踪了上去!

    猛然间,叶尔戈听到了一声巨响……这种爆炸的声音,恐怕是大威力的武器,兴许是手榴弹之类。

    “这个家族是疯子吗?安检是怎么做事情的,居然让人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过关吗?”

    心中吐槽得飞去的叶尔戈朝着那爆炸声的位置赶去,却不想,在路上便碰到了让他感觉有点儿心惊的一幕!

    那是一个男人,带着黑色的头套,此时正一手捏着一名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的脖子,就那么轻松地举起了对方的身体。

    与此同时,这个带着黑色头套的男人,更是把手上的自动步枪对准了白色西服男人的胸膛,就这样突突了起来。

    白色西服的迪卡比家保镖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之后,身体就被随意地仍在了地上。

    这黑色头套的家伙却缓缓地转过脸来,看着走廊上一脸慌张的叶尔戈,扭了扭脖子上的骨,淡然道:“还有漏掉的吗?正好,不用我找。”

    叶尔戈连忙双手举起手上的手枪,指着了对方,沉声喝道:“放下武器!我是第三警署的探员!现在命令你,放下武器!!”

    “探员?”天罪疑惑了一声,但却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该清理的还是要清理。”

    他缓缓地朝着叶尔戈走去,步履从容,淡然道:“你的手在抖,你说你是探员,你开枪打过人没有?”

    “停下!放下武器!我要开枪了!啊!!”年轻的探员,此时咬着牙,猛然地扣动了机板。

    砰砰砰——!

    三枪,子弹射在了天罪面前的地板上,扬起来了好一阵的尘埃,但压根没有伤害得了天罪半分。

    “果然是个菜鸟……”天罪摇了摇头,身体却猛然之间前冲,动作极快!

    天罪轻松地一拳打在了叶尔戈的腹部上,重击让叶尔戈一下子痛苦地蹲下了身体。天罪冷哼一声,抓起了叶尔戈的头发,手上的自动步枪瞬间朝着叶尔戈的额头指过去。

    不料与此同时,叶尔戈却双手抓住了自动步枪的枪膛,用力地不让它指来。

    “嗯?”

    从叶尔戈身上,天罪感受到了一股颇为庞大的力气……枪口是指不了这个家伙了,但对于天罪来说,杀人并非一定需要使用子弹!

    他冷哼了一声,一个膝盖再次顶在了叶尔戈的腹部上,一个瞬间就转过了身体,绕到了叶尔戈的背后,以手上的步枪勒紧了叶尔戈的脖子!

    勒着的同时,他还一边地向后倒退,拖着叶尔戈的身体,在地板上滑动起来。

    叶尔戈只能够痛苦地胡乱踢着自己的双腿,却始终无法掰开脖子上的枪管,一种喉咙快要断掉的恐惧,让他的瞳孔飞快地扩张起来。

    终于,来自死亡的威胁,让他抛开了一些顾忌,不在挣扎,而是直接抓紧了天罪绕在自己身前的双手。

    叶尔戈猛然见咆哮了一声!

    他身上的衣服也在这瞬间直接裂开!

    他把这个带着黑色头痛的家伙,狠狠地反摔在了自己的面前!

    “呀啊!!!”

    叶尔戈甚至朝着对方的背后,重重地补上了一击恐怖的拳头……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打碎对方背后骨头的感觉!

    看着这家伙最终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模样,叶尔戈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下子瘫倒了在地上。

    在走廊的灯光之下,之间叶尔戈的脸上,手臂上,从裂开的衣服所暴露出来的背后以及胸膛位置,都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绒毛。

    叶尔戈仰着头,好好地平复一下自己,只感觉一种兽性正在身体之中疯狂地蔓延,让他痛苦无比。

    他抓紧了自己的双臂,发出了极其痛苦的叫声……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倒在地上的天罪,此时身体却诡异地动弹了一下。

    爬了起来!

    天罪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并且虚弱,“居然是一个狼种?怪不得有这样大的力气……不过看来你似乎不是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

    叶尔戈抬起头来,朝着这家伙如野兽般地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尖锐的犬齿露出,就显示一头受伤的饿狼般。

    却见天罪忽然之间从衣襟内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铁盒子,打开……取出了一根带着注射器的小小针筒出来,缓缓道:“既然是狼种,也就没有办法了。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用这种东西,毕竟……”

    天罪直接把针筒插入自己的脖子之中……注射!

    针筒之中,浅蓝色的液体一下子注入了天罪的身体之中!仅仅只是瞬间,天罪的双眼就突然之间反转了起来,脸上更加是炸裂般地凸了大量的血管!

    他似乎也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也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他身上的肌肉,一下子就可膨胀起来!

    “但不管怎样,这种力量带来的感觉,还是很美妙啊……”

    天罪的身体,像是庞大了一圈似的!

    他突然之间跳起,一下子就落到了叶尔戈的面前,一拳朝着叶尔戈的脑袋砸去!

    嘭——!!

    ……

    那是一道从走廊倒飞而出的身影,然后接着又是另外一道身影从走廊之中冲出,两者很快就缠绕在了一块!

    嗯,看来这种药,是米迦勒会所成员的标配啊?

    看着这两道非人类般的身体缠打的模样,洛老板不禁有趣想到。

    但有趣归有趣,甚至也感兴趣这米迦勒会所的药人和这位野生狼人探员之间的决斗也好,俱乐部的老板,还是很直接地深入了这庄园的内部。

    其实洛邱只是觉得……这两家伙这种打法,大概一时半会也打不完。

    而跟进在洛邱以及优夜身后的安娜,匆匆一瞥之后,也来不及惊恐眼前这一幕,快步地跟着上去。

    她起初只是不愿意就这样死去,让一切的努力白费。

    可是当她以旁观者的角度,一点一点地刨开这一切的时候,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她所需要做的。

    “尤里,我绝对不会让你……”(未完待续。)

    “这……这是有车/臣的恐怖/份子来过吗?”

    这已经是翻入了庄园之后几分钟的时间——从翻入庄园开始,维卡就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路上看见了死状惨烈的尸体,你是害不害怕?

    可薇拉看起来显然就是半点害怕的成分都没有……尽管知道这个女人身上确实有些非人类的成分,维卡此时还是忍不住劝说道:“大小姐!你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撤吧!”

    不料薇拉此时却皱了皱眉头。

    她的鼻子在空气中嗅着,“我嗅到了讨厌的味道。”

    维卡看着地上的这具尸体,下意识地点头道:“确实,我也很讨厌血腥味……等下,你去什么地方?”

    他却只能够听见薇拉淡然地说了一句:“我说的是狼的问道。”

    “狼?”维卡一愣,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脸色大变道:“你是说狼、狼种?”

    可是,已经不需要薇拉再给他任何的答案。因为就在接下来的瞬间,一道身影确实硬生生地撞破了墙壁,滚动在了地上——就在薇拉和维卡二人的面前!

    那是一头已经浑身长满了毛发,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双手双脚都伏在了地上,抬起头,齿牙咧嘴的……狼人!

    “这……这又是什么东西!”

    可是,另一道十分庞大的身影,此时也从破墙之中缓缓走出。这模样,让维卡下意识地想起了缩小版的‘绿巨人’!

    “还有碍事的人吗!”

    这‘巨人’忽然粗壮声音说了一句……似乎正处于暴怒之中一般,声音像是被困在监狱之中的囚犯的咆哮。

    显然……这个‘巨人’也看见了维卡与薇拉二人。

    “维卡,你先躲起来。”

    薇拉此时冷静地说了一句,瞳孔渐渐变了颜色。

    ……

    ……

    “你到底要把我们带去什么地方?”

    一路走来,尤里都没有说半句话,叶菲姆已经失去了耐性,“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你还带不到我去找人的话,你就下地狱去吧!”

    “已经到了。”

    满头冷汗的尤里微微地转过头来。他目光的余光,只能够稍微看见身后的叶菲姆以及另外那名战斗能力十分恐怖的男人,“就是前面的这间房间。这个庄园有修建秘密的通道,是为了方便逃出的。”

    天败点了点头,直接吩咐道:“打开房门。”

    尤里点了点头,缓缓地打开这房间的门——这是一间书房。

    “逃生通道在什么地方?”叶菲姆此时紧跟着问道。

    尤里指着那书房的书桌道:“机关就在这桌子上……看到那个台灯没有?移开台灯,就能够看见开启的按钮了。通道在书柜的后面。”

    叶菲姆眯起了眼睛,却忽然道:“很好,你现在去把台灯移开!”

    见尤里一脸犹豫的模样,叶菲姆顿时以手枪指着尤里的脑后勺,沉声道:“走过去!”

    尤里只能够举高自己的双手,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那书桌走去。当他来到书桌的时候,转过身来的尤里看着叶菲姆与天败二人,一滴冷汗从发鬓开始滑落,一直滑落到他的脖子上。

    他吞了一口口水。

    “动作快点!”天败冷哼一声,一拉手上的伯奈利m1,上膛的咔嚓声显得异常的响亮。

    就在这个时候!

    尤里猛地蹲下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整个儿地躲在了书桌之下,并且拉开了书桌的一个抽屉——这里一直放着一把手枪。

    事实上,这个庄园的不少隐秘的角落,都藏着武器。但是具体都在什么地方,他这个冒充的继承人根本不可能全部知道。

    但是书房这里的这把手枪,他显然早就已经发现!

    尤里拿着手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拼尽了全力,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敢使诈!”

    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在靠近着他!

    “啊!!!!”

    尤里猛然之间呐喊了一声,一下子从书桌的一旁冲了出来,手指扣动手枪的扳机!

    砰砰……砰砰,砰!

    ……

    安娜已经不知不觉间冲到了洛邱和优夜的前面,飞快地朝着前方跑去,但她很快就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终于发觉了自己已经越过了俱乐部的老板和女仆小姐……这或许是她最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依仗。

    “你……不能走块一些吗?”

    “安娜小姐。”洛邱平静地道:“你确认想要接下来的这件商品吗?尤里先生是只有不足一月寿命的人……你确定,要使用自己一部分的灵魂交易金,让他度过这次危机吗?”

    “我持续不断地提出要求,就能够更快地让你们获得我的灵魂,这不是你们最愿意看到的吗?”安娜此时冷笑一声道。

    洛邱摇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安娜小姐你完全可以把剩余的交易金用来购买一些对你来说更好的东西。比方说,寿命。”

    看着安娜,洛邱淡然道:“安娜小姐应该清楚,您本来是应该死亡的,而你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每一秒都在消耗你灵魂交易金的原因……我的意思是说,你每多用掉一点,就等于说你可购买的寿命将会减少。当然,对于本应该死亡的人来说,即使用掉了灵魂,获得的寿命也不会多。可也正因为如此,灵魂的交易金才显得尤为的珍贵。”

    见安娜沉默不语,洛邱缓缓道:“打个比方,假如您还能够购买三年的寿命,可经过这些消耗之后,就只剩下两年……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

    “是!确认!决定!你可以行动了吗?!”

    “我明白了。”洛邱点了点头:“那就按照客人您的意愿。”

    洛邱越过了安娜,但并没有更往前走哪怕一步——前方是一间关闭了门的房间,而他此时却仅仅只是举起了手掌。

    缓缓地,改变了一下那门扉之中的事情。

    砰砰砰……砰砰!!!

    只听见,那房间响亮起来了,一连五道的枪响声。

    枪声响起的瞬间,安娜猛然地回头,看着那房门的位置。

    当枪声已经彻底地平静了下来的时候,安娜紧张地抓紧了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嘴唇前面。

    很静,很静……时间到底过了多久。

    她没有勇气走前哪怕一步,更加没有勇气去推开眼前的这扇门,她只是……看着。

    时间到底过了多久?

    只听见,咔嚓的一声,那是房间的门锁开启的声音,一道身影,缓缓地出现。

    开门,关门,那是尤里。

    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一滴滴,像是从画笔上泼出来的颜料。他的双眼显得空洞而无物,他手上拿着的那把手枪,枪口垂直地指着了地面。

    他就这样走着,一步一步地走着,像是拖着自己的身体一般。

    他只能够看得见这条走廊,即使这走廊之中还存在了另外的三道身影,只是不管是洛邱还是女仆,甚至是安娜,此时都处于不被感知的状态之下。

    他依然这样一步步地走着。

    走过安娜的身边,他不知道有人在这里看着他,她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于是她伸出了手掌,想要去轻抚他脸上散乱的头发,或者抹去他脸上的血迹。

    但是她不敢,她手指停在了空气中。

    她让他从她的身边,就这样走过……这样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走过,直接他最终消失在这条走廊之中。

    度过了这一次的危险。

    直到她双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唇,想要把那哭声堵住,直到她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

    直到她看着洛邱,悲凉如小孩般地道:“我多么想告诉他,我从来没有想要杀他,我多么想要告诉他……想要告诉他……”

    “可我不能,我不能让他知道……”

    “我不能让他知道……知道他的复仇是没有意义。”

    “因为我知道,从我选择开枪的那一刻开始,从在美术馆门前碰到他的那一刻开始……”

    “我就没有被爱的资格。”(未完待续。)

    好像,已经停止了吧?

    还是说没有停止?

    尤里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识地走到了画室之中——第二幅的《无名的女郎》,就是在这里画出来的。

    事实上,自从第二次的拍卖会开始之前,他呆在这里的时间,极多。

    尤里随手抓起一瓶他自己也说不出名字的酒,咬开了橡木的塞子之后,就这样喝了起来,很急,也很猛。

    他坐了下来,坐在了这张椅子上面。大概三十分钟,还是四十分钟之前,他就是从这里被埃德加带走。

    而现在,叶菲姆死了,另外那个带着套头,他甚至叫不上名字的人也死了……这庄园里面,大概也死了不少的人。

    尤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数分钟之前,开枪杀人的那一幕幕,就这样在他的脑海之中飘过。

    ……

    “你敢使诈?!”

    叶菲姆冷哼了一声,他也有想过这个家伙会耍一些花招。但比起来,叶菲姆更加愿意尤里能够带他找到迪卡比家的继承人,那个害他落得如今田地的家伙。

    “你死定了。”叶菲姆冷哼了一声。

    天罪倒是没有说话,比起叶菲姆,他更加愿意把碍事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用最短的时间把叶菲姆这头人型野猪一样的家伙送走,完成任务。

    已经上好了子弹的伯奈利m1霰弹枪笔直地指着那书桌,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用等人暴露出来,分裂的子弹足以把人连同书桌都直接打穿。

    杀人,对于他来说,更加像是日常的行为。肚子饿了要吃东西,需要杀人了……那就杀人吧。

    手指头微微一拉,他已经感觉到了扳机向后的运动轨迹。而就在这个时候,尤里猛然之间咆哮着,从书桌的背后冲了出来。

    还是挺有勇气的。

    天罪微微想到……但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这个家伙被打成马蜂窝的下场。

    啊,真是无聊啊……这次‘运送’的任务。

    一瞬间,天罪想了很多的事情,但也在一瞬间,他的全身剩下都冒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他不知道这种恐惧的感觉从何而来……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的身体,从他的眼帘到他扣动着扳机的手指,在这一刻,竟是完全僵硬了起来。

    身体也是僵硬!

    唯有思想,在这个是时候,无限提速一般,达到了一种高速运转的情况。

    但是!

    他的身体依然无法运动——他甚至清楚无比地看见那颗子弹,从尤里手上的手枪射出,然后精准地射入朝着自己双眼之间的地方射来。

    他感觉到了痛……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天罪脑中冒出的东西,在这个刹那之间,仿佛已经达到了极限。

    最后,他想到了这种状况的实质:走马灯。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的镜头一般。天罪的身体笔直地朝着身后倒下,在落地的瞬间,肌肉的弹性,甚至让他的身体略微地上弹一些。

    扬起了这书房地毯之中藏着的尘埃。

    砰砰……嘭!

    三声,还是四声的枪声,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为什么会动不了?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这书房天花板装着的灯饰,似乎还挺漂亮的。

    天罪……死。

    叶菲姆呢?

    此时的叶菲姆,瞪大了双眼,双手下意识地朝着自己的肚子捂住过去,可不管他怎么用力地捂住,都无法将那些从身体外流的鲜红色的液体堵住。

    他的身体忽然之间抽搐起来,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找点什么来撑着自己的身体,只是他没有找到。是的,他没有找到,所以他倒在了地上。

    有一颗子弹,甚至穿透了他的胸膛。

    叶菲姆死死地瞪大着自己的眼睛……那是一种致死之前都相当骇人的目光。

    事实上……他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只是一片的漆黑。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尤里就在他的旁边。

    叶菲姆猛然地用自己染血的手掌向前抓去,抓住了尤里的衣服,仅仅地拉扯着!

    二人的双眼都是瞪得极大,沉重的气息,像是随时都会引爆的火药般,针芒对麦芒。

    “你……你也不会好过的……我的下场……”血从叶菲姆的口中汹涌而出,“就是你的下场……我诅咒你!”

    ……

    “我诅咒你。”

    尤里猛然见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叶菲姆死前那双眼睛仿佛还在距离他双眼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仿佛还在注视着他。

    “都死了啊……”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低沉,笑着笑着,似乎就变成了哭的声音。

    我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这句话,其实应验了……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尤里知道自己也会永永远远地闭上自己的双眼。

    他忽然回忆起来,自己来到这个城市的那一天,然后的一天又一天。

    如果说自己真的有天赋的话……那么造成了这一切的,或许就是这一份天赋。

    成功没有捷径可走吗……安娜可恶吗……但如果不是来到这个城市一年多的时间,还碌碌无为,迫切想要一个机会的,当初似乎也不会这样容易就答应去造假的事情。

    怪自己?

    自己有错吗?踏踏实实地做一个街头画师?最后会成功吗?

    而如今,仇人都死了……他的生命也不剩下多少——剩下的时间可以做些什么?疯狂地享乐,在临死之前,把作为富人的生活享受到极致?那么临死之前,到底会有多么的痛苦?一天天数着自己剩下的时间……那到底有多痛苦?

    忽然。

    尤里失神般,伸手举起了依然还拿在手上的这把手枪。

    他知道这里还留有了一颗子弹。

    而他的目光,也像是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的病人一般。

    缓缓地,尤里张开了自己的嘴巴,把枪口逐渐地塞入了自己太阳**上。

    他最后闭上了眼睛,然后扣着了自己的手指……在倒数生命的面前,他选择了自我了结。

    砰——!

    结束了。

    ……

    结束了。

    但他却还能够睁开眼睛,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种痛楚……他依然还看见这四周的一切,如此的清晰。

    尤里下意识地转动自己的脑袋。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庞有了一只手掌。而手掌的主人是……俱乐部的老板。

    “这种六弹巢的手枪,威力果然是很不错的。”

    从洛老板的手掌上,一颗子弹缓缓地落在了地上。尤里下意识地看着这颗跌在了地上的子弹,不禁露出了一丝愤怒。

    “为什么要阻止我?不用等时间结束,你就能够带走我的灵魂,你难道还不乐意吗?”

    “如果窥视未来的话,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会知道……”洛邱轻声道:“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比如说……覆盖交易。”

    “什么?”

    尤里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洛邱这时候却轻轻地打了个响指,尤里便双眼一合,直接倒在了地上……而此时,从洛邱的身后,安娜缓缓地走出。

    她蹲下身来,伸手摸向了尤里的脸庞。

    “看来安娜小姐是真的很爱尤里先生,居然会做出这样的请求。”洛邱轻声道。

    安娜却抬起头来,摇了摇头,“你……懂得爱是什么吗?”

    洛邱一愣,有记忆以来,这似乎是第一次碰到有人问他这种问题。

    他很直接地摇了摇头。

    “是吗。”安娜缓缓一笑道:“可我想,我应该不爱这个男人……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感觉亏欠了他。”

    安娜深呼吸了一口气,“很可笑吧?我明明知道,在这一切之前,在这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对我的爱意……我本来以为,我可以让自己也爱上他,至少当作是补偿?或者仅仅只是回应。但后来我明白,这根本不是爱,我根本不应该被爱的……我只是内疚了吧。”

    她站起了身来:“然后,打算做点什么,真正能够补偿他的。我既然本来应该死去的,而叶菲姆……最后也是死在了尤里的手上,虽然和我期待的方式有些不一样。”

    安娜摇摇头:“知道吗?我其实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可以直接杀死叶菲姆。”

    她露出了一种很妖艳的微笑,“毕竟在我看来,这个家伙,还是十分迷恋我的身体……但是,直接杀死他,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他死了,矿区最多只会还一个主人,如果没有办法将当权者和矿区之间的联系都彻底挖出来,让这个国家的舆论彻底冲垮它们之间的肮脏的话,死了一个叶菲姆,下一个也会到来,根本不会有尽头。但既然叶菲姆死了,我也应该死了……那么,就让这件事情,划下一个句号吧。他……”

    安娜看着地上的尤里,幽幽道:“毕竟只是受到了牵连的可怜人,他其实能够好好地追寻自己的梦想。而且我相信,以他的天赋,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一定能够发亮,成为一个很好的画家。”

    “你也可以选择,达成你原本的目标。”洛老板忽然道。

    安娜轻笑一声,她只是觉得可笑,“你真是一个怪人,三番四次地给我提供选择,都是那种从我的利益出发,不应该拒绝的选择。你似乎很愿意看到我,做所有对自己有益的选择。”

    洛邱淡然道:“因为我们站在顾客的一边。”

    “那你这个老板可就做得失败了一些。”安娜摇摇头道:“有些事情……人就是喜欢做一些损己利人的事情。”

    “我明白了。”洛邱点了点头,他的双手在身前微微张开,一份老旧的羊皮卷卷轴凭空出现,缓缓地飘到了安娜的面前,然后打开。

    “契约上的要求,安娜小姐如果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下了。”

    安娜轻轻地把手掌按在了契约之上。

    ……

    “主人,您不开心吗?”

    女仆小姐看出来自己的主人此时有点儿的沉默……她陪着洛邱站在了这个庄园最高的位置,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好几分钟的事情。

    只是洛老板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心思如尘的女仆小姐很快就想到,之前的时间,他总能够通过插手一些细微的地方,让事情发生一些变化。而这一次,他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干预。

    “不开心?”洛邱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优夜,“为什么?”

    女仆小姐轻声道:“因为安娜小姐的灵魂质量,从她被救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多少的变化,而硬要说的话,甚至还……”

    “甚至还下降了一些,对吗?”洛邱笑了笑道:“我们相处有段时间了,我应该不是那种听到不好的话,就会责骂你的类型。”

    “嗯。主人对我的宽容,是让我感到欣喜的事情。”优夜轻声应了一句,然后迟疑道:“可是,安娜小姐的这份契约……”

    “当然是按照顾客的要求来做了。”洛邱缓缓地道:“首先,处理好这个庄园的事情。”

    仿佛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来似的,洛老板轻笑道:“刚一开始我就像,这狼人和药人不会这么快就打完的,这不?还加入了新的角色。”

    优夜随意地看着地上的天败,叶尔戈,还有薇拉三人……她并不觉得这种可笑的战力有什么好看的地方。

    只是她的主人既然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作为一名优秀的女仆,她理应陪着他,随他而高兴,甚至给予一些助兴。

    “主人,你看,这位薇拉小姐,看来是学过巴西柔术呢。这个动作就是……”

    ……

    碰到这样一个明显不正常的家伙,对于薇拉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尤其是这里头还有另外一位。

    嗯……恐怕也是那种不是能够很好控制体内狼种血脉的家伙,这会儿应该完全没有理智了吧?

    薇拉飞快地打量着那完全就是野兽状态的叶尔戈,又飞快地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巨人’。

    “这可刺激过头了。”

    薇拉飞快地在这个庄园之中穿梭着——对上一次她在这个庄园的时候,已经记下了这里的构造。

    很明显,这次她并没有出现迷路这种情况。但比起迷路更加糟糕的是,她不得不和这个‘巨人’,还有这头失去了理智的‘狼种’陷入了怪异的乱斗之中。

    但她也不得承认,面对拥有非人类力量的‘巨人’怪家伙,以及丧失理智的‘狼种’,在不动用她认为是肮脏的那种力量的情况下,她是这三方之中最弱的一个。

    “如果不是因为你也是‘狼种’的话,我可就不理会这件事情了!”薇拉飞快地看了一眼整个儿扑到了‘巨人’身上疯狂撕咬的这个家伙,皱着眉头想到。

    然后……只是什么地方?

    画室吗?

    原来追逃乱斗之间,三人已经撞入了这个用来作画的地方。(未完待续。)

    警署。

    男人低着头坐在了羁留室的简陋床板上,这几天对于他来说,简直像是噩梦一样,他堂堂一个迪卡比家的继承人,居然会被抓到了这里,传出去之后,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忽然,羁留室的门打了开来。男人看着走进来的警察,这几天叫喊的次数他自己都记不清楚,这会儿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颇有点懒得理会的心态。

    “你可以走了。”警察淡然地说道。

    男人一愣,霍然从床板上站了起来,惊喜地道:“我可以走了?是不是有人来接我了?”

    “接你?有什么人会来接你这种人?”警察耸耸肩道:“只不过真的那个小偷抓到了而已。好了,别废话了,赶紧点走!别占这里,浪费我们的地方。”

    男人顿时怒道:“你们抓错了人,居然还敢!”

    但他却不得不马上停住了说话,只因为这警察大力地用警棍在门上敲了一敲:“你要是愿意继续呆着的话,我也很乐意再次关上这扇门。”

    “等下!我、我现在就走。”

    这个警署,我记住了!

    男人低着头,快步地走下了这个警署大门的楼梯。他感觉自己简直是倒霉透顶了,不仅仅身上的钱包证件手机等等全部都不见了,还莫名其妙地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牢狱!

    “埃德加到底在做什么!我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找找?哼!”

    他找来了一辆计程车,坐了上去,极为不爽地说了一个地址。

    ……

    ……

    对于薇拉来说,多管闲事似乎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基因一样。她甚至很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家里的人都是这样评价她的祖母:这个该死的,多管闲事的老太婆!

    这次,她似乎觉得,自己是不是要为多管闲事买单……这情况实在是糟糕透顶了。

    这个看起来像是才布置不久的画室之中,如今已经像是被台风过境一样。两个有着超越常人体能的家伙在这里搏斗,之间还夹着这她这位多管闲事的人呢……薇拉觉得,这个庄园的主人应该不会问她收取损失费的吧。

    嘭——!

    该死的!

    她双手交叉保护在自己的面前,险之又险地挡住了这个‘巨人’的拳头,只是庞大的冲击力,马上就把她朝着墙壁倒飞过去!

    要不是体内留着的是家里那种肮脏的血,身体组织和普通人有不少的差别,这一拳头下来,这双手骨大概早就断裂——但如今也是直接失去了知觉般,从手腕到肩膀的位置,基本上已经麻木。

    啪!哒!

    她的身体直接压倒在了放置在墙壁位置的一个柜子之上,直接把柜子砸了一个稀巴烂——这似乎是用来放置作画工具的地方。

    折断的画笔,别挤爆的颜料,和瓶子之类的东西顿时散落一地。一种粘粘糊糊的感觉甚至让薇拉感觉到极为的难受。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碎裂在地上的一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原来脸上因为这一下,已经沾上了白色浓稠的颜料。

    鼻子上一滩,左边的脸颊上一滩,额头上也有一初,甚至在右眼上也有一坨……对了,嘴角的边缘也……

    “!!”

    但现在可不是她去计较或者处理这些东西的时候,想想应该怎么处理掉这个‘巨人’以及这个‘狼种’才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薇拉猛然地站起身来,极为不满地对自己说了一句……然后,她眼睛的瞳孔开始飞快地缠身之中奇妙的变化。

    瞳孔像是被打碎了然后再次重新聚合一般,变成了奇妙的,带着独特美感的伞状结构,至于脸颊上,则是冒出了细小的银色绒毛。

    她的耳朵稍微拉长了一些,可是头发却一下子爆长到了及腰的位置。

    “你也是狼种吗!!”天败的声音充满了一种粗狂的,像是被灼烧了声带般的味道,以及暴怒。

    这种变化并非他能够控制得住,强大的身体能力需要损失他不少的东西才能够换来。一股暴戾的杀意,早就在他的心中破牢而出。

    他需要把眼前一切活着的东西都撕裂,才能够平息身体之中那股源源不断的冲动。

    此时。

    就在薇拉产生了变化的瞬间,已然失去了理智的叶尔戈却忽然之间停了下来。他像是面对更加危险的敌人般,整个身体躬起,四肢用力地抓紧了地板,呲着牙,如临大敌般……或者说,本能地有了一丝的害怕。

    “十秒。”薇拉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了一些,当她的目光骤然之间凝缩的瞬间,她便像是子弹般,一跃之间,已经笔直地朝着天败冲撞而来。

    天败也大吼了一声,已经扑捉到了对方运动规矩的他,意图十分的明显——那就是一拳下去,什么也砸破!

    这个拳头,如今确实拥有破墙的力量!

    可是,就在这瞬间,一切动作像是放慢了一般!薇拉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是极快地伸手抓住了天败那庞大的手腕,然后身体就在半空之中飞快地一扭,她的双腿同时张开——张开之后,也瞬间收紧了起来!

    左小腿与右大腿化作了修长的钳子,直接扣住了天败的脖子!

    她低声一喝,竟是直接把天败扳倒了在地上,至于天败的脑袋,更加是重重地直接砸在了地板之上!

    即使是如次恐怖的撞击,也没能够让天败直接头破脑裂,却也已经眼冒金星!

    但薇拉显然还没有罢手,她这会儿更加凶残地收紧自己的双腿,同时把抓住了天败的手臂,猛然用力地反方向推去!

    咔嚓——!

    关节,因此而彻底扭曲!

    天败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难以维持起来——他这种状态,尽管将痛觉降到了几乎没有的程度,可依然需要氧气来维持自身。

    普通人,没有办法将他逼到这种程度……但薇拉,明显并不在普通人的范畴。

    绞杀!

    巴西柔术之中威力更大的招式!

    而时间……九秒!

    松开了双腿,从地上站了起来,薇拉低声咆哮了一下,抬腿就把天败踢翻了过来,看到他完全翻白的双眼之后,才转而看着叶尔戈。

    他依然采取着那种绷紧了身体的防守姿势。薇拉一步步地朝着叶尔戈走去,她身上的异变也越加的明显起来。

    叶尔戈本能地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的瞬间,体内潜藏的凶性,让他终于在咆哮一声之下,霍然朝着薇拉出手!

    “你根本不知道这份力量应该怎么使用!”薇拉的声音变得更为的尖锐。

    双手抱合,轻松地躲开了叶尔戈的冲撞,转到了他的背后,抱着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叶尔戈的背后,直接把他捶打在了地上!

    薇拉冷哼了一声,身体一跪,直接跪压在了叶尔戈的背后,然后伸手扳起了他的脑袋,将他彻底地压制起来!

    “维卡!出来!出来!”

    从一开始躲着,一边躲着一边追着来到这里的维卡,此时从画室的窗口位置,探出了头来。他看见薇拉的一幕,顿时大惊失色,却也手忙脚乱地翻动着自己的口袋,终于找到了一个瓶子,便连忙地抛了出去!

    薇拉伸手接过了拼字,直接咬开,取出了一些小药丸,塞入了叶尔戈的口中,最后用劲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叶尔戈依然还在拼命地挣扎着。

    “听着,愤怒不会成为你的力量,自会让你自取灭亡!我不知道你身上的血到底是怎么得来的,但是既然你身上留着这种肮脏的东西,那你就要学会控制它!你是人!不是野兽!”

    “呜……啊!!吼——!”

    直到叶尔戈渐渐不动了,身上的异变也缓缓地开始褪去,最后闭上了双眼,薇拉才松开了他,自个儿地坐在了地上。

    猛然间,她的脸上露出一种痛苦之色,嘴唇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她飞快地把手上剩下的药丸放入口中。

    不久之后,她才恢复了原装,但似乎也透支掉了所有的力气般,瘫倒了在地上。

    维卡见状,连忙地爬过了窗口,走了进来,飞快地道:“我刚一路上看见了,死了很多的人……没见到活的!这……这家伙是在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一下子转到了天败的身上。只见此时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干瘪起来——干瘪也是相对于他之前那种庞大的体形,如今只不过是恢复到了正常的大笑。

    只是,他的全身皮肤,都变成了诡异的灰色,甚至从嘴巴之中,流出一些黑色的物质……恐怕是血?

    “我也不知道,不过……”薇拉皱了皱眉头,虚弱地道:“我好想见过类似的东西。”

    “啊?”

    “大概两年前,有几个神秘的家伙来到家里,父亲接待了他们。似乎是在谈什么生意……”薇拉摇了摇头:“没过多久,我就无意中发现,家里开始秘密处理一些尸体,模样……”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道:“差不多。”

    “这……”维卡皱了皱眉头,飞快地道:“先不管这些,我先带你离开这里……要还有类似的家伙,我指定对付不了。”

    薇拉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分轻重,“等下,把这家伙也带上,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薇拉指着叶尔戈道。

    “大小姐!你觉得我扶着你,还有能力抬起这个家伙吗?”维卡苦瓜着脸道:“你已经帮他到这份上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吧!如果,他是这个庄园的人,指定死不了的!”

    “好吧……”薇拉只好点点头。

    ……

    “是因为是古老的血统流传下来的,所以力量会大些吗?”

    混乱的画室内,迎来了一身干净的洛老板和女仆小姐。蹲在了地上,洛邱翻开了叶尔戈的身体,一边打量着问道。

    “狼种的族群里面,有‘代’的这种说法。”优夜说着自己知道的东西:“比方说,最开始的是初代,然后以初代感染的第一代,第一代感染的是第二代。上代对下代之间天生会带有压迫感。嗯……类似的血族,模式也是差不多。”

    洛邱又走到了天败的尸体面前,伸出手指把地上黑色的血沾了一些在手指上,揉捻着,忽然道:“对了,上次你说,这东西含有血族的血液以及狼人脑髓的成分,对吗?”

    “是的。”

    洛邱点了点头,联想到薇拉刚刚说的一些话,似乎可以成立一个假设。

    他笑了笑,站起了身来,“轮到我们清场了。我们应该感谢一下薇拉小姐,因为她让我们剩下了一些功夫呢。”

    洛邱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多的尸体……或者说,站在一个死了很多人的地方。

    从前的话,即使不会一下子吓到,大概也会变得紧张起来。

    而如今……这些,却恍如道具摆设般,那心中的泉水,没有半点波澜。

    洛老板不由得有趣并且自嘲般地想到:看来,是连习惯这个过程,都给免去了。

    “嗯。”优夜微微一笑。

    但是在清场前,女仆小姐则是取出了手帕,细心地给洛老板擦拭干净了手指上的黑血。

    ……

    这时候,一辆计程车,缓缓地来到了庄园的门口。

    男子一脸不爽地关掉了车门,朝着那司机道:“你在这里等会,马上就有人来给你付钱!”(未完待续。)

    可计程车的这位老司机显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他摇开了车窗,看着这个男人怀疑地道:“先生,万一你进去之后就不出来的话,那我怎么办?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能住在这里的人。”

    老司机可以在警署门口被截下来的,实在不能不怀疑!

    “你说什么?我是这里的主人!哼!”男人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你等着。”

    说罢,他直接走到了大门前的柱子旁边,按动这里的门铃——要不是身上什么东西都不见了,他也用不着坐着计程车回来。

    来路上,他问这个司机借了电话,可却无法打通埃德加的电话,让他不由得有种不安。

    门铃长响了一会儿,可却毫无动静。那计程车的司机已经下了车,朝着这男人走来,“先生,我想你在按多久,都不会有反应的……不过,免费的计程车不是这么好坐的,你可知道?”

    “你想做什么?”男人冷哼了一声。

    兴许是因为他一直都处于高位的原因,这样的一喝之下,那计程车的司机脸色顿时一变,瞬间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男人觉得是自己的气势压倒对方了,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不料就在这时候,这位计程车的司机却二话不说,就转身冲忙地跑回了自己的车中,直接倒车,掉头就开足了马力,冲一般地原路离开。

    男人一愣……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够把人吓到这个份上。男人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只见那大门的铁闸上,此时一名穿着白色西服,但身上染满了血迹的家伙,正趴在了这里。

    他的手臂穿过了铁闸,刚好支撑住了他的身体……但他的脑袋却垂了下来,身体一动不动。

    看到这模样,男人顿时也吓了一跳。他忽然明白,这司机为什么走得那么的慌张。

    男人仗着胆子走到了闸门的面前,把这人的脑袋扶起,很快就认出来这人的名字——庄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男人用力一推,发现闸门并没有锁上,不由得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便从这尸体的手上拿过了一把手枪,吞了口口水之后,缓缓地摸着进入庄园之中。

    一路上,男人看见不少的尸体——而这些尸体,竟全部都是他手下的尸体!

    庄园里面这豪华的别墅,此时显得安静无比。

    推开了大门,并没有看见人影,男人不由得大声地叫喊道:“埃德加!埃德加!你在吗?埃德加!你在吗?”

    彭隆——!

    像是撞到了什么的声音,男人猛然间转过身去,手枪麻利地指着自己的前方,历声道:“谁!”

    “啊……少爷!”却见一名男人扶着自己的手臂,倚在了角落的位置,缓缓地站了起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噢!我总算看见一个活的了。”男人脸色一喜,连忙走了上来,扶着这个家伙,“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的说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了他极为熟悉的,他的老管家的声音!

    “先生!原来你在这里!”

    只见埃德加匆忙地从楼道上快步走了下来。他身上的衣服显得十分的凌乱,唯有发型似乎没有乱……“还好你也没有事情!我醒来之后在书房发现了叶菲姆还有他的人的尸体,先生,是你干掉的吧!”

    “我?”男人一愣,露出了极其疑惑的神情,脑内简直如同缠满了蛛丝般,理不清前后,“埃德加,你听我说,我这几天……”

    “噢!先生,我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事情。”老管家正色道:“我已经通知了勃鲁波夫,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听着,勃鲁波夫先生的意思是,只会给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让我们好好地清理干净这里。”

    “勃鲁波夫?”男人更加是摸不着脑袋:“等下,我这次来莫斯科的确是为了见勃鲁波夫寻求合作没错,可我什么时候见过他了?”

    “噢!我可怜的先生,您不是在第一次拍卖会之前,就和勃鲁波夫交谈过一次,并且定下了除掉叶菲姆的计划了吗?”老管家此时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因为刚刚的手榴弹爆炸的时候造成的冲击,让你记忆混乱了?”

    男人一愣……直觉告诉他,这里发生了一些他办法解释的,并且十分诡异的事情。他本能地想要弄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打算开口说话。

    可就在此时,他却忽然有了一种昏眩的感觉。

    这种昏眩感,让他眼中忽然闪过了许多的画面——像是电影一般,并且是那种120帧的画面。

    男人于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先生!先生!先生!!”

    ……

    感觉脸上有些疼痛,叶尔戈悠悠地转醒过来,睁开眼的瞬间,他甚至看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脸孔。

    “维克多先生!”叶尔戈高兴的连忙地抓做了维克多的手臂:“太好了!你没事!我一直在找你!他们到底把你关什么地方去了!”

    维克多一愣,下意识地想到:看来庄园的人,一直没有告诉过叶尔戈自己的动向,而是仅仅只把他一直关着。

    “冷静一下。”维克多拍了拍叶尔戈的肩膀,“我的事情等会再说,比起这个,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噢!我也不知底,似乎这里遭受到了攻击,我就趁着混乱逃了出来。本来打算找你的!”叶尔戈一边回想,一边说道:“维克多先生,这里藏有太多的火器,而且还火拼死了很多人!我想我们应该尽快着急人马……”

    “叶尔戈!”不料维克多此时略微大声地叫了一句:“你说的那些事情,等会再说。我只需你告诉我,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维克多伸手一指。

    叶尔戈不由得目光转去,只见在这个混乱无比的房间之中,有着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灰色干尸般的全身,并且口中还流出黑色的血液,他脸上更加是血管呈现,显得无比的恐怖!

    这是那个……那个杀人的家伙!

    叶尔戈终于清楚地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这家伙似乎给身上打了什么东西之后,就变得极为的恐怖。叶尔戈不确定这男人打入身体的到底是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好家伙!

    可是……这家伙怎么死了?

    叶尔戈不由得暗自心惊。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因为过于危险的原因,而本能地进入一种自己一直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状态之中。

    一旦进入那种状态,他都会失去理智,自己做过什么都回想不起来……该不会,是自己失去理智的时候,用那种恐怖的力量把这个家伙干掉的?

    叶尔戈看着这个家伙身上一些明显是被东西爪出来的痕迹……似乎,或许,只能够得出这种结论了。

    想想他失去理智的时候,都会造成一些恐怖破坏的经历,叶尔戈就很难否定这个结论。

    “这家伙,是你干掉的?”维克多皱着眉头问道。

    叶尔戈犹豫了一下,“我想……或许是吧,我记不太清楚了。先生,你知道,我后来昏过去了,有点想不起来。”

    “幸苦你了。”维克多点点头,却忽然道:“不过,关于这具尸体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和别人说,报告里面也不要提及。这尸体,我会找人处理掉的……总之,对于这具尸体,你要先保密。”

    见维克多一脸郑重的模样,叶尔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点了点头。

    他爬起身来,“对了,维克多先生,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维克多笑了笑,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家伙,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不由得温和了些道:“没事了,事情都解决了。”

    “解、解决了?”

    ……

    当叶尔戈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这庄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很多的警察……但是,似乎并没有像他记忆之中那样,这里有很多很多的尸体。

    只有那么四具的尸体,摆在了这别墅的大厅。

    这里面仅仅只有一具尸体,是这个庄园的人……而且身份还只是一名园丁。至于另外三个,则是叶菲姆,以及较早时间,劫走叶菲姆的两名歹徒。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尔戈宝宝,一脸白人懵逼……

    ……

    ……

    “你好点了吗?”

    维卡把薇拉扶到了远离庄园的一片小树林,在这里找到了一条小溪,便把她放到了旁边休息起来——其实他是真的累趴,对于武器是键盘和代码的斗士来说,这种体力劳动简直要命。

    “还行。”

    薇拉点了点头,恢复了一点力气。

    维卡松了一口气似地,一下子坐在了草地上,“刚刚我好像听到警笛的声音,估计是警察来了。还好我们走得快,要不然还真是麻烦极了!”

    “幸苦你了,会给你加薪水的。”薇拉笑了笑,伸出了拳头。

    维卡也伸出拳头,就这样轻轻地敲在了薇拉的拳头上,二人相视一笑。

    “对了,帮我弄点水来,我要擦擦脸,刚脸上弄了很多的颜料在脸上。”薇拉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虽然知道,这位大小姐兼出薪水给自己的老板实质上是一个很爱美的人,可是维卡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口道:“我的大小姐,你脸色什么时候有颜料了,最多只是沾了点灰尘而已。”

    “没有?”薇拉一愣。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显然还有那种颜料依附在这里的不适还有粗糙的感觉,“我脸色真的没有颜料吗?我说的是白色的颜料!”

    “没有啊!”

    薇拉皱了皱眉头,然后很快就舒展了开来,忽然眯着眼,开心地道:“哈,我想我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把戏,从美术馆把《无名的女郎》无声无息地偷出来的了。”

    “啊?你还在想这个啊?”

    维卡……维卡翻了翻白眼。(未完待续。)

    尤里感觉到了头疼。

    至于头疼的原因,他认为大概是因为昨夜自己酗酒……似乎,最近一段时间,变得越来越依赖酒精了。

    但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手柔柔地按着自己的额头,然后嗅着充斥在他四周的,一种沉闷的,甚至有点儿发臭的味道。

    美术馆的薪水很低,并且每月购买的颜料,画笔,以及画纸等等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只能够租住像这样又闷,又暗淡的地下室。

    “已经这个点了啊?”

    抬头看了一眼放置在床头前的闹钟,尤里不得不冲冲忙忙地爬起身来,胡乱地在地上寻找可以穿的衣服。

    衣服都是像是垃圾般地扔在了地上……单身的男人大概就是这样的,单身并且贫穷的男人,更加应该是这样。

    他总算找到了一件嗅起来没有多少味道的衣服,随意地套在了身上之后,就打开这地租住的地下室的门。

    “报纸一份,咖啡一份,三明治一份,一共是……”

    “给。”

    尤里往常一样地一边咬着早餐,一边坐上了前往美术馆的公交车上。这个点的公交居然找到了可以坐的位置,让他不由得小小地庆幸了一下。

    “……失窃的《无名的女郎》今日正式挂上,美术馆也正常开放。”

    随手地前开了报纸的一夜,尤里就一脸诧异地看到这样的一侧头条新闻。可是对于这新闻上写的内容,他却完全处于一种自己是不是睡了一觉之后,就掉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报纸的日期没错,确实是今天。

    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嗯,有痛觉,应该不是在做梦。

    可是。

    作为一个在美术馆工作……尽管只是负责外墙清洁的员工好了,他为什么不知道《无名的女郎》被盗走了的事情?

    而且……还是发生在很多天之前?

    “见鬼!”

    尤里按着性子,一路地看着这报纸上的内容——《无名的女郎》居然是市内一位十分出名的议员,想办法偷盗出来的。

    警方掌握到了线索,直接在这位议员的家中找到了失窃的画。至于盗窃的方法,并没有报道出来。

    后来警方抓走了这个议员,但是运送的过程中,这个犯罪的议员被人持械劫走,时候逃走的犯人和歹徒闯入了位于郊区的一家庄园之中,和庄园的主人发生了冲突。

    庄园的主人自卫,把连同犯人叶菲姆议员在内,合共三人击毙。而失窃的画,也已经归还给了美术馆,于今日正式重新开放给游客观赏……

    “见鬼……”

    尤里真觉得这报纸上写的东西是在胡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居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脑袋还是有点儿沉,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昨晚酗酒酗得太过厉害,以至于断片忘记了这么多的事情。

    可是不对,就算是断片,也没有理由忘记发生了已经有段时间的事情。

    他下意识地继续揉着自己的额头。

    宿醉醒来之后的难受,一直持续到了公交车到站,也没有见好上多少,但是尤里到站之后,还真是在美术馆的门前,看见了比之之前要多上很多的游客,正在等待美术馆开放。

    “报纸上的……都是真的??”

    尤里嘀咕了一声,看了一眼时间,他发现自己完全过了上班的时间……为此,他不得不做一件常常会做的事情——那就是从美术馆街道外的一处下水道钻入。

    这里刚好可以通往美术馆里面的一处地方——当然,那边的出口其实一早被堵死了。只不过他在这里面搞清洁有段时间了,无意中发现了这条通道,因此……

    反正他那之后,就算错过了上班的时间,却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迟到。

    似乎是到了开门的时间了。

    尤里还没有来得及走到去员工间换上工作的衣服,就被涌进来的游客逼得不得不暂时躲在了一旁。

    “尤里!你又在这里!”

    就在此时,尤里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那是美术馆里面的一名工作人员,名字好像是……忘记了,反正平时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啊……我正打算去换衣服。可是你看。”尤里指着客人们道:“这样,我根本没有办法过去。但我确实是准时来到的,你看,我人都已经在这里了。”

    这位员工却淡然道:“我不管你有没有迟到,事实上,你就算迟到我也不会管你!你该不会忘记了自己已经被辞退有些时间了吧?!”

    “什么?”

    “我说!你已经被辞退了!尤里,我告诉你,你要是正正经经地入场的话,我们是不会在意你的!可你要还继续这样混进来的话,再有下次,我们就得报警处理了!”员工正色道:“现在,马上离开!不要把我对你仅有的一些曾经一起工作过的感情也消耗干净。”

    “你说清楚!什么辞退?谁辞退?我明明昨天还在上班!为什么辞退?”尤里不由得冲上前来。

    员工一下子嫌弃地后退了一步,“臭死了……你到底喝了多少的酒?拜托,请你清醒了之后才走在大街上!”

    “说清楚!”

    员工这会儿摆了摆手,两名的保安人员顿时从上来,左右一边,把尤里架着,硬生生地拖出了美术馆。

    “放开我!放开我!!”

    美术馆门前,尤里被用力地推开,其中一名保安道:“走吧走吧,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了!你说,这个月都第几次了?每次都装模作样地站在那些名画的面前,以为自己真的是一个艺术家啊?就你平时画的那些垃圾,谁会看!”

    “你说什么?!”

    “你走不走?我们可以动手了!”

    两名保安同时鼓起了胸膛。尤里一怔,愤愤地吐了一口吐沫:“你们这是非法裁员!我一定会去劳工署告你们的!等着!呸!”

    尤里深呼吸一口气,转身恨恨地离开了,一下子还是处于荒诞的感觉。

    最后走出美术馆之前,尤里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手上还拿着的那份早上买来的报纸。

    他忽然把报纸揉成了一团,用力地扔到了美术馆的门前,大声地吼道:“听着!总有一天,我会把我的画,挂在里面!!”

    ……

    “还行,噢……嗯,现在的工作还行,放心,我身体很好。女友?暂时没打算。嗯,我知道了,母亲。”

    大概有段时间没有给老家的父母通信了吧?

    尤里独个儿站在了一栋旧楼底下,默默地听着家人的唠叨,“……好了,不说了,我这边要开始工作了。我爱你,母亲。”

    尤里把电话塞入了裤带之中……说是会去劳工署告美术馆,但事实上这种事情坐了也只是浪费时间。

    有这份心力的话,倒不如尽快找一份新的工作……这个月的房租,还没有交上。

    莫斯科头顶上的天空还是这样的清爽,就像是自己初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还是怀着梦想的吧?

    用尽了从家里带出来的钱,上门兜售的作品根本没有人赏析,最后只能够在街头帮路人画肖像,赚取一些生活费。

    记得大半年前天还冷,还下着雪的时候,露宿街头,几乎冻死。

    他双手插在了裤袋上,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已经不去想是什么原因被辞退的……需要想的是,应该如何继续今后的生活。

    “梦想不能当饭吃的啊。”

    尤里已经不记得到底是谁说过这样的话……或许自己确实是没有天赋的吧,只不过全凭一股冲动在支撑着所谓的梦想。

    而如今,三餐不继,衣食无力,是该好好地考虑一下……考虑,放弃梦想的时候了。

    “这里是……”

    已经记不得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方的了。尤里停下了脚步……或许是自己思考问题太过专注的原因,他居然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红色墙砖的旧楼房一侧,尤里就这样站着许久,默默地看着这斑驳的墙壁上,一幅扭曲的城市图案。

    总感觉有些可笑……那时候,自己到底是怎么一直坚持着,在那么冷的冬天里,每天都坚持在这里作画的?

    只是他很有一种冲动,把当初最终放弃的,最后的一些线条补上……反正今天也是清闲,已经不用工作。

    尤里所以地在地上找了一颗石头,便走到了墙壁下,闭上了眼睛。

    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始动手,以石头的菱角,在墙壁上划下一道道浅白色的痕迹。

    当初放弃的时候,它几乎要完成……而如今只是加上一些遗漏的东西,似乎并没用多少的时间……也像是用了很漫长的时间。

    “好像……还差点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把略微显得低沉的声音。尤里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背后有了一个男人。

    带着鸭舌帽子以及口罩,一身的运动服……大概是晨跑的人吧。但他总感觉这男人有点儿好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是?”

    晨跑者的口罩有了一些抖动,他似乎笑了一下:“你,有梦想吗?”

    “梦想?”尤里一愣。

    晨跑者道:“啊,你忘记了。去年的冬天,我问过你,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把手上的木炭烧掉来取暖。”

    记忆一下子打开,尤里复杂地笑了笑道:“现在的话,我想我会烧掉手上那根木炭的。”

    晨跑者似乎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样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尤里耸耸肩,抬头看着这幅巨大的涂鸦,淡然道:“不见得。反正这东西,也没有人会喜欢。”

    “我不扰你了。”晨跑者礼貌地道。

    尤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看着这晨跑者快要转身的时候,下意识地叫停了对方:“等下,能帮我一个忙吗?”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是否错觉,尤里总感觉对方的声音有了一些冷淡。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可以的话,能不能扶我一下?”

    “扶?”

    ……

    “对了,往左一点,再一点,好了好了,就这里!别动!马上就好!”

    老旧的墙壁下,晨跑者借出了自己的肩膀,而尤里则是骑在了他的肩膀上,让自己能够够得着墙壁更高的位置。

    他从身上的衣服摸出了一些颜料管。这是他的习惯,身上总会带着一些……而这时候,他则是把一管颜料全部挤出,用手指涂在了这幅涂鸦的左上角的位置。

    柠檬黄。

    一个圆……一个太阳。

    扭曲的城市上,一个鲜黄色的太阳。黑与阳光,显得异常的怪异……但是放下尤里之后,晨跑者却凝视了良久。

    他忽然轻声道:“先生,我想你有一点想错了。那就是这并不会没有人喜欢的,至少我就很喜欢。我想总终于等到了它完美的一天。”

    尤里笑了笑道:“你真是个怪人。”

    他摇了摇头:“我不和你聊了,这会我要去找新的工作,不然的话,我估计下次我连木炭也没有……再见,很高兴会再一次碰见你。”

    “先生,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尤里,我叫尤里。”

    “你喜欢画画吗?”

    尤里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也不太清楚。”

    晨跑者忽然拉开了衣襟,取出了一支钢笔,“把手给我。”

    他在尤里的手掌上写上了一个电话号码,告诉他:“我有位朋友,也挺喜欢画画的,你们可以交流一下。我,对了,我建议你还可以向他学习一下。嗯……你就说是弗拉基米罗维奇,他柔道课上的老朋友介绍的吧。”

    “柔道?”

    “希望以后能够看到你的作品。”晨跑者淡然道:“尤里先生。”

    ……

    “原来是个有钱人。”

    尤里看了看自己手掌上写着的电话号码,一直看着这晨跑者最后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车的司机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壮健了?

    应该是保镖吧?

    尤里想了一下,觉得打打这个电话似乎也没有什么,于是他按照手掌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过去。

    “你好,这里是列宾美术学院,我是阿普列姆教授,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尤里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列宾美术学院……原皇家美术学园……阿普列姆……这是美术界的权威!

    “弗拉基米罗维奇……弗拉基米罗维奇……柔道?”尤里心脏顿时剧烈地跳动起来:“该不会是……他!!我居然,居然骑在了……的肩上!!”

    尤里猛然间转过身来,看着那墙壁上的涂鸦。

    他忽然觉得,今天或许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着。

    “喂喂?你好?喂喂?有人吗?”

    “啊……你好,我在!我在!我在的!我叫做尤里。阿普列姆教授,很抱歉拨通您的电话,是这样的,有一位……”

    ……

    ……

    洛邱正在轻声地念着手上羊皮卷的内容。

    “其一,让尤里先生忘记一切关于您以及叶菲姆的事情,把他的记忆回复到认识您之前。完成。”

    “其二,给他一个追寻梦想的机会……完成。”

    “其三,让尤里先生再次享有最多二十五年的寿命……嗯,很抱歉,安娜小姐,尤里先生再这之前已经和我们做过了交易,而你的灵魂交易金并不足以买回他的灵魂,甚至寿命也最多只能够达到二十五年。”

    轻轻地卷起了手上的羊皮卷,就在这家原本属于奥列格而现已经被轻松占有,进行暂住的房子之中,洛邱带着微笑,看着眼前的安娜,轻声道:“请问,以上已经符合安娜小姐您想要的了吗?”

    “可以了。”安娜轻轻地点了点头。

    显得十分的平静。

    平静得她仿佛睁开眼,或者闭起眼也没有分别——而她此时,缓缓地闭起了自己的眼睛,她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死亡……灵魂归属于对方。她并不知道灵魂到底是怎样的样子,但死亡,却是知道的。

    但等待了一会儿,安娜并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让她不由得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安娜小姐,我有件事情挺好奇的。”

    洛邱轻声问道:“你说,当初叶菲姆和美术馆的馆长,合谋把《无名的女郎》偷出来,用的其实是一种会褪色的颜料。嗯……馆主趁着日常对画的维护的时候,悄悄地在真画上涂上了这种特制的颜料,然后重新挂上去。这种颜料比较特别,会经过两次的变化,从显现,到消退。”

    “嗯……”洛邱笑了笑道:“挂上去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可是经过特殊的光线中照射之后,颜色就显现了出来,好好的画变成了和底框一样的颜色。看起来,真画好像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这之后,只要报案了,然后等警察问过后,把只剩下‘画框’的画取下来,就神不知鬼不觉……”

    安娜淡然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洛老板走开了几步,来到了客厅的位置。

    这里放置了一个画架,他掀开了这画架子上的画布,露出来的,赫然也是一幅《无名的女郎》。

    “这……你们从美术馆把它弄出来了?”

    “不。这并不是现在挂在美术馆的,尤里先生在庄园画下的第二幅《无名的女郎》……而是第一幅,当初安娜小姐在拍卖会上拍卖的第一幅。”

    “不可能,它明明已经被尤里毁掉了!”

    “嗯,我后来捡回来了,然后稍微修复了一下。”洛邱伸手在这幅画上缓缓抹过,他看着安娜的双眼:“修复的过程之中,就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了。刚才我说关于颜料的事情。”

    当画上的颜色缓缓地化开,化作了一团的污迹之后,便又像是被什么洗涤了一样。

    无名的女郎已经消失不见了。

    它上面仅仅只有另外一名的女子,带着微笑……眼神动人,笑容妩媚。

    “尤里……”

    安娜左手叠着自己的右手,颤抖着的双手轻轻地叠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痴痴地看着它原本的模样。

    当一滴泪水滑下来的时候,只听得她用着哽咽的声音,轻轻地说。

    “谢谢你……爱过我。”

    黑与白之中,一点点的彩色缓缓地蔓延开来,并不光亮,范围也不大,仅仅的,只是一点点而已。

    但已经足够让洛老板着迷,静静地欣赏着。

    ……

    灵魂的光球,从安娜的额前,缓缓地飘出,像是漂浮着的蒲公英,最终落在了洛邱的掌心之中。

    它的光彩一点点地收敛着。

    “高于水准了。”

    默默地静候着的女仆小姐带着一丝笑容,在主人的身边轻声说道:“恭喜主人。”

    洛邱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带着笑容,把画从画家拎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回去之后,找个地方把它挂上吧?”

    “好的。”女仆小姐轻声应道,又道:“只可惜,尤里已经消去了所有的记忆,还没有来得及给它命名。”

    “命名?”洛邱一愣,随后轻笑道:“它不是已经早就命名了吗?你看,它画的是谁?”

    于是有了画的名字。

    《安娜》。(未完待续。)

    警署。

    叶尔戈正在打盹——当然并不是因为手头上没有工作,太过空闲的原因。

    他是昨晚熬夜,才写好了一份报告,没有来得及赶回家中冲洗换衣,直接就穿着昨天的衣服继续上班的原因。

    忽然,办公室的门一下子打开,叶尔戈顿时一惊,连忙站起了身来,并且站得异常的挺直:“维克多先生!我没有在偷懒!”

    “那个……我不是维克多先生。”

    叶尔戈一愣,转过身来,看见的是一名文职的女警,顿时尴尬地裂了裂嘴巴。

    女警偷笑般地道:“好了,维克多先生在楼下的咖啡厅,他说让你过去一趟。他好像是在接待什么人,看他脸色挺眼严肃的……嗯,不过,他脸色一直不太友善。”

    “客人?”叶尔戈一愣,随后带着疑惑,走了出去。

    飞快地跑下了楼梯,然后找到了咖啡厅,在这里的角落,叶尔戈很看见了维克多的背影。当他走过去的时候,也就看见了女警口中所谓的‘接待的人’。

    是一张典型的东方的面孔,黑色的头发,还有穿着黑色的大衣……三十来岁?

    这人的眼神,让叶尔戈忽然有种奇怪的压力。

    而这时候,维克多也转过身来,朝着叶尔戈道:“别站着了,坐下来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法国里昂的叶言先生。他有点事情会仔细问你,你等会老实回答就行了。”

    说起法国里昂……叶尔戈顿时就意识到了什么。他愕然地看着维克多还有这位叶言,“维克多先生,这……”

    “还记得两年前在莫斯科逮捕了一个意大利贩毒的家伙吗?”维克多笑了笑道:“那次属于联合行动,我和这个家伙就从那时候开始认识。”

    “哦……”叶尔戈拘谨地坐了下来,虽然是不同的系统,但本质上都是做着扑灭罪恶的事情,叶尔戈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不知道叶先生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

    “那我就直奔主题吧。”叶言笑了笑道……老也当然不懂得说俄语了。

    只能够用英语交谈。

    他确实是叶言,一夜之间,直接从法国赶来莫斯科的叶言,只因为维克多的一个消息,就让他做出了这种举动。

    “我想知道,关于那具‘尸体’的事情。”叶言正色道:“麻烦叶尔戈先生你给我描述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听着,叶尔戈先生,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对我们那边的总部来说,更为重要,希望你能够事无巨细!”

    叶尔戈下意识地看了维克多一眼……虽然说国际刑警听起来是很威风的职业,但是他们实际上并没有权力可以从别过的警察系统中直接要求资料的吧。

    却见维克多给了一个默许的眼神,叶尔戈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好吧,叶先生,你可以问我了。”

    “那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叶尔戈回忆道:“我记得,那时候他好像从身上取出了一根针筒,然后朝着自己的脖子插了一下……”

    叶言的目光顿时一亮,“你确定?真的是注射了吗?”

    “嗯。”叶尔戈点点头道:“他之后的身体就开始膨胀起来,我确定这点。”

    叶言点了点头,吁了口气,却也眯着了眼睛,“总算是……找到那些家伙的一点线索了。”

    叶尔戈……叶尔戈反正一直懵逼。

    ……

    一个问题,一个场景,反复地追问了超过十次以上的次数之后,叶言仿佛才心满意足一般地离开。

    说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的。

    留下叶尔戈和维克多二人。

    叶尔戈不由得迟疑道:“维克多先生……这,我们私下就把这件事情给透露出去,是不是有点……”

    “并不算私下透露。”维克多平静地道:“这件事情背后牵涉的东西很多,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等以后,你慢慢就会接触得到的了。”

    “啊?”

    维克多忽然从西装里面取出了一张机票:“这是明天去法国的机票,还有你的调任函。”

    “啊?维克多先生,我不是很明白。”

    “法国那边最近在补充人手,大概一个月之前吧,我和叶言联系的时候,他就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的家伙可以推荐一下。当然,那时候大概只是随口说说,不过我倒是推荐了你。”

    “维、维克多先生!”

    “听着。”维克多淡然道:“不要跟着我了……跟着我没有前途,因为我也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怎走。我或许会走不下去,但也或许能够一直走下去。可不管如何,你到外头去历练一下总归是好的。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去,我并没有在逼你什么。不过假如你选择留下的话,我会申请把你调任到证物房。”

    这就是变成文职……变相地降职了。

    “我……我能不考虑一下?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

    “不要太久了。”

    ……

    ……

    雅科夫忙碌了一天之后回到了家中。

    他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叫喊着自己妻子的名字,但叫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让他不由得疑惑地看着四周。

    当他的视线转到了身后的瞬间,雅科夫一下子惊恐地跳起了身来,“你……你是什么人!”

    “美术馆的馆长先生,你们之前把偷画的事情嫁祸给我,这么快就忘记我是什么人了?”

    黑色的皮衣,应该是个女人,但带着黑色的小丑头套,看不见模样。

    雅科夫皱着眉头道:“你……你是真正的f&c?”

    他一边警戒着,一边悄悄地后退着。

    “我要是你的话,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动了……不然的话,我可不知道现在房间里面的。噢,我说的是你的夫人,还有你的子女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想做什么!”雅科夫一怔,又惊又怒地道。

    “真正的《无名的女郎》在什么地方?”

    “《无名的女郎》?这,这不已经送回了美术馆了吗?”雅科夫冷汗涔涔地说道。

    “今天重新开放之后,我也去过看了一下。”小丑头套下,薇拉露出了冷笑:“但我用了一些特别的器材扫描过……你知道的,你们的那种颜料,如果用的光照的话,是会产生一些变化的。我啊,可是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试验出这种光照的强度呢。”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雅科夫转过了头去。

    “是吗?”薇拉继续冷笑道:“那要不要我去美术馆把那幅所谓的真正的《无名的女郎》给照上一照?我想一定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哦对了,我还在你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好像是关于美术馆修葺的资金用途的文件。”

    “你……”雅科夫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别,我们好好谈谈。你只是想要真正的那副画而已,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他并不在我的手上。是……是叶菲姆要挟我的,我不得不这样做!画弄出来之后,我就直接交给他了!所以,现在画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也怀疑美术馆的那幅有可能是假的,但我也只能够装作不知道。”

    薇拉忽然走进到了雅科夫的面前,便用着变声器调制的刺耳的声音说道:“馆长先生,你知道的,我并没有什么很好的名声……所以我到底会做些什么出来,我自己也很难想象。”

    “我真的不知道啊!”

    “是吗?你所谓的那幅真画……可为什么我拿到了手之后,到头来只是一副‘made-in-china’?”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薇拉懒得继续多说,直接把人压在了桌子上,取出了一把小道一下子就钉在了桌子上——贴着这位美术馆的馆长的脸皮旁边。

    “我说,我说!别杀我!我都说了!”

    雅科夫此时大惊失色,连忙说道:“画……画还在我这里!我、我知道叶菲姆是个完全不动美术的家伙,他也不会想到我敢在把画交给他之前进行掉包……我也只是拼一把,我真的欠下了太多的赌债,只能够拼这一把了,你知道,这个家庭就靠我的收入维持着……”

    “我没有兴趣听你的家庭事,画在什么地方?”

    “书房……书房的书架背后。”

    薇拉把人抓到了书房之中,让雅科夫推开了书架,果然在这里发现了一幅用油纸包着的画。

    在薇拉的威胁之后,雅科夫只能够不清不怨地把油纸撕开,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可是当这幅画摊开之后,雅科夫却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一下子就把这画框砸碎——在薇拉的面前!

    薇拉惊讶于这个家伙的举动……该不会是打算毁灭证据?可这真正的《无名的女郎》他居然舍得下手?

    可是很快,薇拉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雅科夫会露出这种崩溃一样的表情。

    这幅他掉包回来的所谓的真正的《无名的女郎》的背后,赫然也有:made-in-china。

    “怎么会这样!我的画呢?我的画呢!我的画呢?!!谁偷了我的画!!!”雅科夫发疯了一般地在这书房之中疯狂地翻箱倒柜起来。

    薇拉看了一会,看这家伙的模样,好像也是被摆了一道……那到底真的画在什么地方?

    “完全没有头绪!”

    一脸晦气的薇拉大小姐颇为无奈地翻窗离开,刚好看见了雅科夫的老婆和子女驾车回来,下意识地冷笑道:“连自己的家人今天参加聚会也不知道,还好意思说为了家人,哎。”

    这时候,薇拉的电话响了起来。

    “薇拉大老板,你在庄园救下来的那个狼种的身份查到了……叫做叶尔戈,是莫斯科的一个小探员。不过,我查到他好像买了明天飞去法国的机票。”

    “法国?”薇拉一愣,一愣后忽然笑了笑道:“维卡,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们去法国度假吧。”

    “……你确定是因为度假吗??!!!”

    “听说法国的男模很不错。”

    “……下午三点的飞机可以吗?”

    ……

    ……

    敲门声。

    在这家号称市内最八卦的杂志社的副主编的办公室的门前响起。

    任紫玲一听敲门声,就连忙从枕着的抱枕上抬起了头来,擦了擦口水,看见走进来的是梨子,才翻了下白眼:“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主编那个老污龟。”

    梨子颇为艰难地走了进来。

    为什么说颇为艰难呢?

    这里像是乱葬岗一样,并且还充斥着各种泡面残留的味道。

    梨子看着凌乱程度更甚的办工桌,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任姐,怎么我觉得这几个礼拜洛邱不在,你的生活像是掉入了地狱一样,天天加班不回家,还直接睡这儿了?”

    任紫玲打着哈欠,“我家还有五天的衣服没有洗,你要不要帮我洗?”

    “免了!”梨子连忙边捏着鼻子边摆了摆手道。

    任紫玲送给了梨子顺位的第三根手指,才伸了伸懒腰道:“有什么事,说!没事,走!我继续睡觉!老总来了提前告诉我!”

    “任姐,你有快递!”

    “快递?”

    “对啊。”梨子点了点头道:“好像是一幅画吧?国际快递,莫斯科寄来的……应该洛邱寄来的手信哦!”

    “我靠……寄一幅画给我干啥?又不能吃!”

    “那……那我扔了它?”

    “我先扔了你!!”

    ……

    任紫玲把包裹拆开,发现是一幅油画。

    喝着咖啡提神的任大副主编扭了扭脖子,总感觉这几天没有在家里睡觉,浑身不舒服似的……在家里睡觉,每天醒来都精神奕奕,果然还是家里的床最能够补充元气嘛!

    把这幅油画端详了好一会儿也端详不出来什么的任紫玲,皱了皱鼻子之后,就随手地把这幅油画放到了办公室的墙壁下面。

    “《无名的女郎》?这么怪的名字!”

    不过想想美术大概也就这么回事了吧?

    但当她看了看自己这个垃圾岗一样的办公室的时候,总感觉就算这里就算是加上了一幅油画,也没有提升多少的逼格啊?

    “这一看就是旅游区的特产货,能有什么逼格?”任紫玲摇了摇头道:“没准还是‘made-in-china’呢!”(未完待续。)

    莫尔斯?尤里?迪卡比并不喜欢别人直接喊他尤里这个名字,一般他都会要求别人称呼他为莫尔斯先生。

    尤其是这几天过后……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里面,他因为被冤枉,而莫名其妙地呆在了警署的羁留室之中……但实际情况是,他这段时间一直都秘密地和一个叫做勃鲁波夫的家伙计划着对方叶菲姆的事情。

    事实上,这个计划最终也完成了。

    “勃鲁波夫,恭喜你,很快就会成为新的杜马,下议院需要像你这样出色的人才。”

    并不是在迪卡比的庄园,而是在市内的一家餐厅包厢之中。

    “辛苦你了,莫尔斯先生。”勃鲁波夫比莫尔斯想象之中的要显得平淡一些,在这宴席上,甚至可以用沉默寡言来形容。

    并且,勃鲁波夫滴酒不沾……这对于俄罗斯的男人来说,似乎是十分少见的。

    勃鲁波夫此时看着莫尔斯,淡然道:“任命应该会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下来。到时候,我会在议员提出航运的修改方案,会争取更多的优惠给予贵‘公司’的。”

    “哈哈哈哈!勃鲁波夫我就喜欢你这种务实的性格。”莫尔斯眯着眼高兴地说道:“但是,工作归工作,该放松的时候,还是需要放松一下。晚上我给勃鲁波夫先生安排了几个不错的女郎……”

    “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回公司了。”不料勃鲁波夫此时忽然站起了身来,看着莫尔斯道:“保持联系就行。”

    莫尔斯脸色不变,露出了相当可惜般的叹气表情。“这样的话,那我期待下一次能够和勃鲁波夫先生结聚餐。”

    勃鲁波夫只是点了点头,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整齐得像是来时一样,方才在保镖的跟随下离开。

    “啧。这个勃鲁波夫,让我想起了日耳曼民族。”莫尔斯喝了一口气红酒,“而不是一个正宗的俄罗斯人。”

    “先生,勃鲁波夫是很正统的俄罗斯血统,这个应该没有出错的。”老管家在及时提醒道。

    莫尔斯耸耸肩道:“我说感觉……我讨厌这种近乎刻板的家伙。”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莫尔斯此时低声地道:“你去安排几个人,去勃鲁波夫的公司上班。我可不喜欢勃鲁波夫说什么,我就以为是什么。”

    “明白。”

    ……

    “老板,你真的打算一直和迪卡比家合作下去吗?”车上,坐着挺直的秘书忽然问道。

    闭目养神的勃鲁波夫此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车窗外,忽然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秘书只好说道:“快要到特韦尔斯卡娅大街了。”

    “停下吧,我想下车走走。”勃鲁波夫轻声地吩咐道。

    秘书只好让前面的司机在临街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下车之后,勃鲁波夫却忽然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就行,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老板,这样太危险了。”秘书皱着眉头道。

    特韦尔斯卡娅大街,充斥着大量的商店和食肆酒店,是游客以及本地人都喜欢消费的地方,人员流动性太大,自然会有不少的扒手之类的人混迹,不到他这个秘书不担心自己老板的安全问题。

    “你忘记我之前是做什么的吗?”勃鲁波夫拍了拍秘书的肩膀,淡然道:“就在这里等我吧。”

    秘书没有办法。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老板在从商之前是做什么的。

    是军人啊。

    ……

    ……

    如果说,俱乐部在洛邱的城市——在那条商业街之中是霸占了一家真正的商店的位置,而同时和这个商店在不同的相位之中存在与同一个地点的话,那么在俱乐部没有来到洛邱所在的城市之前,它也应该有着自己落脚的地方。

    “香料店?”

    “是的,这就是俱乐部搬动之前的地址。”

    洛老板好好地打量着这家贩卖着来自世界不同地方……嗯,主要是欧洲地区的一家专卖香料的小店。

    反正他是不怎么相信以前任老板那种半步不出闺门的状态,会特意地选这么个地方作为营业的地方。

    所以……大概是女仆小姐选的咯。

    洛邱好奇地朝着优夜看了过来……女仆小姐只是眨了眨眼睛,侧着头问道:“主人,有什么事情吗?”

    这……这是卖萌了吧?

    俱乐部的女仆小姐,千年难得一遇地在这里买卖了吧?

    “没什么。”只是把女仆小姐此时的模样埋在心中,不愿意去多说,更愿意静静欣赏的洛邱笑了笑道:“难得回来一次,去买点香料当手……”

    可他的说话,忽然之间就这样停了下来,带着一丝异动,洛邱转动了自己的视线。

    那是黑卡的感觉……而黑卡反应的是持有者的情绪。

    不太强烈,但隐约之中,有一种想要相见的感觉。仿佛也跟着感应到了洛老板感应到的东西,优夜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投以了询问的目光。

    “构建一个洽谈的场所吧。”洛邱缓缓地吩咐道。

    女仆小姐点了点头,深蓝色如同大海般的瞳孔,微微生亮……看着优夜的双眼,洛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作为一个客人处临俱乐部的那天。

    她还是这样的迷人。

    ……

    渐渐地,勃鲁波夫就发现仿佛有些不妥,四周的行人似乎一直都在变少着。

    有点儿诡异,并不是他走到了人少的地方,而是人从他的面前,一个个地接着消失不见,但街道还是这个街道。

    四周,从地面之中,开始涌现出一些灰蒙蒙的雾气。勃鲁波夫下意识地伸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贴着胸膛的西装内袋之中,有着他这辈子都不打算和别人说的秘密……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最终来到了一家贩卖香料的小店面前。

    就是这个小店……每隔上一些时间,他都会下意识地经过这个小店,然后静静地站上一会儿的时间。

    很多次,他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收获。而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小店之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像是进入了时空的狭缝之中。

    他没有看见店主,也没有看见更多的客人……除了一对男女。那男子此时正背对着他,正在观看一个陈列柜上的商品。

    至于那女孩……

    “优夜小姐!好久不见。”

    勃鲁波夫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抬头,仿佛犹豫了瞬间,但还是踏入了这家香料店之中。

    ……

    “确实好久不见了,勃鲁波夫先生。”女仆小姐以微笑相迎着。

    勃鲁波夫此时正色道:“自从那一次之后,我很多次都经过这里,但是……”

    “俱乐部从这里搬走有段时间了。”优夜依然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道:“只不过,如果作为客人想要交易的愿望足够强烈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来到我们店门前的……勃鲁波夫先生,大概只是每次都在这附近踌躇?”

    勃鲁波夫苦笑一声道:“二十年前,我用掉了自己的爱情,得到了足够多的资金之后……直到现在,依然还是单身一人。”

    他摇了摇头道:“这些年来,身边虽然有着不少足够出色的女人,但却无法使我心动的。我想我的踌躇,也不是没有原因。”

    “这样。”优夜点了点头,便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转过了身去,看着自己主人的背影。

    勃鲁波夫这才有深呼吸了一口气,正色道:“好久不见了,店主。”

    “但我想,我们是没有正式见过的。勃鲁波夫先生……是吗?”

    虽然早几天才我见过你而你看不见我,不过洛老板还是心想:鬼才和你许久不见啊……(未完待续。)

    听着这声音,勃鲁波夫忽然一愣。

    这声音和他印象之中的那位俱乐部店主的声音完全不同……似乎,这是年轻了许多的声音。

    “勃鲁波夫先生,眼前的这一位,是我们的新主人。”

    只有女仆小姐此时在轻声地解答着勃鲁波夫的疑惑。

    勃鲁波夫不由得动了动嘴唇……这个俱乐部给他的惊讶,似乎从他当初遇见的瞬间开始,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时。

    洛邱从陈列架上拿下来了一瓶香茅粉,看着上面的标签,也没有转过身来,“勃鲁波夫先生说,已经好多次经过本店曾经的这个地址……是有什么事情吗?”

    勃鲁波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位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半点衰老也不曾出现的女仆小姐,忽然道:“没什么,我只是偶尔会突然想起,和从前的那位店主聊聊天。”

    “咨询吗?”洛邱又道。

    “差不多。”

    勃鲁波夫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真情实意:“贵店唯有在咨询这方面,是让我感觉最优惠的地方。”

    “我和前任的老板虽然不是同一个人。”洛邱把手上的瓶子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又取下来了另外一个瓶,“不过,工作的内容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勃鲁波夫先生,完全可以不用拘谨。”

    勃鲁波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忽然道:“我想知道,假如你需要做一件事情,它是彻底违背了你的初衷,但却又是你达到目标之前必不可少的一步……要是你的话,你会选择绕路而走,还是不得不走这一步?”

    洛邱淡然道:“为什么需要假设是我?勃鲁波夫先生,觉得假设在我的身上,会有参考的价值吗?”

    勃鲁波夫一愣。

    他忽然觉得自己确实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他和这个俱乐部做个交易,得到了一笔庞大的资金,因此对于俱乐部的诡秘手段一直都敬畏在心。

    拥有者神秘力量的俱乐部,它的老板想要做一件事情……大概是不需要烦恼什么。

    “没。”勃鲁波夫摇了摇头,忽然自嘲地道:“没有价值……我确实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你……你觉得,我可以改变得了这个国家吗?”

    猛然间,洛邱又听到了勃鲁波夫的问题。

    洛邱却似是没有听见一样,又放下了手上的瓶子,接着又取下了第三个瓶子开始看着人家标签上的东西。

    勃鲁波夫此时也没有在意一般,而是带着一丝疑惑,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当年,我得到了那笔资金之后,靠做着各种的投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确实拥有了远超当初的,更为庞大的财富。可是……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的时间。”

    勃鲁波夫苦笑道:“单独只是积累资本,就用掉了我的半生,可是对于我来说,却还远远不足够……我还必须继续地往上爬去。那是一个至今还看不到终点的地方。”

    “我有时候甚至在想,我到底能否成功……我到底能否完成想要完成的事情。”依然还是勃鲁波夫的声音,他吁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到底能够继续走下去。”

    他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说话,却久久没有得到来自这位俱乐部的新老板的回应。

    这个新老板似乎在挑选了第三瓶的香料之后,总算是找到了合符心意的东西,放到了女仆小姐提起来的一个购物篮子之中。

    然后……然后走到了另外的一个陈列柜之上。

    勃鲁波夫一愣,他感觉到了一种无视。这让他突然之间有种烦躁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却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开始平息下来。

    甚至,这种平息快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感觉好点了吗。”洛邱拧开了一瓶的香姜粉,低头嗅了嗅之后,忽然问道。

    勃鲁波夫动了动嘴唇,他沉思了一会儿,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洛邱此时才轻声道:“我之前看过一本书,忘记是谁写的了。上面提到,如果作为被咨询者,不想给予太多掺合自己观点的建议的时候,那么,对于咨询者来说,只要倾听就足够了。”

    把手上的香姜粉也放到了优夜提着的篮子上,忽然又道:“勃鲁波夫先生当初既然选择以毕生的爱情作为交还的交易金,足以看见你确实是很需要那笔资金……需要用它来做一些你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想,到底要不要走这一步,自己应该知道的。毕竟当初,你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是否还需要为这一步烦劳些什么吗?”

    “不。”勃鲁波夫轻轻地摇了摇头,放佛一下子释然了般:“确实不需要,也没有必要……我想我确实,仅仅只是想要一个倾听者。感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话。”

    “没什么。”洛邱淡然道:“毕竟这也算是一种售后服务。”

    “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再来。”勃鲁波夫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相当的严肃起来,朝着洛邱的背影点了点头。

    之后,勃鲁波夫又走到了优夜的面前,微笑着道:“优夜小姐,你还是像从前一样的美丽。为了表示我的敬意……嗯,我在圣彼得堡的拉多加湖的湖畔有一栋小别墅,不介意的话,欢迎你随时到哪里去度假。它是属于你的了。那么……告辞。”

    勃鲁波夫仿佛轻松了一些,就这样脚步从容地离开了这家小店。

    “勃鲁波夫从前是一个军人,参加过当初的车/臣战争……似乎他原本的故乡就在这场战争之中毁于一旦,家里人都死光了。”

    优夜忽然说道。

    “个人意志无法撼动国家意志……一个灵魂也不足够直接改变一个国家的道路。”洛邱耸了耸肩,“看来是很难继续和这位勃鲁波夫先生再次做交易了。不过……”

    洛邱目光怔怔地落在了女仆小姐的身上。

    忽然想起来这位女仆小姐从前曾经说过的一句说话:嗯,偶尔会碰到一些热情的客人,送出的一些小礼物。

    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会是一个成为富婆……大概还是超级富婆的原因了啊?

    一栋湖畔别墅的……小礼物呢。

    “主人?”女仆小姐这会儿可猜不出洛老板的心思。

    洛邱却笑了笑,拍了拍她提着的购物篮子道:“我就要这些吧,你要什么自己挑咯。”

    他接着打了个响指。

    响指响起的瞬间,四周也就恢复了正常,外边依然还是车水马龙。

    结账的时候,洛邱忽然道:“我们下一站去圣彼得堡吧?湖畔的别墅,度假的话,应该挺不错的。原本计划回去的时间,还有一点,别浪费了。”

    “好的,我等会马上安排路程。”

    ……

    ……

    “老板,你回来了。”

    看见勃鲁波夫从街上走了回来,秘书不由得顿时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是挺担心这位老板会有什么麻烦,毕竟老板可是公司的灵魂。

    这个企业,拥有难以想象的前途。

    勃鲁波夫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便上了车子。坐下来之后,他便直接说道:“回去公司,接下来我们要忙活很长的时间了。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些幕僚的名单,给我看吧。”

    “另外,关于修改航运的方案,也开始做了吧。任命虽然没有正式下来,但是我需要提前做好所有的准备……嗯,晚上帮我约市长先生,看他有没有空,吃顿饭。”

    秘书一愣,连忙点了点头……总感觉只是独自走了一趟之后,自己的老板就忽然间充满了干劲似的。

    这简直是打算把日程彻底排满,把一天当作两天来用的吧?

    “知道了,老板!”

    ……

    机场。

    叶尔戈拎着一个行李袋,身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背包,颇为狼狈地在人群之中跑动着,总算是成功地完成了登机手续,并且在乘务员的引导之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总算是坐下来了。

    叶尔戈略微地松了口气,同时也带着一点儿的紧张和兴奋。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踏足另外一个更为紧张和刺激的人生。

    但也不得不让他担心的事情——那就是他那个奇怪的‘病’的事情。

    从少年时代开始发现自己一旦过于愤怒的时候,都会出现的那种变异开始,叶尔戈就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出来。

    天知道被人看见了,会有什么后果……造成社会不安的狼人吗?他偶尔会想,这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自己的同类,也会想要是真的碰见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成为警察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可以通过强大的警察系统,看到许多普通人没有办法看到的资料。

    但显然,即使成为了探员之后,他这几年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愿在法国那边的那个国际组织里面,自己能够接触到一些更为隐秘的事情。

    比如说……庄园发生的诡异的一幕?

    “不过,不知道那位叶刑警,去了什么地方?”叶尔戈自言自地道。

    “我想,那位叶刑警就在你的旁边。”

    忽然座位的旁边传来了声音,说着不怎么流利,甚至很别扭的俄罗斯官方语言。

    “是吗?就在我的旁边吗!”叶尔戈点了点头,“就在我的旁边啊……叶、叶先生!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却见旁边作为的叶言放下了手上的报纸,伸出了手来,三十几岁的大叔露出了一道迷人的微笑,“你好,我是叶言,可以提前一下告诉你的就是,接下来,我将会成为你的搭档。”

    “搭、搭档???”

    维克多先生……您的这位朋友的眼神,好恐怖啊!!

    ……

    “薇拉!薇拉!好了没有?要上车出发去机场了!”

    房间的门外,传来了维卡的声音。

    “马上。”

    穿上一身帅气的西装,正对着镜子打算把自己的头发梳成了李奥纳多的模样(年轻版)的薇拉随口地应道。

    她不曾注意的是,那张原本曾经被她随手当作是飞牌一样地飞出,撞到了墙壁上,掉落在墙角边缘的黑色卡牌,忽然之间飘起,一下子就飞入了她的行李箱之中。

    她终于梳理好了头发,然后打上了行李箱,拖着出门。

    ¥¥¥¥¥¥¥¥¥

    ps:第三更会在……点左右,望天=。=(未完待续。)

    乌克兰,首都,基辅。

    它在褐色、黑色以及红土的山崖地下,但并不是依山而建,而是直接陷入了山体之中。但它足够的庞大,即使在远处看去,一样的清晰。

    白色的外墙似乎在告示着什么,而简单得近乎简陋的风格,也似乎表明了它的立场。

    它是,佩乔尔斯修道院。

    阿纳托利已经随着萨利文回到了这个修道院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阿纳托利都没有再次看见萨利文。他似乎进入了修道院的深处——那里是,即使他这个在这里毕业的学生,至今为止都没有进入过的地方。

    禁地,圣地……诸如此类的称呼,在他还是这里的学生的时候,就已经在学生们之中流传着。

    尽管知道这大多数只是学生之间的猜测,但修道院的老修士似乎也没有正式的解释过。因此这么多年下来,就有了这样的一段传说。

    ‘只有获得主的恩宠之人,才可以进入’

    阿纳托利从小就是个孤儿,被遗弃在修道院的附近,后来被一名老修士捡了回来,可以说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

    那时候似乎刚好是晨曦,太阳出现的时间,因此老修士就把他命名为:阿纳托利。

    也就是日出的意思。

    修道院的生活是很简单的,简单得就像是回归到了原始社会一样。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受洗,然后正式成为一名修士,最后以同届之中最优异的成绩,获得了院长的认可,才不过过去了二十年的时间。

    他是别人口中的天才,但他却知道,他只是比旁人要多努力了一些。

    “阿纳托利,在吗?”

    房门敲声响起的时候,阿纳托利正在做着祈祷。基本上,没有别的事情的时候,他都会一直地祈祷。

    这让他觉得可以放空自己的思想,这也让他觉得,可以早一日真正地聆听到主的福音。

    “院长说,请你到十三号礼堂。”

    那个禁地?

    ……

    阿纳托利见到了萨利文先生。当然,还有当初他毕业的时候,亲自给他祝福的修道院院长……还有把他从荒野之中捡回来,抚养长大的老修士。

    “阿纳托利,我的孩子,过来。”收养他的老修士这会儿微笑着,招了招手。

    阿纳托利走到了几人的面前。他并且开始打量着这个‘十三号礼堂’。他发现这里似乎更为的古老,并且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一种神圣的气息,让他的内心得以平静……甚至超过了祈祷的效果。

    但事实上,这个十三号礼堂……并不是礼堂的模样。

    正确来说,这里其实只是一个石室,四边墙上都挂上了烛台。而他行至的礼堂的中央,实际上是一个圆形的台子。

    萨利文此时,就在这个圆台的中央,等待着他的到来。

    院长和老修士一左一右地站在萨利文的身边。当阿纳托利完全来到三人面前的时候,老修士忽然伸出了手来,轻声道:“阿纳托利,我的孩子,跪下吧。”

    阿纳托利点了点头,并没太多的迟疑,便跪倒了在地上。

    老修士此时接着说道:“闭上你的眼睛,然后在心中祈祷,静听。”

    阿纳托利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与此同时,院长和老修士二人也缓缓地退到了圆台的边缘。他二人也同时低下头去,闭上了眼睛。

    因为接下来的东西,对于他二人来说,即便是睁开眼睛看见一眼,也是亵渎。

    圆台上,忽然冒着微亮的白光,而萨利文,也行近到阿纳托利的正面。他的双手虚按散开,他的身体缓缓地离开了地面。

    他正悬浮着起来。

    十三号礼堂之中猛然之间,从萨利文的身上爆发出来了一股强烈的光辉!一瞬间,礼堂的上空仿佛有无数白色的羽毛散落。

    一双洁白、柔软的光之羽衣,正在萨利文的背后徐徐张开——终于,萨利文也张开了自己的眼睛。

    那是淡金色的瞳孔。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金色的光柱,从礼堂正中央的一颗球体射出,直接照射在了阿纳托利的身上……让他,仿佛沐浴在了一片金色的海洋之中。

    温暖而慈悲。

    阿纳托利几乎迷失在这种浸透了他灵魂般的感觉之中,渐渐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就在此时!

    他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怒意,以及一股……他说不准的意志。这一瞬间,那种温暖而慈悲的感觉顷刻间消失不见。

    他身上像是经受着沉重的枷锁一般。本能地,阿纳托利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知道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萨利文以及院长如此郑重,也是为了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但似乎,就算回到了修道院,甚至来到这个十三号礼堂……他依然没有半点想起所谓的忘记的事情。

    “萨利文先生?”阿纳托利十分冷静,并且带着疑惑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人。

    四周的异像早早就消失了不见,此刻的萨利文仅仅只是闭着眼,站在了原地……脸色有些苍白。

    当院长以及老修士听到了阿纳托利的声音之后,同时也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接下来,便是萨利文一些,惊动了众人的话:“阿纳托利,你是异端,你需要洗涤身上的罪孽。院长,把他的身上的圣力禁锢了,三天之后,我将会亲自净化他那沾染了罪恶气息的灵魂。”

    阿纳托利动了动嘴唇。

    显然,他二十年来都保持着平静的心,这会儿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

    他不明白。

    而且……说好的恢复记忆呢?

    ……

    ……

    “很久很久之前,森林里面有一个善良,但是很丑陋的怪物。”

    通往圣彼得堡的列车上,年轻的母亲正在给闹别扭的小女孩讲着故事。

    “后来,怪物碰到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没有害怕它,反而因为怪物的善良,她和怪物成为了好朋友。每一天,怪物都会从森林之中摘来最甜美的水果,装来清澈的泉水,给这个小女孩吃。但是,小女孩必须保证,不能够告诉别人。”

    怀抱中的小女孩渐渐地被这个故事吸引,母亲的声音继续响起,“很多天过去了,小女孩在怪物的陪伴,过得十分的很开心,忽然有一天,小女孩天真地说,等她长大到了十八岁的那一天,就要嫁给这个怪物。”

    “小女孩后来随着家人搬走了,没有来得及和怪物说这件事情。怪物不知道,但是它依然去摘来了最好的水果,把最甘甜的泉水装来。可是,它再也没有等到小女孩的出现。”

    怀抱中的小女孩听到这里,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母亲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脸蛋,却继续轻声说道:“它啊,一天天地数着日子。它在它和小女孩一起做过的树桩上,用指甲刻着标记。过了一天,它就刻下一划,就这样,一天天。忽然有一天,怪物发现,已经到了小女孩十八岁的生日。但这一天,它依然没有等到小女孩的到来。”

    听到这里,小女孩嘟着嘴道:“妈妈,这个怪物好可怜!它就再也见不到那个小女孩了吗?”

    母亲柔声道:“后来见到了。这位怪物先生,后来终于鼓起了勇气,走出了这个森林,它混在人群当中,一路地寻找过去。终于,让它找到了这个小女孩了。当然,小女孩到了十八岁,已经变成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了。”

    “那,怪物先生和小女孩结婚了吗?”

    母亲正打算说话,回应着孩子的期待。

    不料就在此时,旁边坐着的父亲忽然道:“没有结婚!小女孩爱上了别人了,于是怪物愤怒之下,一口就把小女孩给吃掉了,然后变成了一个很帅的人,一下子就找到了别的真爱咯!”

    说着的同时,父亲还张开了双手,张牙舞爪般地朝着自己的女儿靠近过来,“吃了你,我也要变成帅气的人咯!呜哇!”

    “啊!”

    这一下子,就把小女孩从母亲的怀抱中吓得逃离了出来,但很快就像是撞到了什么,一下子身子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小心点。”

    事实上,并没有摔倒,而是稳稳地扶着了起来。小女孩抬起头来,歪着脑袋,看见的是一个很自己爸爸妈妈不怎样一样的年轻的大哥哥。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对于小女孩来说,并不怎么常见。

    “对不起,先生!”母亲见状,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歉然地说着:“我丈夫在给这孩子闹着玩呢,没想到把她吓成了这个样子。碰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说着,母亲带着责备的目光,狠狠地瞪了自己的丈夫一样。

    “没关系。”年轻的大哥哥笑了笑,他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忽然说道:“太太您的丈夫说的这个结局,挺有意思的。”

    “啊?”小女孩的父亲一愣……愣是找不到应该要怎么接下去这个有着东方面孔的年轻人的说话。

    他只能够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这个故事,是原创的吗?”年轻的大哥哥忽然好奇地问道。

    小女孩的父亲连忙摆着手道:“倒也不是,反正是小时候听老人说过的故事。那个结局只是我瞎说的,你可别真。”

    “是吗……不打扰了。”

    看着这个年轻的大哥哥往后走去,小女孩爬上了自己父亲的腿上,从座位上探出头来,看到大哥哥坐在了后面隔着五六排的位置上,嘟了嘟嘴巴,忽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道:“妈妈!那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

    “好啦好啦,快要到站了,坐好一些!马上就要到你祖母家了!”

    母亲严肃地说道,同时扭了扭自己丈夫的耳朵,把他想要向后看去的脑袋硬生生地扭了回来。

    列车终于停下。

    圣彼得堡站,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