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时间与空间两个概念在这里彻底分离了一样……在这个小小的救急室之中。
静止不动的人与流淌的时间。
洛邱放开了赵茹的手掌,因为此时的她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和他来一次好好的倾谈。
神奇的是,赵茹并没有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过于的惊讶。
微微地张开了嘴唇的她,飞快地看了自己四周的环境一眼,看着还站在她面前的那些医生和护士,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这个狰狞的伤口上的衣服已经被剪开……腹部上的伤口是如此的深,但她却意外地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
视觉的冲击和身体神经末梢本应该感觉到的痛楚,此刻似乎被完美地分离开来。
“是那张黑色的卡……”赵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洛邱挥挥手,让旁边的拿着手术刀的医生的身体横移了一下,然后自己侧身做到了床沿的位置,“是我其中一个员工给你的。至于这个员工,现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洛邱忽然停顿了下来,才摇摇头道:“大概是玩得挺开心的。”
“玩?”
洛邱淡然道:“只是这位员工的一些……个人兴趣,不关系客人您。”
赵茹不懂这些,她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前坐在这里的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却有一种让她很能够安静下来的感觉。
多么的不可思议……她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一刻想此时此刻般的安静。这种安静,哪怕是那颗吊坠也无法给她……它给她的,只有冷静。
以及疯狂。
想到那颗水晶,赵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在佩带着它……只是这次不同,没有了它,她却没有不安。
但她依然做着那个习惯性地玩弄着吊坠的动作——于她自己的胸前。她忽然意识到了很多的事情,猛然抬头:“这水晶……难道是你们……”
洛邱轻轻地摇了摇头,“可能你是被选中的,也有可能只是你碰巧得到的。你带着的那东西,对于**重的人来说,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赵茹苦笑一声道:“可不管有意或者无意,最终还是我得到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客人请问。”
赵茹深呼吸一口气道:“为什么会有不幸的人,这世上不公平的源头是什么?”
“我自己的观点可以吗?”
赵茹下意识地点点头。
洛邱想了一会儿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源头在是什么。哪怕我能够从别的地方获得答案,可也不算是我自己的答案,哪怕这个答案是从类似于真理一样的对方之中获得,也不算是我自己的答案。”
“所以……其实是没有答案?”赵茹愣了愣,似懂非懂般。
“没有那么复杂。”
洛邱依然摇摇头,“嗯……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不幸的人?那是因为世界上存在了幸运的人。有多不幸的人,就有多幸运的人,总体来说,是平衡的。比如说,我们从自然之中不停地获取,无数的资源被重复又重复地消耗,资源恐怕会有彻底用尽的一天……可是,对于这个星球来说,它的质量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我们所知道的,已经消耗的东西,它其实只是以另外一种形态,继续存在于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不幸的存在,才能浇铸出幸运?”
“谁知道呢。”洛邱摇摇头道:“或许这只是一个错误的命题。”
赵茹却沉默了下来。
她并不说话,只是时间依然流去,抢救室上挂着的时钟,它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转动着,不会有尽头似的。
“说起来有些古怪,我现在能够很平静地看待自己的所有,自己做过的一切东西……”赵茹终于开口了,相当安静地看着坐在她身边的这个俱乐部的老板。
“有这样一种说法,死亡也能为人带来安静。”
因为……因为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
走马灯一过,她已经历尽了生平。
如今再看,不过是旁观。
……
赵茹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了一些,她更愿意让自己能够变得像她此刻的眼神一样的温柔……最开始的时候。
赵茹摇了摇头,“可就算是死了,做错了的东西,犯了的罪也不会消失。就像是你说的一样……它只会以另外一种形态继续存在。我的罪孽化作了悲伤,痛苦存在于受害者们的心中……永永远远。”
洛邱没有继续说话。
他只是陪着她,默默地看着时钟上秒针的转动。
“我不想留在这里了,能送我去一个地方吗?”赵茹忽然开口说道。
“想去什么地方吗?”
……
这里自从离开之后,好像就没有什么人来过。简单的十来米的,包含了厨房,客厅,卫生间甚至睡房的单间之中,只是多了一些灰尘。
这里是她长久以来居住着的地方:这个租下来的小小的单人间。
她从急救室的病床上下来,下一步便已经赤脚地走在了自己的‘家’中。
“我喜欢这里的设计。”洛老板看了看,便笑了笑道。
“花点心思就行了。”赵茹微微一笑,她忽然走到了这里唯一的窗户前,打开了窗。
这里看不到什么样很好的风景,老式的矮楼的风景完全被城市大发展所耸立起了的高楼大厦所遮挡着。
对于她来说,这里唯一的风景,大概就只是那挂在窗前的几盆小小的盆栽。
但它们却因为好久不曾被人灌溉,如今已经干枯……仅仅之剩下唯一一盘小小的宝石花,似乎从她离开到现在,也不曾有过变化。
她默默的看着它,好久好久。
“还是这里比较适合我。”
她转过了身来,看着把她带回来这里的男人,“这里细小,简单,一天也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阳光能够照进来。但是……”
她发出了苍白的微笑:“但是,还是这里比较适合我。”
洛邱道:“适合从前的你。”
赵茹摇摇头,“现在的我也一样。”
洛老板却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过了保护时间,您将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赵茹道:“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个穿了个洞的灵魂,我能买到什么?”
洛老板道:“相对短暂一点的生命,或者一些小愿望,然后大概就是财富,智慧之类的常规的东西。当然,一些有意思的道具也可以,需要看看符合您现在购买力的小件的清单吗?”
赵茹想了一会,微笑道:“那就给我财富吧。”(未完待续。)
猛然之间,响起了一道惊恐之极的声音。
是男人的声音……那在公交车站牌的一旁靠着,带着一副眼镜的男人的声音。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般,双手用力地按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了一道道咆哮般的声音。
“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男人惊恐地蹲在了地上,脸色煞白,身子急速地哆嗦着。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先生?”
好心的路人走了过来,试探性地拍了拍这男人的肩膀。并且,这里也开始吸引了路人的围观——毕竟,这样猛然间的尖叫,很是吓人。
“先生?”
“别过来!!滚!!”
不料这蹲着的男人此时用力地拍开了路人的手臂,像是见到了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一样,竟是连滚带爬地撞出了人群。
男人像是失去了方向一般,就在这个城市之中横冲直撞起来,撞到了一个又一个的行人。
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只是能够从他几近扭曲的脸容大致猜出来……他好像相当的害怕。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们还在顿足,好奇地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最终消失,可是下一刻,另一个……嗯,模样怪怪的家伙却是从后而来,抓住了其中一个路人问道。
穿着女人的衣服,虽然是长发……但说话的声音却显然是十分具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
女装的变/态吗?
“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有个奇怪的家伙在这里,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然后跑、跑那边去了。”
“那家伙是不是带着眼睛,眼角的地方有一颗痣?”
“痣我倒是没注意,眼镜倒是带着……哎?大兄弟,等等,咱要不要合个影?女装我不介意啊,女装吼啊……”
但这个女装的怪人,已经飞快地也撞出了人群。
人群开始缓缓地散去。
“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好心的路人小哥居然有被人搭着了肩膀……嗯,一个中年大肚,有着小胡子的大叔。
“啧,我以为还有女装……”
“你叨叨什么啊?警察!问你件事情,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女人衣服的……”
……
……
阴暗的巷子之中,男人……曹煜躲在了角落的地方,他的身子哆嗦的程度更甚了。
在他所看到的眼前,似乎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数之不尽的黑影……哪怕,在他面前的,实际上仅仅只有一道黑影而已。
黑影最终化形,成为人影,身穿黑袍。
黑魂十八号用着愉悦的笑声,在曹煜的耳边轻悄悄地说着一些话:“这世界上的金主数之不尽,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可最喜欢的就是折磨魔术师。尤其是看着你们魔术师在绝望的深渊之中,变得疯狂,变得更加的绝望……桀桀桀……”
“走快啊!!别笑!!不要笑!!!”
曹煜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是那种刺耳恐怖的笑声,却依然在他的脑海之中清晰地响起。
为了摆脱这种笑声带来的折磨,曹煜猛然地咬了咬牙,竟是疯狂地用手指狠狠地戳入了自己的双耳之中——自毁了耳膜!
啊——!
他本能地惨叫着!
“你以为听不见吗?你以为这就能听不见吗?不……你会更加清晰地听见,你不仅仅会听见,你还会看见,更多,更多,更多!”
可他依然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些笑声。
黑魂十八号丑陋之极的脸上忽然有了一抹扭曲的笑容,“魔术师,痛苦吗?绝望吗……可不及我当初承受的万分之一……我发誓,我会杀尽我碰到的所有魔术师!你本来还可以苟活一段时间,这工作期内你要是自己逃了,碍于任务我可能暂时追不上你。可你自己送上门了,就别怪我了,桀桀桀……”
“别笑了啊!!”
他的精神几近崩溃,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想要从这噩梦之中摆脱出来……他甚至愿意为此,付出全部的一切。
“哎呀呀,好强烈的交易愿望啊,桀桀桀……”
黑魂十八号摇了摇头:“可惜可惜,我有数之不尽的业绩,但我从不曾休假……我把我所有的业绩都用来强化了我的能力……隔绝!只要我愿意,只要你比我弱小……你就没有资格走到俱乐部,桀桀桀……你只能在绝望之中死去,放心,我会好好地‘疼爱’你的。”
“疯子!!你这个疯子!!”
“我会让你见到更加绝望的东西……魔术师,准备好了吗?桀桀桀……”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啊!!!”
曹煜带着一抹嘲笑……虽然绝望,却并非无法思考。他懂得自己无法从这个恶魔一样的老巫婆的手中逃去,他也不愿意继续去承受那份恐怖的绝望。
他同时也不愿意让对方能够得到满足——他此时选择了自杀!
正对着自己的心脏,一把刀就这样精准地刺入,在鲜血的流淌之中,曹煜冷笑着,“我……不会……让你……如愿……”
黑魂十八号冷笑了一声,“愚蠢的魔术师,你以为身体死亡了,就真的死亡了吗?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黑魂十八号轻轻地掀开了自己的黑袍,左右打开的袍子之中,竟是没有身体,而是密密麻麻的,数之不尽的……一张张扭曲着的,散发着绝望的脸!
曹煜无力地挨在了墙上,缓缓地滑落下来,心头被刺的地方鲜血不断地流去,他的生命也在飞速地流逝,但他却知道这一张张出现在这个黑影身体之中的脸……代表的是什么东西!
灵魂……一个个的灵魂!
这个恐怖的,疯狂的老巫婆,居然把一个个的灵魂都收藏在自己的身体之中,每日每夜都在折磨着这些灵魂!
“他……们……都、都是……魔……魔术……师……”曹煜感觉身体冷极,眼皮沉重。
“答对了,唯一的奖励是……”黑魂十八号双眼发出了妖异的光,“你将会成为它们之一,桀桀桀……”
说着,黑魂十八号一收自己的黑袍,缓缓地走到了曹煜的身边,伸出手来,似乎打算按向他的额头。
“别动!举高手!”
王悦川举起了配枪,出现在了黑魂十八号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这里的光线虽然不充足,但却能够让他看的清楚那瘫倒在地上的曹煜的模样……也看见眼前这个穿着黑袍的怪异家伙。
虽然他看不到这个穿着黑袍家伙的正面,却不难让他判断眼前的形势……这个穿着黑袍的家伙,恐怕是刚刚把这个曹煜——这个他这一年多以来一直追捕着的家伙折磨的不成人形!
“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黑魂十八号也不回头,背后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类,对她毫无威胁可言。
她可不愿意让人打扰自己的‘兴致’。
“我说,让你别动!趴墙上,听见了没有?”王悦川淡然道:“你逃不掉的,拘捕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你以为,就凭你手上的那种东西可以对付的了我?愚蠢的人类。”黑魂十八号微微地偏着头,手臂缓缓挥动。
藏于黑袍之中的手掌掌心之中,一抹紫光正在形成。
但是这巷子之中,很快就传来了另一道的脚步声……有点儿的沉重,并且伴随着急速的呼吸声。
“我靠,总算是找到你这……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喘着气跑进来的不是别人,分明就是一路找来的马sir马警官。
他一看现场的环境,想也不想就闪电般地抽出了自己陀着的配枪,一同指着那面前的穿着黑袍的家伙,“我靠,干、干什么这是!别动!别动!我是本市警察局马厚德!现在要拘捕你!”
“好,我不动就是。您可千万别激动……”
马sir虽然不清楚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穿着黑袍的家伙会这样的顺从……而且,听身影像是一个老婆子?
不仅仅是马厚德,王悦川也十分的意外……这个穿着黑袍的怪人,前后的反应竟然像是两个人似的。
对方还真是举高了手来,像是不抵抗一样。
黑魂十八号不得不妥协啊……她可是曾今被委派过贴身护着某位副主编的唯一一个黑魂使者,这每日每夜跟出跟入的,能不知道背后这位马sir的身份嘛……
王悦川她可以不鸟,马厚德却是不可以随便碰的人。
黑魂十八号淡然地看了曹煜一眼,这个家伙救不了了。如今看来,虽然不能继续提取他的灵魂继续折磨……算了,反正也已经折磨了不少,这也不是什么正统的魔术师,只是一个野路子……她就当只是吃了一顿快餐罢了。
“你现在给我趴墙上去!”马厚德这会儿继续吼道。
“全凭您吩咐就是。”黑魂十八号淡然地应了一句,还真是乖乖地朝着墙壁的一面趴了过去。
可就在这瞬间,她忽然一甩身上的黑袍,袍子一闪而过,只见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猛地发出嘭的一声,就散发出来了大量的烟雾。
“我靠,烟雾弹弹!王同志,不要开枪,以免误伤!王同志,王同志!!”
“别喊了,我在这里。”
马厚德用力地挥拍着手臂,只是隐约地看到了王悦川这会儿像是蹲在了地上。待得烟雾散去了一些,更能够看清情况的时候,马sir蹲在了地上,从地上建起来了一个罐子。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可乐罐子。
“妈蛋?这就是烟雾弹?这是啥子型号啊?最新的科技?”马sir很清楚记得,那个黑袍的老太婆刚仍在地上的就是这东西。
马厚德用力地摇了摇手上的空罐子……真的只是一个罐子啊?
“马警官,马上叫救护车。”王悦川此时飞快地说了一句。
马厚德一看那被王悦川扶着,胸口插着一把刀的男人,忙点着头。
曹煜已是气若游丝,脸上却有着一抹怪异的笑容……像是解脱一般。
“曹煜!你就是曹煜,对不对!回答我!”王悦川此时却沉声地问道。
他清楚地看见眼前这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双耳也同时流着血,似乎是耳膜破裂,但他也管不了太多:“一年前!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去引诱哪些人作案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告诉我!!”
曹煜眼皮睁开了一些,他听不见王悦川的说话,只看见他说话了……但曹煜却大概可以猜出王悦川想要说的是什么。
“你还是…找到我…了……”曹煜的声音更小了一些,“答案…答、答案…你会…会成为…下、下一个…我……你会…堕落…黑、黑暗会…吞噬…你……”
说这话的同时,曹煜的目光微微低垂,看着自己的身体。
王悦川下意识地朝着他目光所看的地方摸去,本能地伸手在曹煜的衣服之中摸索了起来……他找出来了一本书。
“什么意思?这又是什么东西?告诉我!”王悦川打了一个激灵……这书入手的瞬间,让他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告诉我!!”
他用力地摇动着曹煜的肩膀,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听到曹煜的声音。
“他,死了。”
马厚德这时候蹲下了身来,伸手探了探曹煜的鼻息,然后搭了搭曹煜的手腕脉搏,摇摇头无奈道:“死透了。”
马sir此时也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他总感觉这家伙虽然死了,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邪乎得可以,像是临死之前也做了什么缺阴德的事情一般。
……
……
巷子外拉起了护栏,曹煜的尸体还躺在地上,等待着局子来的人给它取证。
马sir抽了根烟,这会儿走到了王悦川的身边……这家伙追捕了一年多的时间,却没想到最后会是这种结果,大概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
王悦川就这样靠在了巷子的墙壁上。
“这个就是曹煜啊……死得到不清不楚的。”马厚德以此作为话题,开口道:“刚刚的那个……那个老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要杀了曹煜?你有没有头绪?是不是还有点事情是你之前没有说的?”
不到马sir不这样去怀疑……因为除了曹煜之外,他可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老婆子。
话说,这穿着黑袍满大街跑,真的不会引人瞩目吗?问过附近的人,居然都说没有印象。
“我也不清楚那人是谁。”王悦川摇了摇头:“或许是曹煜的仇人,曹煜显然是被折磨过的。但也说不准……可惜他死了,不然我一定会撬开他的嘴巴,问个明白。”
“哦……”马厚德耸耸肩,忽然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王悦川手上拿着的东西,似乎是他从曹煜身上取出来的……一本厚皮封装的书?
“我也不知道。”王悦川摇摇头,随手地翻开这本书,“你认识这种文字吗?”
“26个字母我认得。”马厚德把书拿过来一看,正色道:“这些蚯蚓一样的嘛……给我点时间,我认识几个大学的教授!”
“我还是自己来吧。”王悦川淡然地把书拿了回来,不咸不淡道。
马sir就耸耸肩咯。
本来这个曹煜是王悦川暗中追查的人,而马sir只是负责赵茹的案子。现在赵茹已经归案,重伤躺在了医院,他也算是完成工作了。
总算可以回家喝老婆的汤了。
正当马sir有这种美滋滋想法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什么?赵茹又不见了??”(未完待续。)
“我需要一个解释!”
医院之中,冲忙而来的马sir正在大声地询问着把人送来这里,却又让人丢掉的警员。
同行而来的还有王悦川以及林峰。
“马sir,我们也不知道啊。”这警员一脸不知所措道:“人我们亲眼看见送进去急救室的,可是没过多久时间,医生就跑出来说,人不见了!”
马厚德一愣,双手在空气中拍了拍,“人,急救室,不见了?”
警员也是一愣,下意识地也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人,急救室,不见了。”
马sir又挥了挥自己的双手,“飞了?”
警员也照着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点点头道:“飞了。”
“我飞你妈咪个蛋蛋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女人是鬼,会穿墙啊?!”
不料这警员却脸色一慌,慌乱道:“马sir,你看这急救室密封的,还有这么多的医生和护士在场,这人哔的一声就不见了,一声和护士都看不见……该不会,该不会真的是有、有鬼?”
马厚德忽然沉住了脸,“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你肯定不用睡觉了,我是知道的!”
“为什么?”
“找人啊!!白痴!!去找人啊!!”马厚德大发雷霆道:“通知所有在岗的,哪怕是交警甚至是协警,都给我打鸡血了去找人啊!!”
“是是是……”
眼看着警员慌乱地跑出去,马厚德又道:“等下,把刚才急救室的医生和护士找来,一个一个单独分开,给我问!往死里问!!”
……
……
每日都有新鲜的事情,太阳也一如往常般的升起。这个城市的人一如既往地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小军,收拾好了东西没有?”麦叔喊着正在刷牙的麦小军。
麦小军这会儿蹲在了巷子的水渠前面,拎着水杯,其实正在刷牙,他含糊道:“好啦!”
麦叔点了点头,然后锤了锤自己的腰……昨夜没有睡好。
后半夜的时候,似乎听到了鸣笛的声音,应该是交警开着摩托车走过……大半夜的,居然还有交警在附近巡逻。
那个点的时间,交警什么时候这样卖力工作啦?
麦叔摇了摇头,一如既往地拉着孙子麦小军的手,从巷子走出。路上和一些早早醒来的露宿者也就打打招呼。
“请问,您是麦叔吗?”
忽然,有什么人喊住了他。
麦叔转过身来,倒是看见了一个年轻人……衣着一般般,但却让麦叔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感觉他站在了这里,世界就好像变得更加的安静一样。
“你是……谁?”麦叔皱了皱眉头,他并没有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找到任何和这个年轻人相关的画面。
年轻人此时走了过来,低头看了抬头看着自己的麦小军一眼,蹲了下来,微笑道:“你就是麦小军。”
麦小军点了点头:“大哥哥,你是谁啊?是找我爷爷收垃圾的吗?”
年轻人继续笑了笑道:“以后或许会有这个机会,不过今天不是……我是来给你送两样东西的。”
“送小军东西?”麦叔一愣,眉头皱紧了一些:“什么人?”
年轻人这才站起了身来,看着麦叔道:“嗯,麦叔您好,我是受一家基金公司的委托,给您孙子送点东西的。”
“基金公司?”麦叔更加不知所以,如在雾中。
“嗯,一家刚刚成立的基金。”年轻人轻声把一张公司名片送到了麦叔的手中,道:“它的宗旨是让读不起书的孩子能够继续完成学业。很幸运地,麦小军小朋友就是第一批受到基金扶住的孩子的其中一位。”
“你……你开玩笑的吧?”麦叔疑惑地皱着眉头,麦叔看了看这种卡片……也不知道真假。
他可不相信有这么大的馅饼从天上掉下来……甚至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诈骗犯。可是转头想想……他就一个收破烂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的糟老头,能有什么让人诈骗的?
“不,公司已经合法注册了,因为是基金,所以它会慢慢地壮大。”年轻人淡然道:“如果您不相信的话,麻烦半个月之后到这个地址……到时候应该装修好了。你只要带着麦小军小朋友的出生证明和就读资料去登记,就可以享受这个基金会的帮助。”
“真……真有这种好事情?”麦叔张了张口,有点不敢置信。
“因为这位小朋友,是幸运的一位。”年轻人轻声道:“不过,要想要享受这个基金的扶住,需要一点小小的要求。”
“我没钱!”
“不不不。”年轻人轻笑道:“您只要承诺,不以任何的理由来私用给孩子读书用的钱就可以,必须确保他完成学业。当然,需要签订一份合同,如果孩子在除了自然死亡的这种原因而无法继续学业之外,一旦出现他无法继续学业的其他情况,基金会将会追究监护人的责任。”
“这个没问题!”麦叔重重地点了点头,“绝对没有问题!!”
年轻人又道:“每期的钱不会很多,不过一定足够交情孩子读书需要的费用。”
麦叔点点头,颇为感觉地道:“能交学费就很好啦!毕竟除了小军你们还要给那么多上不起学的孩子缴学费!你们真是好人!”
“我只是受托过来告诉你这件事情而已。”年轻人摇摇头道:“基金会的员工是其他人……嗯,目前还在招聘中。不过,也不是什么问题。”
麦叔不懂这些,他只是轻轻地摸了摸麦小军的脑袋……他年纪不小啦,也是害怕一旦自己那天倒下了,这孩子不知如何。
“这是给你的另外一样东西。”年轻人蹲下身来,把一个袋子交到了麦小军的手上,“我想你会用得上的。”
“小军,不要随便要人家的东西。”麦叔却瞪了一眼。
麦小军虽然有些不舍,也没看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却也送了回来。
不料这年轻人却摇了摇头,轻声道:“让我把它交给你的人,也托我给你两句话。”
年轻人靠近到了麦小军的耳边,更小声地说道:“脆脆鲨别吃那么多,小心蛀牙。还有,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父母的。”
麦小军猛一下抬头。
那年轻人这会儿已经转身离开,前面两步就是转角的位置,不过两秒就已经不见。当麦小军小意思地走前几步来到这里……人却再也看不见了。
“唉……这人咱跑这么快?”麦叔挠挠头,嘀咕道:“刚刚说的那些话,不会是用来消遣的吧?”
老人还是对这个所谓的基金会抱着怀疑的态度……这天底下那里会有这样好的事情?
“小军,人家给了你什么?”
麦小军这时候打开袋子,把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本字典:新华字典。
……
那之后,正如年轻人说的一样,麦叔再也没有见过他。
只是他在收垃圾的时候,无意之中经过了证卷中心,看到了屏幕上新挂牌的一个基金的名字,便有了按照指定的时间,到那个地址去看一看的想法。
看一看这个牌子上新写着上牌的基金的公司所在。
看一看那个年轻人交到自己手上的这张名片的基金。
这个……宝石花基金。
……
……
“客人请看。”
洛老板把一张张的文件放在了赵茹的面前。
这一份份的合同无比详细,清晰明了。
财富化作了基金,委托了信用公司和监管的机构……它会一年年地发展下去。这笔财富会以最有效的形式,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宝石花基金……为什么用这个名字?”
洛邱看了一眼窗台上那盆小小的家伙,轻声道:“客人您也没有指定名字,我就取了一个。不喜欢吗?”
“不……不用。”赵茹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就行,这就行。”
她忽然咳嗽了两声,从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几乎吞没了她所有的神经末梢。但她却脸上却有了一抹微笑。
她走到了小单间里面小台子前,就那么坐在了地上的坐垫上……这是一个简易的梳妆台。
可它也一如这房间的其它布置一样,因为主人的别出心意,显得精致。
赵茹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这是她最后一次梳理自己的头发。
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如往常一样,整理得齐齐整整。
然后在唇上吐沫了淡淡的粉色唇膏。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但她这次没有补粉。
她坐得端正,默默地看着面前的这面镜子。
半跪在她的身后,俱乐部的老板也出现在了镜子里面……出现在了赵茹的旁边,她的身边。
“你看到什么了吗。”
镜子里面,她没有看到她自己。
“你看不见吗?”她轻声说:“你看……很多很多的,不会凋谢的……宝石花呀。”
于是她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倒入了俱乐部老板的怀中。
淡粉色的唇用轻微的弧度装饰着,一抹阳光让它的颜色似乎鲜艳了一些。
她说过:这里细小,简单,一天也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阳光能够照进来。
就是这个时间。
她也说过:还是这里比较适合她。(未完待续。)
“啥?在出租屋里面找到的?”
警察局外边不远处的咖啡馆里面,正用小本本记着马sir说话内容的任大副主编这会儿抬起头来,愕然相问。
马sir喝了一口咖啡后道:“对的,是屋主发现的,说是打算清理好房子出租的,然后打开门一看,就看见了赵茹的尸体,吓得不轻。”
任紫玲咬着笔头,想了一会儿道:“你说她神秘地从医院的急救室消失了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你说一个重伤的人,是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方?计程车?司机不会怀疑吗?靠走路?能走这远吗?”
马厚德耸耸肩道:“这恐怕是一个谜。”
任紫玲点点头,忽然道:“她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有留下什么东西吗?遗书之类?”
马厚德摇摇头道:“什么都没有,那房子我之前进去过一次,干干净净,后来再去,还是一样的干净。她就那样安静地躺在了床上,带着一抹笑容。除此之外,出租屋里面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这样啊……”
马厚德忽然问道:“我说姑奶奶,你这次打算怎么写?”
“什么怎么写?”
“报道啊?出租屋藏尸,死者是逃犯,各大报纸头条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任紫玲却摇摇头道,“我不写。”
马厚德一愣。
任紫玲翻着白眼,“不是她亲自叙述的东西,任何的猜测和讨论都是一种污蔑。人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去消费人家。老娘我还是有点良知的好不好的啦!”
马厚德耸耸肩,“好吧……那就这样啦,我的回去办公室了。这不比从前,我这都是悄悄跑出来的。我办公室里面还呆着一个死鱼眼呢。”
“你说那个王悦川啊。”任紫玲点点头道:“这种省局的大人物怎么还呆着不走啊?”
“你都说是大人物了,我咋知道?”马sir终于有了翻白眼的机会,“好了,我真走了,改天上你家吃饭啊。”
“哦……好。”任紫玲也不在意,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也准备打算离开。
但她看着马厚德这个走的样子似乎有些冲忙似乎的,顿时心中一动,“我靠……上次的线人费还没有给我!!怪不得走得这么快!!死抠门!!”
……
警察局的某办公室的小会议室里面,王悦川正在和一名男子进行着视频的通话。
这是他的一位老同学,目前正在一所澳洲的大学里面修读博士的学位。
“有结果了是吗?”王悦川这会儿直接问道。
“嗯,是有点。”视频另外一头的男人点了点头:“按照你扫描给我的片段看来,这应该是一种古埃及的文字。我试着找人翻译了一些,这是内容,你看看啊。”
男人发来了一张翻译过后的文字图片。
王悦川皱着眉头念了起来:“‘**的死亡为灵魂开启通往永生的大门’……这是什么意思?
那男人耸耸肩道:“大概是类似宗教之类,咒语之类?不太清楚……对了,这到底是什么?我认识你这么久,没见过你这样在意的。”
王悦川摇摇头道:“只是一个犯人留下的东西,我想要弄清楚它的含义。”
男人笑了笑道:“还是老样子啊,但凡是跟案子有关系的东西,你肯定是死磕到底的……这样吧,我的专业和解读不是很相干,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挺不错的教授。他对古埃及的文明和历史的解读倒别出一面的……”
“联系方式。”
“别急啊,我都还没有说完呢。”男人摇摇头,无奈道:“教授这会儿应该是在日本做一个学术交流,还没有回来。”
“有需要的话,我会直接过去。”王悦川二话不说道。
身处在澳洲某大学的男子一愣,随后笑了笑,“真有你的……联系方式我等会发给你吧,你说我介绍的就行,没准他对你的东西也会感兴趣的。而且你也不一定要过去见面的,现在通讯这么方便。”
总之,王悦川很快就得到了联系方式,并且试着联系这位身处日本的教授。
……
……
强子是一个很重承诺的人,诚如他说过的一样,当年如果没有张胖子这个老大提携他,这会儿他或许还在做着偷鸡摸狗偷井盖儿偷电缆的事情。
所以,张胖子交代下来的事情,他是想办法去做到的……只要他能够做到的事情。
周晓坤的弟弟周晓鹏已经找到了,按照张胖子给他的地址。
“那个……这位先生,我、我见过你吗?”
可是强子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剽悍了,五大三粗,手臂上还有吓人的老虎图,让周晓鹏这种老实的办公室职员打从心底里面有种害怕。
“周先生别怕,我们是正经的人。”强子这会儿把脸上的墨镜摘下,露出了一副笑脸道:“你好,请问是周晓鹏周先生吗?你叫我强子就行。”
“不敢……不敢。强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带我去找一个人。”强子直接说明了来意,“一个叫做陶夏漫的女人。”
周晓鹏一愣……这不是他哥让他打听的女人吗?周晓鹏一时间摸不着这个‘强哥’的来意。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这位‘强哥’的身后。
这五大三粗的大汉是开着一辆面包车来到的,至于面包车上……
一,二,三,四……还有四个穿着小背心,不是纹身了就是光头,一脸‘和善’笑容的汉子。
正经个屁啊……
“那个……请问强哥,您找她是做啥子呢?”周晓鹏咽了口口水道。
“哦,没什么,我老大想要上她。”
强子随意说了一句,然后好像有什么不妥:“不对,是我老大要见她……唉,等等,到底是要上她还是要见她来着?糟了糟了,有点忘记了……哎呀不管了,总之你带我去找人就行了!”
说着,强子一把抓住了周晓鹏的手臂,直接把人拉上了面包车。
才刚上车,嗅着这车厢里面汹涌澎湃的男子汉的气息,周晓鹏就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唉,强哥,这小子的皮肤挺白的啊。”
所以说……你们到底那里正经了啊!!!
……
“正经点!!笑什么笑!”
舱房内,太阴子背负着双手傲然而立。
他的面前,张胖子,癞痢三,还有张胖子另外的两个兄弟,最后还有周晓坤,此时正一字排开。
太阴子轻咳了两声,正色道:“既然你们都想要学,那老夫我就随意教你们两把。不过记清楚,本门是不许随意收徒的,而你们也暂时没有这个资格。你们出去之后,也不许跟别人说,我是你们的师傅,知不知道!”
“知道!”众人异口同声。
张胖子更加是猛地点了点头……认不认师傅没关系,能学到几招把式就行!
太阴子点了点头道:“鉴于你们这些天伺候得老夫我还不错,我就点拨点拨你们!听好了,接下来我教你们的,是我最近才融会贯通的东西。学习的过程之中,你们一定要专心,切勿不可开小差!要做到心身合一,心无旁贷!”
“知道!”众人还是异口同声说道。
“好了,把道具给我拿出来!”太阴子此时又清了清嗓子道。
周晓坤见状,见面把一个盘子端了过来。盘子上还盖着一张白布,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这让张胖子和癞痢三几人伸长了脖子。
此时,太阴子挥了挥手,让周晓坤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站着,这才缓缓地掀开了盘子上的白布。
众人顿时提起了嗓子,只见那盘子终于被掀开,里面的道具也正式出世!
张胖子顿时吃了一惊,下意识道:“这……笔?苹果?凤梨?”
“没错!”
太阴子沉声一喝,手上拎起了一根笔,然后转身一跳,扭着屁股,便唱道:“i/have/a/pen……”
……
自这天之后,某ppap便血洗了这所监狱……(未完待续。)
“午饭?哦……这个点了啊,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吃的吧。好啦好啦,肚子饿了我会找吃的了,就这样吧!你今天不是约了人?知道啦,知道啦。”
陶夏漫关了电话,便继续自己的步伐。
在这个城市之中的步伐。
作为一个摄影的爱好者,难得有了这样一个假期,又怎能够不去摆弄一下她的那台单反呀。
时间留不住时光,但照片可以。
况且,她也感觉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有些心情不好……有些莫名的烦躁。她清楚知道自己的原因。
爱好是一种能够很好地让自己忘记一些事情的活动。
镜头转过一座座的建筑物,一个个的路人。就坐在了普通的公交车上,她一一地对比着自己记忆之中的城市,和如今的这个城市。
物是人非,大概很能够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吧。
当观光用的旅游巴士喊道了一个站位的名字的时候,陶夏漫下了车。可是当她顿足在这个地方,看着路牌的名字的时候,却意外地踌躇了起来。
季华路。
不知不知……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了吗?
陶夏漫摇了摇头。
她住这里。
曾经。
在这里,她才真正地算是故地重游吧?
陶夏漫不知怎地,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步伐,只是在这条旧路上,她提起单反的次数,几乎可以用屈指可数来形容。
尽管是记忆中的地方,但如今却已经面目全非,大量新的建筑物已经出现。而能够让她重拾回忆的地方,却很少了。
陶夏漫在一家面馆前停了下来。
——爸爸,我要吃刀削面,要好多好多的浇头。
——刀削面是刀削面,浇头面是浇头面,哪里有你这样子吃的啊?
——不管不管,我就要嘛!好不好!
——好好好。
爽朗的笑声。
陶夏漫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曾经在这儿发生过的对话。她仿佛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正急忙忙地拉着自己的爸爸走进去的一幕幕……偶尔会想起,也不应该想起的一幕。
陶夏漫忽然觉得,触景生情这句话真说的没错。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想着进去,起码此时此刻,她双脚就像是被什么拉扯着一样。这让她难以继续向前迈进一步。
或许拍张照片就好,她如此想着,默默地抓紧了一下相机的镜头。
“不打算进去吗。”
这样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陶夏漫转过身来,看见的只是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比她年轻的年轻人,像是一个大学生,二十岁左右。
这面馆的门面有点儿小,就是普通的房门——陶夏漫没有想过这种古老的面馆还能够生存到现在……其实想说的是,她挡住了人家进门的路。
“不好意思。”陶夏漫歉意地说了一句,便让开了一步。
年轻人只是点点头,微微一笑便是走进了这家面馆之中。当这年轻人走进去之后,陶夏漫不知为何却迈开了脚步,仿佛有什么东西趋势着她。
她也走入了面馆之中,便听见了这年轻人和面馆老板的对话……这老板的模样,陶夏漫还有些印象,只是已经白发满头。
“小哥,你又来啦!照例吗?”
“对,麻烦您了,老板。”
“好咧!你先坐一下吧,马上就好!”白发满头的老板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句,然后向着厨房的位置大喊道:“一碗浇头面,一碗刀削面!浇头面浇头放刀削面,都打包!”
于是年轻人便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陶夏漫有趣地看着这一幕。
她很少看到有这么安静的年轻人了:等着时间的时候不像是大众那样玩着手机,而是掏出了一本小书,翻开就开始看了起来。
书本上还夹着书签,这是一种经常阅读的人才会有的习惯。
“为什么把浇头面的浇头放在刀削面上,那样浇头面不就不好吃了?”
她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坐了下来。
这是大众般的食堂,位置随坐坐。可是这家老面馆的生意却并不怎么好。现在应该是午餐的时间,却只有三台的客人。
这个年轻人坐着的这一台,已经是其中的一台。
“有问题吗?”年轻人微微抬起头来,似乎并不在意这种唐突的问话。
陶夏漫摇摇头:“没问题,只是很少看到有人这样吃,所以比较好奇。哦,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你好,我叫陶夏漫,是……是一个摄影爱好者。”
“你好。”年轻人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应该是自我介绍一番才对的啊?
但让陶夏漫感觉有趣的是,这个年轻人这样简单的一句你好,似乎就已经比一个自我的介绍要好上很多。
该怎么说?
恰到好处。
这是陶夏漫后来回想起来的时候唯一的感受。
她问:“你…经常来吗?”
年轻人点点头:“最近这段时间。”
她问:“住这儿?”
年轻人摇摇头,“不住这里。”
于是陶夏漫笑了笑道:“不住这边还特意过来买吃的,看来是很喜欢这里的味道。”
年轻人也回应似的微笑:“我其实是帮人买的。嗯…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经常为了工作就忘记了吃东西,我怕他身体熬不住。”
陶夏漫点点头:“他有你这个朋友,真幸运。”
年轻人没说什么,只是嘴角轻轻地拉开了一扇小小的弧度,这时候面馆的老板拎着两打包盒过来,“好了,小哥,你的面!”
年轻人简单地付了钱,便站了起来,他忽然看了一眼陶夏漫,轻声道:“不管浇头面最后好吃不好吃,我朋友总会吃完的。”
她只感觉到奇怪。
……
直到这短暂的对话的最后,陶夏漫依然没能够知道这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奇妙的邂逅。
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爱她的,而她也深爱着的未婚夫。
她只是感觉这样的相遇像是小插曲:一曲大都会之中的宁静小曲。
“唉……姑娘,你要吃什么吗?”
但人家面馆的老板还站在这里。
已经坐在了这里的陶夏漫也不好意思说不吃了。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看着桌子上的筷子筒,“给我一碗刀削面吧,然后加钱要浇头面的浇头。”
“好咧!”
……
从面馆离开之后,陶夏漫路过了曾经住过的地方。她有种冲动上去看看,但是街上路人走过的时候,却惊动了她的这种冲动。
一刹那的冲动受惊了之后便褪去,只剩下一丝淡泊的惆怅。
她最后抬头看了一眼,便深呼吸了一口气,朝着街口出口的位置走去。
那一顿加了浇头面浇头的刀削面的味道还是很好,但这或许会成为她是最后一次的品尝。
因为她不知道,当她还有机会路过这里的时候,这家面馆是否仍然还在。
有趣的是,在快要离开这条老街道的时候,陶夏漫碰到了一个熟人:一个她小学时候的同班同学……同桌。
远远地看着过去,当时的瘦小个儿现在已经有点儿发胖,看样子应该是早早就嫁了人——陶夏漫就这样看着这位老同学牵着四五岁大的孩子,从一家买雪糕的小摊位走过。
老同学没有认出她来,而她也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就这样牵着儿子,最终消失在拐角的位置。
陶夏漫想自己或许应该上前去问候几句的,只是儿时的一些回忆却像是枷锁,锁住了她刚刚在那家老面馆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怀念之情。
有些伤害,大概是一辈子的事情。
时光终将磨灭掉这条老街的一切痕迹,同时也终将会磨灭了她的记忆。
她如此希望着。
陶夏漫的故地重游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
……
但陶夏漫没有想过,今日她还会碰到一些意外的事情。
“你就是陶夏漫?”
她在她家的楼下,碰到了一个十分高壮的男人,戴着墨镜,纹着纹身,自称强子。(未完待续。)
“什么?绑架?!!”
警察局的某办公室之中——马厚德马sir的办公室里面,这会儿从椅子上双手重重地拍着桌子上站起来的人,却并不是马sir本人。
“是啊,林sir,报的就是绑架案,说是看到的。”
林峰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扫雷……他总算有些明白为啥马sir在的时候就喜欢玩这个,原来真的是停不下来。
至于为什么在这里玩扫雷的人是林峰而不是马厚德?
当然是因为连续这么多天的办案没有好好陪老婆了,马sir早在一天之前就申请了假期,现在大概已经和马夫人在某游轮上享受着阳光,泳池之类的东西了吧?
于是咱们的林峰就暂时升级成为了林sir。
林sir正色道:“人呢?”
警员道:“就在外边。”
……
“周子豪先生,对吗?”林sir看了看面前的这个青年。他习惯无论做什么都先看看资料。
海外华侨,名牌大学毕业,这次回来是为了举办一场婚礼……嗯,没问题。
未婚妻被绑架了,嗯……没问题。
不对,有问题!
“周先生,麻烦你讲述一下你当时看到的情况,好吗?”林sir一脸严肃地相问。
周子豪此时点了点头,但神情依然有着万分的着急:“是这样的,我都是晚上去我未婚妻家的时候,刚好就在楼下看见了她。不过当时,她正在和一个男人拉扯中。距离太远了,我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但像是在争执。然后那个男的,就把我的未婚妻拉扯着上了一辆面包车。我想要追上去,可是我对这边的路不熟,没追上。一直到现在,我都联系不上我的未婚妻。”
“你记得车牌吗?”林sir点了点头。
周子豪连忙道:“车牌号我写下给你旁边这位警官了。”
林sir嗯了一声,继续问道:“你说这男的一开始是先交谈,然后才把人拉上车的对吧?会不会是认识的人……对了,你们是回来举办喜宴的,那男人会不会是你未婚妻从前的情人之类?因爱生恨?”
“啊sir,你头脑这么好,怎么不去写爱情小说?”周子豪皱了皱眉头:“我和我未婚妻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她从小就帮到了国外居住,是最近才回来,你说你的推测有可能吗?!”
林sir在桌底之下给这位海归精英送上了第三根手指头的致敬之后,才微微笑道:“我们警方是不会忽略掉任何怀疑方向的,请您理解……我们还是说回你未婚妻这件事情吧。你说她是刚回国,那么会不会是回国的这段时间碰到了什么事情?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呢?”
“没有,一直没有。”周子豪摇摇头道。
“那你有没有收到匪徒要求赎金之类的信息?”
“没有。”周子豪顿了顿,用更为准确的话道:“目前为止没有。”
这时候一名警员走了进来:“林sir,车子找到了。根据这位周先生提供的线索,我们查到了车主,也核实了身份。车主的名字叫做龙强,外号强子,有过不少的小案底,现在是一个包工头。这是龙强的照片。”
“周先生,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男人?”林sir把资料交到了周子豪的面前。
周子豪连忙道:“对!警官,就是这个人,就是他抓走了我的未婚妻!”
林sir一拍桌子,沉声道:“那还等什么,马上去这个龙强的家里看看!”
……
……
监狱在郊区,从城里最近的外环开车前往的话,至少也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大概一百多公里的距离。
只想着尽快完成张胖子交代的强子连忙就出了城,想着赶上次日的探访时间——监狱的探监理论上是先到先看的,慢了一步,就要轮上一轮,一轮就是一个下午啊。
显然,这种等待对于强子来说是很麻烦的事情。
本来这是一件没问题的事情——带这个女人去监狱见张胖子,然后带回来,当天搞定,没问题……个屁啊!!
“你是怎么干活的!怎么干活的!让你把汽油加满,你丫的加什么地方去了!!”
“工头,我不知道你要开出城啊,你又没有给我说过……我哪知道这边一个加油站都没有啊?”
“我没说过我要去监狱见我老大吗?”强子一愣,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脑袋,“真没有说过吗?”
“真没有……”
“妈蛋!我又忘记了!”
强子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看着鬼影也不多一个的公路两旁——这段路他来来回回至少走了也有几十次,很是清楚前后几十公里连一户人家都没有!
“那咱现在怎么办?”工人问道。
“我哪知道啊。”强子抓了抓脑袋,然后打开了面包车的后面,当时就感觉不好了:“这……卧槽,谁让你们弄成这个样子的?”
只见面包车的后座里头,赵茹的双手双脚都被塑胶带子绑着,而嘴巴上还黏上了一块封箱胶……一脸惊恐,脸上还有着泪痕。
“这……工头,你不说这女人太吵了,想办法让她住口吗?”工人耸耸肩道:“车子的工具箱有啥我就用啥了。”
“妈的,还不把赶快把人松开!”
强子一击狠狠地敲在了工人的后脑勺上:“这整得咱像是坏人一样!”
说着,强子便带着笑脸地靠近到了陶夏漫的面前,“那啥,小姐,我们没有恶意的,我这帮兄弟就是粗鲁了点,你别介意啊……我给你解开。或许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啊……”
强子伸手去撕开陶夏漫脸上的胶布,不料才一撕开,手掌就被狠狠地咬了一下。
强子吃痛地喊了一声,本能地把人推开,“卧槽!你咬我!”
“你们最好现在放了我!你知道你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吗?这是非法挟持!”
“小姐!我都说了,只是请你去见见我的老大张胖子而已!”
强子吃痛道:“你就不能好好见一见吗?你放心,钱不会少你的。反正你们做这一行的……也就差不多这个样子啦,你好,我好,大家好,对不对?”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张胖子,更加不是你说的做那种事情的人!”
陶夏漫是真的气得不行。
这男人带着几个大汉突然出现,莫名其妙就说让她却陪睡什么的……简直莫名其妙!
强子倒是一根筋,随口道:“你认识不认识无所谓了,咱家老大认识你就行了。我家老大点名了要上你,你就不能安静点吗?价钱好说……嗯,我知道有些小姐是不愿意做这种买卖的,嫌晦气。不过你放心啊,报酬你一定满意的!你不就是到夫妻房里面一躺,脱了裤子就完事了?”
说着,强子突然低头靠近过来道:“你放心,咱老大其实是快枪手,弄不来多久,不过你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啊!ok?咱们都是出来混生活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准哪天去大保健的时候,咱们还会碰到呢……卧槽……痛痛痛,别咬耳朵……别……哎哟!”
“救命啊!绑架啊!!救命啊!!绑架啊!!!”
只见陶夏漫就开始不停地尖叫起来。
“工头,这咋办啊?”
“我哪知道……疼死我了。”强子不停地擦着自己的耳朵,“这都咬出血了都……这女人上辈子属狗的吗……还吵!先封住她的嘴巴!黏上,黏上!”
“救命啊!!救……呜呜,呜呜呜呜!!!……”
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强子吁了口气,走到了公路旁的一棵树下坐了起来,吩咐道:“那啥,拿点水过来,帮我洗洗耳朵……那谁,愣着干嘛啊!快打电话喊人送点汽油过来啊!你想在这荒郊野岭过夜是吗!”
“知道了工头!”
……
“妈蛋,这边蚊子怎么这么多!”强子用力地拍了拍空气……不就是给张胖子送炮嘛,咱就碰到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啪——!
巴掌声这会儿出现在强子的旁边,强子一愣,下意识道:“你在这做啥?”
“帮你打蚊子啊,工头。”
“我知道你是帮我打蚊子,可是打蚊子要这么多人吗?”强子一甩巴掌道:“一二三四,全部都死出来干嘛!”
“工头……这车子有没汽油,空调又开不了,车上很热的,兄弟们也就出来透透气。”
强子泛着白眼道:“你们都下来了,谁看着那个女人啊!”
工人耸耸肩道:“人是绑着的,跑不掉的,你放心……不过我说工头,这女人看样子不像是出来做的啊?我们会不会搞错了什么啊?”
强子挠挠头,想着陶夏漫一路上的反应,下意识地点点头道:“我看着也有点奇怪……哎呀,我想不起来我老大那天都说什么了……不行,我还是得问清楚一下。”
说着,强子就朝着停靠在公路上的面包车走了过去……只是当他走来的时候,那里还看见陶夏漫的踪影?
只见后座上的塑料带子已经磨断掉在了座位上……显然是用放在车厢后面的工具铁箱的边缘给磨断的。
趁着所有人都下车透透气的时候,人早就偷偷溜走了。(未完待续。)
“工头,我们现在要咋办呢?”
其中一名工人……四川口音。
“我哪晓得呢!”强子扰扰头,手指点点道:“你你你,还有你,四处找找看!”
四名大汉就这样原路找了起来,而强子却一个人坐在了这里……好歹是一个工头,有身份的人,咋能做这种丢身份的事情呢?
“妈蛋,这什么破地方,连小卖部都看不见……渴死我了。”
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应该是手机的震动模式震动了什么之后产生的声音。强子在车上找了找,然后就在车座的低下找到了一台手机。
来电显示上写着‘子豪’两个字。
“这是那女人丢这里的?”龙强扰扰头,随便就接了起来。
“夏漫!夏漫,你在吗,夏漫!夏漫!!”
“等等,叫什么啊,我不是什么夏漫。”龙强挖了挖鼻孔,“你又谁啊这是?”
“你……你是什么人?”电话的那头,声音十分的急切:“我告诉你,你想要什么都行!但你千万不要伤害夏漫!不然我和你拼了!!”
“什么话啊你这是?”强子一愣,“我伤害她什么的,她伤害我好吗?妈的,劳资我都见血了都!哦,我知道了,你是她男人对不对?”
“对,我是她男朋友。”周子豪沉声道:“你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你丫的才不是东西!”强子冷哼一声道:“我告诉你,你不赔我点汤药费的话,我……我就把你女人的耳朵咬下来!妹的!劳资当年出来混的时候,哪个不认识我慈风山强哥啊!”
“行行!你想要什么都行,你说!千万不要冲动!你开个价!”周子豪惊恐地道。
“你等等……”强子这会儿自己的电话也想了起来。
他捂住了陶夏漫的这台电话之后,才接起来自己的电话,“喂,五条子,我让你拉点汽油过来,咱没有见你人呢?”
“工头,王老板那边让我们去拉点水泥,他急,你能不能等等啊?”
“我靠!那要拉到什么时候?”
“没办法啊,工地那边水泥不够,你又不是不知道建筑队的人一直都在催!”
“行行行,我想想办法!就这样啊!”强子皱了皱眉头,一脸晦气地关好了自己的电话,才把另外的电话给提了起来,“喂,那啥,还在吗?”
“我在我在,你说,你说!”
“这样吧!”强子随口地道:“你去拿个汽油桶,装满给我送过来,地点在……哦,外环路朝朝云监狱的大路上,就路上,你一路来就能见到我了!”
“行,行,我知道了。什么时候送过去?”周子豪接着连忙道。
强子一边看着面包车的后视镜一边拔着鼻毛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现在,马上送过来啊!我可不想继续呆子这个鬼地方!我告诉你啊,天黑之前你要是送不过来的话,我就……我就要你好看!要你女人好看!”
“行,天黑就天黑之前!可……可您说装满……到底是多少?”
“什么多少?装满就装满,还有多少?你是白痴吗!”
“可……我问的是,您刚说的钱是多少……”
“汤药费啊,你不提我还真忘这事儿了。”强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摇摇头道:“算了算了,就陪个一千几百就好了。”
“那……那到底是一千,还是几百……几百是多少?”
“嗯……八百吧,好意头!”强子懒得继续唠叨下去,“就这样吧,你把东西送过来!快点啊!我能等,我那帮兄弟等不了!”
嘟——!
关了电话之后,龙强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嘀咕道:“八百块医药费,是不是有点少了?哎呀不管,劳资先眯一会……”
……
周子豪用力地抓紧了手上的电话,然后便冲冲忙忙地冲到了那位林sir的办公室里面。
“周先生,我们的人快到龙强的家了,一有消息马上就会通知你的,你现在问也是干着急,冷静点。”
“不是这个!林警官,我刚刚联系上那绑匪的电话了!”
“说说看!”林sir顿时严肃起来。
周子豪点点头,凝重道:“警官,他们说现在就在通往朝云监狱的路上,只要一路过去就能看见了。还要,他们要求的赎金是八百万,但很奇怪,说是要用汽油桶装起来的。”
“公路交易?八百万?”林sir愣了愣,“这群绑匪到底想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想要拿了钱之后,就马上开车跑吗?可是公路是不是太蠢了点?”
“警官,现在不是想对方蠢不蠢的问题了,而是我未婚妻的生命安全好吗?”周子豪沉声道:“那歹徒说什么见血了,还说什么如果不给钱,就把我未婚妻的耳朵给咬下来!”
“咬?”林峰点了点头:“嗯……看来这群家伙一定有潜在的暴力倾向……对了,周先生,他们知道你报警了吗?”
“应该……应该不知道。”周子豪努力地回想着:“他没有问,我就没说。”
“周先生,绑匪是要求你亲自去送赎金吗?”
“应该是,他说让我直接送去的。”周子豪点点头。
林sir在办公室里面来回地走动着,“你先别着急,这匪头明目张胆地提出这种要求,可能是做好了完全准备的,我们要好好地从长计议,这个时候一定乱不的。”
周子豪皱了皱眉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商量,我现在要去一趟银行。”
“周先生,我们警方是拒绝这种行为的,这样只会助长罪恶!绝对不能纵容这群绑匪!”
“那是你们的事情!可我的未婚妻就一个!钱没有了我可以再赚回来,可我爱人没有了,你能陪我吗?!”周子豪瞪了林峰一眼,也不管他继续说些什么,掉头便打了一个电话。
“喂,stephen吗?帮我个忙,八百万现金,对,马上要……”
……
……
终于,老冯停下了手来。
并非是因为他需要去喝一口水,而是就这样停了下来,并且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老人家脸上有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已经完成了吗?”洛邱的声音就在老冯的背后响起。
这段时间,老冯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个老板的陪伴。
他会听他讲一些从前的故事,似乎不会厌倦。
这个老板从来不会多问,单方面地听着,好像就已经十分的满足。
至于老冯,这样的倾述反而没有拖延他的工期,反而让他的工作变没有这样的沉闷,仿佛有了这位老板的陪伴,让他的手脚自然而然就利索了起来。
让老冯感觉神奇的是,就算是他还年轻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般的利索过。
“还不算正式完成的。”
老冯笑了笑:“还有很多细致的地方需要收拾收拾的,另外还要试装,再做调整。这部分的功夫也不少。”
“已经很不简单了,这么短的时间能弄成这样。”洛邱微微弯下腰来,看着版面上挂起来的褂,忽然道:“老人家,我能摸摸看吗?”
“啊?”老冯一愣,随后大方地道:“没关系,像摸就摸吧。”
这里的一针一线,绣上了时光的点滴,凝聚了一个父亲对女儿所有的爱意。
每一根线,每一针……它们共同编织出来的图案,都含有着无人看见的瑰丽、
手指在这些针线的线路上缓缓而过,俱乐部的老板闭上了眼睛。
他所触摸到的东西是那样的饱满。
“老人家,这是我目前为止,少数碰见过的真正称得上宝物的东西。”洛邱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老冯露出了一副笑脸,对于他来说,这嫁衣也是他的作品之一。
作品得到称赞,这是任何的匠人都乐意的事情。
“知道吗?”老冯轻轻地扬起了裙子,“我真想马上就让夏漫试一试。”
“你可以试着联系她。”
洛邱掏出来了电话,“用这个打吧,不用到街上找电话了。放心,它只会在对方那边显示陌生的号码,同时也不会有人能够查到来源。”
老冯惊奇地接过电话……如果这是旁人说的,他大概只会当作是吹牛皮。但却是眼前这个神秘的老板的话,他自然就深信不疑。
“喂,周先生吗。”
“你……你是谁?夏漫怎样?是你们吗?我已经准备好赎金了,我在路上了!你们千万不要伤害她!”
老冯的脸色突然一变:“等下,我是周师傅,给你做嫁衣的那个周师傅。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刚说什么伤害,什么路上?”
“周师傅?原来是你啊……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什么赎金?”
“没、没什么。周师傅,我现在没空,等我有空再联系你。”
“喂?喂?喂……”
老冯急忙忙地继续拨打了电话过去,可是对方马上便挂上了电话。这让老冯心急如焚,下意识地就看着他旁边的这位神秘的老板,脸色微白道:“我……我女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洛邱这会儿摆了摆手,然后背过了身去。
面具之下的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眉头微微皱起。
未几,洛邱才转过身来,只听得他用着歉意的声音道:“老人家,我想我知道您女儿在什么地方了。同时容许我先说一声对不起……因为发生了一些让我也意外的事情。”
“什么?难道是你们对我女儿做了……”老冯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洛邱摇摇头道:“没,夏漫小姐现在没什么危险,不过应该受到了一些惊吓。老人家,您放心,我会无偿帮您找到她的……”(未完待续。)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可叹,可叹,可叹啊……”
这么富含感情的说话,自然不是张胖子这种类型会说的出来的——而且,还是站在铁窗之下,一脸郁郁不欢的模样。
加上明明就没有胡须,却还要做着抚须的动作……整个朝云监狱里面,自然就只有几十舱的总扛把子了。
“唉……我说老周啊,我这师傅这又是在干啥呢?”
张胖子翘着双手远远地看着,并且轻轻地碰了碰周晓坤的肩膀,好奇地问道。
“念诗,老哥他这是在念诗。”周晓坤轻声念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好湿好湿。”
“去去去,谁不知道这是在念诗!我问你这是啥子意思!”
周晓坤耸了耸肩道:“这句话的意思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我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我。但咱们知道老哥的老婆早就死了,联想到他现在的情况。我想老哥这是在想他女儿的事情吧。”
“直说不就好了吗?真是的!”
张胖子白了周晓坤一眼,然后搓着双手,一脸媚笑地走到了这位几十舱的总扛把子的身后,恭恭敬敬地叫道:“师傅!”
“别喊我师傅,我已经说过,没有师门的同意,老夫我是不会收徒弟的,哼!”
“那冯师傅。”张胖子也不介意,笑眯眯地道:“冯师傅,其实呢,你不用不开心的,很快你就会碰到高兴的事情的啦!”
“啥?”太阴子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这个……张胖子。
不料张胖子这会儿单边眨着眼睛道:“冯师傅,你不会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今天,今天!”
“今天?什么日子?”
“对啊,今天!”张胖子乐呵呵地道:“总之呢,冯师傅你就不用谢谢我啦!相信我,我都安排好啦!”
这家伙是不是主人常常形容为之的……智障?
太阴子皱了皱眉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安排了什么?”
“嘿嘿!等明儿你就知道啦!”
张胖子嘿嘿笑道:“不过不用多谢我,这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不过呀,您老要是真的想谢谢我的话也是没什么好说的。我这个人呢,别的没什么好,就一个字!义!”
用力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张胖子哼哼地道:“咱出来行走江湖的,义字当头!更何况您老人家是咱未来的师傅,您的事情,就是我张胖子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嘿嘿,秘密,秘密!马上就好啦!”张胖子拍了拍这位几十舱总扛把子的肩膀,“您老啊,就等着狱警喊您的名字吧!”
妈的智障!
太阴子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还是继续抬起头来看着那个铁窗,念诗去了。
老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啊……
算算时间,‘日耳曼战车’快要来这里开演唱会啦!老道我早一个月前就订了门票,有木有啊!
“奇怪,怎么突然之间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太阴子甚至打了一个寒颤。
……
……
公路上。
因为这是去监狱的路段,而且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段,所以龙强蹲在了树头上个把小时都没有看到有别的车来往。
“真他娘的活见鬼了!”龙强摇了摇头,这时候听到了声音,便伸长了脖子一看……一看,他那几个工人陆陆续续地跑回来了。
“人呢?”龙强开口就问道。
“工头,附近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人,那妞不知道是不是躲着咱,就是找不到!”
“妈蛋!这下好了,把人给丢了!”龙强扰扰头道:“你说我等会怎么跟人交代啊?”
“工头,又怎么啦?”
龙强无奈地道:“喏!那妞跑的时候把电话掉这里了,然后我听见响就接啦。是那妞的男人打来的,这家伙态度还不错,我就索性让他送点汽油过来。”
“他答应啦?”
“答应了啊。”龙强耸耸肩道:“还说要赔我八百块的医药费。”
“好事啊,工头!”
龙强忍不住在工人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恶狠狠地道:“好你妹啊好!我以为你们能够把人找回来的!现在好啦,人都不知道跑那去啦,等会人家过来,你让我咋说……卧槽,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那属于陶夏漫的电话这会儿忽然想了起来。
强子顿时慌乱道:“快想啊!咋说,咋说!”
“咋说咋说……咋说……”工人急急忙忙地想起办法来:“有了!工头,你就先别告诉他人丢了,你就说等他来到就能看到啦!重要的是汽油啊,有汽油咱才能把车开走啊!叫拖车太贵了!至于人,唉,这么大个人,没问题的!没准等会肚子饿了,自己就跑回来了!”
“嗯,有道理。”龙强点点头,“那我接电话啦?我真接了啊!我、我真接了啊!”
“接吧,工头!”
龙强轻咳了两声:“咳咳,喂……对,是我!我要的东西呢?哦,带来了吗?那就好……人?人你来到就自然能看见了!别废话!赶紧点!”
龙强用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戳了一下,才略微紧张地道:“怎样,我刚刚表现得怎样?”
工人顿时竖起了大拇指道:“帅气!”
龙强嘿嘿一笑道:“帅吧!我跟你们说啊,当年认识的人,那个不喊我一声慈风山强哥啊?这唬人的本事,那是一绝啊!”
……
“林sir,追踪到陶夏漫手机信号发射的位置了。”
一辆停靠在了外环路出口的商务车上,警员把笔记本的屏幕转向了林峰,指出了信号的地理位置,并且说道:“我们的信号追踪十分的顺利,对方好像没有意识做防追踪的措施!”
林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旁边紧张地抱抱着了两大袋子现金的周子豪。
林sir郑重地道:“周先生,既然绑匪指明要你亲自送赎金的话,我们暂时也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既然知道信号在那里发出的,我会安排好武警和狙击手提前出发埋伏着,等你交易的时候保护你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麻烦你穿上防弹衣。”
“我知道了。”周子豪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林sir,记住,一定要以我未婚妻的安全为第一!这些钱,不关系!”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安全解救人质的!”
说着,林峰便下了车,然后沉声道:“集合!”
他看着眼前集合的一群警员,朗声道:“大家都做好准备!我们暂时不清楚匪徒的情况,不过不排除对方持有危险的武器,甚至是枪支!所以,我们必须武装好……那谁,防弹衣给我也拿一件……”(未完待续。)
公路的左侧不远是一片泥地,上面长满了杂草,远一点的地方则是河滩。而另一边,则是还没有开发的林地。
“报告,一号位置锁定黑衣目标。”
“报告,二号位置锁定白衣目标。”
“报告,三号位置锁定……”
……
“报告,总共在面包车外发现五个目标,男性,均已全部锁定。狙击小队报告完毕!”
“报告,突击队埋伏完成!”
前方拐一个弯的位置,在行驶一段就能够见到那辆面包车了。警方的人把监控用的车子停靠在这里,以天然的树木作为掩护。林sir一边听着无线麦上传来的消息,一边吩咐道:“无人机画面呢?”
“林sir,目标画面开始传送,请看……目前发现五名男子,空手。已确认其中一名男子是龙强。面包车内情况暂时无法决定,推测人质可能被藏在车上。”
林峰点了点头,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各单位注意,犯人可能在车上藏有武器!现在准备实施救援行动,听我指令!记住,这次行动以救出人质为第一目标,其次是活抓匪徒,尽量只能打伤,非到万不得已不能打死。”
“放心吧,林sir,伙计们都配上低速橡胶子弹。”
一连串的吩咐下来之后,林sir便深呼吸了一口气,套上了防弹衣之后,就连同另外一名的警员躲入了周子豪的车子之中。
这种suv的车子车内空间足够,林sir和另外一名警员躲在了后座之中,林峰此时小声地道:“周先生,等会你要是看到匪徒拿出武器或者有任何攻击性的行为,就第一时间趴下。”
“明、明白了。”周子豪深呼吸一口气,神色紧张。
林sir想了一会,忽然掏出来一样东西,“以防万一,这个东西你拿着。”
“这是……”
“stun—grenades,震撼弹,杀不死人,不过能晕能瞎,很简单,拉开保险扔出去就行了,不过记住要闭着眼和尽量捂住耳朵。”
周子豪镇定了一下情绪,轻轻地接过。
林峰此时正色道:“那么,行动吧!”
……
……
“我说工头,你说的那个人真的会来吗?这都几点了都?我们会不会被放鸽子啦?这妞是做小姐的,她男人会讲信用吗?要不,我打个电话去问问,看看水泥拉完没有?”
“我那里晓得呢?”
强子用手掌扇着风,“不过看看拉完水泥没有也好,工地那边确实催得紧……哎呀,有车来了,我们去看看是不是!”
龙强挥了挥手,带着一群蹲在路边乘凉的工人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只见一台黑色的suv此时开始减速,最后停靠在了面包车的三米开外。
龙强几人看着一名斯斯文文的青年似乎有点紧张地下了车。
“工头,你看这小白脸,开的车真不错啊!”工人小声地评头论足道:“这衣服也看着不错的样子。我看啊,这那妞肯定没少给这小白脸贴钱。”
“我呸,吃软饭的东西!”另一个工人索性吐了口口水。
“行啦行啦,你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龙强敲了敲二人的脑袋,便朝着周子豪走来。
他才走前了两步,却见周子豪忽然就后退了一步,像是极为害怕的模样。
龙强皱了皱眉头,嗡着声音道:“你就是刚打电话来的那家伙吗?”
周子豪定了定神道:“对,我就是……夏漫呢?我要见见她!”
龙强摆了摆手道:“先别着急,我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我赶着用!”
“在、在车子上。”周子豪道:“不过……你、你先要让我看到夏漫,我才能给你。”
“妈蛋!别提那个妞,一说我就来气!”龙强忽然恶狠狠地骂了句。
周子豪惊恐道:“你们……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做啥?是她对我做啥了好吗?”
龙强指着自己的耳朵道:“你看看!这就是那女人咬我的!我呸,劳资我又不是**爱好者,受不了这种重口味!要不是我家老大说要睡她,我才懒得带上!”
车子内,一直密切关注着的林峰听到这里,便连忙压低声音道:“老大?还有老大……看来他们头领,可能潜伏着,可能在车上……大家留意身边!”
“收到!”*n
林sir听到这里还能够冷静分辨,可周子豪听到这里却无法冷静下来了。
只见他猛然冲上前来,怒气冲冲地抓住了龙强的衣领,咬着牙道:“你们!你们说什么!你们这群畜生!!你们对夏漫做什么了!畜生,我和你们拼了!!”
“周先生冷静点!”
见状,林峰连忙在耳麦上提醒着周子豪。
可是听到未婚妻可能惨遭凌辱的周子豪那里还能够听得进去,猛地就怒吼了一声,“我跟你们拼了!!啊——!!!!!!!”
stun—grenades,周子豪就这样拉开了震撼弹的保险栓。
嘭——!!!
公路上,只听见一道炸响声音,龙强和他的工人小伙伴们纷纷眼冒金星,天旋地转,耳朵像是一下子聋了般,只能够听到持续性的嗡嗡声音,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林峰咬了咬牙:“情况有变!突击队,出动!”
“收到!”
下着命令的同时,林峰也一瞬踢开了车子的门冲了出来。双手持枪的他飞快地判断出来龙强几人暂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便连忙冲到了面包车前,提枪指着,缓缓靠近!
一群突击队的成员此时也手持着ls2型冲锋枪赶致,一共八人,纷纷也举着手上的冲锋枪指着这辆面包车!
陪同林峰一同行动躲藏的那位警员此时则是连忙把周子豪从现场拖开,而另外的三名突击队成员这时则是用枪指着倒在地上的龙强几人。
终于从昏眩状态之中略微清醒一些的龙强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摇着头提起头来,“哎呀,什么鬼东西啊……我滴个妈呀!这、这这这这……这是拍、拍那部电影啊?”
可是当他一看到黑漆漆的枪口指着自己的时候,顿时便吓得魂飞魄散,更不用说看见那一个个武装到了牙齿的突击队员,围着自己的模样了。
怎么突然间听到嘭的一声,清醒些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清奇的画面了?
“我靠!什么情况?难道……难道劳资碰到传说中的穿越啦?可是,这开局有点坑爹啊?”
此时,一名突击队员猛地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然后迅速回头道:“林队,这里面是空的!没人,没武器!”
“空的?”
林峰顿时一愣。
……
……
洛邱从侧边的方向收回了目光。
这里是一片河滩地方。
“刚……刚刚的那是什么声音?”老冯此时却紧张地看着面前的这位老板。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只是一个瞬间,就从他的家中直接来到了这个地方。就像是他当初突然只见从监狱到了大街上一模一样。
他从来不怀疑这个什么的老板的能力。
洛老板摇了摇头,似乎带着一点而的嫌弃,但声音总归还算是淡然,“没什么,只是一场乌龙戏。”
他忽然伸手指了指前方道:“你女儿就在那里,那块石头后面。”
听到女儿的消息,老冯那里还顾得上什么乌龙戏不乌龙戏,连忙便踩着河滩上的石子,踉踉跄跄地跑到那块大石头的背后。
只见这石头的背后,陶夏漫赫然就在这里。
她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一般的身体还浸在河水之中,身子靠在了石头上,像是晕倒了过去。
“夏漫!夏漫!”老冯已经顾不上这么多,连忙地把人拉了起来,着急地呼唤着,“我女儿怎么会这样?!”
“夏漫小姐跑的时候应该是不小心摔倒了。”洛邱指着河水上有的一处土坡:“掉下来的时候晕了过去,然后河水把她冲到了这里。老人家请放心,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老冯总算是松了口气。可当他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面前的这位俱乐部的老板却忽然挥了挥手——老冯眼前的场景便在这刹那之间再次变得不一样起来。
这地方,看着像是一处山洞。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边,发现自己的女儿还在这里,才略微放心了一些,可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只听得这位俱乐部的老板缓缓道:“嗯,老人家,你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处理点东西。不过你放心,不会太久。而且,你不想和你的女儿聊聊吗……难得这样的机会。”
老板说着话的时候,老冯分明就感受到陶夏漫的身子动了动,似乎即将醒来。
老冯顿时大惊道:“不可不可!我现在还不能让让她知道我!”
“夏漫小姐暂时会看不到东西,请放心。”
“什么意思?”
洛老板的身影却开始淡去,“老人家,很抱歉给您和您的女儿添麻烦了……这是我们这边出的一点纰漏。所以,这算是一次小小的补偿。”
他已经消失不见。
……
老冯一愣,只听到陶夏漫的声音弱弱地响了起来,带着惊恐:“谁……谁在这里……我、看不见!这里好黑……”
想起那个老板离开前说的话,老冯下意识地伸手在陶夏漫的面前摆了摆——这山洞里面虽然说有点暗,但也不能说看不到东西。
真的是……暂时性的失明吗?(未完待续。)
龙强当然是没有穿越了,但却蹲在了地上,然后手放在头上……嗯,这样的动作,多少勾起了强子一些从前的回忆。
可是从前却顶多被用警棍之类的东西架着,而不是……冲锋枪啊!
“警官!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绑架啊!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我只是帮人带个女人去监狱而已!我已经老老实实全部交代了,我真的不是什么绑匪啊,冤枉啊!”
他们还在公路上。
警察局这次出动的所有人,周子豪,还有龙强一伙……还有抛锚的面包车。
“林sir,打电话问过监狱了,里面确实有一个叫张胖子的犯人。而这个龙强确实有多次探访的记录。”
林sir……林峰觉得迷一样的尴尬啊。
按照这个龙强的说话,这或许不是一起恶性的绑架案子?
莫不是……摆乌龙啦?
如果是真的摆乌龙了,林峰仿佛看见了马sir休假回来之后,在他面前中重重地拍着文件夹不动明王一样可怕的样子骂道:你是智障吗!!
林峰顿时打了个激灵。
“不是绑架?不是绑架你们把人抓上车做什么?说不说!!”林峰皱了皱眉头,重重地拍了龙强的脑袋一下。
“这……这,我以为这妞装清高想要高价钱啊。”
龙强实话实说道:“啊sir,你不知道,很多女的都是这样,一开始说不愿意,最后给钱了还不是脱裤子。我赶着探监的时间,没空和她罗里吧嗦的。”
林峰冷哼道:“你最好从实招来!别在这里和我胡扯那些有的没的!”
“啊sir,我真冤枉啊!”龙强苦瓜着脸:“你说我这真是绑架,我能这么笨在这种地方要赎金吗?我要是绑架,我用得着找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人家可是亲耳听见你要的是八百万的赎金!八百万,你还想抵赖吗?”
龙强一愣,“什么八百万?我说的是八百块好不好。”
“八百块?”林峰一愣,大拇指和食指分开做了个手势,“八百?”
“啊,八百啊!啊sir,那女的咬了我这耳朵一下,我要个八百块的医药费,不算多吧……你看看我这边的耳朵!”龙强哭着般道:“啊sir,我真冤枉啊!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张胖子,真的是他让我把人带去监狱的!”
……
“林sir,现在怎么办?”队员走过来问。
林峰看了看天色,忽然道:“周子豪什么情况?”
“人醒过来了,现在在车上休息。”队员接着说道:“如果这个龙强说的是真的话,陶夏漫可能躲在了附近不敢出来,我们要不要让搜索队过来。”
“嗯,叫人吧。”
林峰点了点头,“这里距离朝云监狱也没多远了。你带几个人过去,找找那个张胖子,问问他到底什么情况。不……你和监狱那边说一下,把这个张胖子直接押过来,我要这他和龙强当面对质一下,省得我们来回跑,麻烦!”
“了解!”
……
……
“是不是有人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陶夏漫惊恐地缩着身子,声音还哆嗦着……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山洞里面阴凉,让她有一种寒意,脸色甚至有些发白。
“你……你先披着这件衣服吧。”老冯叹了口气,脱下了外套,并且压着自己的嗓子说着话。
“你别过来,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陶夏漫惊慌地说这话,身子连忙爬着起来。
可是才站起身来,她的脚便传来了剧痛,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老冯见状,连忙把人扶着起来,“你脚应该是扭到了,先不要乱动!”
老接着轻声道:“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附近住着的,我在河边摸鱼的时候,看到你掉在河滩上,晕了过去,所以把你拉上来的。”
陶夏漫努力地回想着,回想起来自己慌不择路地跑着,不小心滑下了一个土坡的事情……好像确实是落水了。
“真……真是你救了我吗?”但她还是不肯定眼前的这个人——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够听到声音。
“放心吧,我真不是坏人。”老冯叹了口气,“我就一个糟老头,什么都没有,做不了什么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摸摸我的手看看。”
他轻轻地抓起了陶夏漫的手掌,“你摸摸我的手,也可以摸摸我的脸,我可能力气还没有你大。”
这是满布了皱纹的手,有点干枯,皮包着骨头。
至于那脸,更是粗糙,还有扎手的须根。
“你先把外套穿上吧,别着凉了。”老冯见陶夏漫稍微安静了下来,便小声道:“我给你烤个火,这样你会暖和一些。”
“谢谢你了……大爷。”陶夏漫点了点头。
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就这样轻易地相信面前的这个人。
她甚至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说的一样,只是一个糟老头。
要伪装的方法有很多。
可是不知道为何,当她摸到这说话的人的手的时候,意外地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安稳的,仿佛一下子让人安定下来的感觉开始在她的心中蔓延。
她身子还是有点冷,却不知道为何,从心中悄悄地冒出来了一股小小的暖意……她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
一种奇妙的亲近的感觉。
“不碍事。”
说是生火,可老冯看了看四周,似乎也没有什么生活的东西。
他不抽烟,自然也没有带着火机的习惯。可是正当老冯为难着走出山洞口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堆干枯的树枝……树枝旁边还有干叶子。
还有一个打火机。
像是早早准备在这里的一般。
老冯古怪地看了看四周……这大概是那个什么的老板老早就准备下来的吧?
老冯可不认为这个什么的老板要把他和陶夏漫送回去有多费事,可他和陶夏漫却被留在了这种地方。
老冯不清楚那什么的老板到底有什么打算,他此时的心情也颇为复杂。
可是让他带着现在暂时失明的陶夏漫,在这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位置找离开的方向,也实在是困难了一些。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四周荒无人烟,像是在山林之中,加上陶夏漫脚扭伤了,行动不便,夜里在这种地方移动,就只会更加的危险。
柴枝燃烧的时候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一股火热开始蔓延到了陶夏漫的脚边,她下意识地道:“老人家,你已经生火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么黑?”
“姑娘,火真的烧起来了,不信你靠近一下。”
“可……可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老冯想了想,想起那什么的老板的话,便迟疑着道:“姑娘,我拉你上来的时候,发现你的额头破了。你会不会是磕到了脑袋?你真的看不见吗?”
陶夏漫下意识地朝着自己的额头摸去……这里确实有点痛,只是她太慌乱了,这才注意到。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眼看着陶夏漫慌乱惊恐,开始出现哭泣的声音。
老冯心如刀割般,连忙安慰道:“姑娘,你别着急啊。我看你眼睛还是好好的,可能只是一时半会看不见而已。电视上不是经常说,有时候什么神经被淤血压着,一时间失明,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吗?别怕别怕,别怕,我会陪着你的,不要怕!”
老冯最后一句不要怕,说出了一种坚定来。
陶夏漫真的是安静下来了,她曲着自己的膝盖,双手抱着,就这样安静地坐着,什么话也不说。
山洞里面除了柴火燃烧的声音,一时间变得特别的静谧起来。
“老人家,你还在吗?”陶夏漫忽然迟疑地问着。
“在的,我在的!”
“我……我有点害怕,你能陪我说说话吗?”陶夏漫苦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感觉能够安心一些。”
“是、是吗?”老冯鼻子一酸,却默默地折断树枝,抛入了火堆之中。
“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哦,就附近一个村子。”老冯想了想,“我从小就住这儿了,只是知道这里喊大洼地。”
“你都没有走出去过吗?”陶夏漫愕然问道。
老冯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有时候在一个地方呆着的时间长了,那里都不愿意去的。再说,外边也没有让我留着的地方。”
“为什么这样说?”陶夏漫好奇问道:“老人家,您的家人呢?”
“家人?”老冯沉默了一会,轻声道:“我妻子早就不在了,倒还有一个女儿。不过,不过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陶夏漫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没什么。”老冯摇摇头,他看着火光之下的陶夏漫,这张脸让他想起了他过世的妻子。
老冯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不知不觉眼泪就潸然落下。
“老人家?老人家?你还在吗?”陶夏漫伸出手来,模样顿时变得有些慌张,“老人家?”
“我在,我在这里。”老冯连忙出声道:“姑娘,别怕别怕。对了,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刚看到一颗野生的果树,我给你摘个果子吃吧,我看你肚子也饿了。”
“老人家,不用,我不饿,老人家?老人家?”
她只是听到脚步声,慢慢远去。
陶夏漫开始蜷缩着身子……失去了视线,还冷,脚更加受伤不能动,即便就在火堆之前也看不见光明,怎能不叫人害怕?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迷路的,无助的小孩一样。
这种经历实在是太可怕了,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还会再一次碰到这种经历。
记得小时候,就有一次悄悄地跟着邻居的小孩子出来玩,玩着玩着就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迷了路,只能够一个人呆在路边。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只是这次,不会再有……找到她了吧?
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