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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福买家俱乐部txt下载

    “里面的这两个女人是谁?”

    监控室的门外,一名船员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走了过来,问着站在了门外的这名原本复杂监控的船员。

    “大概,也是警察吧?”这船员耸了耸肩道:“反正是和那位马警官一伙的,说是要再看看监控录像,就给看了。”

    “不用告诉船长吗?”拿着咖啡的船员好奇问道。

    “反正警察取证来来回回都要好几回,等会见到船长或者副船长的时候,再告诉他们好了。”

    “随你了。”拿着咖啡的船员笑了笑道:“我下班了,换下衣服,到小岛上逛逛。”

    “去吧。估计等你们都回来,我还没有下班。”这船员打了个哈欠,“我也去倒杯咖啡好了。”

    监控室内,任紫玲和梨子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某个地方的录像,别的基本上都放一边——凶案发生现场,死者钱国亮走过的那段走廊。

    任紫玲已经来来回回地倒放又快进了好几次。

    “果然是这样……”任紫玲把录像的时间轴调到了昨夜凌成三点左右的时间,“就是这里了……梨子,你看出来了没有?”

    梨子点了点头道:“任姐,这画面卡过,像你这样慢放的话,就更加明显一些了。”

    然后任紫玲再次快进,到了凌晨六点钟的时间,接着又道:“这里也卡了一下……六点,刚好是换班的时间。”

    “你去看看别的地方的录像,三点和六点时间段。”任紫玲这时候皱了皱眉头吩咐道。

    不久之后,梨子回过头来道:“任姐,全部这个时间段的录像,真的都有过卡顿欸……”

    任紫玲此时坐了下来,双手枕着脑后看着天花板,想着道:“钱国亮死的时候,应该是早上八点四十五分左右……四点的时候停电……”

    “任姐,这种卡顿,是因为什么?”梨子不解地问道。

    任紫玲道:“如果只是一个画面的话,可能是机器的问题。但全部都是这样的话,那我估计……恐怕是有人将这个时间段的录像覆盖过去了,用旧的录像之类。”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啊?”梨子好奇道:“一定就是用别的覆盖这一段吗?”

    任紫玲便开始扭动时间轴,来到了大概凌晨五点的时间,而所选择的画面则是……他们这一行人这次所入住的房间的那条走廊。

    任紫玲一边快进,一边说道:“看见了没有,这里完全没有我出现,就证明这个画面是假的。”

    “可是……那时候你不是在睡觉吗?走廊上怎么可能有你啊?”

    任紫玲眨了眨眼睛道:“房间里面的隔音条件太好了,什么都听不见,正好那会我起床上厕所,就索性出来,听听情况咯。结果我家那小子房间里面安静得不像样,反倒是死老马那边吵得像是拆迁一样……靠,这老东西还有这么猛的时候!我滴那颗药啊……真是便宜这老小子了!”

    还真是……死心不息啊。

    不过,怪不得今天早上一醒来,任姐就对马sir动这么大的火气了。

    “你有什么意见吗?”任紫玲一眼瞪着了梨子。

    梨子连忙摇摇头,赶忙换了话题,“任姐,按照你的说法,这录像真的是被替换过的……可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替换掉。再说,为什么会有过往的录像资料啊?”

    “替换三点到六点……六点刚好换班,所以船员在换班的时候会忽略画面上的事情,或者不正常的地方。”任紫玲沉思道:“也就是说,换掉的人,至少是对船员的班表很熟悉的,再来就是有过往的录像资料……梨子,你去问问外边那个家伙,这些监控录像多久自动清洗一次,清洗之前有没有存档,一般存档都保存在什么地方,什么人能够拿到之类的吧。”

    “哦……好。”梨子连忙道:“看来咱们是没法下去下面的小岛逛逛了。”

    任紫玲切了一声道:“又不是真的旅游区,就是一座海上的小岛,上面就是石头和林子,什么鬼都没有,有什么好逛的。”

    见梨子出去问事情了,任紫玲再次开始嘀咕起来:“老马老马,你还真是老粗啊……卡顿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不过,监控室里面当时只有那个船员,还有留守的沐清海……替换的会是他们其中一个吗?不对,中间有过停电……停电大概是为了引开他们,有个十分钟左右的话,要换掉画面也来得及……到底是谁啊。嗯?”

    任紫玲忽然爬在了监控台上,飞快地按着按键,看着其中一个屏幕上的画面……她仅仅只是好奇,因为屏幕上所看见的正是老船长沐恩礼。

    他好像是刚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老船长的动作让任大副主编有些感觉不妥而已。

    只见画面上的老船长从房间出来之后,先是前后看了一眼之后,才正常地锁掉了门离开。

    “怎么像是怕被人发现的模样?用得着吗?咦……”任紫玲再次瞪大了眼睛,只见老船长消失在了镜头之后,忽然又有了一道身影走过。

    穿着粉红色的大衣,带着了墨镜的样子,匆匆走过,任紫玲下意识地拎起了电话,打的是马厚德的电话,“喂,老马,你在什么地方?”

    “机房啊,抓人啊!飞鹰那家伙估计不敢呆在人多的地方,所以一定是藏起来的,你找我什么事情?我忙着呢!”

    “老马,问你一下啊。”任紫玲忽然问道:“之前你们追出去的那个女人,你目测她大概有多高?有多重之类?”

    “多高?大概一米七二三左右吧?我记得和我差不多高。”马厚德想着道:“应该是偏瘦的。”

    “鞋子呢?鞋子什么模样?”

    “短靴,我记得是黑色的短靴,靴子上还有星星的吊饰扣子。”马厚德皱了皱眉头:“你怎么都问这些?”

    “老马?我好想发现这个女人了……”任紫玲连忙道:“快!你们快去跟上老船长!这个女人好像是在跟踪沐恩礼!另外,我还有些重大的发现,等会再和你说,你先抓住这个女人!”

    “知道了……林峰,跟我来!”马厚德连忙挂掉了电话。

    ……

    ……

    “马警官?找我什么事情?”沐恩礼接到了马厚德的电话之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船长,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打算下船走走。”沐恩礼淡然道。

    “下船?什么时候到岸边的?”马厚德愕然问道。

    老船长淡然道:“不是到岸,只是航线中途的一个孤岛,不大,大概就一公里范围,算是一个景点。”

    “船长,这犯人还在船上,你怎么可以随便让人上船!万一犯人趁机走了的话,可不行了!”马厚德顿时反对起来。

    老船长却道:“马警官,这孤岛上什么都没有,连一艘小舟都没有。这犯人可以逃什么地方?茫茫大海,这人可能游走吗?再说,下船的人我们都有登记的,等会上船,如果少了谁的话,那不是更好能够锁定嫌犯?”

    “这说也有点道理……不过你先缓一下,就算是下船,我也要让人跟着。”马厚德道:“我的另一批支援的伙计还有三十分钟就到了,你再等三十分钟如何?”

    “那……好吧。”沐恩礼点了点头,并没有强硬反对马厚德的意思,“对了,马警官,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船长,你现在听我说,但你不能够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要保持镇定,一边走,一边听,知道了吗?”马sir接着飞快地道:“我怀疑有人在跟踪你,可能是本案的关键人物……沐恩礼船长,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把跟踪你的人,带到比较狭窄的地方,最好是无路可逃的那种,知道了吗?”

    “我明白了。”沐恩礼轻声应了一句。

    他也不看自己的背后,就这样自顾自地往前走去,然后拐了个弯,进入了另外一条走廊之中。

    ……

    “任姐!都问出来了。”梨子快步地走入了监控室之中,刚要说话。

    但此时监控室内的画面却瞬间全部变得黑……不仅仅如此,这里的灯光也一同暗了下来。两人连忙走出,只见整个监控室里面,所有的仪器都已经停止了工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是电井出问题了,我们马上去看看!!”

    ……

    飞鹰舔了舔嘴唇,用手上的小刀把最后一根的电线给割断之后,又搭在了另外一根电线上,只看见电线接口处顿时产生了激烈的火花,然后冒出了阵阵的浓烟。

    “嘿嘿……这下就没办法抓到我了吧?修好这里,可是起码要大半天的时间啊……贱人啊sir!!有本事你来抓我去晒咸鱼啊!”

    说着,飞鹰连忙拉近了身上风衣的链子,带上了一顶帽子,低着头,趁着船员到来之前,离开了这间电房。

    飞鹰搓了搓手掌,露出了一丝贪婪之色,怪笑道:“那么,接下来就是该去寻宝了……”

    ……

    ……

    “主人,看来是暂时不能下船了,说要等三十分钟呢。”

    就在准备下船的升降梯子前,优夜在洛邱的耳边轻声说道——这里不仅仅滞留了这对主仆,甚至还有那些也打算下船走走的游客。

    当然并没有想象的多……满眼看去,大概只有一百来人。

    “似乎比想象的要早一些……”洛邱忽然说了一句,“优夜,你说这证明了什么?”

    “主人?”

    洛邱轻笑道:“证明了……作为旁观者的我们,能够在这个自转的世界之中,实在是太好了。”

    手上的木珠子忽然流出了一股微弱的清凉。

    洛老板的内心此时真如琉璃般,内外明彻。

    如果说对白玉号最为熟悉的人会是谁,那自然就是作为在白玉号上工作了三十年的这位老船长。

    行走的地图……这就是老船长在船员之中的另外一种称号。

    没有人比这位老船长更加熟悉这艘船的每一个地方——此时,提着一个黑色手提袋的老船长便悄悄地走入了一处旋梯之中。

    打开了消防门,沐恩礼正打算往上走去,此时却接到了另外一个电话,船员告知,中控室那边的电房被恶意破坏了,就连后备电源也一同被切断,现在整个控制室都处于瘫痪状态。

    老船长皱了皱眉头,依然还是往旋梯的上方爬去,他甚至还故意稍微大声地说着电话:“先别着急,马上找人维修电房,现在停靠在海贝小岛,要一段时间。趁这个时间看能抢修到什么地步……我等会马上过来看看。”

    说着,沐恩礼已经走到了旋梯的尽头,打开了这里的消防门离开。当消防门关闭的瞬间,只见下方楼梯处,一道贴着了墙壁一动不动的身影,这才开始飞快地行动起来。

    动作极快!

    这人影静悄悄地开了门,探头一看,只见沐恩礼已经走远了有一段距离,快要消失在转角的地方。

    这身影二话不说就从消防门之中闪身而出,开始正当这位打算再次跟上的时候,却骤然之间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

    嘭——!

    那是消防门被大力撞击之后合拢发出的声音——撞击门的人赫然就是马sir!只见马厚德此时身子挨在了门前,冷笑道:“这次你走不掉了吧!你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窃听我们!”

    这位跟着老船长而来的身影……女人飞快地看了一眼,却是一步步地退后,也不说话。可是正当她后退几步转身便奔跑的瞬间,那走廊的尽头,林峰已经瞬间杀出,张开了双手,像是个禁区之中的守门员般。

    女人顿时停了下来。

    马厚德和林峰二人却前后夹击,渐渐地逼近到这女人的面前,“我现在要逮捕你!你最好合作!”

    却见这女人忽然微微一笑,竟是朝着马厚德,一个一个地解开了身上大衣的扣子,露出了颇为壮的……双球。

    居然还是低胸装的!

    “你……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这种行为我是拒绝的!”马厚德哼哼地怒指而来。

    可这女人却只是脱下了外套而已……她接着朝着马厚德伸出了手掌,手指并拢来回弯曲,完全就是一副挑衅的模样。

    “林峰,不要让这个女人激怒了!咱们是团体!一起上!”马sir人精了,那里会被这种简单的动作挑衅成功?

    两位警官大人二话不说,就一前一后地朝着这女人飞扑而来!很明显,没有什么武术底子的马sir使的是一招不知道从那里学来,形似而神不似的……黑虎掏心!

    至于从学堂毕业的林sir就有模有样多了,起码是散打的模样。

    却见这女人简单地躲过了马厚德的袭击,一手按住了马sir的脑袋,把他整个人都按的低下了头之后,后脚一抬,对着后面的林峰便是一个旋身的侧踢!

    这一踢的力度异常的凶猛,林峰躲避不及,硬吃了一记,愣是被横扫侧退了几步。

    接着这一旋神的动作,女人动作不停,身体转了一圈,长腿瞬间弯曲,直接以腿部勾住了马厚德的脖子。

    “我靠!”

    擅长射击却不怎么能打的马厚德最近这些年身材越加肿胀起来,此时只能够弯着腰,双手用力地抓住这女人的大腿……动作颇为的滑稽。

    林峰摔了手有些发麻的手臂,深呼吸了一口气,乱打了几拳之后,重新摆开了散打的架势,表示他还能够一个打十个!

    “哇,老马!你这样子好衰啊!”几人身后,走廊的另一边,任紫玲和梨子二人奔跑而来,奉行见面就互损对方原则的任大副主编下意识就没有放过眼前这个机会。

    “你奶奶的……快来帮忙啊!我快呼吸不来了……”马厚德脸色苍白痛苦地喊话。

    任紫玲二话不说地捏着拳头,冷笑道:“自从从良之后,老娘我也好久没有打架了……大家都是女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梨子,你退后些,我要解开封印了!”

    你有个毛的封印啊……不就是曾经抽烟酗酒烫头发大学送过几个男生入医院而已嘛?梨子默默地后退了两步,一脸残念。

    这女人此时却忽然放开了马厚德,后退了两步,依然带着微笑,完全并不畏惧被多人围困的模样。

    缓过气来的马sir此时摸了摸脖子,然后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再次朝着这女人扑去!

    加入了任紫玲之后,一共三人的攻击,似乎让这个女人也稍微变得有些吃力……当然,只是稍微。

    她依然从容地应付着三人的攻击。

    “我靠,老马你别挡着我啊!我刚刚要踢中她了!”

    “艹!!要不是你,我压死她了!!”

    “姑奶奶,别乱踢啊……我在这啊!”

    然而没有一点儿默契的三人,战斗力在不久之后就呈直线下降起来——这被围攻着的女人忽然瞧准了一个机会,双手突然按在了任紫玲的肩上,身体起跳,竟是这样就从任紫玲的面前腾空翻过了身子去,甚至落地的瞬间,不怎么留情地朝着任大副主编的后背重重踢去!

    任紫玲身体顿时被踢的朝着马厚德和林峰撞来……三人顿时摔倒了在地上。

    这女人此时转过身来,忽然挥了挥手,便飞快地后退着——她已经打开了困局,她后退之路已经没有人了!

    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这个女人,转身便用十分迅速的速度跑动离开。从地上爬起来的三人眼看着已经追不上了,不由得气炸。

    梨子看见这一幕,微微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悄悄地吹了一口气出来。

    只见就在这女人奔跑的路上,微不可察地从地上凝聚了一个小小的冰环,刚好套在了这女人的脚腕上,瞬间把她给绊了一下。

    女人似乎也从未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当她意识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可抗力地直接摔倒了在地上!

    然后任大副主编这位有仇必报的狠角色,便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来,压在了这女人的身上,而林峰和马厚德也随后赶到,三人实战了重压,总算是把这个女人给制服了下来!

    ……

    咔嚓!

    手铐直接铐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然后连在了马sir的手上,马厚德才冷哼道:“这次看你还能走哪里去!站起来!”

    马厚德用力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女人也就顺势地站了起来,疑惑地看着走廊上的地板……然而她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梨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走着过来,“哇!任姐,你们好厉害!!”

    “小儿科!”任紫玲擦了擦鼻子道:“好歹我也是横扫大学所有武术团体的存在!”

    梨子……梨子就拍着手掌了,还能怎么办?

    “要不是绊了一下的话,就凭你们三个,抓不住我的。”这女人却忽然摇了摇头,淡然说了一句。

    马厚德却毫不在意,一脸正气道:“那是天网恢恢!正义一定能战胜邪恶!做坏事的人自有天收!”

    “随你怎么说吧,算我倒霉就是了。”这女人摇了摇头,却忽然微微一笑道:“不过马厚德,你是不是改减肥了?这肚腩,又见涨了不少了啊。”

    “劳资我要你管……等下,你怎么知道我名字?”马sir忽然一愣。

    这女人却看着任紫玲又道:“紫玲,挺行啊,这身骨子也还在,不错嘛。”

    任紫玲一愣,然后皱了皱眉头,越是皱眉就越是深了起来,“这把声音,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而且一听就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火大啊?”

    “哈哈。”

    这女人此时才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同时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把抓了下来,竟是假发,她接着也在脸上抓摸了一下,竟也是从两边脸颊上撕下来了两层皮状的物质,才吁了口气道:“呼,现在舒服多了……好久不见了,老马,紫玲。还有这位……我没印象啊,是新来的吧?”

    林峰愕然地看着马sir和任资料,却见这两位的表情瞬间丰富得像是彩虹一样。

    “阿离!!!”

    任紫玲和马厚德此时同时惊呼出声!

    ……

    这位叫做阿离的女性,此时正在和马sir沟通着,梨子便悄悄地在任紫玲的耳边问道:“任姐,这个阿离是谁啊……为啥你一直盯着人家看,像是要吃了人家一样?”

    只见任紫玲眯着眼,“她以前是和老马他们一队的,后来调职了,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也没想过她还会冒头……不过,这死女人,是一个死骚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老公!”

    “勾引……啥?”梨子一愣。

    任紫玲指着自己道:“勾引我老公!!”

    那……那岂不就是洛邱的老爸?

    “紫玲,你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啦?”阿离此时笑眯眯地看了过来,很是知性啊,就像是成熟的大姐姐一样。

    “怎么会!”任大副主编也春风满面,盈盈走上前来,“能够见到阿离姐,我一百二十个高兴啊!阿离姐,好几年不见,皱纹又多几条了,要小心保养啊。像你这个年纪,不保养的话,会嫁不出去的啦,哦呵呵呵呵。”

    “是吗?真是的,紫玲你也是啊,看你这一脸的肉都松弛掉了,平时还是不要熬夜了吧?”

    “多谢关心了啊,阿离姐,看你廋的,是不是太幸苦了啊?你看,胸都小的快看不见了!”

    “是啊,有点小辛苦啊。不像你啊,大得都要快支撑不住了……怕不是要下垂了吧?”

    “多谢……关心!”

    “我也是,多谢关心!”

    看着这两位几乎要脸贴脸,目光之间似有雷霆闪烁,马sir便悄悄地吞了口口水,流出了一丝冷汗。

    “马sir?”林峰此时小声问道。

    “快!快找个话题!这两个女人一旦斗起来,就天崩地裂,要死人的!”马厚德连忙把林峰给推了出去。

    所以为什么是俺?

    林峰只好叹了口气,然后感觉到莫名的压力,硬生生地僵硬身体,开口道:“话说……这位阿离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要跟踪船长,甚至还在我们吃饭的地方撞上窃听器啊?那个……能解释一下吗?”

    “紫玲,我们改天再聊吧?毕竟正事要紧。”

    “当然,我这样识大体的人,怎么会计较呢。”

    “不过紫玲,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方便听了,闲杂人等麻烦避嫌一下吧?”阿离笑眯眯地说着。

    任紫玲……任紫玲便拉着梨子走到了一旁,靠在了墙壁上,一脸念念碎的模样。

    ……

    “国……国安!!”

    马厚德瞪大了眼睛,看着阿离拿出来的一个小本子,一连不可思,却又恍然过来,“原来是这个部门啊……我还说,那时候你调职,也没说去什么地方。我还打听了老长时间,居然还打听不出来!”

    “老马,瞒住你们我也没有办法。”阿离摇了摇头,然后正色道:“不过虽然你知道了,但是下船之后,你就只能够当作没有见过我,知道吗?还有这位小新人。”

    马厚德凝重地点了点头,至于林峰……林峰顿时就乖乖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并且道:“那啥,要不我也去那边吧?”

    他看着任紫玲呆着的地方。

    “不用了,接下来我会暂时征用两位的。”阿离正色道:“马厚德,林峰,我接到了情报,在这艘白玉号上,有国外的特工,正在谋划一起对我国不利的活动,现在我要正式征用你们,协助我解决这次事件!”

    “保证听从组织调令!”马sir顿时挺直了腰板,举手礼,“那啥,特工找到了吗……你跟着船长,难不成他就是……”

    阿离却皱了皱眉头道:“我也不确定,不过这件事情比较复杂。其实,其中一个特工我已经找到了,并且一路跟踪过来。不过没想到他已经死了。”

    “难道是……钱国亮?!”马厚德一脸震惊。

    阿离点了点头,“我收到的情报里面提示,这个钱国亮这次上船,是为了寻找另外一个特工……但它是谁不知道,只知道它的代号是king。”

    “难怪,我们查到这种的钱国亮还活着,而这个死掉的,反而成为了没有身份的人。”

    听完了阿离的说话之后,马sir顿时恍然大悟——对于一个特工来说,盗用或者伪造身份,那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可这个钱国亮已经死在了船上了。”林峰此时皱着眉头,“这么说来,有可能是这个代号king的神秘特工下的毒手了?可既然他们是要接触的,为什么这个king要杀了钱国亮?”

    马厚德却道:“我们还是回到船长的身上吧……阿里,你为什么会跟踪沐恩礼的?”

    阿离正色道:“从上船开始,我就一直暗中观察这个‘钱国亮’,我发现他和沐恩礼有过两次的接触。第一次,是刚刚登船的时候,在甲板上,他们之间有过短暂的接触。当时钱国亮在不允许游客进入的甲板上偷偷摸摸地像是找什么东西,后来被船长给叱退了。”

    阿离回忆着道:“当时我并没有感觉可疑,不过后来我发现钱国亮再次接触这个船长了……在一家船上的日式料理的餐厅里面。当时他们也是简单地交谈了几句,而那时候,船长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

    “大概什么时间?”马厚德问道。

    “开船之后,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阿离嗯了一声,“后来钱国亮和飞鹰接触,距离太远了,他们只见交流了什么我听不见。只是知道后来飞鹰和钱国亮一同回了房间,不久之后钱国亮再次出来。我悄悄跟上,但是这次他似乎发现了有人跟踪他。”

    阿离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很明显,我被他甩掉了。没有办法,我只能暂时在他的房间附近,看看他是不是会回来……没想到,第二天钱国亮就死在了甲板上。”

    马厚德却皱着眉头:“你说这船长和钱国亮有过两次的接触……可是很古怪,当时在甲板上发现钱国亮的时候,我记得沐恩礼并没有说他见过这个人,他隐瞒了这一点!这个船长,好像是越来越可以了……对了,紫玲,你之前不是说有什么发现的吗?是什么东西?”

    马sir朝着任紫玲那边大声地叫了一句。

    任大妈一脸不爽地边盯着阿离,一边走了过来,但还是正色道:“老马,你们之前看过的监控室的录像,被人做了手脚,从昨晚凌晨三点到六点的这段时间的录像,全部都被替换过的,我猜替换的应该是从前的画面。所以你们看的时候,才完全找不到有用的东西。”

    “什么?”马厚德一愣,“确定?”

    “我好歹也是一个专业的记者,这种视频难道还不看出来吗?”任紫玲摇摇头:“不信的话,你找小宝去做一下鉴定好了。”

    “不用了,我信你。”阿离直接道:“紫玲,谁有办法可以替换这些录像。”

    任紫玲还是一脸不爽,但还是道:“能靠近监控室的人都可以做,问题是谁可以拿到旧的资料录像。我问过了,这个监控系统的录像,七天就会自动清洗一次,但是我对比过前面七天的录像,没有找到相似的,也就是说,这是七天之前的录像。虽然说七天会自动清洗一次,不过这艘船上一直都会在清洗之后下载,保存资料……资料室的钥匙,只有两个人才有。”

    “船长!”阿离目光一凝。

    任紫玲点了点头,随后道:“另外还有副船长,沐清海他也有钥匙。”

    马厚德道:“我问过当时的情况,昨夜值班的还有一个船员,他一直在的话,沐清海应该没有下手的机会。但是昨夜有过十几分钟的停电。要是他们这十几分钟都不在的话……这么短的时间内,有没有可能替换资料?”

    “如果替换的人带上后备电源启动监控系统的话,我看过这个系统,有个七八分钟应该就差不多可以了。”任紫玲道。

    马厚德眉头一皱,随机拎起了电话,一会之后,神情凝重道:“沐恩礼的电话……关机了!”

    而林峰的电话也同时间响起,他听了之后,也皱眉道:“马sir,咱们支援的人到了。不过中控室那边停电,他们没有接到信号指引,现在打算强行降落。另外……游客开始下船登录小岛了!”

    “我不是说,等我同意才……”马厚德一跺脚,“找!把这个船长先给我找出来!!一定找出来!”

    ……

    咔嚓,锁头弹簧转动时候发出的轻微的声音。

    于是门锁就这样轻松地打开……当然用的是房卡,不过是后备房卡。成功开门的人此时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这一扇门——这一扇船长休息室的门。

    开门的人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之后,才连忙闪身进入了船长的卧室。他还是小心一些,即使关门的动作也是轻轻的。

    等门关闭了之后,他才走过房间那短暂的过道,真正地走入了卧室之中,并且开始仔细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他太过专注了,甚至忽略了此时身后的门锁,正在发出一种很轻微的声音。

    开门之人皱了皱眉头,一看看去,卧室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他开始搬动房间内的柜子,或者移动房间墙壁上的挂画,甚至开始在卧室的墙壁上轻轻地敲打了起来,然后是天花板,但依然一无所获。

    他并不甘心,再接再厉地把目光转向了地板上——他打算掀开被大床所压着的地毯,可就是此时,他细心地发现了大床的床脚和地毯之间似乎有移动过的痕迹。

    床脚的压痕……出现了不对称的地方!这床似乎被移动过!

    “呀呀呀呀,看来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可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男人的身影,开门的人猛然转过身来,只见一名带着草帽穿着人字拖的男人此时正斜靠在了电视机柜子上。

    这男人甚至还顺手地从果盘上捡起来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飞鹰。

    飞鹰此时眨了眨眼睛道:“你好呀。”

    “你是谁?你知道你闯入来的是什么地方吗?”

    “你能闯,我就不能来啊?这双标也太6了吧?”飞鹰又咬了口苹果,晒然笑道,“哦……我想起来了,你肯定是要说,你进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因为我是陌生人,但你却是儿子……船长的儿子嘛?我说得对不对,副船长?”

    副船长——沐清海。

    此时沐清海目光凌厉地盯着飞鹰——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沉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这里是私人地方,你要不离开的话,我会叫穿上的保安把你抓起来。”

    飞鹰笑嘻嘻地道:“我说老哥,不要这么正经嘛。大家心知肚明,或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何必撕破脸皮了?要不,咱们把在这里发现的东西分了,然后谁也认识谁怎样?我会自动消失,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哼,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沐清海冷笑一声:“我只是来给船长拿药而已。”

    “那你袋子里面的是什么东西?”飞鹰冷不丁地道。

    沐清海下意识地朝着自己左边的袋子抓去,此时飞鹰却突然把手上的苹果扔出,直接砸在了沐清海的脸上,并且欺身而山,一手拧住了沐清海的手臂,接着另一手探入,动作新云流水般地把衣袋之物给掏了出来,才飞快地后退了两步。

    飞鹰在沐清海的面前展开了这东西,“我说老哥,这个量角器,你总不能说是在地上捡到的吧?顺便还有设计图在什么地方?那好歹也是我家老头子的遗物,你得还我吧?”

    沐清海皱了皱眉头,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坐在了床上,忽然沉默不语起来。飞鹰也是好耐性,就那样又拎起了果盘上的另外一个苹果吃了起来……妈的,总算能吃东西了。

    “我说老哥,你想好了没有?”飞鹰啃光了一个苹果之后,才笑着道:“我耐心是很好啊,但也有个限度。这个量角器呢,你是怎么拿到的,我没有兴趣。我只是对这房间里面藏着的东西有兴趣而已。另外,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能不用暴力的时候我绝对不用暴力的……所以合作是最好的了。”

    沐清海却眯着眼,看着飞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飞鹰耸耸肩道:“你也没有选择不是?我信不信得过,那肯定是玄学啊……但问题是,你现在除了相信,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真的拿到了这里面的东西之后,就会消失?”沐清海再次问道。

    飞鹰正色道:“老哥,正所谓盗亦有道,我可是一个有品位和有节操的君子,只管偷东西,别的从来不参与……嗯?”

    但飞鹰才说完,便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朝着卧室的门看去——他听见了房间外边有脚步声,而且看情况还不是一个人。

    “老哥,你好像耍花样了啊?”飞鹰目光一凝。

    沐清海淡然道:“船长身体不好,我在他的房间装了呼叫器,就在这个地方……”

    沐清海指着他所坐着的地方,拿开了枕头之后,便是一个小型的呼叫器,“……一旦按上了,就会有人赶来。”

    “船长!船长你有没有事情?!”房门此时打开,两名船上的保安同时撞了进来,“船……”

    但看到的一幕却让这两名保安愣了起来。

    沐清海此时却大喝道:“抓住这个家伙,他闯进来,想要偷东西!”

    一个是副船长,一个是来历不明的家伙,两名船上的保安几乎不用考虑啊,顿时朝着飞鹰走来……直接怼就是了!

    “妈蛋,又碰到一个贱人了……城里套路深啊。”飞鹰嘀咕了一句,却十分从容地从袋子里面拎出来了一根手指长的条状物,在沐清海面前扬了扬,“我刚刚有录音喔,老哥。”

    沐清海脸色微变,猛然伸手指着:“抓住他!把那支录音笔拿过来!这是公司的机密!”

    “知道了!副船长!”二人同时飞扑而来。

    飞鹰却怪笑了一声,动作敏捷地从两名保安的中间轻松穿过,“哈,不陪你们玩。老哥你阴我,那就不要怪我了!”

    飞鹰瞬间夺门而出。

    沐清海怒道:“叫上船上所有的保安和船员,一定要抓住这个小偷!不要让他逃了!”

    “知道了!”

    看着两名保安急忙忙地跑出,沐清海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床下床脚的位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床给稍微推开。

    可是当他推开之后,却看见了被床脚所挡住的墙壁上,有一个小小的钥匙孔……沐清海猛然一拳打在了这墙壁上!

    却是手骨疼痛!

    沐清海头发有些散乱,目光一移,看着旁边的衣架,便猛然起身把衣架给抄了起来,正准备朝着这墙上砸去。

    可电话此时却响了起来,“副船长,那位马警官找你,说请你尽快和他汇合。”

    “知道了,我等会就过去。”沐清海沉着气应了一句。

    但放下电话之后,他却依然用力地把衣架朝着墙壁砸打过去……可直到这衣架砸了个稀巴烂,最终却只能把墙上的墙纸给刮下来了一层。

    沐清海看着墙纸剥落之后露出的一块钢板,顿时颓然地坐在了床上。

    一会儿之后,沐清海把床移动回来,盖住了剥落的地方,接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模样,最后收拾了衣架的残骸,打包起来,才带着离开了房间。

    ……

    ……

    “这棵树,有些年头了。”

    大海上的孤岛,海贝小岛,岛屿中央的林地之中,女仆小姐伸手摸着那古老的树干,微微一笑道:“这海外的环境不错,这颗树大概过上百年,也会诞生出来一个树灵吧。”

    “优夜,别动。”洛邱忽然轻声说了一句。

    女仆小姐便保持着抬手摸着枝桠的动作,优雅地转过了头来。

    只见老板此时取出了那台至爱的哈苏相机,开始摆弄着焦距……俱乐部的主仆二人,和正在海滩边游玩的游客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分别。

    留着了一张剪影之后,洛老板似乎十分的满足,此时放下了相机……此时有人越过了重重的树影,也来到了这个地方。

    洛邱抬头看去,微微一笑道:“船长,你也来这里了。”

    “是……你们?”

    沐恩礼停下了脚步,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这两人。

    但看这对小情侣分明就是在这里拍照的模样,沐恩礼便道:“这里其实没什么好看的,那边的海滩上有些模样不错的礁石,还有一个悬崖,风景照的话,会更好一些。”

    “船长打算去那里吗?”洛邱却轻声问道。

    沐恩礼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到处走走。”

    “那我就不打扰了。”洛邱微微一笑,然后朝着优夜看了一眼。

    女仆小姐来到了老板的身边,便陪着他从这林中走出。沐恩礼见状,便飞快地朝着林子的深处走去。

    ……

    沙滩上,女仆小姐脱掉了鞋子,赤脚走在了细沙上,海水冲刷在这双洁白的脚丫上,而洛邱则是坐在了海水所无法冲到的地方,正仰望着蓝天。

    “洛邱!洛邱!”

    不远处,林峰和任紫玲以及梨子却快步地跑了过来,任紫玲看着这两个悠闲的人,喘着气道:“你们在这里啊!什么时候下船的,打了野……不对,你们有没有见过船长?”

    “船长?”洛老板抬头问道。

    林峰点头问道:“我们有些事情找他,刚在那边听游客说,好像看见他往这边走来了,你一直在这里吗?有没有看见?”

    “应该是走了那边去吧?”洛邱笑了笑,指着那远处的礁石和悬崖边道。

    “悬崖边吗……好的,我知道了!”林峰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朝着那方向狂奔而去,任紫玲和梨子也一同跟上。

    但没有走几步,任大妈便到后着跑了回来,在洛老板的耳边嘀咕了一声,“小子,你最好马上上船,然后躲在房间哪里都不许去!更加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记住啊!!除了我,谁都不许开门啊!尤其是来历不明的女人!!你最好和优夜滚床单!”

    省略最后一句,洛邱淡然道:“……来历不明?”

    “听我话就是了!!”任紫玲说着,便追着林峰而去。

    ……

    看着这一行人跑开,那留在沙滩上一串长长的足迹,洛邱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手链,微微一笑。

    女仆小姐此时从沙滩上捡来了一个贝壳,放在了耳边倾听着。

    洛邱问:“好听吗?”

    优夜说:“好像是一首恋歌呢。”

    这里十分的安静……小岛林中的深处。

    那些过往航线上的游客们,基本上都不会深入到这种地方。一方面是因为这种老树盘根,并且蛇虫鼠蚁多的地方实在是不好走,另外一方面则是树林到处都有,游客想要拍照的话陆上的选择多的是,犯不着千里迢迢来到这样的孤岛上。

    沐恩礼来到了一处大树扎根的土坡之下,开始扯去那些缠绕在这里的藤蔓。

    老船长忽然有些感恩,要是放在一天前的话,以他的身体状况想要做这样的体力劳作,大概坚持不了几分钟,就得犯病倒下。

    可他这会儿体力反而十分的好,真的很好。

    撕掉了蔓藤之后,沐恩礼开始用路上捡来的树枝,刨去土坡下一处地方的泥土,不久之后,此处便露出来了一个可供人进入的洞口。

    老船长从衣服中掏出了一根小型的强光电筒,弯下了腰,就这样走进了这个洞**之中……这里似乎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深一些,并且斜着向下。

    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洞**湿气很重,部分地方甚至滴着水滴。沐恩礼肩膀上的衣服已经打湿了。

    大约前行了十来米之后,豁然开朗了一些,但已经到了尽头。

    此处能够看见一些简陋的木头,用铁钉子钉成了一个简单的框架,用来支撑着上方的泥土。

    沐恩礼沉默不语地来到了框架的中央,默默地盘坐了下来。他从自己的手提包之中掏着一根白色的蜡烛出来,并且从衣服之中掏出来了一包软盒的香烟。

    打火机先点燃了香烟,老船长像是鼓风机般长吸了一口之后,才把蜡烛点燃。蜡烛燃烧的烟雾和香烟燃烧的雾纠缠在了一块儿,让这里变得朦胧了一些。

    老船长此时微微一笑,目光低垂,露出了一丝柔情,看着所坐着的地方前面一点的位置——很简陋的几块小石头围着一块较大的石头,耸立着。

    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墓。

    “你还好吗?我又来看你了。”

    他更加温柔了,伸出手在最大的石块上轻柔地抚摸着,柔声道:“又一年了,日子过得好像也不算快,但也不慢。”

    老船长又笑了笑,这次是取出了自己的钢制酒壶,拧开了盖子,在石块前倒去了一些,自己也喝了一口,“医生说让我不能喝的,不过今天没关系了。”

    他就这样静静地品尝着壶中的酒,像是一个老酒客。但是这里头装着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名贵高昂的好酒,只不过是一种劣质的,随便能够买到的东西。

    沐恩礼很习惯一种东西的时候,一般不怎么改变。比如说身上带着的软盒香烟,从从前只是卖五毛钱一包,到现在也能够卖个五块钱一包,可他就抽了有好几十年了。

    辛亏这烟的包装一直没有变过,不然他也许会感觉不舒服。

    老船长看着在无风的状态下,笔直的蜡烛焰芯,双目更加低垂了一些,忽然轻声道:“对了……明年,我应该是不能来了。”

    说着,他从黑色的手提袋之中取出来了一些冥币,抓了一小把用蜡烛点燃,然后散在了墓碑之前。

    老船长摇摇头,“其实我有想过,退休之后,悄悄地来这小岛上,就在外边搭一间木屋住下来的。住到什么时候?或者是海上刮风暴的时候,或者是哪天艳阳高照的时候,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来这里躺下吧。不过,时间也不等我了。”

    好久好久。

    烟尽了,酒也喝完了,带来的冥币也尽数化成了灰色的余烬。

    而蜡烛,也已经燃了一半。

    沐恩礼才吁了口气,站起了身来,“可以的话,我也想今天就在这里躺下了。不过对不起,外边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完的。白玉号陪了我三十年了,我得让它平平安安地回去……你不会怪我吧?”

    沐恩礼默默地在简陋墓地的旁边,用双手挖着这里的泥土,一件用帆布包裹号,两巴掌大小的东西便被从深埋之中挖了出来。

    老船长把它装入了自己的手提袋之中,痴痴地看着这墓碑,目光从柔情变作了释然。

    “能在最后一次出航赶上你的忌日,真好。”

    他拿起了袋子,吹灭了这里的蜡烛。

    其实这里还有许许多多的蜡烛,有些几乎要燃尽,勉强就剩下一小截,有些剩下了一半,有些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其实沐恩礼每一次都不敢等蜡烛全部烧去。因为有句古话是这样说的,蜡炬成灰泪始干……要还能够剩下一些的话,或许就代表它不灭。

    它不灭,他也就不灭,也就能长留在这里了。

    ……

    把挡在了面前的枝桠拨开,金黄色并且平整的沙滩就在眼前。老船长伸手挡住了头顶上的阳光,走了出来。

    他还是能够看见一些游客在这海边嬉戏的,不过人少了些,大概有些已经回去了。

    沐恩礼看了一眼,发现那对小情侣还没有上船,而是呆在了距离白玉号不远处的沙滩上。老船长想了一会儿,便朝着这对小情侣走了过去。

    行近。

    美丽的女孩此时正坐在沙子之上,低着头。她的手上正拿着一串几乎串好了的小贝壳,而她的身边还放着一些。

    男孩这是在她的身边,侧头看着。

    “这是……红牡丹宝螺吧?”老船长来到了二人的身边,蹲下了身来,注视着女孩……女仆小姐手上串这的这根贝壳的项链。

    优夜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嗯,运气比较好,不小心就捡到了。船长认得?”

    老船长笑了笑道:“像我们这种一辈子和大海打交道的,总能够叫出几种来的。,不过像这种这么小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但是,不小心也能够捡到红牡丹宝螺,你们的运气真不错。”

    “谢谢。”优夜浅笑着点了点头,便又低头开始专注地继续接下来的编织。

    老船长这才看着洛邱道:“去过那边的悬崖拍照了吗?”

    “还没。”洛邱摇了摇头,随意道:“感觉在这里呆着也不错。可惜应该等不到日落,不然会更漂亮一些。”

    老船长抓起来了一把细沙,然后让它们从指间溜走,点了点头道:“也对,差不多该上船了。”

    “船长,做完你要做的事情了吗?”洛邱轻声问道。

    沐恩礼一怔,有些想要开口说话,却带着了疑惑的神情。

    洛邱便道:“没什么,只是感觉走进去这种荒凉的小林,大概是有点想要做的事情之类。”

    “也对,正常人也不会进去。”

    老船长笑着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但却没有说话,他拍了拍手上缠着的细沙,按着头上的船长帽子站起了身来,看着二人道:“等会风会大些,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洛老板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沐恩礼的足迹也在沙滩上留下了一串长而笔直的印子。

    贝壳们有手巧的女仆小姐给串成了项链,不知道这位老船长的足迹,也是否有谁能够把它们串联着?

    但等涨潮的时候,海水冲上,大概也就消失了吧。

    “主人,已经串号了。”

    “辛苦你了。”

    ……

    ……

    海平面风平浪静,巨大的游轮自然稳如泰山般,一动不动。但是白玉号上,其实并不怎么平静。

    比如在白玉号娱乐区之中搭建的小型剧院之中,正在上演着异国风情舞台剧的演员们,此时却遭受着有史以来的糟糕的事情。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名带着草帽穿着人字拖鞋的男人就突然闯进了人家舞台的中央,然后抓住了一名女演员——更加确切来说,只是按住了人家女演员的双肩,躲在了人家的背后。

    女演员当然是大叫了起来,惊慌失措……因为出了这个男人之外,这舞台上还冲进来了五名船上的工作人员。

    三个保安,两个船员——至于舞台之下,陆陆续续地也冒出来了不少的保安和船员!

    “抓住他!别然他跑了!”

    飞鹰笑嘻嘻地按住了人家女演员的双肩,左摇右摆地当作是盾牌一样,挡住了那些想要扑上来的保安和船员。

    但他并没有打算在这里逗留太长的时间,猛然地就伸手一抽,把人家女演员的裙子给抽了出来——这种围裙式样的裙子,实在是太好抽下了!

    身体挺好的女演员此时更是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却被飞鹰一把推出,撞向了众人!飞鹰此时扬起了手上脱下来的裙子,哈哈大笑道:“观众老爷,原味的!谁要!!”

    懂行的人似乎比飞鹰想象的还要多谢,飞鹰猛然从舞台上跳了下来,踩在了一名保安的肩膀上,借力再跳,便跳入了观众席上,一抛手上的原味内……裙子。

    几名男性下意识地就站起身来,想要抓去。

    飞鹰再次哈哈大笑,有多欢乐就多欢乐,踩着椅子,动作敏捷地就朝着小剧场后的安全门直奔而去!

    事实上,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不少次了——看看那些保安和船员灰头灰脑的模样,就知道这一路过来,他们是有多么的惨痛不堪,简直就像被当作是猴子般,耍了一次又一次。

    “不陪你们玩了!”

    飞鹰从最后一排的观众席上的一名女士的身上扯来了一个长链的手提袋,便直接夺门而出,最后用袋子的链条绕着了门把手好几圈,固定死了起来。

    他这才拍了拍手掌,得意地准备从容离开——可才一转身,脸色便微微一变起来,“啊,这位不是马sir吗?好久不见!”

    “飞鹰!你这次逃不掉了!”马厚德怒瞪着这个家伙……底气十足啊!

    飞鹰大量了一眼,除了马厚德之外,这个肥大的警官旁边到还是站着了一名女人……大概三十岁出头,不过倒是魅力十足,完全不是那些二十岁只懂得化妆的网红僵尸脸可比啊。

    阿离。

    “啊sir,就凭你和这位……挺好看的大姐吗?”飞鹰耸了耸肩,“我让你们一只手,怕也是抓不住啊。”

    “哦?你是看不起女人了?”阿离眯起了眼睛。

    飞鹰拍了拍心脏,一脸害怕道:“当然不是!不过我的原则是,漂亮的女人是用来疼的,好看的大姐,我拍伤了你呀。”

    “倒是个风流种。”阿离摇了摇头,双手低垂,缓步走上,“不过可惜啊,我不喜欢轻浮的人。”

    “我该重的地方也很重的啊,大姐。”飞鹰笑眯眯地摊开了手……猛然蹲下了身来!

    正好躲过了阿离的一记暴起的侧踢!

    飞鹰按住了自己的帽子后退了两步,“大姐,谈情好了,我不对女人动手的啊。”

    “不过我喜欢对男人出手。”阿离连带着笑意,手掌往腰间处忽然一抹。

    只听见一道巨响响起,飞鹰便浑身冷汗涔涔地方看着自己的脚下——一个还冒着硝烟的小洞口!

    飞鹰遍体深寒……本能地就举起了手起来,看着阿离手上拿着的黑漆漆的手枪,吞了口口水道:“大姐……这样是不是太犯规了?”

    “还走不走?”阿离耸耸肩道。

    飞鹰讪讪地笑了笑,目光乱转起来,可就在此时,又一道枪声响起……子弹大概就从他的帽子上穿过,飞鹰这才吞了口口水,口吃着道:“不不不走了……”

    ……

    咔嚓!

    连续两声的手铐铐起的声音。这次飞鹰双手被反铐在了背后,至于脖子上甚至还缠着了一根绳子。

    绳结是活结,但一拉的话就会收紧……而绳子的另一头则是绑紧了马sir的手腕。

    “啊sir,不用玩这么大吧……我说了不走的啊。”

    “哼!我说了,一定把你晒咸鱼的!”

    飞鹰此时耸了耸肩,“啊sir,我痛定思痛了,我决定和你们警方合作!我要转做污点证人!我要举报!我知道谁是杀了钱国亮的凶手!”

    马sir和阿离对视了一眼,马厚德便皱着眉头道:“你真的知道?”

    飞鹰得意地扬起了眉头,然后笑嘻嘻地道:“不过我只对这个大姐说,啊sir你就躲开吧。”

    “你敢耍花样?”马厚德双手抓住了飞鹰的衣领,“我警告你!电话本捶胸口什么的我不会做出来的!”

    飞鹰淡定道:“啊sir,这就是我的条件,不可以不接受啊!随便你了,反正我听能熬的……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这凶手没准已经开始想办法逃走了,你在我身上折腾得越长时间,人走了别怪我啊。”

    “你小子!”

    “老马,让我来。你先等等。”阿离此时拍了拍马厚德肩膀,并且从他手上接过了绳子。

    马厚德见状,只好无奈地走到了一旁,却死死地瞪着飞鹰……并且摇了摇头,这个愣头青,恐怕是不知道阿离的恐怖。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女啊……亲!

    ……

    “好了,小哥,你可以说了。”阿离笑眯眯地靠近到了飞鹰的面前。

    二人间大概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飞鹰便深呼吸一口气,“好香啊,大姐,你用的什么香水啊?”

    “不是说要指控吗?”艾丽把玩着手上的手枪一下,却把枪口轻地抵在了飞鹰的胸膛上,缓缓地移动着……像是搔痒一样。

    “卧槽,大姐,你喜欢玩这一套啊?”飞鹰故意地往前蹭了蹭。

    阿离却反应极快地小后退了一步,并且朝着地板又开了一枪,飞鹰立马双腿有些发抖,不过毕竟是胆大的人,脸色如常笑嘻嘻地道:“大姐,真的打死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的吧?而且,你们能够随便杀人吗?不过我是真心想要合作的。”

    飞鹰此时低声道:“我身上有一根录音笔,至少是能够证明很多事情的……大姐,这能够减刑的吧?”

    “拿来。”阿离淡然地摊开了手掌。

    飞鹰却无奈道:“大姐,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取出来吗?”

    阿离白了一眼,便伸手朝着飞鹰的衣袋摸去,却是扑了个空,飞鹰此时怪笑道:“大姐,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放在重要的地方啊……”

    说着,飞鹰便瞄了瞄自己的身下,同时挺了挺腰部……露出迷之凸起的地方。

    阿离皱了皱眉头,但很快舒展开来,伸手便缓缓地朝着这迷之凸起的地方摸去……飞鹰舔了舔嘴唇……这大姐女警不愧是**啊,果然不忌讳嘛。

    不料在快要碰到的瞬间,阿离却小后退了一步,想也不想就抬腿一踢,鞋尖直接撞击在了飞鹰双腿之间。

    啊——!!!!!!

    惨叫声甚至比之前的枪声还要响亮几分,飞鹰夹着双腿脸容扭曲地跪在了地上,张开了口却是痛的几乎发不出声来。

    “老马,你刚才看见了吧?这个家伙是性/骚扰吧?我自卫反击,没错吧?”阿离此时侧头看着马厚德大声说道。

    “没……没错。”马sir吞了口口水,不停地用力点着头。

    阿离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指了指动弹不得的飞鹰,淡然道:“把他裤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马厚德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够让一个女人去做了。

    于是马sir走到了飞鹰的面前,捏起了袖子,在飞鹰绝望而崩溃以及惊恐的目光之下,施展了刚刚和阿离打架的时候没能够及时使出来的终极杀招……猴子偷那个啥!

    抓。

    “不!!!!!!!”

    “……还没找到吗?”马厚德正在和林峰进行联系,“你们先回来吧,刚刚人手不够,迫不得已才让紫玲帮忙的,现在支援的伙计们来了,就让他们展开搜索吧。”

    说着马SIR便关了电话,然后看了一眼阿离。阿离没有说什么,那就表示对马厚德的这种安排没有意见。

    二人的职位上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站在工作的立场上,马厚德自然明白一切都要以阿离的意思为主。

    这里是临时清理出来,作为指挥部的房间。当然,之前这里是白玉号船员来用开会的小心会议室了。

    来自发证的小宝此时也坐在这里当然只是坐在讲台下的座位区之中,一边看着马SIR和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在交流着什么,一边悄悄地摸鱼,正在玩一款最近十分流行的网络大作《翡翠幻想》。

    小宝的旁边地板上,则是躺着了一个叫做飞鹰的男人。小宝又瞄了一眼……鬼知道这个男人经历了什么啊?

    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好像是被整艘船上的男人都讨论过哲学一样。

    以小宝的专业目光,不难看出这个飞鹰的眼角有过泪痕,而且表现出来十分的哀怨,嗯……有点像是那些侵犯案之中受到伤害的女性的样子?

    另外,飞鹰的嘴巴上还被用黑色的胶布黏上了。

    这会儿这个作为临时指挥室的门迎来了敲门的声音,马厚德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小宝做了一个手势。

    小宝顿时点了点头,按照马厚德之前的吩咐,一旦见到他的这个手势,就把这个叫做飞鹰的男人藏在桌子底下,并且用这位暂时叫做木子(小宝只是被告之阿离的名字叫做木子)给予的一根电击棒,抵住飞鹰的身上。

    “对不起了,你不要弄出声音啊,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的电压有多强,像是改造过的……”小宝在飞鹰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大哥你要合作啊。”

    飞鹰……飞鹰只是目光失神地看着地板,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任由小宝鼓捣自己的身体。

    马厚德此时才打开了门,“沐副船长,你来了?”

    沐清海点了点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这个地方。他看见除了马厚德之外还有一名女性,另外还有一个坐在一旁……他倒是记得这个坐一旁的人好像是后来乘坐直升机而来的鉴定人员。

    沐清海从容地问道:“马警官,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马厚德淡然道:“副船长,我们有一样东西想要让你看看的……小宝!”

    只见小宝连忙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暂停了游戏,坑了正在打副本的一队人之后,毫无压力地打开了桌子上的投影仪,播放了一段影片。

    “这个是……”沐清海皱了皱眉头,“这是监控录像?马警官,你让我看这个是为了什么?”

    马厚德笑了笑道:“别急,你先看,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

    沐清海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了投影版的面前,默默地看着,好一会儿之后,沐清海才摇了摇头道:“对不起,马警官,我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马厚德此时淡然道:“副船长,这段录像,是我们从监控室里面截取出来的,从昨晚三点到凌晨六点之间的影响。经过我们技术人员的鉴定,这段录像有被覆盖过的痕迹,也就是说……”

    马厚德看着沐清海,目光露出一丝厉色,“有人洗掉了原本的录像资料!”

    沐清海默默地看着马厚德几秒钟,才皱了皱道:“马警官,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是怀疑我换掉了录像资料吗?”

    马厚德淡然道:“副船长,我也就是这样问一问,可也没有说是你换掉的……你,好像很急忙想要解释什么啊?”

    沐清海道:“马警官,像你这种问话的语境,会让人往这方面想,也不奇怪吧?”

    马厚德眯着眼看着沐清海也好几秒,才忽然点了点头,然后按着了这里的电话按键,“把人带过来。”

    马SIR吩咐完之后,看着还有一点时间,便忽然问道:“副船长,这船上好像发生了什么骚动,是吗?我看你们很多的保安和船员都出动了。”

    沐清海淡然道:“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一个小偷。保安说追到了小剧场那边之后就找不到了,而且还听到了好几声的巨响……像是什么炸掉的声音,不少剧场的游客吓坏了。所以挺紧张的。”

    阿离……阿离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

    马厚德轻咳了两声,此时小会议室的门打开,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员推门而入,竟是带着了一名船员进来。

    沐清海看了一眼,眉头便微微一皱。

    马厚德指着这船员道:“副船长,这个船员应该就是昨晚在监控室值班的那个吧?没错吧?”

    “没错。”沐清海点了点头。

    马厚德指着这船员道:“你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一遍。”

    船员便紧张地看着众人道:“昨晚我值班……后来突然停电了……然后,然后副船长就叫上我一起去电房那边看看。后来……”

    “后来怎样了?”马厚德沉声问道。

    船员连忙看了沐清海一眼,别过去了视线,“后来我们到了电房之后发现没带上钥匙,副船长就自己一个回去拿了,让我等着。”

    “有多长的时间?”

    “大概……大概七八分钟吧?反正很快副船长就回来了。”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一直呆在一起是吗?”

    “是……是的。”

    “你先出去吧。”马厚德挥了挥手。

    警员直接把船员带出了房间,马厚德此时才看着沐清海,从容道:“副船长,请问你这短时间倒回去,真的只是拿钥匙吗?”

    沐清海淡然道:“除了拿钥匙,我还能做什么?”

    马厚德冷哼道:“我了解过,存放资料的资料库,只有你还有船长才拥有钥匙。经过小宝的鉴定,这段被覆盖的影响,起码不是这七天之内的。也就是说,这是七天之前的……存放起来的资料。”

    “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沐清海摇摇头道:“资料室的锁并不是什么特制的电子锁,想要开的人大概也有什么办法打开。就像是刚刚出事故的电房,本来是锁着的,还不是一样被人打开了?警官,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我有钥匙,就断定是我,是不是太武断了?当然,你如果要说我有嫌疑的话,我能理解,也相当愿意配合你的调查。但如果没有实质证据的话,我是可以保留追究权利的吧?”

    马厚德忽然道:“副船长,我们还得到了一段录音对话,也请你听一听……小宝。”

    小宝取出了一根录音笔,拔开插入了手提电脑上,一段录音便开始播放出来……很完整的一段录音。

    等这段录音播放完毕之后,马厚德才沉声道:“沐清海!现在很明显了!是你杀了钱国亮,并且从他身上拿走了东西!你难道还想要狡辩吗!”

    这种如雷公般的喝问,带着的是马SIR几十年来作为警员的正气,声势吓人,普通人被吓一下,直接就会心慌胆颤,再不济也会动摇。

    不料沐清海此时却依然从容道:“警官,你的这段录音,是一个带着草帽的男人交给你的吧?正好,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这个家伙,偷偷地潜入了船长的卧室,并且用一些奇怪的话来诓我,意图不轨。”

    “沐清海,这段对话已经很明显了,你还真敢狡辩啊!”

    “马警官,这个男人来历不明,我如果不是用这种方法拖住的他的话,根本等不到人来。”沐清海摇摇头道:“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的若干规定》……第六十八条,以侵害他人合法权益或者违反法律禁止性规定的方法取得的证据,不能作为认定案件事实的依据。而违反法律禁止性规定的方法,一般是指私用窃听器材、威胁他人、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等……”

    说着,沐清海看着马厚德,目光锋利,“……这个男人闯入船长的卧室也是有人能够证明的。另外,这种录音,是否还能够成为有效的事实依据?”

    沐清海看着马厚德那像是想要吃人的目光,最后正色道:“警官,最后的死者是在甲板上被发现的……而当时,我和船长正在进行纪录片的拍摄,这个至少可以证明我和船长都有不在场证明吧?”

    ……

    “麻痹!!劳资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知识分子!!”马厚德生气地用拳头打在了桌子上。

    刚刚又开始摸鱼的小宝这会儿吓得连忙再次掉线,又坑了队员一把之后,便悄悄地把笔记本给合上。

    小宝当然知道马厚德很生气啊……可生气也是没有办法,马SIR这会儿只能够暂时以有嫌疑这种观点,把副船长看管起来在旁边的另外一个房间之中。

    “老马,出来一下。”阿离此时忽然打开了门。

    二人来到了门外,阿离靠在墙壁上,皱着眉头道:“老马,你说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很难淡定的……但是这个沐清海是不是淡定过头了?”

    马厚德点了点头,“他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对的。我本来只是打算唬他,送上法庭的资料肯定不能这样写……可这家伙还真是油盐不进。”

    “沐恩礼和钱国亮有过两次接触……而沐清海却如此从容。”阿离咬了咬嘴唇,嘀咕道:“这两个人当中,到底谁才是代号King?”

    “阿离,这种情况的话……是不是两个人都直接控制起来,不放过一个?”马厚德这时候忽然悄悄问道。

    阿离吁了口气,默默地摇摇头道:“我不习惯这种做法……不过国家利益在前,也是没有办法。但事实上,这两个人不管那一个是King,另外一个都是受到牵连的,哪怕他们只是养父养子的关系好了,但……但至少暗地里不得不这样。”

    电话声忽然响起。

    马厚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猛然抬头看着阿离:“是沐恩礼!”

    “接。”

    马厚德点了点头,便打开了免提,“喂,船长吗?”

    “马警官,你过来吧,我在中控室这里……不用找了,我会说明一切的。”

    说完,这电话就关了。

    马厚德和阿离对视了一眼,都同时地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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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最后的了吧?”

    登录小岛的橡皮艇上,负责驾驶的船员点了点坐上来的人,便打算发动小艇上的马达……可就在此时,海滩边却忽然传来了大声的叫唤声音。更新最快

    “等一下!等一下,还有人没有上传!”

    那是林峰的呼叫声。林峰的身边,任紫玲和梨子此时也一边跑着,一边朝着这边冲来……三人最后还是赶上了这艘橡皮艇。

    “噫,洛邱,优夜,你们也在这儿啊。”梨子眨了眨眼睛道。

    洛邱让开了一个位置,让任紫玲有能够坐下的地方,淡然道:“嗯,呆的时间有点长了些,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算回去了。”

    任紫玲十分不雅地拉开自己领口,直接用巴掌往里面扇风道:“不是让你回房间关好自己的吗!”

    洛老板当作是没有听见一样,看着林峰道:“怎么这么着急?”

    林峰下意识道:“船长找到了……而且他好像说是要坦白什么。”

    洛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任紫玲此时看着前方的白玉号,皱了皱眉头道:“可他是怎么绕过我们悄悄上船的?我们在悬崖那边一直找不到人。”

    “任姐,管它能不能找到了,等会看看船长怎么说吧。”梨子吧唧着嘴巴道:“啊,真想知道游轮杀人案和传说的宝藏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呀!”

    “嗯,等会或许就能够知道了。”任紫玲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优夜眨了眨眼睛道:“不好意思了优夜,本来是打算好好玩玩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碰到这种刺激的事情,是不是也很有趣?”

    “能陪着你就好。”优夜微微一笑。

    任大妈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个未来媳妇完全攻略了,目光满是小星星,豪情壮志道:“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警察办案我们去做什么。”不料洛老板却忽然摇了摇头。

    “……你不去听听船长的坦白吗?”

    “不必了。”洛邱淡然道。

    多懂事的孩子啊……林峰也是满眼小星星地看着这位大队前大佬的遗孤,感觉自己好像也要被攻略了似的,简直不像是某个恶魔一样的女人。

    尽管如此,他可不管开口说:要不姑奶奶您也别去算了……

    ……

    ……

    “话说,姑奶奶,要不您先……”

    前方转角的地方,就是白玉号中控室的入口大门所在的走廊,林峰前后犹犹豫豫了好长的时间,还是鼓起了说话的勇气。

    但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被打断。

    只见任紫玲此时忽然保住了自己的双臂,仿佛一阵恶寒的模样,皱着眉头道:“有杀气!”

    “杀……杀气?”林峰一愣。

    就那么地踏出了这个转角的地方……只见另一边上,有几个人也从对面走出,带头的赫然就是马sir和那位阿离小姐,至于身后似乎还带着了副船长沐清海以及那个之前逃脱了的飞鹰,另外还有名警员和小宝。

    原来是老情敌之间的感应吗……科科。

    “林峰,你们也回来啦!”马sir远远地就叫了一声。

    “是的!一路赶回来,没有停!”林峰快步走上。

    两拨人终于在门口的位置相遇,阿离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说话,任紫玲便抢先一步直接推开了中控室的门。

    阿里摇了摇头,只是在任紫玲的身边轻声道:“紫玲,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记在心里就行了,不要说出去。”

    任紫玲默默地点了点头。

    某种程度上,这两个女人也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一种默契。

    而此时,中控室之中,唯有老船长一个人呆在这里……这里一个别的船员也看不见。

    沐恩礼此时正拿着控制台上的电话,对于众人的走入似乎完全不在意一样,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不用管外接电源了,先修好后备的电源的线路,尽快恢复中控室的仪器运作。”

    说着,老船长又切换到了另外一条线路,“用广播对游客说明一下,就说电力系统出了故障,马上就能维修好了,让游客不用慌张,另外也说一下案件,就说已经抓到凶手了,让游客们安心。另外告诉和船上的商家说一下,就说让他们对游客进行打折优惠,他们损失的部分,我会用个人名义补偿的……”

    他一一地切换着不同的线路,有序不乱地发出了一条条的吩咐,旁若无人,便是一个正沉浸在自己工作之中的废寝忘食之人。

    “……大家都幸苦一下,我会慰劳大家的。我知道有些酒鬼嘴馋我的私人珍藏好久了,回航之后,我会让你们喝个痛快的。”

    即便是隔着了电话的线路,即便是隔着了门口到控制台的距离,仿佛都能够听到那些欢呼的声音。

    沐清海沉默不语地看着老船长忙碌的背影……他从来都无法从船员的身上得到这样的欢呼。

    老船长终于放下了电话,他透过了控制室的玻璃,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大海,好一会儿子厚,才缓缓地转过了身来,一一地看着这里的众人,点了点头,“让各位久等了。”

    马厚德下意识道:“没什么,你处理这些东西也挺好。”

    “过来吧。”沐恩礼淡然地说了一句之后,被背着手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众人默默地跟上,即使是阿离,仿佛从进门开始,都已经被这个老船长的气度所折服了般。她从这个老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恍如大海风平浪静时候的安静。

    或者深邃。

    终于,沐恩礼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但是他并没有坐下。

    马sir此时主动开口问道:“船长,刚你说已经抓到了凶手,是什么意思?这话可不是……”

    “你们所知道的钱国亮,是我杀死的。”沐恩礼很直接。

    直接得几乎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把那些心中打算说出口的话全部扼杀在了唇齿之间,更加像是在平静的大海上掀起来了一道飓风。

    这种冲击力所带来的震撼是无比巨大的……但阿离却听到了一些别的意思,皱皱眉,“你说,我们所知道的……钱国亮?”

    “这个人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不是吗?”沐恩礼摇了摇头,“事实上,他的真正身份是一名特工,代号是……”

    “k09,对吧?”阿离冷不丁地道。

    马厚德愕然地看了阿离一眼……这些阿离之前是没有说出来的,显然阿离还有些事情是无法透露的。

    “你是?”沐恩礼诧异地看着阿离。

    阿离淡然道:“我只是从事一些安全类的工作,k09是我这次的目标。”

    沐恩礼恍然地点了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消化一些事情,最后他弯下腰来,打开了桌子上的抽屉。

    林峰却下意识地挥手指着喝道:“别动!”

    马sir按下了林峰的手臂,摇了摇头。

    只见沐恩礼没有停下动作,打开了抽屉之后,便取出来了一个用帆布包裹好的东西……大概二十厘米长,十厘米宽,十厘米高的一个立方型的东西。

    老船长双手捧着这个破旧帆布所包裹着的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仔细地拆开布条,同时看着阿离道:“那我想,你也是为了这个东西才来到这里的吧。”

    伴随着那帆布的打开,包裹着的原来是一个铁制的盒子。沐恩礼再一次把这个盒子打开,才取出来了一个稍微小了一些的……仪器。

    有着接口的地方,也有一块小小的屏幕。

    “这个……什么东西?”马sir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沐恩礼轻声道:“这是一个特制的探测器,能够扫描百公里以内距离,不管是能量反应,还是浅海矿床,海域防御布置,或者更加隐秘的一些东西……也就说,这是一个采集海岸所有能够公开或者是不能公开数据的记录仪……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战略用的黑匣子。”

    副船长沐清海忽然脸色苍白,无力地靠在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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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四周都是安静的。.%M

    而众人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小宝的身上,因为小宝此时正在读取这个黑匣子里面的数据……但来,小宝此时显得十分的紧张,即便操作也显得有些不利索起来。

    这东西,是扫描了大6海岸线众多数据的东西啊……白玉号这些年四处航行,用句不好听的话来说,白玉号几乎跑遍了整个大6的海岸线。

    虽说现在的科技很先进,人类已经射外太空的卫星轻松就能够描绘国家地图……可这黑匣子的作用,它所记录的数据,可不是那先公布出来的,简单的诸如潮汐,洋流,地震波动的简单东西。

    有些东西……是需要屏蔽在国际视线当中——更深入一步的话,这黑匣子的数据如果暴露出来的话,等于国家整个沿海不知的防御圈也将会……

    “怎么样,能破解吗?”阿离此时脸色严峻地问道。

    这里没有人能够对这个黑匣子开出任何的玩笑……牵涉的东西实在是太大了。

    小宝只能够吞了口口水道:“这匣子真的是三十年前的产物吗?如果是真的话,有些技术在当时恐怕是领先了至少二十年啊……”

    “也就是说,不能解读了?”阿离皱了皱眉头。

    小宝摇摇头道:“这倒不是,它的技术在当时是很先进,我都怀疑是不是黑科技。不过毕竟现在已经是三十年后了,它当时再怎么先进,现在就一般了……破解了!”

    “结果如何?”阿离撑着手臂,靠在了小宝的身后,盯着笔记本屏幕上的内容。

    小宝只能更加紧张地浏览着屏幕,飞快地用够鼠标拉下,“真的有数据,时间是……果然是三十年前开始的,不过……好像才工作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停止了!”

    阿离下意识地朝着老船长沐恩礼众人也朝着这位老船长只见老船长此时摇摇头道:“我已经说过,我一早就把它给关掉了。”

    阿离盯着沐恩礼,一点儿也不放过老船长脸上的神情,沉声说道:“沐恩礼……你到底是不是king?这个黑匣子,到底又是哪一方放置在白玉号上的?”

    老船长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结果掏出来了一包软盒子的香烟。但是他现软盒子已经变了形,里面谨慎下的一根香烟也皱得不像样子。

    他摇了摇头,便打开了抽屉,取出了一些烟纸和烟叶,缓缓地开始弄起了卷烟起来。

    等到他抽了一口卷好的烟之后,在喷出的轻雾之中,他才徐徐地说道:“我已经说过,我从前是一名编外的海军。白玉号的前身被击沉之后,我也就退役了,后来被分配到了一家船厂之中工作……这些事情就掠过吧,我说说king的由来吧。”

    沐恩礼回忆道:“当时正好碰上了我国开始高展,各行各业也蓬勃展,即便是海上的旅游业。白玉号改造完毕之后,就作为第一批引入这个国家的游轮的其中一艘。其实当时我十分厌倦在国外的生活,想要找个机会归国的。”

    沐恩礼摇了摇头,“可是以当时的环境来说,比较困难……不怕说,当初我父亲是六十年代的时候偷渡过去的,本来身份就不怎么光明正大。后来就算我当上了海军,环境也没有改变什么。父亲一直想要归国,只可惜找不到门路……当时这方面的审核条件太多了,最后他也就郁郁而去。”

    “我听说引入白玉号的公司,有打算寻找一名有经验的人,来暂时作为白玉号的船长,于是我就主动地去接触他们。”沐恩礼低着头,了一半的卷烟,“并不是他们主动找上的我。不过公司的反应很快,他们似乎很乐意拥有一个华侨的身份,而且还是前海军出身,他们答应我了。”

    “我以为事情就会这样顺利地,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沐恩礼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只是知道他们是船厂所属公司的人,十分的神秘。他们找上了我,要求我把这个黑匣子带上白玉号,不然的话,就不同意放我离开……事实上,他们甚至困住了我好些天……不提了,我不愿意想起那段日子了。”

    “你后来还是答应他们了?”阿离皱了皱眉头……她对这种手法太熟悉了。在她现在工作的部门之中,在上个世纪,就有不少的人是通过这种方式被要挟着,继而不得不从事一些能够危害社会的工作。

    “至少我不想死,我只想要归国,然后过一些平淡的日子,我厌倦了那种在当地受到歧视和压迫的生活了。”沐恩礼摇摇头道:“谁愿意一直被折磨?没有人吧?而且他们确实也许诺了我不少的好处,正常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我不是从小就在这个国家长大的,谈论爱国的那一套在我身上并不是怎么适合。”

    阿离也摇摇头,也不打算和沐恩礼讨论忠诚的问题,而是正色道:“船长,你和这些神秘人接触了那么久,有没有听到什么?”

    沐恩礼想了会儿道:“他们应该不是国家部门的人,而确实是船厂所在的公司里面的人。我听他们偶尔之间的聊天现。他们之所以要安装这个黑匣子,似乎是打算事成之后,用这个黑匣子来作为筹码,希望能够获得国家的支持……当然背后到底有没有军方某些人的意思,我就不知道了。”

    “这种资本的国度,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阿离冷笑了一声,便不解道:“所以你就成为了king,成为了一名半路出家的特工了?但为什么,你要关掉这个黑匣子?你难道不怕那些人找上你吗?”

    沐恩礼道:“起初的一年时间,他们几乎都会每个一个月就和我悄悄联系一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年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这些人了。后来我一直关注国外的消息,大概几个月之后才听说,船厂公司的幕后老板倒台了,当时那边的军方似乎也变动了一下。我就暗自猜出,是不是因为这样,船厂公司才没有继续和我联系,而当初的计划也搁置了……我又观望了几个月,现依然没有动静,就悄悄地关掉了这个黑匣子,不让它继续工作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揭这个东西?”马厚德摇摇头道:“你应该一开始归国的时候,就把这东西上交的。”

    沐恩礼厚德,好一会儿才道:“马警官,我交上了这东西之后,我有什么结果?我说过,我只想过些平淡的生活。”

    马sIR一怔,沉默不语,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苍白无力。

    沐恩礼摇摇头道:“或许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但是三十年前的那个时代……谁能去评论它?”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它?”阿离再次质问道。

    沐恩礼理所当然道:“谁不愿意让自己保留一点后路?我根本不知道这个计划是否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万一哪一天这个计划被翻找出来了……我至少还能和他们有谈判的条件。关掉它,不让它工作,已经是我能够做到最大的让步了。”

    “但钱国亮来找你了。”阿离眯起了眼睛。

    沐恩礼点了点头:“想不到啊,眼马上就要退休了,我也老了,估计也没有几年活下去,这个秘密可能会跟着我一同离去。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确实,钱国亮来了。他所在的组织,好像是无疑之中从旧档案之中现了当初这个计划的一些端倪,然后一直追查了下去,最终从当初船厂公司幕后老板的遗物当中,找到了这个计划的源文件。”

    沐恩礼苦笑一声:“我以为关掉这个黑匣子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些我不懂的信号源,这些年它居然一直亮着。钱国亮那边通过特殊的方法,检测到了这个信号源,才知道黑匣子还在工作之中,自然就找上我了。”

    “钱国亮两次和你接触,就是为了取回这个黑匣子?”

    “是的。”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沐恩礼离,目光复杂道:“你如果在一个地方生活了三十年,会不会也有感情?我回来三十年了,我在这里收养了清海,有了自己的家庭,不像是当初那样孑然一身。清海有很好的前途,我不想应为我而耽误了他。反正我也没有几年活了,我只想留给他一个清清白白的人生……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我的,我在码头上现了他,当时他虚弱得不行,第一眼我就被他的目光给打动了。那么柔弱的生命,孤苦伶仃……,我就像是己的前半生一样。”

    沐恩礼叹了口气:“如果当初只是船厂公司处于私利才诞生了这个计划的话,或许还能够有谈判的地方……但既然已经被那个国家的特殊部门盯上了,我知道不仅仅是我,清海也一样会被连累的。”

    “爸……”沐清海双目通红,颤声着喊了一声。

    “所以你就铤而走险,杀了钱国亮?”阿离继续盯着沐恩礼问道。

    “我当时也没有想太仔细。”沐恩礼摇摇头道:“只是心中有股邪念冒出,然后一不可收拾,绝对不能够让这个人离开。所以当他第二次找到我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让他来找我。”

    “你是怎么杀死他的?”马厚德也直接问道。

    沐恩礼道:“钱国亮是专业训练出来的人,我知道普通的方法是没有办法杀得了他的,再说,我老了,直接拼杀更加不行。所以我选择了用毒……我常去的那家餐厅,就有我需要的东西……河魨。”

    小宝此时道:“马sIR,从死者身上采集的数据送回去分析之后,可以锁定确实是河魨的毒素。”

    沐恩礼淡然道:“我用细针淬了毒,然后藏在了椅子的软垫上。时间到了,钱国亮来找我,我便开始和他谈判。他很小心,但最终还是不留意地坐了下来。当时被针扎了一下之后,他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妥,我和他缠斗了一会儿,毒性作,他的身体变得虚弱,我便用刀刺入了他的胸口,不过我没多少力气,这刺伤不深,钱国亮结果从我的房间夺门而出,逃掉了。不过他逃不了多远,就倒下了,奄奄一息。”

    老船长此时sIR道:“我怕这件事情被现,所以就连忙关掉了电源,趁着清海和船员离开的时候,悄悄地换掉了录像。”

    “为什么钱国亮熬到白天才死?”

    “当然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在场。”沐恩礼淡然道:“我本以为钱国亮会直接毒死掉的,但没想到他的身体十分强壮,应该是经过抗毒训练,又或者我用的毒素的量不足够……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够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怎么处理后面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让钱国亮突然出现的。”马厚德不解道:“而且当时监控已经正常了!”

    “只是很简单的小把戏而已。”沐恩礼淡然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打开过杂物房的门,可是在里面什么也现不了?”

    马厚德点了点头,“确实。”

    沐恩礼道:“但事实上,钱国亮就是藏在杂物房之中的。不过是杂物房的上面。”

    林峰皱眉道:“这也不对,就算上面还能藏人,可是不可能地面怎么干净。而且门还是锁上!钱国亮一个重伤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锁门?”

    “我说的上面,自然还有进入的地方。”沐恩礼摇摇头道:“你们只是门和里面,但却从来不去考虑门的上方。”

    “门的上面……”马sIR皱了皱眉头道:“我记得上面只是钢板,而且还有螺丝拧上!”

    “只有螺丝头而已,没有拧上的。”

    沐恩礼淡然道:“我熟悉这船上所有的地方。那块钢板并没有那么厚。我把钱国亮藏在里面,既然他的身体素质这么好,毒素也要不了他的命,那就简单了。我用从前在军队学会的一些急救的方法,让他至少马上死不了。我从医疗室拿了一些强心针之类的药物给他注射了,至少保证他有短时间活动的能力。接下来,就是等他什么时候稍微清晰了,撞开钢板掉下来,钢板撞开之后,因为重量就会自动回到原处,因为有螺丝头的原因,就像是稳固的一样。那边的摄像头是有死角的,他掉下来的位置是正好的。接着就是够走到什么地方了,不过他倒是顽强,居然能够走上甲板。”

    “可是死者身上的刀伤,有两种不同的力度,这个怎么解释?”小宝忽然问道。

    沐恩礼道:“估计是掉下来的时候碰到的吧。”

    小宝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这种说法:“那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掌纹?”

    “那是我故意粘上了钱国亮的血印上去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迷惑,不让人知道他真正掉落的地方,造成一种他更加往后,但是突然出现的假象。”沐恩礼淡然道:“血是一样的,我感觉没有人会去注意掌印的不一样吧。”

    “可还真是有人注意到了。”马厚德说着,冷不丁地瞄了飞鹰一样。

    夹着腿还是很痛的飞鹰……根本得意不起来,依然是目光散乱地靠在墙壁上。

    “也不对……”阿离却皱眉道:“既然后面的掌印是你印上去的,可是距离钱国亮掉落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这么明显的东西,路过的人难道不会现吗?”

    “那边并不是游客通道,而是通向工作区的。”沐恩礼道:“我说过,我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这艘船。前后的走廊尽头,我都悄悄防止了禁止走动的警戒条。”沐恩礼淡然道:“我知道如果死者出现了,那边本来就会封锁起来的。到时候去拉警戒的船员一定能但是他后,大概只会认为有人早一步封住了,不会怀疑什么。”

    “可你怎么保证有不知道的游客从甲板开门走下?”马sIR继续问道。

    “楼梯上的门只能从里面打开。”沐恩礼理所当然道:“游客打不开,难道还要撞门不成?”

    马厚德和阿离对视一眼,各自皱了皱眉头,但飞鹰此时却忽然道:“船长,你别想骗我!如果钱国亮真的是你杀的,那为什么图纸和量角器会在你儿子身上!我可是亲眼儿子在你的房间找东西的啊!”

    沐恩礼一愣,随后惊异不定地朝着沐清海皱起来了眉头,默不语的沐清海,忽然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原来是被你捡去了。”

    “捡?”飞鹰一愣。

    沐恩礼叹了口气道:“藏着匣子的地方,只有我和当年计划的知情者才知道。当时他们特别对白玉号进行了改动,藏入了匣子。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弄了可以指引的设计图和量角器。后来我觉得不安全,就要了那个地方当作是我的卧室……我给钱国亮下毒之后,他逃走的过程中,应该是把东西放置了在什么地方,因为我找到他之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找到任何的东西。清海……你真的去我房间找东西了吗?”

    “我……我只是……”

    沐清海低着头,眼睛通红,猛一下摘掉了耳朵上用来方便船上工作通信所的配备耳机,恩礼,痛苦地跪在了地上,“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我以为真的有……有宝藏……”

    “糊涂!!糊涂!!糊涂!!”沐恩礼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我养了你三十年了!我一生未娶!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真有宝藏,难不成我还要带入棺材?有什么东西我是不会留给你的!!你这个糊涂!孽障!!你的志气呢?你不是说想要当一个好的船长吗!你不是想要证明给我能力吗!!你怎么这个时候这样的糊涂!!你居然为了这种事情,变得贪婪了?你知不知道,你找的东西,是你惹不起的?”

    “爸……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沐清海抬起头来,捏着拳头,痛苦哭着道:“求你别再说了……好吗?”

    老船长猛然站起身来,拿起了桌子上的笔筒,朝着沐清海狠狠地砸了过去,直接砸中了沐清海的额头,但沐清海却不敢动,哪怕一瞬间就砸得额头出血。

    “孽障!!”沐恩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我杀了钱国亮,就是为了不让你受到牵连!你竟然自己去惹这件事情!!你……你,你真的是要气死我……气死我……我吗?”

    沐恩礼一脸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心脏,脸色苍白,话才说完,便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医生!医生!快叫医生!!”沐清海此时冲到了沐恩礼的面前,悲戚道:“我爸有心脏病,很重很重的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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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能不能别吃了?”

    飞鹰子,说实话,他实在是无比敬佩这个娇小的女生,并且更加佩服这个女孩子的包包——这里面就好像是无底洞一样,居然能够放得下这么多的零食。.ΩM

    “因为被你挟持很无聊欸。”梨子实话实说道。

    “你你难道一点也不害怕吗?”飞鹰愣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道。

    梨子眨了眨眼睛道,“你也不是真的打算伤害我啊?这刀片你都是用的刀背,一点也不锋利啊,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

    飞鹰乐呵呵地笑了下,倒是放开了梨子,同时四周的环境。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船舱的底部的机舱之中了。

    飞鹰摇了摇头,子道:“唉,小妞,可惜你太小了,不和我胃口啊,不然我应该会追你的。”

    “可我不喜欢大叔类型欸。”

    “我……我才二十七!!”

    梨子眨了眨眼睛道:“可是联合国之前不是已经公布了,这个阶段已经算是中年了吗?”

    “不和你一般见识!”飞鹰恶狠狠地钉了梨子一眼,然后忽然推了梨子一把道:“你走吧!反正我算是安全了!我好歹也是怜香惜玉的!”

    说着,飞鹰就从这铁网的通道之中翻身跳了下去,动作敏捷地落在了下面的另一条铁网通道上。

    “你不继续挟持我了啊?”梨子此时俯身往下来。

    “你还是多喝点牛奶吧!”飞鹰风骚地摆了摆手,然后手掌一番,手掌上竟然多出来了一根真滋味的草莓味的棒棒糖,一脸得意地道:“这种东西还是少吃了,育不良的!等你什么时候长大了,没准我再挟持你一次!”

    “什么时候……”梨子一愣,下意识地翻开了自己的挂在身上的包包,飞快地翻动了一下,“快还我!”

    飞鹰却哈哈大笑,直接解开了棒棒糖的包装纸,然后怼入了嘴巴之中,末了还做了一个鬼脸,才撒腿子便跑着离开。

    很潇洒的样子啊。

    可是梨子此时却低着头,头微微地无风散开,一股寒气在身上缓缓地环绕起来,“这是我留到最后才吃的啊……一直都不舍得吃的啊……可恶!!去死去死!!”

    只见飞鹰的头顶之上,凭空出现了一块1米*1米*1米的巨大立方冰块!

    刚刚吮了一下糖果的飞鹰正考虑着怎么脱身的事情,便感觉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忽然打了个冷颤,疑惑地周一眼,最后抬起头来。

    “卧槽!!这不科学!!!”

    巨大的立方冰块此时二话不说地朝着飞鹰砸落下来!这个时候,这位经过多年训练的梁上君子的扎实基础终于显露出来!

    飞鹰二话不说,直接从这铁网通道再一次凭着自己的直觉,再一次跳下!

    嘭——!!

    巨大的冰块直接砸断了铁网通道,继续轰然下落!

    飞鹰这次无法从容地落地了,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左腿甚至受到了重创,并且牵动了早前某个受伤的部位,便下意识地出了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

    只见那巨大的冰块此时朝着他降落!飞鹰甚至连绝望都来不及感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还是不科学!!!

    但他并没有感觉到那种巨大的痛苦,只是感觉一股寒冷让他几乎有种要冻死的感觉——还有浑身湿透!

    冰块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冒着寒气的冰水。飞鹰被冰水淋了一遍,整个身体湿透,浑身打着颤抖,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愣是冷得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梨子!!梨子!!!”

    上方的铁网通道上,众人呼喊的声音传来,“生了什么事情!刚刚的巨响声……梨子!!”

    “任姐,我在这欸!”梨子挥了挥手,打着招呼。

    马sIR任紫玲等一干人等此时涌入了狭窄的通道,飞快地来到了梨子的身边,众人下意识地朝下…飞鹰倒在地上颤抖着的模样。

    “这……生了什么事情?”任紫玲愕然问道。

    梨子楚楚可怜道:“我不知道欸,这个家伙刚刚推了我一下,然后就从这里跳下去了。然后那边的通道就塌了,他接着就摔下去了。”

    “可……可为什么有这么多水?”马sIR好奇问道。

    梨子却忽然滴出了两滴泪水,一把扑到了任紫玲的身上,抽噎道:“任姐!我好怕啊!!我都怕你了!呜呜呜呜嘤嘤嘤……”

    “好好好,没事了,没事了。”任紫玲拍着梨子的后背安慰起来……话说,你刚刚不还是神经大条来着?

    “对,没事了!梨子别怕!”马厚德也点点头,然后吩咐道:“你们下去,把你们所有的手铐,能找到的东西都给我套在这个家伙身上!让回给我挂在甲板栏杆上!我说了,要晒这丫咸鱼!!”

    当几名警员爬下来的时候,还是十分小心翼翼的,但是那几乎冻僵一样的模样,那里还有半点反抗的能力,轻松就擒获了这位梁上君子了。

    “晒……晒什么都行……能不能……先,先给我一杯……热,热水……”

    “别管他,带走!”

    有惊无险,不仅仅解救了人质,甚至还又一次抓到了飞鹰,马sIR心中那个爽啊!

    可没人注意到,那些大量的冷水从空隙之中留下,渐渐地没入地板……然后再一次下落,最后侵湿了藏在地板下的线路接口之中。

    航行历史已经有三十年,马上就要退休的白玉号上,大多数的部件都已经老化,更不要说这些老式的电缆接口了……

    ……

    ……

    “老马!”

    远远就离了,同时在阿离的身边还有沐恩礼和沐清海二人。这对父子沉默不语,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马警官朝着阿离远远就竖起了大拇指……这么快就找到老船长了,能力绝对不是盖的!

    “我们也完事了。”马sIR也得意地展示着自己的成果,然后拉这阿离走到了一旁,“这沐恩礼什么回事?我现在能不能继续问他一些问题?”

    阿离却摇摇头道:“老马,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回去之后,你把他逮捕走,我会接走他的。”

    “这……生了什么事情?”

    阿离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就当做是,特殊处理吧。”

    马sIR皱了皱眉头,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牵涉太多,他有心无力。再说面对的是阿离,他更加没法,换了另外一个,大概还能怼一下。

    “行吧,我相信你一定有理由的。”马厚德最终叹了口气。

    然而此时,船上忽然出现了一股轻微的震荡……继而是隐约的一声响声!

    “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好像是……机舱的那边传来!”沐清海此时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己的父亲沐恩礼。

    “确实是机舱!”沐恩礼神情凝重。

    ……

    机舱处,已经人头涌动,大量工作在这里的维修工以及船员们正在飞快地提着水桶,有些已经开始接来高压水龙头。

    沐恩礼排开了众人,大声喝问,“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冷却系统突然爆炸了,里面着火,我们一下子不知道损坏情况!船长……锅炉的温度在疯狂上升啊!怎么办!!”

    “炉子关了没?”沐恩礼冷静问道。

    “还,还没!马上去!!谁,快去关了!!”

    “现在关了也来不及了。”

    沐恩礼飞快地场的情况,然后一边跑下了楼梯,“所有的维修工跟我来!身下的人在这里救火,还有把这里的缆线尽可能解开!找船务,都别愣着,先疏散所有的乘客到后船的甲板上,准备救生船和救生衣!”

    临近着火的地方,温度一下子太高,沐恩礼一把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给我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

    “船长,我们能够帮上什么忙?”马sIR冲着喊道。

    “这里的东西你们不懂!”沐恩礼沉声道:“去帮忙维持安定吧!马警官,你胖家伙,该甩掉身上的肥肉了!给我拼命跑起来!!还不快去!”

    “是!”马厚德下意识便直起来了身子,近乎本能地朝着这个老船长给出了敬礼……见鬼了,这船长此时的模样,让马大警官甚至想起了当初在学堂时候的那些长官!

    一干警员便连忙地往船内跑去。

    阿离倒是留在了这里,一直地监视这沐恩礼父子。但她现沐恩礼此时根本没有趁乱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冲在了第一线,一直指挥着众人的工作。

    她却在这老人的身上深深的恐惧和担忧……这连自杀都显得从容的老人,此刻却在恐惧和拼搏之中,散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

    “找撬棍过来!这里被火烧红了……船长,太烫了,你别!”

    “找到撬开都要炸了!”

    只见沐恩礼直接撕开了衣服,裹住在手上,双手抓住在了阀门之上……哪怕是隔着衣服,也是一阵的黑烟冒出!

    那是常人所不敢却碰着的高温,只见沐恩礼咬着牙,额头上青根暴涨,出了巨大痛苦声音。

    “爸……”沐清海也是咬了咬牙,毅然双手也抓了上去,“我来帮你!!!”

    “我也来!!!”

    “船长,我也来!!”

    “还有我!!”

    “还有我!!”

    个个船员冲到了沐恩礼的身边,同时抓住那烧得滚烫的阀门,阿离最终暂时打消了继续监视他的念头,参与到了扑火的工作之中。

    老船长能够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地去忍受那种常人忍受不了的痛苦,她也就不奇怪,他那能够镇住老马的气势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这是……三十年来的威望。

    ……

    “打打……打开了!!”

    “别高兴太早!开始转入海水冷却!一刻都不能放松!”

    沐恩礼瞪大了目光,像是怒的狮子,“谁要先比我躺下,就扣三个月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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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

    后来当然是平安地度过这次危机了——在众人的努力之下。』』『. .

    坐在了白玉号游轮上的某家风景很好的餐厅窗口的位置,任大副主编正在敲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想想敲敲,已经有老半天的时间了。

    梨子端来了一盘子丰盛的食物,坐在了任紫玲的对面,“任姐,你又在写你那本将来用来给孙子讲故事的奇闻异事小本本啦?”

    任紫玲摇了摇头,只是边的海景移动。白玉号已经恢复了航行了,不过再次起航之后,游客的可见量明显再次锐减了不少。

    任紫玲此时忽然掏出来了一份文件,放在了梨子的面前,“签了吧。”

    “这是什么?”

    “狐狸精给的保密协议。”任紫玲淡然道:“签了,你要是乱说话的话,这个国家就没有你能呆着的地方了。估计你这小身板一天也跑不掉。”

    “就一份协议就好啦?”梨子眨了眨眼睛。

    “不然怎么办?”任紫玲翻了白眼道:“难不成还要把我们,老马这些全部抓起来不成?这狐狸精虽然是狐狸精,但至少还有点爱屋及乌……舍不得的。”

    梨子此时好奇地道:“任姐,该不会你和那位阿离女士,其实是很要好的朋友?”

    “我呸!”任紫玲一脸嫌弃地啐了一口。

    梨子嘻嘻一笑,然后也外……已经快要到晚上了,过了今晚,白玉号明天大概六七点的时候就能够抵达了。

    梨子忽然托着下巴,眼睛乱转道,“嗯……其实这个假期真不错啊,特工,宝藏,黑匣子,杀人案,宝藏猎人,啊……好好玩啊。不过不知道老船长会受到什么对待了,真希望他能够好好的。”

    “狐狸精这会儿一直关着沐恩礼,大概是调查的劲头来了。”任紫玲摇了摇头,“到现在也没有来。老马说杀人的事情就不要多问了……算了,不多问就不多问了,反正这世间上不清不楚的东西多得去了……难得糊涂吧!”

    “真不像你欸,任姐。”梨子惊讶道。

    任紫玲却又板上的船员忙碌的身影,幽幽地道:“大概,他们也不想知道的吧。”

    “他们在做什么?”

    任紫玲道:“白玉号不是马上要退役了吗?大概是准备最后一次的庆功之类的吧。不过这船能够挺过去,大概也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保佑着的吧?”

    “洛邱和优夜来了!”梨子此时厅入口的位置。

    任紫玲此时一愣,便动作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猛然一下地站起身来,捏了捏拳头,给自己一个打起加油的动作之后,便如同出师的将士般,朝着饮料区的位置走去。

    “唉,又来了,还真是不死心啊……”梨子摇了摇头。

    不一会,洛老板和优夜已经来到,梨子眼这两位,感叹着这两位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这样的悠闲……大概整个事件之中,最舒服的就是这两位了吧?

    或许正如任紫玲所说的一样,不知道反而更好吧?

    梨子微微一笑。

    “梨子小姐。”优夜轻声地问候着。

    “都坐啊。”梨子摆了摆手道:“不过我先吃了哦!”

    洛邱只是简单一笑,给优夜拉开了椅子之后,才先后地坐了下来。

    “你们也来啦!”

    任大妈此时拿着个托盘,带来了三杯的饮料,“正好!先喝点东西提提神吧!优夜,这是你的!小子,这是你的!”

    在自己面前,黄橙橙的液体,洛邱淡然问道:“这是什么?”

    “芒果汁啊!来吗?”任紫玲翻了一下白眼道:“怎么就一脸嫌弃的样子?怕我在里面放毒啊?你多乖!都知道感谢我了!”

    洛老板点了点头,索性伸手去接好了……这次。

    然后。

    “哇!芒果汁!这个好!我喜欢!!”

    这是众人所熟悉的声音。

    再然后,一只肥大的手凭空伸出,拎起了杯子二话不说就一口饮下,末了继续打了个饱嗝……马sIR!

    “嗯!味道真不错,紫玲,是在那边吗?我再来一杯!”马厚德大叹道:“忙活了一天,渴死了真是……紫玲?紫玲?你咋了?样子有点不对劲啊?”

    “马!厚!德!!”任紫玲双手搭着马sIR的肩膀,如厉鬼般抬起头来,“你……死定了!”

    “这……这又怎么了?”

    马sIR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总感觉很不妙啊?

    这是一顿马sIR后来一直感觉背脊嗖嗖凉的晚餐。

    ……

    ……

    合上了记录用的册子,也关掉了放在桌子上的录音棚,就在老船长的房间之中,阿离站起了身来,拉开了一下窗帘。

    “这些交代的事情,我们之后会继续跟进。”阿离淡然道:“不过你得好好呆着。”

    这里除了老船长之外,甚至还有沐清海。

    阿离转过身来,靠在窗边,人道:“不用这幅模样。沐恩礼,严格来说,你也不算是真的有大罪过。而且,你当年能够停掉这个黑匣子,就算是一种正确的做法。而现在你也主动交出来了,回去之后我会申请对你酌情处理的。”

    “随便吧。”沐恩礼微微摇头。

    “至于你,沐清海,关于你的处理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确实的答案。”阿离正色道:“今后应该还会有其他人对你跟进的。不过,只要你不犯什么过错,至少我们不会继续为难你。”

    沐清海默默地点了点头,忽然道:“我……我以后还能见到我父亲吗?”

    老船长身子微颤。

    阿离想了一会儿才道:“别把我们想象得那样的铁血。如果申请获得批准的话,还是能见面的。”

    沐清海这才吁了口气。

    阿离此时时间,忽然道:“距离明天抵达还有十二个小时,你们暂时可以自由活动了……当然,是在我的视线下。尤其是船长,不能够离开我五米之内。”

    二人同时愕然地离。

    只见阿离忽然微微一笑,像是个知心大姐姐般,轻声道:“去吧,那些船员等着你们陪他们喝酒的。”

    ……

    尽管游客因为诸多的事情而有着十分不满的情绪,对船上的船员大多都没有什么好颜色……但船员根本不在意啊。

    明日抵达,也就宣告着白玉号正式退役。

    为此,所有的船员,除了那些不得不谨守在岗位之上的,几乎全部都来到了甲板上。他们搬来了许多的桌子,摆上了丰盛的食物。

    当然少不了一瓶瓶的美酒。

    对于大海上的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比得上在这最后的时刻,来一场欢愉的聚会?

    来自五湖四海的船员们,卖弄起来了自己得意的绝活。

    老船长坐在了众人的中间,陪着众人嘻哈大笑,他的珍藏早就已经搬了出来,如今也早早下了众人的肚子。

    沐清海默默地陪着了老船长,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陪伴……今后恐怕很难再找到这样的机会。

    沐恩礼却大笑着,不见脸上的严肃,塞给了沐清海一瓶老酒,但沐清海却还是摇了摇头。

    老船长也不怎么介意。

    沐清海此时忽然道:“爸,你当初……为什么会收养我?”

    沐恩礼只是拍了拍沐清海的手掌,抬头上的北斗星,“我想,大概是因为你是老天爷带给我的礼物吧。”

    “爸……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就这样当作什么事情都没生过。”沐清海抓了抓拳头。

    “就当我自私吧。”

    清海沉重的脸色,沐恩礼忽然站起了身来,把掀开了沐清海头顶上的帽子,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帽子,给他带了上去。

    “爸?”

    “记住。”沐恩礼沉着脸道:“你是我的延续!就算你不成熟,就算你还不够格,你也是我沐恩礼的孩子!未来,你要成为最出色的船长,即使不在白玉号,你也要成为最出色的那个!”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坚定的目光。

    “老哥!别愣着了,过来过来!!让这些家伙见识一下,谁才是海量!”

    “谁敢挑战我!”沐恩礼此时大笑着,豪迈地朝着人群之中走去。

    载歌载舞,这是属于沐恩礼的日子。

    属于他时代最后的句号。

    阿离靠在了旁边吹着海风,静悄悄地一幕,拎着一杯水果酒,目光有些迷醉。

    众人之中,老船长直接抓起了大瓶子牛饮了起来,他挽着医生的手臂,两人一边旋转着,踢着腿,唱起了歌。这是他从前在海上学来的,后来带到了这船上。

    他说这样才像是一个水手,虽然水手已经是时代的过去式,但他还是一个水手。

    老船长目光不期然地上层甲板的栏杆之中,那道赋予了他这些时间的老板,便哈哈一下。

    而洛老板则是朝着老船长遥遥举杯示意,也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老船长也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至于答应阿离的那些事情,就当作是自己最后的狡猾吧……他当海军,杀海盗,白玉号上三十年,来到了生命终了之时,目光却还是清晰。

    这个带着任务来的女人,其实是一个真的好的女人。

    “谁还敢来挑战我!”

    老船长再次豪迈大笑。

    ……

    阿离一直观察这沐恩礼的举动,此时好奇地朝着他所注视着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眉头轻皱,也就没有在意。

    她捋了一下自己的丝,然后伸手拎了了杯子里面的樱桃,手伸出了栏杆之外,小小的樱桃轻轻地旋转着。

    那位真的被马sIR晒咸鱼的飞鹰此时便一脸饥渴地扬起了头来,张开了嘴巴,像是摇尾乞怜的狗儿般,伸长了舌头。

    飞鹰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吃过东西,甚至也没喝过水了。

    只见阿离把樱桃转动了几下之后,忽然张开了性感的嘴唇,吞了下去,然后稍微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就像是在逗弄宠物般。

    飞鹰打了个冷颤。

    魔鬼!!!

    这个女人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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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

    再一次听见这种巨大的汽笛声音,自然是在当初出时候的位置。┡.『M

    白玉号已经靠岸了,并且比原定的时间要早了半个小时。

    天才刚刚亮起,码头处洒着金色的光芒。

    但是,这却无挡游客们下船的热情——或者说,他们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船。

    他们已经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船还没有驶入港口,就已经来到了下船的地方等候着……当然,少不了对这次糟糕的黄金周假期的讨论和埋怨。

    等游客都差不多离开了之后,码头这里才驶入了几辆警车——这是为了逮捕沐恩礼所以开过来的。

    “马……马sIR,你没事吧?”

    船上,林峰犹犹豫豫地厚德此时的样子。

    什么样的模样呢?

    马警官此时正被马夫人扶着,自己还一手按住了腰部,双腿打着颤抖,一步一艰巨地‘挪动’着的模样……马夫人倒是脸色挺好,挺好br />

    “没……没事!”

    马厚德支支吾吾道:“就是昨晚吃错了什么,闹肚子疼而已!别,把沐恩礼带走吧!对了,还有那个飞鹰,也带走!”

    “是!”

    马夫人扶着马厚德来到了下船的楼梯,“老马,你行不行啊……都让你别这么猛了,死鬼!”

    马sIR能怎么办啊……他也很绝望啊,鬼知道昨晚为什么又控制不住自己啊?明明没有吃生蚝啊?不行了,感觉肾好痛!

    马夫人忽然惊呼,“老马!!小心!!”

    马sIR一愣,“啥?”

    马sIR一个不注意,踩空了楼梯……滚了下去!

    马夫人顿时大惊,连忙跑着下来。

    船上,正打算也下船的任紫玲这一幕,冷不丁地冷笑了一声,啧啧道:“这个家伙,明明都把飞鹰晒咸鱼了,结果还是趴着下船,拔旗真不专业……对了梨子,那些药的很猛,再给我弄点呗!”

    “……好。”

    但梨子总感觉不会成功啊?

    “咦,任姐,那个女人是谁啊?”

    梨子往前眼。

    任紫玲下意识地去,却见一名带着头巾和墨镜,穿着风衣,线条很好的女人此时款款地朝着洛邱和优夜走来。

    “这种感觉是……狐狸精!!!”

    任紫玲此时大惊!

    ……

    “小兄弟,又见面了。”

    “木子小姐。”洛邱循声朝着对方点了点头,“你还没下船吗?”

    “刚收拾行李有些迟了……我说叫我姐姐就好,怎么还是这样正式?”‘木子’女士微微一笑,目光越过了洛邱的身后,势汹汹的任紫玲,忽然轻身道:“这几天,小兄弟有吓到吗?”

    洛邱摇摇头道:“没什么……对了。”

    洛老板此时眼女仆小姐,只见女仆小姐此时从行李之中取出来了一根贝壳所串联而成的链子。

    “这个是……给我的?”

    洛邱轻声道:“就当作是回礼吧,毕竟木子小姐也送了我一条很好的手链。不过也不算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是在小岛上随便捡到的贝壳弄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木子’女士抓起了这手工贝壳项链,柔声道:“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说着,她眼快要接近上来的任紫玲,忽然走前一步,在洛老板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才轻声道:“有缘再见……另外,你的小女朋友应该不会吃错的吧?”

    女仆小姐只是微微一笑……不说这位木子女士的真实身份,单纯只是这种亲吻的礼仪,在女仆小姐…其实也就只是一种礼仪而已,并没有什么。

    但任大副主编……任大妈此时如同石化一样,一动不动,但身子却微微地颤抖着。

    梨子紫玲那捏紧的拳头,惊恐地想象着:如果任姐也是个妖怪的话,这会儿是不是会妖力爆炸,怒冲冠之类?

    “任姐,你要忍住啊……别激动欸!洛邱不是不知道阿离的身份!”梨子连忙低声说道:“你不要暴露啊!”

    “我已经在忍耐了!”

    ‘木子’女士此时拉着拖箱,笑眯眯地从任紫玲的身边走过,轻笑道:“你都霸着这么多年了,我亲一下也不过分吧?”

    轻飘飘地走上了下船的楼梯。

    “狐狸精!!”任紫玲目送着阿离离开,十分幽怨地嘀咕道:“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贝壳项链!!”

    “什么项链?”洛邱走了上来,好奇问道。

    任紫玲冷哼一声,四十五度角

    洛邱摇了摇头,淡然道:“项链没有,这个拿着吧,也是捡来的。”

    说着,一个红牡丹宝螺便送到了任大妈的手上,任大妈这会儿才翻了一下白眼,“别以为一个破贝壳就能打我!”

    “那还我。”

    任大妈便给了洛老板顺位第三个手指的问候,才搭着梨子的肩膀,“梨子!咱们走!”

    ……

    ……

    沐恩礼默默地玉号,他已经下船了,而身边陪同着的,则是马厚德等人。

    马sIR却并没有催促老船长马上离开,只是轻声道:“老哥,没让人送你吗?”

    沐恩礼摇了摇头,“我让他们都不要送了,这就挺好的。再,再吧,我们就走。”

    “不急。”马厚德叹了口气。

    除掉黑匣子的事情,对于马厚德来说,这位船长确实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马厚德忽然笑了笑道:“老哥,其实我当年也有来应聘过修理工!”

    说着,马sIR凑到了老船长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也是冲着你胡扯出来的宝藏来的!”

    沐恩礼一愣,随后莞尔地笑了笑,“行了,带我走吧……那位女士,应该也等久了。”

    马sIR这才拍了拍沐恩礼的肩膀。

    他们转身朝着警察而去,快要上车的时候,白玉号再次响起了汽笛的声音,一声一声,经久不衰似的,似是悲鸣一样。

    老船长身子一颤,下意识地转过了身来,汽笛名动,只见白玉号上,忽然人头涌动,一个个船员从各处跑到了临岸这一侧的走廊上。

    沐恩礼下意识地放大了自己的目光。

    他沐清海,医生,一个个的船员,料理屋的那个老师傅。

    “你们……”

    众人此时站列成队,一名船员此时朝着老船长用力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口,腰杆挺直!

    沐清海此时带着了老船长的帽子,站在了众人之间,举起了手上的扩音器,深呼吸一口气,震声道:“三十年!白玉号只有一个船长!沐恩礼同志,你的精神,你对白玉号的贡献,你对船上每一个员工的关怀,都会永远记在我们的心中!现在,你正式退休!功成身退!”

    “净做一下多余的事情。”沐恩礼皱了皱眉头,轻声嘀咕了一句,却不眨眼。

    不能眨眼,不知道怎么眨眼,不舍得眨眼,不想眨眼。

    沐清海胸膛挺得更直了,声音也更加亮了,雄浑而沉重,目不斜视地正视这远方,再次高呼:“恭祝沐恩礼船长顺利退休!”

    这是儿子对父亲最敬重也最沉重的话。

    “恭祝沐恩礼船长顺利退休——!”

    “恭祝沐恩礼船长顺利退休——!”

    “恭祝沐恩礼船长顺利退休——!”

    众人齐声,声音一遍一遍,在码头上经久不衰。

    “敬礼!”

    伴随着沐清海再一次的指挥,甲板走廊上每一个人都动作整齐地朝着老船长举起了手来!

    而沐清海此时更是动作笔直地从衣服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钢制酒壶,拧开,仰头喝了一口,便再次做出了敬礼的动作。

    沐恩礼目无表情地一幕,沉默了一会儿,便挥了挥手,也不说话,直接坐上了警车之中,淡然道:“开车吧。”

    但声音依旧。

    “恭祝沐恩礼船长顺利退休——!”

    “恭祝沐恩礼船长顺利退休——!”

    “恭祝沐恩礼船长顺利退休——!”

    “船长……我们舍不得你!!”

    “船长!!再见了!船长!!”

    “船长……”

    ……

    警车离开,那呼喊的声音却并未停止,马厚德外渐渐远去的码头,叹了口气,“老哥,你的心也太硬了。”

    他在自己旁边的老船长,这时候才现,沐恩礼此时已经流下了两行清泪。

    “马警官,能不能不要”

    哪怕是两行清泪,但老船长的声音的不见沙哑,宛如白玉号的汽笛般的嘹亮。

    但这心那里硬了?

    根本就是最柔弱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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