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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如此简单,常守朱都不记得自己是这么回到安全局的,她的朋友死了,而她手里的支配者却并没有工作,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事实是没人可以给她肯定的回答。

    支配者应该不会出错,那问题肯定出在杀手的身上,那是一个能逃过扫描的杀手。

    这也解释为什么他一直能逃过追捕了。

    好友的死让年轻的监视官深受打击,在那一瞬间她心中展现了无比的杀意,她不禁也会怀疑自己的犯罪指数是不是也已经升高了,好友死去的时候,虽然很短暂,但那种感觉很真实,就好像自己的心脏在燃烧。

    依旧没有抓到槙岛圣护,虽然那个喜欢用机器狗狩猎的男人被杀死了,但罪归祸首却还在逍遥法外,而常守朱亲眼看到好友之死,备受打击,也让人心疼,但这种时候她必须撑过去,这是监视者都要面对的考验。

    凝视深渊,被深渊凝视。

    常守朱休息了几天,她需要缓缓,重新思考这个职业代表了什么。

    “可怜的年轻人。”杜兰咂嘴,表示同情,不过他一直在关注对方的潜意识世界,可以发现她挣扎的过程并不复杂,毕竟这个社会为每个人都设定了不同的应对方式,如何惩罚凶手也已经明确规定。常守朱所要做的就是抓住凶手,其他的事情自然会有交代,虽然好友不能复生,但这就是社会的运转。

    常守朱选择遵守社会的规则,她很悲伤,但选择接受。

    常守朱受到了一个聊天室的邀请,她察觉到这个邀请是越过她的安全墙送来的,而且邀请人还署名是墨菲斯,她虽然是在休假,但她依旧是个监视者,所以她接受邀请,准备看看是不是真的墨菲斯。

    常守朱的房间投影成了聊天室,这是一个洁白的空间,只有几个白色座位,不过现在只有墨菲斯一个人在场。

    “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女士。”杜兰看到了常守朱的坚定:“令人敬佩,你本来可以有其他的选择,但你却选择了秩序,而且你的犯罪指数也没有超过一百,你的理智让人害怕。”

    常守朱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她只是做了一个普通人应该做的事情。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多么不可思议,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一定会犯罪指数飙升直接需要入院治疗的程度,得依靠吃药来稳定指数,比如你的搭档,他就是因为看到朋友死去而黑化的,哪怕他没有复仇,也被当成了潜在的犯人,但你却没有变化,这是安全局中少有的特例。你见过这么多令人失望的案子,见过安全局这么多不合理的行为,但你却依旧相信秩序是崇高的。”

    对方难道是想要捧杀自己?常守朱可不希望被一个犯罪份子欣赏,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真的伟大。

    杜兰当然也不是为了夸奖她才特地找她聊天的:“不过我认为你的行为虽然已经做到位了,但你的表达能力却有所欠缺,槙岛圣护熟读世界名著,能引经据典表达思想,认为自己很高贵。然而事实上他需要世界名著,胜过世界名著需要他。而你,常守朱,是一个可以让自己的语录成为世界名著的人,你需要更强的表达能力,你不仅仅需要让人看到你的行为,还要听到你的声音,了解你的思想。唯有如此,在你死后,人们才不会忘记你为了坚守秩序而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才会会知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坚守秩序。”杜兰要让常守朱发出声音,唯有如此她的行为才能有更多的影响。

    “我只是按照我一直以来所学到的内容办事,并没有特别的思想。”常守朱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和社会多么格格不入。

    “所以还是你的表达能力不够,并不能将你那朴实的思想传达出来。你以为自己的思想和常态的教育一样,但并不一样,社会教给你的知识通过你的运用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模样,就好像是水加入了颜料,就有了色彩。”

    “我的色彩?”

    “没错,所以现在你需要的就是提升表达能力,然后将自己的思想精准地传达出来。最后汇聚成一本书,一本槙岛圣护也必须要读的名著。”

    沉默,因为常守朱表示这太不合常理来,墨菲斯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完全糊涂了:“你不是想要把人都变成机器人么?”

    “是的,但这只是身体上的改变,我可以改变人类的身体,却改变不了别人的思想。但你却可以,你就是新时代的思想家,是我一直等待的人,你的思想配合我的技术,世界都会变得不一样。”“总之你现在不用再疑惑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听我的没错。”

    可惜坚定的人不容易被说服,特别是当杜兰是逃犯,而常守朱是监视官的时候,当贼让警官好好学习的时候,听着就好像是嘲讽。

    杜兰这一本正经的说法也更像是嘲笑常守朱表达能力不行,再说了杜兰说这些常守朱哪听得懂啊,她又没想过要改变世界,她只是要做好自己。

    这就是常守朱的缺点,只知道行动却不知道表达,这样的行为会让她吃亏。

    又是一个不听劝的人,杜兰表示现在的思想工作真的是太难做了,人心都散了,自己这个穿越者难得想要办点实事,却总被人怀疑来怀疑去。

    但杜兰不会放弃的,常守朱会明白他的一片苦心的。

    “看来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到时候你会找我的。”杜兰退出了直播间。

    果然追查不到,墨菲斯不愧是网络世界中的最强黑客,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不过他还真是古怪:“我的表达能力难道很差么?我明明考了七百多分。”

    考试和表达是不一样的,高分状元也可能不善言辞,要将思想原封不动地用简练的语言表达出来,可是需要天赋的,有思想还不可怕,能将思想煽动性的语言表达出去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杜兰就擅长忽悠人,不过他现在总喜欢忽悠和自己立场对立的人来增加游戏难度,把自己的敌人忽悠到自己阵营过来,才能展现他的忽悠能力。



    常守朱很老实,有什么都会上报,所以自己遇到墨菲斯的情况也告诉了安全局局长。

    局长有点糊涂了,墨菲斯似乎对常守朱和狡啮慎也这个组合很感兴趣,之前告诉狡啮慎也说要把人都变成机器人,现在又找常守朱说要借用她的思想,难道这两个人是新人类不成?

    局长看不出他们有什么过人之处,诚然他们很优秀,是安全局的好员工,但也仅此而已,为什么会是他们?

    局长糊涂了,所以她需要先知系统的计算,但常守朱清清白白,狡啮慎也也只是普通的黑化监视者,不管怎么计算他们两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先知系统毕竟不是真的‘先知’,而杜兰是真先知,他能看到未来,看到这两个人在世界上挥洒自己的才华。

    常守朱或许并不能立刻改变世界,但她的思想却可以影响后世,她如果真的如杜兰所言增强表达能力的话,千年之后大家回忆起她,那就是个圣人。

    至于狡啮慎也的实力在于他的直觉,他的直觉总是让他做出正确的事情,在没有拘束的国际舞台上,他才可以大放异彩。

    只靠计算是肯定不会算到这些的,因为作为历史的当事人没人会认为自己的小小举动可以改变历史的走向,但事实就是如此,每个人的小举动在后世来看都可能有深远的意义。

    先知系统并不喜欢这种事情,他们希望的是理想国民,是低犯罪指数的顺民,而不是不可掌控的存在,不是墨菲斯这种危险分子。

    虽然算不出常守朱的特殊之处,但安全局还是决定对她重点照顾,一旦她的犯罪指数超过正常,就直接把她关起来,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此时槙岛圣护行动起来,他和崔九圣已经制造了大量的可以隐藏犯罪指数的头盔,有了这些头盔,罪犯就可以在大庭广众下犯罪了,这样的头盔还是免费发放给那些潜在犯的,不花一分钱。

    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带上头盔吧,成为真正的罪犯。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潜在犯虽然犯罪指数高,不代表就真的是犯罪。而他们如果带上头盔出去打砸抢,那么就真的成为罪犯了。

    潜在罪犯有必要真的成为罪犯么?会有潜在犯去冒险么?

    事实证明真的有,那些潜在罪犯真的一下就成为了罪犯,完全证明先知系统对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天生就是罪犯,只是因为先知系统所以没有犯罪的条件。

    理智来说,他们应该拒绝头盔,用自己的拒绝来证明先知系统是错误的,哪怕指数高也不等同于罪犯,他们是人,是可以控制自己行为的。

    但人并不理智,所以杜兰看到的是一群因为饱受歧视而报复社会的人,他们因为高指数从小受歧视,得不到好教育,找不到好工作,他们不是先低指数后黑化,他们是一开始就被先知系统宣判出局的边缘人。所以他们拿到头盔之后,立刻就用行动证明了先知系统对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只要有条件,他们就是罪犯。

    杜兰感觉这些人也是可怜,没有自己的判断力,生下来就成为先知系统统治社会的工具人,现在又成为了槙岛圣护寻觅真相的工具人,他们的一生都在怨恨先知系统,但又在用一生来证明先知系统的正确,他们的人生就好像是一个圈,一直在原地打转。

    大量戴着头盔的人在街道上行凶,发泄自己一直以来的不满,他们随机地袭击路人,破坏公物,甚至抢劫杀人……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行为艺术,直到棒子落到自己的头上,疼痛让他们意识到这不是艺术,而是暴行。

    人数太多了,到处都是头戴头盔的暴徒,安全局根本管不过来。

    而不断的袭击也让普通居民的犯罪指数飙升,这就形成了多个区域的集体感染,暴徒和群众都加入了这场混乱之中。

    安全局全体出动,几个科全部取镇压这些高犯罪指数的人,不管暴徒还是群众只要指数过高就全部开枪。

    这就是槙岛圣护的调虎离山计划,安全局的大楼有超常规的用电量,让他认为先知系统就在安全局的地下,所以他们要夜闯安全局,找到先知系统的真相。

    可以说这个计划首先需要的就是了解安全局的行为逻辑,现在槙岛圣护已经看穿安全局了,这次行动的成功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当安全局的监视者和执行者全部出勤之后,安全局内部就只剩下自动的机器人,而这些机器人很板挡不住‘良好市民’槙岛圣护。

    不过作为槙岛圣护的宿敌,用直觉办案的狡啮慎也还是察觉到了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因为他知道能神不知鬼不觉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不会被摄像头抓到的人。而这个人熟读世界名著,是个有思想的罪犯,绝对不会仅仅为了混乱而混乱,他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于是狡啮慎也发现了这个调虎离山的计划,不过也只有一辆车赶了回去,毕竟其他人并没有收到回去支援安全局的命令。

    返回安全局反而是违背命令。

    “先知系统,你赢了。”杜兰出现在了安全局内部,出现在了女局长的背后。

    女局长吓了一跳,不仅仅是因为杜兰神出鬼没,更是因为他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局长的大脑确实也是先知系统的一部分,先知系统的大脑会轮流以局长的身份管理安全局。

    “你成功证明了高指数的潜在犯就是罪犯,隔离他们、打压他们是有必要的。”杜兰这明明是在嘲讽,如果给这些人良好的教育,他们也不会如此愤世嫉俗。

    说到底先知系统也没有解决生产力的问题,只是通过另外的残酷方式完成了分配,夺走一部分人的权利来维持社会的运行。现在这场暴行证明先知系统的先见之明,证明了它并没有计算错误。

    “我的计算本来就不会错,墨菲斯。”局长一眼就看穿了杜兰的身份:“你偷了我们的义体。”

    “不用在乎这些细节。”

    “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要见证救世主的崛起,你也可以和我一起。”

    “救世主?常守朱,狡啮慎也,还是槙岛圣护?”女局长疑问道,现在被重视的也就这三个人了,对方肯定是三选一。

    杜兰笑而不语,答案当然是在最后一刻公布才有意思。



    安全局现在是空城了,防御机器人根本挡不住免罪体质,不过为了能找到真相,所以槙岛圣护和崔九圣两人一个向上一个向下,槙岛圣护去高处,崔九圣去地下,这样回来的人也就只能分兵,到时候他们可以各个击破。

    崔九圣来到地下,看到的是各种管道,密密麻麻多的不像话,根本不是一个大楼正常的样子。

    “虽然表面上只有地下车库,可是下面还有二十多层的空间。”崔九圣被派到这个国家,对这个国家的安定和平很是嗤之以鼻,所以他帮槙岛圣护为的就是看看这个国家最后会走向什么方向。

    现在全世界都在乱,这个国家也不该安定。

    地下室就是先知系统的所在,因为没想过会被人发现,所以地下室反而没有任何的监控,也没有任何的防御。

    很轻松就找到了,那是一个大的保险库,里面就是一个大水池,水池里有很多透明的保险柜,每个柜子里安置了一个大脑,这里就是百脑汇。

    每个保险柜都有大量精密的电子仪器和营养输送来确保大脑的存货。这里每个大脑都有工作,而每个大脑都是极端凶残的杀人犯。

    当崔九圣破解密码之后,亲眼看到先知系统的真面目,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拍摄了起来,他知道这段视频只要公布出去,肯定会引发动荡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惜杜兰知道并不会动荡,虽然居民们确实不知道先知系统是凶手大脑组成的,都认为先知系统就是个ai。但只怕没人敢站出来反对先知系统,因为治理国家这么大的责任,谁也背不了,最后还是要让先知系统来,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崔九圣到底不是岛国人,他用陆地上的想法思考岛国注定是错误的。

    看着先知系统紧锣密鼓地运行着,监控岛屿三亿多人的犯罪指数,崔九圣只感觉抓住了这个国家的黑料,可以彻底颠覆这个国家的社会。

    虽然杜兰在场,但女局长要出手了,因为现在不仅仅是崔九圣,还有一个年轻的执行者也到地下室去了,知道真相的人要越来越多,她不出手谁出手?作为控制义体的值班人,就是要防止有人发现真相,就是要亲知执行死刑。

    好人和坏人都站在了二百多个大脑之前,面对这样的情况,一人震惊一人欢喜。

    一直认为先知系统是公正无私的人工智能,所以才心安理得地接受指数的安排,接受了这个制度。

    可现在告诉自己说这些指数也是大脑判断的?也是少数人对大多数人的审判,这违背了一开始的公平原则。

    年轻的执行者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今年才二十一岁,因为从小被认定是潜在犯所以大部分日子都是被收容机构关押,只有作为执行者才能到社会上走动。他也是从愤世嫉俗到无奈接受,成为了体制的执行者,而他之所以接受就是因为所有人都是一遍又一遍地灌输先知系统是绝对公平的,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所以他最后才按照规则接受了体制。

    现在真相告诉他先知系统不是ai,而是大脑的集合体,那么谁能保证他们的公正?

    “我的人生难道就是因为这些大脑才变得不正常的么?”年轻人有些震惊,有些愤怒,因为这并不公正。

    “哈哈,这个视频公布出去,这个国家肯定完蛋了。”崔九圣依旧相信真相公布之后大家都会反抗。

    “你也太小看民众的软弱性了,你们真的认为犯罪指数能运行是因为公平么?”就在他们两人震惊的时候,杜兰和局长出现了:“如果一个公平的方案却要剥夺大多数的人的利益,那么这个公平的方案就不可能推行。先知系统也一样,他之所以能运行并不是因为公平,而是因为这个国家需要它,所以就算真相公开了,也只会让人发发牢骚,并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杜兰忍不住笑了起来:“做坏人还这么天真,真是少见。”

    “墨菲斯和局长,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一个是通缉犯,一个是安全局领导,老鼠和猫怎么一起行动了?

    女局长是来杀人灭口的,可没有心情多费口舌:“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手里的支配者已经蓄势待发。

    二十一岁的生命就到了终点,明明一件坏事都没做,去一直背着潜在犯的黑锅,现在才知道真相又要被杀死了,命运还真是捉弄人。

    “作为先知系统的一员,却只想着打打杀杀,实在是有失身份了,你这种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发现问题的人的处理方式也不见得就比普通人高明,你们先知系统不是自认为凌驾社会之上么?”杜兰现在嘲讽技能全开,到处吸引火力。

    先知系统也沉默了,因为它也不能反驳。解决问题太难了,他们两百多个杀人犯哪有这么强的能力,但解决发现问题的人那就简单了,论杀人他们是专业的,他们有一千种方法可以杀死知情人。

    “任何动摇先知系统统治合法性的行为都应该被消灭,你们这些百脑汇的弯弯肠子还真是好猜。你们系统所说的进化,就是不断巩固统治的合法性,任何动摇统治的不安定因素都将被消灭,哪怕是把部分大脑清洗掉也是做得出来的。而你们之所以如此重视‘进化’,就是因为你们的出身不好,所以才会不惜代价地获得合法性。”

    杜兰认为系统的进化其实就是为了强化它统治岛国的合法性,而不是因为系统积极上进。系统如果真的上进早就应该开始优化社会的分配了,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击杀高指数的目标。

    可见作为一个统治者,先知系统虽然形态是百脑汇,但行为方式依旧没有逃脱人心。只是他依靠高科技可以将统治成本降低,被社会接受。

    安全局只有几十个员工,还有都是机器人,依靠各地的摄像头和遥控机器,百脑汇的统治成本太低了。

    如果百脑汇的统治成本上升,那么也就会滑向毁灭,这与它进化不进化没有什么关系。

    对于杜兰如此犀利的分析,先知系统继续沉默。

    但崔九圣就不干了:“这个国家的人知道真相之后肯定会陷入混乱的,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当成什么都没发生。”

    “每个地区的情况不同,就会有不同的想法,你生活在大陆的半岛上自然不会理解岛国人的想法,将自己的想法套用在别的民族上是个错误。”杜兰表示崔九圣和其他人一样也忽视了这点。



    女局长想要杀人灭口,却被嘲讽;崔九圣想要公布真相,也被嘲讽。

    杜兰就好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愤青,什么都不在乎,却又什么都看透了,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也看不穿他的想法。

    反正不管做什么,都会被杜兰嘲笑,但什么都不做的话还是免不了会被他鄙视。

    做不对,不做不对,杜兰简直就是职业杠精。

    所有人对杜兰都是怒目而视,这个神秘而诡异的男人,真的好想上去暴揍他一顿。

    女局长心想墨菲斯刚才说要找到救世主,那么救世主会是这两个人么?似乎不对啊,常守朱和狡啮慎也都上楼去了,去追免罪体质,去追这次混乱的始作俑者。他们没有机会知道先知系统的真相,难道还有机会做救世主?

    根本不知道这个家伙在考虑什么。

    “你这个家伙。”崔九圣感觉偶像破灭了:“亏我以前还那么崇拜你,因为你总是反对先知系统,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被先知系统奴役的胆小鬼,你也害怕这个国家发生改变。”

    “你以为我说这些是因为我担心混乱?老实说我根本不怕混乱,混乱对于我来说只是清风罢了,掀不起波澜。我只是喜欢真相罢了,所以喜欢说实话。可惜同样是实话,大家也只挑喜欢的听。我说反对先知系统的实话,你们喜欢听。我说反对你们行动的实话,你们就不爱听。所以做机器人才是出路,只要人类不脱离自然的身躯就不会升华。”

    “可笑,你的目的也很可笑。”

    现在的情况是谁都不服谁,显得很尴尬。

    而二十一岁的执行者就更是尴尬了,作为一个正常人,他虽然被打上了潜在犯的标签,但他从来没有犯罪,反而积极地迎合制度,成为理想的市民。现在他面前有犯罪者和安全局局长,但不管是什么人都没有把普通人看在眼中,说到底他们根本没有把普通人放在眼里,他们只是自顾自地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普通人。

    “够了,你们这些家伙,要杀就杀,但我相信总有人会揭露你们的本性,你们的目的都不会实现的!”执行者激动地说道,要杀要剐都可以,他再也不想看着这些作呕的家伙了,不管是百脑汇也好,还是墨菲斯也罢,亦或是所谓追寻真相的人,他们根本都没有考虑过大众,都只是自说自话!

    与其接受这些人的安排,不如死了算了,这种人根本就不懂人心。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女局长再次举起支配者,改变为歼灭模式,要直接杀死这位年轻人。

    轰!

    小型闪电球释放了出来,非死不可。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影子却挡在了年轻人的面前,是杜兰。

    “愚蠢,你以为义体就可以挡住支配者么?支配者可是连坦克都能毁坏的最强单兵武器!”看着敌人愚蠢地挡在支配者面前,女局长忍不住冷笑。

    “那只是你们不会使用义体罢了,看我机甲格斗术。”深呼吸,加速义体的冷却,双手在空中虚划出两道柔和的曲线,最终双掌落在了闪电球的轨迹上。

    电磁力推动离子液,在空中形成一股强大的电磁场:“电磁太极拳!”磁场被扭曲了,闪电球开始偏移,双掌轻轻引导,就将笔直的攻击引向他处。

    轰,旁边的地面炸开了花,差点波及百脑汇的水池。

    “想学么?”杜兰看着呆滞的女局长,笑了起来,同样是义体,但杜兰就是玩得比他们溜:“现在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愚蠢了吧,你们发明了义体却不推广,只是作为你们统治的工具,却根本不会开发义体的真正力量,你们百脑汇也不是真正代表先进生产力的,也只是和历史上的那些愚蠢的皇帝一样。”

    “那么你呢?疯狂到要把所有人都变成机器人,又何尝不是疯狂的皇帝?”女局长说道。

    “呵呵,或许都一样吧,不过我是认为变成机器人是好事。”其实杜兰是知道自己如果不说这么严重,人类是不会想改变的,这就是掀屋顶开窗户之术。

    当大家不想开窗户的时候,就提出掀屋顶,这个时候害怕真有人掀屋顶,他们就会同意开窗户。

    变成机器人就是掀屋顶,杜兰自己都知道肯定会受到大量的反对,好在他也没想过成功,但只要有人不想变成机器人,他们就要学会如机器人般思考。那就要接受常守朱的思想,虽然现在常守朱还没有总结出任何的思想,但以后会有的。

    杜兰所说的救世主就是这个女人,而现在顶楼,狡啮慎也和免罪体质见面,针锋相对。

    “什么是罪?!”免罪体质的白色男子发问了:“我是在犯罪么?”之前杜兰说他不是在犯罪,那么现在他就要问狡啮慎也的想法了,这个精英执行者会有不同的想法么?

    在没有法律出现之前,正是狡啮慎也这样用直觉行动的人引导人族,最初的罪与罚就是这种人订立下来的。

    “你当然是在犯罪。”狡啮慎也说道:“你没有资格夺走任何的人的生命。”

    “难道你们有么?”槙岛圣护反问道,在他看来现在的安全局执法也是违背常理的。

    其实先知系统的一刀切就是为了提升效率和压缩统治成本罢了。

    槙岛圣护读书只是读了表面,并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并没有发现安全局的合理性,只是横向对比了现在世界各国的格局,却没有纵向对比历史。

    历史告诉大家要政令下基层需要大量的成本,而先知系统却将这个成本压低到了前所未有的低廉范围,这就是先知系统能一直运行的根基。

    先知系统因为岛国人逃避责任而上位,因为极其高效和低廉成本而存在,最终它会被抛弃,但不是因为人类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人类找到成本更低的方式。

    社会的运行方式和人性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人性也只是成本因素,社会的运行方式只于科技发展有关系。

    至于人性的恶劣与否,并不影响任何的问题,只要人类还需以社会群体的形态发展,那么社会运行的体制永远是符合当前成本的,在每个人都愿意接受的成本范围之内的。

    只有当成本超出当前运行的收益,那么就代表这个社会体制要崩坏了。至于人性并没有关系,哪怕全员都是带恶人,社会体制也崩坏不了。

    那么为什么社会还要一直强调人性?那就是因为好人管理起来成本低,坏人管理起来成本高。社会体制会自发地寻找成本低廉的管理方向,厌恶成本高的方向,也就是为什么社会会不断强调大家要做个好人。

    全员带恶人会让成本激增,一旦超越可接受的成本范围,社会便只能崩溃。

    现在槙岛圣护问这些问题,就是因为他根本不懂社会的根本问题其实就是成本的问题,不是罪与善的问题。

    而杜兰已经知道了,变为机器人之后的人类社会基本就是成本清零了,那肯定会完美。

    因为不懂成本学,所以才会纠结善恶,先知系统一直在追求的也不是善恶,犯罪指数只是一种廉价的统治方式罢了,因为简单所以廉价,因为廉价所以长治久安。



    两个命运中注定见面的男人面对面,但却是敌人,因为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狡啮慎也认为道德和秩序是必须的,所以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滥杀无辜的家伙。

    然而这次他遇到对手了,因为槙岛圣护可是个格斗天才,战斗力极其强悍。两人针锋相对,展开战斗。

    狡啮慎也轻敌了,眼前的敌人斯斯文文,看着就是个读书人,没想到手脚功夫如此犀利。一轻敌就被打中了。

    两人几个回合之内,狡啮慎也就落在了下风,他竟然被读书人打了。不过狡啮慎也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双方也没分胜负。

    常守朱来了,槙岛圣护也不能继续决胜了,因为现在他的体力耗尽了,连女人也打不过,还是先溜为好。

    常守朱现在要做出选择是追过去,用支配者之外的武器消灭仇人,还是救援队友放弃复仇的机会。

    完全没有犹豫,常守朱选择救人,哪怕狡啮慎也希望她先去抓犯人,因为犯人一旦逃走,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呢。

    但常守朱却非常坚定,她有自己选择,她为自己的做法负责。

    此时常守朱已经真正走自己的路了,不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从现在开始她已经不再被仇恨摆布,而是理智地思考每一件事情的发展,这就是她的觉醒之地,迷茫之时。

    倒是狡啮慎也知道这次被犯人跑了以后,他们再想抓人就难了,因为支配者没用,他必须使用一些更原始的武器才行。

    然而槙岛圣护其实也没有跑出安全局,而是被抓了,不过他是被秘密关押,并没有让人知道,因为他是免罪体质,他的大脑也可以加入百脑汇。

    此时知道真相的年轻执行者和崔九圣都被杜兰救出来了。

    “我要回去。”年轻的执行者不想成为罪犯,他宁愿死。

    “又有什么关系,这次混乱中逃走的执行者不只一两个,多你一个也没有关系。你真以为所有执行者都和你一样那么忠心?”

    “我不管别人,我只知道我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他们杀我是他们的错,不是我的错。”宁愿死也不想犯错。

    “死脑筋。”杜兰也不解释,继续开车。

    而崔九圣也不感谢杜兰的救命之恩,他正在上传视频:“事实会证明你的错误,你虽然很厉害但你不是全知全能的,墨菲斯,我会证明你错了,这个国家一定会混乱不堪的。”

    “你上传吧。”杜兰表示根本不会有问题。

    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大家虽然开始有些动摇,可很快这个视频就被当成是特效了,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他们依赖先知系统,根本不在乎先知系统到底是什么,只要他们相信先知系统是ai,那么没人可以动摇这个认知。

    几天之后,这个视频就被人遗忘了,毕竟现在新鲜的视频每天都有很多很多,多到大家都看不过来,只能看自己感兴趣的。

    每个人都说网络开放,其实网络是封闭的,每个人都是留在自己的安逸圈子里,对自己不喜欢的视而不见,对自己喜欢的百看不厌,特别互联网有了大数据之后,总是推送用户喜欢的内容,难以接触自己不了解的部分,每个网民都已经被名为‘乐趣’的栅栏给圈住了。

    所以这个真相的视频一点波澜都没有惊起,也只有某些阴谋论爱好者会觉得有意思。

    “失败了!”只是几天时间,视频就没有热度了,崔九圣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不得不承认墨菲斯真的太强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他都怀疑世界了,新鲜出炉的真相为什么就没人在乎?

    杜兰涌现出一股成就感:“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一个人想要改变世界,首先就要成为所有人的榜样,然后才能提出一些奇思妙想,你现在作为罪犯却想要传播真相这本身就是个悖论,本来就是你太自信了,现在不过是回归正常罢了。”“至于先知系统,在找到统治成本更低的方式之前,先知系统就有存在的意义。”“好了,现在我们应该做些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了。”杜兰拿出两个芯片。

    “你想干什么?”

    “把你们的灵魂拷贝到芯片里去。”杜兰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们两个将会成为机械帝国的第一批子民。”

    灵魂拷入芯片,那人还是人么?

    “我知道你们又在思考人是什么了,又在怀疑机器人是不是人了,这些考虑根本是多余的,只要考虑社会运转的成本就行了,只要成本合算,那就是对人类社会的推动,就是生产力的进步。当哪一天社会管理成本为零的时候,那就是世界大同了。”杜兰说道:“所以人不人的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社会成本说了算。”

    “社会也是为了人服务的,没有人还要啥社会。”崔九圣说道。

    “但成为机器人也不算消失啊,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依旧需要社会。所以你们两个应该感到荣幸,你们可以成为第一批机器人,别人还没有这个机会呢。再说了你们两个人的小命也是我救出来的,现在也没有资格挑三拣四,你们没有拒绝的机会。”

    绝望,这个墨菲斯比百脑汇还要可怕,还要让人愤怒。

    不想做机器人啊,所以他们两个人想跑,奈何杜兰这里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因为墨菲斯并不是一个人。

    在杜兰的鼓吹下,已经有不少追随者变成了机器人,用芯片和义体来替换原来的肉身凡胎。

    被机器人包围了,还要强行把他们也变成机器人,太可怕了。

    恐怖片大师说过当怪物越是趋近人形就越是可怕,所以只是触手怪的话并不可怕,但当触手怪有了人类的眼睛就可怕了。现在杜兰的机器人小集团就是披着机械外壳的异类,当然会吓破人胆。

    在杜兰增员的时候,百脑汇也希望再多一个大脑。不过说服工作相当困难,槙岛圣护不是个容易听话的人。

    虽然加入百脑汇就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只要放弃身体就可以在这个国家说一不二,但槙岛圣护并不羡慕,他不仅不羡慕还很鄙视这些大脑,因为免罪体质本来是特殊的存在,可是最终也变得庸俗不堪了,为了世俗的权利而施展阴谋诡计,如何超凡?从古自今的名著作者都鄙视这种选择。()



    加入百脑汇,成为统治者,不断加强自身的统治,这就是先知系统的目标,吸收大脑也是为了强化统治合法性,也就是它所谓的进化。

    可惜槙岛圣护不吃这一套,他对统治世界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本来他活着还有一个目标就是调查真相,寻找先知系统的真面目,现在也知道了,知道自己的特殊不是上帝的恩赐,只是因为自己符合百脑汇的思考方式,所以才不会被测量出来,而不是因为他有特殊之处,他只是和一群贪恋权势的杀人犯一样罢了。

    “加入我们,你将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

    槙岛圣护兴趣缺缺,他正思考如何逃走,只要击败眼前这个用义体的老女人,似乎就没有问题了。只是现在自己在哪?槙岛圣护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还在安全局,还是说已经离开安全局了。

    毕竟开脑手术这么高端的技术肯定不能在安全局里进行,得去有条件的医院。

    要不要动手呢?

    “以前我和你一样寻找真相,我将人变成蜡像,只有如此才能感觉心理安慰,但后来我知道自己是免罪体质,是伟大系统的一员,所以我加入了先知系统。现在我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大权在握,你也应该接受。”原来女局长的大脑就是几年前那个隐藏在学校里的连环杀手,也是导致狡啮慎也黑化的罪魁祸首,他之所以失踪是因为他也是免罪体质,最后加入了先知系统。

    但这个凶手显然不喜欢读书,不像槙岛圣护是读书人,槙岛圣护是清高的,他不愿意同流合污,如果自己不是特殊的存在,他宁愿去死。

    所以他动了。

    女局长也没想到会有人拒绝加入先知系统,到目前为止这么长的历史,从来没有一个大脑会拒绝。毕竟不加入系统,杀人犯就是杀人犯,一无是处,而加入系统虽然放弃了身体却换来不可思议的权利,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何等的高贵?

    所以只要有脑子就知道怎么选择,奈何槙岛圣护不走寻常路,读书太多,知识改变命运。

    轰!

    突然的袭击,女局长完全没有想到,而且她的义体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槙岛圣护这个格斗达人抓住手边的东西就恨恨地砸女局长的脑袋,一下两下……一直砸出绿色的汁液。

    “为什么要拒绝,快停下来。”大脑损坏,那就会死掉,女局长虽然还有大脑继续接替,但这个值班的大脑却会死去。

    死亡来临,哪怕只有大脑也会感觉恐惧。

    槙岛圣护人狠话不多,就是一直砸,直到砸穿义体,把大脑也砸成泥浆才停手。他知道先知系统的大脑根本不会理解他,所以他选择逃走。

    此时他正在转移的飞机上,飞机上全是自动的仪器,直接搞坏自动驾驶,坠机。

    一个女局长死了,百脑汇立刻根据值班表继续换一个大脑担任安全局局长。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百脑汇的大脑竟然被免罪体质给干掉了,不可思议。

    百脑汇立刻意识到必须要增强自己的警卫了,不能因为同样是免罪体质就掉以轻心,以后要接触这种免罪体质还是需要一个代理人。

    常守朱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她足够理智,之前她面对凶手也很理智地没有出手,而是选择了救人。她应该理解先知系统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她可以成为大脑的手脚,做一些需要出面的事情。

    安全问题不能小看,因为一个大脑的死亡,先知系统立刻改变了一直以来的计划,主动向少数人揭开真相,并让知道真相的人继续协助先知系统。

    常守朱就是被选中的第一个人,先知系统评估过了,这个女人虽然不是免罪体质,但肯定不会惊慌失措。

    于是先知系统引导常守朱进入地下,让她也看看百脑汇的盛况。

    常守朱愣住了,她没想到网络上的阴谋视频竟然是真的,先知系统真的是由大脑组成的。

    本来以为是ai,但现在知道所谓的公正也只是少数人建立的规则,常守朱一时间是神情恍惚。但先知系统告诉她:“系统是一直进化的,你所见到的就是这个社会的根基。然而我们目前还不是完美的,因为任何一个系统内都会出现如槙岛圣护这样的异类。但为了完美,将系统交给不受系统监管的异类就可以完美解决系统的缺陷,所以我们系统是由不受系统监控的免罪体质组成。”

    不仅仅是少数人的大脑,更是免罪体质的大脑,槙岛圣护这样的大脑。

    常守朱意识到眼前的这些大脑都是杀人犯的大脑,都是恶人的大脑,这个事实比阴谋还要可怕:“难道你们都是恶人?”

    “只要系统是完美的,谁来运行并不重要。”系统表示自己是一个成熟的系统,所以超越伦理和普世价值观:“你不能将每个大脑都分开来看,先知系统是将他们的精神加以整合后而存在的,这些免罪体质的大脑为系统提供了新的思路和价值观,促进了系统的进化。”

    单独拎出去的大脑,和整个百脑汇的思考方式也是不同的。百脑汇以系统自称,不会说哪个想法具体出自哪个大脑,因为这是要担责任的,所以系统会模糊个体的存在,将两百多个大脑当成整体,可事实上想法还是从具体的大脑里出现的,但系统却会掩护这个大脑。

    而系统的目的就是希望让常守朱活捉槙岛圣护,把他的大脑也加入系统。毕竟这是系统合法性的所在,所以必须要执行,哪怕槙岛圣护拒绝也要加入,因为这也是多元化的必须要行。

    要多角度的话,就必须有一个反对先知系统的大脑。以前还没有出现过拒绝加入的事情,现在发生了,这就是很好的进化机会,槙岛圣护的大脑很有必要。

    “你从感情上憎恨我们,但你也不否认先知系统的必要性,你这种理智的反应,正是理想市民的榜样,我们给你极高的评估。”“再次确认,你是否期待一个没有先知系统的世界?”

    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在找到全新的代替系统的方式之前,系统的存在是必然的,常守朱此时很愤怒,但她知道失去系统失去一切,这个国家需要系统,她只能和系统合作,去活做槙岛圣护。

    系统没有选错人,常守朱是一个能确保槙岛圣护存活的理智派。



    找常守朱活捉槙岛圣护,是先知系统在遇袭之后做出一次改变。

    但逃走的槙岛圣护如果不出现的话,就没人能找到他,因为他的存在就代表系统有漏洞,而系统抓他就是为了堵住漏洞。

    还挺有道理的。

    不过槙岛圣护显然也知道自己虽然可以躲藏下去,却没有意义,他已经看透了这个社会,这个社会一如名著中描写得那样黑暗和无序,死才是唯一的结果。

    不过他知道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肯定没办法杀死他,只有狡啮慎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惜跳出社会的规则。

    这两个人还真是心心相惜,狡啮慎也确实准备孤注一掷脱离安全局,把支配者换成普通左轮去干掉免罪体质。

    执行者离开安全局那就相当于叛逃了,这可是重罪,不过狡啮慎也并不在乎,他要维护心中的正义,一定要除掉那个怂恿人去作案的幕后黑手。所以他戴上了逃避扫描的暴徒头盔,离开了安全局。

    一个要杀人,一个想寻死,一个留下暗示,一个循着暗示寻找,这两个敌人却配合得很好。

    常守朱失去了搭档,其实她还是很依赖狡啮慎也的,因为狡啮慎也总是很坚定地坚持自己的善恶,不掩饰自己的恶念,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善良,不管什么环境都坚定地不动摇,如此坚韧不拔。直抒胸臆的人,实在是难得一见。常守朱也希望自己能成为这么一个不随大流的坚定之人,她其实已经做到了,但内心之中却依旧将狡啮慎也当成榜样,觉得自己还是做得不够好。

    从先知系统离开之后,常守朱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一切要以百姓为主,自己的憎恶并不重要,只要做有利于百姓的事情就好了,现在先知系统的存在是有利于百姓的,所以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怒而乱了分寸。

    现在她要抓槙岛圣护,不仅仅是为了先知系统,也是为了帮助自己的搭档,她不希望搭档越过法律审判杀死槙岛圣护。

    三方都在行动。

    而行动的中心是一个帖子,网络上有一个帖子名为‘如何五天之内颠覆先知系统’,内容是入侵农业工厂,破坏集中生产的农业,就可以让这个国家陷入粮食危机,只需要五天时间就可以颠覆先知系统的秩序。

    所以农业工厂成为了他们选择的决战之地。

    这个国家现在除了一座城市之外,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人,全是自动机器人,连农田里也一样,所有的农田都已经交给了大机器。

    杜兰也出现了,带着两个机器人,准确来说是芯片的电子人。他们的灵魂被考入了芯片,但他们的思维方式依旧和人一样。思维的改变是需要时间的积累的,电子人的优势就是不用吃饭睡觉可以一直思考下去。

    杜兰来到这里是要举行三方会谈,不要打打杀杀,大家一起坐下来谈谈。

    免罪体质不会引发任何的警报,但常守朱和狡啮慎也都想到了槙岛圣护的行为模式,所以同时来到农业工厂。

    但来到这里才发现杜兰是守株待兔,直接把他们全部抓了起来。

    “欢迎欢迎,这是三位第二次一起出现了,但相比于上一次,三位对世界的了解也越发深刻了。”“上次见面你们还不知道先知系统的真相,但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对世界的看法也发生了一些改变,现在你们三个人就应该好好谈谈。”

    杜兰太强大了,直接就将三人全部拷在管道上,说是三方会谈,其实是强迫的,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墨菲斯,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槙岛圣护对杜兰相当无语,自己寻死都不得安宁。

    另外两个人也怒目而视,还以为杜兰要把他们也变成机器人呢。

    “你们不说,那我就抛砖引玉,你们应该也支持先知系统的存在应该是为了更好地推动社会的进步,是有历史责任的。但你们也知道现在先知系统在很多时候为了效率和成本而进行一刀切,而且目前的科学技术已经陷入了停滞,当今社会完全是依靠牺牲潜在罪犯的利益而运转的,这点和最初的期待是完全不同的。”杜兰说道:“你们对此除了抱怨之外有什么看法?”

    当然都有看法,就是因为有不同的看法所以才有不同的选择。槙岛圣护选择了放弃,常守朱选择了未来,狡啮慎也选择做好自己。

    常守朱相信人类终究是进步的,所以未来有一天会有人关掉先知系统,不管先知系统如何进化,但因为它的局限性足以让他淘汰。

    狡啮慎也想得少,做的多,他相信人类自古以来的道德是不会被淘汰的,坚持道德的良知比任何法律更加保险。

    槙岛圣护则相信人性是卑劣的,只有完美的制度才能约束人性,奈何连‘完美’的先知系统也不完美,那么人类已经没救了,不管再如何改变最终也不过是循环。

    三人有不同的见解,也是人类不得不面对的困境,在社会管理成本再也不能下调的前提下,人类社会就是会不断地出现三方面的难题。

    “怎么不说了?”杜兰说道:“你们应该畅所欲言,毕竟你们不是一直在努力么?难道你们只会行动不会表达?”

    杜兰表示这些问题儿童还真是让人无奈啊:“所以还是变成机器人吧,这样一来你们所想都可以通过图案来表示,就不需要用文字和语言来表达,可以大大提升交流的效率。”“槙岛圣护你不是寻死么,死了太可惜了,还是做我改造的原材料吧。”

    “我就是不愿意做别人的材料才寻死的。我连先知系统的邀请都拒绝了,更不会接受你的邀请。”槙岛圣护拒绝道。

    “可是我和先知系统不同,先知系统只是两百多个免罪体质的大脑,他们虽然可以面不改色地杀人放火,但说到底也只是美化了的暴君,他们并不会思考为民谋福,他们只会想着维持统治。他们把国家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要求国民做这做那,但事实上他们的贡献有限,只是站在了风口飞上天罢了。”“而我一直以来都在立志开发技术,最终的目的就是淘汰先知系统。”

    “那又如何?淘汰了先知系统,不过是另一个令人作呕的体制罢了。”槙岛圣护不认为人类真的可以建立乐园,没有先知系统,还会有后知系统,社会最终还是逃脱不了恶性循环。

    “在管理成本清零之前,任何的制度都是有缺点的,但不能因为优缺点就因噎废食,要是没有制度,就不能研究如何降低管理成本,那人类才真正没救了。你应该放弃你从书里读到的那些感性的中二句子了,应该多考虑考虑现实。”杜兰表示成为机器人就是进一步降低管理成本,让社会朝大同更进一步,而不是槙岛圣护这般怨天尤人。

    可惜槙岛圣护很固执,他选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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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兰是敌人,敌人说的都要反对,所以槙岛圣护绝对不会听从杜兰的任何废话。

    虽然杜兰说的很有道理,但槙岛圣护一心寻死,反正他是看不到人类的希望了,不如死亡。

    “就是你这样的人才催生出了先知系统啊,我就不得不批评你们这些岛国人了,总是以死亡为美,总是赞美死亡,死亡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别美化了。真以为看透世界死掉就算了?要是人人如此,人类也就不会进步了。死亡只是逃避,活下去努力做事才是希望,只有每个人都努力,未来社会的管理成本才有可能降低,才会出现一个不需要税收的社会制度,一个能让每个人都安居乐业的乐园。一遇到难题就想着逃避和死亡,你果然是没有看懂名著,说到底你也只是想要用名著的语言来伪装自己那些不义的行为,你的动机本来就是不够坚定和成熟的,如果你非要死的话,还不如让常守朱把你带回去,让你的脑子成为先知系统的一员。”

    槙岛圣护怒目而视,但他还真反驳不了杜兰,他做的其实就是利用系统的漏洞违法犯罪,并没有推动任何的变化,所谓的真相最后也被淹没了,他重重地撞在了时代的墙壁上。

    “你也要保护这个罪犯么?”狡啮慎也愤怒地说道:“他这种人应该受到惩罚。”

    “然而按照现在的法律,他的行为并没有提升他的犯罪指数,他并没有犯罪。”杜兰说道:“你用道德来凌驾法律,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社会不能都像你这样。”杜兰很欣赏狡啮慎也的敢爱敢恨,但现在他是站在理智的角度分析问题,就要把感情放一放:“槙岛圣护造成这么多的悲剧,是他的错,还是先知系统的错?其实他们都没错。先知系统为了压低管理成本维持统治,所以简单地一刀切,用最简单的步骤压制高指数的潜在犯,但他对免罪体质却缺乏一个应急机制,到最后只能临时抱佛脚让常守朱配合。而槙岛圣护怂恿杀人犯甚至亲自杀人,却并没有违背当今社会的主流。”

    “这是不对的,你不要胡说八道了。”狡啮慎也才不相信这种鬼话:“杀人就是犯罪,就算犯罪指数不变,那也是犯罪,先知系统审判不了他,我来,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他。”善恶在于本心,不管外界如何变化,道德底线不容突破。

    狡啮慎也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内心中的道德。

    杜兰看着他们每个人都坚定不动摇,很欣慰:“你们三个人分别代表了完全不同的道路,我很欣慰。这样吧,你开一枪把他打死,我再把他的脑子挖出来抢救一下交给常守朱带回去,这样你们三个人就完美了。”

    想死的人死一次,捍卫道德的捍卫成功,常守朱也完成先知的任务,皆大欢喜。

    可惜杜兰这么完美的解决方式还是得不到他们的认同,他们看着杜兰,忍不住发出反对的声音:“你口口声声说要推动社会,还要把人变成机器人,但你所做的也和先知系统一模一样,你也不过是一个暴君罢了。”

    “你们会有这样的认知,那是因为先知系统还处于上升期,先知系统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中提供了一定的稳定,所以现在有些国家甚至想要引入先知系统,来通过先知系统建立严格的等级制度来恢复繁荣,巩固自己的权利。所以对比其他的国家,你们还是愿意接受先知系统统治的。而我所说的未来虽然理论上站得住,但理论毕竟只是理论,所以你们会害怕,会反对,会觉得我并不比先知系统更好。”杜兰的眼神犀利起来了:“但这都是污蔑,我不允许你们把我和先知系统放在一起比较,这是对我个人的侮辱,不要说是两百个杀人犯的脑子,就算是两百个爱因斯坦的脑子放在这里也比不上我。”杜兰可以骄傲地告诉所有人,他就是未来。

    杜兰是理直气壮,但疯子科学家都是这么自信的,可惜最后总是会导致可怕的后果。所以听了杜兰的发言,三人不但没接受,反而更加抗拒了。

    三观完全不合,道不同不相为谋。

    杜兰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太先进了,比先知系统更不能让人接受。

    但并不能拒绝,杜兰微微一笑,三人就失去了意志:“先知系统需要的是大脑,而我需要的是灵魂,把你们的灵魂都献祭给我吧,哇哈哈哈哈……”

    等到常守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坐在了回去的自动驾驶出租车里,手里还抱着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个大脑。

    常守朱感觉自己失忆了,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但脑子里就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记忆。不过现在还是先把大脑送回去,交给先知系统吧。

    而狡啮慎也醒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是已经倒下的凶手尸体,抢在自己的手中,也就是他杀了人,现在他的犯罪指数已经飙升,不可能留在国内了,带上暴徒头盔他要偷渡出国了。

    两人同时完成了目标,皆大欢喜。

    槙岛圣护绝望地看着自己机械的身体,他的大脑明明还活着,但他却要以机器人的身份活下去了:“不!”他绝望地大喊了起来。

    “你这样让我很有成就感,我就喜欢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你继续喊吧,你越喊我越兴奋。”杜兰表示自己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一个凶手:“技术才是生产力,没有生产力的发展,只考虑制度和道德没有丝毫的意义。分配制度不过是锦上添花,辅助生产力进步的工具,你现在就应该好好睁大眼睛看看社会自我的进化。”

    义体技术是机密,但局部的义肢却已经普遍,现在杜兰要暗中公布义体的技术,很快就会有很多工厂掌握义体的生产,到时候自发变成机器人的人肯定会持续增加。

    因为任何的变化都是先数量累计,一开始变成机器人肯定是为活命的无奈之举,但随着机器人数量变多,就会开始政治需求,到时候机器人的争论会喋喋不休,但最后大家都会接受,因为机器人的便利是空前的,人类的思想也会慢慢改变。

    人类社会进步就是这么开始的,奴隶主崛起就有了奴隶制度,贵族崛起就有了贵族制度,士人崛起就有了官僚制度,资本家崛起就有了资本制度,一切都是从量变引发质变,都是先有人再有制度,机器人崛起自然就会有以机器人为主的全新制度,到时候管理成本就算没有清零也会接近于零,到时候人类社会在地球的发展也基本到头了。



    一个事件完结了,但还有更多的事件发生,先知系统并不完美,就代表还有其他的漏洞,只是现在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安全局的工作似乎又恢复到了平常,唯一改变的就是常守朱升官了,成为了一课的课长,而她现在已经从一个新人成长为一个成熟而冷静的领导,带领着新的监视者和执行者完成安全局的日常。

    她正在以自己的努力来‘战斗’,她知道真相,更知道这一切的真相背后是现阶段社会的无奈妥协,社会一日不进步,先知系统就还有存在的必要。但常守朱知道自己必须从我做起,坚守法律的底线。

    新的一课依旧活跃,屡屡破获大案要案。而常守朱每次都身先士卒,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所以不管面对什么情况,常守朱的犯罪指数都维持一片清澈,一直在五十以下。

    这是整个安全局里的异端,所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但常守朱真正做到了干干净净。

    现在安全局主要的工作是抓捕墨菲斯,奈何墨菲斯除了偶尔出现之外,其他的时候只在网络上存在,墨菲斯在网络上泄露了大量的机密,让全社会的义体技术进一步发展。

    短短两年时间,技术就上了一个台阶,不过随着义体技术的出现,反对声也越发巨大,因为大家担心义体普及会改变人类的本质。

    “你们看,并不需要杀人,只需要泄露一些机密就可以引发世界的大变化。”杜兰表示槙岛圣护以前的杀人行为简直弱智。

    槙岛圣护现在是一分为二,一份在先知系统里,一份跟在杜兰身边日日夜夜接受杜兰的鄙视,度日如年,身不如死。

    面对杜兰的嘲笑,槙岛圣护只是沉默,因为他说什么都没用。

    义体技术让渴望活下去的人获得了机会,所以他们自然不介意只保留大脑,但社会舆论却很反对这些为了活命而放弃人类肉身的行为,并且认为这些行为背叛了人类,违背了自然。

    现在义体人还很少,所以也没人帮他们说话,也就是一些卖义体的公司会宣传义体是医疗工具,并不会改变人类本质,因为不是每个人都会换义体。

    可惜民众对于这种变化还是会恐惧,就好像被杜兰强迫改造的几个人一样,他们都恐惧自己不再成为人。

    人的定义还没有随着时代演变,还没有更进一步。但有反对就会有反反对,人类的思想进步就是通过反对而前进的。

    现在反对义体的声音很大,到时候义体的支持者就会从这些反对声中吸取营养壮大。

    所谓思想并无实物,若是没有反对声,那么思想也就只能原地踏步了。

    就好像打拳和反打拳,反打拳的人用的很多至理名言都是出自著名的拳法家,比如气冷抖、还能不能好、什么时候站起来。

    而之后打拳的人,也开始吸收反打拳的方式为自己吸引流量,提升热度。

    最后不管是打拳还是反打拳都在过程中得到了发展和进步。

    “我们只要等着就可以看到世界的改变。”杜兰很有耐心,虽然这个改变可能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毕竟思想出现到被人接受还是需要漫长的时间进行改良和补充,以及推广的,不可能今天提出来,明天就被接受。

    今天提出来,明天只会迎来无数的反对声,但优秀的思想绝对会吸收反对声完善自己,然后在辩论之中发展,最后经受住时间的考验被大家接受。

    “义体人也会被接受的,到时候大家再把大脑也全部换成芯片,那就更无敌了。”杜兰的野心很大,不过需要时间。

    而时间也是其他人需要的,在槙岛圣护引发的暴乱之中,有个女执行者失踪了,这个女人其实跑去和新的漏洞在一起了。

    除了槙岛圣护之外,还有其他的漏洞,但这次不是简单的免罪体质了,而是一种让先知系统更加头疼的漏洞,槙岛圣护至少还能被监视器识别人脸,而新的漏洞连人脸识别都没用,就更不要说犯罪指数识别了。

    这绝对是先知系统建立以来遇到的最大麻烦,比免罪体质还麻烦。不过先知系统还有安全局,所以现在只能靠常守朱这样的合作者调查新的漏洞。

    而这个漏洞也和槙岛圣护一样开始怂恿别人犯罪,但在犯罪之后,漏洞却可以帮助凶手降低犯罪指数。

    就好像有信徒犯罪了,只要他向上帝忏悔,上帝依旧会让他上天堂一样。有罪之人也可以得到救赎,也能降低犯罪指数。

    槙岛圣护只是自己免罪,却不能帮别人免罪,但新的漏洞更加厉害不但自己免罪还能帮别人一起免罪。这样的人在这个犯罪指数决定身份的世界里,就是神灵。

    信他就可以降低指数,不信则没有希望,只能被犯罪指数的恐惧支配。

    被他怂恿的罪犯也都如信徒一样。

    被槙岛圣护怂恿的人都是因为本身就是危险的人,他们确实有犯罪的潜力。而被新漏洞怂恿的人,他们一开始可能只是普通人,却因为对犯罪指数升高的恐惧而信仰了新的漏洞,而新漏洞利用恐惧和信仰来驱使他们去犯罪,这些狂热的信徒选择服从。

    槙岛圣护是利用了人性之恶,而新漏洞却利用了意识形态的恶。

    这些狂信徒作案不是因为他们本身是坏人,而是他们对神的信仰高过了对法律的尊重。这点和狡啮慎也很像,只是狡啮慎也是道德凌驾法律,而现在是信仰凌驾法律。

    对这些狂信徒来说因为害怕犯罪指数升高,所以他们必须信仰‘神’,而信仰神当然要帮神办事,哪怕神要他们去犯罪。信徒会无条件遵守神的命令,因为神可以让他们对抗最害怕的东西。

    对于这种犯罪,安全局的人必须冒着极大的风险才能将他们逮捕,因为支配者不好用了。

    “对抗秩序和法律的,不仅仅是性本恶,还有人为制造出来的概念。”杜兰又开启了对槙岛圣护的嘲讽:“什么叫做后浪,这才叫做后浪,看看人家玩得多溜,你还要依靠头盔引发混乱,人家直接施展‘神迹’,后浪就是比前浪牛掰。”“现在是不是觉得活着真好?只有活着才能见到这些新鲜玩意,你要是死了,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这句话倒是没错,只有活着才能见到新漏洞花样百出的手段。

    槙岛圣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作为免罪体质并却没有走将自己神格化的道路或许是一种失败,因为他没有将免罪体质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当人们认为有一种信仰可以超越法律的时候,他们就不会畏惧犯罪。

    最新出现的一群罪犯就是这样想的,他们害怕犯罪指数飙升,因为犯罪指数一旦飙升他们将会失去现有的一切,而他们又不能像常守朱那样严格自律,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普通人很容易就会被感染。

    而要避免感染就必须时刻保证心境平和,但就算如此也很难做到永远都不会遇到情况。就比如说上一次的头盔暴乱事件,那可是出现了大量的区域感染,一大批一大批的人变成了潜在罪犯。

    所以普通人真的没有这么强大的自制力,但犯罪指数却和自己的生活水平是息息相关的,一旦犯罪指数升高就要失业破产,甚至妻离子散,面对这样的现实问题,很多人都会想方设法保持低指数。

    吃药是一种方式,有很多药都生声称自己的药效是保持心理健康,维持低指数,不管效果如何,但宣传话语吹得很好。

    杜兰敢确定很多药都只是心理安慰剂,根本不能稳定犯罪指数,但这些药的销量一直很好。

    如果有人觉得吃药还是没底,那就需要信仰了,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帮你降低指数的话,那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抱紧大腿,不然可就失去良机了。

    于是安全局就遇到了一群难搞的罪犯,这些罪犯极端狂热,而且和以前躲躲藏藏的罪犯还不一样,他们犯罪的时候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好像自己不是在犯罪一样。

    什么炸弹人,抢银行,各种手段都出现了,全是直接制造群体压力。

    时代真的不同了,现在的罪犯都已经把犯罪当成是宗教活动了,他们在面对安全局的时候,就会问他们:“我是什么颜色的?!”

    这句话就和‘佛主保佑’‘愿原力与你同在’一样,是这个宗教的口头禅。

    因为颜色代表了指数,这个问题就是在问别人他们的颜色是不是变浑浊了?他们都接受了神灵的指引,他们的颜色是不会浑浊的,他们坚信这一点。

    情况非常糟糕,但安全局就是为了应对糟糕情况才建立的,在上次抢银行的行动中,二课直接出手将群体污染的目标全部击杀,最后整个银行里没有一个活人。

    现场都被肌肉组织和鲜血涂成了红色,这已经不是犯罪了,这是恐怖袭击。

    但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之后,安全局却还是没有调查到背后的黑手,不过总是会留下一些线索,安全局能做的就是追寻线索。

    现在线索将他们指引到了一个军工厂,这个军工厂专门生产自动陆战机器人,这些机器人都和人差不多大,适合巷战,配有两挺机关枪。

    当一课追寻线索来到这个工厂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这只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安全局的陷阱,幕后黑手对安全局可是相当厌恶的,他这次的目标就是击杀安全局的人抢夺支配者。

    安全局的人一直在审判别人,现在轮到别人审判安全局了。

    那个在暴乱中失踪的女执行者就和幕后黑手在一起,通过移植眼睛,幕后黑手也能启动支配者。

    女执行者也不是真的喜欢做执行者,毕竟执行者的前提就是犯罪指数过高,不做执行者终生都要受到限制,只有做执行者才能自由活动。这样的边缘人遇到能降低犯罪指数的‘神’后,当然会沦陷,而且神也确实让她的犯罪指数降低了,让她变成了不被系统怀疑的‘普通人’。

    常守朱带领属下调查军工厂,寻找幕后黑手的身份,找到了一个隐藏起来的实验室,里面全是各种器官和脸皮,似乎是用来伪造身份的。

    而在他们调查的时候,仓库里的自动机器人全部启动,原来那个幕后黑手不但神棍还有很扎实的黑客功底,他不但入侵了军工厂的系统,还把武器操控权打包成游戏放到网上,让玩家控制杀人机器去追杀工厂里全部的活人。

    这年头没有黑客技术都不好意思做罪犯,杜兰表示自己一早就看穿了这点所以才给自己设定了黑客的人设,果然网络罪犯才是未来的主流。

    玩家并不知道在游戏里杀怪就是在现实中杀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却在现实中发生了。

    常守朱带着属下艰难地反击,面对死亡她也毫不变色。

    幕后黑手算对了所有人,唯独漏算了常守朱,常守朱完全不惊慌,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表现,配和属下互相掩护,对抗杀人机器人。

    杜兰俯视整个军工厂,见到了在混乱中闲庭散步的一男一女,那就是幕后黑手和女执行者,他们也在工厂,并且夺得了支配者。

    杜兰表示先知系统也太垃圾了,既然执行者都脱离安全局了,封掉她的权限不就可以了么,为什么还让她继续保持开枪的权限?

    果然先知系统对很多意料外的情况根本没有预案,也没想过会出现支配者逃走,并且逃过犯罪指数侦查的情况。

    先知系统一直以完美为目标,可过程却是被动吸收漏洞,而不是主动计算自己的缺点。只要不发现就没有缺点,这点也倒也符合岛国的性格,就算是免罪体质,也是岛国的免罪体质,基本的思路还是和岛国国民性一脉相承。

    “滞后啊滞后,还完美系统呢,这么滞后没有一点前瞻性的系统怎么好意思自吹自擂的。”杜兰表示执行者背叛这种事情就应该提前想到,支配者对安全人员的威胁问题也要考虑。

    现在背叛的执行者拿着支配者大摇大摆地枪杀安全局的执法人员,这种事情就不该发生。

    常守朱发现除了杀人机器之外还有一股力量在偷袭他们,当双方在枪林弹雨之中见面。

    幕后黑手惊讶地发现常守朱手里不是支配者,而是一把从杀人机器上拆下来的机关枪,就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支配者会不起作用。

    常守朱还真是有了心理准备,毕竟她知道世界上有免罪体质,而能搞出大事件的就有可能又是系统要拉拢的坏人,所以她早早地拆下了机关枪,事实证明她相当有先见之明。

    不过最后常守朱还是没有开枪,眼睁睁地看着幕后黑手带着支配者坐船逃走,放过了破案的最佳时刻。

    但常守朱有自己的想法,枪杀犯人虽然简单,但并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还是需要将人抓住,调查前因后果才行。

    常守朱有自己的办事风格,武器只是以防万一的护身符,不是枪杀罪犯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