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乌斯想要隐退,其实很好理解。带着大家开拓,大家一起分赃,那么大家都会支持尤里乌斯。等到新世界建立,开拓完成,那么大家就再也没法从外部获得利益,只能对内部利益进行再分配,那么大家就不会喜欢尤里乌斯这样强有力的家伙。
内部分配的时候,尤里乌斯会成为敌人。这就是为什么皇帝会对开国功臣不客气的原因,因为开国功臣全转变为了皇帝的敌人。
一个集团由各种势力组成,就拿系统来说,里面有人类、魔族、精灵、哥布林、蜘蛛、龙,而人类里又有各种国家和教团,魔族里也有各种领主……
所以人类并没有因为是人类就团结一致,神言教和女神教是敌人,国家和国家也是敌人。国家内部国王和王子是敌人,国王和大臣是敌人,不同的利益团体一环套着一环,有合作有对抗。
如果国王能不断地对手下输送利益,那么这个国王就是明君。如果国王想要通过手段抢夺国内的利益,那么这个国王就是昏君。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话语权不在国王手中,国王在舆论战里是很吃亏的,只要大臣们高呼‘为民请命’,那国王就会被逼入险境。
当国王不能找到利益分给大家的时候,那么这个国王也就是傀儡了,因为不会再有人听他的话。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傀儡,国王一般来说都会很爱惜自己,往往会借力打力维持平衡,就是借他人的力量制衡群臣。国王自己不出面,扶持宰相,或者圈养宦官,打造情报机构,亦或者是扶持一派打压另外一派,通过这种权谋手段去管理群臣。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长久的,因为国王扶持的力量也会做大,不管是宰相、宦官、情报机构还是扶持的派系,都会在帮国王完成工作的同时不断吸收国王和敌人的力量做大,最后反噬国王。
所以权谋绝对不会长久,最好的方式还是去寻找外部利益,占领下来分给内部,如此大家就都能拥护国王了。
可惜扩张也不可能长久,所以最后的办法就是功成身退。尤里乌斯就想着新世界建立,直接隐居,什么都不要,直接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
新世界正在渐渐成型,各种族的心思也出现了,比如要去占据最肥沃的土地,占据矿产所在。因为基础的财富都是从土地上出现的,有土地才能有发展。住在贫瘠的土地上,只能养活自己,没法开创未来。
新世界很好,但也不是处处都是沃土,到处都是黄金的,所以要抢先占领。
尤里乌斯看到新世界还没完全建设好,大家就开始争夺,只感觉生命真的可怜又可悲,他能理解为什么要争夺,因为要发展,只有发展才有富裕惬意的生活。但看到大家这么着急,尤里乌斯还是难免会难过。
虽然勇者城的百姓还是很有奉献精神,有先解放全世界再解放自己的决心,但奈何人数太少。而且先占据肥沃土地的种族会和其他同样占领肥沃土地的种族联合起来,一起去压制贫瘠土地上的种族。
加上贫瘠土地上的种族也不团结,那新世界中就会迅速地出现贫富差距。
“所以我建议你不要隐退,你可以把所有种族都统一起来建立一个完整的国家,然后亲自调配资源,把肥沃土地上的资源送去开发贫瘠的土地。”智慧剑表示不是新世界建设之后就完了,还要进行资源的再分配。
但尤里乌斯却说道:“生命是不可能停下斗争的,就算资源再分配了,最后也会一片混乱,我不可能永远统治新世界的。”尤里乌斯并不想要做永恒的巫妖王。
“新世界并不是说破而后立就完成了。人类发展科技用来两千年,系统存在了八百年,现在新世界才开始,可能会需要第二个八百年,甚至是第二个两千年去发展,去开拓,去开启民智。破而后立完成了,困难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但你要相信现在每一个种族都站在了新世界里,他们就必须建立新的秩序,或许他们中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在新世界新时代中,还想按照原来的规则去抢夺,但他们早晚也会觉醒,意识到只有所有种族大团结才能面对这个广袤的充满了神灵的宇宙。”
尤里乌斯点点头,或许是因为大家还没有觉醒吧,不过他不认为自己应该继续留下来,他觉得女神比他更加合适:“或许女神愿意完成资源再分配的工作,帮助大家觉醒。”
当每一个生命都觉醒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和权力的时候,星球上的全部力量也就爆发出来了,虽然需要漫长的时间,但历史的大趋势是不会改变的。
尤里乌斯推荐女神,杜兰觉得也可以,女神爱人,她肯定也是希望所有种族都能发展起来的。
生存就是一个个矛盾,小到个人的矛盾,大到集体的矛盾,再大到种族的矛盾,再大大到星球的矛盾,以后可能还有宇宙的矛盾……
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也出现了,新世界建立之后新的矛盾需要新的手法去缓解。
当魔王他们从盒子里出来,遇到的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女神已经自由,世界已经焕然一新,不过种族和种族之间还在剑拔弩张,都在努力地想要争取一块块肥沃土地,想要在新世界中有一个好的开始。
“生命是不可能停止战斗的,所以我的系统可以说是非常完美。”邪神d看到这一切表示就算脱离了系统,该打的还是要打,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然而所谓的战斗其实就是分配方式的调整,只要女神能搞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分配方式就行了。
“爱!”女神表示大家要爱人,要在爱的框架下进行利益的分配,只有爱才能免除兵戎相见。大家要有爱,如果谁没有爱,就群起而攻之。
这个时候尤里乌斯和吸血子、圣女已经隐居起来了,他悄悄地看着新世界的变化,看着女神推行的爱,觉得很有道理:“和平的时候,确实应该用爱来进行分配。女神果然比我更合适做新世界的引导者。”
杜兰表示还行吧,女神的爱就是新世界的契约,大家默认接受这个契约,一方面是接受新的分配,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已经得到的利益。“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发展,发展才能有更多的资源让新世界变得更美好。”
尤里乌斯看向了宇宙,宇宙中还有无数的星球,无数的神灵,那才是一个无垠的舞台,才是所有种族的未来。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因为现在他要和两个妹子过没羞没臊的生活,再也不理世事了。
“我的历史任务已经完成了,新世界属于他们。”尤里乌斯已经完成了‘破而后立’,所以以后他可以过小日子去了。
杜兰心想自己也该走了,女神肯定能保护好大家的,毕竟女神不但有魔王大军,还有舔龙大军,绝对能让爱变成一块铁板,没有种族能反对,新世界一定会沐浴在爱的光辉之下。
(本章完)
杜兰告别了转生者,把他们留给了女神照看,女神用爱作为基础让新世界的大家都能在爱的框架下谈判,避免刀兵相见。
而杜兰回到了家,做了短暂的调整之后,就开始挑选新世界了。
“这个世界如何?丽世界的一个分支,虽然也有eva和使徒,不过发展完全不同,最后的结果好像是碇真嗣和父亲和解了,而不是碇真嗣一个人完成了补完。”迪妮莎指着一个世界说道。
杜兰一看这个世界的剧情跨度十五年,比tv版跨度更大,而且斗争更加残酷。Tv版本里主要是碇源堂和seele的博弈,虽然双方都是进行人类补完计划,但碇源堂的目标是利用计划去见自己的妻子。Seele则是希望他们主导补完之后,人类会以整体的形式完成进化,成为使徒一般的存在。
剧场版里,seele的存在被削弱成了背景板,主要就是碇源堂和反抗者之间的对抗。碇源堂要见妻子,代价是毁灭人类,反抗者不希望人类做出改变,希望人类依旧以目前的形态进行生活,所以双方战斗。
整体故事在初号机觉醒之后有了巨大的分歧,tv版本里,初号机吃掉力之使徒之后并没有引发近第三次冲击,而是很平常地就过去了。但在剧场版中,近第三次冲击杀死了很多人,而初号机也沉睡了十四年之久,在此期间碇真嗣什么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发现所有人都是那么陌生,所有人都对他爱答不理,都把他当成了罪魁祸首。
碇真嗣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懵逼状态,那叫一个可怜啊。比一开始被父亲送上初号机还可怜。
“不得不说不管哪个宇宙,碇真嗣都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战斗。”杜兰说道,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另外的两个世界上。
《炎拳》《电锯人》这两个世界的主角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战斗,虽然炎拳的主角想复仇,可找到仇人的时候仇人已经崩溃,第二次见到仇人的时候仇人一副改过自新的样子,让主角很难下得去手。要不是妹妹在脑海里说‘对他使用炎拳’,只怕主角就放过仇人了,不过虽然报仇了,但主角也杀了很多的无辜孩子。
炎拳的世界发生在一个没有任何文明传承的末日世界里,在冰天雪地之中,到处都是人吃人,而主角就是一个有自愈能力的人,他的任务就是砍下手脚作为燃料和食物。他没有受过任何的教育,出生在冰天雪地之中,只有妹妹是他的心灵港湾,可妹妹也被杀死了,他想复仇,但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掌握知识并且教导他的人,让主角本来单纯的思想产生了复杂的变化。
《电锯人》的主角也是个没受过什么教育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战斗,如果炎拳主角还有个复仇的目标的话,那电锯人就更迷茫了,最后也只能为了得到坏女人的青睐而战,在这个过程中认识兄弟、死党、战友,但获得又失去,经历大起大落最后成长起来,勇敢活下去的故事。
三个世界的主角性格是完全不同的,但显然都是迷茫的,他们都很年轻,都没有完整的世界观价值观,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战。是为了父亲的承认,是为了妹妹的复仇,还是为了坏女人的青睐?
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甚至很多时候他们只是要活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
毕竟为了父亲的承认就去参加一场完全不知道原因,还要把自己的小命搭上的战斗。这显然不是正常的夫子关系。
而为妹妹复仇,如果在正常世界里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在末日之中,人为什么要活着?温度越来越低,人类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早晚人类都会灭亡,复仇也只是个活下去的借口,而不是活下去的目标。
想要坏女人的青睐,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好,最后直接辍学的少年面对花花世界是迷茫的。杀死了债主,反而不知道该去干什么了。这个时候坏女人出现在了面前,少年就接受了她的邀请,离开了自己的安逸圈,开启了自己的旅程。
“传统的勇者故事,都是‘平凡的世界,冒险的召唤,拒绝召唤,遇见老师,跨越界限,考验、朋友和敌人,接近目标,决战,收获,回程,涅槃,满载而归’这么安排的。Eva世界中迷茫的少年没有老师,而且没有一点点的拒绝的余地,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敌人和朋友还有考验都是同时降临,让他们难以区分,最后少量的收获也不一定就是他们需要的。”杜兰分析着。
迪妮莎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他们是英雄,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英雄。他们的成长过程根本不按照十二各阶段进行。拒绝不了,没有老师,就算有也是云遮雾罩的谜语人老师,甚至老师自己都没活明白,真的是越教越糊涂。而且敌人和朋友也是分不清楚,身边全是亦敌亦友的人,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收获,要么没有,要么就很少。这可谓是悲剧的英雄。”
一般故事敌我分明,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而老师也是睿智之人可以教导英雄方向后果断牺牲,让英雄独当一面。最后英雄的收获也会很大,比如爱情、家庭、地位、力量等,但碇真嗣最后收获的是满目疮痍的世界,而炎拳主角最后忘记了一切和另一个忘记一切的女人永远地活在虚无的宇宙之中。电锯人的主角最后失去了朋友、战友,想要杀他的女人和他想杀的女人全没了,只剩下一群狗子。
他们遇上的老师也不靠谱,葛城美里、加持良治勉强算碇真嗣的半个老师,一个是问题妇女,一个是谜语人。
炎拳主角的老师是自称导演的几百岁的老不死,她虽然看似活泼开朗,其实却是一个全靠电影虚度时光的消极的失败主义者,教主角的时候也全是乱七八糟的内容,比杜兰还不靠谱。
电锯人主角没有具体的老师,或者说身边的人都是他的老师,教了他很多东西,不过都没教他最想要学的。
然后就是朋友的这一项了,碇真嗣的朋友很少,但真正走入他内心的只有渚薰,最后在碇真嗣一脸懵逼中死了,要么是碇真嗣杀的,要么是被自爆项链炸死的。炎拳主角有个朋友阳,最后阳却想要杀死炎拳主角保护的女人。电锯人的朋友倒是不少,但最后全死了,死光了,白茫茫一片很干净。
“他们都是宏大世界中的主角,但同时又是小人物,他们的主观愿望和智慧能力都难以改变世界的趋势,只能被历史车轮碾过。”杜兰表示要不自己把三个世界的主角叫到一起教育,然后再一次性三个世界给玩一遍?
(本章完)
Eva剧场版世界,碇真嗣坐在教室中有些恍惚,在这个教室里他并不是靠窗倒数第二个座位,似乎预示着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主角。而坐传统主角位置的是绫波丽,那个绑着绷带的洁白少女。
陌生的教室,陌生的同学,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城市……一切都和陌生,碇真嗣现在也没有回过神来,还没从这几天发生的巨变中恢复。几天前他被父亲叫到了第三新东京市,乘上了巨大的神秘机器人,完成了一场云遮雾罩、迷迷糊糊的战斗。
手断了,眼瞎了,疼痛如实地作用在自己的身体上,自己好像是输了,但后来又莫名其妙地赢了,一切都是如此缺乏真实感,似乎只有身上残余的lcl溶液的气味证明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真是讨厌,这个味道或许要陪伴一生。
杜兰大步走入教室,不过现在他不是转校生,而是新来的历史老师。原来那位暮气沉沉,讲课一点也没有活力的老头已经提前退休了,以后由杜兰教授历史。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历史老师,你们可以叫我杜兰老师或者杜老师。现在我们上课,班长告诉我,你们的课程上到哪里了?”
戴着圆框眼镜的雀斑少女起立回答:“我们上次学到了十五年前的陨石坠落。”
杜兰一想好像是这个设定,设定中第二次冲击被隐瞒了,seele对外宣布是一颗陨石掉在了南极,才会引发海洋生物灭绝,海水变红,地轴偏移,人口减半,气候异变等等情况。真相其实是十五年前有四个觉醒的使徒在南极遭遇,最后引发了第二次冲击。
当然seele不能这么说,因为如果告诉大家真相,大家就会知道使徒并不是敌人,而是人类的‘兄弟’,不管是人类和使徒的结局其实是一样的,就是发动融合。
只是seele希望人类主导,而使徒显然是希望使徒主导。所以seele要消灭所有使徒,最终主导融合,不过这显然没有经过全人类的同意。
Seele认为如果普通人知道这一切之后,肯定会拖后腿,肯定会拒绝补完。到时候人类一分裂,就打不过使徒,补完的结果不能避免,但补完的主导权却丢失了,那人类才是欲哭无泪。所以要隐瞒大众,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相,明面上说是保护人类需要集中全世界的资源,暗地里却是以补全人类为目标进行活动。只要补全一开始,普通人就算想阻止也办不到了。
“十五年前的陨石啊,我知道了,那我们今天就不学陨石了,今天我们学祭祀。”杜兰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回’字。
学生们表示还有不按照教科书上课的么?还真是有意思。
“大家都知道祭祀吧,那么有人知道祭祀的时候如何区分身份呢?”“还是班长回答。”杜兰看到班长举手了。
“是根据站位,越是尊贵的人就越是靠近祭坛,身份低的人就远离祭坛。”班长说道。
杜兰点点头:“没错,就是如此,这就是封建时代的阶级区分,通过各种各样的礼来固定站位,区分地位。用更直白的话来说就是‘民不知官,望车而畏,俗不知佛,凭衣而贵’,就是通过外部标准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封建时代最主要的区分方式就是祭祀时候的站位,越是站在祭坛的中间,就越是尊贵。”杜兰看着这些学生,不怀好意地问道:“那么现在有一个问题,在座的同学如果发生祭祀的话会如何站位,是尊卑贵贱分级,还是你们所有学生都站在一起呢?”
学生们面面相觑,心想这个老师什么意思是挑拨他们同学感情,还是话中有话说学生们是远离祭坛的卑贱之人?
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这问题超纲了。
“没人回答么?那我再问,在第三新东京市这个庞大的祭坛中,又是谁站在中间,谁站在外面?”杜兰继续问道。
“肯定是神经元nerv在最中间。”身穿运动服的铃原冬二冷不丁说了一句,眼神还不怀好意地看着碇真嗣。
不少同学听了也点头,并且把目光放到了碇真嗣身上。
碇真嗣很无辜地看着老师,显然不知道老师到底在上什么课。
“看来同学们也都意识到了自己是位于祭祀的外围,神经元则在中央。其实你们的感觉没有错。在这个封建的国家,在这座封建的城市,你们确实是最为卑贱的存在,而且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消耗品,你们随时都会被出卖。”杜兰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怎么恐慌怎么说。
学生们目瞪口呆,表示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只有绫波丽淡淡地看着杜兰,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的不赞同。她不认为自己站在祭坛的外围,也不认为自己会被出卖,因为她是克隆系列,虽然个体有代替性,但整体却不可被替代。
“你们肯定不懂为什么,也充满了疑问,这很好,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从历史中寻找这个推论的证据。让我们把目光回到大正、明治、昭和三个时代,看看封建贵族是如何利用军队,出卖军队,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出卖了。”
“首先我们要了解什么是武士道精神,这是一种贵族精神,在祭祀的时候,武士可以站在祭坛的周围,所以武士也是贵族。随着工业的发展,武士已经不足以支撑国家的发展,所以必须扩军,招收平民作战。军队去打仗扩张,收入三七分账,军队三,贵族七。不过随着战事的不利,不能再从外国获得利益,所以贵族就把目光放在军队的三层利益上,开始进行掠夺。对军队进行迫害,因为军人并不是贵族,所以出卖军人是最好的选择。连三层都不给,最后军人的亲人饿死,军人的妻女姐妹被卖到了国外,最终军队彻底被敲骨吸髓,这就是武士精神,也就是贵族精神。至于为什么如此,就是因为军人是站在祭坛外面的。”杜兰说的是二战的历史,在战争失败的前期,岛国贵族全面出卖军人。
简单来说就是扩张的时候,能入侵他国抢夺利益,所以岛国上下都能乐呵。战争失败,抢不来利益了,那么贵族纷纷出卖军队,不给后方军属吃饭,把军属的妻女卖掉换钱。说是一亿玉碎,但如果没有核弹,贵族只要躲起来根本不会吃亏,他们可以转移财产直接移民,留下祭坛外面的家伙去死。也就是核弹之下众生平等,才会让贵族害怕。
讲这段历史就是告诉教室里的孩子,一切都没有变。送死的依旧是祭坛最外围的人,祭坛内的依旧是贵族,岛国依旧是个封建社会。
在入侵顺利的时候,军队还能跟着喝汤,但如果是没有利益收入的战争,岛国军队分分钟被出卖。他们在前面烧杀抢掠,而大后方贵族把烧杀抢掠的手段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们的家人。也就是说一旦战争没有收益,祭坛外的人就要掉两层皮,一层是前线被反侵略战士按在地上打,一层是后方贵族对他们敲骨吸髓。
和使徒的战争显然是没有收益的战争,在第三新东京的战士就得面临相同的掉两层皮的局面。前面要殊死搏斗,后方还要面对高高在上的贵族敲诈勒索。
学生们懵逼了,意识到了自己是处在随时可能被出卖的境地,意识到了自己站在祭坛的外围,是没有人权的。
今天的历史课不一般,以前的历史课不但是老师照本宣科,连学生都云遮雾罩,只感觉历史距离自己很远,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就生在历史之中。
历史是过去,是现在,是未来。
当下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历史的惯性而出现的。为什么第三新东京市会是如今的情况,也可以从历史中得到答案。答案就是岛国从来没有改变,一直以来都是封建时代,一直存在阶级。而所谓的平民不管参不参军都是被出卖的最好选择,因为这些参军的人有利益可抢,不出卖他们,贵族就不能回血。
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可惜这些军人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敌人不在外面,而是在里面,就在岛国内,就在祭坛里。
第三新东京市也是如此,真正的敌人是使徒么?不,使徒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还是在地下基地里的贵族。
不管打败多少使徒,最后贵族都会出卖军人。
学生们看着杜兰,显然是需要大量时间才能消化。
“老师,难道真的是这样么?”
“因为历史是有连续性的,你们也看电视,看看岛国有过自下而上的、彻底的社会变革么?我想没有吧,既然没有,那么贵族自然就没有消失,他们只是隐藏到了人民中间。你们再想想岛国现在的制度,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和以前也一样?地方豪强霸占资源,而普通人几乎没有上升通道。如果有过强有力的颠覆,就不应该是今天这样。所以我可以断言历史还在延续,你们这些学生还是被出卖的群体,你们如果不能意识到自己是在祭坛最外面的人,就不能理解之后你们会面对的命运。”杜兰表示他说的都是实话,等着看就知道了。
“可是祭坛里面的人要和使徒作战,是在保护我们啊。”班长指出现在神经元是为了保护人类而作战。
“真的是这样么?我想绫波丽同学和碇真嗣同学有发言权,他们除了执行作战计划之外,还有什么保障么?有工资么?受到大家的尊重么?还是说就个工具人,有用就用,没有用就换掉?”
大家看向了两人,碇真嗣觉得杜兰说的没错,他被叫过来成为了驾驶员,但根本没人解释为什么,也没人给他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在战斗可根本什么收获都没有。他感觉自己在前面战斗,而后方却是父亲的冷漠,葛城美里的哄骗,神经元里的所有员工都好似把自己当成是工具,而不是一个人,没人问自己想不想战斗,能不能战斗,只是一遍遍地下达命令,不思考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死掉的话,肯定会有其他驾驶员接替自己吧。这么一想,立刻就觉得杜兰老师真的说得太对了。
绫波丽可没有这么多的想法,她觉得服从命令就是自己的价值,毕竟她是个克隆人,有很多的替代品。
“你们现在或许还不明白,但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们会被出卖,到时候再想自救就晚了。”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杜兰宣布下课。
学生们沸腾了,因为杜兰的课太夸张了,一下就拉近了自己和历史距离,他们从历史课本的局外人,一下就成为了历史的参与者。真实得让人害怕,他们对未来是一片迷茫和恐惧。
现在他们的处境有点像刘邦看始皇帝的车架,说出‘大丈夫应当如此’。刘邦其实就比秦始皇小三岁,在他看到秦始皇车队的时候,他也不会知道自己会花七年时间打败秦国建立汉朝。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在历史中,只是历史的车轮还没有到位。
现在杜兰告诉这些孩子的道理其实就是这样,他们已经在历史中了,要是后知后觉就会很惨,最后都会变成橙汁。
因为贵族会毫不犹豫地出卖祭坛外的人,只有贵族才是站在祭坛上控制这个祭祀过程,其他人连自己为什么要死都不知道。
当贵族需要人力的时候就给出各种承诺,这给你那也给你,让大家冲锋陷阵,以命相搏。当贵族要完成自己的目标的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出卖所有人,把军人的妻女卖掉,饿死军人的孩子,把军人的利益全部占为己有,然后还要把失败的责任推卸到他们身上,然后贵族自己躲起来和外国人谈天说地,谈笑间出卖国家利益,换取自己地位不变。
仔细想想seele和神经元其实都是封建组织,用权谋控制着所有人出生入死,但最后的时候又会出卖大家,把大家都变成橙汁,丝毫不在乎其他的意见。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人觉醒,在剧场版Q里葛城美里在近第三次冲击后发起反抗,也已经太晚了,大部分地区都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人口也已经没多少了。
而且葛城美里反抗的时候,对十四年未见的碇真嗣态度很复杂,之前明明是她要碇真嗣上去救人的,可十四年后却责怪碇真嗣。这也和岛国对军队的态度一样,入侵扩张的时候,大家都拥护军队,但等到战争失败,大家都认为是军队的错。葛城美里的态度完全反应了岛国人对待失败军队的态度,完全忘记当时她是多么支持碇真嗣去挽救绫波丽,等到失败之后,又把黑锅完全扣在碇真嗣身上。胜利,就把碇真嗣当个宝,失败,就把碇真嗣当做罪魁祸首,这完全是双标。
可以说整个第三新东京市,整个对使徒作战的时代,甚至是后面剧情里的反抗时代,这批人都是迷茫的,都没有脱离封建思想,都缺少一场彻底的改造,所以矛盾重重。
现在杜兰来了,他带着改造的想法来了,他要彻底地调动第三新东京市的居民,调动他们的力量砸掉祭坛,把军队掌握在手,把封建的军队改造成为希望的军队。
一节课让碇真嗣心情复杂,越是回味,越是觉得自己早晚会被出卖,就算自己是官二代,父亲是神经元司令,但他很清楚父亲根本就是把自己当做道具,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冷漠。自己是会被出卖的,碇真嗣越想越可能,一想到就算自己死了也无所谓,反正零件可以替换,他就越发提不起精神,训练的时候也是神游天外。
“真嗣,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葛城美里想要问问清楚。
但碇真嗣肯定不会说,还是绫波丽说道:“他从上了历史课之后就一直这样。”算是告诉葛城美里,新的历史老师很不正常。
葛城美里表示历史课真的这么无聊,无聊到都打击了心灵?她没意识到历史课上的古怪,还以为碇真嗣不喜欢上历史课呢。
“新来的历史来说我们最后都会被神经元出卖。”绫波丽看葛城美里还没有领会,所以直接告知重点。
葛城美里一惊,心想这是老师说的?她可要问问清楚才行。于是询问两人历史课的详细情况,听完之后她也沉默了,最终她决定去见见这位杜兰老师。
葛城美里听完历史老师竟然挑拨eva驾驶员和神经元的关系,顿时怀疑对方是间谍卧底。
他有什么目的,谁指示的,动机是什么,取得有关部门的允许了么,他们允许历史老师这么胡说八道么?背后是谁,想做什么,讽刺谁,颠覆谁,破坏什么,影射什么?
这可不是开玩笑,因为葛城美里很清楚seele和神经元虽然是在和使徒战斗,但间谍卧底可不少,主要是因为预算和技术之争。
就比如自卫队就和神经元很不对付,之前使徒来袭,自卫队连n2炸弹都拿出来了,就是不想给神经元出击的机会。要不是使徒的at立场只有用at立场才能击败的话,自卫队根本不会释放指挥权给神经元。
还有一些军火公司眼馋eva的技术,所以想要盗窃科技。当然还有单纯的阴谋论者,他们并不相信seele,所以总是在找麻烦。这两种也会在神经元安插奸细。
由此可以看出seele在地球并不是一手遮天的,其实还有很多势力并不认同seele,只是因为seele最先掌握了at力场技术,所以有能力压制地球的各方势力。
Seele更像是宗教,他们并不能掌控一切,但在全世界各国都有神经元分部和生产基地,他们协助各国防御使徒。但他们的计划从来没有和各个国家的统治集团通过气,也没有告知过全世界的财阀和军阀。
Seele只是明面上为了人类而战,背地里的阴谋一直没暴露。
Seele不但掌握了eva这种强大的技术,又掌握了拯救人类这种大义,各国政府也只能给资金给物资。但各国的预算是固定的,seele分走了部分,其他部门就得少拿,比如各国军队的预算就少了,自然就看seele不爽。
所以葛城美里知道就算是神经元的工作是保护人类,但依旧有部分人类在拖后腿,而且拖后腿的方式五花八门。
有些是拖着资源不给,有的是拖着钱不给,有的是借口要整顿检查,有的是想要刺探秘密,可谓是五花八门。所以也可能有人另辟蹊径,不从神经元下手,而是去找驾驶员挑拨离间,破坏神经元的运行。
不能不管,于是立刻叫上seele的保安部队出发。
有保安部队,这就说seele早就已经脱离各国的控制了,不仅仅是有eva,更是拥兵自重,也难怪各国的军方提防着他们,因为seele太可怕了,技术先进,军力充足,而且有钱,还有守护人类的大义,要是他们振臂一呼,到时候传统军方说不定就被取而代之了,甚至是传统各国也会被seele干掉。只是现在有使徒这样的敌人存在,作为唯一能对抗使徒的力量,各国不得不给seele面子。
保安部队出发去学校,路上葛城美里先调查了一下杜兰的户口,发现这个人是国外来的:“一个外国人教岛国历史?”还真是滑稽,就算因为使徒来袭,大量的居民搬出了第三新东京市,也不至于沦落到需要外国人教岛国历史的地步。
几天前使徒来袭,直接进入了市区,虽然第三新东京市是要塞化的都市,但被使徒一折腾,也是出现了大量的死伤。现在流言蜚语很多,都说这只使徒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使徒要来,所以有条件的直接搬走了。留下的也就是无处可去,只能顺其自然了。
“很奇怪。”葛城美里越发怀疑了。
来到学校,英姿飒爽的御姐直接带着一群穿黑衣服的保安来到了教职员办公室。
老师们都发现对方是来者不善。
“谁是杜兰?”
“我是。”
当杜兰站出来的时候,葛城美里上上下下打量,完全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很是普通。不过她不会大意,自我介绍自己是神经元的葛城美里一佐,邀请杜兰去会议室聊聊。
杜兰自然不介意。
来到会议室,大门一关,葛城美里就开始询问起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在历史课上对碇真嗣和绫波丽说过他们会被神经元抛弃?”
“是的,如果他们失败的话,可不就会被抛弃么?”“就和当年的二战入侵军队一样,赢的时候,大家都把他们当做亲人,输掉了战争,他们就是一切苦难的元凶。碇真嗣和绫波丽也是如此,赢了,他们也得不到足够的奖励,但一旦输了,那么他们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杜兰说道。
这个家伙还真是敢说,葛城美里严厉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是历史老师,有义务教导孩子们意识到自己已经生在历史之中了。你们神经元的做派本身就是封建,技术垄断,情报垄断,虽然你们都有军衔,但你们却有独立于国防部的指挥体系,不听命于国家,而是听命于seele。不就是古代的藩镇割据么?第三新东京市就是封建时代的封建领地,你们神经元可以在这里一手遮天。说是为了保护人类,但你们的所作所为着实是让人疑惑,既然是保护人类这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机密?这无可奉告,那无可奉告,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守护人类的过程中中饱私囊,扩大自己的力量,等到使徒消灭之后,各国的神经元或许就能形成各个军阀割据的势力。如果你喜欢历史就会知道,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杜兰以历史作为蓝本,可以猜测结果。
就算最后人类没有变成橙汁,各国的神经元也肯定是尾大不掉,成为军阀,和各国军方发生冲突。
“你这是妄想症。”葛城美里觉得杜兰或许并没有什么背后势力,只是学历史学傻了,看什么都好像是阴谋。
“这是历史的趋势,历史就好像是河流,一直会朝大海流动,虽然这个过程中河流会拐弯,有些地方流速慢,有些地方流速快,但不管是快慢都不能改变河流的趋势,最终河水会到达大海。历史也一样,历史精彩纷呈,有时候中兴,有时候衰败,但整体而言历史的趋向就是生产力的提升而使得更多人觉醒,使得更多人加入分配的游戏中,历史的趋向其实就是分配方式的进化,就是所有人融合为一体。”“所以你们搞点资本主义的玩意吧,封建制度太落伍了。”杜兰表示seele和岛国就搞点资本主义也比现在这种祭坛站位的封建制度要好。
葛城美里发现在对方眼里,肩负着守护人类使命的seele就是个减缓河流去往大海的急转弯,大大地拖慢了历史的进程,是落后的封建制度。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评价,不得不说葛城美里有些难受,但人家从历史大趋势来对招,又不能说他错了,只能说他疯了。
如果以封建制度为基础来观察seele就会发现,出卖驾驶员和出卖人类,这种事情seele都是做的出来的。因为seele的利益和全人类的利益并不符合,就和贵族的利益和国家的利益不符合一样。
封建制度之下,贵族和国家的利益并不一致,贵族会保护自己的利益优先于保护国家利益。所以当seele和全人类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seele也会优先保护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全人类的利益。所以seele只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只做对祭坛中间的人有好处的事情,这才需要隐藏起来,才需要用阴谋行事。
如果真的是为了保护全人类,根本不需要阴谋。因为所谓的阴谋就是要从别人身上夺取利益,而不是帮别人获得利益。保护人类应该是帮人类获得利益的事情,和阴谋有本质区别才对,可seele却把两者融合在一起,所以可以肯定他们是要从人类身上夺取利益。
封建势力很容易礼崩乐坏,因为封建势力虽然依靠一套祭坛站位的方式确定了社会地位,然而这种社会地位的确立并非永远固定的。
站位虽然可以固定,但实力并不能固定。每个参加祭祀的人都有自己的发展,站在角落里的人有可能在实力上超越中间的人。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对站位不满,想从角落走向中间,有了这样的想法,站位秩序也就不可能继续维持了。
可能大家会继续维持这个祭坛,不会打乱原有既祭祀,只是换个站位。但也有可能有人直接把祭坛给砸了,另起炉灶,重新打造一个以自己为核心的祭坛。
这就是封建,岛国是封建,第三新东京市是封建,seele也是封建。
和使徒的战斗就好像是一场祭祀过程,seele站在中间,外围是各国的神经元,再外围可能是eva驾驶员和某些国家机构,再再外围就是一无所知的群众了。而碇源堂对seele的阳奉阴违,就是礼崩乐坏。
面对杜兰提议‘搞点资本主义’的建议,葛城美里自然不会接受,她也不接受seele是封建的说法。
所以杜兰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拯救人类,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那是因为普通人在大是大非上没有足够的情报,很容易会被误导,所以有些事情不方便告知你们。”葛城美里很严肃、很官方地说道。
“呵呵,是不是又要拿出乌合之众这种说辞了?”“其实如果seele真是在拯救人类的话,根本不用隐瞒任何事情。有所隐瞒就说明seele并不是在给人类做事,不是要给人类提供生存,而是要从人类身上夺走什么。”“你们要是学习历史就会知道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要窃取,而所有的阳谋都是大势所趋。发动阴谋的人是为了自己获利,而发动阳谋的人是让天下获利。而且民众虽然没有组织力,但绝非乌合之众,他们还是分得清利弊的,否则历史上的阳谋也不会得到支持。至于阴谋的话,或许可以成功一两次,但我从来不知道什么组织或者个人可以永远依靠阴谋而长久的。”
葛城美里皱眉,在她看来杜兰就是捕风捉影的阴谋家,读了两本历史就胡说八道。现在她可以确定杜兰并不是什么间谍,因为间谍绝对不会如此偏执和愚蠢,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个书呆子。于是她说道:“我想我明白了,你只是喜欢生搬硬套,并没有威胁性。希望你以后能谨言慎行,免得给自己惹麻烦。还有如果你继续挑拨驾驶员和神经元的关系的话,我想我不得不联系教育局对你进行管制。那么再见了。”
一甩长发,葛城美里英姿飒爽地离开了。
“你会明白的,你我都是历史中人,如果不学会观察历史的趋势,你会后悔的。”杜兰心想这些人还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封建主义害死人啊。
接下来上课的时候,杜兰自然还是天花乱坠地说历史。告诉同学们凡是对民众有所隐瞒的都是要夺走民众利益的。
“可是老师,民众是短视的,如果上面是为了长期利益,而需要大家牺牲短期利益呢?”这群学生还是会动脑的。
杜兰笑了:“如果为了长期利益而牺牲短期利益,会是只有民众牺牲么?那是社会上下全部要一起牺牲的,是需要有人身先士卒作为榜样的。如果用长期利益作为借口,只让民众牺牲,而自己不牺牲,这叫挡枪。就好像流氓打架抢地盘,要是带头大哥只让小弟上,自己不上,你们说小弟们会怎么想?打下地盘,确实是大家都有好处,但作为大哥却总是畏首畏尾,那要这个大哥干什么?带头大哥带头大哥,就是要冲在前面带头,打最恨的架,做最好的榜样。作为带头大哥就要孤注一掷,全力以赴,不给自己留后路,决不能蛇鼠两端,这样小弟们才会听他的。要是大哥不上,光小弟上,那小弟积累战功直接干掉大哥自己做大哥算了。”“民众确实是短视的,这是由他们掌握的资源数量决定的,他们的资源不足以让他们进行长期谋划,但他们又不傻,是不是蛇鼠两端,是不是真心为了他们谋利,他们还是知道的。”
“那如果是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而为了大家的利益呢?”
杜兰不由看向这个眼镜男,这个军事宅还真是刁钻,总能提出各种问题。
“相田同学的问题很有启发性。如果真的是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那么剩下的人就应该保证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这点上神经元就做的很不好,比如绫波丽和碇真嗣两个人,牺牲他们的幸福为了保护全人类,但神经元显然没有做好万全之策,并没有为他们提供什么承诺和保障。”
不知不觉中学生们都受到了杜兰的影响,觉得杜兰说的很有道理。杜兰是旁征博引,古今中外的各种历史信手捏来,可以说是随便什么问题都能讲一大堆,并与第三新东京市的现状进行对比,然后提起不同案例中的相似规律,提炼历史的趋势。
碇真嗣发现现在同学们都很可怜自己,一开始他们知道自己是驾驶员的时候是好奇和羡慕,但现在他们的目光中好似自己是个随时会被抛弃的死人,充满了怜悯。
特别是第二次使徒来袭,相田剑介和铃原冬二两人进入驾驶舱之后。
原来他们两个人为了在现场看使徒,从避难所里跑到地表,明明之前还和碇真嗣闹了不愉快,但现在他们必须接受碇真嗣的保护。
铃木冬二的妹妹在初号机暴走的战斗中受伤,所以他打了碇真嗣一拳。不过通过了历史老师的教导,他们意识到碇真嗣很可怜。
然后在这次的战斗中,因为他们的好奇心作祟,来到地表,阻碍了初号机的战斗。
为了保护居民,初号机打开插入栓,让他们进入其中。让他们看到了碇真嗣作为驾驶员的残酷一面,驾驶员真的是收益和支出不成比例。
碇真嗣说不能逃,于是在没有外接电源,同时内部电量即将耗尽的情况下违抗撤退命令发动了冲锋,和使徒进行了两败俱伤的死斗。
此时此刻两个同学才真正知道情况比历史老师说得还要糟糕,碇真嗣这个驾驶员真的是在用小命去战斗,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死掉。而平日里根本看不到碇真嗣得到了什么回报。
虽然最后初号机用小刀戳死了使徒,不过碇真嗣也因为不听命令而受到了惩罚,面临离开神经元的局面。
碇真嗣觉得这正合他意,决定借坡下驴,逃离这个危险的岗位。就在他要上火车的时候,却是见到历史老师带着两位同学为他送别。
“老师知道我们要来送你,所以开车带我们来了。”铃原冬二傲娇地说道,明明是来道歉的,但他却不太好意思说。
碇真嗣倒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人愿意为自己送行了。
“你也打我一拳吧。”铃原冬二在好友的鼓励下说道:“上次是我不对,你也打我一拳,我心里才过意的去。”
碇真嗣从来没听过这种要求,于是一拳打过去,打肿了铃原冬二的脸。
一圈之后,三个孩子都笑了,所有的愁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男孩的友情。
此时杜兰看着碇真嗣说道:“如果你想要留下来的话,就到这个地址来找我。”递给碇真嗣一张写有地址的卡片。
碇真嗣违反撤退命令,不但没在外部电源断开的时候撤退,反而冲上去和使徒拼命。现在少年总于可以离开了,不过看着呼啸的列车,想到了葛城美里这位诱人的大姐姐,又想到了两位刚刚建立友谊的同学,最最重要的是想到那位洁白的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少女。离开和留下顿时成为了问题。
如果是几天前,碇真嗣绝对是毫不留情地离开,一旦犹豫就说明他已经有点想留下来了。
接受还是拒绝,如果真要拒绝肯定是当机立断地拒绝,犹犹豫豫不想拒绝又不接受就说明这件事情是有余地的,是需要思考的。其实人都是这样,会果断拒绝的基本上都是看上去就没什么好处的事情,而下不了决定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有好处有坏处,或者就是好处不够明显。
大姐姐,同学,还有美少女,足够让碇真嗣思考了。
最终列车过去,碇真嗣留下。而匆匆赶到车站的美里松了一口气,她自然不希望碇真嗣离开,毕竟他是目前唯一可以启动初号机,而且同步率一上来就超过百分之四十的天才,少了他,神经元的战斗力要大打折扣。
看到碇真嗣没上车,葛城美里顿时喜笑颜开。
虽然碇真嗣没有遵守命令,不过目前没人可以代替他,葛城美里说情,司令也不想换掉儿子,那么双方默契地恢复了碇真嗣的驾驶员身份,允许他继续参加战斗。
碇真嗣看着手中写着地址的小卡片,想着要不要去。对于杜兰老师,他的想法是很复杂的,杜兰绝对是一个标新立异、与众不同的老师,他的观点之新颖让人瞠目结舌。老实说碇真嗣也没全理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老师不喜欢神经元,所以总认为神经元最后会出卖所有人。
碇真嗣也不喜欢神经元,可那毕竟是父亲管理的机构,而且也是在为保护人类而战斗,他实在不能对杜兰的教育全盘接受。
不过等到少年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一扇陌生的大门前。
这里是第三新东京市的一个废弃工厂,少年走到了门口,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少年,我已经恭候多时了。”杜兰就站在碇真嗣的身后,来了就别想回去。
“老师?!”碇真嗣见到杜兰的时候有些担心,不知道老师到底会做什么。
“进来吧。”杜兰把少年带进了工厂的办公室,进入房间就见到一面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新闻剪报,还有各种照片,很多照片都是机密级别的,而墙壁的中央是用抽象的线条绘制的一副丑陋的素描画。
画上是四个人形的轮廓,不过他们都有光环。在画下面是各国媒体对陨石的报道,这都是十五年前的旧新闻了。
“少年,你看到了什么?”
“老师,你在调查神经元?”碇真嗣发现很多照片都是神经元地下基地的照片,甚至还有手绘的路线图,基地比想象中的大,在基地下方还有巨大的空间。
“算是调查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被掩盖的真相,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其实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重启,而每一次重启都不能改变人类所受的苦难。”杜兰抬手指向了墙壁中央的素描说道:“你看,那就是世界被重启的证明。”
碇真嗣一头雾水,完全跟不上杜兰的节奏,什么世界被重启,什么苦难在轮回,完全不懂。
第二次冲击的时候,南极有四只使徒,而这四只都是亚当,这就是说这个世界至少已被重启过了三次。
原本的时候亚当只有一只,每重启一次多一只,现在亚当已经有四只了,说明这个世界又一次被重启了。
就好像是游戏的sl大法,存档读取。亚当就是存档,四只亚当就说明人类至少已经变过三次橙汁,而现在马上就要第四次了。但碇真嗣依旧没有打出自己需要的理想结局。
之前的世界人类补完,但都不是碇真嗣的幸福结局,于是重启继续,没达成继续重启。但碇真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完美的结局,所以他的好友渚薰才说碇真嗣这次一定要幸福。
因为渚薰是唯一带着存档记忆的存在,可惜就算带了记忆一样被司令忽悠,被骗了一次又一次。
此时工厂房间内,碇真嗣完全不知道杜兰在说什么。不过也无所谓,现在杜兰先带他去看看工厂里的情况。
拉开办公室的窗帘,就看到隔壁还有更大的空间,只见里面的工人如蚂蚁一样忙碌,正在制作什么东西。
“这座工厂是第三新东京建设之前生产机械设备而设立的,现在将它重启,就是为了打造eva的移动电源,只要有了移动电源初号机就再也不用受到神经元的摆布了。”杜兰说道:“核能电池,一节更比六节强。”
碇真嗣眨眨眼,心想老师果然不一般,难道他想要让自己背叛神经元?少年虽然性格软弱,但他不傻,不但不傻还很聪明,会拉一手好大提琴,学习成绩也非常不错,十五岁就能掌握大提琴,可谓是遗传了父母的优秀基因。而且在战斗中,碇真嗣也是飞快成长,在实战中的表现超越了一直受训练的绫波丽和明日香。
所以碇真嗣一听到杜兰说什么不受神经元摆布,就立刻想到杜兰可能是什么反抗组织。
“少年,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是会是你?我想这个问题你也考虑过吧。”
碇真嗣确实考虑过为什么会是自己,是因为自己有个司令父亲,所以自己就必须上战场?为什么会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自己没有母亲,为什么不能和父亲生活,为什么要寄养在亲戚家里寄人篱下,为什么自己一直要小心翼翼不去惹别人生气?为什么其他人的孩子可以任性,为什么自己就不行?
很多为什么,所以tv版的人类没补完最后是碇真嗣补完了。而到了旧剧场版里剧情又变成人类补完,碇真嗣没补完。
加上漫画和新剧场版,正好四次重启,对应四个亚当。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老师你知道么,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碇真嗣倒要听听杜兰怎么解释。
“因为你不是我,也不是他,所以你是你。”杜兰说道。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因为我不是你,也不是他,所以我是我?碇真嗣表示这回答已经有小学生的水平了。
“为什么白是白?因为白不是黑,不是绿,不是红,不是紫……不是白之外的其他颜色。这就是白是白的原因,因为存在首先包含否定,万物是通过否定他人而存在的。”“我们为什么是我们,他们为什么是他们,使徒为什么是使徒,就是因为我们否定他们,否定使徒,同时我们也被他们否定,被使徒否定。而这股否定的力量就是at力场。”杜兰表示否定他者的力量就是at力场的力量。
“你为什么是你,他为什么是他,我为什么是我。”“从历史上来说,一切都是从分与合开始的。一开始,所谓的我们是同一母系的关系,有相同的母亲就是我们,其他的母亲就是他们。但时代是发展的,人会越来越多,于是有了氏族,血脉亲戚是我们,别的血脉是他们。接着氏族和氏族融合开启了部落的时代,同一个部落的是我们,其他部落是他们。接着就是住在这里这片土地上的人是我们,其他土地上的是别人。范围继续扩大,住在同一个国家的人是我们,其他国家是他们。之后人会流动,人会离开家乡,离开故国,那么在异国他乡总不能立刻就从我们跳反到他们之中,于是信仰同一个文化、宗教、意识形态的是我们,不一样的文化、宗教、意识形态就是他们。”杜兰长篇大论,描述人类的历史其实也是区分我们和他们的历史,用不同的方法从具体到抽象,不断地区分你我。
“难怪人总是孤独的。”这是碇真嗣有感而发,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孤单,以前住在亲戚家,有个熊孩子表兄总是找自己麻烦,亲戚也总是偏爱自己的孩子。当然他也不是怪亲戚,毕竟这是末日的时代,物资奇缺,平白无故给别人养儿子,谁也吃不消。
五岁开始,十年的寄人篱下,好不容易和父亲重逢,却没有一句关心的话,直接就命令儿子驾驶机器人,父亲的冷酷更让碇真嗣失望。
现在听杜兰说人类总是在区分你我他,他深表认同,从母系社会开始,从家族,到氏族,到部落,到区域,到国家,到文化,到宗教,到意识形态,所有的东西是分的。势力和势力,个人和个人,全是隔绝,全是对立。
不过这显然不是杜兰的本意,所以他继续说道:“这是分,接下来我们来说合。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分久必合。人类是要分的,但也要和,人类为了分创造了很多的概念,为了合同样创造了很多概念。比如多神教,比如奇美拉,比如一神教,为了统一标准,让更多人能够容纳进来,参与进来,人类煞费苦心,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部落信仰变成了多神教,单一动物图腾变为了奇美拉图腾。斯巴达人信仰的战神和雅典城信仰的雅典娜可以是兄妹,多神教以包容的方式迎接大家。多神教衰败之后,一神教崛起,人人有罪更是尽可能地让每个人都能有了参与的基础。国家的出现让各个地区建立了相同的认同感,使得不同地域的人相信自己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国家的面积越来越大,认同的人也越来越多……”
碇真嗣心想人类的历史还真是有趣,同时他也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分,为什么后面又合了?”
“你还不明白么?分和合是一体两面,其实分的过程就在孕育合,合的过程也在孕育分。比如一神教出现了不同教义解释的异端,明明信仰同一个神,却自相残杀。同一个国家却有地域黑,明明是同胞却互相争斗。分中有合,合中有分,但大趋势还是以合为主,以分为辅。”
“为什么?我明明觉得分比合更严重,人和人根本不可能互相理解。”碇真嗣说道。
“你有这样的认知,所以你的at力场才会这么强大。”杜兰说道:“其实人类和使徒何尝不是分与合呢?At力场越是排斥、越是想要证明自己是自己,最后往往却会变成对方。当我们杀光使徒,人类就是使徒。”
这也是历史趋势?碇真嗣表示这就有点牵强附会了,历史趋势中怎么看到人类和使徒的关系的?人类历史上又没有使徒。
然而是有的,只是碇真嗣不知道而已,seele就是按照《死海文书》行动的,这部书就是记录了人类和使徒的历史,记录了人类和使徒的意义,那就是分与合。
如果按照人类的发展来看,不同势力互相攻击,其实很少有真的直接杀光对面的情况,更多的还是融合,最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当然融合之后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又会分化出各种不同的文化和势力继续斗来斗去。其实和《死海文书》的记录差不多,所有使徒都有一个起源,但分裂了开来,但之后使徒又都追求融合。
碇真嗣表示人类一点也不像是使徒,使徒那么高大,而人类那么渺小,怎么看都不像。这就说明这个少年还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至于at立场是拒绝的力量,碇真嗣也只是有部分认同。
其实神经元对at力场的解释就是‘将自身与自我和客观世界分隔的一堵墙’,和杜兰的拒绝和排斥的力量一个意思,越是自闭越是强大,越是不愿意敞开心扉越是强大。
杜兰是希望碇真嗣理解分不是绝对的,合也不是绝对的,要分分合合尽在其中才是正确的对待人生的态度,这就是历史教会后人的。
显然碇真嗣还没了解,毕竟光读历史没有阅历,很难就能将知识融会贯通。
至于杜兰的这些教育对碇真嗣在战斗的时候有什么帮助?可以说是毫无帮助,还不如核电池有帮助。不过还是要教,教了之后,再遇到情况,碇真嗣才能沉着应对。
在tv版中,有一个军火公司开发了核电池机器人准备和eva竞争,不过核电池机器人失控了,还是初号机和葛城美里一起帮忙才阻止了核爆。这次失败背后很可能是seele捣鬼。不过在剧场版里没有这段剧情,杜兰也没想继续制造核电机器人,而是直接制造核电电池。
其实杜兰有s2机关,也就是使徒的永动机,到剧场版的后面eva也全安装永动机了,不需要外接电源可以战个痛快。但杜兰觉得没必要这么快拿出来。
“老师,你到底是什么人?”碇真嗣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看杜兰的这些安排,他认为老师不是普通人。
“我是一个动物保护主义者,我认为使徒的命也是命,所以我认为人类和使徒不应该自相残杀,而是应该和平相处。所以我研究at力场,认为人类和使徒是一回事,使徒的基因和人类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人类的起源和使徒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就算人类和使徒现在是互相拒绝,但最终人类都会变成使徒,两者会越来越趋同,最后合二为一。而少年你就是双方的桥梁,你要成为既是人类也是使徒的存在。”杜兰说道。
碇真嗣觉得这是老师在为难自己,就和父亲让自己开机器人一样离谱,老师的目标更遭不住,所以他说道:“为什么是我?”
“你还是在以分的方式思考,没有以合的方式思考。如果以合的方式思考,你并不是你,你是我,也是他,是你碇真嗣在驾驶初号机,也是我杜兰在驾驶,也是别人在驾驶,所以谁坐在驾驶室里并不重要。”杜兰说道。
我不是我?碇真嗣表示那我是谁?少年心想自己要被老师教傻了。
(本章完)
我是谁,我为什么是我,这种问题的答案一般是通过外人来确定自己,通过自己和他们的不同来区分自己是自己。
杜兰告诉碇真嗣不是他在驾驶初号机,因为只要没有了心灵的隔阂,碇真嗣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人,甚至可以成为使徒,因为人类和使徒本来就是一个东西,从一个源头出现。只要没有at力场,那么大家都是一样的。
碇真嗣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是自己这么倒霉,却被杜兰说成他的烦恼并不是独属于碇真嗣的,而是属于所有人的。
碇真嗣肯定是转不过弯来,不然也不会在tv版里花费这么长时间补完自己了,少年打完了所有的怪,见证了牺牲之后,经历了磨难之后,最终走出了自我厌恶,在大家的恭喜声中完成了成长。
认识自己的缺点,然后对自己好一点,再尝试去喜欢别人,坚定我就是我。
现在杜兰说这些,碇真嗣根本不懂,他要是懂了,也就不是问题少年,而是少年佛陀了,直接涅槃开悟,解脱苦海。
少年现在只觉得杜兰说的那些东西有些对,有些他不懂。对的部分就是历史上的分,人类从一开始就不断都区分自己和他人,然后去伤害他人。
不懂的是合的部分,人类的族群不断地扩大,不断地把他人容纳到自己的范围内,但又不断地在族群内制造一个个的圈子,来保持自己和同胞的不同。碇真嗣觉得人类果然是需要分多过合。
所以碇真嗣不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其他人,不认为自己在初号机上的时候,别人能承担自己的痛苦。他依旧躲在at力场之后。
“老师,我不能理解你的话,就好像我不能理解你一样。”碇真嗣说道:“如果自己和他人的隔阂真的可以消失,那么我们现在站在这里,不是应该互相理解么?为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或者说老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瞒了我?”
少年很聪明地问出了一个问题,按照杜兰所言用合的思想思考,那他们两人就应该能互相理解,可问题是少年根本不知道杜兰的目的。
“你很聪明,是一块璞玉,所以我要好好教导你,等到你到了你父亲的年纪,你的成就肯定会超越他。”杜兰使用鼓励教育法,用斩钉截铁的结论来给碇真嗣输入元气。
碇真嗣确实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夸奖,以前也就是有人夸奖他大提琴拉得好,也正因为得到了肯定,他才能一直坚持下去。毕竟大提琴算是他最擅长的技艺了,唯一能让自己比其他人更优秀。第一次听人说他能超越父亲,老实说神经元司令的职位已经是世界级别的人物了,就算是出国也能听到碇源渡的名字。少年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成为父亲这样的大名人,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个名人了,在seele内部的名人,不过主要是因为‘碇源堂把自己儿子送上初号机’这件事情而出名,至于少年连续打败两次使徒,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打败使徒并非是碇真嗣一个人的功劳,甚至可以说碇真嗣根本没从打败使徒的过程中得到收获。
第一次上去是莫名其妙暴走,碇真嗣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第二次碇真嗣表现也不好,最后违反命令虽然打败了使徒,但那真的只能算使徒太弱鸡,是运气而不是实力。
之后碇真嗣也会继续战斗,但大部分都是按照命令完成,机械地完成别人的要求,而不是他发挥主观能动性战胜使徒。就算两次为了绫波丽而求战,在雷天使和力天使的战斗中,展现了一些战斗意志,但更多时候真的是完成命令然后获胜,而不是在战斗中发现了使徒的弱点,凭借自己超高的驾驶技术来战胜敌人。
碇真嗣的战斗都是作战室提出作战要求,然后碇真嗣去完成,可以说没什么成就感。一旦脱离作战室,或者脱离预期计划,那么就只能靠暴走了。驾驶员的作用在打败敌人的整个过程中似乎没这么大,换了谁都可以,只是碇真嗣和初号机的同步率比较高而已。
碇真嗣的胜利从来不属于一个人,没了他,换了其他人只要按照作战室的命令行动也一样可以获胜。
至于暴走的几次,虽然是非碇真嗣不可,但少年其实也是懵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赢了,好像自己有个守护灵一样。
其实在seele的计划中,人类主导融合,并没有任何什么特殊的存在,每个人都是零件。只是碇源堂把儿子送上来,给了儿子主角的待遇,让碇真嗣似乎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初号机驾驶员,好像没了碇真嗣不行。其实并不是,seele的计划里,没有主角,因为最后人类补全,大家都是一样的。
是碇源堂让碇真嗣成为了特殊的存在,让整个补完计划有了一个奇点。
当然少年并不觉得自己是主角,毕竟战斗中他就是按部就班,换了一个人或许能执行得更好。所以就算是胜利了,少年也没什么成就感。明明是拯救人类的这种伟大事业,但少年却只觉得空虚,只觉得没什么意义,因为他并不是主观上想要拯救人类,只是完成别人交给他的工作,而这个工作其实他是不喜欢的。
碇真嗣并不喜欢驾驶初号机,赶鸭子上架而已,至于拯救人类那只能算是完成任务的副产物。对少年来说,回应大姐姐的期待,保护美少女的安危,得到父亲的认可等等事情才是他驾驶初号机的直接原因,而这些目标都需要通过完成驾驶工作来实现。
如果工作完不成的话,那么碇真嗣也没想过人类毁灭这种事情,只是担心会辜负大姐姐,失去美少女,以及令父亲失望。
所以杜兰要鼓励教育,并且要训练少年,把他的命运和其他人的命运联系起来,把他带离温室,去见见世界,并且锻炼他的本领和嗓门,让他在战斗中能够脱离作战室或者不靠暴走,依旧能独立完成战斗获得胜利,提升他的能力和主观能动性。
英雄的收获,不单单是最后得到的奖励,也是在战斗过程中学会的经验。如果只是照本宣科,完成作战室的作战任务,那只是平庸的驾驶员,如果只是靠初号机暴走来完成作战,那也只是好运的驾驶员。不要依靠作战室的大姐姐,也不能依靠初号机里的好妈妈,碇真嗣必须学会自己去战斗。
“你现在不能理解我的话,也没事,重要的是我能引导你成为真正的驾驶员。你现在虽然坐在初号机上,但你只是一个零件,从来没有达成过机我合一,真正的驾驶员只靠嗓门就能战胜敌人。”
少年表示那是驾驶员还是ktv杀手?
在碇真嗣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训练就开始了,杜兰不知从哪拿出一柄武士刀就开始追砍碇真嗣。
就是很突然,碇真嗣拔腿就跑,毫无心理准备。
跑到了屋外,杜兰开着吉普车继续追杀碇真嗣。
“老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训练,要直面恐惧,接受恐惧,把恐惧变为力量。不是说了么?你要成为独一无二的驾驶员,但现在你太弱鸡了,离开了初号机的臂弯,你就什么都做不到,这样是不行的。我要把你的潜能全部逼迫出来。”杜兰表示这是为了碇真嗣好。
碇真嗣感觉眼泪和鼻涕已经掉下来了,但背后的杜兰却在喊:“你这是什么样子?那目光,那眼泪又是怎么回事?你的两行眼泪能让你成为独一无二的驾驶员么?”
吉普车的引擎在咆哮,杜兰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举着武士刀,那形象比使徒更可怕。
但这是为了让碇真嗣变强必须的过程,作为eva的驾驶员并不需要训练身体,只要自闭就够了,越自闭at力场越强,力场越强战斗力越高。所以驾驶员们都是少年,反正只要进入eva,他们就立刻而获得了巨人的力量,只需要动动脑就能和eva同步,释放毁天灭地的力量。所以并不需要训练肌肉,也不需要任何的武技。因为只要脑海里有的动作,eva基本都能做到,那简直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训练肌肉并不仅仅是身体锻炼,也是对精神的磨炼。因为大脑是厌恶劳动的,所以健身就要克服大脑的惰性,自己掌控自己的身体,掌控自己的大脑。
碇真嗣被追得汗流浃背,只感觉老师真的是疯了,这种训练根本没有意义。“快停下来吧,这种训练不会有用的。”
“还没有试过就说没用?难道你会预知未来么?就我所知这个训练非常有用,因为这不是我原创的,而是一个叫做诸星团的男人独创的吉普车训练大法,完成这种训练的男人最后成为了宇宙最强的格斗家之一。所以我说非常有用,有用得很。”杜兰在车里大喊道:“跑吧,喊吧,恐惧吧,只有这样你的身心才能健壮,嗓门才能强大。当你能直面吉普车而岿然不动的时候,你就真正成为了独一无二,处变不惊的初号机驾驶员,成为了一个能肩负打击罪恶的英雄。”
碇真嗣表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做英雄啊,他都是赶鸭子上架,嘶声力竭地喊道:“我根本不想做英雄,谁想做就谁去做好了。”
“问答无用,你现在不做也得做。”
“那你还是撞死我算了。”碇真嗣表示自己不想再跑了,如果杜兰真的要撞死自己的话就来把。
虽然是这么想,但死亡的恐惧依旧趋势他奔跑。第三新东京市夕阳下的奔跑,那是碇真嗣的挥汗如雨的青春。
“奔跑吧,碇真嗣。”杜兰表示肌肉的强壮也会一定程度上提升自信,是有好处的。
接下来碇真嗣连做梦都在奔跑,梦里历史老师也会变着花样地折磨他,每次一睁眼都是肌肉酸疼。还要上课学习,还要参加神经元的训练。那日子简直充实得让人想呕吐,少年只想说第三新东京市的人都是疯子。
也就只有那个绫波丽才有一股亲切的感觉,她的味道好熟悉。
当然熟悉,那是妈妈年轻时候的味道。
碇真嗣和同学聊天的时候也提起过吉普车训练大法,但不管是冬二还是剑介都觉得这训练法听着也不靠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训练法。
“可杜兰老师却说这个训练法是真的存在的,还有一个叫做凤源的完成过。”碇真嗣心有余悸地说道。
“杜兰老师虽然学识渊博,但也不见得就真的就什么都知道。”剑介说道:“不过我觉得老师对神经元的评价非常正确,在网络上也有很多人是这么认为的,他们也认为神经元隐藏了大秘密,说不定会威胁人类。”“网络上还有人爆料说神经元在月球基地藏着使徒。”
Seele不但在各国有分部,在月球,在太空轨道也有大量的防御机械。不过那些秘密就更不被人所知了,这也是阴谋论的原因。
人类补完计划本身就是阴谋,因为如果要让全人类投票的话,补完计划十有八九不会通过。虽然说现在世界的环境变得非常糟糕,生存更加残酷,但十五年来,残存的人类也适应过来了,没几个人会想回到黑之月中。
毕竟人类有生存、安全感、归属感、自尊、自我的需求,很多人都还没有完成这五个阶段的成长呢,不可能一口气就跳到人类补完计划。
Seele是典型的封建制度,管理者全是精英,吸收的人员也全是精英,而且这些精英脱实入虚,不去追求天下为公,发展经济,而是追求解脱,他们念的是《死海文书》这部经书,按照这部经上的内容进行行动。这就好像和尚念经想要脱离苦海是一样的。
但和尚觉得苦,普通人不见得就苦。Seele觉得变成橙汁才是人类最终的归宿,但普通人不见得接受。
其实所谓的最终归宿,也是一种讨巧的方法。毕竟如果要天下为公,那精英们就要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带领大家改造自然,开发世界,又累又苦,还容易被骂,做好了不见得有人感谢,做不好还要被骂。
甚至可以说做好了也就是毁誉参半,不可能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赞美。而做不好,那可就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
所以变成橙汁简直快捷,这群精英这么一商量,就决定了人类的未来。
三个少年在一起聊天,剑介已经成为杜兰的好学生,他觉得神经元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他们极有可能会出卖人类。可是作为学生到底应该如何才能去调查真相呢?毕竟连各国的政府都没法挖掘出神经元的黑料,学生又如何能做到?
剑介是军事宅,知道若想达成目标,首先就要有详细的计划,而要制定计划必须要有尽可能多的情报。
其实岛国军方也在努力,比如tv版里,他们就断过神经元的电,试图利用停电的机会寻找到神经元隐藏的秘密,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神经元的秘密其实就藏在地底深处,所以要发现秘密,只能通过物理手段进入地下,没有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
“既然老师在偷偷地组织人手,我们也加入进去吧。”剑介说道:“我有一种感觉,神经元肯定会出卖我们,但我们是学生们什么都做不到,不如加入杜兰老师的团队,你们说如何?”
“你真的相信他?”碇真嗣抱有怀疑。
“其实老师已经把判断一个人可信不可信的方法教给我们了。如果老师也和神经元一样隐瞒各种秘密,那么他也是阴谋家,如果他没有秘密,就说明他是站在全人类这边的。他是好是坏,我们可以自己判断。”
学以致用,杜兰如果知道这三个孩子的聊天内容肯定会很欣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