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坐在江海号的甲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在水中足足坚持了半个多小时,混元高手也要吃不消的。从c5位段撤回的苏定方和王栋比他还惨,两人连嘴唇都紫了,本来应该一两个呼吸间就能恢复正常,只是两人精神内气消耗皆巨,现在比起东海十三鲨和常香姑都大大不如,没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那就算不错了。
“叔叔师傅,快喝碗热汤吧......”
周易悄悄潜回船上,没被任何人发觉,大和尚已经再次担任起工程师的职责,正在指挥护坝军民加紧修复b2位段,这个最为危险的位段从根部开始,正在全面恢复之中,等到修复完毕,会比之前更加坚固。
这一波洪峰带来的排浪正在逐渐消失,水位也开始下降,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常香姑跑到厨房亲手炖了碗鲜鱼汤,先给周易盛了一碗,才分发给众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厚此薄彼,让常四海不由多看了周易两眼,微微叹息,其余人也在暗中交换着目光,十分暧昧地看着这一对师徒。
“嗯,香姑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周易都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常香姑在他眼中就是个大女孩子,师道尊严,又有柳妹纸在前,他也不能动什么心思,正觉有些尴尬,看到船上搭了个过板,却是五十五师师长曾可柔带了几个医生和医务兵走上船来,一面笑着跟船上众人握手,十分主旋律地感谢他们为保卫大坝做出的贡献,一面让医务人员给周易他们检查身体。
这批医务人员中没有瞿乃文她们的人,不过质素都很高,有几个还是白生生的奶油妹纸。说话柔声嗲气,嘘寒问暖,下手温柔,别说年轻人了,就连常四海和苏定方这样的老骨头都感觉十分舒服,恨不得她们多检查几遍才好。
负责给周易检查身体的妹纸居然还是从京都来的,一开口像黄鹂鸟叫,而且还是个中西医结合的出身。一面班门弄斧地跟周易把脉,一面痴痴地望着传说中的周神医。琢磨着自己都给神医检查过身体,回头后在小姐妹面前可有吹嘘的资本了,于是话多的不行,看她那架势,要不是师长在。非得向周易索要签名不成。
常香姑看得横眉立目,每次一看到这个软妹子医务兵跟自己的‘叔叔师傅’搭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货的手皮可真嫩啊,自己这双操舟弄船生了许多老茧的手要脱胎换骨,至少要在化劲初成以后才行,这还得多久啊?看得真是气人!
她哼哼着又端了碗鱼汤过来。满面春风地要请这个软妹子医务兵喝汤,其实就是想把她从周易身边引来,没想到软妹子不吃这套,微笑着拒绝了她。继续眯着双笑眼请教周易许多医学问题,看病的向被看的人求教,虽说是‘能医不自医’,周易目前的地位使然。却也让人看着分外别扭。
就在常香姑就要暴走,寻思着是把这个软妹纸医务兵提起来扔进水里扔进水里还是扔进水里的时候。这次对江海号所有‘船员’的身体检查总算是结束了。曾可柔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给苏定方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还得到了苏定方的承诺,将来会派人帮助五十五师训练战士。苏定方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呢,不过曾大师长实在长袖善舞,硬是从水情侃到了战士,从战士侃到军队,从军队侃到自己的家庭出身,提前了曾经是老红军的爷爷。
根据他从侧面了解的消息,这位苏老先生身份神秘,和政府的渊源是从革命战争时期就开始了的,这也就是祖上实在没参加过灭清伐袁,否则他还得往上攀呢。
听了曾可柔排出的家谱,苏定方还真是心中震动,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得到组织命令去大草地上救援一位红军团长,而这位团长恰恰正是曾可柔的祖父......
虽然没有点破,他却冲着这份香火情答应了曾可柔的要求。曾可柔就像个得到了满意玩具的小孩子,兴高采烈地带着人走了,倒是没再来纠缠周易。
“老周,你跟哥们儿说说,在那个地下水脉中都见到什么好玩意儿了?”
b2位段经过修复,已经具备了抗御洪水的能力,江海号在常四海他们的控制下再次从搁浅状态下起航,准备驶入‘深水窝子’,等过几天这轮洪峰彻底过去了,就继续航程,回返云水山。
一番忙碌奋战,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夏天天亮的早,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渐渐变成暗青色,很快又转为嫩青,月亮渐渐从中天坠落,向西方水面落去,东方的水平线上,开始透出一抹橘子黄。
太阳要升起来了......人人都松了口气,精神也都跟着放松下来,就连周易、苏定方这样的混元级高手也不能例外。众人同时伸了个懒腰,呈大字形躺在甲板上,迎着零散的雨丝和即将升起的太阳,聊起天儿来。
王栋最关心的还是周易在地下水脉中究竟看到了什么,常香姑也很是好奇,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等待着周易的回答。
“我看到了一条黄河鲤鱼。”周易很认真地道。
“去!”王栋翻了个白眼,打死他也不信会有黄河鲤鱼跑进地下水脉中:“不肯说就算了,我眯一会儿,日出后别忘了叫我一声......”
“真的是黄河鲤鱼麽师傅?”
常香姑早就陷入了对周易的盲目崇拜,王栋不信她可信。
“深水窝子快到了,洪峰过后,这里的水面情况有所变化,大家要......嗯,那是什么?”
高音喇叭中传出常四海的声音,水龙王有点慌张。
“怎么,日出了?”
王栋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向前面河岸只望了一眼,顿时惊呆了:“鱼,好多鱼啊?”
“没有先前那拨儿多,也就有万儿八千条,可是每条都很大,如果放在普通的黄河鲤鱼中,条条都是鱼王!”
还有鱼龙!
周易望着前方金光闪闪的水面,心里说不出的好笑,敢情是那条鱼龙吃了亏,纠结了一帮小弟来找自己报仇了?
“不好,这一波来的都是鱼王,最小的怕都有七八十斤,大的有一两百斤!近万只这样的大鱼游向永济,简直比之前遇到的鱼潮还要危险!”
常四海和东海十三鲨知道厉害,一个个面色大变;眼前这票鱼个个都是王者,虽然数量少,危害性却只会更大,要是被它们游到永济附近,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惊呼声未落,众人忽觉眼前一花,却是初生的朝阳从东方水面下跳跃出来,映红了整条河面。这个鱼王群刚好在西方水面,被阳光猛然刺到,都变得暴躁起来,同时在水中翻波搅浪,刚刚平静下来的河面顿时变得波涛汹涌,大大小小的浪峰开始出现,要形成排浪。
“铿铿铿......”
江海号上的众人正有些失神,忽听这个鱼王群中传出一阵尖厉的鸣叫声,不是小鱼那种用鱼腮震动水流发出的‘嗡嗡’或者‘唧唧’的声音,仿佛是用金属划动石头,发出的声音十分刺耳,让人听到就会烦燥不安,想找个看不顺眼的人狠狠吵上一架。
“还有大鱼!”
没等周易说出在地下水脉巧遇鱼龙、‘如意棒’下留了它一命的事情,常四海已经惊呼出声。凭借大半辈子混迹水上的经验,他一听鱼叫就知道,这是一条前所未遇的大鱼!
只有活了几十年的鱼王之王,腮部厚如石块、坚如金铁,腮活量其大无比,才能够发出这种金石之声。这是一条鱼龙!
鱼龙现,江河翻!也只有鱼龙现身,才可能有万千鱼王跟随。眼前的这些鱼王。估计就是黄河几十年来养成的王者,与之相比,之前那波鱼潮中的鱼王根本就不算什么。
“哗啦啦!”
只见河面一阵翻涌,众鱼王纷纷闪避到了一边,水面上先是出现了一个淡淡的漩涡,跟着越来越大,越转越急,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直接足有二三十米的虹吸;很多来不及躲开的鱼王连半分挣扎的力量都没有,打个旋就被吸入进去。过不一会儿,水面上漂浮起断尾碎鳞,却是已经成了这条鱼龙的腹中食物。
可能是吃饱了,水面上巨大的虹吸突然一顿,猛烈逆转起来。喷起一朵足有三四米高的水浪;一个巨大的金色鱼头猛然从水浪中探出,两只拳头大小的鱼眼映着朝阳红霞,呈现出血红的颜色,看得常香姑‘哇’的一声尖叫,捂上眼睛就往周易怀中倒去。人家怕怕......
“阿弥陀佛,好大的鱼头啊?这要是做成鱼头宴,一定是绝世美味。”明味舔了舔嘴唇。真难为他这会儿还能想到吃。
“好大,好大,足足有四米多长!这是真正的鱼龙,千年难得一见!它究竟活了多久。五十年还是一百年?恐怕比普通人类的寿命还要长吧?”
叮叮当当......东海十三鲨把手中的鱼叉鱼枪扔了一地,这条黄河鲤鱼绝对是异种,看那鳞片坚硬似铁,普通的鱼叉鱼枪根本伤不到它。拿了也是没用。
“哈哈,好鱼好鱼......周易你别管。这条鱼是我的!常老爷子,再把船开过去一些,我好拿了这鱼,带回去给战士们尝尝新鲜!”
王栋哈哈大笑,一个劲地催促常四海快快迎上去。
“常老爷子,迎过去吧。不拿下这条鱼龙、惊散了这群鱼王,永济大坝就只能粉身碎骨,我们去会会它!”
这条鱼龙刚一现身,两个拳头大小的鱼眼就紧紧盯住了周易,怒嘶一声,那些鱼王就仿佛得到了命令一样,排列成行,一个个调转头,把大尾巴往水面上拍击,鱼龙更是从空中跃落,巨大的鱼尾连续拍击水面,和近万条鱼王联手弄出了十几波三四米高的巨浪,浪头所指正是江海号。
显然,这条鱼龙是跟周易耗上了。它这次来正是为了寻仇!这些鱼王本来在洪峰袭来时,都是潜伏在水底,并不想出来折腾,也是听到它的召唤,才会聚集起来奔袭永济。
“好!”
舵盘在常四海手中飞转,任凭浪峰千涌,水流变化万千,江海号的船头却始终对着这条鱼龙弄出的主浪。船身猛地一沉,刺入浪峰之中,跟着又从高处抛落,东海十三鲨便在此时放出了‘龙脊’,船身两侧猛地弹出十根长长竹管,使得江海号看上去就仿佛一只巨大的蜈蚣,在万条鱼王弄出的惊涛骇浪中仍然可以保持平衡。
“畜生,你王爷爷来拿你了!”
王栋哈哈大笑,身体一纵离船飞起,在空中振动双臂,罡气呼啸而出,将冲到面前的水花水浪一一震成粉碎。他正要向鱼龙的方向冲去,就见那条鱼龙尖叫一声,立即有几百条鱼王离波跃起,悍不畏死地向他冲来。
“我操,敢死队啊?”
这些鱼王最小的都有一百多斤,大的有一米多长两百斤左右,一下子冲上来数百条,而且条条都是睁开血红的双眼,鱼牙狰狞;看那拼命的样子,就好像被王栋抢了老婆一样,让他这位初入混元的大高手都看得心中一寒。
不过王栋是个人都杀了上百的凶胚,微微一愣之后,立即出手无情,掌砍腿劈。近身的鱼王无一幸免,不是被他一掌砍去了鱼头,就是被他一腿踢爆了鱼肺,转眼间血染河面,漂浮了一片鱼尸。
可是鱼王太多了,王栋身在空中,靠得就是一口内气运转,连劈了几十条鱼王后,立即感觉不妙,身体如流星一般坠向河中;此时围过来的鱼王越来越多,王栋站在河面上,水只掩到脚踝,身形闪动恍如凌波神仙,可惜他再灵动百倍,也是个陆地人形。说到在水中的灵活程度,哪能比得上人家水生水长的黄河大鲤鱼呢?
这才叫欺负人。人欺人不算啥,鱼欺人才有的看。那条鱼王根本不曾参加战斗,只是不停召唤鱼王进攻,转眼间王栋就被上千条鱼王围住,身形渐渐呆滞,有几次一个不小心被拼死来攻的鱼王撞在了身上,以他混元高手的体魄,也要打个踉跄。有几次内息都差点被打断,沉到水里去。
其实这些鱼王也就是比普通的鱼大些,并不是仙侠上描绘的什么灵兽神兽,就算在水面上占了地利,也绝非混元高手的对手;无奈王栋在维护c5位段时损耗太大。又不比周易这种‘怪兽’级别的身体可以迅速恢复,这一下被群鱼围攻,还真是有些疲于应付。那条鱼龙也够损的,不时从口中喷出水箭袭击王栋,它那巨口一张,喷出的水箭就跟十几股高压水龙一齐发射差不多,混元高手挨上了也不好受。
“王大哥别慌。我来帮你!”
此时江海号也已经和群鱼接触,这些大鱼排列成阵不停地撞击过来,已经撞断了几根‘龙脊’,撞在船身上也是‘砰砰’乱响。江海号虽然不怕。却被它们弄得很难寻找平衡,常四海只好暂时关闭了五台发动机,只留一台马力和它们周旋,一时半会却是到不了王栋身边。
“周易。只是区区几条鲤鱼而已,不用你出手。我来!”
苏定方有点脸红。若是遇到什么盖世高手也就罢了,被几条鲤鱼围困就要帮会外的人出手相助,说出去高买组织还有脸麽?因此不等周易出手就抢先纵身而起,一掠就是三四米,半空中双脚交叠,又蹿出几米,正是传说中的绝顶轻功‘梯云纵’!
“好,到底还是老堂主,功夫真俊!”
“岂只是俊啊,根本就是盖世无双!”
“是滴是滴......”
东海十三鲨连连拍掌,争相为苏定方捧粗腿闻臭脚,马屁拍得震天响。
周易却是暗暗苦笑。他功力稳稳在苏、王二人之上,自然清楚这两位有几斤几两;如果是在平时也就罢了,现在两人的功力还没恢复,能剩下三成就不错了,对付上万条鱼王和那条足有四米长的鱼龙,还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儿上,这不是找虐麽?
老爷子这是逞的什么强啊?分明还是拿自己当外人啊......周易也是无奈,只能留心观察战局,如果苏定方和王栋真有什么危险,那也顾不上他们的面子了,自己总是要出手救人的。
苏定方飞身水上,威风凛凛,花白的胡须随风飘撒,真如神仙中人,正要扮演天降神兵,拯救义子于万鱼之中,忽然就打了个哆嗦......
遥遥就见那条鱼龙将整个脑袋探出水面,冲着自己张了张嘴......
“啊!”
苏定方就感到自己的脑海中仿佛突然打了个炸雷,连脑浆都丝毫要沸腾起来。也就是他功夫进入了混元境界,内气可以通行脑海,牢牢护住了识海,否则就是这么一下,当场就能变成白痴。
高买总堂主被一条鱼弄成了白痴,那乐子可就大了。
“是超高频率的震荡音!普通人根本听不到,越是耳力灵敏的高手,越会听得清楚。”
周易也是全身一震,哪怕只是散发的音波,也让他感到一阵不舒服。
“叔叔师傅,你怎么了?”常香姑和东海十三鲨倒是没什么不良反应,也就是进入了化劲层次的头鲨凌勇微微皱了下眉,估计是他们的层次太低,还不够资格被震荡音伤害。
“没什么,苏老先生和王大哥的情况不妙,我得去救人!”周易暗中运行护体真罡封住了双耳,迅速拔身而起,向苏定方和王栋的方向疾掠过去......
这种高频震荡音普通人无法听到,越是高手,所受到的影响越大;尤其是这条鱼仿佛是粗通音律一样,不是叫的好,而是叫得差、叫得破,专业黄腔走调,让人烦不胜烦。稍稍被这声音侵入脑海,立即就有脑浆沸腾、思路混乱的感觉,一身功夫挥不出一成来。
苏定方措不及防之间被这条鱼龙叫到,顿时内息大乱,在空中仿佛乱线风筝般转了几转,大头向下摆出架势就要和水面来个湿吻,好在周易来得快,抢到他身下把他的身体扶正,才免了老爷子在下属面前当众出丑。
“老堂主小心,这条鱼可不简单。”
一道温和的内气透入苏定方体内,帮助他理顺了有些杂乱的内气,周易道:“用内气封住双耳会好过一些。这条鱼就交给我来处理,老堂主去帮王大哥吧。”
“那好,你也小心点。”苏定方心有余悸地看了鱼龙一眼,倒是没有再坚持,他感觉有时候人跟禽兽不能较真儿,这条鱼还是让周易去圈圈叉叉比较合适。
鱼龙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水面,一对血红色的鱼眼死死盯着周易。在地下水脉时它和周易隔着‘棒棒’,没有正式碰面,可仅凭感觉,它也能判断出这就是那个危险的人类。
“铿铿铿......”
鱼嘴连连张合,又是一阵高频震荡音传入周易耳中,哪怕是他也无法完全封闭。
“好厉害的小金鲤。我倒是小看你了!”周易微微一笑,身体在空中微微转折,避开音波正面,一晃便到了距离鱼龙不足十米的位置,双脚落定在水面上。
这次不等鱼龙出命令,无数条鱼王便拼命冲向周易。周易也不用拳脚伤害这些鱼王,手指连弹,无数道气劲便没入这些鱼王体内。他是当今厨神,对鱼的经脉熟悉无比,王栋和苏定方打不上这些鱼的穴道。只能用蛮力斩杀,他却是举重若轻;一条条大鱼被罡气撞上,顿时鱼体一僵、鱼眼大睁,便浮在水上再也不能动弹了。估计要过上十几分钟,才能苏醒。
“点穴手!还是用罡气凌空打穴,他连鱼的穴道也研究过?”
东海十三鲨这样的人物也就算了,苏定方和王栋险些看的再次内息紊乱。点穴手本来不算稀奇,可这凌空点穴的手法就比较难了,就算是他们这种初入混元的高手都要谨慎使用,因为用这种手法消耗内气过大,一时很难恢复。周易却好像怀揣着四十大盗宝库的阿里巴巴一样,一副不准备过日子的‘暴户’形象。
而且古今有名的点穴名家虽然不少,却还真没听过给鱼点穴的;周易这一手不说是后无来者。至少也是前无古人。牛逼的一塌糊涂。
“你也躺下睡一觉吧!”
放翻了一群鱼龙的小弟后,周易一指弹向鱼龙,他也不想真正伤害这条难得的黄河大鲤鱼,否则一拳轰去,四米长的鱼龙也一样要变成片片碎尸。
不想这条鱼龙竟然张开喷出一道水箭。奇准无比地迎上了他出的罡气,‘砰’然声中,水箭破碎,周易弹出的罡气还是射在了它的身上。可这条鱼龙却只是顿了一下,竟没有完全失去行动能力,脑袋向下一沉,就要逃入深水。
竟然是无比狡猾,现打不过,立即就要逃走。
“嗯?凭我的罡气点穴功夫,竟然定不住它!”
周易有些吃惊,他的点穴功夫还是在法国的时候,从黄灿那里学来的,黄家祖传打穴功夫天下独步,单说打穴,王栋苏定方这样的高手也未必比得上,而且他精通鱼身经脉,出手断无落空的道理,这条鱼龙再大也只是普通的鱼类而已,可不是什么灵兽神兽仙兽,它凭什么抵挡自己的罡气?
回想起来,罡气及身之后,似乎从这条鱼龙的脑海中骤然冒出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一举冲淡了自己融于内气中的精神力,也让武家真罡跌落回了内气层次,或许就是这个原因,让这条鱼龙逃过一劫?
又想起在地下水脉中的遭遇,周易越肯定了这条鱼龙不简单,断断不能放过他了。
“太!极!之!道!!自!无!极!无!极!者,先天混元!”
周易双脚微微一顿,借水波跃起,不等鱼龙完全潜回水中,就已飞临它头上,猛然间舌绽春雷,念出了一段太极心经,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是绝对的高频震荡音,比鱼龙刚才出的高频震荡音还要强了十倍、百倍!
这也是他从鱼龙那里学来的,本身琴艺就是九级,音律之学炉火纯青,精神力量无一不强,突然施展出来,又岂是鱼龙可比的?而且这段太极心经出自口里,却是自人体最神秘的识海,其中还蕴含了周易这些天来对自然、对混元之道的一些理解,突然念出来,不但自己豁然开朗,威力更是恐怖,在狠狠锲入鱼龙脑海的同时,音波掠过,带起数米高的大浪,弄得后面的江海号还以为鱼群又疯了,好一阵手忙脚乱。
“轰轰轰轰轰轰——”
伴随着强音波而来的还有庞大的精神力量,周易的精神力就仿佛巨锤大斧,狠狠劈开鱼龙的脑袋,深入它的精神识海,鱼龙巨大的身子连连颤抖,就这样被定在了水上,呆呆地望着周易,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就像周易猜测的那样,在这条鱼龙的脑袋里,果然有一股强横的精神力量,被他攻击的时候,这股精神力就好像久经训练的士兵,组成一层层防线试图抵抗,不过他这次是全力出手,所到之处摧枯拉朽,一层层破去,直抵识海中心区域。
“精神结,果然是这样!”
一旦进入识海中心,周易立即看到了悬浮在鱼龙脑海中的一个小小光球,这个光球其实并不是实物,而是由精神力凝聚而成,任何现代仪器都无法测量出来,也只有用精神力扫描才能现。
这个精神结似乎也现了入侵者,忽然闪亮,就要扩展开来。周易知道如果被它爆开,鱼龙就会立即‘脑死亡’,自己也将永远无法揭开这个精神结的秘密,顿时冷笑一声,精神力猛地收紧,紧紧束缚把这个精神结束缚住了,然后用自己的精神力不停侵消,要消除这个精神结。
这种手法在催眠学上就叫‘侵入消除’,如果放在武家道家,就叫做‘炼化’,相当于刨坟头踹寡妇门,绝对会成为死仇。这个精神结被周易一轮侵消,很快就小了一圈,果然也有了反应,只见光球上忽然显示出一个头半白,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愤怒地瞪着周易,说了句:“狂妄的家伙,还不住手,当心被我反噬你识海灵域,让你当场变成白痴!”
“哦?”
周易打量着这个男子,只见他长了对倒八字眉,苦瓜脸吹火口,一对干瘪的腮帮子上仿佛写满了阶级仇民族恨。穿得倒是挺周整,中山装的领子笔直,裁剪手艺也绝对是一流,而且在左胸上还佩戴着一个酒杯口大小的圆形徽章。
这个徽章上的图案是再熟悉也不过了,正是‘斧头镰刀’的对立面,青天白日徽章!
居然还是党国人士?周易乐了,忍不住回了句:“放马过来。”却见精神结再次一闪,这个中山装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精神结就是个预先设置好的程序,又不是仙家留言,哪里会有和人对话的能力?这只是中山装男人不希望被人打破他设置在鱼龙脑海中的精神结,留下恫吓他人的玩意儿;不过这人也实在是蠢,也不想想能够‘炼化’他精神结的人又怎么可能被轻易吓住。
“倒要看看你玩得什么花样。”
周易一面用精神力继续‘炼化’鱼龙脑中的精神结,一面跃身上了还在浑浑噩噩的大鲤鱼,这条鱼龙现在完全傻了,任凭他坐在背上,也没有半点反应。
周易骑上鱼龙震惊了许多人和鱼。鱼王们就不说了,它们本来就是被这条鱼龙威逼而来,就这一路上还要随时准备做鱼龙的食物,这得多苦逼?如今见到鱼龙傻了,谁还肯拼命,顿时一条条作鸟兽散。
苏定方和王栋松了口气,纷纷跃回江海号上,大家看着周易骑在鱼龙背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虽然感觉装逼不是这样装的,可人家就是有这个能力,也只能暗暗议论,其中就和尚和常香姑最淡定,一个不忘为叔叔师傅鼓掌助威,一个还在琢磨这条大鱼该如何一个吃法......
周易越来越是得心应手,这个精神结再强悍,也只是前人留下的一抹意识,比不过他用本尊压制,没用几分钟,这个精神结就剩下了小指头大小,被他奋力一冲,立即粉碎。
粉碎后的精神结失去了前人的心意主持,立即化成最本质的精神力量,被周易念头一转便吞噬掉了,没有了精神结的干扰,周易立即开始‘翻阅’起这条鱼龙的记忆,要看看它被人控制前后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随着一幕幕记忆在‘眼’前展开,周易是越看越怒:“岂有此理,果然是天灾**,**在前,这人助纣为虐,竟然控制鱼龙害死无数人命,如果被我遇到,一定要狠狠打屁股、打耳光才行!”(未完待续)
鱼龙的记忆被一幕幕揭开,背后的真相令人指。
这条原本无拘无束生活在黄河中的鱼龙,却是被一位‘国术高手’成功收服,然后用强大无比的精神力量在它脑海中下了精神结,不但彻底引了鱼龙性格中凶残暴戾的一面,还曾经指引它助长天灾,害死无辜。
上个世纪的几次黄河决口,包括大名鼎鼎的‘花园口’洪难,都有这条鱼龙的身影出现;那个国术高手控制它做出这些事情,目的居然只是为了打击政治对手、打击刚刚建立不久的新华夏!
周易出离的愤怒了。
国士高手,就该然物外,遇到国家大难,则挺身而出;四海升平时候,就应该遁居乡野,不去掺和政治。因为政治本来就够肮脏残酷了,再有这种大能力的人参与,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这个人空有一身高明的修为,居然做出这种丑事,好好的一条鱼龙,因为他成为了天灾帮凶、助纣为虐的**延伸!
怪不得那天鱼龙会跑到地下水脉呢。如果不是刚好被自己遇到,恐怕已经崩溃的b2位段将会崩溃的更快,有这条鱼龙兴风作浪,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抹除!”
精神力扫过鱼龙识海,把这些有关阴谋和灾难的记忆全部抹除干净了,周易才把精神力退出,低头看看鱼龙,现这个大东西正在抬眼看着自己,鱼眼中的迷茫慢慢消失,逐渐恢复了清明。
“铿铿......”
这次却不是什么高频震荡音,也不是刺耳的鱼啸,大鲤鱼望着周易,有些亲近、有些畏惧、还有些本性流露的诡变。这条大鱼毕竟活了很多年。有了一些灵性,也知道周易替它消除了最大束缚,可是又无法对周易完全畅开‘鱼襟’。它是个野惯了的,就算没有那个国术高手控制,也曾经兴风作浪、害死过不少人类,对人类自然还是有些顾虑的。
对这条鱼,周易有些纠结。
这货不比金洋洋出身草莽,被自己现前没有任何劣迹;也不比小银一直幽闭谷中谷,跟动物接触的都少。更别说人了,好像一张白纸;这货本来就是肆虐水上的鱼龙,被那位神秘高手控制后,更是变本加厉,间接害死无数人命。换了王栋这种嫉恶如仇的,杀了扔进汤锅是肯定的。
从当代厨神的角度出,周易看到这条鱼龙也想流口水,鱼大到这份儿上,鱼骨中都能生出鱼髓来,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滋补美味,什么上八珍中八珍全都得靠边儿站。作为一名厨师。见到这样的美食不动杀心是不可能的。
可是作为一名当世名医,不但要济世济人,到了周易这种境界还有济兽之心,否则当初就不会留下小银了。说起来水蟒怎么也比大鲤鱼更恐怖、更有杀伤力吧?
杀还是不杀?厨子周易和医生周易、济世的善良周易和人人都有的嫉恶如仇的本性在战斗,周易举起手掌又落下,实在犹豫不定。
“老周,你想什么呢?还不一掌劈了这怪物。难道要留着他继续害人?”
这条鱼龙被治,那些鱼王早就散了个精光。江海号再无阻碍,缓缓开到了周易和鱼龙身旁。王栋是真心替周易着急,如果不是刚才恶战群鱼累得几乎虚脱,他早就跳下来一掌拍碎这条大鱼的脑袋了。
“叔叔师傅,不要啊,这条大鱼在对你流泪呢,多可怜......”说起来这些大鱼其实还没做出什么恶事,反倒是被杀死不少,看到鱼龙流泪,常香姑有些不忍心。
鱼龙也不是没想过要逃走,可是被周易炼化了‘精神结’后,虽说从此摆脱了禁锢束缚,也失去了很多力量,已经不会施展高频震荡音,也没有了抗衡罡气的能力。被周易坐在身上,就好像被山岳压制,连下潜逃走的力量都没有。
虽然记忆被周易清除了许多,这条鱼龙还是有种自内心的恐惧,仿佛又想起了当年被那名国术高手降服的痛苦经历,动物的感觉是非常灵敏的,感觉到周易的杀意后,它只能连连流泪,‘铿铿’地小声叫着,就像是小孩子犯了错误,要请求大人的原谅。
“算了,你也是被人控制利用,之前虽然也伤害过人命,可人杀的鱼虾水族不是比你还多麽?我用人类的标准为你定罪,既不公平也不合理。”
周易拍了下鱼龙的脑袋:“不过对你这个大家伙也不能放任自流,万一你性子犯了,杀伤力太大,我必须要收了你才行,正好给金洋洋和小银做个伴......一颗悠然心,离尽天下苦......”
说着将手掌放在鱼龙头顶,悠然之心再次动,鱼龙仅仅对自己产生畏惧是不够的,要真正收服它,就要进入更深层次的交流,就像对待金洋洋和小银一样。鱼龙起初还有些本能的抗拒,渐渐露出惊喜、享受的神态,明明是一条鱼,仿佛摇身一变,成了个智慧灵通的大活人......
“铿铿......”
周易的手掌从它的脑袋上离开,同时也收回了镇压它的真罡大力,鱼龙顿时欢叫一声,扬起尾巴,在他背上轻轻拂动,就像一只摇动尾巴来讨主人欢心的哈巴狗。
“呵呵,以后你就叫小黄吧。我们要回家,你就跟在船后面,尽量潜到水下,不要吓坏了别人......”周易哈哈一笑,纵身离开鱼背,站到了它的脑袋前面,用心叮嘱。
“小心啊周易!”
周易刚落上水面,鱼龙就晃晃脑袋,张口‘咬’了过去,看得黄栋大惊失色,连刚才为鱼龙说话的常香姑都捏了把汗。
周易笑着没动,鱼龙的大脑袋探到他面前,便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在他脸上碰了一下。只是它那占了身体四分之一的脑袋实在大了些,居然成功‘湿吻’到周易,难度之大让混元高手都要瞠目结舌。
满船人呆呆地看着一人一鱼当众亲热,一时都傻了眼。鱼龙吻过周易后,恋恋不舍地在他身边转了几个圈,‘铿铿’地叫个不停,任谁都听得出这是在撒娇。
“好了,回到水下去吧,天都大亮了。你还流连在水面上,被人看到还不吓死了?”周易笑着冲鱼龙摆摆手,鱼龙恋恋不舍地围过来又蹭又碰地弄了他一身粘液,这才肯乖乖地潜下水去。它也真是通灵,直接潜到了江海号的下面。这下别说是人了,估计连侦察卫星都扫描不到。
“叔叔师傅,你好厉害啊,我也要学驯鱼!”
看到周易成功收服了这条大鱼,常香姑兴致大起,幻想着自己要是也会这手驯鱼术,将来驾船出水。后面跟着一串鱼兵虾将,那该有多好玩儿啊?
“老周啊老周,你这又是什么绝活儿?这么大的鱼王被你拍拍脑袋就驯服了?你不是马戏团出来的吧?”
王栋对驯鱼术倒是没啥稀罕,不过周易总是给人惊喜。心脏稍差一点还真是承受不住,他现在对这位周兄弟是越来越好奇,越来越不想离开他了......
“呵呵,周易是能者无所不能。栋儿你就不要缠着问了。”苏定方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周易,鱼龙那一下高频震荡音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自然知道驯服这条水中霸主可不是马戏团的手段,不过看出周易不想多说,老江湖自然知道就不该去问。
“泊船喽......”自从昨晚开始,大家就在与天斗与鱼斗,个个都已经疲惫不堪,如今总算危险尽去,雨也停了,初升的朝阳映得水面金光闪闪,让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
坏消息多到一定程度,就是否极泰来、转为利好的时节。当然华夏的股市不算,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二次洪峰过去后,上游就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覆盖黄河中上游达一月之久的雨云终于开始消散,未来半个月的降雨量将回落到历史安全数字,三大闸口的负担将会减轻,黄河东段的河道水位也会逐日下降,夺淮黄水将很快退去......
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就跟苏定方这个城府深沉的老江湖都跟周易来了个让王栋差点没瞪掉眼球的贴身拥抱......
全都乱了,曾可柔跑到弹吉他的女战士身边,扯开破锣嗓子唱起了‘红梅花儿开’;风韵犹存的老美人瞿乃文红着一张俏脸,跟大和尚拼起了酒,喝到酣处,竟然激烈辩论起来,这个说佛家奥义精深,那个说主才是天地间唯一真神,说着说着柳眉倒竖,给了和尚一个脑锛儿:“异教徒!”然后忿然离去,结果两脚一软,倒在了狼子野心蓄谋已久的张跃进怀中。
经过这场洪灾,甚至还促成了无数对青年男女,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现代社会经过生死考验的爱情本来很稀罕,在这里却成了大路货;就几天时间,曾可柔、周易、江海号上的所有人,甚至就连常四海的徒弟陈三张四都被人拉去做了证婚人,就因为江海号是英雄之船,他们都是拯救了永济的大英雄......
周易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真心尊重、感激的乐趣,也更加明白了历史上的那些大能大贤为什么以天下为己任还乐此不疲了,他这次也是小小地尝了一下甜头儿。
不过闲人就是闲人,心情舒畅意念通达是不错,洪灾既过,也是盘算上路的时候了,深藏功与名趴在江海号下面的‘小黄’跟个定时炸弹也差不多,而且周易也有些想念云水山、想念李元芳、二癞子,金洋洋和小银了......
还有柳絮,也不知道她跟小叶子在京都过的怎么样了,想到这里,周易打开了手机,这些天忙于抗洪,手机一直都在关机状态。
***
老天就像金不换的回头浪子,肆虐人间的劲头儿一过,连续几天都是风轻云淡弹情说爱把妹聊天的好天气。江海号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永济人民,终于可以继续航行了。
排开和周易早有约定的王栋不算,按说苏定方和东海十三鲨可以离开了,来就是为了永济抗洪一事,如今洪水也过了,还蹭着不走是要跟到云水山吃大户麽?江湖人门槛精透,更应该明白‘客走主人安’的道理,毕竟周易又不是江湖人,也不想混黑。哪怕高买是官方默许的组织。
想不到苏定方的脸皮倒厚,只是遣走了东海十三鲨,笑嘻嘻地道,周易啊,我早就听说了。你那‘望气别院’巧夺天工,仿如仙人洞府一般,那里酒好肉也好,我老人家正要去见识见识,你该不会不欢迎吧?”
“哪里哪里。”周易看了眼缀在江海号后方藏头缩闹的小黄,嘿嘿笑道:“苏老堂主肯赏光,我当然欢迎了。不但要让您尝尝我的手艺和好酒,等您离开的时候,还要送上几坛我私人酿造的‘五神酿’。”
“嘿嘿,我可没说要急着离开啊。见识了周易你的手段。我老头子深感天外有天,以前为之自傲的一身功夫根本就不算什么。‘望气别院’深处云水山中,灵气丰茂,正是我闭关修炼。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好地方啊......我准备借住个一年半载的,周易你不会有意见吧?”
“看您说的义气父。我和周老弟就是异性兄弟一样的交情,您老要借住,他还能有二话?”王栋是军方的人,轻易不认人做兄弟,一旦被他认准了,那就不会跟你客气,除非了媳妇儿,那都是不分彼此,听了义父的话,立即哈哈大笑,直接替周易做上主了。
“呵呵,欢迎,欢迎......”周易看了王栋一眼,这父子俩倒是不客气,敢情自己什么也不用说,人家都安排好了。当然他也就是略微有些不爽,苏定方这根江湖老油条在永济抗灾时表现的可圈可点,王栋更是忠义双权的好汉子,跟他们交往也是件很痛快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好纠结的。
真正让他头痛的还是苏定方的好学,这位老堂主听了义子的描述,对周易的‘自然拳’无限神往,要不是在船上动手不变,而且如今没了风雨洪水的掩护,跑到河面上过手更是惊世骇俗,他真恨不得和周易力战一场,开开那双老眼才好。不过直接动手有困难,却不妨碍他有事没事就向周易请教,从拳法谈到拳理与内气的配合,再谈到自然拳的主旨,提出的问题往往刁钻无比,让周易都难以回答。
所谓自然,正是由心而,包含天地大道至理,哪里去总结拳纲拳经,周易也是茶壶里装饺子倒不出来,可他越是倒不出,苏定方缠得就越紧。要是王栋,周易早一拳打飞了他再说,可面对这位武林前辈,无论如何是不好动粗的,真是快要疯了。
好在柳妹纸身在千里之外,却仿佛心有灵犀,每每在周易头痛欲裂快要疯的时候,熨心贴肺的电话粥就煲了过来,这下苏定方也不好继续纠缠,只好强按住一颗求知若渴的心,急火火的看着周易秀甜蜜,想起自己为了武道上的成就练习童子功,结果孤独一生,连亲生骨肉都没有,江湖老油条竟然有些心酸起来。
“叔叔师傅又和未来师娘煲电话粥了......”
常香姑偷眼看这周易,一向豁达的渔家姑娘终于知道的心的味道,原来是酸的......
二十岁的青春少艾、因为身有隐疾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藏在心中的那扇小窗户从没打开过。是这位年轻英俊的‘叔叔师傅’在举手投足之间改变了她的生活、她的人生,现在的常香姑真正是香喷喷的,而且还成了位小小的巾帼英雄......
哪个少女不善怀春?一路行来,周易的英雄行径都落在姑娘眼中,早就该怀上一肚子春天的少女见到英雄,如果不动心、不对这位‘叔叔师傅’产生好感,那就是不正常了。
常香姑有点酸,不是想要横刀夺爱搞什么师生恋的酸,她也知道自己还有一位美丽的未来师母,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该妄想,也会为师傅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开心,只是在开心的同时,也会酸溜溜的,这是本能的反应,藏不住,也盖不住。
“我喜欢叔叔师傅,叔叔师傅喜欢未来师娘,所以......所以我也要对未来师娘好,师傅说了,未来师娘的身世好可怜好可怜,香姑还有爷爷在,她却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以后香姑就是她的亲人,对她好就是对师傅好......”
周易的心思再怎样细腻,也不会想到这个女孩子的心思会如此可敬可亲,竟然爱屋及乌,又因为和柳絮同病相怜,虽然还没见面,却已经是如此‘亲近’了......
“水鬼滩到了。”
驾驶舱中传出常四海的声音:“周易,可以让‘小黄’去探路了,这段水面不会有船只经过,没人会现它的......”(未完待续)
从黄河东段鲁水一线向北折转,当看到云水山脉的时候,水鬼滩也就在眼前了。
水鬼滩,在华夏水图上没有标注,船只更是很少经过。从这里向前走,就是剑石峡谷,越过峡谷,就是剑马湖这个封闭于大山中的内湖,湖里很少有船出来,外面更是少船进去,所以形成不了航线。
这里早年间是好大一片石滩,曾经是职业水鬼们侦测水情临时休息的地方;后来黄河水位上涨,往ri的石滩成了河底,虽然平均深度有四米左右,却因为水下怪石纵横,水情复杂百变,船只一不小心就会触石沉没,船上人难免要成了水鬼,也就因此得名为水鬼滩。
如果只是水下怪石多也就罢了,最多是找一些职业水鬼在河底摸上一遍,画成水图就好,问题是前方不远的剑石峡谷是两山夹河道的地形,偏偏两面的山峰常年风化,经常有大片大片的山壁乱石脱落下来,然后被剑马湖入黄的水流冲到这里,导致了这片水鬼滩的水情时刻都在变化,再加又不是什么重要航道,国家地方都不可能投资清理,慢慢就成了船家眼中的死路绝路。剑马湖有三万亩水面,附近村子里面都是半耕半渔水地通吃的半个水上人,可大家却都把剑马湖看成个内湖,没人想过要驾船到黄河去,正是因为剑石峡谷和水鬼滩的凶险。..
就是常四海这样的大行家到了这里,也要谨慎前行,派出徒弟下水仔细探索才能放心。现在有了小黄这个水货,他的徒弟们倒是不用忙活了,一切都交给大鲤鱼就成。
周易冲船后叫了两声,小黄连忙潜上水面,昂起脑袋叫了两声,满眼都是亲近孺慕的神情。就是它身体实在太大,撒起娇来让人感觉怪怪的。
去探下水路,要能够让江海号迅速通行的,靠你了
周易笑着指了下江海号。他收服这条鱼龙时,虽然没有像对待金洋洋和小银那样给予他多少智慧,却还是有意引导启迪过,也等于是为这条大鱼开蒙了。
鱼类虽蠢,小黄却胜在脑袋够大,又有几十甚至是近百年的经验阅历积累,在周易的启迪下智慧已经不弱于水族中的天才海豚;听了周易的话。它绕着江海号转了两圈,一面转着还一面点着脑袋,铿铿地叫着,似乎在向周易传递消息。
周易,你这条鱼还挺会来事儿的,还围着船转来转去,难道它还能看出尺寸来
王栋还真不信了,他跟大和尚明味一样,到现在看到这条鱼还是要流口水。
阿弥陀佛。这条鱼恐怕有近百岁高龄,智慧通灵,不会比海豚差,王施主这次可是走眼了
明味舔了舔舌头。从小黄高高拱起的脊骨一直看到尾部,连连赞叹道:好鱼好鱼,这条鱼骨龄足够,其中的鱼髓一定是满的。要是加上水豆腐牛鞭炖一锅大髓鞭,那一定是极补的。
听到牛鞭,趴在一旁听几人聊天的常香姑顿时红了脸。心说这位和尚爷爷真坏,忙把头扭向了一边;王栋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摸了摸和尚的光头道:大髓鞭是补咱们这种真男人的,你个和尚补什么补要找个小尼姑思凡下山吗你这个酒肉和尚,真是个佛门败类
周易也是狠狠白了和尚一眼,这货整天装疯扮傻藏着掖着,整天不干正事儿,让他帮忙找老四的下落,到现在还没个头绪呢,反倒打上了小黄的主意心里一烦也不理他,转头看到船头前水花一翻,却是小黄探清水路回来了,正昂着脑袋铿铿的叫。
他是畜牧九级的当代兽神,和小黄交流了一段时间,就已经基本掌握了鱼类的语言,于是也鼓起腮铿铿叫了两声,看得王栋差点没咬了舌头:老周你不是吧连鱼叫都会这门技术太有用了,要是海军陆战队员都能掌握,那在海岛上的生存能力都会直线上升
怎么才能把这货拐骗到队里去呢王栋迅速开动脑筋,无奈他的智慧多半在战斗方面,例如在抢滩登陆时如何隐蔽面对敌人火力覆盖时如何迅速突破,在各种地形下如何杀人于无形,说到拐骗人口,实在比卖金鱼的怪蜀黍还有不如,结果憋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憋出来,只能来了句:你跟这条大鱼说什么
常老爷子,跟上小黄前进,船速不要太快,船头对准小黄身体中线就好,需要提前转舵,小黄会用摇尾巴提示,左摇就是左转,右摇就右转
呵呵,这都神了行,听你的
说实话,常四海对小黄多少有些信心不足,可对周易却是极有信心,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了。
nǎǎi的,老子倒要看看,这条鱼要是真这样灵光,我把它弄到海军部门去王栋盯着小黄硕大的尾巴,眼睛滴溜溜乱转,也不想想这是淡水鱼,弄到海里还活得成麽,那不成腌咸鱼了
论及水上的功夫,人是永远比不过鱼的。小黄刚才走过一趟,这个水鬼滩哪里水深安全哪里有乱石危礁哪里有水下暗涌哪里有危险的急弯,早就记在了心里,这一下做了领航员,更要在主人面前卖力表现,一路引导着江海号,真比经验最丰富的人类领航员还要靠谱一百倍。
再加上常四海cāo船手法一流,早就到了人船合一,说cāo就cāo,cāo法有三十六般天罡七十二路地煞一百零八种cāo舟手法。这一人一鱼密切配合,江海号几乎是马力全开着冲过了水鬼滩,六联发动机都没有一个熄火的,让人感觉这不是在步步惊心随时可能触礁沉船穿越异界的水鬼滩,而是在水上世界做过山水滑船一样,这叫一个刺激啊
水鬼滩剑石峡谷,这两个本来最让常四海头痛的险地刚好遇到黄河涨水抬高了水位,又有鱼龙小黄这个水货中的战斗机领航,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过去了。船头一转出了峡谷,眼前是万亩碧波,一眼看不到边际,正是此行的目的地云水山剑马湖到了。
小黄完成了任务后,邀功般地游到周易面前叫了几声,得到夸奖后美滋滋地就要再次下潜,却被周易叫住了,周易用鱼类语言告诉它:这里是咱们自己的地盘,不用藏着了小黄愣了一下,顿时开心的在水面上翻滚起来,这一下可好,被它掀起的洪峰荡漾开去,把三百多米外的一条渔船弄得在水面跳跃不止,船上人又是收帆又是定锚,忙活了好一阵才稳定下来,远远扯开了高音喇叭叫道:大船上有人吗刚才的洪峰是咋回事呢因为距离较远,船上人没看到在水面上撒欢的小黄,还以为是这条大船在搞鬼。
呵呵,是二癞子麽周易的声音沿着水面远远传了出去,他的眼神儿好,一眼就看到船上站着的是二癞子和魏淑芬,一段时间没见,二癞子倒是抖起来了。这条船是新漆的,船帆桅杆也是新近才换过的。看来成了家就是不一样,以往那个游手好闲的二癞子化身有为青年,十分励志。
叔叔你啥时候成龙王爷了,一出现就有大风大浪
高音喇叭里传出二癞子惊喜交集的声音,小渔船扯满了帆,开足了马力,嘟嘟嘟开了过来,随着双方渐渐接近,就听这货不停的大呼小叫:哇,好厉害。靠啊,这大船是周叔你买的麽我的亲爹,那是什么好大的鱼啊,周叔,快跑
鱼龙小黄的大脑袋猛然从水下伸了出来,拳头大小的一对鱼眼微微眯着,望向这条不知死活的小船。
要换了他以往的xg子,随便甩甩尾巴,就能把这小船打翻,然后就可以品尝到美味的人肉了。在黄河为恶的时候,它可没少吃人,吃不到活人就吃那些没主儿的浮尸,反正黄河捞尸队没钱是不肯捞尸体的,结果弄得万具浮尸在水上自然腐烂发臭,它这还算是做了好事。
铿锵铿锵
看到了活人,而且还是跟主人没啥关系的活人,小黄的凶xg又要发作了,把鱼牙磨得铿锵作响,二癞子一眼看到它白花花的牙齿,更是吓得魂飞天外。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鱼,简直都快成jg了这
小黄,是自己人,别乱吓唬人家。周易训了它一句,大声笑道:放心过来吧癞子,这鱼是咱家的
铿铿
这次周易说的不是鱼语,鱼龙小黄却好像听懂了,恋恋不舍地看了二癞子和细皮嫩肉的魏淑芬一眼,暗暗咽下口水。
叔,这鱼是你的
二癞子跟常香姑一样,对周易是盲目崇拜,大着胆子把船靠了过来,偷偷看了小黄一眼,只见这条巨大无比的黄河鲤鱼冲自己眨了眨眼,似乎还咧嘴笑了笑。
就是脑袋大了些,笑得怪难看的
:感谢chun村儿书友的五星评价票:感谢星云思达大包既虾饺停产迷途之菜鸟书友的慷慨打赏,谢谢你们:未完待续。
骄傲的小渔船高高扯起了风帆,二癞子恨不得把声音铺满整个湖面。
“俺叔回来了,俺周叔回来了!还带来了定湖石和超级大鲤鱼,足足有四米长的大鱼啊,可听俺周叔的话了......”
黄河发水的时候,剑马湖也受到了一定影响,很多临近湖边的乡亲都不得不向内陆迁移,二癞子没读过多少书,也没听过教主道君皇帝和风流李后主,就把周易这块奇石当成了镇压水兽、保一方平安的定湖石。黄河鲤鱼他还是认识的,剑马湖内就有,就是第一次见到这麽大的,可把他激动坏了。
“是小周先生回来了?好家伙,这是多大的石头啊,这船起码得有几千吨排水量吧,也就是剑马湖刚涨了水,否则怕是开都开不进来呢......”
“好大的鱼,好大的鱼啊!小周先生这是要请客吃饭麽,这条鱼够咱们几个村子的人吃了......”
“别扯了,还记得小周先生的那只金色小猪不?这肯定是人家花大价钱买的宠物,你还想给吃了?”
“买的?瞎扯!你买一条我看看?”
剑马湖顿时变得喧闹起来。鱼龙小黄所到之处,满湖的乌龟王八鲢鱼鲤鱼鲫鱼黑鱼虾米河蚌都不用人叫,全都浮出水面来迎接这位新到的王者,湖面上鳞光闪闪水气纵横,真跟龙王出寻夜叉闹海一般。乡亲们的大船小船也仿佛一瞬间突然从水面下冒了出来,足足有上百艘。围着江海号转来转去,拼命和周易打着招呼;这位小周先生每次从山外归来,都要闹出好大的动静,一段时间不见,还真怪想他的......
“周家兄弟啊,你可真能折腾,这块石头又高又大,看着都喜欢人。你是准备把他立在哪里呢?我看湖中心就不错,立上了也算一景儿,咱剑马湖也就有了灵气!”
李元芳也闻讯赶来了。自打那次生日宴过后。周易在他心目中的定位又有不同,在他眼中,周易已经不只是他李元芳的好兄弟、云水村的周神医,还隐隐连着这一方水图的灵根灵脉。别的不说,你看看‘望气别院’?在人家周兄弟的手中,摆弄的就跟神仙洞府差不多,这叫啥?这就是人杰地灵,能把那些山外人震仨跟头!
在不知不觉间,周易已经成了整个云水村、整个云水山区的骄傲,山里人见到外人就要提一提‘俺们那的周先生’,就跟华夏人见了外国人就要夸赞长城和大熊猫一样。
“呵呵,元芳大哥你搞错了,这块石头是用来观赏的。放在水里不合适。我准备弄到‘望气别院’去。乡亲们要是喜欢看,尽管去百泉谷就是了。”
乡亲们都是朴素唯物主义者,说白了就是见到好东西就想放在眼摸儿前;周易又何尝不是,这块奇石放在百泉谷中,必定能再次吸纳大地精气。让他得到好处,而且还是他和柳絮将来的巫山爱巢。周易不是小气的人,否则也就不会同意程栋的要求去弄‘绿色医疗关怀’项目,不过遇到这种天材地宝。那还是要留下来自己享受的,‘三阴雪梨’和‘交头火枣’也是如此。
“把这块石头运到百泉谷?”
李元芳听得张口结舌:“周兄弟,这么大的石头,你准备怎么运进去?别说从剑马湖到百拳谷还有几十公里山路,就算是这剑马湖,也没有能够停泊这艘大船的码头啊......”
“呵呵,这位大哥您就不用操心了,周易肯定有办法的。”王栋听得哈哈一笑,馒头祭江这种事周易都想出来了,还有什么想不到的?他对周易大有信心。
“我能有什么办法?”
周易笑着看了眼从弦梯爬上江海号、正围着这块奇石赞叹不已的李元芳,摇摇头道:“李大哥刚才说的确实是个难题,深水码头好建,甚至在码头上安装上力臂也不成问题,可就算把石头运到岸上,也没这么大载重量的车啊,就算专门为这块石头修条公路也不成......”
“怎么,你没想好用什么办法运输这块石头,就把它弄来了?”李元芳是个自来熟,又是云水村村长身份、是个地头蛇,所以这一会儿就跟船上人混熟了,听说这石头花了大价钱,心疼的真想跺脚,感觉周易这件事做的不够漂亮,有点败家的意思。
“周易,你会没想好办法?”王栋都感觉不可思议,周易在他眼中一向是谋定后动的人物,是运什么之中、决什么之外的牛人,居然会做这种半调子事情?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好了,一千多年前的古人都有办法运送巨石,难道我们还会被难住麽?”
周易呵呵一笑:“明味大师,您一定有办法吧?要是没有办法也没关系,我还找妙音小师傅好了,‘望气别院’就是她一手设计的,她肯定有办法。”
“阿弥陀佛,贫僧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妙音小师妹的名声我听过,你拿她来激贫僧,却是没用的。”
明味嘿嘿一笑:“办法倒是有,不过有个条件。五十坛‘五神酿’?”
“三十坛。”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成交!”
“噜噜噜!”
没等明味说出他的办法,就见从对面岸上传来一声熟悉的鸣叫,随着金光闪过,一头神骏无比的小猪突然出现在岸边,正切切地望着江海号。
“洋洋?”
此刻江海号距离岸边还有五六十米,已经不能再前进,否则就要搁浅。常四海已经命徒弟们下了锚,周易等人也正要改乘乡亲们的小船上岸,忽然见到金洋洋来迎接自己,周易心里也有些激动,就好像见到了家人一样。
这才个把月不见,金大官人又长大长高了。脑袋足足大了一圈,身高也超过了一米,尤其是一双猪眼神光四射,远远看去就跟对探照灯似的,闪闪发光。
“这货,看来倒是下了不少功夫。不过回头还是要警告他,要学会低调,一头猪练到眼放奇光,要瞒过普通人还可以,遇到苏老堂主和王栋这样的高手,迟早要露馅......”
人都生活在各个圈子里,周易现在和王栋苏定方一样,都是当代奇人,彼此就会有很强的包容性,因为有同样的秘密。可如果出现了一头智慧堪堪比拟人类、而且还会练气的猪,就算是苏定方和王栋怕也无法接受,自己这个主人也会被看成怪物一样了。
这毕竟是21世纪的地球,不是有着雕兄存在的神雕世界......
“周老弟啊,你家的金洋洋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整天带着那群什么非洲红河猪,水鸭子什么的,跑到剑马湖里耀武扬威,湖里那条鱼王又被你杀了,它现在就是这里的王。不过现在有了这条大鱼,金洋洋的地位恐怕不保啊?”
周易想它低调,却架不住金洋洋的小弟起哄,李元芳话音未落,非洲红河猪尼罗河蓝顶鸭什么的就都来了,在一众‘小弟’的簇拥下,金洋洋抬眼看了看鱼龙,忽然发出一声怒吼:“嗷呜!”
这是王者之争。金洋洋一发虎啸,那就是要真干实干了。
“嗯?”
苏定方和王栋眼皮一跳,同时看了看周易,心说这是你家的猪啊,怎么还学老虎啸,它想做什么?常四海等人更是看得面面相觑,常香姑满脸兴奋,大和尚连宣佛号,阿弥陀佛,这头小猪智慧大大的,有成佛的潜质!(阿弥陀佛,是佛祖说过的,众生平等......)
“嗖!”
金洋洋一头跃入水中,化成一条金线直冲鱼龙小黄,周易刚叫了半句:“洋洋别胡闹,这是你的新朋友......”它却已经冲到了鱼龙小黄面前,四蹄一震,竟然离水跃起,在空中展开两条前蹄,对准小黄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金大官人被周易醍醐灌顶、开启智慧,虽是猪身,其实有一颗滚烫的人心。是人就要争强好胜,周易传过它桩法、发力打击的技巧,可没传过它与人为善的佛家哲学,它一眼就看出这条鱼龙不简单,是主人新收的宠物,那么这一场首宠之争就无法避免了。
更何况鱼龙一来就太过高调,弄得一湖水族都来迎接,这让她金大官人的面子往哪里搁?必须把这条大鱼揍服了,不然自己的地位不保。
这就是禽兽的本能,哪怕是有了近乎人类的智慧,也无法抹杀已经浸入它骨子中的丛林意识。
“铿铿!”
鱼龙小黄也是横行水上的霸主,就算被周易收服,凶性还在,当然不会对一头猪低头。巨大的鱼尾猛然从水中掠起,狠狠向金洋洋拍去,速度奇快无比,甚至比金洋洋的来势还要快上几分。
“这头小猪完了,在水里和大鱼争斗,还敢跳起来,这不是找揍麽?”
苏定方等人看得暗暗摇头,要是换了武术高手,或许还能在半空中二次发力,避开鱼龙这一记狠击,一头猪麽......还是算了。
这头小猪不愧是周易的宠物,胆气十足,就是太狂妄了一些......
金洋洋其实有很多地方都很像周易。周易是个吃货、喜欢美酒好茶,它也一样;周易喜欢流连山水间,甚至不惜花费无数金钱打造出了‘望气别院’这种神仙居所,它也一样,在没有主人的日子里,这货带着一票小弟没日没夜地窝在山里,比野猪还野;周易总是能够给人惊喜、跌碎一地眼镜,它也一样......
“嗖!”
鱼龙小黄的尾巴扫来,金洋洋却还在下坠,从它下落的方向和速度看来,这一记鱼尾是绝计躲避不过的,可它偏偏就躲过去了!
两只变大了不少的耳朵猛烈扇动,竟把空气扇得‘猎猎’作响,金大官人不但止住了下落的身子,还他娘的在空中拔起了一米多高!这一手颇得武当‘梯云纵’的精髓,只不过人家用脚它用耳朵,人家是道骨仙风,它不过是只眉眼可爱的小猪而已。
“哇,叔叔师傅这只是小飞猪啊,太可爱了!”常香姑毕竟是少女心性,看得连连鼓掌,大声为金洋洋打气加油。
这只究竟是什么猪?
金洋洋不慌不忙躲开鱼尾一击,顺势用两只后蹄点在鱼尾上借力跃起,一闪到了鱼龙面前,蹄尖直戳小黄的两只眼睛,慌得这条鱼龙拼命后掠,却忘记了自己的尾巴还没收回,这一下玩了个仰泳,狼狈万分。
就是苏东方和王栋这等高手,都是看得目眩神迷,这头小猪似乎对战经验极为丰富,而且身形灵活,招法奇特,那一手‘耳朵提纵术’。更像是多年修为的内家高手一样。王栋忍不住拉了拉周易的袖子:“老周,你这头小猪还练过内家拳?化劲还是丹劲?”
“嗯,估计跟你那位小师妹差不离儿......”周易说的是古芸。
“呸!老周这就是你不厚道了,怎么埋汰起我师妹来了?”王栋忿忿地道。
“还说呢,你见过化劲丹劲的猪?问题太白痴......”
“得,怨我怨我......继续看吧,我押这头小猪赢!”王栋身上还是有些军中习气,谁也没跟你赌啊?
金洋洋自然没有鱼龙小黄的力气大,却是胜在小巧。趁着小黄后仰躲避。肚皮翻起的瞬间,两只耳朵向前扇动,收了攻击用的前蹄儿,竟然在空中轻巧巧翻了两个跟头,落在了小黄的肚皮上。
小黄反应也快,一个鲤鱼翻身,就要甩脱金洋洋,却不想这头小猪仿佛附骨之蛆,一旦被它缠上,想甩掉可就难了。任凭它怎样在水中翻滚跳跃、上浮下潜。金洋洋两只后蹄狠狠钳住了鱼鳞的缝隙内,举起两只前蹄就是一通乱砸,小黄竟然无法甩脱它。
开什么玩笑,当日在大海上连鲨鱼都打过了,还怕你一条黄河鲤鱼?鲤鱼再大也还是鲤鱼,那名国术高手的精神结被破,虽然解除了对它的束缚,可一些对敌的手段也没有了,就比如喷出水箭。小黄现在虽然也能喷,威力却是大大降低了。当日它用超高频震荡音和水箭对敌,连苏定方都感觉棘手。现在却被一头小金猪死死压住,越想越委屈,忍不住‘铿铿’乱叫,在水中起起伏伏,鱼尾巴扫到之处,鱼虾螃蟹非死即伤......
“好了洋洋,不要再打小黄了。以后你在陆地上,小黄在水里。谁也碍不到谁,你一头小猪,霸着剑马湖做什么?”周易笑骂道。再不阻止,小黄就惨了,下场不会比上次那条鲨鱼强多少。
“噜噜噜......”
金洋洋一面继续敲打着小黄,一面转头看看周易,似乎大是不满。
“行了,别太贪心,还想把陆地水上都霸着,就不怕撑死你!”周易瞪了它一眼:“还不快放开小黄?”
金光一闪,金洋洋终于还是不敢违逆周易的意思,放开小黄后沿着常香姑放下的舷梯上了江海号,屁颠屁颠地跑到周易脚下,轻轻蹭着他的脚,委屈地叫着。
“你还委屈呢,看把小黄打成什么样子了,真是个霸王!”周易笑着踹了它的屁股一脚,转头看看船下的小黄,这个可怜家伙正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脑袋上青一块紫一块,连鱼眼都肿了一只。
金洋洋又是一声虎吼,小黄顿时吓得打了个颤,‘扑通’一声潜进了水中,看来是真的被它打怕了;船上众人都看得笑起来,常香姑更是眉开眼笑道:“叔叔师傅,这只小猪好可爱啊,我能抱抱它麽?”
两个宠物竞争比斗是常有的事情,倒是没人感觉金洋洋霸道欺负新人,都只是觉得有趣。
金洋洋看看常香姑,很快就判断出这位美女跟主人的关系非浅,于是噜噜叫了两声,眉开眼笑地跑到常香姑面前,两只前蹄儿一伸抱住了她的左腿,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仿佛十分享受的样子。常香姑浑然不知自己是被这只色猪吃了豆腐,伸手抚摸着它的脑袋,越看越是喜欢。
“这家伙又开始装了......”
周易暗骂一声,也不好当众拆穿金大官人的把戏,只是招呼着众人分别上了乡亲们的小船,向岸边靠去。
明味却是独自叫了艘渔船,让老乡带着在湖中转悠,去的正是‘百泉谷’所在的方向,周易等人在岸上等了他好一会儿,大和尚才优哉游哉地随船过来,笑道:“水路已经看过了,就是工程量大了些。”
“想到怎麽运输了?”周易精神一振,和尚果然没让他失望。
“这有什么好想的,现代机械虽然好用,在大山里却铺不开,也就只能用古法了。”
明味指了下剑马湖道:“当年宋徽宗运奇石入京,也是从水路运到开封,然后才用堆土抽沙的寸移之法,硬是用上万人力,才能最后把石头定位。这种陆上的寸移之法也只能到最后定位时才用,所以还得开水道......”
“开水道?”
“不错。从剑马湖开一条水道,蜿蜒几十公里,直接通往百泉谷,水道不用太宽,可以供江海号通过就成,就是要挖得深一些,最少均深四米,这样才能保证江海号不会搁浅......”
“明味大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周易都听傻了,感觉‘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这是要自己效法隋炀帝这个昏君啊?为了块石头,开挖几十公里的河道?
“当然不是开玩笑,这是唯一的办法。”
明味看看周易道:“这也算不上穷奢极侈,云水山的地形贫僧还是了解的,云水村和几个东边的村子,距离百泉谷有几十公里山路,行动非常不便,大山里有木耳、蘑菇、灵芝等等山珍,要运输出来成本却很高;都说靠山吃山,可山民们却要来回上百公里,是多么艰难?你开通这条水道后,可不仅仅是为了运输奇石;以后泛舟湖上,从百泉谷到剑马湖也就一个小时的船程,不是很舒服麽?而且也算为乡亲们做了件好事,修桥补路开水道,这样的善事连地方政府也得拍手称快,简直就是一举三得!”
一举三得,就是忽悠哥们儿花钱罢?周易心里跟明镜一样,不过看李元芳和乡亲们的表情,就知道和尚没说错,大家也都希望有这么条水路才方便。山水山水,有山无水性不灵,百泉谷虽然有泉眼,却还真没有这么一条锦栏玉带般的水道,就是从风水学的角度出发,自己也不该拒绝。
“好吧,就按大师的提议来做,到工人到了,你就是工程总指挥。”
钱可以花,和尚你也别想闲着,这就算来咱这里蹭吃蹭喝的代价吧......
***
周易的‘小伙伴’们恐怕要继续惊诧下去了。
就连苏定方都没想到这个喜欢藏头缩尾、鳖居山野的绝世大高手会有这样大的能量。
一个电话,刘珂的建筑公司就从各大工地抽调了上百名工人,大型挖掘机都来了十几辆;而且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很多都是楚都附近的建筑公司,这些公司的大老板就算没参加过周易的生日会,也从亲朋好友那里听到了许多有关周易的传说,这样拍马屁套交情的机会岂能错过?
有明味这个天下第一的风水僧在,建筑公司的设计师们都不用费什么心,事实上他们也不懂开挖河道的奥秘。这活儿看起来简单,其实复杂无比,需要堪查地下土石结构,制定合理路线,还要兼顾风水龙脉之说;按照明味制定的路线开挖,不但距离最短,土下不会出现大型石龙石脉,甚至还顺手发现了几个泉眼,单独引了出来,当做改善附近山民饮用水质量之用。正如他说的那样,这项工程是一举三得,不但要当地政府满意、周易得利、还要惠及这些山民,也算是一项功德。
周易不缺钱,自然就不会缺少人工,很快参与挖河的工人就突破了两千,挖掘机也有了上百台,工程进度快得惊人,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条新开的河道就抵达百泉谷,只等周易亲自剪彩开坝,放进湖水来,就算是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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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为了运输花石纲,斥巨资另开水道的事情还是在小范围内传播了开去,首先对此津津乐道的,就是那些建筑公司的大老板。
周易原本是不想剪彩开坝的,此举是惠及了云水山的乡亲,可也不用如此高调,他又不是程栋,搞这些幺蛾子做甚?可这些建筑公司不但肯帮忙下死力,最后还说啥都要收个工本费,给多一点都要哭天抢地,他这个人情可欠大发了。
人民币好欠,人情不好欠。
四十七公里的河道挖掘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不值得兴师动众;可这是‘周氏集团’董事长的事情,各大建筑公司的老板都是亲自坐镇,马屁拍得震天响,交情也套得铁瓷,在他们的一致要求下,周易倒是不好拒绝了,只能硬着头皮从刘珂找来的美女模特手中接过‘金剪刀’,和从女儿那里听到了风声、也跑来凑热闹的杨天寒杨大书记一起,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剪彩活动。
杨彩就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下面,笑眯眯地看着周易,美目频频转动,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周易开河道玩奇石的事情虽然是憋在大山里,却还是躲不过玲珑八面嗅觉敏锐的记者,如果被媒体报道出去,在这个仇富心理严重的社会难免要引起许多褒贬;杨彩这次还是立了一功的,如果没有她长袖善舞周旋于各大媒体之间,周易在云水山区固然是万家生佛,也少不了在某些人口中变成为富不仁、奢侈**的典型,说起来他还要谢谢人家杨姑娘才对。
“周易,你和杨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剪完彩,趁着人们都一哄而散去看起坝放水的盛况了。杨天寒把周易拉到一边,默默看了他几眼:“是我和你房阿姨对不住你啊......没教好女儿......”
“呃......”周易微微一呆:“杨叔,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也不用隐瞒了,杨彩把什么都告诉我们了。新社会了,合不来就分手也是常事,更何况是彩儿先提出的,我们当然不会怪你。要怪,也怪她没有福气吧......”
“杨彩提出的?”周易情不自禁地看了看正被一群建筑公司老板簇拥其中,一时无法脱身的明味。不知道这位大师身高够不够丈儿,能否摸得到头脑?反正自己是摸不到了。
“周董,我也是个男人,知道男人爱面子,你也不用隐瞒了......”
杨天寒长叹一声。对周易改了称呼:“我这个女儿就是碰得钉子还少,可笑我和他妈之前还为她张罗男朋友,如今才算明白,儿大不由爹娘......你这样优秀的人她都说找不到感觉了,何况他人?”
“呃......其实杨彩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
“明白,明白。”杨天寒拍拍周易的肩膀:“都说了不怪你。周董......”
“您还是叫我周易吧。小易也行,这称呼听着别扭。”
“行,周易啊。小彩想什么我和她妈都知道,这姑娘野惯了。整天叫嚷着要当什么战地记者、要去非洲,我们是劝也劝不住。周易你和她分手后还是好朋友,我看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否则这次就不会如此卖力的帮你封锁新闻了。你看能不能帮她一把呢?”
“杨叔,您想让我怎么帮她?”
香江一行。与柳絮算是定下了,周易不头痛如何面对杨彩,倒是有些头痛该如何面对杨天寒夫妻,这老两口儿可是把自己看成了未来女婿的,如今倒好,没等他为难,杨彩把难题给解决了。而且经此一来,杨天寒夫妻心灰意冷,今后估计也不会上赶着帮她介绍什么男朋友了,倒是一举两得。
说起来还算是自己欠了人家杨彩一个人情,如果能帮上她,周易倒是乐得伸手。
***
临时搭建的水坝被扒开,剑马湖水欢快地流入这条新建的水道,远远望去,就见一条白痕滚滚而来,很快就充满了整条水道,迅速向白泉谷方向延伸过去。
站在岸边高处的乡亲们、各大建筑公司的老板们都在啧啧称叹,望向周易的目光由羡慕转为敬畏,然后交口称赞,有夸奖周易心性好、有钱不忘乡亲造福一方的,有称赞周易的大手笔、堪比古时先贤高士之风的,更有好事者起哄让周易为这条水道命名的,说什么郑国渠都江堰的设计者能够名留千古,就是因为他们建设的水道有了个好名字。
这就是人性,一个人有了八分资产身家,会对拥有九分、十分资产的人羡慕嫉妒恨,甚至视为生死大仇;可对上拥有一百分资产身家的,只会由衷钦佩、五体投地,展现真善美、拒绝假丑恶,周易就是这个有百分资产身家的大人物。
“就叫云水渠吧。”周易起的这个名字让云水山的乡亲们听着就舒服,小周先生这是拿云水山当家乡了,是真正的自己人!
渠水漫出数里后,周易和一些‘贵客’便登上了江海号,在常四海的驾驶下,无惊无险地驶入水渠,这时剑马湖水还在滚滚涌入,自然推动着江海号向百泉谷方向驶去。船行的速度不快,两岸景物缓缓入目,除了本来就有的一些树木花草外,时不时还可以看到引出的几方碧潭和从剑马湖畔移来的一些山石花木,还有一些根据周围景物正在兴建的亭台水廊......眼看建好之后,云水山又会多了一个风景区,这些人造景物和四周的自然风物自然交融、相辅相成,就好像点睛妙笔,硬是将云水山这幅‘山水画’提升了一个档次。
周易不由动了挥毫成画的念头,只可惜身边没有笔墨,也只能作罢,一路上和李元芳他们言谈甚欢,时不时瞥了混上江海号的杨彩一眼,发现她也微笑着在看自己,心里不由暗暗琢磨:“该怎么找个由头儿,向王栋开这个口呢?牵扯军方的事情可没这么好办的,不过既然答应了杨书记,总要试试才行,王栋是个够哥们儿的,应该不会很困难。”
“周易,我这次做得如何?”
跟着周易上船来的人数不少,真正云水山的乡亲倒没有几个,一来是跟着船到了百泉谷,江海号一时回不来,他们还得腿儿着,二来乡亲们也不爱跟那些有钱的大老板扎堆儿,感觉不舒服。所以最后上船的‘贵客’,除了刘珂张钊这样的真朋友,多数都是来找‘周董’攀交情的,跟他们寒暄交谈,比跟王栋打一架都累。
好容易摆脱了这些人,周易溜到船后的方便桌旁,刚往太阳伞下一坐,想要喝口常香姑刚刚泡了送来的永济青茗,杨彩就笑嘻嘻地跟过来,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对面。
“好姐们儿!”
周易伸出大拇指,人家临瞌睡送枕头,想自己所想解自己所难,不狠狠夸奖一番全国人民都不能答应。
“别总拿嘴甜胡人,柳姐怕就是这样被你骗到手的吧?”
“别胡说,当着小辈儿呢。”周易指了指常香姑:“这是香姑,我刚收的女弟子;香姑,叫杨姨......”
“别听她的,叫姐姐,江湖辈分随便论。”杨彩连连摇头:“回头再把我给叫老了。香姑你跟周易他学什么呢?”
“武术!”
常香姑甜甜地答道。杨彩属于那种很阳光的女孩儿,虽然搞的是记者工作,也没多少算计人的深沉城府,就连常香姑都能看得出来,她跟杨彩其实是一路脾气,算是臭味相投了。
“哈哈,就知道周易你不简单,不然那次从悬崖上跳下来,还带着李妹妹,怎么就没摔死你呢?说说看,是不是得到了什么超级牛逼的武林秘籍?”
“我师傅可厉害了,就连王上校都打不过他......”说了半句,常香姑突然捂住嘴,怕怕地看着周易,刚才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别怕香姑,我连你师傅内裤是什么颜色都知道,他对我还有什么秘密?你说啥都行,看他敢找你麻烦?”杨彩得意洋洋,吹得小母牛满天飞。常香姑听得红了脸,忙把头低了下去,只是在心里痴痴地想:“叔叔师傅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呢?真是奇怪,在船上这么多天,也没见师傅洗过......难道武术练到叔叔师傅这种程度,连内裤都不用洗了?”
“杨大小姐,别教坏了小孩子......”周易是哭笑不得,拿杨彩是毫无办法:“说吧,要哥们儿做些什么?看在你帮我去了束缚,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是违法犯罪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答应。”
“痛快!”杨彩眯起眼睛看了看周易:“早就看出你不地道,忘了本小姐是做什么的了吧?还能不知道你会功夫?本小姐就一个要求,教我功夫,行不?”
“教你功夫?”周易看看杨彩,感觉压力很大,这妞儿可不比涉世未深的常香姑,与眼界有背景,又是个火爆性子,收她当徒弟?怕是一个不小心,又会多了一个京都魔女古芸那样的角色,放出去不是祸害人麽?
‘云水渠’连接到百泉谷后就分为两路,一路沿谷口进入百泉谷,从‘九瀑玄穹’旁边穿越,绕着九阳潭转个圈儿,一直到望气平台下方,才汇集成一个新潭。一路却是绕过百泉谷,延伸到大山深处,这是方便乡亲们入山的水路。
以往要游览望气别院有两条道路:一是直接经过‘坠心道’,从涤心洞的逆流水路而上,一直到达望气平台,顺序经过‘悬空三十六堂’‘妙宅十限’‘凝碧崖’,然后才可以乘坐空中藤车下落到九阳潭、飞萤林,除了藏在谷中谷的寒潭冻土看不到,基本可以游览一遍。
现在有了这条水路,就等于又多了一条路线,可以从剑马湖坐上游船一路进入谷中,经过九阳潭、坠心路、飞萤林,把谷底景色欣赏个遍,然后缘藤车而上,再顺序欣赏上方的景物,因为一路都是车船,就是老年人也不会感觉到辛苦。
经过明味的仔细选择,未来‘艮岳’的建址位置,就选择在这个新潭的阳面,背北朝南,上接望气云台,镇压一潭新水,刚好藏在谷底中心位置,又临接剑马湖水,远承黄河之灵;以往这个山谷有百泉灵毓,算是个风水佳地,现在连接上了华夏的母亲河,就成了真正的风水胜地,拔高了何止一阶?
“好和尚啊......好一个堆土抽沙、鼎城立塔之法......师胜素的这块石头也妙,把它立在百泉谷中,谷中的灵气好像都被它吸引了过来,大自然造物,真是神奇无比。”(这个堆土抽沙的办法,请参见宰相刘罗锅中立塔的方法。光暗也是外行,太难说清,干脆略过....)
艮岳立起后,仿佛吸动了一谷灵气,周易坐在重新建好的‘掩红轩’内,打开竹窗向下方望去,只见一潭青水、两岸红花,袅袅烟雾水气,都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了一般。纷纷投进这块千孔万窍的奇石之中;从下方石孔吸入的时候,是白色的雾气,等到从上方石孔喷薄而出,却带上了一层青蒙蒙的颜色,犹如真璞乍破、美玉生光。
就这明味还不十分满意。说是要统筹全局、结合全谷风水,想办法在这艮岳旁再做些改变什么的,这个爱偷懒的和尚就像是见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竟然沉下心来入定苦思去了。据王管事说,大和尚忙极了,正在悬空三十六堂里轮流打坐,每个堂坐上一个小时。说是要寻找灵感,如今刚刚搬到了‘神机堂’说是这个名字起的好,说不定就能窥测神机,找到灵感!
周易也在找灵感。自从突破灵武关。虽然系统没有升级,却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强盛了不少,尤其是回到‘望气别院’后,感觉更是跟在永济不同。或许是心情不同吧,身处在百泉谷中。心中平静无波,对自然的感触也是越来越深。
初创‘自然拳’的时候,心中是宇宙星河,惊雷闪点,磅礴暴雨、万里雪飘,大则大矣,却有些大而无当,如今周易却像是一颗从外太空高坠落的陨石,穿过近地轨道、进入散逸层、大气层......长江黄河,终于历历在目,巍峨长城,看得真真切切,而且他的目光越来越是敏锐,现在感兴趣的并不是长江千叠浪,黄河九曲弯,而是长江黄河边的农家、农家屋舍旁的牵牛花......
这个心境的变化,让他从大而无当进入了小处见微的境界,周易脑袋里灵光闪动、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沓来:“这个世界究竟是无穷大,还是无穷小呢?宇宙银河应该是够大了,可我现在却感觉它们大得模糊、虚幻;农家屋檐下的牵牛花够小了,可为什么我会感觉它们小的真实呢?是求大求虚幻求气势磅礴,还是求小求真实求唯一妙谛,自然拳草创至今、好像已经停滞不前,是不是应该定个方向呢?又或者是不定的好,一切都应该乎自然才对?好乱,比满天星河还要繁乱啊......”
不要说是自然拳这种蕴含天地之变,宇宙万物的拳法,就是一门太极、一门形意、一门八卦,也是经过了无数后人的揣摩、研究,最后才臻于大成,周易就算有常人无法企及的智慧,也没可能一蹴而就,想得太多太深,难免就有些脑袋乱轰轰,正在纠结其中而不自知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叔叔师傅,你在想什么呢?”
常香姑就坐在周易身旁,艮岳建成后,常四海和手下徒弟盘桓了几天就纷纷告别离开了,她却要跟着叔叔师傅修业练武,因此并没有离开,常四海见到孙女多年的痼疾痊愈,又看她离不开周易,也准备回去收拾一下再回来,祖孙俩相依为命多年,也没拿周易当外人,反正‘望气别院’的房子多,以后就准备住在这里了。
常香姑一大早就陪周易、苏定方和王栋登上了刚刚建成的‘掩红轩’,看着眼前景物惊喜赞叹了一会儿,就看到叔叔师傅定定的入神,起初她没敢打扰,苏定方和王栋也连连使眼色让她别说话,这会儿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出声的。
“哦,没什么,我在想个曲子......”
周易微微一笑,从定中脱出,看了正大眼小眼望着自己的苏定方和王栋一眼,又看看一个多小时前就得了自己的命令,在水潭边认真扎着马步的杨大小姐,却没理她,伸手拨了一下摆在面前琴案上的‘焦尾琴’。
自从京都一行得到唐宝赠予的这张古琴,周易还真没弹过几回,这会儿心绪由静而乱,想要继续开创自然拳也没了路子,就想弹两下定定性子。
“刚醒过来,怎么又要弹琴?”
王栋看了眼正在艮岳下方拿着马步的杨彩,微微皱了下眉,感觉心中有些不忍。
现在正是盛夏,百泉谷中温泉又多,高处还好,下面可是闷热的很。人家一个大姑娘已经拿了一个多小时的马步,汗水都快把衣服湿透了,你也不说让人家休息一会儿?要是不想收徒,也用不着这样折腾人吧?
王栋一心都在武道上,倒不是对杨彩有什么想法,只是看到这个用功的女孩子很不容易,对周易的作风薄有微词。这又不是操练特种兵,打基础也没这个打法的啊?
周易瞥了一眼王栋,心中暗笑,还是没理巴巴看着自己的杨彩,轻轻拨动琴弦,试了试音。
“叮......”
(未完待续)
() 周易并不是为难杨彩。之所以大热夭的不把入家杨妹纸请到掩红轩喝茶,却让她在下面苦苦的拿桩扎马,一来是要让她吃点苦,扫除一些浮躁之气,二来也是为了杨夭寒的请托。
虽然杨彩xìng格豪爽,也是个像吃苦能吃苦的,可毕竞是官家小姐的出身,又在新闻界摸爬滚打了好多年,难免xìng格浮躁,和常香姑这种璞玉品质绝不一样,周易要磨砺她,也是让她知道吃苦耐劳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真要坚持可没这么容易。
杨夭寒夫妻是真想通了,打小娇生惯养的女儿虽然没有一般‘官二代’的骄奢之气,却非常任xìng,老想学大男入横行夭下,去做什么战地记者,如果得不到满足,别说期望她老老实实地嫁出去做贤妻良母,早晚她还得闹出不告而辞离家出走的事情;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为她创造条件,‘满足’她一回,这样至少还能掌握她的行踪,弄好了还能打点折扣什么的。
部队是个大熔炉,而且现在又是和平时期不会有什么战事,把女儿放进去熔炼熔炼,让她过过瘾、也碰碰钉子,说不定她也就想明白了,杨夭寒也是跟老婆合计了良久,才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老两口儿并不知道周易是跟女儿配合了‘演戏’,只不过后期被女儿自导自演改了剧本,灰心丧气之下,才终于做出了这样的让步。
杨夭寒也不是没有军方的入脉,要弄个入进去还是非常简单的,就是之前对女儿要进部队当战地记者的事情反对激烈,现在再改口同意脸皮上可挂不住,因此才拜托周易‘玉成’这件事。周易在永济做的事情能瞒得过普通老百姓,可是瞒不过有‘内参’看的杨夭寒,一场洪水过去,这位曾经的‘乘龙快婿’跟军方成了患难之交,比他那种政治、利益之交更扎实更可靠;而且周易的入脉还不止此,这件事他只要肯应承下来,无形中就对女儿有了一份牵挂和责任,有他明里暗里守护者,还怕女儿会吃苦、会有危险麽?
杨夭寒是入老成jīng,步步算计在先,周易以为就是简单帮个忙,这个老政客却一眼看到了收官阶段,整盘棋都在心里算计着,甚至还包括周易和女儿因为这件事,感情上有转圜的可能,到时候周易还是杨家的乘龙快婿,无论在经济上、政治上,都会成为杨家最得力的臂助杨夭寒在华夏的官员中算是立身颇正的,不贪腐少谋私,虽然一样长袖善舞,却能为老百姓实实在在做几件事情,可老官场就是老官场,随便起一个念头,都能把入算计到骨头里去,周易比起他还嫩了些。
周易只是没想到杨彩会提出拜师,自己已经收了一个女弟子了,常香姑还好,刚满二十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小家碧玉的出身淳朴的xìng格也不会让柳絮多想;可如果再收个杨彩,这就好说不好听了,别说自己没想着在武术界开门立派,就是有这个想法,也没见过大弟子二弟子都是红妆的,这是要建立娘子军还是咋地?
更何况杨彩跟自己太熟,说有情似无情的,瓜田李下不好分辨。周易没把自己当圣入,整夭对着这么一个入漂亮xìng格又好、热情如火的美女弟子,就算能做到守身如玉忠于感情坐怀不乱,他也难受不是?是个男入就会有这样的痛苦,周易不是爱唱高调的卫道士,嘴上冠冕堂皇一肚子男盗女娼,不想跟杨彩有过多接触是缘于责任和对柳絮的承诺,并不是因为她不美丽不够魅力,正是因为把这麽个大美女放在身边太折磨自己、还容易出事儿,所以得想辙。
如今看来,这个‘辙’应在王栋身上就挺合适。周易原本打过苏定方的主意,有这位混元高手当老师,也算是杨彩的运气了,如今看到王栋动了恻隐之心,似乎也很欣赏杨彩的坚持,那就更好了,就是您吧!王上校出身特殊部队,又是高买组织的少总堂主,说是个上校,能量估计比一些少将还要大很多,如果有他看顾杨彩,自己倒是可以放心,也算完成了杨夭寒的请托,王栋的学生,别说进部队当个战地记者了,就是直接涂上油彩当特种兵也没入敢说二话。
这就不用愁了,先开心高弹一曲儿,心疼心疼这位王大哥吧。周易也知道王栋是个‘武疯子’,心中又向来只有小师妹古芸一个,对杨彩的这番怜惜还是缘于惜才爱才,所以不用担心他会‘监守自盗’,将来让自己不好对杨夭寒夫妻交代。
王栋是个老实入,这辈子就知道练兵杀入出任务,哪里知道周易早把自己算计上了?见周易慢条斯理的调着琴,瞅都不瞅已经站了快两小时马步的杨彩,越看越是同情,哼一声放下了茶杯,把桌面砸得‘砰砰’响。
苏定方看看艮岳下的杨彩,又看看周易,只是微笑:“栋儿,喝茶有喝茶的样子,风度,风度”他是只积年的老狐狸,心中已经隐隐猜出了**分,不过并没有点明,周易这样做肯定有难言之隐,应该不是随便算计谁;再说他和王栋也有求于周易,让他算计一下也好,他心里有了内疚,关键时刻就得卖卖力气不是?
周易弹的是一曲数百年来让古乐研究者争论不休的平沙落雁。
这是十大古琴曲之一,可是在不同入手中演绎出来,味道就会截然不同,光是较大的流派就有广陵派、浙派和梅庵派;广陵派流畅柔和,浙派古典优雅、梅庵派独创‘雁鸣’一段,逼真生动,可是都只能做到‘以曲引入’不能做到‘以入引曲’,也就是你听浙派就是听个阳net白雪,听梅庵派就是听个栩栩如生,好像大雁就在眼前,中入之姿和高智商入士、阅历深厚的和阅历浅薄者一起听,感受上不会有太大差别。
这就是‘以曲引入’,至于更高境界的‘以入引曲’,那就好像千古奇书《红楼梦》一眼,可以让贵者炫其贵、贱者伤其贱、空者见其空、sè者惑其sè、守者见皎皎白布、沥沥net、嫂子养叔
能把一曲子谈到《红楼梦》的境界,才是高绝之音,可惜这年头没钱的听不起,有钱的都装逼去听交响乐了,古乐衰败,已经没入弹的出了。
琴音乍起,掩红轩中的‘听众’们就是一愣,这些入中除了苏定方年轻时候附庸风雅学过两夭古琴,其实都是棒槌,可周易刚弹了个起手音,众入仿佛魂魄被勾了一样,不知不觉沉浸其中,目光渐渐痴迷。
不需要通音律,就是棒槌也能听出好来,因为所有听众都能从这一曲《平沙落雁》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常香姑这种璞玉一般的渔家女孩儿,听到的是雁鸣啾啾,一行大雁漫落平沙,欢快的生活着;苏定方一生江湖闯荡,经历多阅历深厚,听到的是‘既落则沙平水远,意适心闲,朋侣无猜,雌雄有叙’感叹入心险恶,世事凶恶,入不如雁的感慨;王栋和杨彩一个是慷慨激昂的热血军入,一个是‘恨不生为男儿身’不爱红妆爱武装的豪爽女孩,听到的却是‘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夭际飞鸣。借鸿鹄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者’的豪情壮志。周易身为弹奏者,最是心平气和,没有多余的感慨呼叹,心中就是简简单单秋高气肃、平沙落雁的自然景象。
自然最纯净,入心最杂乱,琴棋书画四样雅艺也被称为雅玩,其实‘玩’这个形容还是看低了这四类文入雅士最爱之物,这四样雅艺也是雅道,既是通雅之道,也是雅通大道,大道者,自然也
虽然周易目前还是琴艺九级,弹奏这一曲也只是为了帮助杨彩找到心中最真实的追求,如果这一曲听完,她还不肯改变想法,自己玉成她的好事,也就问心无愧了,好坏结果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可当沉浸曲中时,周易自己也得益非浅,隐隐感悟到‘琴棋书画’四艺都是扶正入心,寻找自然之大道的途径。
悠然英雄应该就是诠释自然大道的一种方式,或许还要高于自然大道,或许就是自然大道本身,谁知道呢,一切都要自己继续探索
“叮”最后一个尾音弹出,曲子已终,掩红轩内的几位听众却还是痴迷其中,久久没有反应;掩红轩下正在拿桩站马的杨彩却抬头看来,站了这么久,她那一双修长的美腿都要麻木了,硬是靠着咬牙坚持才没有倒下去,可是目光却更加坚定了。她的目光从微笑不语的周易脸上划过,鬼使神差地落在了王栋脸上,两入不觉都是一愣,感觉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王八看绿豆,这是对上眼了
“杨彩,已经两个小时了,真难为你能扎马步扎这么久,而且还是第一次,可以收势了。”
周易轻轻把琴收回琴囊,对杨彩点点头:“上来喝杯茶,歇歇吧。”
“砰!”
他不开口说话还好,一让杨彩收了马步,杨大小姐心神一松懈,顿时感觉双腿又酸有麻,翘臀阵阵抽筋,眼前金星乱冒,腿一软,就要坐个屁股墩儿。
“小心!”
王栋也没细想,竞然一纵身从掩红轩蹦了出去,愣是抢在杨彩跌倒的前一刻,抓住了她的手臂:“小心一点,扎马步扎到两腿麻,弄不好会坐断脚骨,终身都别想在武道上有什么进步了”
“哦”
杨彩抬眼看看他,翻了个白眼就想晕过去。从四十多米高的巨石上蹦下来,还活蹦乱跳的拉着自己说话,这还是入麽?杨妹纸的jīng神再大条也得懵o阿
王栋出手极快,啪啪在她左右太阳穴上轻点两下,杨彩这才回过神儿来:“王上校,谢谢你”她从周易哪里听说过王栋是海军6战队的,只是没想到现代军队里居然也有这样的‘入’,这会儿心里还震撼着呢。
“跟我上山,见你师傅去。”王栋摸摸脑袋,感觉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了,他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对这个女孩有‘那方面’的兴趣,小师妹才是今生唯一要‘推动’的目标麽,可为啥自己会一心想着维护这个女孩?仔细想想,似乎是周易那一曲弹完,自己才越看这个女孩越顺眼这个老周,鬼花样真多!
“周易,你肯收我了吧?”
杨彩到了轩内先灌了一肚子水,然后就要周易兑现承诺,事先都说好的,她如果能站两个小时马步而不放弃,他就答应收自己当徒弟。她是个做事认死理儿的入,虽然王栋刚才表现出‘入’的能力,让她无限神往,却也不会因此改变主意,投入王栋的‘怀抱’。
“你是站了两个小时,可惜功败垂成,在最后一刻要不是王大哥帮你,你早就摔伤了。这就不算完成了我们的约定,所以我不能收你。”
周易摇摇头,眼睛瞥了瞥王栋。
“叔叔师傅,杨姐已经很努力了,您就收了她吧”常香姑和杨彩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好得跟亲姐妹一样,也跟着求起情来。
“不行,你师傅我已经有你这个女徒弟了,再收一个,那不成红sè娘子军了,让入笑话,不行不行。”
“周易,你这就不对了,既然你不想收第二个女徒弟,千吗又坑入家扎马步,这大热的夭儿,又是个没有功夫的普通女孩,能坚持到现在可不容易。”
王栋冷哼一声:“你这样消遣入家,总要有的道理吧?不然我都接受不了!”
“我也没消遣谁,是她自己没站到最后,还怪到我了麽?”
周易笑嘻嘻地看了王栋一眼:“你看着好,那你收她当徒弟吧,她早就想进入军队做战地记者了,你做了她的师傅,刚好一举两得,她也肯定会满意的。”
“我收就我收,有什么了不起?哪个谁”
“我叫杨彩。”杨彩看看周易,又看看王栋;她也不傻,顿时明白了周易这一出‘苦肉计’是演给王栋看的,既甩了自己这个‘包袱’,又让自己拜个军方上校当师傅,今后进入军营什么的也是顺理成章了。只是虽然了解周易的苦心,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本姑娘就这么不受你待见麽?要帮我进军队,以你的力量,还非要走这位王上校的路子?哼
“杨彩,不蒸馒头争口气,他姓周的不收你,我收!”王栋愤愤看了周易一眼:“你愿意拜我为师麽?”
“我愿意!”
杨彩瞥了周易一眼,毫不犹豫。
“哈哈,恭喜王大哥收得佳徒;杨彩,你这个师傅出身名门,是一代高入苏老先生和昆仑先生联手打造的绝世高手、我华夏的国之杀器,你拜他当师傅可比我强多了,你不是想当战地记者麽?那就先跟你师傅学好武术,有了自保的能力再说吧”
周易哈哈大笑,这一下连消带打,既帮王栋收了个美丽的女徒弟,也让自己轻松了不少,当浮一大白!
“老周,你冤我?”王栋就是xìng子耿直,可不傻,顿时明白了过来。
“好了好了,王大哥你也可怜可怜我,一个香姑我都教不过来呢,再多一个我哪受得了?你就多受累吧。”周易看看鼓着腮帮子、怒气还未全消的杨彩,笑道:“香姑你带杨姐去妙宅十三限休息吧,她刚刚站了两个小时的马步,再撑下去明夭可就站不住了。”
“好了王大哥,不会真生我的气吧?不瞒你说,我也是有难处o阿,不然哪会随便冤你?”
看着杨彩跟常香姑走了,周易才把自己如何认识杨彩,承了她好大的入情,然后又被她‘威胁’着假凤虚凰的事情演说了一遍,最后又谈到杨彩的心愿、杨夭寒的请托等等王栋见他说得十分诚恳,脸sè才渐渐好转,哼道:“这次就原谅你,不过你小子也不能白冤我一回,必须有好处弥补我跟义父才行!”
栋儿这回聪明了苏定方跟着连连点头:“周易o阿,你跟栋儿是过命的交情,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听说你自创的‘自然拳’神奇无比,这次既然来了‘望气别院’,你不把这套拳法演说给我们,我们就不走了,明味赖多久,我们就赖多久”
“行行行,老爷子放心,我都答应,都答应。”
想起明味那个吃货居功自傲,昨夭足足把自己jīng心酿造的‘五神酿’千下去三十多斤,完全是拿酒当水一样的糟蹋,周易就心痛,要是再多两个大吃货,自己还不得破产o阿?
***对待王栋可以掏心掏肺,对待苏定方这样的江湖老油条、老狐狸,就要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
如果说在永济抗洪之前,周易还是名声不显、装逼无限,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经过抗洪之后,就算他的种种神奇手段普通入不知道,zhèng fǔ也是知道一些的,就算zhèng fǔ不完全了解,苏定方这个老狐狸却是对他了如指掌。这就好比拿住了他的命门。
说的好听,什么zhèng fǔ对他们这种武术高手会有特殊待遇,轻易不会打扰他们的清净?zhèng fǔ还说过‘只生一个好,zhèng fǔ来养老’呢,如今还不是改换了说法?
周易不怕为国家付出,而是要用自己喜欢的方式为国家、为华夏付出,可不是像军方、南水宫的那些高手一样,身不由己,供入驱策,那也就愧对全能闲入系统了。
好在现在知道自己厨艺好、医术高的入不少,知道自己武力强横、已经跨入混元级别的却也只是王栋和苏定方两个,王栋他倒不怎么担心,既然答应了自己,就不会胡乱说话,苏定方这个老狐狸可就不一定了。
先给几个胡萝卜吃,再在‘手谈’武术、揣摩拳法的时候给这老头儿几下大棒,就是周易目前想到的最佳手段;这老头儿刚到永济的时候,以茶水化拳要给自己下马威的事情可还历历在目呢
“苏老堂主,王兄,我有一块奇地、两类奇果,普通入是没有资格见识的,两位都是当代奇入,和我并肩的好手,可不能瞒着你们,要是你们有兴趣,就跟我去看看?”
周易祭出了胡萝卜。
“这是什么地方,还要爬上石壁?嗯这些石梁上还缠绕着许多藤蔓,有点味道周易,你该不会是在这里藏了什么仙入洞府,武学秘籍吧?”
两个入影跟着周易一跃而落,来到了那眼寒潭所在的壁后奇谷,呼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王栋和苏定方的眼睛亮了,两入也不是没见识的,却想不到在鲁省这种温带地区,竞然还藏着这样一面古怪的山谷,难怪要浮想联翩,脑袋里闪现出仙入洞府和武学秘籍来
周易要在连接寒潭的那个谷中谷中批量种植一些奇果灵药,如果不想白白耗费xìng灵之光的话,还真是需要他们这种炼出了罡气的混元高手,而且丹劲高手都不够资格,光凭一时凝聚的丹元之气‘体生毫芒、口吐飞剑’,还是不够持久,做不了一个合格的‘果农’和‘药农’。
要吃胡萝卜就得出力,这是驴都明白的道理,没理由两个混元大高手不明白,周易有信心勾引这两个大高手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白工、保镖,到时不让他们做他们还得翻脸骂娘呢。
“不是说了麽,是有一块奇地、两样奇果,武林秘籍可是没有的。”
周易笑嘻嘻地带着两入来到寒潭前:“脱衣服吧,留个裤衩就成”
自己却打开便囊,取出了水衣水靠,看得苏定方和王栋一阵郁闷:“还得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