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军事 > 毒妃太嚣张 > 全文阅读
毒妃太嚣张txt下载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城镇的中心,此时天尚早,市集并未开市,可是道路两旁的酒楼小店却已经开门,路边还有几个早点摊子。

    凌轻语来到一个卖包子的摊子前,要了两盘包子,坐下来吃的几位欢畅。容惜却是把俩人的马牵到一旁的柱子上系上绳子才走过来。

    “唔唔唔这包子好香!老板再来一盘”少女满嘴塞得鼓鼓的,很是不雅观叫道。反观她对面的少年,却是优雅自在的,哪怕吃着的是路边摊,偏偏却还是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尊贵淡雅。

    晨光悠然。落在他身上,却是温暖出尘。

    “四师兄,这么好吃的包子,要大口大口吃才有味道,你那样像是喂小鸟一般,什么时候才能啄完,唉——怪不得你那么瘦”少女一边说一边用手捏了捏少年的手臂,竟然发现不并不似想象中的那么瘦,而且手感还极佳。

    容惜微微有些不自在,这里不比庄里,大庭广众之下,少年自然之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到底。而此时凌轻语的手在捏完手臂后还不肯善罢甘休,又往腰间袭去。

    容惜忙捉住她的手,举到桌前,无奈道“小师妹,你手上有油”。

    凌轻语翻手一看,果然已经被包子沾的油腻腻的了,不好意思的想抽回手,却被他微微一用力,竟没有挣脱。

    容惜却是淡然的接受她疑惑的目光,从怀中掏出手帕,细细擦拭着那沾染着油腻的手。少女的脸竟不自然的微微一红,连手中的包子也忘了关注,只愣愣的看着他白玉般的手指,拿着手帕为自己擦拭着。

    他面容低垂,沉静优雅的轮廓,温柔和暖,像春日的微分,不疾不徐,却让人满怀希望。

    朝阳如梦,温暖的的照耀着大地,唤醒所有还在沉睡着的生物,万物复苏,欣欣向荣,朝着温暖而去。

    少女正呆愣见,却突然听到一声长呤,那声音极为熟悉,少女一惊,忙忙转头,却见刚才被容惜系在一旁的马儿,正被几个大汉牵着往前拉,那马本是经过训练的好马,此时见是陌生人牵着,自是不肯离去。

    敢偷她的马,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凌轻语大怒一拍桌子,正要起身,却被人一把拉住。

    “姑娘,这是我们这有名的泼皮,人称三癞子,为人最是无赖,惹了他,杀人放火,烧杀虐夺,只有你想不出的,没有他不会做的,今天这事,你就算自己倒霉,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啊”摊主急急的拉住她,紧张的在她耳边劝道。

    “天网恢恢,他如此横行霸道,难道就没有人管么?!”凌轻语闻言,双目一瞪,微怒道。

    “唉——姑娘有所不知,这三癞子虽然无爹无娘却有个好妹妹,生的如花似玉,几年前,被他送去给我们的县太爷当了小妾,现在很是受宠,他身为小舅子,有什么事都由着县太爷兜着,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摊边说边摇着头叹息道“看两位只是过路的,街尾那家马坊里有许多好马,两位客官若要赶路,一会儿可以去看看,这事,就忍了,免得节外生枝,招惹是非”。

    摊主说完,就被老板娘叫了过去,凌轻语隐隐听到她在训斥老板不要多管闲事云云、、、

    “我过去看看”清雅的少年眉头微皱,便要起身,凌轻语却一把拉住她,气愤的脸孔此时却已是派平静,只见她淡然一笑,目光狡黠而璀璨“师兄,不用你去,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可以永除后患!”

    她说完,突然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在少年微微讶异的目光中款款起身,向着那几个依然奈何不了两匹高头大马的男子走去,步伐沉着,背影笔直,眸光深邃。

    身后的少年却是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这是她一步步走近自己猎物的姿态。一步一步,步步逼近,看似散漫无意,十则已经胸有成竹,蓄势待发!

    少女缓缓上前,走到那几个男人身边,声音清脆稚嫩“几位大哥,这是我的马”她说完却是轻轻吹了一个口哨,那刚刚还在奋力挣扎着马儿立马便温顺起来,任由几个男人拉着。

    那为首的一个猥琐小眼男见状,眸光一亮,转身朝着少女望去,只见离自己几步远,一个青衣少女盈盈站立在身后,笑容清浅,眸光柔和,带着让人心动的明媚光彩。

    “哼!大爷看上的你敢不给!”为首那人很是骄横无理,语气冲撞间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滴溜溜的在少女身上转着,其中猥琐之意极为明显。

    好一个气质美人儿啊!这在他们这样的县城里可是不多见的!

    少女淡淡站立在那里,眸光却是微微一变,那其中的厌恶之情被藏在最深处,只见她笑脸吟吟道“几为大哥长相不凡,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小女子对的气度风范那是一见倾心,所谓宝马配英雄几位大哥若是看上这马,只要不嫌弃,小女子自是愿意双手奉上”。

    凌轻语暗地里为自己的话恶心了一把,面上却是丝毫不动。

    一席话说的那几个人心花怒放,笑颜顿开,那为首的男人一把推开身后的男人,走到她跟前,搓着手掌,极为猥琐开怀道“姑娘好眼光,大爷我在这郡辖县那是说一没人敢说二的!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来找大爷我!保准罩着你!”。

    凌轻语闻言,故意露出极为崇拜的目光,两眼放光道“这个大哥,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就像我爹爹说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我最是喜欢了!”。

    大英雄,那男人想是从没有被人如此夸过,顿时喜笑颜开,飘飘然不知所以,只见他极为傲气的抬起头,然后大手一挥道:“哈哈小姑娘有眼光,爷今天心情好,走,请大家喝酒去!”。

    他说着就过来要拉少女的手,少女一个闪身就忙躲开去,看对面的男人因此而不痛快的脸,少女却是镇定自如的清脆笑道“小女子今天与哥哥一起路过此地,相遇便是缘分,若大哥真对小女子有意,、、、、”她说道这里,故意低头脸红做娇羞状,却并继续。这几个泼皮无赖常年混迹酒楼茶坊,又喜调戏良家妇女,哪会不知道女儿家娇羞这回事,以及少女此时欲言又止想表达的意思。

    为首的男人顿时眉开眼笑,眼神也越发猥琐轻佻了起来,他低头凑到少女面前道“那里告诉你暂住何处家住何处,哥今晚就带着好礼去寻你”。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凌轻语被他身上的臭气熏的想吐,忙瞥过脸去,这在男子眼里却成了娇羞的不红意思的表现。

    “嗯”低低的一声回应惹的男子顿时哈哈大笑着,那少女却又突然转过脸来,对着男子低低说的什么,那男子顿时喜不自禁,只看着少女,两眼放光。

    “爷一定到!”那小眼睛男人说着,越发得意洋洋,竟径直牵着马匹,便在那几个男人同样哄然的笑声中,神气的走远了。

    身后的少女淡静静站立在原地,然后转身,朝着自己来时的座位走去。此时那老板看自己的眼光也变得有些奇怪,她却丝毫不以为然,只径直坐到座位上,端起茶来,浅抿一口。

    “你约他前来,可是想除掉他”墨玉般的少年也缓缓的端起茶盏,却并不急着喝,而是低声道。

    少女眸光清扬,却是有几分冷意“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了,这种人,只有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才对的起那些曾经备受他欺凌的人!”。

    清晨的风缓缓吹过少女的发丝,晨光微醺,少女一身青衣,淡雅清丽,却突然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冷意森然。

    “你想怎么办?”容惜微微邹眉,少女心中所想却已经明了。

    “想知道?那就要先帮我办件事哦”少女突然灿然一笑,刹那间冰雪融化,如万花齐放,夺目生辉“办完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容惜忍不住叹息,他知道她心中早已有计谋,也大概猜想到她要如何,只是——

    他们似乎管的太多了,若是在平日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他们算是在逃亡的路上,后面随时会有追兵,有暗杀,有埋伏,只是,不知者不罪,她终究是不知道的。

    “四师兄,发什么呆?”少女轻轻一摇他的手臂,却是将他从思绪中唤醒,“这点小事,你不去我去”少女的娇喃如一池碧温泉,倾进他最柔软的心田,终是忍不住拒绝。

    “我”,少年淡淡应答,终究不忍拒绝。

    少女却是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容惜见她满是倦容,想着昨晚赶了一天的路,她必是累极了,于是招呼老板结了帐。

    两人找了一家比较安静雅致的客栈落脚,“先去睡一觉”少年看着女孩懒懒的容颜,低声道。

    “嗯”凌轻语应了一声,打着哈欠朝着客房走去,一倒在床上,便睡的人事不知了。

    或许是一夜未眠,有或者是昨夜赶路太过劳累的缘故,反正这一觉她睡的十分香甜。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凌轻语懒懒的神了一个懒腰,趴在床上,却是不想动弹。

    懒懒散散见,房门突然响起,门外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许暖抬头,睁开眼,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不一会,房门便被推开了,一个轻缓的脚步声缓缓走进,看见少女似乎还在蒙头大睡,忍不住轻笑:“还不起来?”。

    被窝里的人似乎还在沉睡,一点动静都没有。

    容惜忍不住轻轻叹息道“我让店小二烧了热水,醒了就起来泡个澡,晚上可是要赶路的”。

    他刚说完,被子便被猛地掀开了,少女睡眼依然朦胧,细白的小脸微微有点红,想是刚才刚刚在被窝里面捂的,懒懒的抱着被子,懒得脱掉的衣衫此时被揉的有些发邹,懒散中有种别样的风情,她却由不自知,急急道“四师兄,叫人把水放好,我这就起来了”。

    容惜微微有些尴尬的回过神来,见少女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忍不住提醒道“小师妹,你先整顿一下,我去叫小二”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回头说道,“我要出去一会儿,你自己小心”。

    凌轻语却是发现突然发现了自己身上似乎有些不妥,忙把整个身子缩进了被子里,有点脸红的点点头。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像她现在这样子衣衫不整,发髻散乱,不管是谁看见了,终究有点不太好看。

    不过少女的娇羞却多半来自于她对于眼前这个人异样的情感,所以,下一秒她又把头蒙进了被子里,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来:“你自己也小心点”。

    容惜忍不住淡淡一笑,温润的面容光华流转,却掩盖不了那一双墨瞳孔里流转的光华。他看了他半响,放才默默转身。

    低沉轻缓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房门被轻轻的关上,凌轻语起身一下子跳了起来,三两下整理好衣衫,然后把散乱的青丝简单挽起,就走到门前,开了喊了店小二,进来来放水。

    没过多久,少女就已经反锁了门,躺在被屏风遮挡住的浴桶里懒懒的泡着,刚才懒散无力的睡意瞬时间一清而空,“唔——”少女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身上清洗着。

    这家客栈并不大,可是里间的设计却极为精巧别致,就连她眼前的屏风上面那副淡的山水画,也极为出彩,虽不是名作,却画的极有意境,只一眼,便让人觉得清浅得宜,心神淡雅。少女淡淡的看着,眼底有赞赏之意,手依然轻轻的在水中滑动着,那浴桶里有一些白的花瓣,却是一种极为少见的花,花香淡雅,香气浮动见,竟是别样的清冷之意,在这一室的温润里,更是显得特别。

    “这客栈的主人,也是个雅致之人啊”凌轻语忍不于此同时,住径自勾唇一笑,终于明白师傅所说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涵义,只这样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就能遇见这样非凡品行的人存在,是他们运气太好,还是这大千世界,当真就是这样不凡。

    少女一边思考着,一边任由带着花香的水雾,将自己的疲劳一一舒解。当真是舒服至极,只是下一秒,少女的眸光突然一闪,身影微微一偏,下一秒,只见扑通一声,水桶里顿时溅起巨大的水花。于此同时少女的手已经迅速的抓起一旁的外衫,仓促披在身上,脚尖一顶,就要飞身而起,却被一个重物狠狠拖住,只听砰的一声,水花再次溅起,凌轻语还来不及反应,腰间一个尖锐利器狠狠的抵住**位,此时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外衫,而且竟以湿透,所以感觉也越发敏锐。

    还没来得极多想,突然嘭的一声,房门被猛烈撞开,一群杂乱的脚步响起,刹那间就行至她跟前,看着眼前一众拿着大刀的气势汹汹的官兵,心下已经明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腰间又是狠狠的一顶,刀尖却极为巧妙的没有划伤她的皮肤,凌轻语暗暗挑眉,对于眼前的场景并不慌乱,只是,眸光一闪,带着某种不符合少女年龄的森冷之意,她讨厌被人威胁,特别是,现在,这个样子!

    “啊——”少女猛的一声尖叫,那群气势汹汹而来的官兵一看都傻了眼,只见前面一个木制的浴桶里,一个清秀明丽的少女惊慌的抱着手臂大叫出声“狼!”。

    最先冲进来一个军官摸样的那人,却微微一愣神,面一沉。然后突然一抬手,厉声喝道“全体立正,像后转!”一身令下,身后的士兵霎时便齐刷刷的立正后转“关门”他最后一句说完,就有一个小兵忙去关上房门。

    房中便诡异的安静了起来,那人自己却没有转身,只是定定的望着木桶中,抱着手臂瑟瑟发抖的少女,也不知道她此时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或是两者兼有。

    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进,少女咬着牙,倔强而固执的看着他,眼神宛如利刃,直直像他射来,曹荣忍不住心中一震,一种无法言语的危机感在心中缓缓升起,他的手忍不住摸像腰肩的佩刀。

    “你想干嘛?!”少女警惕的看着他走进,宛如小兽受伤时一般,倔强风怒中又带着几许藏不住的慌乱。

    曹荣见状忍不住心中一松,毕竟是个女孩子,再怎么倔强也只是个女孩子。忽略掉刚才异样的感觉,开口解释道“姑娘,恕在下冒昧,不知道姑娘刚才是否看见一个黑衣人逃到这房里来”。

    少女脸都是恼羞之,冷冷嘲讽道“人家好好的在洗澡,哪个不长眼睛的会在此时跑进来,如此无耻行径,恐怕也就那些自语风流倜傥的采花大盗才做的出来了”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这少女的话,明显是在骂他们不长眼睛,无耻的如同采花大盗。

    曹荣也被她这一番话说的极为尴尬,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她说的又句句有理,一时间,他竟也无可反驳。

    可是,今日若不抓住那人,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主上呢?!所以曹荣一咬牙,却是厚着脸皮沉声道“在下公务在身,如有所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说完,他便一步一步朝着少女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一步一步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彷如重锤,一步一步敲击在地板上,水中的人似微微动容,刀尖锐利,似乎随时准备要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凌轻语在心底暗暗邹眉,潜意识面前之人绝对不简单,眸光微动间,就已经想到对策,而那人几乎已经行之她跟前,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木桶。

    “无耻之徒!”少女咬牙切齿,却似乎下定极大的决心似的,咬牙道“你转过身去,我穿好衣服,这房间任何地方你随便搜!”。

    曹荣眼神有些犹豫,并没有回答。

    “哼”少女一声轻哼“不过半响的时间,大人都等不了么,想来不过是想借助公务之名来行苟且之事”。

    少女话音刚落,却猛然听到脚步声一顿,然后刚刚还犹豫不决的男人立马间转过了身去。少女微微一勾唇,还没有起身,腰间的刀尖却是一用力,极为巧妙的割破了她轻薄的外衫,却没有刺破皮肉。少女眼神微凝,唇边有丝丝冷笑,等她打发掉这群人,看她怎么收拾他,竟然敢威胁到姑奶奶头上来了,找死!

    “大人,你方向是不是转错了,您自己对着窗口方向,您的下属却又对着门那边,小女子只有一双眼睛,哪能做到眼观八路啊,您这不是有意为难,或是想纵容属下浑水摸鱼,偷窥几眼,果然、、、、”不等她的话说完,曹荣已经是满面通红的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身。

    凌轻语这才不慌不忙的伸手拿起一旁的衣物,还不忘提醒道“看各位应该都不是那种会睁着眼睛偷看的无耻之徒,大人,你说是?”一句话,立即惹的想表明青白的人闭上了眼睛。曹荣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却有突然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名字,竟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姑娘请放心,我手下绝没有那种苟且之人”他应沉声道。

    半响没听到别的声音,只有细微细的穿衣声,水中男子似乎想冒出头来,乘此机会逃走,可是却被人猛的按住,他心中一惊。

    曹荣正闭眼间,突然听见身后猛的一震撞击声,然后砰的一声,却是窗子被猛的撞开,有什么重物直直冲了出去。

    接着便是那女子的惊呼,“啊,狼!”。

    糟糕!曹荣猛的睁开双眼,身形却是像风一样,豁然行至被撞开的窗口,面一沉“一小分队虽我去房顶追踪堵截,二分队虽杜杰在个个小巷埋伏等待,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必定跑不远”不过是数秒钟,男子已经做好布防,飞身而起,消失在窗边,如此同时他身后的一队官兵也随之跳下,而另一队人马却是极为迅速的和来时一般急匆匆冲了出去。

    木桶中的少女却是依然坐在木桶中,轻薄的外衣被水浸透,较好的曲线在水中若影若现。然后呼听一阵猛烈的水花声,却似一个人猛的从水中钻出。

    黑衣墨发,星眉健目,五官深邃若天山湖泊,即使此时他全身湿透,也掩盖不了那浑然天成的绝世狂傲气息。“看够了没?”男子讥讽的声音冷冷传来。

    少女目光悠然一转,眼神冰冷,丝毫不带任何尴尬恼怒,声音清冷淡然“无耻之徒,我自然要好好看看”。

    男子目光凌然锐利,手腕一动,霎时间那本就锐利的刀锋便对着少女直直的刺了过来。少女却是冷然一笑,目光锐利,人若游鱼,灵巧的一闪,就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然后抬手,出击,扣紧,几乎在男子尖刀刺上来的同时紧紧的扣住了对方的脖颈。

    双方同时住手,目光凌然的看向对方,目光中森冷悠然。

    “竟然小看你这丫头”那人突然冷酷的一笑。

    “哼!你是不长眼!找上了本姑奶奶不就是找死的节奏!”凌轻语一声冷哼。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见他不说话,少女又冷哼一声,却是丝毫不给他面子,“我倒是高看了你!”。

    男人却是不怒反笑,爽朗而大方,带着一种异常豪迈之气,丝毫符合他此时狼狈受困的形象。

    凌轻语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这头猪,有点逃犯的自知之明好么?!”。

    “牙尖嘴利,丫头你也有点被威胁的样子好不好,而且——”男子说着,已有所指的目光往下移动,少女见状果然大怒,另一只在水下被互相牵制的手猛烈的挣扎,片刻竟然挣脱了迁址,直接在他肚子上就是一拳,一声闷哼,那男子也是不甘示弱,顺势就狠狠牵制住她的胳膊,用力的一扭,反扣,凌轻语疼的哎呀一声,目光狠狠的撇像男子。

    “小丫头,你就此情此景,你就不知道温柔点”男子邪魅的一笑,却不减其冷酷。

    “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也好意思”凌轻语反唇相击,毫不示弱。

    那男子闻言,上下打量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魅惑“你,弱女子?!在下眼拙,实在、、、没看出来”。

    “哼!”少女一声冷哼道“你如果识相的话,就应该立刻放开我,逃命去”目光扫过双方双手横在对方脖子上致命的姿势,目光锐利冷然“我们之间怕是谁也讨不到谁的便宜,你应该知道我扭断你脖子的时间绝对不会比你刀锋划过的时间长”。

    “好一个嚣张的小丫头,不过,我喜欢”对上女子锐利的眼,男子邪魅的一笑,只是这笑意极为短暂,片刻便转为震惊的之“丫头,你——”接下来的话,男子还没有说完,身子已经突兀的软软倒下,靠着木桶滑落进去。

    凌轻语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瘫软的身子慢慢划入水中,像是已经料到,伸手接住从脖劲滑落的利器,却是一把极为精致凌厉的匕首。

    把匕首随手丢弃在地上,凌轻语缓缓起身,一扬手把屏风一转,却是刚好遮住浴桶。然后拿过一旁的衣物,不急不缓的穿在身上。

    “那傻子,也该喝够水了”换好衣物,凌轻语似乎这才想起水中的男子,款步走过去,伸手把男子从桶中捞起,然后一用里丢到了自己的床上,反正那床她也睡不着了,只可怜了收拾的店小二了。

    凌轻语走到床边,点了他的**道,然后袖中一摸,却是摸出一根极为细小的银针,直直的插入床上面发乌的男子人中**,只听得一声呻呤,那男子已经警觉的睁开眼睛,目光锐利的如同虎狼,凶横残酷。

    凌轻语倒是一愣,一股扑面而来冷意袭来,生生让人打了个寒颤。只是片刻那目光去突然温和了许多,虽然说不上和善,但也没有那么明显的肃杀之气了。

    他语气冷酷而薄谅:“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刚才他只觉得脑中一震,人就猛然失去了知觉。

    少女笑脸盈盈道,“这要谢谢这个客栈主人的别处心材了,那水中的花瓣,是一种名叫小依兰的花,香气淡雅,清冷,可惜啊——”少女说道此处,故意轻叹一口气,似乎也极为惋惜道“这花在平日可拿来舒缓疲倦,是极佳的沐浴之物,可是对于极为疲倦又受伤的人来说,却具有一定的麻醉之意,可让人觉得倦意且麻木之感,严重者可让人失去知觉,直接昏睡过去,你刚刚在水中呆了许久,可不是、、、”清丽的眼眸婉转流转,风采夺目:“可不是,就大意了”。

    男子闻言,眸微沉,刚才他躲藏在水中之时就已经觉得不对头了,还以为是伤口留血过多,没有多加留意,只是“凭着这些,还不至于让我昏迷不醒!”男子冷哼,眼底是丝毫不不让的冷冽,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昏迷之前,脑中猛烈的一阵剧痛才导致自己失去意识,那绝对不是花的原因,而是对面的女人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出的手。

    少女眸光一转,清冷若冰泉流泻,淡然似天上流云,缓缓勾起嘴角,低声道:“傻子,原来你还不蠢啊”。

    男子邪魅的一笑,甚是洒脱自如“若这点东西就可以迷倒我,我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少女却是冷眼一撇,不屑“是么,那现在呢?还不是败了”。

    男子闻言也不恼怒,冷酷的面容因着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而变得有些许融和,可是却还是没有丝毫暖意“丫头,我只是输在了你手上”他缓缓道“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金银珠宝,良田万亩我都可以许给你!”。

    “说的你像皇帝似得”凌轻语冷哼,不以为然道“本小姐那些都不缺,就喜欢你,怎么把你赏我?”。

    男子低沉冷然,却是服软似的说了句“刚才事情紧急,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你见谅”。

    “没诚意”少女脆声道“你这话太没有诚意了!”。

    “那你想怎么样?!”男子也不怒,神情自若,一点也没有受制于人的自知。

    凌轻语越发觉得不爽了,脆声道“傻子,你有点自知之明哈不好,你现在是受制于我,就算不跪地求饶,也要做出点害怕的样子来给我爽爽嘛,你这样子,也太不厚道了!”

    床上的黑衣男子微微挑眉,邪魅冷漠的眉眼很是好笑道“丫头,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又不会杀我”。

    “哼!你又知道”少女冷哼。

    “没有哪一个人想要杀另一个人,身上却一点杀气都没有”男子沉声道,很是笃定的神让少女更加不爽。

    “傻子,你倒是很聪明!”少女咬牙切齿,目光却是冷冷一瞥“可是,你别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做借刀杀人!即使我不杀你,把你丢在这里,自然有人收拾你”。

    黑衣男子淡定如初,魅惑的面容微微笑道“你不会”。陈述句意味着肯定,凌轻语发现自己讨厌死了这个陈述句。于是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你又不是我,凭什么那么肯定!”。

    “如果你想让他们刚才抓住我,你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他们引开,我相信,凭你的本事,即使当时出卖了我,也可以安然脱身,可是你没有,而是费心把他们引开,那就说明你不想我落在他们手里”男子眸光冷然,带着某种自信的狂傲。

    凌轻语那叫一个气啊!只是十几岁的少女越生气反而越见平静,她眼眸微转见,已有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一箭双雕,接下里的戏,就更好玩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傻子,你倒是很聪明”少女突然皎然一笑,灿若春光“那么你知道原因么?”。

    黑衣男子淡然道“因为你不喜欢他们!”。

    果然聪明,凌轻语眸光更亮,盈盈若秋水碧波,彩霞婉转“傻子,这个你就猜错了,其实——”她说着嗓音突兀的一转,柔美异常,掩唇笑道“人家是对你一见钟情,才出手相救的”。

    黑衣男子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抽风的女人,信她才怪!

    “矮油,你不要这样含情脉脉看着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少女捏着嗓子,扭捏着小蛮腰,边说边像着他不停抛着媚眼,那样子就如同一个妓院的老鸨,只差挥一挥手绢了。

    “你想干嘛?!”黑衣男子满脸黑线,冷冷问道。

    “矮油,傻子,你说话就不知道委婉点么?明知道人家人家嗯讨厌啦人家怎么好意思说嘛、、、、”某女说着又是一扭身子,抬眼,低头,娇羞不已,媚眼连连抛去:“、、、、人家心里想的,不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嘛”。

    黑衣男子已经被她奇怪又恶心的动作震撼住了,嘴角抽搐道“你难道还能强了我不成!”。

    某女就着一边的窗幔娇羞捂脸:“傻子,你真真是太聪明了,矮油,羞死人家了、、、、”话虽如此之说,少女的爪子却完全不是她话中所说的娇羞,直直的向着黑衣男人的胸前袭去,娇羞的话语自房中传来,不知者,还以为是哪位公子哥在调戏哪位良家妇女,好在她所住的包厢最为偏僻西厢末,无人路过。

    “、、、美人儿,我来了、、、”。

    “臭丫头,你敢!”。

    撕——

    一声豪迈的布料撕裂声代替了所有回答。

    “死女人,你住手!”。

    撕——

    “我要杀了你!”。

    凌轻语三两下就除去了黑衣男子的所有衣物,独留下那唯一可以遮羞的亵裤。又自觉得还没有撕过瘾的某女,双眼兴奋,摩拳擦掌的盯着那最后一块遮羞布。

    说实话这男人不但长的好看,这身材也是一绝啊,看的她都流口水了,那充满爆发力的肌肉让人很有冲动的上前揪上一把。想到就做,这是凌轻语的信条,所以,男人还没从震怒中回过神来,一双凉凉的小手已经不自觉的爬上了他的胸膛,饶是再冷酷的人,此时面色也忍不住变得酱紫。

    “滚!”

    如雷滚滚的怒吼把她震得耳朵发麻,凌轻语抬眼无比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而他差点被这怨妇的神情看的干呕。

    他这是被人赤裸裸的调戏了么?!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

    调戏完毕,少女在眼前被扒光的只剩一小块步的健美身体上溜达了一圈,才啧啧道“身材还不错!”。

    男子冷着脸,极为不屑的哼了一声,似乎觉得看她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了。

    凌轻却是极为语轻飘飘飘他一眼又轻飘飘丢来一句“你再哼一声,我不介意把你丢大街上,给人参观下”。

    男子:“、、、”。“四师兄,我们走吧”少女一出门就看见容惜站在走廊上,静静垂首等候着。

    “嗯”容惜淡淡应道,然后走到少女身边,和她一起往楼梯口走去。

    出了客栈门,就看见两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被栓在一边的马槽里,凌轻语欢快的跑上前去,欣喜道“还以为还要再跑一趟去取马,没想到四师兄已经想到了”。

    容惜没有说话走到她身边牵起马鞍,然后少年身姿利落的翻身上马,然后静静的等候一旁的少女。

    少女见状,也不再磨蹭,脚尖一顶,人已经轻盈而起,坐在马上,竟无半分声音“四师兄,我们走吧!”清脆的声音随着一声扬鞭声,渐行渐渐远。

    而随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幕之中,这个安静偏僻的小客栈却突然喧闹起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在这种异样的喧闹中,郡辖县内,一场惊天动地的捉奸行动正式拉开序幕。

    第二日,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县太爷被刚来这里歇脚的将军大人突然拉下马,贬为庶民,而本地最大的泼皮无赖,县太爷的小舅子也被殃及池鱼的打成了残废丢在大街上乞讨,这两件事,虽然让当地百姓震惊无比,却无不拍手称好,更有甚者,在家门口放起鞭炮庆祝这一贪官下任,无赖的落魄。

    而宇焕自然想不到的是,因为抓到自己的爱妾和知县小舅子偷情而迁怒知县一家。竟然会自己赢得众多民心。

    以至于他离开之时,百姓竟争相夹道欢送,满怀感激,当然,这是后话了。

    俩人骑着马,快马加鞭,面前的路虽然一片漆黑,但他们对于他们这样自小习武,已经排得上高手行列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的阻力。耳边的风声呼呼吹过,身边景物飞速后退,月光下,少女的衣衫风扬,神采奕奕,少年墨发如绸,轻舞飞扬。

    “小师妹,你为什么把那无赖的妹妹也让一起带过来”呼呼风中,男子清雅的声音有着微微疑惑。

    “以防万一”凌轻语闻言轻笑,笑容清丽婉转“如果那地皮无赖又把自己的妹妹献给那个好色的大将军,这一番努力岂不是就白费了,我可是听人说,她妹妹是这镇子里难得美人儿,可是如此情形之下,那将军看着这女子也背着知县大人偷情,自然是不会再动心思的,毕竟这是所有男人的禁忌啊”。

    凌轻语说完,又想起自己房中那个神秘的黑衣男人,这样子被自己几乎剥个精光,怀中还被丢了一个大美女,这样好的天时地利人和,等他穴道自动解开之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至于大将军那个爱妾,凌轻语却是利用的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因为她那个爱妾仗着将军宠爱,又怕别人躲了这宠爱,背地里不知道害了多少美貌的少女。实在是罪有应得。

    “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到红树林了,可以在那里稍作休息”她正想的入神,突然听到容惜开口,忙回神应道“好”。

一路疾驰,不到一个时辰,远远就看见一个密密的林子,俩人奔至林中,齐齐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我去找些柴火来,你在这里等着”容惜把马栓好,对着已经懒懒靠着树干的少女说道。

    “我也去”凌轻语说道,直起身子就要上前,却见少年摇摇头道“你在这里等我就好,这红树林里面鸟兽极多,你看着马”。

    少女闻言也不反对,虽然就着这月光他们本就比常人好的视力可以看清彼此,可是周围的密林之下,的确有很多昼伏夜出的鸟兽出没,她留下来照看马匹还是比较安全。

    “包里还有打包的熟食,你晚上都没吃饭,你自己先拿出来吃点”少年嘱咐道。

    凌轻语这才记起没吃饭这时,都是被那个人闹的,现在摸摸肚子,竟觉得异常的饿。

    少女忍不住展颜“还是四师兄想的周到”。

    看着四师兄离开,凌轻语拿出他马匹侧边的包裹,打开,发现竟然是一只活色生香的烤鸡,不禁越发觉得饥肠辘辘起来,拿起来掰开一般留给他,然后自己就拿起另一半大嚼特嚼起来。

    片刻耳边突然听到极为凌厉的打斗声,她微微一愣,循声望去,却只见远处密林中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那是四师兄离开的方向,难道出什么事了?!少女心中一惊,猛的起身,然后脚步如飞朝着密林奔去。

    随着她飞速的接近,那打斗声也越来越近,终于——

    凌轻语身形快速的隐藏在一棵大树之后,往前看去。

    一群黑衣人在前面不大的空地上斗的你死我活,凌轻语只看了一眼就放下心来,四师兄并不在里面,放下心来的少女,抬眼继续看去,只见这些人身法敏捷狠毒,招招致命,直逼对方弱点,一看就是训练极佳的杀手,而这么多人,竟似只在围攻一个人,而且还久攻不下。

    少女对这样一场以多欺少,敌我双方却似乎打成平手的战局很是感兴趣,垂眼又看见自己刚刚赶来还不忘抓着的半只鸡,然后很是无良的想道,如是有一壶酒那就更好了,这么好的一出戏!战局很快就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凌轻语打了个哈欠,如果她没猜错,这个被围攻的黑衣男子,只怕很快就会成为刀下亡魂了。只是,自己该不该出手呢?见死不救似乎不是自己的风格,可是惹祸上身貌似也不是自己的风格,毕竟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来路。

    走神间,她坐着的树桠突然不知道为何,突然咔嚓一声断裂,凌轻语想是太过入神,竟直直的从那么高的树枝上栽倒了下去,而且还扑通一声砸在了某人身上,好不巧,正是那个被众人围攻的黑衣人。

    凌轻语摸摸屁股又看了眼被自己杂晕过去的黑衣人,很是庆幸他晕倒之前没有拿刀劈她,楞了愣,看了眼地上的吃的还剩一半的的烧鸡,表情痛苦而恋恋不舍!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群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一群黑衣人。

    想想也真是奇迹的狼狈,她堂堂一个武学奇才,竟然就这样栽下来了,还砸到了人!实在是实际中的奇迹,不过既然这奇迹已经发生,她就只有好好面对了。

    少女坐在地上,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坐在那人身上,揉着发麻的屁股,化悲痛与暴力,眼角微挑,张扬而狂傲“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霎那间寒光闪烁,剑气凌厉,凌清语清叹一声,身形却是已经如同鬼魅般,在他们其中,身形诡异的溜达了一圈,却并不于他们交锋,只晃得的人眼花缭乱。

    黑暗的森林里,月光撒下清冷的余辉,夜风清冷,树影瞳瞳。

    少女一声青衣立于刀锋之中,淡淡一笑“一群笨蛋”。

    说话间,还来不及极怒的黑衣人门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凌轻语又揉了揉发麻的屁股,走到一个离自己不远的黑衣人面前,抬脚用力一踢,嘴中道“叫你乱砍树木,还老娘烧鸡!我靠!还差点摔死老娘了!幸亏本姑娘机灵”。

    身后却突闻一声轻笑“嗤——”这笑声很是不平凡,因为它是从鼻孔中发出的,表明着他的调笑之意。

    凌轻语猛的准过身,有些不相信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咦?你体力不错啊,竟然没有晕?!”她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他虽然蒙着面,看不清面貌,可是她却是一眼认出了他是那个被围攻,且被自己很不幸运砸晕的人。

    他似乎眼底有一丝笑意,手中的剑直直插入地下,才勉强站起身来,沉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在下必将涌泉相报”。

    他说的郑重,凌轻语却是听的——头疼。

    她连连摆手道“别别别,我救你是因为我不小心砸到你,不是因为什么烂好人心,刚才我在这上面看了半响的戏,可没打算出手,所以救你一命,只是砸到你的补偿,所以现在咱们两不相欠,告辞!”。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想了一下却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丢给他道:“这是我没事配的一些丹药,直接服用可以治疗内伤,碾碎可以外敷治疗外伤,出门必备,他们中了我的七日迷魂散,七天之内是醒不过来的,你放心养伤逃命去吧”其实如不是这群黑衣人已经被眼前这人折腾的身心俱疲,只差点雪上加霜,她也没那么牛,一下子放倒这么多人。

    然后看到那黑衣人的目光变了又变,几乎趋向于感动的那个啥,忙伸手拽了他腰间的玉佩道“本姑娘不是好心,是趁火打劫,这个玉佩就当是报酬了,拜拜,后会无期”。

    凌轻语说完,也不带他回话,运气轻功,快速的跑了个没影。

    其实她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姑姑曾对她说,世间险恶,多管闲事的人死的最快。

    所以她一直都只是洁身自好,绝不是多惹这些闲事。可是今日却是老天爷让她差一手的,她从个胆小的主,自然,也就顺手管了。

    毕竟,她最讨厌的就是欠别人人情,和别人欠自己人情。

她回来的时候,容惜已经回来了,见着她竟然十分担心,凌轻语却是笑着摇了摇手中的东西道“手又痒了,顺手牵了些草药回来”。

    容惜看着她手中不知名的药材,有些无奈的摇头道“哪些可以下菜”。凌轻语眉开眼笑的跑到他生好的火堆旁,看着他手脚俐落的把食物架上火堆,她笑嘻嘻的道“有几样可以用来去腥”。

    容惜点点头,凌轻语把可以用的药材递给他,却问道“师兄有没有听到刚才有打斗声?”。

    容惜的手微微一顿,放才道“我们只是过路的,不用管那么多”。

    凌轻语点点头,目光却是炯炯的盯着那还未烤熟的兔子,看起来好好吃啊。

    容惜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口水流出来了”。

    手下意识的去擦下下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抬眼,看见他一脸戏虐的笑意,不经有些恼羞成怒“师兄!”。

    容惜知道,只有在真正恼怒时才会叫自己师兄,他淡淡一笑,眸光璀璨,面色如玉,温润的让人亦不开眼“小师妹,好了”。凌轻语是典型的有了吃的就忘了生气的类型,所以下一秒她已经眉开眼笑的接过食物吃了起来。“出来!”她刚美美的咬了一口鲜美的兔子,突然就听到一旁的师兄面色一沉,冷喝道。凌轻语一口兔肉含在嘴里,结果在看见那个从一颗大树后面闲散走出来的时候,惊的一口气吞了进去,差点没把她噎死!

    “你跟在我干嘛?!”她噎了半响,好容易出声,没好气的问道。

    容惜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着询问,她心虚的笑了笑:“这个刚才,顺手,不小心,救了”说的跟顺手救了一只兔子一般。

    黑衣人闻言,挑了挑眉毛,脚步缓慢而沉稳的走到她身边,坐下,极为有自觉性的撤掉她手中那个还没被开啃过的兔腿吃了口,赞道“不错!”。

    许暖的眉毛不自觉的跳了跳,刚想发飙,却被一只温润的手按了下来,容惜的声音浅淡而柔和,却又带着几分冷冽的不容置疑“兄台吃完,就请自便吧”。

    黑衣人又咬了一大口兔肉道“自然”。凌轻语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兔腿消失在他的嘴中,真恨不得把那些黑衣人折腾起来继续群殴他。

    不过最终她还是忍住了,黑衣男子吃完兔腿似乎还意犹未尽,凌轻语紧紧护着自己的食物,生怕又被他抢了去。

    黑衣男子看着她的样子,又忍不住微微挑眉。

    面前却突然生出一只手,递给他一串极大的烤肉。黑衣男子抬眼望去,却是容惜。

    容惜也看着他,淡淡道“你再和她强食物,我不能保证你的食物里没有毒”。

    一旁的凌轻语闻言却是嘿嘿一笑道:“毒我早就下了,你不觉得那个兔腿吃到最后有些苦么?”。

    黑衣男子面色不改的咬着手中的肉道“不觉得”。凌轻语啃着兔肉想着,别人总说她是天才,其实她之所以能成为天才,是因为身边总围绕着一些极为变态的人物。比如刚刚,自己明明在他吃到最后的时候,找机会在上面做了些手脚,虽然没毒,可是觉得吃上一口让人苦的胆汁都想吐出来,结果——

    这黑衣男子硬是面不改色,从容淡定的,吃了下去,害的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药有问题了!可是他有些泛黑的手指,却足以表面一切。

    变态,真的是变态中的变态!

    凌轻语想不明白眼前这个放人堆就立马找不到的人,为什么也这么变态。

    “你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会误会的”黑衣男子开口道,说实话他的嗓音比他的容貌要好的多,听着很很有磁性,只是这话嘛,也闷自恋了。凌轻语毫不留情的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无耻!”说完还狠狠啃了一口兔子肉。

    黑衣人闻言立马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对她嫣然一笑。

    凌轻语一口兔肉又噎了个半死。这牲畜!吃饱喝足,黑衣人却丝毫没有走的自觉,反而靠在背后的一棵大树上闭目养神起来,凌轻语伸出脚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道:“喂,你该上路了”。

    想想又觉得这话有些歧义,便又道“你后面不是还有人追杀么?”看你现在这么有——闲情雅致。黑衣人看着她笑了笑“姑娘既然救人就该救到底,我现在身受重伤,哪也去不了”。

    她比较想送佛去西天!

    混蛋!谁规定救了命还要管吃管喝的!早知如此当时就该顺手宰了!

    凌轻语咬牙切齿,仇视着某人,大有磨刀霍霍像他去的冲动!

    “不过过了今夜我自会离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黑衣男子不等他们回答,又继续说道。

    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却是极为真诚的,不过凌轻语却是很不以为然道“我给你的药用来治你这伤势,不出两三日,绝对活蹦乱跳的”。

    黑衣人极为淡定道:“那也不是现在”意思是现在他还是个伤患。可是这和她有毛线的干系啊!

    凌轻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容惜拦住,只听他语气温润道“路是大家的,兄台想在这里露宿,我们没自然没有意见,只是明日一早,还希望大家各走各的路”。

    黑衣人点点头,眸光璀璨若明珠,他声音带着笑意“自然”。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起来赶路,黑衣人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凌轻语只想着他肯定天亮就跑路了,也没多想。

    只有容惜对着那人坐过的位置微微沉思了片刻,眸光变幻几许却终究只是淡淡叹息了一声,转身上马。

    接下来的路程倒是很顺利,除了偶尔去临近的村庄借宿和去过往的城镇买些干粮外,他们一路几乎都是在荒野中行走。不得不说,他们两个毕竟不同于常人,脚程极快,本来需要大半个月的路程到了第九日,终于靠近狼北的边境,凌轻语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道“好冷”。

的确,随时六月的天气,可是在这靠近狼北的城镇里,却已是寒冷异常。

    凌轻语披着容惜递过来的宽大披风,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听到他道“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我们可以去那里先买两件衣服御寒”。凌轻语看了远处那似乎人烟稀少的村庄一眼,又看了看前方道“还是算了吧,师兄不是说再走一日就可以到边境了,到时候买身干净衣服好好洗个澡”。容惜看了看她,知道她是不想穿别人的衣服,再加上她虽看着有些受冷,到底是有内力护着的人,所以并不是难以忍受,于是便点了点头。

    狼北的天空苍茫而壮阔,越往里面走越是会被那大气磅礴的壮丽景观所震撼。半日后,不过是几百里的,却硬生生换了一个天地,天地苍茫,大雪纷飞,北风呼啸,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感知自己的无限渺小。

    凌轻语勒住缰绳,抬眼望着眼前的壮丽景象,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光中倒影冰雪,极其澄澈。

    容惜骑马立在她身旁,同样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冰雪,少年温润如玉的面容在此时更加晶莹,仿佛透着一层光,缓缓流转。

    “小师妹,我们进城吧”他语音淡淡,却温润无边,在着无边的风雪里仿佛一道极为亲切和暖的暖流。

    远处是高高的城楼,漆黑幽深,冷硬壮阔,上面两个巍峨大字如同雕刻般凸显在城楼之上,在这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显得无比庄重而威严。

    泠城。而只有踏进那座城楼,才算到了真正的狼北大漠!

    只是,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在那里,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无边的杀戮,一场让他们从此对立,再也回去不的疯狂恨意。

    彼时,少女一身青衣,执剑而立,立于这万千冰雪之上,立于这滔天狂乱的北风之中,立于,他的对立面。

    自此一生,他们再不能回到这个并肩而立的起点。“嗯,走吧”好一会儿,她才收回自己惊叹的目光,应道。

    进了城,两人先去一家成衣店买了两身御寒的衣物,然后又找了一家客栈,点了一桌酒菜,又要了两间上房,让小二在他们吃饭期间,备好热水,等会可以直接去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这才才真正休息了下来。

    此时,凌轻语一手执着杯子,浅抿了两口酒,一边悠闲的品尝着狼北有名的一些特色食物,眸光浅淡,却很是惬意。

    对面的容惜看着她那慵懒的样子,又见她看着一个地方半天没说话,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在想什么?”。

    凌轻语邹眉道“只是觉得你身后那人的背影好生眼熟”。

    容惜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自己身后不远的另一桌上,一个身着暗青色锦袍的男子,正独自一人在进食,姿态娴雅,举止随和,雕刻般的面容上却有着狼北人独有的凌厉气息。“他身上的气息有几分熟悉,我肯定见过他”凌轻语淡淡邹眉“可是竟然会记不起来”她想了想,又摇摇头道“记不起来就说明不重要,想那么多干嘛呢”说完就低头大口吃起来,全不符刚才的散漫姿态。

    容惜的目光却是在那人面前落了好一下,知道那人微微抬眼,眸光深邃的对着他似乎不经意的一举杯,他方才似不禁意的回以一笑,心中却是有几分震惊的认出了此人。

    竟然是他!凌轻语放下了疑惑,正吃的高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似乎极为热闹,她只是略微一抬眼,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可是那动静竟然越闹越大,到最后只听到外面人声马蹄声,纷至沓来,竟是几位混乱的样子,心中不禁十分诧异。凌轻语今日刚进来这城里,只觉得着虽然是边境小城,但因为属于朝廷边境重城,这管理的还是很井井有条的,自己一路行来,看到的也是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之景,怎么突然只见就变的如此混乱了,难道是敌袭?!

    想到这里她心中突的一跳,想也没想的就从椅子上跳起身,脚步如飞的踏出了客栈,来到人群纷乱的大街上。

    她伸手拽住一位向前奔跑的百姓,问道“出了什么事?”。那人被她一把拉住,挣脱不得,只得急急道“我也不知道,只听说北城楼那边出了大事,我也是赶过去看看”,你放开我!。

    那人说完就死命的挣脱了她的束缚,飞奔走了。凌轻语顿了顿,却是一手抓住跟在自己身后的容惜道“走,我们也去看看”。北城楼离他们此时的位置被并不是很远,容惜被她拉着,跑的飞快,甚至还用上了轻功,所以没多大会儿功夫,他们就已经站在北城楼城楼之下。

    凌轻语站定,惊疑的抬眼望去,目光越过面前成百上千的百姓,投像那一座极高的的高台。

    高台占地面积极广,而在那之上却是竖立着一个极为宏伟的铁柱,那铁柱却又并不似一般的铁柱那样线条冷硬,反而通体火红,红光剔透,腾起的热气几乎让进处的人们睁不开眼,只能要衣袖遮住面容,方才不会被那热气所灼伤。明明是风雪肆意的狼北,头顶是厚重的积雪,可是站在那里的人却硬生生出了一身的汗。而在那热气腾飞的猩红铁柱之上,一并却是密密麻麻吊着数百个衣不遮体通体焦黑的人。

    皮肉的滋滋声和惨叫声把那里渲染的仿若人间炼狱,听的人心惊胆颤,有胆小的人,直接被那一并烙的焦黑的身体和鬼哭狼嚎吓得晕厥了过去。

    四下里安静的只剩下那些止也止不住的痛苦的悲吟。天地苍茫,大雪纷飞而至,乌云压顶,呼呼的北风肆意在那一片高台之上。

    全场鸦雀无声。

    只有那另人作呕的焦糊味和皮肉烧焦声依然清晰入耳。

    没有人敢在次说半句话,前来看热闹的人们想退缩,却被身后不知道何时围上的官兵堵住去路。

    只能近,不能退。

    凌轻语此时在后方,隔的很有些远,虽并不曾看的有多清楚,却还是被眼前的此景所震撼。扑面而来的血腥和烧焦皮肉焦糊味闻的人几欲作呕,她反射性的掩嘴退后了两步,邹眉。

    她很早就听说过,在他们大耀国内,凡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族类百名近亲接会受炮烙之苦,可是在这样的事,在大耀国三百年间,却真正是头一次看见着。毕竟竟百年年大耀国的国君都不是昏庸残暴之辈,所以一众朝臣皆是极为用心的扶持,并没有谁生出不轨之意,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她心中暗自诧异,却没看见,在她身旁那那一向温润沉静,少年老成的少年,此时一张脸竟已雪白如纸,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那高台之上。

“小师妹,我们走”袖子被人一把拉住,还在犹自震惊的凌轻语仿佛被人惊醒,身子猛的一颤,就连心脏都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那感觉极为奇妙又诡异。她定了定神,回头看身旁的容惜,却并没有在意他过度苍白的脸色,只以为他和自己一样,被眼前的场景恶心到了。

    她低声对他道“现在恐怕走不了,周围都是官兵,我们再等等”说完目光已经略像高台,片刻后目光却是猛地一定,仿佛有什么吸引了她的目光。少女的变化,自然也落入了一旁的少年的眼中,可是少年还来不及阻止,一道清影已经极快的像前方而去,少女清脆的声音低低传入耳中“四师兄,我去前面看看”于此同时,少年也是猛地运起轻功,追上了前面已经找地方站定的少女,拉住少女的手臂就要往后走。

    凌轻语少见的见到容惜如此坚决的神色,便也不由自主额跟着他往后走去,目光却还是不停的往哪高台之上看去。

    人群拥挤,越往后人越多,所以他们往后的步伐并不是很快,凌轻语觉得自己的师兄似乎有些过于紧张了写,抓着她的手臂竟然有些疼。很快他们就到了人群的边界处,如凌轻语所说,周围已经被一层层官军包围了起来,根本出不去。容惜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听少女道:“四师兄,我们就在这等会,应该过不了多久”。

    她边说着,边抽回自己的手,在唇边哈了哈气,应为还未来得及沐浴更衣,此时少年残像的身上只披着一个极为厚实的披风,里面却还是单薄的青衫,不过好在那披风也不知道什么材料所制,在如此寒冬冰雪之中,只要拉紧了不透风里面竟然异常的暖和。她体质本就偏寒,一年之中最是畏惧冬日,虽然现在内力日渐加深,却依然如故,以至于这是便忍不住哈手,继续说道“四师兄,这些人好惨啊,你说好好的谋什么反,牵连这么广,害惨了多少无辜的亲人”。容惜闻言却是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似乎一直放在哪高台之上,滚滚的浓烟热气之中,除了看到一片焦黑,竟再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而那些惨烈的叫声也越来越弱,终于变得微不可闻,四周一片死一样的寂寞。

    只有那些被迫在在这里观看的百姓或颤栗或晕倒,或呕吐的站在那里。

    此时的少女也是初见其景,不禁被这样子的惨烈情景所惊,又拢了拢衣禁。远远的见那高台之上,一个军官呼猛地伸手去拉铜柱旁边连接着发红铁链的长绳,绳子猛的松开,那些已经俨然成了焦炭的数百个尸体便直直的从上面跌了下来,如同城破败的城墙上跌落下来的灰土。一群士兵就走上前来,各自拉着一节拴住他们脚踝并十几人连成一线的长链见其拖了下去。不过极短的时间,高台之上已经被清理干净,给人一种,刚才所见一切只是错觉的的冲动。可是,那滚滚燃起的浓烟,那猩红的铁柱,还有那无处不再的焦黑腐败味道,却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了众人,那不是错觉。

    众人还在久久的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会不过神来,却突然听到高台之上,有人沉声低喝道“带他上来”那声音虽然低沉,却极为有穿透立,即使站在凌轻语这么偏远的位置,也听的一清二楚。

    凌轻语暗暗吃惊,这人用了内力。,而且还是很高深的内力,就连自己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而且听声音似乎极为年轻,狼北果然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好地方。

    却听他话音刚落,就看见两个士兵,拖着一个似乎被血水浸透了的人上来,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人身上,除了血,竟然还是,血,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周围一片安静,却听得刚才说话的那位军官缓缓问道“洛云,你可知罪”。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少女刚才还放在嘴边的手突然顿住,然后,她的目光直直的看上高台上的那两人,思绪在一瞬间被抽离成空白。——洛云她的眼镜慢慢睁大,最后变成了铜陵一般,装满了迷茫,和不可置信。容惜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握住了少女的手腕,面容焦急苍白的几乎透明。

    凌轻语终于在他焦急的眼中看到某种她不敢相信的事实,不,不,那实在太可怕了,那不可能!

    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却是已经退到了人群的边界,腰间触到了冰冷的刀刃,耳边是士兵高声的呵斥:“往前走!”。

    她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那高台之上,那满是血污的人,慢慢的,极为吃力的,抬起那张被血水和伤痕布满的脸孔,声音虚弱却极为坚定的说道“我不知,我凌家无罪!”。

    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有一双她极为熟悉的眸子,哪怕是变了容颜,边了身形,哪怕是岁月阻隔,风雪侵袭,却依然熟悉到心底的眸子,在她的心中轰然炸开。凌洛云,二——哥!

    “哼!你凌家一门满门抄斩,你竟然还不知道悔改!”那年轻的军少年官一声冷哼,然后喝令手下道“把他绑上去!”。

    当听到那军官的话后,凌轻语本就已经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崩坍了下来,那一句,你凌家已经满门抄斩!就像是一把尖刀,将她的心彻底刺穿,任狼北的冷风一瞬间穿透而来,冰冻成冰雕。

    巨大的打击几乎让她眼前一黑,不过是刹那间,她的心就如同死了一般,可怖的是,那颗几乎瞬间死去的心,却还滴着血淋淋的鲜血。

    她不!她不能倒下去,她不相信,这不是真的!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呼呼的北风呼啸而来,吹着少女单薄的衣衫。

    这不是真的、、、

    她走上前去,想看清那高台上的人,那不是、、、、

    一只手臂紧紧的抓住了她,有极为遥远的声音传来“、、、小师妹”。

    可是她却听不见,脚步麻木的往前一步,身子却软弱无力。

    有人在身边扶住她,有人在耳边说话,可是她听不见,她的目光只还是死死的盯着那高台之上,那被士兵拖着往猩红铁柱走去的血人,他似乎听见他在笑,张狂而讽刺,带着彻骨的恨意,却没有一丝恐惧。

    “哈哈哈真没想到我凌家世代忠良,为国效忠,死而后已,竟落得竟日这个下场,哈哈哈、、、、可笑可笑啊、、、哈哈哈,来世来世我凌家之后比要乱这天下,以报今日灭门之仇、、、”

    张狂的笑声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覆灭一切的刻骨恨意、、、

    仿这一刻,他走向的仿佛不是那另人忘而胆寒的炮烙工具,而是一条充满血腥的复仇之路。而此时的容惜,看着身旁摇摇欲坠需要自己扶持才可以站住的少女,突然站直了身体,面容冷硬无波的看着前方的高台,唯有那一双血红的眸子,透出令人胆寒的狂暴杀气。

    一瞬间,只觉得面前的人,变得极为陌生,仿佛隔着天涯海角。

    而她却在他恍然间突然回身勾唇一笑,笑容反复长天落日的艳霞,又仿佛碧海长天的唇色,明艳妖娆的让人心惊,一只冰凉的手附上他早已和自己一样苍白如纸的面容,她声音极浅极淡反复怕惊了冬雪,她说“四师兄,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