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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后营的战争,伴随着于禁军团云气的散落变得更加的残酷。
杜尔迦这一刻已经将代表着复仇女神的神佛加持推动到了极限,可以说这一刻足以称之为有史以来杜尔迦最为巅峰的时刻。
原本仅仅只是以仇恨推动的力量,现在已经化作了近乎实质的怒焰,在灼烧自身的同时,给对手带来了远超对于自身伤害的极大损伤害,那种近乎无视实质性防御,带着渗透一般特性的复仇怒焰恣意的破坏着于禁建立起来的一道道的防线。
“啧啧啧,这应该是我见过最诡异的类似军团天赋的力量之一了,怕是只有叔至的军团天赋能与之媲美了。”于禁冷笑着看向杜尔迦的方向,那种近乎实质的愤怒和怨恨,在情绪和意志的扭曲下,达成了仿若意志扭曲现实一般的效果。
可惜这种效果在于禁看来终归是假的。
不可否认,这种当前仅仅只是模仿意志扭曲现实的神佛加持,确实有可能在某一天达成真实,但其中的差距足够让人绝望。
基于当前这种形势,这种名为复仇的神佛加持,形成的近似焚尽一切的怒焰,在汉军溃败的局势相当明显的情况下,确实能给于禁会下的本部造成相当的压力。
毕竟这是足以引动对手情绪,消弭战心的神佛加持,在士卒本身就有问题的情况,确实足以造成极大的损失,但也就是这个程度了。
要破解心灵上的压力,最简单的方式便是用更为猛烈的力量掀翻回去,将之扣在对方的头上,也许其他人想要做到这种事情有些扯淡,可对于现在的于禁来说,并不困难。
“干得不错,你们。”于禁那近乎无有起伏的声音,在他心通的力量下,轻易地传递到了杜尔迦等人的耳朵之中。
迈过这一步,于禁终于明白皇甫嵩,周瑜那些人为什么能在混乱的大战场之中,轻易的找到对方完全伪装成杂兵的军团指挥。
只要对方还是指挥,就必须要调动大军,而大军调动的反应快慢,结合当前整体的局势,只要水平不差,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来大致的位置,之后只要盯住那个位置,自然就能看出端倪。
这种在没有达到水平线的将帅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的技巧,可对于达到水平的将帅来说,轻易就能掌握,当然像周瑜那种纯天赋党,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当然同样这种能力,对于关羽那种直接带兵刚刚刚的将帅来说其实没半点意义,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带头冲锋,是个人就能看到,根本不需要特意分析,不过怎么说呢,兵形势终归不是正常人能玩的。
就像正史马超潼关将曹操吊起来打一样,说实话,曹操的战斗力就差是马超的十倍了,结果上去和马超对抽,差点没被马超抽死。
这种无脑莽上去,和对方搅合在一起,然后靠惊人的战场直觉开始强攻猛干的做法,打赢了一般就够称之为了勇战派,如果双方战斗力差距极大还打赢了的话,就可以称之为兵形势。
不过一般正常人连第一条都不过去,第二条的话,绝大多数过了第一条的人都翻船了。
总之兵形势这种打奇迹的战术,其实可以称之为没有套路的套路,面对这种对手,一般不需要分辨对方的位置,一般敢这么干的,你发现了对方也不大可能打死。
所以当正规的军团指挥面对这种人,一般都是尽可能围住赶紧打死,要是围不住,那就等死吧,面对兵形势的大佬,只要围不住,基本上你就可以乖乖等死。
很明显杜尔迦,加尔斯这些人都是伪装自己是兵形势的兵权谋,吼的挺凶,其实也靠指挥调度来压制汉军,因而被于禁的传音点出来之后,都出现了明显的惊容。
“确实打得很不错了,能撕碎我建立的防线,确实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了。”于禁平静的看向那几个人的位置,然后抬头看了看已经散开的差不多的云气。
杜尔迦等人虽说被于禁点出来了位置,莫名的有些惊讶,但是扫视了一下,看着阵线已经七零八落的汉军,以及已经占据了大优势的战局,最后看向站在原地神色坚毅的于禁,并没有任何的慌张。
“杀!”萨卡拉全然不管于禁的话语之中的嘲弄,在他看来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他们,根本无所畏惧,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萨卡拉身先士卒冲锋而起,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的贵霜士卒当即怒吼着朝着于禁的方向冲去,胜利就在眼前,哪怕是之前有所敬畏,现在也敢挥刀而上,没有什么比胜利更能鼓动士卒。
同样杜尔迦等人虽说被于禁点破了身份,但是当前的形势可不是说穿贵霜统帅的位置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了,已经濒临防线崩溃的汉军,可完全不像是能组织一支精锐杀向贵霜军团要害的样子。
就现在这个情况,杜尔迦等人自觉已经触摸到了名为胜利的宝座,毕竟尚且还在后营的汉军已然竭尽全力,皆是无法腾开手脚,哪怕是发现他们这些人,也不可能组织精锐给他们补上致命一击。
而能被看到的要害,并不等于能能够伤到的要害,他们就在这里,只要汉军扭转不了劣势,他们的情况就不会有任何的变化,这里的汉军在他们看来已经注定败亡。
唯一有可能帮助于禁的,在杜尔迦等人看来应该是汉军前营的精锐士卒,然而汉军前营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杜尔迦这边可是有着相对准确的猜测,毕竟之前他们交战后不久,后营就有士卒离开。
以那时的形势判断,后营本身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尚且调兵离开,只能说前营的形势更危机,而前营为何危机,还用说,以杜尔迦等人对于尼兰詹的了解,对方现在绝对是在玩命。
事实在某些方面也确实如杜尔迦所猜测的那般,尼兰詹等人确实是在玩命,但并非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尼兰詹在玩命的拉住汉军什么的,而是尼兰詹在想尽一切办法在自保。
这个时候尼兰詹甚至都想要弄死婆罗斯那群工匠了,说好了,三棱刺剑这玩意制作难度极高,不可能生产那么多,那么你们现在告诉我,汉军到底是什么个鬼情况,人手一柄,还带多余的。
这一战比夜袭那一战更糟心的地方就在这里,夜袭那一战,可以说是双方都打不开攻势,强悍的防御力都让对方有些不好下手。
而这一次,帕陀甲士团依旧拿汉军的防御没有任何的办法,但是汉军的三棱刺剑在手,只要实力不差,发力不出大毛病,基本已经能一剑一个将帕陀甲士团带走。
毕竟三棱刺剑的锋锐和破甲程度不用多说,至少帕陀甲士团的士卒装备的铠甲肯定顶不住,这么一来也就剩下闪避和格挡两个选择。
问题在于闪避这一方面,明显是想多了,具备自适应天赋的盾卫基本上可以说是重步兵之中最灵活的,虽说和刹帝利武士军团相比怕是连提鞋也不陪,但是和重步兵比,那就是大爷!
只要你还是重步兵,你能闪开,那我就能更快的变更穿刺的位置和方向,至于格挡,这东西的穿刺威力可以说是当前最强的武器了。
若非盾卫也没加强过短柄刺剑的训练,只能靠着老兵的本能和经验去使用,今个搞不好就是盾卫屠掉帕陀甲士团了。
至于刹帝利麾下的正卒,那真是要战心没战心,要实力没实力,打酱油都不够资格,孙观基本抱着能杀则杀,不能杀就算了,追着尼兰詹极其麾下的正卒往死了打。
毕竟对方的基础素质,以及各方面的经验,看起来也就比盾卫略差一线,若非因为装备原因,被盾卫完克,就算是盾卫要赢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轻松,因而这一次抓住机会,盾卫简直就是玩命的杀。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尼兰詹脑子过于清楚,知道慈不掌兵,也清楚这一战的核心在杜尔迦等人袭击汉军后营,前面的帕陀甲士团只要拉住盾卫,哪怕尼兰詹这边损失惨重,只要杜尔迦推平了后营,婆罗斯城的危机也会得以解决。
加之盾卫始终是个麻烦,对于尼兰詹来说,已经坚持到这种程度了,放弃的话,整个战局都会被打乱,若非有这么一系列原因,说不定现在尼兰詹已经带人跑了。
不过所谓苦心人天不负,尼兰詹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汉军后营的云气在之前终于消散了,那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让尼兰詹以及麾下的贵霜士卒皆是一振,再无丝毫的担心,怒吼着朝着盾卫发动了攻击。
然而哪怕后营云气破碎的时候,尼兰詹率领着帕陀甲士团暴走了一下,也被孙观带人顶上去直接给镇压了,今个谁也别想从这里过去!
我孙观说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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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步的距离很快便缩小到了二十步,萨卡拉看起来非常的兴奋,阵斩敌将的大功劳就在面前,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汉室的高级统帅,这远比杀小国数十统帅更让他振奋。
强大的汉室,这等头颅所能证明的功勋,就算是萨卡拉都莫名的有些振奋,尤其是于禁当前像是傻了一般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等着他们过来收拾一般。
至于危险,历经战事的萨卡拉并没有发觉,对方的淡定在他看来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
这时汉军战线已然和贵霜本阵彻底搅合在一起,靠着最低的组织力,以及于禁在阵后督战的威慑力,勉强保持着完整的军势,没有彻底崩溃,但云气已经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这就是你们的最高水平?”于禁冷漠的神情上带着一抹嘲弄,他基本确定,哪怕是今天自己没有走出死胡同,对方也打不赢自己。
之后于禁根本没有等对方继续怒吼爆发,只是以一种沉稳的气度缓缓的抬手,给自己加了些许的动作之后,全力绽放了军团天赋。
伴随着于禁抬手,汉军原本散乱的云气,就像是时光倒转,战线奇迹一般,瞬间恢复了过来,而之前因为追击围剿汉军,同样散乱的贵霜云气则是被恢复过来的汉军云气快速的碾碎。
那一瞬间原本气势如虹,即将摸到胜利的杜尔迦等人猛地感受到自身力量的消退,而汉军气势则像是爆炸一般疯狂的攀升。
云气压制着所有人的发挥,而现在这种压制对于贵霜军团来一个极限的放大,失去了大部分自身云气保护的贵霜士卒面对汉军瞬间恢复过来的云气,直接被砍掉了大半的加持。
这一刻不管是萨卡拉,还是杜尔迦,但凡陷入汉军之中的贵霜士卒都有些手脚冰凉。
所谓“当你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注视着你”,同样战场也是如此,当你冲入敌阵击杀对手的时候,你也陷入了对方的阵型之中,双方的差别不过是谁更占据主动而已,而很明显这一刻局势反转了。
前一刻占据着绝对优势,处于战略攻势的贵霜士卒,这一刻被砍掉了半数甚至更多的加持,从个体的实力上已经不再具备压倒汉军的基础,更何况,于禁一手反转,断掉的可不仅仅是加持,还有那必胜的信念和冲霄的士气。
然而就算是一招反转了整个战局,于禁也没有任何的笑容,神色依旧沉稳,但看向杜尔迦等人的时候,却明显出现了一抹恶意。
“说实话,我还没在别人面前展露过这种能力,你们是第一个,希望你们喜欢。”于禁这一刻再一次变成了那个八卦闷骚男,然后以杜尔迦等人眼花缭乱的调度快速的组织起来了一支精锐,速度快的就仿若原本就有那么一支精锐在那里等待着于禁的召唤。
“我所选定的第二精锐天赋,应该就是这些了。”于禁平淡的语气,让深陷大军之中,自以为胜利即将到来的萨卡拉头皮发麻。
伴随着于禁的开口,被调度组织起来的新本部,快速的形成了第二精锐天赋,统合于禁自身军团天赋乱阵,第一精锐天赋乱战的新精锐天赋压制直接显现。
伴随着新精锐天赋的诞生,贵霜士卒清楚地感受到他们自身原本因为云气解除而削弱的力量,再一次被大幅消减,以至于普通士卒硬生生被压制到了杂兵的程度。
甚至就连萨卡拉率领的刹帝利武士军团的士卒,也被压制到常规正卒的水平,除了组织力相对较高,其他方面几乎已经彻底被扒掉了。
所谓的时感扭曲,所谓的神足通,面对解除云气之后,直接压制天赋效果的精锐天赋,直接被砍掉了绝大多数的效果,甚至达到了安息燃烧天赋都不能达到的恐怖程度。
“啧啧啧,就剩下组织力度了,呵,刚好我的第一精锐天赋还带解除组织力度,我看看砍了云气,没有庇护,砍天赋,没有了加持,之后再砍掉组织力度,砍完,这些你们怎么打?”于禁一脸恶意的用他心通珠子将话传递给所有的贵霜将帅。
于禁那不加掩饰的深沉恶意展现出来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贵霜将帅都感觉到心口一堵,谁能告诉我,我军被解除了云气,压制的精锐天赋,砍掉了组织力之后该怎么打!
完全匹配的三个天赋自然的形成了一层淡灰色的暮色,在很短的时间覆盖了杜尔迦麾下所有的士卒,也覆盖了所有的刹帝利武士,这一刻所有的贵霜士卒都清楚的感觉到了那种深沉的恐惧。
那是力量被剥夺之后,面对强悍生命体,无力对抗时自然出现的本能,面对这种刻录在恐怖直立猿基因之中的本能,能将之遏制的也就只有那种真正意义上心智坚决之辈。
“你们真的不需要这样惊惧。”于禁面上浮现出一抹是个人就能看出来的假笑,少有的在战场上用语言来动摇对手,看得出来于禁现在的也有那么点得意。
“因为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可能获胜,四天前你们斥候出现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们要来这一招,等着你们和婆罗痆斯沟通好,等着你们来夹击,当然我确实没有多做准备,不过你们放心,尼兰詹那边我们也会尽量给你们送下去的,送你们一起和梵天会面。”于禁那毫不遮掩的恶意直接暴露了出来,颇有些霸道总裁凌虐时的邪魅狷狂。
这一刻杜尔迦,加尔斯,萨卡拉,维卡斯等人皆是愣神了一瞬,从一开始就遭遇到算计,枉我们当时还以为自己即将触摸到胜利的宝座,枉我们之前还以为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原来愚蠢的是我们。
于禁那充满恶意的话音结束之后,看着那群面色青白,甚至出现些微颤抖的贵霜将校,安心了很多,这一刀捅在对方的心上,没有战意的恐怕就不仅仅是士卒了,将校大概连困兽犹斗都难以做到了。
战争只要对方还有战心,那么谁都无法保证自己绝对的胜利,而只要心死了,这一战就稳了。
只希望能逃过一劫的大军,和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拉你下水的大军,当然是前者好对付了,而于禁的恶意,贵霜在这一刻终于收到了。
“放箭。”于禁将自己的恶意传达完毕之后,根本没有任何的停顿直接冷漠的下令道,刹帝利武士军团冲的这么近,就拿你开刀吧!
飞蝗一般的箭雨直接覆盖了刹帝利武士军团,连弩的爆发性射击,在这一刻真正的展现出来应有的效果。
被扒掉了时感扭曲和神足通的刹帝利武士军团,哪怕还有着相对不错的素质,但在这一波箭雨之下依旧倒下了三四百人,而后于禁的亲卫皆是怒吼着朝着萨卡拉冲了过去。
在这种程度的压制下,别说是萨卡拉还只是一个内气离体的好手,就算是破界级,于禁麾下的士卒也能堆死。
这一手惊人的反转,配合上最后那带着恶意的宣告,于禁基本上已经能保证接下来的胜利。
伴随着汉军后营于禁亲卫的带头反攻,整个防线的士卒都展现出来了远超之前厮杀时的水平,士气也随着反攻的开始节节攀升。
至于之前深入汉军本阵的贵霜士卒近乎待宰的羔羊一般,面对当前已经具备全方位压制能力的汉军根本无力抵抗。
杜尔迦那惊人的复仇之力,面对于禁这种近乎碾压的绝对优势根本展现不出来任何的效果,之前如果还能靠着引动情绪更进步一步压制汉军,现在就差被于禁一波将掀翻的桌子扣在对面的脸上。
反击?扼制士气,你现在的情况,你来一个事实,靠着诱导近乎解除了贵霜军团所有武装的于禁,今个就要表演,什么叫做一比一的情况下我战场不带作弊,全歼了对方。
“维卡斯,加尔斯,你们两个撤吧,我殿后。”杜尔迦看着不远处近乎毫无反手之力的贵霜士卒,双眼已经升起了死志,他做出的计划,就由他自己来结束。
果然,哪怕是之前已经尽可能的高看了汉军,结果到最后交手的时候也才发现,弱小限制了他们的想想,他们所能想到的最强大的程度,都无法比拟于禁带着恶意的笑容给他们展现出来的力量。
你们很强是吧,到底有什么强的,云气加持强?精锐天赋强?组织力度好,好的,没问题,我上来给你把这三个解除了,然后我们再来打,请问,你还有什么强?
这种被解除了自身一切依凭之后,面对认真起来的汉军的状态,杜尔迦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绝望,那种深沉的绝望彻底吞没了他的一切,并非是他不努力,而是对方强的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这一刻杜尔迦真正的认识到,什么叫做非战之罪,什么叫做不可力敌,绝望吞噬者他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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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任的闪金模式,关羽的气势压迫,于禁的凛然恶意,让杜尔迦终于明白汉军的强大到底是何等的程度。
那不是一两个将帅的强大,而是全方位,多角度,近乎可以称之为无懈可击的强大。
张任的时候,他们贵霜认真起来还能占据上风,关羽的时候,孔雀尚在,他们贵霜与之对立还能全身而退,而现在他们真的尽力,但是面对于禁,他们不得不承认,撤退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是奢望。
这种深不见底的天渊,让杜尔迦第一次生出了挑战汉室是一个让人绝望的错误,不过随后杜尔迦就将之放下,不管是不是错误都不重要了,接下来,他将战死在这里,再也不会生出绝望。
“杜尔迦,你带其他人速走,我来牵制住他们!”萨卡拉一身是血的吼道,连弩的箭雨,密集的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完全躲过。
毕竟于禁之前那一手实在太狠,就算是萨卡拉也被砍掉了绝大多数的实力,以至于面对箭雨,身上三处被射中,在确定他已经不大可能杀出去之后,萨卡拉便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他已经不准备撤退了。
杜尔迦闻言,一脚踹开维卡斯和加尔斯,然后带着身后的亲卫以一种大无畏的气势朝着萨卡拉的方向冲了过去。
与萨卡拉一样,杜尔迦同样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毕竟作为战术的策划者和执行者,被对手如此愚弄,甚至将大军带入到了几近全军覆没之中,死亡也该是他的归宿了,像一个英雄一样战死,这大概是杜尔迦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保留自己尊严的方式了。
维卡斯和加尔斯见此,皆是想要随杜尔迦一同阻击汉军,但两人也知道,他们追上去也改变不了任何的结果,甚至不仅是他两人会死,身后的亲卫,身后的士卒也都会死。
汉军现在已经是从所有层面全方位的碾压他们,哪怕双方都是乱兵的情况下,身后的士卒都需要两人联手才能应对一名汉军士卒,而当人数增多之后,汉军甚至能轻易的面对数倍的对手。
这种宛如鸿沟一般的差距,让维卡斯和加尔斯清楚的知道,他们现在就算是追上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撤!”加尔斯在那一瞬间,面色显得无比的狰狞,不过随后就尽可能恢复了正常,但是那眼中的血丝,无不说明他内心的愤怒,抛弃普通的士卒对于他们来说毫无压力,但是杜尔迦是他们的战友。
调头离开的那一刻,维卡斯努力的靠着自己的神佛加持,保证士卒之间最低的组织力度,避免被汉军的天赋影响,然而面对现在已经气势如虹的汉军,这种程度的效果,也最多是让他们死的慢一些。
于禁扫了一眼在阵中玩命的杜尔迦和萨卡拉,对于两人略有敬服,不过就算是要表示对于两人的尊敬,也得等到两人死后,现在敌人就是敌人,而后目光便落到了拼命往外突围的加尔斯等人。
“呦,想走。”于禁看着加尔斯等人的身影不屑的说道,自然的抽调杜尔迦和萨卡拉位置的士卒朝着偏外围的维卡斯等人追去。
毕竟杜尔迦和萨卡拉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现在不剁,等一会儿再剁也就那回事了,不用着急,可维卡斯和加尔斯这些家伙要是跑了的话,于禁就算是要追都有些麻烦,所以还是先弄死维卡斯他们在说。
好在于禁毕竟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哪怕是压制范围并没有达到极大,但整体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简单来说,哪怕是维卡斯等人现在已经努力跑出了于禁本部的覆盖范围,但自身实力也没有恢复过半,依旧被于禁麾下士卒压着打。
在这种情况下,于禁随便组织点兵力就朝着维卡斯等人封堵过去,没说的,今天说全歼你们就全歼你们,等干掉这边之后,于禁决定再调头过去将尼兰詹一起干掉送给梵天。
至于说尼兰詹信不信梵天,于禁是无所谓了,本身就只是要求这群人整整齐齐一路升天而已,信不信,送给梵天之后再说,梵天不要那就是梵天的事情了,这群人能不能整整齐齐,那是自己的事情。
抱着这种充满恶意的想法,于禁抽调了一支千人队朝着维卡斯方向冲了过去,先弄死想跑的,再搞那群被自己围在中央的,嗯,完美!
就在于禁将劣势扭转为大优势,着手开始歼灭后营冲杀进来的贵霜大军的时候,姆昆达率领的三千骑兵也绕了一个大圈,从婆罗痆斯城南门杀出来,直插汉军后营而去。
尼兰詹的长子姆昆达要说的话,也算是相当不错的将帅,至少当时身处婆罗痆斯城头,能看到汉军和贵霜军团整体情况的时候,姆昆达选择给于后营汉军致命一击的做法并没有错。
相比于帮助前营的帕陀甲士,压制占据绝对优势的盾卫,姆昆达哪怕是有骑兵之利,也很难打开局势,对方那坚实的大盾,以及厚实的铠甲,以姆昆达的经验估计,强行挡住自己的骑兵冲击都没有问题。
因而相比于去救助自己的父亲,姆昆达更倾向于给于汉军后营致命一击,将杜尔迦和萨卡拉的率领的精卒从汉军后营的僵持之中更早一步的释放出来。
依着姆昆达的感官,盾卫就算是占据绝对优势,他的父亲也不是易于之辈,哪怕是被全面压制,但距离崩盘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
既然当前的情况属于自己手上的力量哪怕是全部投入帕陀甲士团这一方面,也没有办法扭转局势,那么还不如让汉军后营的战斗尽快结束,这样至少能释放出更多的战力。
不过按照姆昆达现在看到的情况来进行判断的话,姆昆达估摸着就算是自己将萨卡拉和杜尔迦等人释放出来,这一战也没有办法全歼汉军,甚至别说全歼,最后能获得一场像样的胜利恐怕都不容易。
汉军前营盾卫的恐怖防御力,让姆昆达根本想不出来该如何应对,萨卡拉和杜尔迦的本部就算是能解放出来,恐怕也就是将对方逼退,毕竟以姆昆达的印象,贵霜应该没有可以应对这种军团的兵种。
至于说胜利,姆昆达在城头的时候,可是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父亲麾下引以为傲的帕陀甲士团到底阵亡了多少。
要知道现在还能拉住盾卫,避免对方分心去救援后营,更多还是因为帕陀甲士团的士卒玩命反扑,抱着不惜拉对方一起去死的觉悟和对方拼命才达成的,可就算是这样,帕陀甲士团依旧没能压制住对方。
甚至站立在城头的时候姆昆达清楚的看到帕陀甲士团的士卒近乎玩命的抱住盾卫的腰,给另一个战友创造时机,但是面对盾卫那超乎寻常的自重,以及三棱刺剑的穿刺攻击,哪怕是帕陀甲士已经进入玩命状态也没有办法突破盾卫的防线。
那一刻姆昆达深切的感受到了一支防御兵种的憋屈,作为一个顶尖的双天赋,真正的被对手完克了。
如果这一刻帕陀甲士团是锐士那种强力杀伤性兵种,哪怕是自身损失惨重,至少也能和对方两败俱伤,而现在最多只能用性命拉住盾卫,不管是数量的优势,还是质量的优势,都没有办法发挥出来。
这种让人心寒的惨剧,让姆昆达清楚的之后,到时候就算自己将杜尔迦等人从后营更早的释放出来,让自己的父亲和杜尔迦等人胜利会师,这一战怕也最多只是一个惨胜。
【必须要组建一个能击破对方防御的军团,否则下一次我们还将遭遇到这等无力的情况。】姆昆达率领骑兵从南门绕了一个大圈冲杀向汉军后营的时候,神色显得无比凝重。
“看来,我们是赢了。”徐庶看着后营防线翻腾滚动的云气安心了很多,这一幕出现基本就奠定了汉军的胜利。
“军师,中营的侦查紧急通知,我军南侧和西侧皆有骑兵杀来。”就在徐庶安心的时候,在中营用秘法进行大范围侦查的士卒紧急送来了敌军进军情报,当即徐庶面色一沉。
“南方和西方?”徐庶思虑了一瞬,当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无之前的轻巧,开口追问道,“西方的大军是不是直接出现在光影侦查秘法的边缘,而南方是从婆罗痆斯城出现的?西边大致有多少骑兵?有没有旗号,装备如何?”
“是的,南方的骑兵是从婆罗痆斯城南门杀出来,大概有三千骑兵,西边是突然出现在光影侦查秘法的侦查范围之内,大约有两万两千到两万五千人左右,装备非常完整。”侦察兵当即汇报道。
这一刻徐庶就一个感觉头皮发麻,当即命令传令兵通知孙观和于禁,“速速前去通知孙将军和于将军,对方的援军即将抵达,对,还有让孙将军那边尽可能将战场引向婆罗痆斯城那边。”
徐庶这一次是真震惊了,贵霜援军的反应速度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从八月上旬他们拿下三摩呾吒城,到九月上旬用伽蓝神重创了杜尔迦等人,而同期利达斯便拿下了华氏城。
之后他们的大军在无需担心敌军的情况下,强行军抵达了华氏城,那个时候不过是九月中旬,之后郭嘉便加急报信给中原,然后郭嘉便和关羽率军走喜马拉雅山脉南侧奔往白沙瓦。
到现在不过才十一月,按照徐庶的估计搞不好郭嘉他们都还没有出山区,结果现在贵霜援军就到了,这是要上天的速度好吧!
毕竟算上利达斯提前袭击婆罗痆斯的时间,到现在也不过才将将五十天而已,对方的援军居然已经杀了过来。
这种速度简直就不科学,就算报信的人是内气离体,当天直接将消息送到白沙瓦,但是从组织人手,到调动兵马,再到奔袭过来,居然只用了不到五十天,贵霜的反应速度让徐庶都感觉到了惊颤。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调集粮草,准备物资,抽调兵马这都是需要大量时间才能达成的,当年黄巾之乱,皇甫嵩先花费了一两个月搞定了这些才开始下手收拾黄巾,而贵霜居然已经杀过来了。
反应速度的快慢虽说不能说明国家的硬实力,但也是国家整体执行力的一种表现形势,从国家层面上讲,这么高的反应速度,在面对绝大多数突发事件的时候,都会有着惊人的表现。
要知道就算是汉室,在陈曦解决各地仓储府库,交通道路问题之前,也不可能有这等堪称恐怖的速度,从白沙瓦到婆罗痆斯也不是一点距离,就算是全骑兵,理论来讲也不可能这么快。
实际上徐庶完全不知道,伽却里之所以到现在才过来,主要还是因为骑兵从贵霜北部调出来花费了接近二十天的时间,实际上从白沙瓦冲过来,贵霜的精锐骑兵只花费了一个月!
根本不需要特意调兵,也不需要任何的动员,凯拉什当天抵达白沙瓦,北方贵族收到消息后,便各自飞回自己的驻防点。
根本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第一时间将麾下士卒调动起来,强行从山区以最快的速度开了出来,然后在开伯尔山口紧急集合出动。
在贵霜这个国家,没有人比白沙瓦以北的大月氏后裔更明白,婆罗痆斯城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想之后吃土,那么救援婆罗痆斯城就需要跟救自己的命一样反应迅捷。
自然在这件事,没有一个北方贵族敢于扯皮的,知道之后,从上到下全数暴走,出山区之后,所有士卒日夜兼程,晚上直接睡在马背上,换马不换人,一路奔袭直接从白沙瓦直接冲了过来。
可以说,北方贵族在收到婆罗痆斯被打这一消息的时候,简直就像是疯狗出笼,其他所有的事情全部押后。
这也是为什么常年有大量人手在白沙瓦跳的北方贵族,在关羽打白沙瓦的时候几乎一个都没有在,能打的全都去救婆罗痆斯去了。
若非在距离婆罗痆斯还有一日行程的时候,伽却里本着不要让士卒劳累过度,避免汉军以逸待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下令休息,吃了一顿热肉食,美美的睡了一觉,恢复战斗力,恐怕在昨天的时候伽却里就已经带兵杀了过来。
不过这种做法并不算错,反倒是很正确的军令,毕竟兵法有云“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长途奔袭这种事情,没有夏侯渊的本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说起来若非北方贵族麾下的精卒都知道婆罗痆斯关乎着他们的饭碗,恐怕能这么一路能跟着飚过来的士卒绝对不多。
哪怕这些士卒都是北方贵族麾下最顶级的精锐,但能这么玩,更多是因为这些士卒明白婆罗痆斯城对于他们的意义。
这两万四千多精骑可以说是北方贵族真正的精锐,北方贵族麾下合计六万的双天赋,除了还在路上的那一部分步兵,以及在北方沙漠隔壁防守的骆驼骑以及塞王斗士,剩下的全在这里了。
疯狗出笼的说法,对于现在的北方贵族来说并非是说笑,而是真实的描述,婆罗痆斯城对于他们来说有这个价值。
徐庶的传令兵前来通知于禁的时候,姆昆达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上,不过这对于于禁来说并不算多麻烦的事情,只是北方贵族来袭让于禁坚毅的面庞上也出现了其他的情绪。
“贵霜的援军已经来了吗?”于禁看了一眼传令兵,自然的扫了一眼地平线冲过来的骑兵,“我先把这群人解决,仲台那边收到之后应该会收缩防线,唔……”
话说间于禁停滞了一会儿,“你去通知孙将军,让他冲击婆罗痆斯,赵恒已经进城了,现在应该快拿下城池了,毕竟婆罗痆斯城里面最后一支军队也出来了。”
“将军,军师已经下达了这个命令。”传令兵当即回答道。
“那就好,我这边也尽快解决他们。”于禁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目露决绝的凶光。
十五里开外,伽却里已经能遥遥看到婆罗痆斯城城头的大旗,心中骤安,还好,城池还在手中,不枉他一路奔袭过来。
“所有人加速。”伽却里高吼道,身后的士卒皆是怒吼着回应,他们也远远的看到了婆罗痆斯,情况还好,这对于一路奔袭过来,精神有些疲乏的贵霜精骑来说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然而就在伽却里高吼完毕后,婆罗痆斯城城头那杆属于帕陀甲士团的大旗倒下了,那一刻伽却里近乎目呲俱裂。
“游骑兵,全速突击!”伽却里怒吼着绽放了心象,那一瞬间身后身穿皮甲的王族游骑兵速度猛然暴走到极限,直接绝尘而去,这一刻王族游骑兵展现出来的速度,仅仅比白马慢了数分。
用秘法观看这一幕的徐庶当即头皮发麻,这种恐怖的速度,让他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了赵云麾下的白马义从。
伴随着伽却里带着游骑兵军团的暴走,其身后的突骑兵,枪骑兵,弓骑兵,皆是在各自军团长的率领下怒吼着加速,瞬间原本整齐的阵型分成了前前后后四部分,而游骑兵甚至已经绝尘而去。
“通知于将军,撤退,速速撤往婆罗痆斯!”徐庶看着婆罗痆斯城上旗帜的变幻,当即扭头对传令兵怒吼道,不要和白马讲道理,暴走的白马,只要敢于拼命,那种违规的速度足够将你撞死。
后营的于禁这时已经将维卡斯和加尔斯成功斩杀,杜尔迦和萨卡拉也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姆昆达的骑兵虽说有着相当的组织力,但基础实力不达标的情况下,想要打穿于禁的防线,那真是想多了。
“北方贵族的骑兵已经来了?”于禁听到传令兵的消息神色一震,没记错他们的侦察范围可是有二十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杀过来。
不过于禁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当即头皮发麻,这世间有一种骑兵能这么快,那就是白马义从!而乱阵,高速骑兵完克!
于禁扭头西望,地平线的那边已经升起了大片的尘土,毫无疑问,那是大队骑兵奔袭才能造成的情况。
这一刻伽却里麾下的骑兵速度已经快到了极限,可以说这是他们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快到他们自己都已经无法掌控的程度,但就算是这样伽却里以及其麾下的士卒也依旧在玩命提高自己的速度。
和白马不同,他们不具备神速天赋,但这一次玩命却让他们触摸到了那理论上存在的精锐天赋,这等疯狂的速度,所代表的危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但在看到婆罗痆斯城旗帜倒下的那一刻,他们再无丝毫的犹豫,拼命的激发着自身的潜力,朝着婆罗痆斯冲去。
“尼兰詹!这就是你防御的婆罗痆斯?”王族游骑兵从地平线上跃出来,看到婆罗痆斯城前的大战,伽却里直接咆哮着将胸中的愤怒宣泄了出来。
“是援军!”尼兰詹听到这一声充满愤怒的咆哮当即扭头回望了一瞬,然后他看到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大的伽却里,然后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一丝不解,王族游骑兵有这么快?
伽却里的怒吼声甚至连杜尔迦和萨卡拉都清楚的听到,深陷重重包围,周遭只剩下三千多士卒的两人当即心神一震。
“是援军!”萨卡拉大喜道。
“这么快就到了吗?”杜尔迦愣了一瞬间说道。
萨卡拉一愣,也是头皮发麻,北方贵族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杀了过来,这种迅捷和执行力,以前有过吗?
“尼兰詹,调头,攻打婆罗痆斯。城外的交给我!”伽却里虽说因为婆罗痆斯城易手已经快要气的爆炸了,但脑子之中仅剩的冷静让他明白,至少他麾下的骑兵绝对不可能做到攻城,因而怒吼道。
“什么?”听闻此言,尼兰詹扭头回望了一眼城头,当即头晕目眩,婆罗痆斯城居然易手了,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回撤,不惜一切代价攻打东城门!”尼兰詹眩晕了一瞬间之后便反应了过来,婆罗痆斯城居然丢了,接下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多下来,不管身后的危险,怒吼着指挥所有的士卒反身冲向东城门。
与此同时,徐庶这边开始指挥剩下的一千盾卫走地道进入婆罗痆斯城,说起来他们这边要进城现在反倒比贵霜更容易,掌控着地道的他们,随时都能进入婆罗痆斯,而接下来只要守住婆罗痆斯城,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至于援军,确实是个麻烦。
王族游骑兵暴走之后的速度近乎快摸到白马的水平,虽说完全控制不了这样的速度,但是现在已经玩命的伽却里也根本不需要控制,今天他们这群人就是全搭在这里,婆罗痆斯也必须要夺回来!
狂飙的王族游骑兵,在刹帝利麾下正卒还没有成功退下来的时候,已经杀到了盾卫西北方位的战线前。
面对慌乱的刹帝利正卒,王族游骑兵根本没有任何的停步,直接碾碎了过去,或者更应该说是他们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身的速度,不过既然控制不了,那么也就不需要控制了,先干死面前的对手!
孙观这一刻脑子还没有转过来,眼见这一幕,面色不由得显得无比的凝重,原本他还以为对方会像白马义从一样进行绕圈高速斩击,结果对方直接直线朝着他们杀了过来,甚至在面对己方士卒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减速,何等狂野的姿态。
那一瞬间孙观升起的第一想法就是,对面的统帅居然怀揣着这样的觉悟,贵霜也不全是不值一提之辈。
伽却里这时已经完全没有操控自身骑兵的能力了,恐怖的速度,让他们想要扼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了。
眼见汉军的列阵防线就在眼前,伽却里直接心一横,怒吼着身先士卒,以当前最高的速度朝着汉军冲锋了过去。
既然刹不住那就不刹了,直接玩命,婆罗痆斯城被拿下,那么死再多人都要将之夺回来,北方精锐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一时间伽却里直接下定了决心,而周遭所有的游骑兵也都随着汉军越来越近而有了决断,靠着婆罗痆斯城吃了几十年的白米饭,到了为了这里付出一切的时候,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抱着这种惨烈的觉悟,王族游骑兵头顶的云气甚至都出现了一抹血色,暴走到接近白马速度的游骑兵,在心知必死的骑手的操控下,直接抄起第二柄弯刀,双持重型弯刀怒吼着朝着盾卫冲锋了过去。
孙观心知这时闪避也不太来得及,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自身那堪称恐怖的防御和稳固天赋带来的防御上。
“投矛!”伴随着孙观一声怒吼,现存的所有的盾卫皆是怒吼着抄起三棱刺剑朝着王族游骑兵的方向丢去。
本身设计的时候就有作为投矛的打算,顺手程度并不差,当场三千多根三棱刺剑在盾卫的发力下直接朝着正面飙来的王族游骑兵扎去,而这时已经接近到数米的王族游骑兵士卒根本无力闪避。
这一刻孙观靠着内气离体的动态实力清楚的看到那群最前列的身穿皮甲的游骑兵,身中数根棱锥刺剑,甚至致命要害都被捅穿的情况下,依旧死死的抓住缰绳。
血浆爆射,甚至染红了胯下的战马,但骑手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无比坚定的拽住缰绳,眼神之中的决然让已经反应过来这群士卒其实是控制不了自身超高速的孙观心头陡然一颤。
不管是不是因为速度太高无法控制,看清对方觉悟的孙观清楚的知道他们将面对的是何等的对手!
“咚!”沉闷的响声,自盾卫成军以来第一次在和敌人接触的第一时间就被撞飞了出去。
大盾甚至都被王族游骑兵决死的冲锋直接撞的变形,重型弯刀在这种恐怖的加速下,由那些抱着必死觉悟的骑手操控,在不顾及反震的情况下,那一瞬间的切割,甚至足够在盾牌上留下一道不浅的刀痕。
“去死吧!”已经不可能刹住的王族游骑兵,这时已然彻底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现在不过更快一步的由外力替他们做出选择而已。
既然命运已经替他们做出了选择,那么他们何必再思考其他,顺从着命运的选择,挥出自身巅峰的一刀即可。
这一刻王族游骑兵近乎怒潮一样轰杀在盾卫形成的大坝之上,狂猛的速度和力量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算上骑手和战马比盾卫还重一半的骑兵全速撞在了敢于拦截他们的士卒的身上。
这一刻伽却里没有任何的可惜,也没有任何的心痛,婆罗痆斯城易手的愤怒,足够让他生出包括他自己在内在场所有人战死在这里的觉悟,毕竟这里代表的不是一个人的口粮,不是一个人的利益,而是一整个北方所有人的生命线!
以单列列阵的盾卫,五排钢铁城墙,伴随着最后一排的盾卫士卒倒飞出去,作为重步兵的另一个极致,盾卫第一次在战场上遭遇到了足以重创他们的攻击。
恐怖的速度,配合上超越他们一半的质量,在拥有了面对死亡的觉悟之后,哪怕是盾卫也在第一时间遭遇到了堪称恐怖的打击。
“走!”伽却里杀穿了盾卫,给孙观丢下差不多一点五倍于盾卫的尸体之后,头也不回的朝着于禁的方向杀去。
一方面做不到控制速度调头,一方面重步兵也不是他能对付的,杀穿了盾卫之后,伽却里也冷静了下来,重步兵还是交给后面的枪骑兵和弓骑兵来联手解决,现在先去杀掉最容易解决的轻步兵!
如果说损失,诚然王族游骑兵的损失更大,但是孙观却知道,对方这种决然的冲锋成功打断了盾卫攀升的气势,对方那明知必死也不闪避的决然,就算是盾卫也心有戚戚。
伽却里凿穿孙观的那一幕,落在中营徐庶的眼中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当年白马义从赴死灭先登的惨烈。
只要有着死亡的觉悟,轻骑兵的速度拉高到恐怖的地步,再强的重步兵,面对五六百斤高速轰杀过来的骑兵也会死。
当然这种攻击近乎是自杀性攻击,毕竟选择了这种攻击模式,那么能不能撞死对方不知道,反正只要撞到了基本上自己肯定死了。
这是真正两败俱亡的招数,而就在刚刚被贵霜王族游骑兵就那么毅然决然的使用了出来,这种军团,徐庶心下发寒。
孙观看着弯曲的盾面,感受了一下左臂的伤势,面色无比的沉默,哪怕是他,被这种狂暴了骑兵从侧边查过,也受伤颇重,若非大盾给提供了足够强力的防御能力,又有大地卸力,孙观怕是真得死在这里。
看了一眼倒在脚旁的战马,以及身体微微还有些反应的游骑兵士卒,孙观再次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畏惧。
“连岳,组织人手追杀帕陀甲士团!”孙观回望了一眼绝尘而去的王族游骑兵,对着自己的副官下令道。
身侧的盾卫不自然的扫了一眼中央那条血路,战马的尸体,以及扭曲变形甚至破碎的士卒,就连身经百战的士卒也都是心中一寒,但随后便压下内心的惊惧,直接朝着帕陀甲士团杀过去。
“于将军那边怎么办?”连岳一边整兵,一边反问道。
盾卫的损失也是相当惨重,可以说是自组建以来第一次在短时间内造成了超越四百的伤亡。
面对这种决死一般的冲锋,就算是连岳也有些心神动荡,孙观下令之后,连岳从这种震撼之中反应过来,不由得皱了皱眉,这种气势,他们尚且挡不住,于禁如何能挡住。
“不用管,当年先登界桥破白马也是这种情况,对方不是白马,不可能调头了,我们这边远程攻击受限,只能硬碰硬,文则那边不缺弓弩!”孙观一边带兵冲锋,一边解释道。
王族游骑兵终归是轻骑兵,抱着必死的觉悟确实能杀穿阻挡在面前所有的对手,但轻骑兵就是轻骑兵,当年界桥白马怎么死的,中原所有人可都印象深刻。
当然决死的白马义从是如何击杀成就军魂的先登死士,孙观也同样印象深刻,但相对于后者那种苛刻的条件,孙观相信于禁还不至于被逼到那种程度,没有办法转头的轻骑兵,不过是靶子而已!
就算是疯狂,就算是有着等觉悟,孙观相信,于禁也绝对不会倒在一群轻骑兵的马蹄下。
连岳听闻此言再无疑问,直接率领盾卫朝着帕陀甲士团追了过去,作为重步兵,盾卫的速度和灵巧绝对是傲视同阶,堪称无敌,区区帕陀甲士团,想跑?
从汉军前营狂飙而出的王族游骑兵已经明白了他们当前的情况,几近能摸到神速下限的狂飙速度,就算是白马义从也只能勉强控制。
至于他们这群二把刀,这个时候想要控制速度,怕是从前营控制到后营,控制到马蹄断了,才能勉强刹住,明悟这一点之后,伽却里直接不控制了,就这速度,直接将后营也打穿!
于禁现在也有些纠结,光影镜像秘法他现在也开启了,虽说在阵型之中,云气各种遮蔽,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但是在加大输出的情况下,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的。
比方说从地平线上跃出来的那个骑兵是一个轻骑兵,速度怕是能和白马比划比划,虽说只有认真起来的白马百分之七十的水平,但这并不代表慢,相反能拿白马做比较,已经说明对方的速度不正常了。
毕竟正常白马散步,跑着玩,能原地调头的速度都比大多数标准精锐突骑兵冲锋速度快不少,更何况是认真起来的白马。
说实话如果有一天西凉铁骑能有神速白马速度的三分之一,西凉铁骑能比现在强上一半,然而西凉铁骑的速度,都要比重骑兵慢了,甚至比某些步兵爆发的极限速度都有所不如,堪称骑兵之中的耻辱。
当然也就是速度方面是耻辱,其他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亦或者意志力都堪称同级别骑兵之中的霸主。
因而形容王族游骑兵有白马七成的速度水平真心不是看不起游骑兵,而是实打实将对方当作大敌来对待,更何况就于禁看到的作战方式而言,简直疯狂到让压力倍增,不闪不避,出场决死冲锋!
这么疯狂的战斗模式,就连于禁也感觉到压力极大,但是不得不承认,区区轻骑兵,如果不以这种气度进行作战,想要打穿盾卫那基本无有可能。
哪怕盾卫当时列阵的战线只是五层盾卫单个士卒组成的防御线,没有这个速度和觉悟的轻骑兵也绝对不可能打穿。
“罢了,已经杀了两个内气离体了,剩下那两个硬骨头,也不是说啃下就能啃下的,相比于杜尔迦和萨卡拉,新来的这个军团不管是觉悟,还是气度,威胁都更大。”于禁扫了一眼光影之中根本没见减速,依旧像疯狗一样的冲过来的王族游骑兵自语道。
和孙观估计的一样,于禁从光影秘法上确定了王族游骑兵的状态之后,就不怎么像之前那么担心了。
虽说于禁打心眼里是承认伽却里率领的王族游骑兵的,承认他们的觉悟,承认他们的气度,但是轻骑兵终归就是轻骑兵,别想着逆天。
哪怕是当今世上最强的轻骑兵白马义从,也是存在着明确的极限的,虽说在平原上杀乱兵,靠着高速直刀切割确实是洗地图级别的杀伤力,比对效率的话,也确实称得上是最上级那个水准的战斗力了。
再配合上其夸张的移动速度和灵巧带来的超乎想像的平原生存力,可以说白马义从打乱军的效率足够超越非先登以外的所有精锐兵种,但轻骑兵终归是有着极限的。
诚然,白马义从那种顶级轻骑兵在觉悟足够的情况,以赴死的气度进行冲锋,确实足够应对任何一种兵种。
甚至以神速白马暴走的速度,和军魂玩决死冲锋,只要军魂军团在白马义从杀过去之前干不掉白马义从,那么交换比绝对在一左右浮动,谁高谁低面对那种态势,看的已经不是强弱,而是脸!
神速白马暴走速度,秒速两百米,连人带马五六百斤,用动能算的话,撞上去的一瞬间相当于超过一吨炸药贴脸自爆,虽说因为有天赋啊,温养啊等等神奇效果,确实有士卒能顶住,但那种士卒寥寥无几,正常来说,除非是唯心级别的防御,白马这种攻击都是秒杀!
可以说轻骑兵的极致,刷到神速极限的白马是当之无愧的,但白马能这么玩,不代表轻骑兵就能玩冲阵的。
实际上包括白马在内的所有轻骑兵,都不适合冲阵……
就算是白马义从,正常的来讲也只能用以应对乱军,以及追击斩杀,真正开始面对步兵列阵军团,白马义从也是在后面配装了锰钢直刀之后,才真正具备从边缘像是剥洋葱一样剥掉步兵军阵的能力。
没有锰钢直刀那种锋利,但是易碎的武器,白马义从在极限速度下使用任何武器都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超过某个限度的速度对于敌我都是堪称致命的威胁。
至于说贵霜现在杀过来的游骑兵有没有这种武器,绝对没有,白马义从的特制武器,说白了就是烧钱,一战打下去,几吨钢就没了。
没有这种武器,轻骑兵冲击步兵阵型就只能靠撞,而不能做到斩杀,自然也就不存在那种洗地图的夸张杀伤力,而轻骑兵冲阵,哪怕是速度更疯狂,容错率也远低于重骑兵。
而容错率低也就意味着,敌方防线厚度足够的情况下,什么也不做也足够靠着轻骑兵自身的低容错率,将轻骑兵逼死!
更何况,于禁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啊!
扫了一眼在光影上风驰电挚一般冲杀过来的王族游骑兵,于禁快速的开始调度军团,枪兵,弓箭手,一层一层的快速的布置了起来。
作为当时给郭嘉吹自己能在战场上直接变更阵型,甚至连玄襄阵你说位置,我都能给你组建出来的于禁,可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区区乱阵调兵,根本毫无难度,
因而在下定决心之后,于禁一边指挥枪盾兵压制姆昆达,一边尽可能的将萨卡拉和杜尔迦踢出去。
至于主要的精力则放在西北方向杀过来的王族游骑兵身上,依托自身预留的后备精卒作为核心,以贵霜完全不能理解的超高速度,在西北方位构建了三层枪兵防线和五层弓箭手防线,直面王族游骑兵。
不就是区区轻骑兵吗?敢冲阵今天就让你变成糖葫芦,之前孙观淘汰的重枪现在可全是于禁率领的枪兵在使用,这种一丈三的重枪,现在被列成密密麻麻的枪阵等待着对方的攻击。
绕路,笑话,你绕一个试试,你今天要能绕路,我于禁直接跪地认栽,这等差不多有公孙瓒神速白马七成的速度,连赵云率领的具备极限灵巧的白马义从都没有办法完美驾驭。
今个你要能绕道,我于禁死在这里都不冤!
在于禁快速构建完防线的瞬间,伽却里率领的王族游骑兵已经放大到眼睛直观感觉快有铜钱大小的程度了。
于禁扫了一眼,直接下令全体弓箭手进行射击,完全不需要校射,箭雨覆盖性打击就是,虽说对面还在百步之外,但见识过白马义从的于禁非常清楚,面对这种骑兵需要多少的提前量。
“放箭!”五道弓箭手防线的千夫长近乎同时放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一般朝着轻骑兵射去,作为精锐级别的弓箭手,哪怕没有特意练习过高速射击,凭经验也能做到一秒三发。
再配合上连弩的爆发力,在王族游骑兵进入射距的瞬间便为箭雨所覆盖,当年大戟士配合先登死士,便是依靠着箭雨压制扼制住了白马义从的速度,结束了白马义从无敌的时代。
超高速的相向攻击,基本没有抛射的弓箭手,统统都是平射,在场的基本都见过赵云率领白马义从时那种前脚还在那个位置,下一秒近乎闪现一般出现在面前开始砍人的超高移动速度。
面对这种敌人,抛射的箭雨被闪避过的概率实在是太高,而平射,你们有能力闪避一个试试啊,接近神速下限的速度,你们能小幅度闪避一个不断马腿,我都服你们!
迸射的箭雨,几乎瞬间就将最前方的王族游骑兵射成了筛子,相向而行的双方,在王族游骑兵根本没有办法躲避的情况下,相对速度的上升,让原本皮甲就没有办法阻挡的射击威力再次拔升。
一时间王族游骑兵大面积的开始中箭,不少的士卒直接坠马而亡,就算是身处在最前方的伽却里,有着内气离体的实力,面对这种箭雨也没有办法完全闪过。
至于说拨马转头,如于禁所预料的那般,只要敢做尝试的皆是在偏折的瞬间,就折断了马腿,然后当场滚落,就算是没有摔死,也被后面通过的骑兵直接踩死。
“冲!”已经明白折损无可避免的伽却里,面对汉军竖立起来的密密麻麻的枪阵,哪怕是头皮发麻也只能怒吼着前冲,然后飞来一箭射中了他的额头,不过可能是箭矢力道不足,只是卡在了颅骨上,并没有射穿伽却里的颅脑。
感受着额头留下来的鲜血,伽却里骤然升起了一种癫狂,怒吼着以一种大无畏的气势朝着汉军的枪阵撞了过去,身后大量已经控制不住战马的速度,身中数箭的士卒,也都怒吼着朝着枪阵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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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遭遇的瞬间,于禁列阵的方位就像是爆炸一样升腾起一大片的尘土,不管是汉军,还是王族游骑兵一时间皆是人仰马翻。
哪怕贵霜的骑兵有平整地图的云气秘法,理论上不存在因为踩空或者踩踏翻倒,被挤压这种可能,可是在双方遭遇的瞬间,上百游骑兵直接战死之后,后方少有的出现了些许的挤压,
不过由于其堪称恐怖的速度,哪怕是出现了些许的挤压,也在其悍不畏死的迎向枪阵的瞬间,撞碎了于禁麾下列阵严密的枪阵。
甚至有一些战马在撞到枪阵的那一刻,因为发力失调直接横向倒下,沉重的身躯,带着可怕的惯性直接将身侧的汉军士卒扫飞了出去,相比于人类,战马不管是体形还是质量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近乎在极短的时间里,三层枪阵就被撞出了一道口子,而后方的弓箭手在二道枪阵破碎的瞬间便提前左右散开,然后在王族游骑兵控制不了自己的速度和方向的时候,抓紧时间在侧边进行射击。
这时面对王族游骑兵这等过快的速度,左右侧边的射击免不了误伤友军,不过这个时候于禁也顾不上这些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三道八层的枪阵,王族游骑兵靠着一开始具备的超高速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成功突破,伴随着弓箭手的自然散开,王族游骑兵直接杀入到了于禁之前预留下来的甬道之中。
面对已经封死了方向,不具备调头和闪避能力的轻骑兵,进入单向的甬道之中,就跟小汽车进入了比自己略宽一些的巷子中一样,再没有办法掉头的情况下,杀伤力骤然降低了一大截。
虽说本身堪称恐怖的速度因为枪阵的阻碍下降了一些,但依旧很难掌控,而游骑兵常用的弯刀战术,面对当前的局势却非常的不适。
王族游骑兵的士卒就算是手持扩大版的重型弯刀,也因为长度的问题根本没有办法和侧边手持长枪的汉军相比。
毕竟不是谁都和刘备一样天生异象,双手过膝,没有这么长的胳膊加成,在于禁特意的算计之下,王族游骑兵那相当强悍的杀伤力根本没有办法展现出来。
以至于当前王族游骑兵唯一能斩杀的对手也就是正面的汉军,然而枪阵那一波王族游骑兵的切入方位,已经让于禁提前准备好放开的方位,这么一来王族游骑兵在穿过的过程中,正面根本没有多少对手。
反倒是侧边的对手枪兵非常多,就像是拉住浮木一样,靠着外侧的力量逐渐扼制王族游骑兵那惊人的速度。
而为了保持这种优势,将对方尽可能的拖入低于,为此于禁也是拼着折损调动士卒尽力的扼制王族游骑兵那个近似锥形阵的阵型,尽可能的给压成了一个长条,为此于禁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西北方位布置的枪阵阵型现在整体已经成为了漏斗状,而且为了保持应有的压制能力,封锁王族游骑兵切碎阵型的能力,于禁甚至不断的从两侧挤压阵型,拼着折损大增,硬生生废掉了游骑兵的阵型。
“呼,还好稳住了……”于禁也是一头的冷汗,王族游骑兵的坚韧程度确实超乎了于禁的估计。
原本于禁还以为对方的觉悟更多是因为无法控制速度,被逼无奈的产物,但是交手之后,于禁基本确定,对方那种觉悟至少有一大半都是发自内心,脑袋清醒下由自己的意志做出来的决断。
说来也正因为这一部分的觉悟不同,于禁花费了之前预估两倍的精力和折损才算是勉强拉住了王族游骑兵的突击,现在被拉成长条的王族游骑兵,速度终于慢下来了,但也因此彻底陷入了于禁阵中。
虽说因为低估了对方的觉悟,原本在东南位置应该还有的六层枪阵防线已经破碎了一半,不过就算是剩下的一半,于禁也坚信自己能将这群混蛋砍死。
白马义从这种兵种这个世界上只需要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才是我们汉室的存在,至于你这个假冒伪劣产品,今天就搞死你们!
拼着折损强行遏止住对方的速度之后,于禁军团再一次动了起来,前后左右同时发力,开始给被裹起来的王族游骑兵施压。
依靠着自身的调度能力,于禁直接发挥出一整个军团的爆发力,寄希望于能快速将之绞杀,然而王族游骑兵展现出来的战斗意志,以及面对十死无生情况时的表现,让于禁很快就熄灭了自己的想法。
“去死吧!”手持重枪的汉军一枪捅在游骑兵的战马腹部,受痛的战马直接人立而起,马背上的游骑兵士卒眼见无法操控直接怒吼着扑了下来,将身侧的汉军直接扑到在地,更是手起刀落将之斩杀。
而后深陷重围的游骑兵士卒也被汉军集体围攻,但是在死前,游骑兵的士卒就算是失去了武器也会疯狂的反抗,用匕首,用双手,用牙齿,在彻底死去的前一秒,这些士卒都会拼命的反抗。
靠着这种近乎完全疯狂的斗志,明明已经全面包围了王族游骑兵的汉军,最后依然被对方突围成功,那一刻看着一身是血杀出去的两千余游骑兵,于禁明显有些沉默。
“回撤,枪兵和弓箭手殿后。”于禁看了一眼杀出去之后,根本不管自身情况,调头又要杀过来的游骑兵面色沉默。
如果说在之前于禁还在怀疑对方的觉悟,那么现在于禁真的没有任何的怀疑了,对方真的是抱着死的觉悟在战斗。
面对这样的敌人,哪怕是于禁也不敢说自己能稳赢,而这还只是一个军团,后面还有四个,要都是抱着这样的觉悟在战斗,以游骑兵展现的基础素质看来,于禁觉得情况要遭绝对不是说笑的。
伽却里一身是血的杀出重围之后,游骑兵终于从不可控制的高速恢复到了正常,而对此不置可否的伽却里一拉缰绳,直接调转马头。
这一刻身中数箭,额头还扎了一根箭矢的伽却里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半,在控制住自身的速度之后,直接调头朝着汉军再次发动了追击,仿若之前艰难突破出来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一般。
那满身大大小小的伤势,不仅没有让伽却里失去战斗力,反倒让他的斗志变得更为高昂。
身边的游骑兵士卒在看到伽却里额头中箭,尚且不管不顾的朝着汉军再次发动攻击,皆是士气大振,将帅尚且不畏死,他们又有何惧。
一时间成功杀穿了于禁防线突围出去的游骑兵,再一次组织起来了新的攻势,以一种惨烈的气势再一次朝着于禁的边线冲杀了过去。
作为游骑兵,弓箭弯刀在手,骑射抓破绽突击才是最正统的战术,王族游骑兵本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之前那种近乎疯狂的凿穿攻击,更多是因为无法控制自身的速度。
不过不管是能不能控制住速度,那种疯狂和觉悟都让在场不管是汉军,还是杜尔迦,萨卡拉这种南方刹帝利的佼佼者,深深为之震撼。
有些事情看着容易,但真要经历之后就能明白,能做出来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之赞叹,不管是敌人,还是对手,在看到伽却里,额头中箭,身有数创的情况下依旧浴血奋战,都为之动容。
这一刻,趁着于禁之前将精力集中到伽却里身上,奋力绞杀王族游骑兵,无暇他顾的时候,成功逃出生天的杜尔迦和萨卡拉这时皆是沉默的看着伽却里的方位。
在今天之前,杜尔迦以及萨卡拉一直觉得他们这些经历过战场的打磨,素质极高,心智和觉悟都不缺少的南部高等贵族,绝对不次于北方那些野蛮人。
结果面对当前这一幕,杜尔迦和萨卡拉这两个南方将校之中真正的精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是人少,地少,缺粮,缺武器装备的北方贵族征服了资源人口体量全面占优的南方婆罗门。
时至今日,地处南方的婆罗门靠着更多的资源,更多的人口,不断的的侵蚀着北方征服者埋藏在南部的钉子。
成功将其中绝大多数扎在南部婆罗门体系之中的那些钉子,将那些曾经的北方征服者留在南方的后人,转化为属于婆罗门的刹帝利。
甚至连代表着北方贵族的荣耀,代表着帝国权杖的军魂军团也因为局势被迫站在接近中立,但偏向南部婆罗门的状态。
这一切在南方的高种姓们看来,他们南方已经获得了胜利,靠着同化侵蚀,收获了一个帝国,贵霜即将是他们高种姓的贵霜。
虽说南北冲突不断,但靠着暗地里侵蚀,靠着不断补充的新血,南方的高种姓都自觉未来的贵霜是属于他们的时代,而不是北方蛮子的时代,迟早他们会将北方蛮子全数吸收掉。
然而这一刻杜尔迦和萨卡拉突然发觉,原来曾经的那些以为,真的只是以为,贵霜是大月氏的贵霜,从来不属于婆罗门。
也许贵霜南部的婆罗门确实靠着文化的侵蚀获得了比曾经更为强的力量,但北方贵族靠着南方奉上的武器,粮食,以及其本身的军事化管制,拥有了远比曾经更为强大的力量。
单就现在伽却里这个王族所展现出来的血性,杜尔迦和萨卡拉就明白了过来,北方贵族也许确实失去了很多,但他们的血性,他们的觉悟,依旧足够撑起他们的身躯。
最简单的一点,如果之前伽却里和萨卡拉的三万士卒有这种觉悟,有这种血性,于禁就算是砍碎云气,击破了组织力,压制了精锐天赋,也不至于这么轻易的被对方击溃。
那就是三万头猪,也不至于这么快被对方拿下。
面对不可力敌的对手时生出的绝望蚕食了他们最后的力量,哪怕是自忖历经百战,心志坚决的杜尔迦,在云气破碎,天赋失效,组织力崩溃的那一刻,生出的也只是战死于此的想法。
与现在浴血奋战,哪怕战马侧翻,只要士卒还能动,就奋死对汉军发动攻击,甚至武器被打飞之后,也不放弃,依旧徒手反击至死的北方精卒相比,大概就算是号称天生的战士的刹帝利武士军团士卒都需要掩面才能遮挡自身的羞愧。
这等恐怖的战斗意志,让杜尔迦和萨卡拉这种南方军团的高层清楚的知道,南方一直以来所认为的一切其实真的只是幻想。
以伽却里现在率领的王族游骑兵展现出来的战斗意志,哪怕双方的技术素质相差无几,南方婆罗门引以为傲的刹帝利武士军团对上对方,恐怕也只有全灭一个结局,意志和觉悟的差距啊。
更何况,面对这种至死方休的对手,就算是杜尔迦和萨卡拉也着实难以相信自己会赢。
毕竟他们就算是身经百战,也没有生出汉室那种无敌的信念,所谓的无敌,所谓的强大,需要的可不是一点时间的沉淀。
这一刻杜尔迦和萨卡拉终于明白,当初那次南北方对峙,北方贵族的口号真的不是说说,那次将北方大多数精锐全部调过来的北方贵族,是真的做好了连军魂一起屠掉的觉悟。
想必,那个时候,诸如伽却里等人,确实是怀揣着让南方贵族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统治者的想法,南方的婆罗门一直沉醉在繁华之中,靠着侵蚀获得大量的实力,但差得远啊!
“还真是可怕的意志。”于禁看着调头追赶过来,开始在外围游曳宣召破绽的王族游骑兵,神色略有些沉默。
对方在恢复了游骑兵常态的游曳战斗方式之后,游骑兵的灵活和迅捷在这一刻真正的展现了出来。
靠着抓捕于禁军团运动时的破绽,时不时的打出一波箭雨,靠着精准的射击,时不时带走数名汉军士卒。
更有时在汉军调动后撤,排兵布阵出现破绽的时候直接高速贴上去,用弯刀近身解决战斗,这种靠着游骑兵的爆发力,从正常速度猛地提升上来,一沾即走的模式,就算是汉军也很难彻底挡住。
不得不说相比于之前那种一往无前的冲锋,游骑兵最适合的作战方式就是现在这种,而且大月氏在这一方面的相关战术发展的也相当成熟,至少于禁要破解也有些困难。
说来倒不是于禁完全没有办法应对游骑兵这种作战方式,只能说现在的形势让于禁不好将太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伽却里的游骑兵身上。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于禁倒是可以靠着对飚箭雨,停步列阵对敌的方式,将游骑兵逼退,但是现在于禁必须要尽快撤退到婆罗痆斯城,对方的轻骑兵,突骑兵,枪骑兵,弓骑兵都已经从地平线上冒头了。
步兵对骑兵,而且还是平原,只要骑兵不作死,双方的绝对战斗力,以及双方的指挥水平差距不要太大,骑兵基本上不可能输,更何况以王族游骑兵展现出来的战斗意志,于禁也有些心慌。
毕竟于禁的指挥水平就算是相当不错,也尚且还在人这个程度,而步兵怼骑兵,还能大获全胜的统帅,遍数历史也是寥寥无几。
当前明显整编的各类骑兵已经出现,没有那些非人级别的大佬存在的情况,于禁自觉在当前这种情况不背靠婆罗痆斯,由徐庶找寻破绽,自己调兵指挥,恐怕接下来自己能退下去都是一件好事了。
终归是大意了,或者说是,贵霜的援军实在是来的太快了。
另一边徐庶靠着地道已经提前进入了婆罗痆斯城,也不知道是徐庶这家伙真有机智,还是因为逼急了,潜力激发,从下地道,到进入婆罗痆斯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徐庶不仅理顺了整个大局势,还想出来了破解当前局势的方法。
唔,果然应该说是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不逼一逼你自己,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
“军师你也进来了,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恒眼见徐庶出现当即询问道。
“贵霜的援军来了,大约两万两千到两万四千的骑兵,情况非常糟糕。”徐庶虽说说着非常让人糟心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庶现在居然还有心思笑,原本有些慌张的神色,也逐渐的趋于冷静。
“两万四千骑兵?”赵恒慌乱的询问道。
“是的,而且不管是觉悟还是意志都很强,估摸着全都是双天赋超精锐这个级别,简单来说我们完全打不过。”徐庶笑着说道,然后朝着城墙走去,慌乱什么的解决不了问题的。
“军师你还有心思笑?”赵恒惶恐不安的说道。
“笑不笑都无所谓了,那么自然是要笑啊。”徐庶摆了摆手说道,“带我到城头,我们还有一些时间。”
赵恒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话说了,赶紧带着徐庶上城墙,等徐庶登上城墙的时候,贵霜的枪骑兵,弯刀突骑兵,弓骑兵都已经进场,朝着于禁和孙观的方向杀了过去。
“赵恒,你带人先先去,按照我的指挥,使用军团攻击,趁现在还没有开启云气,你给我在这,这,这,这,还有这几个方位开出通道。”徐庶看了一眼城外的情况,直接转头看向城内,然后指着下面的几片位置说道。
“好。”赵恒虽说慌乱不已,但是由徐庶下达命令之后却猛然冷静了下来,于禁选择赵恒和韩倪作为副将,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在于这俩人对于军令一般都是无条件执行。
“速速去完成,越快完成,我们所能保存的实力就越多。”徐庶对着赵恒下令道,这时他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才,诚然他的天赋只是看破,但在现在在生死的逼迫下,潜力激发到极限的徐庶,直接开始在没有破绽的情况下,给未来的对手提前创造破绽。
将赵恒打发下去之后,徐庶快速的将身后一千盾卫之中的八百人布置在东城门的后面,而这时东城门的前面已经成了混乱的战场,盾卫不负众望,先一步卡在了帕陀甲士团的士卒前方,堵住了东城门。
之后于禁拼着折损只进行防御,没有对王族游骑兵进行任何扼制,也快速的回撤到了东城门之前,而这时枪骑兵和弯刀突骑兵已经冲杀过来。
已经明白对方怀揣着何等剧务的于禁,心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抱着降低损失的想法,于是直接指挥刚刚突破的亲卫混合着盾卫一起堵了上去,拼着比对方更高的损失直接将分属于游骑兵的枪骑兵打退。
一时间于禁展现出来的铁血,让贵霜援军都有些头疼,加之盾卫和于禁合流之后,全面放弃进攻,专精防御之后,让于禁能腾出更多的精力进行攻击的同时,战线也逐渐趋于稳定。
毕竟于禁麾下的三万士卒真心没有弱者,最晚的都属于于禁后补进来的青州兵,虽说不像关羽军团那样夸张到全军都是双天赋,强到可以和另一个帝国的禁卫军拼命的程度,但骨干也都是精锐老兵,普通的士卒也都是有精锐天赋的精锐。
因而在侧翼的防御转由盾卫进行接管之后,于禁当即全力以赴,将自己的指挥能力发挥到极限,背靠婆罗痆斯城,拼着折损和贵霜援军打对攻,双方的损失在极短的时间堆到了爆炸的程度。
于禁的亲卫几乎当场被打的一干二净,而贵霜援军之中以杀伤力著称的枪骑兵,差点没被于禁直接被拼没了。
然而糟糕的一点在于这种恐怖的伤亡并没有将贵霜援军震慑住,近乎整个双天赋超精锐军团的灭亡,根本没有动摇对方一定要拿下婆罗痆斯的决心,反倒激发了对方的凶性,更为疯狂的对于禁发动攻击。
这一刻于禁军团简直就像是浪潮之中的舢板,贵霜如此疯狂的行径,让于禁清楚的感知到了对方的决心,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极限,那种狂浪一般的攻击,用不了多久就会粉碎于禁正面组建的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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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因为背后有婆罗痆斯城,不用担心贵霜绕后攻击,侧边有孙观率领盾卫拼死力战,在贵霜王族突骑兵暴力的突刺,以及帕陀甲士近乎疯狂的反击下,勉力的守住了防线,让侧边也用担心攻击。
在这等按说应该是占据了绝大优势,贵霜骑兵战术中最核心的环绕,游曳,寻找破绽,绕后穿插等等战术都被限制之后,于禁却依旧处在劣势之中,这种明显的事实终于让于禁醒悟过来。
那就是他打不过对方,就算是将骑兵限制在一个方向,哪怕他将所有的精力也都放在那个方向,他也依旧打不过。
这已经不是指挥调度方面的差距了,而是实打实兵种方面天生的差距了,面对贵霜如同狂潮一样骑兵攻势,于禁的步兵战线排列的再好,也注定无法顶住,对于于禁来说,他真的是尽力了。
疯狂拉高的折损率让于禁额头的青筋不断的抖动,大脑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时候,如果不是每一秒都不断暴增的折损数量,于禁可能会觉得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好的时候。
当前被逼到极限的于禁,近乎每一秒都在创造着新的奇迹,不断的调度补防,不断的修正边线,竭尽全力避免战线崩溃。
哪怕局势已经因为绝对实力的差距,陷入了近乎无法挽回的劣势之中,于禁也拼命的想着办法将战局掰回来。
至少现在绝对不能倒,哪怕是再艰难都要顶住。
于禁这个时候对于贵霜已经彻底没有了轻视,之前因为于禁的决策,一波对攻希望拼伤亡将对方的气势拼掉,结果双方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像是爆炸一样堆高出一个令正常观念之中的精锐军团,瞬间崩溃的伤亡数据,然而就算是这样贵霜军团依旧没有溃散。
贵霜军团尚且没有崩溃,他们汉军岂能崩溃,他于禁可是汉军的统帅,哪有汉军对外作战的时候在近乎一比一的情况下,打对攻被对方打崩溃的时候。
这个时代可是华夏剑指天下自证无敌的时代,倒下?我于禁今天就是打到一兵一卒也绝对不会崩盘!
城头的徐庶这时不断的对于贵霜的攻势进行着逆向破解,然后用传音之法将之告知于孙观,当然免不了不少人用箭矢攻击徐庶,只可惜徐庶既不是庞统,也不是法正,根本不会被射中。
这一刻站立在城墙上,进行俯视的徐庶看的更为清楚,于禁那边虽说伤亡惨重,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于禁怕是已经阵亡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士卒,而贵霜前前后后也折损了快有七千精骑,但相对而言,于禁那边还能撑住。
倒是孙观这边,帕陀甲士团和突骑兵已经彻底成了疯狗,疯狂进攻着盾卫的战线,而以徐庶站在城墙上的直观感觉而言,于禁那个位置的战线崩溃的话,于禁可能还能争取时间再布置一道防线支撑住一会儿,要是孙观这边崩溃的话,那真就兵败如山倒了。
因而徐庶这边不断的给孙观支招,尽可能的让孙观支撑的时间更多,因为城内的布置现在还差的远。
哪怕赵恒是神兵天将,怒吹了一波伽蓝神,确实让很多婆罗痆斯的信徒敬畏有加,但这样也仅仅只能让这群人不阻止赵恒的工作,然而要布置的范围实在不小,以赵恒那点兵力根本不够。
“到极限了。”徐庶冰冷的看着孙观的方向,哪怕是他也挡不住之后的三波攻势了,盾卫的防御确实非常强悍,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硬顶正常冲锋的骑兵都能顶住,但接下来依旧会被突破。
不是防御不够了,而是因为被那接连不断如同狂潮一样的攻势打乱了布置,再继续遭遇之前那等强度的潮水攻势,就算大多数的士卒不会被打破防御,士卒本身也会被攻势冲散。
就跟所谓的乱拳打死老师傅一样,章法这种东西虽说很重要,但并不是说没有章法就打不赢,打到你失去章法的时候,你就会输啊!
孙观率领的盾卫,现在遭遇到就是这样的问题,不是防御被打破了,而是组织结构快要被打碎了。
一旦孙观这边的盾卫被贵霜骑兵的恐怖攻势冲散,其中的盾卫依靠着自身恐怖的防御力可能都没有被击杀,但盾卫后面那些现在和对面正在玩命的于禁本部基本上会在很短时间之内被剿灭。
毕竟现在于禁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和对面拼命上,其他方位已经彻底放弃,交由孙观和婆罗痆斯城墙来拱卫,而在这种情况下,孙观这一侧要是崩塌了,那于禁的军团基本就相当于遭遇了背刺。
“文则,我这边开城门,做好撤入婆罗痆斯打巷战的准备,仲台那边兵力还是太少,虽说防御够了,但快被打散了,防线挺不住了。”徐庶冷漠的传音给于禁,而于禁闻言扫了一眼远处孙观的方位,虽说只看到了一个大致概况,却如徐庶一样直接做出了判断。
“让仲台压缩防线!”于禁直接传音给城墙上的徐庶说道,由于双方离得有些远,徐庶只听到断断续续几个字,但是大致的意思还是明白了,愣神之间直接回复了一句,“那样你的侧边怎么办!”
“不用管我这边,巷战盾卫才是主力。”于禁回了一句之后直接不在开口,转而怒吼着爆射箭雨和对面的弓骑兵对飙。
徐庶闻言,当即传音给孙观,让他往婆罗痆斯城东城门的方向压缩防线,并且全力绽放精神量,驱散空气之中的水汽。
巷战?你以为我真打巷战,北疆大爷我可是在在场的,秘术性质的军阵我可也是学了,我徐庶只要想学,这世间绝对没有我学不会的!
孙观听闻徐庶的传音愣了一瞬,不过也知道当前形势必须要做出判断,而徐庶既然直接告知于他,那么于禁那边必然是有了准备,自知自己当前的防线抵御不了多久,当即收缩防线。
另一方面,于禁这边的士卒和贵霜精骑都已经彻底进入了疯狂的状态,你怕不死,我这边更不怕,箭雨对飙,刀枪相向,今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箭雨方面已经彻底疯了的青州强弩兵转职过来的弓箭手靠着手上的大黄弓已经开始反压对面。
哪怕对面的弓骑兵有着透箭这种奇特的天赋效果,但是面对当前这种绞肉机战场,再多的特殊效果不能快速干死对手都没意义。
打到现在于禁麾下还活着的士卒,基本都有了战死在这一场的觉悟,双方对飙的箭雨威力已经像是暴走一样往上飙。
到现在部分青州强弩兵转职过来的弓箭手,偶然射杀出来的箭矢都快要有当年他们用单矢弩时的威力了。
“箭雨压制!”法尔贡身上爆发着血色的心象,声嘶力竭的指挥着弓骑兵对于汉军进行反压制。
超高速的射速,配合着箭矢内里形成的第二穿透箭矢,弓骑兵的杀伤力并不低,但是面对汉军那种一发纯暴力箭矢过去,命中后直接炸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贵霜的弓骑兵现在已经不怎么具备优势了。
不过汉军箭矢掩护己方,压制贵霜弓骑兵得到的优势并没有维持太久,甚至不等第一线的士卒有时间得以喘息,因为侧边孙观收缩防线,导致突骑兵成功突破防线,背刺于禁带来的麻烦就爆发了出来。
一时间于禁堪称腹背受敌,虽说现在打疯了,麾下士卒已经生出了某种觉悟,靠着原本就相当可以的素质,已经自发性的朝着双天赋迈步,但面对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于禁的本阵哪怕是有于禁提前的布置,也明显的有些狼狈不已。
于禁这个时候神情已经变得无比的冷漠,以步兵面对骑兵,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打出经典的反击,尤其是在当前这种情况下,对方士卒比之汉军在意志上丝毫不差,就算是于禁想要靠着惨痛的伤亡震慑住对方,也基本不可能达成效果。
可以说继续硬拼,恐怕除了盾卫能依靠全地形适应能力,从婆罗痆斯不远处,宽约一里的恒河上冲过去,能勉强躲过一劫,其他的士卒面对贵霜骑兵这种如同浪潮一般的攻势,只要阵线崩溃,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碾碎,然后被打成尘土。
步兵面对骑兵,本身就是全方位的处于劣势,唯一一个能勉强算作优势的大概也就是阵型,因而步兵面对骑兵的时候,不论如何阵型都不能乱,一旦连最后的优势都失去,那真就只能面对死亡了。
面对侧翼近乎背刺而来的突骑兵,于禁的冷漠的调动着士卒,这个时候除非是韩信附身,于禁绝对做不到对于侧边的士卒如臂使指。
因而于禁使用了战场上最冷酷的手段,直接舍弃了一部分士卒,让开了那一部分位置,引突骑兵从自己身侧朝着自家对面的贵霜游骑兵和弓骑兵进行冲锋。
与此同时已经收缩了侧边,压缩了防线的孙观再一次成功稳住了对面的帕陀甲士团,不过这时的盾卫面对帕陀甲士团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绝对优势状态,虽说还能压制,但战损也已经开始出现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帕陀甲士团各方面都不算弱,整体的战斗力就算是贵霜整个体系之中都属于最顶级的那一撮,真要说的话,比素质和觉悟其实比王族游骑兵,枪骑兵,突骑兵这些更强一些。
说一句过分的话,王族游骑兵要是有帕陀甲士团当前这个素质,就现在这个觉悟,以及逆势狂战,不死不休的气势,搞不好现在都要迈步进阶三天赋了,只可惜,王族游骑兵真的是素质不达标……
至于帕陀甲士团,素质倒是达标了,意志现在也达标了,但是掀不翻盾卫,打不出气势,三天赋什么的完全没有希望,第三天赋要的可不仅仅是素质和意志,要的还是那种掀翻对手时的冲劲。
没有一个将弹簧压到极限的对手,弹簧也就无法爆发出最狂猛的力量,而同样,将弹簧压到弹不开,你就算是有再多的爆发力,使用不出来也是扯淡啊!
帕陀甲士团现在也是这么一个情况,只能说是运气不好,明明素质,意志全达标了,就是爆不了,没办法相比于帕陀甲士团,盾卫确实是完克对方的更上级兵种。
不过婆罗痆斯城丢掉之后,尼兰詹近乎疯狂,根本不管不顾以一种疯狂的气势朝着盾卫发动了强攻。
靠着捡到的三棱刺剑以及从左臂卸下来的小圆盾,帕陀甲士团终于发挥出来自身极限的战斗力,说起来若非和其对战的是盾卫这种超级防御兵种,放在其他正常双天赋上恐怕已经要被打垮了。
毕竟已经彻底陷入玩命状态,到现在折损了接近四千精锐士卒的帕陀甲士团,其惨烈的意志,疯狂的战斗方式,真的足够将常规双天赋撕碎,就算是盾卫也被这种死缠烂打的搏命方式干掉了七八百人。
盾卫确实没有实质上的弱点,但打到了这种疯狂了的程度,帕陀甲士团已经玩命到硬顶三棱刺剑,用命挡一击之后,用那一面从手臂上卸下来的小圆盾拍盾卫面甲的程度了。
诚然盾卫的面甲也有几毫米厚,但是面对盾牌拍脸这种确实没有办法卸力的攻击方式,还是给盾卫造成了相当的麻烦。
虽说从理论上来讲,战场上就算是近战也不存在攻击脑袋的方式,毕竟头脑的位置本身就是人体本能保护的要害,外带打对手的脑袋,除非是用搬砖这种武器,其他的武器基本都不怎么好发力。
然而打到现在,帕陀甲士团基本确定,小圆盾怒拍盾卫面甲这一招,是除了抢对面一根棱锥刺剑反攻以外,唯一有效的攻击方式了。
而相比于抢一根棱锥刺剑,小圆盾人皆有之,虽说正面拍上去,可能也不算很致命,但一下不行就两下,两下不行就三下,总比用手上的刀,怎么砍都没有效果好吧。
说来这也是卸力类型的精锐天赋最大的问题,攻击打在比较正常的位置上靠着卸力天赋和一些卸力的技巧可以很自然的导入大地,最多麻两下,然后毛事没有的继续硬顶对手就是了。
可要说一锤子直接砸在脑袋上,那真就卸不掉了,不过讲道理的话,一般情况下,就算是战争的时候,也不太容易被打到脑袋上,实际上要真能一锤子砸在对方脑袋上,那么什么天赋都没意义吧。
盾卫现在遭遇的情况就是如此,帕陀甲士团拼着自己去死,也要给身边的士卒创造攻击盾卫脑袋的机会。
哪怕战死的结果,也只是让盾卫挨上并不致命的一击,帕陀甲士团的士卒也依旧在疯狂的对着盾卫进行反攻。
以至于盾卫的士卒哪怕素质比对方更强,装备比对方更好,面对这种攻势也有些难以应对,难免疏忽之间被对方击杀抢走武器。
【这一次打完,我一定要将所有士卒的武器换成短柄钉锤,相比于弯刀这种武器,大锤打中脑袋就算对手防御力够强,也会有不弱的效果!】尼兰詹用盾牌拍在对面汉军的头上,内心中疯狂的咆哮着。
到现在不管是孙观,还是尼兰詹,其实已经摸透了对手的天赋效果,至少是在效果的表现上双方已经弄明白了对手的天赋,因而很多无用的手段便直接被放弃,转而使用有效的攻击方式。
都是历经百战的士卒,战场经验又能差多少,该见过的都见过,就算是没见过,摸索出来效果之后,凭着自身历经惨战未死的经验也足够根据自身的情况找出应对的方案。
【必须要想办法将心象加持在攻击上,让打出去的力量凝而不散,只有这样才避免汉军的卸力,我的心象如何才能达成这样的效果。】尼兰詹奋力的压制着孙观,手上拿着抢来的棱锥刺剑随时准备着给对手致命一击。
站在城墙上的徐庶,看着城墙下的惨战,又看了看城内尚未完成的布置,犹豫了一瞬,对着东城门门洞中的盾卫做了一个动作,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开城门!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再继续耗费时间,恐怕于将军的麾下真就要全军覆没了。】徐庶看着城墙下于禁左侧侧边的士卒,被贵霜突骑兵近乎呼啸而过,碾倒在地的情况,心中压力倍增。
于禁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距离全军崩溃真就进入了倒计时。
城下的于禁依靠着舍弃侧边引导王族突骑兵和游骑兵对冲,争取到了不少的时间,然而就像是城头上徐庶所估计的那样,就算是这样的手段,也没有办法遏制于禁的军团一步步走向覆灭。
贵霜两支骑兵之前趁着于禁力有不逮,以极高速度迅猛击杀侧边士卒,不想冲锋暴起之后,就发觉自家对面的精骑朝自己对冲了过来。
因而冲锋刚起就被迫勒马减速回转,而于禁抓住这个机会一波爆发干掉了三四百的精骑,并且将那些因为贵霜精骑压制速度,没有来得及绞杀的汉军士卒再一次拉入了自己的军阵,补入战线之中。
只是这样的方式只能说是趁乱止损,而不是逆转形势。
等贵霜王族游骑兵和王族突骑兵稳住局势再次拉开距离,合并到一起之后,于禁面对的压力骤然狂增。
哪怕这一刻于禁已经将所有的贵霜骑兵转移到自己战线的正面,侧边有盾卫防护,已经不必再担心像之前那样意外的背刺出现,但这并不代表于禁已经安全了,相反接下来于禁如果没有什么逆转的招数,那么基本上下一波便是决胜局。
挡住那一波贵霜骑兵集体攻势的于禁军团尚且还能苟活,挡不住,便是全军覆没。
然而能挡住吗?肯定挡不住!所以只能跑了,而也就是这一刻婆罗尼斯城的城门打开了,于禁果断率兵往城内撤退,而贵霜骑兵也是目录狂喜之色的朝着婆罗痆斯东城门冲了进去。
冲进去,占住婆罗痆斯,那么之前一切的损失都是值得的。
“撤退!”于禁毫不犹豫的说道,之前他就有所估计,而现在徐庶的行为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而已。
这一个于禁就像是韩信附体一样,仅仅是几个穿插调度,直接在外面构建出一道斜向的防线,而且并非是正面面对贵霜骑兵的那种防线,因为些许的角度,致使对方如果直接冲这里的话,想要攻击冲击婆罗痆斯城门就需要调头了。
自然原本准备怒冲于禁的伽却里和法尔贡等人皆是一顿,随后果断朝着婆罗痆斯城城门的方向冲去,相比于和汉军拼个你死我活,对于北方贵族来说,先保证婆罗痆斯才是王道。
“仲台,往城里面撤退!”于禁怒吼道,随后直接带着自己的麾下沿着边线朝着婆罗痆斯城内部撤去,而孙观也紧急收缩,压缩阵型半封堵城门,让于禁尽快撤退,而自己的军团则靠着盾卫甲胄提供的防御死死的堵住大半个城门的位置。
和之前应对王族游骑兵时的情况完全不同,这一次孙观的盾卫列成紧密的阵型,在这二十余米宽的方位堆砌了一层厚实的钢铁城墙,靠着本身恐怖到无视普通箭矢的防御力,硬顶在那里。
以至于游骑兵,弓骑兵,突骑兵,外加帕陀甲士团短时间还真拿列成鱼鳞阵的盾卫没办法,虽说靠着爆发式的攻击也能零零散散的击杀盾卫,但想彻底粉碎这条钢铁战线,还真不是这群骑兵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诚然打到玩命的程度,北方贵族这边的具装铁骑也能和盾卫拼个生死,但具装铁骑的腿残程度,注定了伽却里等人将对方抛弃掉。
至于原本最适合收拾这种密集阵型的孔雀军团,现在已经被打的快没人了,加之孔雀军团也要有战象在侧才真正具备无敌的战斗力,而杜尔迦就没带战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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