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缓缓地滴下,衣襟破碎,轮回荒祖的身体也破碎,能见白骨,血肉模糊,身体的很多地方都碎裂,但他依然是挺直着身体,依然是挺直着腰杆。
轮回荒祖的头发有些凌乱,此时他的模样十分的狼狈,作为曾经主宰过一个纪元的巨无霸,真正的巨头,他此时的模样显得凄凉。
但轮回荒祖依然是笔直站在那里,依然是十分的从容,依然是十分镇定,甚至是十分的坦然,他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眼前这样的一幕,所有的大帝仙王都不由为之沉默了,不管怎么样,轮回荒祖走到今天这一步,对于高位的大帝仙王为说,在他的身上多多少少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站在轮回荒祖这样的层次,已经是最巅峰的存在了,这样的层次是他们大帝仙王曾经冲刺过曾经追求的层次。
轮回荒祖他一路走来,这对于多少高位的大帝仙王来说,都是一种前车之鉴。
不管轮回荒祖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他是沉沦于黑暗,还是守护光明,但,从修行的角度上来说,轮回荒祖所走的道路,都值得他们去尊敬,都值得他们去反思,更何况,对于大帝仙王来说,从来没有好人与坏人的分别,只不过最后对大势的看法不一样而己。
轮回荒祖一生无敌,最终也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这是何等的凄凉,大帝仙王并不去同情轮回荒祖,但轮回荒祖的身上却让大帝仙王看到了很多东西,或者有一天他们也会走到生命的尽头,也会英雄末路。
在那么一天,或者还不如轮回荒祖那么的悲壮,那么的惊天动地!
“该结束了。”看着挺直胸膛的轮回荒祖,李七夜平淡地说道,他手中杀死的人也太多了,已经不差轮回荒祖一个了。
“是该结束了。”轮回荒祖露出了笑容,徐徐地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我在安慰自己,那只是为了积累力量犁平苍天而己,其实又何尝不是在逃避死亡,何尝不是害怕死亡,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此时轮回荒祖不再去反击,不再是反抗,因为他是大势已去,他惨败已成了定局,他心里面清楚,李七夜还有手段未出,他就算再反抗,也无济于事了。
“你有什么遗言吗?”李七夜徐徐地说道。
“我还能有什么遗言,举世间,值得我多去看一眼的人都已经不在了,爱我的人,我所爱的人,都早已经烟消云散了。连一生与我为敌的圣人老友也不复存在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我去多看一眼呢。”轮回荒祖十分的平静,十分的坦然,此时此刻他坦然面对死亡,显得宁静,那怕是临死的最后一刻,他依然是一尊无上巨头,风采依旧。
此时轮回荒祖认真地看着李七夜,徐徐地说道:“如果我真的有遗言,那么未来一战到最后,我是希望你能凯旋归来。这一条道路煎熬得太久了,一个又一个纪元轮回,多少先贤,多少英豪,最终都折腰。只可惜,我是看不到那么一天了。”
“会有那么一天的。”李七夜显得特别平静,徐徐地说道:“会结束的,我也会凯旋归来的。”
李七夜这话说得十分平静,不仅仅是说给轮回荒祖听,也是说给九天十地的大帝仙王听!
“我明白。”轮回荒祖最终抬头远望,他远溯时间长河,看了远荒纪元最后一眼,这是他的纪元,他曾经让黑暗笼罩着这个纪元,在这个纪元中不知道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在这个纪元中他就是最恐怖的存在。
在这里他祸害了整整一个纪元,在这个纪元中被他吞噬的生命着之不尽,他让整个纪元化作了血海。在这个纪元中,他就是恶魔,一切恶梦的起源,所有人对他恨之入骨,但这终究是他的纪元,他生存的时代,这最终还是让他忍不住看最后的一眼。
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人值得他去看最后一眼了,但他最后一眼还是忍不住去回顾一眼自己的纪元。
“永别了。”最终轮回荒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平静无比,徐徐地说道:“道友,动手吧,你想要的一切都在我的巢穴之中。”
“结束了!”李七夜徐徐地说道,神态平静,目光冷漠。
“噗——”的一声,此时轮回荒祖鲜血狂飙,宛如他全身的鲜血被李七夜活生生地拽了出来一样,紧接着听到“铛、铛、铛”的声音响起,这被活生生拽出来的鲜血被炼化成了法则,所有交则交织成了一起,化作了一把钥匙。
一开始李七夜炼出那一池仙血的时候,李七夜就在仙血中下了大手段,虽然说轮回荒祖吞下了这池仙血之后他碾碎镇压了李七夜的大手段,但这大手段依然有残留,它潜入了轮回荒祖的黑暗之中。
李七夜就是要留下轮回荒祖的本命鲜血,因为只有这种东西才能打开轮回荒祖的巢穴!
“砰”的一声响起,此时轮回荒祖的身体仰面倒在地上,接着“啵”的一声响起,轮回荒祖的身体焚化,他的本命之血已经被李七夜炼化,可以说他真正的是飞灰烟灭了。
此时被焚化的轮回荒祖化作了一缕缕的青烟,不属于黑暗,也不属于光明,他最终还是一个活着的人,至少曾经活着,所以他死了之后化作了青烟,这是归原的死亡,在那里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
看着轮回荒祖最终灰飞烟灭,所有的大帝仙王都不由为之沉默,他曾经是何等的无敌,就算是十二条天命的大帝仙王都对他忌惮三分,但最终他还是死了。
一战终于落幕,轮回荒祖死亡了,从此之后远荒也将会成为历史,远荒不再是被黑暗所笼罩。
此时此刻,整个远荒似乎变得十分的寂静,连徘徊不去的哀嚎声也听不到了。
看到轮回荒祖最终灰飞烟灭,蚕龙仙帝他们都不由为之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这绝对是他们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场战争,如果一步落败,他们所有的大帝仙王都有可能灰飞烟灭。
至于其他能观战的大帝仙王也是久久沉默,他们已经足够强大了,但今天屠杀黑暗巨头的一战,依然是震撼着他们,或者会有那么一天到来,如果那么一天真的有黑暗降临了,他们这些大帝仙王不联合起来,只怕他们连蚁蝼都不如。
今天这一战若不是阴鸦这样的存在主持大局,若不是有圣人力撑大局,若不是一共二十位的大帝仙王联手,只怕也无法胜出,在轮回荒祖这样的黑暗巨头之下,单凭他们这些大帝仙王,那简直就不够他塞牙缝!
“轰——”的一声巨响,就在这刹那之间,时间长河之上的远荒纪元突然是所有圣光冲天而起。
在这纪元之中,圣人的圣光燃灭了轮回荒祖的黑暗之后,它已经融入了整个纪元了,圣光已经完全属于远荒纪元。
但就在这一刻,所有的圣光冲天而起,本是完全融入了纪元时光中的圣光全部剥离,在这刹那之间,无穷无尽的圣光冲天而起,全部脱离了远荒纪元。
“轰、轰、轰”一阵阵轰鸣之声不绝于耳,这样的轰鸣声响彻了时间长河,在这一刻所有的圣光都疯狂聚集,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所有的圣光都凝集成了一颗道心。
一颗圣心再一次出现在了远荒纪元的上空,这一颗圣心散发出了一缕缕的圣光,这一缕缕的圣光跨越了时间长河,照亮于一个个生灵的心头,在这一刻没有时间距离可言,不知道多少生灵感觉有一缕圣光照入了自己心房,是那么的温暖,是那么的和熙,让人想去拥抱他,让人向往它。
“咚、咚、咚——”在这一刻这一颗圣心跳动起来,它跳动得很缓慢,每一声都通过时间长河传递,让所有的生灵都能听到这样的心跳之声。
“咚——咚——咚——”随着这一颗圣心在跳动的时候,不知道多少的生灵的心脏也随之跳动起来,在这一刻很多人都感觉自己心里面诞生了一缕的圣光,这样的一缕圣光照亮了他们的心房,似乎这一缕的圣光是永久不灭一样,那怕它是摇曳不定,那怕是十分的微弱,但是这样的一缕圣光却在他们心里面跳跃着,让他们在黑暗中不会迷失自己,论他们在黑暗中能有这样的一缕圣光给他们指引方向。
当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站在那里仰望着,无数的生灵都不在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这一刻却让他们心里面有了一缕的圣光,不论是他们是在最绝望的时候,还是他们最无助的时候,这一缕的圣光都能给他们点燃一点点的希望,这么一点点的希望,足够支撑着他们继续前行。
当圣心在跳动的时候,这心跳之时跨越了十三洲。这一场大战发生在青洲,这让其他洲的大帝仙王没办法亲眼看清楚这一战的细节,但当圣心跳动的时候,他们却感受得一清二楚,感受到了圣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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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洲之外,其他的十二洲相隔遥远,低位的大帝仙王无法跨越洲际以僚视这一场战争,就算是高位大帝仙王也只能是看得蒙胧而己。
但是这级别战争的力量撼动着十三洲,这一级别的力量十三洲的大帝仙王不管是身在何处,都能清晰地感受得到。
就算其他洲的大帝仙王不能完全清楚地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能估计推算出一个大概。
现在圣心在时间长河上跳动着,更是让十三洲的大帝仙王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这种神圣无上的力量在整个纪元所引起的涟漪了。
“砰、砰、砰”当圣心如此有节奏地跳动着的时候,时间长河上的生灵都在心中深处响起了这样的跳动,让人为之鸣和。
“轰——”的一声巨响,最终本是跳动的圣心突然是炸开了,无穷无尽的圣光瞬间爆炸,圣光的亮度瞬间疯狂无比的飙升,它照亮了时间长河,如此神圣的亮度在这刹那之间宛如是照亮了时间长河的每一个角落,当如此的亮度曝光于整条时间长河上之时,让黑暗无处遁形,烛照了时间长河上的任何一个角落的黑暗。
所以在这一刻,圣光不止是照亮了无数生灵的心头,它不止是照进了黑暗,让绝望的生灵带来了希望,同时当圣光照进黑暗之时,让黑暗中的生灵为之悚然。
“哼——”的一声响起,在黑暗中当圣光烛照的时候,有巨头惊悚,冷哼一声,不敢露脸,往黑暗更深处遁去,把自己埋得更深。
至于十三洲的不少大帝仙王则是仰望天空,足够强大的大帝仙王更是目光追溯时间长河,暸望远荒纪元,看着圣光炸开,雪亮了一个又一个纪元,让大帝仙王在心里面也不由为之震撼。
圣人的伟大,让任何人都为之肃然起敬,他不止是在自己纪元中力抗黑暗,努力为自己的纪元带来光明,苦苦地守护自己的纪元,他在最后的时刻,他甚至是点燃了自己,让自己的圣光烛照着时间长河,烛照黑暗,点亮每一个人心中的光明,给人带来希望。
圣光炸开,不知道有多少大帝仙王为之震撼,所以有掌握权柄的神秘大帝溯望时间长河之时,不由徐徐地说道:“点燃圣人,好大的手笔,希望能警示后来者吧。”
当圣光炸开,烛照时间长河这时,至于黑暗中的巨头都不敢露脸,都是遁于黑暗更深处,他们不愿意去仰望圣光。
圣光雪亮了时间长久甚久之后,最终消散而去,整个炸开的圣心就好像深夜烟火一样,绚丽璀璨,但是昙花一现,当圣光消散之后,时间长河依然是静静地流淌着。
就算是远荒纪元也依然是无声无息,时光依然是闪动着光芒,黑暗没有吞噬掉它,圣光也没有笼罩着它,时光依然是时光,它属于远荒纪元,不属于黑暗,也不属于光明。
看着远荒纪元的时间静静地闪烁着,让不知道多少大帝仙王肃然起敬。圣人最后是赢了远荒纪元,但是他并没有控制着这个纪元的时光,最终他只是燃烧了自己,亮照了时间长河,他并没有让自己融入远荒纪元之中,并没有让自己长久停留在这个纪元的时光之中,并没有把这个纪元的时光占为己有。
圣人最终还是把时光还给了远荒,虽然远荒纪元已经是不复存在了,但是圣人依然没有去霸占这已经仅仅残存的时光,因为这段时间属于远荒,属于亿万生灵,不属于他,也不属于轮回荒祖,他们的圣光也好,黑暗也罢,都不应该占据远荒的时光,所以圣人燃烧自己,把时光还给远荒。
这是十分了不起的胸襟,举世之间,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呢,如此无私无悔的付出,圣人不愧于这个称号。
“圣者远逝,但永存心中。”看着圣光最终消散而去,不再留下任何痕迹,李七夜肃然起敬,深深地鞠身,敬然地说道。
蚕龙仙帝他们也都纷纷肃然,神态庄重,都往遥远的时光鞠身,以敬圣人。
轮回荒祖死了,远荒很寂静,但这寂静之中有着十分难得的平静,在这样的世界中已经听不到了徘徊无法远去的哀嚎声。整个远荒也没有黑暗笼罩,虽然整个远荒依然是以死寂为主调,但终有一天它或者能迎来生机。
圣人也死去了,圣光不在,但它去永存于人的心中。
或者轮回荒祖说的对,黑暗是永恒的,世间无处不存在着黑暗,但圣光又何尝不是无处不存在呢。
最终,过了甚久,李七夜与蚕龙仙帝他们才站笔身子,看着面前的祭台,李七夜淡淡一笑,徐徐地说道:“斩了黑暗,也该我们收获的时候了。”
听到李七夜的话,那怕是身为大帝仙王的战王天帝他们都不由露出喜悦的笑容,这与贪婪无关,有付出才有收获,他们经历了生死搏杀,也的确是应该有丰厚的收获才对,毕竟没有收获,又有谁愿意去冒着生命危险去搏杀呢,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世间又有几个人能成为真正的圣贤。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轮回荒祖的宝库中收藏着什么,但是以轮回荒祖这样的实力,完全是可以想象这宝库中的底蕴是何等的丰厚了,何等的惊天了。
那怕蚕龙仙帝他们这样的大帝仙王已经是经历过无数风浪,见过了无数的仙珍奇宝了,轮回荒祖的宝库依然是值得他们去期待。
此时看到李七夜他们已经站在了祭台之上,曾经观战的大帝仙王都不由咽了一口口水,或者此时有大帝仙王在心里面多少都有些后悔,若是一开始向李七夜示好效劳,随他一战到底,这一场盛宴也有自己的份。
虽然说大家都明知道这宝库十分惊天,让人垂涎三尺,但就算他们这些观战的大帝仙王都不敢打这宝库的主意,他们最多也只能是想想而己。
二十位大帝仙王联手,这是开启了天、魔、神三族与百族联合的大局势,又有李七夜主持大局,在这样的局势之下,谁若是敢染指这宝库,说不定会被灭全族!
“好了,我们也该进去看看了,轮回荒祖的一个纪元积累,也够我们分一笔的了。”站在祭台之上,李七夜淡淡地笑着说道。
诸位大帝仙王也露出了笑容,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好矫情的,值得高兴就是应该高兴,这是他们辛苦付出所得。
”嗡、嗡、嗡”的一声声颤抖之声响起,李七夜掌执着由轮回荒祖本命真血所炼化的钥匙,打开了祭台。
这祭台之下乃是轮回荒祖的老巢,这种老巢靠外力无法打开的,毕竟以轮回荒祖的实力,他亲手所筑的老巢之坚固,那完全是可以想象了,那怕再强大的大帝仙王,都无法强行攻破轮回荒祖的老巢。
所以想打开**回荒祖的老巢,还必须要他的本命真血,这才是轮回荒祖老巢的钥匙,只要拥有了它,就能打开轮回荒祖老巢的任何一个宝库。
“轧——轧——轧——”一阵沉重的声音响起,当李七夜他们沉入了祭台深处之时,跨越了一道道的门户,有千道神环相扣的门户,也有百万齿轮交错的通道,更是有深渊溺水水的道坎……
这一个个门户,一条条道坎,都可以把世间最强大的存在拒之门外,甚至会被这一个个门户、一条条道坎所杀死。
最终,李七夜与诸位大帝仙王终于穿过了所有门户和道坎,终于进入了轮回荒祖的老巢。
站在这里,与其说是老巢,更不由说是一个世界,专属于轮回荒祖的世界。在这里的宝库仅仅用“库”字来形容都不足形容它的巨大了,可以说举世之间没有哪一个宝库能容得下如此之多的宝物的。
就算是蚕龙仙帝他们这些大帝仙王看到眼前这个世界,也都不由暗暗地抽了一口冷气,那怕是他们这样的大帝仙王,穷其一生,都不可能积累出如此多的宝物,都不可能拥有着如此多的财富。
毫不夸张地说,轮回荒祖的宝库绝对是比任何一位大帝仙王的一生积累还要多出无数倍,甚至可以说,在场的所有大帝仙王他们所积累的宝库全部加起来,那只无法与轮回荒祖相比。
当年李七夜灭了飞仙教,作为一门五帝的传承,飞仙教的底蕴足够惊人,拥有的宝物也是众多。
但是,如果你再一看轮回荒祖的宝库之时,你会觉得飞仙教的宝库是多么的寒碜,甚至可以说,轮回荒祖宝库的随便一角都可以让飞仙教的宝库相见形拙。
“一个纪元的主宰,坐拥整个纪元天华物宝,也的确该如此。”看到眼前的宝库,就算是战王天帝他们这样的存在,也不由为之感慨。
他们这些大帝仙王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去矜持的,毫不夸张地说,眼前的宝藏之众多,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怕他们已经是大帝仙王了,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惊天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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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荒祖的宝藏可以说是堆满了一个世界,甚至可以说,只怕在他们的那个纪元中,最好的东西都被轮回荒祖搬回了自己的宝库之中。
当李七夜他们刚走出来的时候,面前就是一座神山耸立,这座神山百万丈之高,通体黑金,上面流淌着赤金纹路,整座神山看起来像是一块完整的神金,堪称是万金之王。
“此金我曾拥有一小块。”看到这座神山,晚霞魔帝轻轻地说道:“此为龙纹黑仙金,我曾是挖空八方山才得一小块。此时整座神山都是龙纹黑仙金,这只怕是母金呀,举世仅有吧。”
事实上,这样的一座龙纹黑仙金那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己,当李七夜他们站在龙纹黑仙金上,远眺这座宝库的时候,无数宝物尽收入他们的眼底。
在不远处有一株神树擎天,这株神树是生长在一块浮空的大陆之上,毫无疑问,轮回荒祖不止是把这株神树收入自己的宝库,而是把神树所生长的整个大陆都搬进来了。
这株神树通体如玉,而且它的树叶不是绿叶,而是生长出了一件件宝物,有玉片,有金币,有神符……这株神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时候,向起了仙音,让人都想为之翩翩起舞。
“传说中的琅琊树呀,没有想到今日有幸见之。”看到这株生长在浮空大陆上的神树,索天仙王也不由感慨地说道。
在远处有一个大湖,这样大湖实在是太大了,可以称之为一个海洋,但这海洋流淌着的不是海水,而是金沙,这金沙如水一样在整个海洋中缓慢地流淌着,看起来十分的美丽,金光闪闪,让人看到了之后都想抓一把收入口袋之中。
“藏海流金,我当年曾踏遍十三洲,在奥海最深处也只收一笼而己。他倒好,直接搬回了整个海洋,这样的手笔举世之间还有谁呢。”看到这样的金沙海洋,齐临仙王都不由为之苦笑了一下。
当然,也只有这样的大手笔才能衬得上轮回荒祖这样的身份,他终究是一个纪元的主宰,他能拥有如此之多的宝藏,也不出人意料。
最让人震撼的还不是藏海流金或者琅琊树,最震撼的是轮回荒祖把一颗太阳直接锁在自己的宝库之中了。
“铛、铛、铛”一阵阵金属相碰的声音响起,在轮回荒祖的宝库中央,有一颗太阳锁在那里,一共九条巨大无匹的无敌法则把这颗巨大无比的太阳钉锁在了天地之间。
这颗太阳喷涌出来的不是太阳精火,而是黄金赤焰,整个太阳乃是黄金赤焰滔天,每一缕的黄金赤焰都好像是可以焚烧一个世界一样。
在这黄金太阳的深处,更是散发出了神圣无比的光芒,在那里好像是居住着世间最神圣的生灵一样,似乎是一尊神圣高洁的无上圣帝居住在那里。
不管黄金太阳之中是不是居住有一尊神圣高潮的圣帝,但这颗太阳就是被硬生生地锁在了那里,虽然这颗太阳在摇晃,在挣扎,依然是无济于事,这是轮回荒祖的大手段,就是一个世界都能被锁住。
所以,这颗太阳被硬生生地锁在了那里,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看到一颗巨大无匹的太阳被锁在了那里,这让在场的蚕龙仙帝他们都不由相视了一眼,如此绝世的大手笔,只怕也唯有轮回荒祖这样的存在才能做得到了。
“了不得呀,也不知道轮回荒祖是从哪里弄来这样的一颗太阳。”仔细观看了一番之后,步战仙帝也都不由为之震撼地说道:“举世之间,没有几个人能弄到这样的东西了。”
“一个纪元的主宰,这并不是一句空话。”李七夜看着眼前这颗被锁住的太阳,不由淡淡地笑着说道。
一轮巡视之后,最终李七夜与诸位大帝仙王收回了目光,大家对于轮回荒祖的宝库也有了一个大概了,同时,轮回荒祖的宝库之丰盛也是完全出于他们的意料的。
“好了,诸位,今天可以说是我们人生的一场大丰收,也是一场饕餮盛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谁给我干活,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百族也好,天、魔、神三族也罢,只要站在我这个阵营,好话我就不用多说了,用实质的东西比什么好话都更实际。”李七夜淡淡地说道。
此时在场的诸位大帝仙王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天、魔、神三族的大帝仙王都是如此,眼前的丰收就是最好的例子,再说阴邪从不亏待身边的人,这样的事情作为大帝仙王那怕他们在此之前没有合作过,也都是有所耳闻的。
“今天这一场盛宴,人人有份,我也不亏待大家。”李七夜徐徐地说道:“不过,在大家分享这一场盛宴之前,我提一个要求,这一场战争不容易,步战仙帝辛苦了,他是损耗天命为代价,所以在我们分享盛宴之前就提这么一个要求:在这宝库中,有什么滋补的仙药,由步战仙帝先挑,我相信大家都没意见吧。”
“我等没意见,今日步战兄劳苦功高。”战王天帝代表着他们战王世家的四位大帝表态。
“我等也没意见。”索天仙王也都纷纷表态。
诸位大帝仙王都没有意见,因为这也是步战仙帝应该得到的,更何况在最危急的时候步战仙帝不惜舍天命相助,如此危险的做法,一旦失败,步战仙帝就是天命毁灭。
“步战兄一击,让我辈大开眼界,道功之锐,让我望尘莫及。”就是蚕龙仙帝这样的存在,对于步战仙帝的那一击也为之推祟。
“蚕龙前辈过奖。”步战仙帝笑了笑,说道:“我这也是道有精攻而己,我这一身的本事都在这战戈之上,占了一个小便宜而己。”
最终诸位大帝仙王都是欢笑一堂,对于李七夜这样的要求都是乐意接受,步战仙帝的付出的确值得拥有这样的回报。
“我等以圣师马首是瞻,我们虽不敢妄自菲薄,但最终能主持十三洲大局,也唯圣师耳。”此时作为魔族的晚霞仙子,也即是晚霞魔帝,她徐徐开口,说道:“这一次要论功绩之伟,圣师居首,所以在盛宴之前,请圣师先挑喜欢的宝物如何?”
“圣师先请。”诸位大帝仙王也笑了起来,请李七夜先挑宝物。
“甚好,那我们就开始吧。”李七夜也只是笑了笑,也不矫情,直接开始挑选了。
一场绝世盛宴就这样开始了,这可以说是一顿饕餮大餐,任何一位大帝仙王都将会吃得饱饱的,每一位大帝仙王都将会满载而归。
可以说,参加了这一战,没有哪一位大帝仙王会后悔的,这一战给了他们的回报实在是太丰厚了,那怕是神、魔、天三族的大帝都是乐意看到这样的联合。
一场盛宴最终结束,每一位大帝仙王都分到了自己心满意实的宝物,可以说,诸位大帝仙王都是心满意足。
“盛宴也结束了,我也该启航的时候了。”李七夜看着在场的大帝仙王,徐徐地说道:“你们该来开这十三洲的大闸呢?”
李七夜这话让大帝仙王看了一眼,九界的仙帝含笑不语,至于齐临仙王他们都彼此看了看。
“当年世帝与所有大帝仙王作出约定,以防乱世,厄难降临,所以关了十三洲大闸,如果十三洲大闸要完全开启,只怕是需要这个时代临于巅峰之时。不过圣师想独自一个人穿过洲际间的闸门,只需要三个帝统仙门以上、六位仙帝同意就可以联手打开单独的闸门。”最终齐临仙王说道。
“圣师若要启程,我们战王世家无异议,愿意出手开闸。”战王天帝表态。
“我索天教也愿意。”索天仙王也表态。
“我们齐临帝家就不用多说了,以圣师马首是瞻。”齐临仙王说道。
毫无疑问,这一次青洲开闸,那是一致通过,战王天帝他们也愿意联手为李七夜打开一个小闸门通往其他的大洲。
“世帝老头关闸,这是防厄难,还是防黑暗,又或者真正的目的是防我呢。”对于十三洲关闸之事,李七夜淡淡地笑着说道。
对于这件事情,诸位大帝仙王都不方便去评价,世帝与阴鸦世代为敌的事情这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当年李七夜拐走了世帝的女儿,世帝曾经发誓要取阴鸦的人头不可。
决定了开闸这件事之后,诸位大帝也都纷纷向李七夜辞别了。
战王天帝带着战王世家的大帝率先离开,他向李七夜抱拳,说道:“圣师,希望这是大势的一个开端,黑暗若降临,希望十三洲齐心协力,抛下异见。”
“这就是需要你们这些大帝仙王的共同努力了。”李七夜淡淡地笑着说道。
战王天帝离开之后,索天仙王也带着其他的大帝仙王辞别了,说道:“百族兴盛,托于圣师身上,望圣师长驻永存。”
“我只是个过客,百族兴盛,还需靠自己的努力。”李七夜认真徐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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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天战王带着索天教的仙王离开,齐临帝家的两位仙王也将启程了。
“齐临帝家以圣师马首是瞻,只要圣师需要齐临帝家的地方,一纸召来。”齐临仙王临别时向李七夜抱拳地说道。
李七夜默默点了点头,齐临帝家的效忠又不仅仅是今日,当年夜临仙王也曾说过如此的话,可惜今日已经物是人非了。
“启功就此别过圣师,他日再为圣师效犬马之劳。”李七夜送别神龙山的两位仙王,话别之时飞龙仙王也就此别过御着飞龙远去。
诸位大帝仙王一一告别,晚霞仙子临别之时,认真地看着李七夜,缓缓地说道:“圣师有暇,请到晚霞洞府小叙,晚霞煮以待。”
“仙子辛苦了。”李七夜点头,轻轻地说道:“他日必定拜访仙子,以仙子论道赏月。”
晚霞仙子看了李七夜一会儿,最后轻轻点头,抱拳离去了。
“我们也该离去了,任重道远,未来还需要圣师主持大局。”最终蚕龙仙帝也带着龙城的大帝仙王离开了。
“诸帝携手,我相信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的。”李七夜笑着蚕龙仙帝说道。
“举世之间,能与大帝仙王共济一堂者,也唯圣师耳。”蚕龙仙帝徐徐地说道。
“或许吧。”李七夜轻轻点头,最后临别时李七夜告知蚕龙仙帝,说道:“飞仙教已灭于我手。”
“我明白。”蚕龙仙帝沉默了一下,最终徐徐说道:“阿修罗误飞仙,当人贤成道,这是大势己定,人贤也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只是他心有所不舍而己。”
对于飞仙教被灭之事,蚕龙仙帝也未多去谈及,因为人贤仙帝来了第十界之后,他们这样的存在都已经明白飞仙教的命运了。
“步战也就此告别。”诸帝一一离去,最后步战仙帝也告辞而去。
“此一战,辛苦了,未来你也肩负重任。”李七夜笑着对步战仙帝说道。
“圣师言重了,当年在九界之时圣师几次援驰相助,如此大恩,步战还未能相报。”步战仙帝笑着说道:“至于肩上所负,那也是我等应该做的,这一条道路上并非是我一个人付出而己,先贤付出的比我们更多。’
步战仙帝也洒脱,向李七夜抱拳,最终飘然而去,他独自一个而来,独自一人而去。似乎他是这个世界的独行者,在这世间他独来独往,没有人能知道他的踪迹。
在九界上来的仙帝,不少又在十三洲之中建立了门派传承,比如说蚕龙仙帝就是一个例子,也有一些仙帝是独来独往,步战仙帝就是其中一个。
但步战仙帝甚至少其他的仙帝联系或往来,他的行踪飘渺,算是比较神秘的仙帝了。
诸位大帝仙王一一辞别而去,最终只留下了冥渡仙帝了。
李七夜与冥渡仙帝慢步于这片天地之间,最终冥渡仙帝说道:“老师,酆都城可安好。”
“安好。”李七夜笑了笑,说道:“你也清楚,举世灰飞烟灭,那地方也不见得会被毁灭。”
“也是。”冥渡仙帝轻轻点头,慢慢前行,望着远处,说道:“偶尔之时,我是梦回酆都,似乎又在那里摆渡。”
冥渡仙帝就是出身于酆都城,本来他是不能离开酆都城的,最终是李七夜向祖流的主人求情,放冥渡仙帝离开,最终冥渡仙帝成为了一代仙帝。
冥渡仙帝他出身于酆都城,这就意味着他与众不同,因为他不属于任何种族,既不是人族,也不是鬼族,只不过在幽圣界,鬼族把冥渡仙帝纳入他们鬼族的仙帝之中。
“有所思,必有所梦。”李七夜也漫步前行,徐徐地说道:“总会有一些东西会在心中挥之不去,没有谁能真正做到斩断一切。”
“是呀。”冥渡仙帝轻轻叹息一声,徐徐地说道:“大道摆渡,何处不是摆渡呢,只是心有飘泊,十界终究是十界,九界也终究是九界。”
“的确,九界太多值得人去思念的地方。”李七夜笑了笑,说道:“道路漫漫,走到你今日这一步,也唯有继续前行了。渡阴阳,引生死,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轮回呢。”
“众生万千,何以能渡尽。”冥渡仙帝不由感慨地说道。
“这就是每一个人不同的选择了。”李七夜徐徐地说道:“就如圣人,众生亿万,又何时能普渡完众生呢,不论是哪一条道路,都是漫长无尽,我不也是如此。”
冥渡仙帝轻轻点头,说道:“每次心有所虑,老师都为我指点迷津,这一路走来,是老师成就了我。”
当年李七夜为冥渡仙帝求情的时候,曾经承诺过不传授冥渡仙帝任何功法,任何绝学,但李七夜还是指点过他,只不过这些指点都不涉及任何修练,只是为他指引道路前行而己。
“你能有这样的道心,才能走出这样的一条道路,引阴阳,渡生死,说不定有一天我也需要你接引之时。”李七夜笑了笑,目光望得很遥远。
“举世之间,何有老师熬不过的槛呢?”冥渡仙帝轻轻地摇头说道:“老师远虑,所筹谋慎密,无需我来接引。”
“世间的事说不准。”李七夜徐徐地说道:“在未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一战到最后,我有我的信心,但大道有大道的艰难,否则的话诸贤也不会失败。我只是作最坏的打算而己,或者那么一天真的会到来。”
冥渡仙帝听到这样的一席话,他不由沉默着,最终徐徐地说道:“若这一天到来,我必会接引老师,为老师引渡。”
“我知道。”李七夜徐徐地说道:“只要我们的世界还在,你们都会为此而努力,这也是我一直最放心的地方。”说到这里,他眺望着,轻轻地叹息一声。
“老师为最终一战而忧吗?”看着李七夜,冥渡仙帝问道。
“或许吧。”李七夜最终收回目光,徐徐地说道:“胜负我也看透了,生死我也看够了。只是在尽头,我心中还茫然,毕竟还没有人能走出来。”
“老师曾经说过,在人世间,只要有天地良心存在,一切都有希望。”冥渡仙帝徐徐地说道。
“是呀,人世间,莫过于人心。”李七夜轻轻地点头,说道:“但,人心,却让世界难于承载。不然,世间又何谓轮回,一个个的纪元从诞生到毁灭,种族交替,大世沉浮,千态万姿,只是最终依然逃不过人世间的那颗人心而己。”
“老师还是放不下。”冥渡仙帝徐徐地说道。
“或者吧。”李七夜苦笑了一下,望着远处,说道:“虽然说,我为这世间种下了一颗种子,为了那么一天到来经营了很久很久。只是,我只是把它种下而己,未来开怎么样的花,结怎么样的果,我也不知道。”
冥渡仙帝看着李七夜,也无从说起,他们这一层次的存在有着他们这一层次的卓见。
“人世间,终究间逃不过我们的那一颗人心。”李七作轻轻地说道:“光明永存,黑暗不灭,总会有着它的道理。它们并非是凭空冒出来的,也并非是无端出现,归根结底,还是一颗人心。”
说到这里,李七夜望得很遥远,徐徐地说道:“就如圣人和轮回荒祖,圣人不会无端成为光明,轮回荒祖也不会突然成为黑暗起源,这一切都是有着它的因果。圣人守护光明,轮回荒祖起源黑暗,终究是在于人心……”?“……就如在那光明中仰望黑暗,又如在黑暗中仰望光明,这里面或者是出于本能,又或者是畏于死,但归根结底,还是那一颗人心。万古沉浮,人心依在,但却不是谁都能去坚守,一切都在变,人心也在变。”说到这里,李七夜轻轻地叹息一声。
“老师心有所忧。”冥渡仙帝说道。
“或者有所忧吧。”李七夜轻轻地说道:“如果说,我对自己有信心,对于未来有信心,但对于人心,我就不确定了。种下一颗种子,开什么样的花,结什么样的果,这不一定是种子所能完全左右的。”
“我相信老师。”冥渡仙帝认真地说道:“老师千百年的经营,必定是谋略无双。既然老师种下了如此的种子,所开的花,所结的果,必定如老师所想要的。”
“或者会吧。”李七夜不由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未战到最后,这一切都是未知,不到最后,又有谁会知道会开怎么样的花,结怎么样的果呢。我所做,也足够了,我能执着的,也足够了,未来还是交给众生,因为人心不在于我,而是在于众生。”
“老师说的也是。”冥渡仙帝轻轻点头,说道:“生也好,死也罢,最终所能留下的莫过于人心。”
“所以说,我们无法普渡众生,圣人无法让每一个人都做好人,轮回荒祖也无法让每一个人成为黑暗,那怕我们站得再高,那怕我们再强大,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最后李七夜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给这世间一个指引,给这世间一个希望,仅此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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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冥渡仙帝也离开了,李七夜坐在这个空荡荡的世界之中久久沉默。
最终李七夜也离开了这里,在离开之时,李七夜不由轻轻地说道:“再见了,轮回荒祖,你说得没错,黑暗永不灭,谁都无法让黑暗永远湮灭,但,不要忘记了,光明也是永恒。”说完转身离开。
李七夜从祭台中走出来的时候,无数双眼睛望着他,充满了敬畏,没有人敢大声喘一口气。
随着一位一位的大帝仙王离开,在远荒之外的所有人都心里面颤栗。
虽然说远荒深处的惊天一战世间的强者没有资格也没有实力去窥视,大家也不知道这一战究竟是怎么样的,但在如此惊天一战中有一位位大帝仙王、九仙仙帝前来助阵,百族、神、魔、天三族都有大帝仙王前来助阵,这已经足够了。
举世之间,有谁有这样的情面能让二十位大帝仙王前来助阵呢,虽然世间的修士没有几个人能知道李七夜是谁,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说明他的份量了,这是一尊无上巨头,一尊足够让大帝仙王卖情面的无上巨头。
对于世间的强者来说,知道这一点那就已经足够了,至于李七夜的真身是谁,他究竟是怎么样的来历,没有人敢去追究,也没有人敢去过多的探讨。
虽然世间的修士强者皆不知道李七夜究竟是何来历,但终究是有一些上神或古老的老祖听过一些传说,他们曾在大帝仙王口中知道过一些秘闻,他们也隐隐猜到了李七夜的身份。
但那怕他们心里面已经猜到了,他们都不敢去多言,不敢去谈论,也不愿意去多说,因为这是一个禁忌,而且只有强大到一定程度才有资格去触及的东西。
这些上神并不怀疑这个禁忌的恐怖,像猎帝战役这么遥远的事情就不必去多说,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说明这禁忌的恐怖。
举世之间,又有几个人敢去一战黑暗巨头呢,但是这个传说中的禁忌却直接犁平了黑暗,这是多么恐怖的实力,这是多么威慑万世的手段!
所以,那怕已经猜出李七夜来历的上神也不愿意去多谈李七夜,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言不慎招来杀身之祸,甚至是招来灭族之灾,所以那怕是强大的上神在这一件事上都是十分的慎言。
最终,李七夜离开远荒,他离开之后,不由再回首一望,不由低声地说道:“这个纪元也该落下帷幕了。永别了,圣人,希望圣光永照。”说完便离开了。
轮回荒祖死了,圣人也消逝在时间长河了,远荒的纪元也终于随着他们的死去而落下了帷幕,圣人拯救不了自己的纪元,但轮回荒祖也走不出自己的黑暗。
当李七夜回到了万古号之时,万古号里里外外跪得一地都是人,不论是在万古号的旅客,还是万古号的船员,全部都跪拜在那里,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颅,没有人敢大声喘一口气。
在万古号上,甚至有不少人全身发抖,特别是曾经有人轻言议论过李七夜的修士强者,更是被吓破了胆,他们全身发抖,冷汗涔涔,可以说他们都被吓破了胆子了。
如果说此时李七夜要取他们的性命,不需要他出手,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足够了,绝对有人代劳。
“都起来吧。”李七夜轻轻地摆了摆手,也未去多看,回到了山峰上。
在屋前,齐临帝女他们皆在,只不过此时他们都说不出话来,就是与李七夜最好的齐临帝女都说不出话来,她张口欲言,千言万语,都无从说起。
“未来还需要靠你们,好好修练吧。”看着齐临帝女,李七夜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轻轻地说道:“你前途无量,但能走到怎么样的高度,就靠你自己了。”
“公子教诲,梦莹永铭于心。”齐临帝女轻轻地说道,千言万语,最终她也唯有能说出这句话了,她心里面明白,李七夜要离开了,毕竟他们是不同一个世界,李七夜的世界很广阔,她只能是仰望而己,至少暂时是如此。
“齐临帝家出俊杰。”李七夜含笑,点了点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未来还能再见公子吗?”最终,齐临帝女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心里面很清楚,此一别只怕是永别了,他们两个人的世界相隔得太遥远了,尽管是如此,但她依然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有缘,自会相见。”李七夜笑了笑,说道:“大道漫漫,这一切都不是距离,跟着自己的本心走,能走多远,就看你的造化了。未来充满无数的可能,在这一个个可能中,你总会实现自己的追逐。”
“我明白。”最后齐临帝女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让她心里变得更坚定了。
至于释魂林,他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他深深地拜了又拜,对于他而言,对面圣李七夜,这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这已经是最了不起的奇遇了。
就算是平时顽世不恭的武七在这个时候也一样是头皮发麻,他自己都双腿发软,他并不是说仅仅是害怕李七夜那么简单。
想一想,在此之前,他与李七夜勾肩搭背,要与李七夜称兄道弟,但现在想一想,他们龙城的老祖宗们,他们龙城的一尊尊的大帝仙王,都要自称一声晚辈。
如果说,他们的老祖宗都自称晚辈,那他岂不是大不敬,如果让他们老祖宗知道了这件事情,何止是把他的皮剥了,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一顿,所以想到这一点,武七都头皮发麻,这一次回去一定会被狠狠地削一顿了。
“喂——”就在李七夜将离开之时,一直呆在一旁不吭声的武凤影对李七夜大叫一声。
“我不叫喂——”李七夜转过身来,笑了笑,说道:“我叫李七夜。”
“你就这样离开吗?”武凤影此时一双凤目紧紧地盯着李七夜,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武凤影的话那是把武七吓得魂都飞了起来,这是捅破天的事情,如果被他们老祖宗知道了,一定会剥了他们的皮。
所以站在身后的武七不由暗暗地拉了拉她姐姐的衣袖,暗示他姐姐千万不要把天捅破了,不然天真的会崩下来。
但是对于武七的暗示,武凤影一点都没有去理会,只是瞪着李七夜而己,她一双凤目能睁多大就睁得多大。
“不这样离开,那该怎么样离开呢?”李七夜看着凤目怒瞪的武凤影,也不见怪,笑了笑说道。
就在这一刻,武凤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与魄力,竟然是一下子搂扣住了李七夜的脖子,压住了李七夜的头颅,强行吻了起李七夜来。
她强行吻起李七夜,动作十分的笨拙,十分的生涩,甚至可以说,十分的紧张,但她就是那么的凶锰,狠狠地强吻了李七夜一次。
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一下子让武七他们都撼住了,他们都不由嘴巴张得大大的,这样的事情完全让他们意料不到,武凤影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凶猛了。
一时之间,武七他们都傻了眼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最终,武凤影这才放开了李七夜,这一刻她反而是自己羞得无地从容,退到一边的时候脸色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好。
就在刚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胆量,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如此的强吻李七夜,当她强吻之后,一时之间手脚发软。
“我被你占了大便宜都没有害羞,你害什么羞。”李七夜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
武凤影一时之间粉脸通红,紧紧地低着头,在这一刻她反而如小女人的模样,没有了刚才的霸气和凶猛,完全像是变了两个人一样。
此时齐临帝女他们都说不出话来,只怕武凤影是他们见过的人中最霸气的女人了。
“小丫头,再见了。”最后,李七夜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发呆的齐临帝女的头额,笑了笑,随之飘然而去,眨眼之间,李七夜的背影消失在天边。
直到李七夜消失不见,齐临帝女一时间发呆地看着,久久回不过神来,就是武凤影也是呆在了那里,看着那一直消失不见的背影,都久久失神。
过了许久之后,齐临帝女他们这才回过神来,齐临帝女轻轻地对武凤影说道:“我们回去吧,以后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出来了。”说到这里她是怅然若失。
武凤影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心里面也满足了。
“姐姐,滋味如何?”过了许久之后,武七这个调皮的小子又开始活络起来了,拉了拉自己姐姐的衣袖,挤眉弄眼地说道。
被自己弟弟这样一调侃,武凤影顿时脸色通红,紧接着她也暴走,怒视武七,摩拳擦掌地说道:“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痒,欠收拾了。”
“不,不,不是。”武七被暴走的武凤影吓得发怵,干笑地说道。
看着他们姐弟打闹,释魂林也十分的感慨,说道:“我也该回去了,该是我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没有必要在出来拼命了。”(未完待续。)
一战惊天,整个青洲经此一战之后都陷入了寂静,在短短的一夜之间青洲有众多大教疆国纷纷宣布封闭山门,其中包括了帝统仙门。
曾经有强大无匹的老祖警告门下弟子,不得外出,不得惹是生非,在这非常时期甚至有大教疆国甚至是断了与外界的一切往来,更不允许门下弟子踏出山门并步,以免他们惹出什么祸端来。
一战之后,青洲显得寂静,本来金戈成为天帝都是一件十分热闹的事情,但今天在青洲没有人去讨论金戈成为天帝之事。
远荒的一战震撼着整个青洲,虽然说除了大帝仙王之外青洲的强者都无法亲眼观战,但灭世级的力量波动这些强者还是清楚能感受得到的,而道行浅的修士更加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但却被力量镇压。
一战之后,强者不敢多去讨论这件事情,三缄其口,弱者无处知道这一战的来龙去脉,只听人说不可多谈。
所以这一战之后导致了青洲无数修士强者都为之沉默,就算是有晚辈想知道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但是宗门内的长辈都三缄其口,甚至再三警告,休得去探讨,休得去追究,若有什么不测,将会为宗门招来灭门之灾。
虽然说这一战之后青洲沉寂,但是众多的大教疆国封闭山门,这也带来了好处,因为年轻一辈都被禁足于宗门之内,使得他们都奋勇修练,在后来短短几年内使得青洲是人才杰出,俊杰众多。
在这一战之后,李七夜离开了青洲,在战王天帝、齐临仙王他们联手之下,为李七夜打开了一扇通往于骄横洲的小闸门,通过了这道小闸门,李七夜顺利地抵达了骄横洲。
李七夜来骄横洲是有他的道理的,除了要与从九界上来的南帝他们汇合之外,同时也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骄横洲,十三洲之一,也是百族兴盛之地,在十三洲之中要以骄横洲居住的百族最多,而且百族也是在骄横洲扎根最久的地方。
在骄横洲,百族十分的强盛,反而在这里神、魔、天三族显得弱小了不少。
百族在骄横洲能有今天如此的强盛,除了先贤们的一代又一代的努力之外,最大的功劳也是属于骄横仙帝。
当年骄横仙帝独断大世,强改洲名,把白洲改为骄横洲,而且同时宣布骄横族的所有百族都脱离神、魔、天三族管辖,从此之后奠定了百族在骄横洲的地位。
所以骄横洲的百族子民都铭记着骄横仙帝这个名字,骄横仙帝这个名字世世代代被传颂着。
李七夜抵达了骄横洲之后,并没有立即却与南帝他们汇合,他去了一个地方,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起伏的山峦,在这里古树参天,鹰飞鹿走,飞泉瀑布处处皆是。
虽然说这片山峦大地有村落零星散布,但更多的是人烟稀少,就算这十万大山之中有村落,那也是小村落而己。
在这大山之中,李七夜此时背靠着石壁,远眺着遥远处的起伏青山和炊烟袅袅的小村庄。
李七夜此时是坐在一座高耸入天的山峰之上,这座山峰笔直,四周都是峭壁,凡人根本就无法攀登上来。
就是这样的一座四周都是绝壁的山峰,在这山峰之上却竖着一块块的墓碑,每一个墓碑只是寥寥几笔的写有名字,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这山峰上的坟墓上百座,每一座坟墓都是十分的普通,没什么装饰,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这一座座的坟墓是靠着背后的石壁,远望着前面起伏的青山和炊烟袅袅的村庄。这一座座的坟墓没有人来扫过,但却没有多少的杂草在此丛生,只有三三五五的绿草从石缝中探出头来,吹着徐徐的山风。
李七夜把美酒泼洒在土地上,然后背靠着石壁,远眺着远处,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坛中的美酒。
“其实看着夕阳慢慢老去,有儿孙绕膝老死,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就像凡人所说的那样,这是福寿双全,人生也算是无憾了。”李七夜喝着美酒,看着袅袅炊烟,不由淡淡地笑着说道。
没有人知道,这一座山峰上埋葬着曾经一位位威慑十三洲的存在,他们之中不少是上神级别的强者,他们都曾经是最强悍的战将,曾经沥血沙场,让敌人闻风丧胆。
微风吹拂着,李七夜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远方,过了许久之后,他轻轻地说道:“人就是那样,当你是如一只小小蚁蝼的凡人之时,你会向往修士,向往着那种飞天遁地、横跨千山万水的本事,向往着云里来雾里去的生活,都羡慕着食霞餐露的日子……”
“……当你真正的成为了强者之后,经历风霜,参悟奥妙,看得太多了,知道得太多了,突然之间会觉得,做一个凡人其实是蛮好的,往往无知就是一种幸福,短短几十年间由出生到死亡,无需经历太多的折磨,有父母,有儿女,有生活,最后老死而去,这一切都足矣。”说到这里,李七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过了甚久之后,李七夜不由灌了一口美酒,最终不由笑了笑,轻轻地说道:“说来,我也羡慕你们,至少你们能放得下,你们可以解甲归田,可以放下一切,离开修士界,离开那横扫八方的岁月……”
“……可惜,我不能,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了,但我也不能。走上这一条路,我是注定着不能回头,只能是一直走下去。不管现在是如何,未来是如何,我都只能是一直走下去,不能为谁停步,不能为谁驻足。”说到这里李七夜苦笑了一下,叹息一声,说道:“谁让我是李七夜呢!”
李七夜坐在那里,喝着酒,看着远处,一坐就好几天,看着日起日落,看着云卷云舒,似乎这样的风景让他百看不厌一样。
“再见了,朋友,安息吧。”最终,李七夜站起身来,抓起一把泥土,在指间散落,随风飘去,李七夜看了最后一眼眼前这一座座的墓坟,然后转身离开了。
在这座山峰不远处,有着一个村庄,这个村庄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而己,这几十户人家都是靠打猎为生,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这个村庄叫陶村,它叫陶村,那是因为这个村庄的村民都姓陶,至于他们是从哪里来,村庄的村民已经不知道了,他们能知道的就是他们祖上世代都居住在这里。
陶村与其他的村落没有什么不同,村民们世代都是过着打猎耕种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休,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在陶村的村头有一条小溪流过,溪水潺潺。当太阳缓缓从山上升起的时候,朝阳的光芒洒落于溪水上,闪动着点点的碎光。
此时李七夜依靠在了溪边的一株老槐树上,在看着早晨的陶村。
在这个时候陶村已经响起了朗朗的朗读之声,这一声声的朗读之声男女皆有,声音很稚气,是小孩子的朗读之声。
这一声声的郎读之声乃是从村庄中的垛场传出来的,平日里垛场是用来晒谷物碾谷子的场地,但现在一大早村里的小孩子们都纷纷盘坐在地上,打坐吐息。
“帝者,举头三尺,视神不动,心无息……”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垛场上有着一个女子盘坐在那里,一字一句,为村里面的孩子传授道法。
“帝者,举头三尺,视神不动,心无息……”一个个盘坐于垛场之上的小孩子也跟着女子一句一字地朗读。
这个传授道法的女子并不大,年有二八,颜貌也并非是倾国倾城,但看起来是赏心悦目,瓜子脸儿白净娇嫩,吹弹可破,一剪秋水,让人观之不由眼前一亮。
女子没有抹脂扑粉,素颜朝天,穿着一身的布衣,十分的简朴,但却不损她的美丽,特别是她秀发随意地扎于背后,既显得落落大方,又有三分的俏灵之气。
女子一字一句地传授道法,而几十个小孩子也都盘坐在那里十分认真专注地朗颂着这一字一句的法诀。
当这样的一声声稚气的朗读音回荡于这个小村庄的时候给这个小村庄添增了不少的韵味,听起来特别的有活力,特别的好听。
李七夜站在溪边,倚着大树,看着这样的一幕,听着这一声声的朗读之声,他不由莞尔一笑,恍然间过去的一幕又在眼前一样。
在遥远的岁月里,也曾有人在这样的村庄中授道,那一个个孩子稚气的声音也曾在天空上回荡着。
当太阳高挂的时候,女子也终于传授完了一篇道法,她站起来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都回去吧。”
“耶,回去吃饭了。”听到这话,有不少的小孩子兴奋地跳了起来,一阵风地往家里面跑去。
“婷姐姐,你什么时候传我们本领,像姐姐那样能飞上天。”也有小孩子闪动着一双渴望的大眼睛,问这个女子。(未完待续。)
看着小孩子那一双渴望的眼神,女子弯下身子,含笑地说道:“等你们学会了这法诀再练飞天的本事哦,就像学走路一样,先学走路,才能学跑步哟。”
“哦,这样呀。”小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最后也是欢叫一声,奔跑回家了。
当孩子们都跑回自己家里之后,女子此时站起来,目光落在了村口的李七夜身上,她凝视着李七夜,神态间有着谨慎,然后缓缓向李七夜走来。
事实上,当李七夜出现在村口的时候,女子也就注意到了他这个陌生人到来了。
李七夜也只是笑了笑,站直身子,跨过小溪,往女子走去,神态坦然自在。
“不知道道兄从何处而来,又从何处而去。”走近之后,女子向李七夜抱拳鞠首,举止落落大方,显得客气,又不失礼数。
女子出身于陶村,这方圆百里都没有其他村落,而且他们陶村坐落于丛山峻岭之中,少有外人到来。
女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见李七夜,便知道他是一个修士,所以才会如此询问。
当然女子心里面也警惕,他们陶村只不过是一个小村庄而己,这样的小村庄在凡世间微不足道,现在李七夜一个修士出现在这里,这的确让她小心谨慎起来。
“过客而己,只是路过于此。”李七夜淡淡一笑,十分的随意。
“小妹陶婷,不知道道兄如何尊称?”女子并没有掉于轻心,徐徐地问道。
“李七夜。”李七夜随意一笑,缓缓地走入于村庄之中,陶婷也忙跟了上去,一路陪伴着李七夜。
与其说是陪伴,不如说是督视那更为准确,因为李七夜突然冒了出来,又是走入他们的村庄,不得不让她警惕起来。如果说李七夜只是一个凡人,那还好说,而李七夜偏偏是一个修士。
不过,让陶婷稍稍能安心的是,他们陶村也只不过是小小的村庄而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外人来窥视的。
“你的’众帝诀’是谁教的?”李七夜行走于村庄小道,随口问身边的陶婷。
“天神书院的老师所教。”陶婷回答,不过她的回答十分的谨慎,也是十分的保留。当然她对李七夜知道“众帝诀”也没有什么好惊讶,因为天下很多修士都知道“众帝诀”。
因为“众帝诀”是三大诀之一,是世间流传最广的心法之一,甚至连很多凡人都会。
不过如果说骄横洲有任何修士一听到“天神书院”,都会心里面一凛,甚至是肃然起敬,因为天神书院在骄横洲是威名赫赫,甚至是在十三洲“天神书院”都一样是威名赫赫。
陶婷十分留意李七夜的神态,但李七夜听到“天神书院”神态很平静,这就让陶婷心里面一凛了,因为在骄横洲,只要是修士,那怕是土包子,都听过“天神书院”的名字,但李七夜却反应十分平淡,这里面就有着太多值得人去玩味的东西了。
“教得很一般,还没有得’众帝诀’的精髓。”李七夜随口评论地说道。
李七夜这话一说出来,让陶婷有窒息的感觉,她心里面为之一沉。如果有外人在场,听到李七夜这样的话,一定会认为李七夜不知天高地厚。
天神书院,那是怎么样的存在,那是举世之间最强大的书院,可以说在世间很难找得出像天神书院这样的存在了。
当飞仙帝创建了天神书院之后,就奠定了它的基础,就征召着它的不凡。当飞仙帝创建天神书院的时候,当时拥有十二条天命的终南神帝都亲自来恭贺。
可以说,当年飞仙帝创建了天神书院,没有任何人敢去踢场,这使得天神书院奠定了难于撼动的地位,在后世,天神书院曾经有过一位位的九界仙帝前来作客,天神书院也曾经现过无数的上神,也曾经出过一尊尊的仙王。
对于骄横洲的修士来说,特别是平民出身的修士来说,能拜入天神书院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至于天神书院的老师,那就不用多说了,没有一个是弱者,都是可以威慑一方的存在。
现在李七夜竟然敢如此点评天神书院的老师,如果让外人听到了,一定会认为李七谁管是疯了,这是对天神书院的大不敬,在骄横洲,敢对天神书院如此大不敬,那实在是太过于狂妄了。
当李七夜说出这样的话之时,陶婷也没有发怒,只是沉默了一下,千百个念头从她心头掠过。
李七夜与陶婷行走于村庄的小路之时,引得不少村民纷纷观望,因为他们小村庄很少有外人来过,现在李七夜一个陌生人突然冒了出来,这又怎么不让村民留意呢,不过,看到李七夜跟陶婷走在一起,村民们又放心了。
对于陶村的村民们来说,陶婷是他们陶村的骄横,虽然他们并不完全知道天神书院是有多么的高不可攀,但他们都知道能入天神书院,乃是一件十分骄傲的事情。正是因为陶婷拜入天神书院,连这个疆国的皇主都把这片疆土赐于了他们陶村,更让他们陶村安居乐业。
行走到村头,那里有一座小庙,小庙已经是很破旧了,四周是杂草丛生,这一座小庙的锁得紧紧的,虽然木门看起来很单薄,在微风中都吱吱作响,但它却依然把小庙锁得很紧,好像它从来没打开过一样。
李七夜停在了小庙之前,看着小庙,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而己。
李七夜来到他们陶村,却只站在这样的一座小庙前发呆,这让陶婷很意外。自小从她有记忆起,这座小庙一直都在,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现在李七夜却盯着他们的小庙看,这让陶婷也是十分好奇,也不由盯着这小庙看,自从她记忆起,她就从来没有见有人打开过这小庙,总之,这小庙一直都锁着的。
“这小庙有何奇特之处呢?”在李七夜盯着小庙看的时候,陶婷问道,她不止是好奇,也是在探李七夜的口风。
“我也不知道。”李七夜只是笑了笑,随意地说道:“只是看看而己。”
陶婷不相信李七夜这样的话,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陶村,而且还盯着这座不起眼的小庙看,而且还说随意看看,她不相信这样的话。
“自从我记忆起,小庙就一直锁着,从来没有打开过,村里的人也都不知道小庙里面有什么。”陶婷轻轻地说道,她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在探试着李七夜。
“不知道是一件好事,往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李七夜淡淡地笑着说道。
陶婷无法从李七夜口中探出任何东西,这让她心里面很奇怪,也十分的好奇,但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好。
“你是怎么拜入天神书院的?”最终,李七夜收回目光,淡淡地对陶婷说道。
陶婷也没有什么刻意隐瞒,徐徐地说道:“我还年幼之时,老师经过村子,见我颇有道根,与修道有缘,便带我回天神书院,在天神书院就读。”
听到陶婷的话,李七夜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他轻轻地说道:“世间总是一个轮回,谁都避免不了,有人回来了,总会有人出去,人来人往,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李七夜这莫名其妙的话,这让陶婷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七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小庙,然后转身离开了。
在李七夜离开之时,陶婷在身旁相随,走了没多远,陶婷沉吟了一下,徐徐说道:“道兄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坐如何?”
对于李七夜的突然出现,这让陶婷心里面充满了疑惑,她是想知道李七夜究竟是为何而来。
“不了,有缘总会相见的。”李七夜淡淡一笑,拒绝了陶婷的邀请。
“那且让小妹送道兄一程。”见李七夜没有留下的意思,陶婷也不强留,徐徐地说道。
对于陶婷的话,李七夜只是笑了一下而己,也没有拒绝,继续前行。
陶婷与其说是送李七夜离开,倒不如说是监视李七夜更适合,她是想亲自把李七夜送走,并不希望在这其中发生什么事情。
陶婷一路相送,送了很远,最终李七夜淡淡地说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放心吧,我对你陶村没有恶意。”说着,飘然而去。
尽管李七夜这样说,陶婷依然是站在山峰上目送李七夜一直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七夜离开之后,接下几天来陶婷都是十分的谨慎,关注着陶村四周的任何动静,这几天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让陶婷彻底的放心了,看来李七夜的确是离开了。
确定李七夜离开之后,这让陶婷对于村头的那座小庙就一下子充满了好奇了,在以前她没有去留意过这座小庙,但李七夜的出现打破了她平时的漠视。
一个外人专程来看这么一座小庙,这绝对是有原因的,所以陶婷想知道这小庙究竟是什么。
但陶婷问了村里的所有人,那怕是年纪最大的老人,都不知道这小庙里面有什么,因为这座小庙一直都在那里,好像他们出生以来就是这样。(未完待续。)
小城并不大,但十分的古朴,小城以岩石彻成,街道也是以一块块的麻石铺成。也不知道这座小城建立了有多少岁月了,只见城墙上是坑坑洼洼,城石上布满了箭眼枪坑,也有攻城利器所留下的缺口。
岁月流逝,世代交替,人来人往,小城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时代,用麻石所铺的街道已经被行人踩得失去了棱角,十分的圆润,有的石街甚至被磨得发亮。
小城不大,古朴大方,有小桥流水,也有老屋古廊,这是一个十分清闲的小地方,居住在这里的居民都是过着悠闲而平静的日子,因为小城的人口并不多,所以左右街坊多数都是相互认识。
如果说你刚来到小城,你问城里的居民,城里最有名的东西是什么,城里面的居民会想都不想,脱口说道:“老磨的豆腐花。”
如果说,你刚来到小城,问城里的居民,小城最好吃的美食是什么,城里的居民也会想都不想,脱口说道:“老磨的豆腐花。”
如果说,又问城里的居民,在这小城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只怕居民依然会想都不想,脱口说道:“排队买老磨的豆腐花。”
来到这样的一座小城,你或者记不住这个小城的名字,也或者记不住这个小城有什么风景名胜,但你一定能记得住老磨的豆腐花,如果能吃过了老磨的豆腐花,只怕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然前提你是能买得到。
老磨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城里的居民说不上来,那怕城里年纪最老的老人也说不出来,大家对于老磨只有一个印象——豆腐花。
豆腐花就是老磨的形象,大家说到老磨就会想到豆腐花,说到豆腐花就会想到老磨。
至于老磨他姓什么,他是从哪里来,他是怎么样的人,在城里没有人能说得上来,因为大家都不记得老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大家除了只记得老磨的豆腐花之外,其他的东西再也不记得了。
“老磨的豆腐花。”当李七夜走入这个小城的时候,也不由露出淡淡的笑容。
“吱、吱、吱……”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石街的巷子中响起了吱悠吱悠的扁担声,一听到这样的扁担声,左右街坊都一下子来精神了。
“老磨来了——”不知道谁叫了一声,石街四周一下子哄然,小孩子的欢笑声,小姑娘的叫喊声,还有盆钵的乒乓声。
在一阵老老小小的欢笑声中,石街旁边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了。
在一阵扁担的吱悠声中,只见一个老人担着两个森桶而来,老人一张国字老脸,脸上布满了皱纹,岁月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老人穿着一身葛衣,肩上搭着一条毛巾,那怕是双肩担着满满的两桶豆腐花,他走起路来依然是健步如飞,显得格外的矫健有力,给人有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走到队伍前,好磨放下肩上的担子,摆好木桶,手握着木勺,掀起了木桶上盖着的薄纱布,吆喝了一声,说道:“开桶喽,快排好队。”
老磨这些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是适到好处,拿捏得十分准确。
老磨舀起一勺的豆腐花,放入了最前面的小女孩钵中,小女孩把铜板塞入了老磨腰间的布褡中,捧着满满的豆腐花欢喜地离开了。
“老磨,我也来一碗,昨天排队都没买到了。”队伍中不知道多少人看着那白花花的豆腐花直咽口水,特别是闻着那沁人心肺的豆香味儿,那更让人忍不住是垂涎三尺。
所以,在队伍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双眼直勾着木桶里面的豆腐花,大家都怕豆腐花见底,轮到自己的时候又没有了。
但两桶豆腐花很快也就见底了,老磨把最后一勺的豆腐花卖出去之后,拍了拍腰间的布褡,听到里面的铜板是铛铛铛作响,他也没有去数,笑咪咪地说道:“豆腐花卖见了,明天见早。”说着就收搭着东西。
“唉,老磨,你一天做两桶,街坊们意见大着呢,你这不是吊我们的胃口吗?以街坊们的意见,你每天怎么也得做四桶。”没有买到豆腐花的街坊不由抱怨地说道。
但是老磨只是笑咪咪的,也没有回答街坊们的抱怨,收拾好东西之后,把担子往肩上一搁,吆喝了一声,说道:“走嘞。”然后挑着木桶三步一悠晃,慢悠慢悠地走往回走。
看着老磨,李七夜不由笑了笑,他也是安步当车,悠闲自得地跟在了老磨的身后。
至于没有买到豆腐花的街坊们,那也只能是抱怨几句,然后都纷纷散了。因为老磨几十年如一日在这里卖豆腐花,风雨不改,而且不多也不少,每日只有两桶,没有买到的街坊,只能是明天要见早了。
老磨住的地方离他卖豆腐花的地方那也只是隔了一条街道而己,老磨住在一个小院子中,这院子并不大,但是四合院,小小的土墙把院子围了过来。
院子很老旧了,也不知道是建有多少年头,连门坎都被踩得凹下去了。老磨回到了家中之后,放下了木桶,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扛出了一大篓的黄豆,抓了一把,在阳光下慢慢地择了起来。
用老磨的话来说,豆腐花做得好不好吃,黄豆好坏是很重要,所以老磨的豆腐花,那都是用一颗颗精壮饱满的黄豆所磨成的,而且每一颗黄豆都是他亲手择出来的,不止是挑掉了干瘪坏掉的黄豆,还要剥去残留的豆衣。
老磨在阳光下一把一把地择着黄豆,十分的认真,一丝不苟,那怕是这颗黄豆有着一个小小的虫眼,都会被他挑出来。
老磨择着黄豆,聚精汇神,在这一刻他好像是忘记了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只有那一颗颗的黄豆,除了这一颗颗的黄豆之外,世间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能入他的眼睛了。
李七夜跟着走进来之后,倚靠在院中的老槐树上,看着老磨一颗一颗地择着黄豆,李七夜也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而己。
当太阳偏西的时候,老磨终于把他一大篓的黄豆全部都择完了,他伸了伸懒腰,眯着有些老花的双眼,看着李七夜,说道:“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呢?”
李七夜淡淡地一笑,徐徐地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你的,看一看这天地,看一看这世界。”
“我这老头,残破之躯,有什么好看的。”老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百行皆有道。”李七夜感慨地说道:“只是看你能不能潜入心去做而己,只要你潜下心去,卖豆腐花也好,编草席也罢,又或者是烤个叫化鸡,那都是一条条的大道,当你走到这一条条大道的尽头的时候……”
“……你所见到的不是什么奥妙,你所见到的那是一颗坚持不懈的道心,这样的道理,又有几个人能懂呢。”说到这里,李七夜轻轻地叹息一声。
听到李七夜这样的话,老磨神态惊讶,甚至是有几分的凝重,他向李七夜抱了抱拳,说道:“不知道道友来自于何方。”
“这个世间的过客而己,来自于遥远的地方。”李七夜笑了笑,走近,往地上的豆衣吹了一口气。
只听到“蓬”的一声,所有的豆衣翩翩起舞,飘于空中,眨眼之间这些豆衣竟然组成了一只乌鸦,这只乌鸦展翅飞翔,绕着老磨的头顶飞了一圈,最后听到“蓬”的一声,乌鸦落地,飘落于地上,依然是一片片的豆衣而己。
看到这样的一只乌鸦,老磨身体一震,脸色一变,片刻又回过神来,他向李七夜深深地一鞠身,说道:“原来是圣师驾临,有失远迎,恕罪。”
“用不着如此客气。”李七夜笑了笑,说道:“虽然你我不同道,但终究是同归于一源,整个十三洲,又有几人能如你这一般。”
“圣师过誉了,圣师里面请。”老磨露出笑容,把李七夜请入了屋中。
坐于屋内厅中,李七夜只是看了一眼而己,屋内十分的朴素,除了该有的桌椅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但是整个屋子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如果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的话,那好吧,这一世你做豆腐花是最拿手了,我也是想吃上一碗豆腐花。”李七夜坐下之后,也不客气,笑着说道。
“圣师来的是时候,我也正好有一碗。”老磨也露出笑容,坦然地说道。
片刻之后,老磨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花放于李七夜桌前,李七夜也不客气,拿起羹匙,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每一口都慢悠悠地吃喝着,神态十分享受,宛如吃的乃是仙浆神液一般。
不久之后,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花也见底了,李七夜心满意足,抹了抹嘴,说道:“人世间最普通的食物而己,出自于你手,却变成了人世间的美食,终究到底,还是用心的问题,有心在,总会化腐朽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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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七夜这样的夸奖,老磨十分坦然,也没有自谦,也没有自满,十分的自然。
“你这是走过了多少的人世间了,一个又一个洲走下去,金洲、青洲、骄横洲……这世界再大,总有一天你能把它走完。每换一个地方,就是一门手艺,一个时代就只琢磨一个手艺,这是多让要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烙烧饼,编草席,卖豆腐花……多少手艺在你手中走到巅峰造极呢。”说到这里,李七夜十分的感慨。
“圣师见笑了,我也只是用来打发这漫长的岁月而己。”老磨笑着说道。
李七夜也不由笑了起来,说道:“只是打发时间,那只怕是无法把一颗道心沉下去,只有真心去做的人,才会能把一件事情做到巅峰造极,每一个学门,都是一条大道。”
“世间,走过了才知道其中的精采。”老磨说道:“我不能如圣师那般的波澜壮阔,也没有圣师这般横扫万世的大魄力。我只是这个纪元时间长河中的那么一颗小石子而己,这样的一颗小石子,只能是在一个又一个时代中挪动着,去体会世间不一样的风情。”
“这又有何不好呢。”李七夜笑了笑,说道:“大帝仙王虽然说注定是绝世风采,攀登巅峰,但,有另外的角度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很多大帝仙王身不如己而己,他们乃是天诛高悬于头顶上,不敢举步入世,而你却无此般的担忧,能尽世间繁华,这又何尝不是一个精采无双的大帝道路。”
“只是我天赋浅薄而己,不如诸帝笑傲风云,只能是做一颗小石子,在这世间一步一步地挪着身体而己。”老磨也不见骄傲,只是以最朴质的言辞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七夜只是笑了笑,看着这小屋,这样的小屋就宛如一个世界,至少对于老磨来说就是如此。
“圣师此来,有何指教呢?”最终老磨向李七夜抱了抱拳,不失恭敬地说道。
“如果说,世间的道心,能值得我再去点燃的话,在我们的这个纪元中,除了我这颗之外,我想你这一颗也是最值得去点燃了。”李七夜不由笑了起来,说道:“如果说我来这里是为了点燃你,你相信吗?”
换作其他人,如果能听明白李七夜这句话的意思的话,一定会惊悚,但是老磨只是笑了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残薄之躯,不入圣师法眼,点燃我,作用也是有限,达不到圣师所想要的效果。”
李七夜笑了笑,看着老磨,说道:“开个玩笑而己,这次来骄横洲,只好路过,你也在此,也来看一看你。你这样的天地奇迹,不论是对于谁来说,都是值得一看。”
“圣师过誉,我只是受上天眷顾而己,小道耳,不值得一提。”老磨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说道:“贼老天从来不眷顾任何人,就算他想眷顾,那也无法做得到。能做到这一点的,那也是唯有你自己而己,是你平衡了天地,所以你能如此般地活着。”
“这也是受诸帝的垂青。”老磨也不失谦虑地说道:“诸帝曾指点过我太多,终南神帝、世帝、赤帝等等的诸位大帝仙王,都曾点化过我大道奥妙。”
“你这话就显得太谦虑了。”李七夜笑了起来,摇头说道:“与其说是他们指点你,不如说是他们想从你身上窥得这天地奥妙,窥得这天地的平衡,只可惜,大家都做不到,唯你能做得到而己。”
“诸帝也有过尝试,或者未来能成功都不一定。”老磨说道。
李七夜摇头,说道:“难,十三洲的大帝仙王、九界仙帝,又有谁不愿意进一步?又有谁不愿意去攀登这世间的巅峰?我也好,诸帝也罢,走到今天,都是与天地斗,与自己争,世间又有何为无争无为呢?有大帝的所谓的无为,那也只不过是后退一步,为跳得更远而己。”
“但,你却做到了。”李七夜看着老磨,淡淡地笑着说道:“大道亏盈,一旦达到了平衡,就算不能长生,也不远矣。不盈于天地,不亏于己身,这便是大帝与天地之间的一个平衡点。说浅俗一般,那怕是凡人,他若是身体不亏不盈,那也是能长寿百岁。你平衡于这天地之间,不止是能让你长寿,更是能让你行走于世间,天诛不降。”
“多少大帝仙王,又是多么渴望长生,又多么渴望天诛不降,但谁有能成功呢?”李七夜徐徐地说道:“你是一个,木琢是一个。只不过,他走得更极端,搞得天弃鬼厌,谁都不待见,连贼老天也不待见,他想死也死不掉。”
“木琢道友的大道也是让人敬佩。”谈起另外一个天诛不降而且还死不掉的九界仙帝,老磨也不由敬佩地说道:“当年曾遇木琢道友,谈及大道,只能说,木琢大道太过于高远,非我辈所能及也。”
李七夜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木琢的确是天诛不降,他在自己的大道上也的确是走得太遥远,已经无人能及得上了。但,他是等死,而你是活着,这是本质的区别。再说,你在自己的大道上也是无人能及,又有多少大帝仙王想仿模,但却无法成功呢。”
“只能说是我胸无大志,对此生足矣。”老磨含笑地说道:“如圣师,如终南神帝、世帝都是胸怀大志之人,承十二天命,载万世之力,攀登万古巅峰,此等伟志非我所能及的。”
“有盈必有亏。”李七夜只能是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承十二天命,载万世之力,的确是能让人登于巅峰,但盈己身,亏天地,天诛高悬,难于长生,这也是理应之事。”
“能走到今天,这也是我的幸运。”老磨很淡泊,笑着说道。
“世间哪来这么幸运。”李七夜笑着摇头说道:“一步一步走来,承载天命,你付出的比别人更多,大道的艰辛,这又焉是外人所知。世间皆见大帝仙王的荣光,又有谁知其中的付出与艰辛呢。”
“圣师一生的伟绩,世人也不知。”老磨说道:“但圣师依然默默付出,依然是守护着这个世界。”
“不。”李七夜笑着摇头,说道:“守护这个世界,应该是你们这些大帝仙王的责任。”
老磨也不意外,也十分爽快,徐徐地说道:“不知道圣师要我干什么?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定尽绵薄之力。虽然我与圣师不同于一族,但圣师所为,值得我等助一臂之力。”
“也没有什么。”李七夜淡淡地说道:“就像我刚才所说的话,点燃你,也不完全是一句玩笑话了。当然了,不是我来点燃你,也不是现在,只是希望有那么一天,你能警醒这个世界。”
“我明白,圣师依然心有所牵挂。”老磨说道。
“牵挂倒谈不上,只是有所为而己,举手之劳吧。”李七夜很平淡,说道:“我相信,该来的终究会来,但,当黑暗席卷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认为谁会抽于堕落,谁会坚守?”?李七夜的话让老磨沉默起来,最终他只是徐徐地说道:“我只是浅薄之姿,无法去揣摩诸帝的高瞻远瞩,开世之见,非我这种浅薄之人能拥有的。”
老磨把这话说得十分谨慎,同样为大帝的他,不敢轻易断言,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字就会关系着一位又一位大帝的名誉,甚至关系着一位又一位仙王的生死,所以他是谨言,不敢轻易去说。
“这个我也不怪你。”李七夜只是笑了一下,意料之中,说道:“在十三洲谁都有可能堕落,但我相信有一个人绝对是能坚守的,绝对是能坚守自己的道心,这个人就是——你!”
“圣师抬爱,不胜感激。”老磨忙是说道。
“这不是抬爱。”李七夜笑着轻轻摇头,说道:“更准确地说,这是催死符,你明白我说出这样的话差不等要把你送上死路。”
老磨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这个世间,我的死能死得其所,又何惧于一死呢?”
“我答应你会站出来的。”李七夜点头,说道:“其他的大帝仙王我是不清楚,但我相信你能,也相信你能坚守,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找上你。”
“我道行浅,未来真有那么一天,也无法挽世间狂澜。”老磨说道:“举世之间,能挽狂澜,也必须是十二天命的大帝仙王。”
“世间有些事又谁说得准。”李七夜淡淡地说道:“实力足够强大,不一定代表能为这世间谋求福祉,或者有一天站地巅峰上的存在不为害这人世间,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行为了。至于愿不愿坚守,愿不愿为这世间的蚁蝼去付出,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我相信会有大帝仙王愿意站出来,有大帝仙王愿意去守护的。”老磨徐徐地说道:“比如说是世帝。”
“浅老头呀。”李七夜笑了笑,说道:“我与他世代为敌,并没有贬低他的意思,只怕有那么一天,他或者也会是身不由己。”?(未完待续。)
对于李七夜这样的话老磨沉默了好一会儿,要知道世帝乃是一位拥有十二条天命的大帝,更何况他还拥有了真仙套装。
举世之间,没有人知道世帝具体有多么强大,但是如果说在十三洲要选拔最强的大帝,那么世帝绝对是其中之一。
如果说世帝都会被逼无奈,都会身不如己的时候,那是多么恐怖的力量在左右着整个大局。
最终老磨徐徐地说道:“虽然说我是出身于神族,但,以道心而论,在神、魔、天三族之中只怕难有人能与世帝相匹,至少我所见的大帝之中是如此,所以我相信,未来不管黑暗如何袭卷十三洲,但我认为世帝必能坚守自己的立场,他能为十三洲谋求福祉。”
老磨对于世帝依然有着信心,就算明知道李七夜与世帝世代为敌,互不相容,但是他还是坦然地说出了自己心里面想要说的话,说出了这样的一席公道话。
“希望吧。”李七夜轻轻地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老磨的话。
“圣师是何去何从呢?”老磨抬头看着李七夜,真诚地说道:“圣师欲吹号吹角,欲聚集大帝仙王,踏上终极征战吗?”?当年启真仙帝她们这些女帝踏上了终极征战之后,再也没有了结果,整个十三洲再一次沉寂下来,没有大帝仙王再提起过终极征战之事,那怕是世帝又或者是赤帝他们这样的拥有十二条天命的大帝仙王,都没有再提终极征战这事。
“终极征战会来临的,但不是现在。”李七夜轻轻摇头,徐徐地说道:“这是无与伦比的一战,对于任何存在来说都会是一生中最艰难的一战,没有充份的准备,又有谁敢轻言启动终极征战!”
终极征战,在这个纪元中也只是发生过六次而己,多少惊艳绝世的大帝仙王、多少无敌的先贤踏上这一条道路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也是。”老磨轻轻颔首,说道:“启真仙帝她们吹响终极征战的号角之后,诸位大帝仙王都是经历了足够长的时间打磨之后才踏上征程的。”
“那只是诸帝磨合期。”李七夜说道:“事实上终极征战的前期准备所需要的时间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启真开启终极征战也并非是临时起意的,事实上早在明仁开启第五次终极征战的时候,她就有着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时间远远还不够成熟,准备远不够充分。最后是由准备更为充分的明仁发动起了第五次终极征战!”
老磨点头,虽然他没有参加过终极征战,但他也知道终极征战是极为艰难,每一个大帝仙王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是一场十分漫长的战争,而且这一条道路从来没有停止过。
从无法追溯由谁发起的第一次终极征战开始,然后到了混元天帝所发起的第二次终极下战。
在混元天帝发动起第二次终极征战,在那个时候大帝时代才是开端,远不如现在兴盛,所以在那个时代混元天帝所发动起的第二次终极征战响应者不是很多。
当到了由飞仙帝和终南神帝发动起了第三次终极征战的时候,神、魔、天三族已经是十分兴盛了,而且三族的大帝众多,这一次的终极征战规模远超于第二次终极征战。
再到了由古纯仙帝发动起的第四次终极征战的时候,这也是意味着百族的崛起,也奠定了百族的地位。
至于明仁仙帝所发起的第五次终极征战之时,百族已经进入了兴盛的时代,加入这一场征战的大帝仙王、九界仙帝众多,这样的战争不再局限于某一个种族了。
至于启真仙帝的第六次终极征战,那也是意味着九界与十三洲的女帝们的一次努力,巾帼不让须眉。
每一次的终极征战,都是跨越了漫长的时代,从一个时代跨越到另一个时代,中间甚至是经历了几个甚至是几十个的时代,可以说,每一场的终极征战,从有想法到准备,再到吹响号角之时,每一位大帝仙王都是殚精竭虑,都用了足够漫长的时间去准备。
老磨看着李七夜,徐徐地说道:“为了这一战,圣师只怕也是准备了无数的岁月。若是这一战胜出,所谓的黑暗,对于我们纪元来说,那又何足为惧?圣师却为我们纪元谋略,圣师所担忧的是最终一战难于胜出,又或者有其他原由。”
“我并不多少去在意光明或者是黑暗,只不过,这是我活过的世界。”李七作平淡地说道:“我相信,不出几个时代,该来的终究会来,崩灭离我们不远,这一点相信很多大帝仙王都能看得到,也能会面临这个问题……”
“……在崩灭还没有来临之前,该是黑暗拉开帷幕的时候,在那个时候,或者我并不在这人世间,所以我能留给这个人世间的也只是小小的一个提醒而己,一个警告而言,至于守护只怕不是我要去做的事情。”说到这里,李七夜的目光十分深邃。
对于李七夜这一席话,老磨没有去深究,也没有去问,如果真的那一天到来,李七夜离开这人世间,那必定有他离开人世间的理由,在那样的一天到来,李七夜都离开的话,那就意味着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至于李七夜将会去哪里,老磨也不去过问,因为这不是他所能涉及的领域了。
“真的那么一天到来,只要用得上我薄弱之躯,我会全力以赴,不论我起到怎么样的作用,我都会毫不犹豫。”老磨郑重地点头说道:“就算圣师不托,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我知道。”对于老磨的态度,李七夜并不意外,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老磨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大帝仙王,都该肩负起这一份责任。成为大帝仙王,不仅仅是让自己更加强大,同时也是应该担当起该有的责任,力量越强大,责任就越大。否则的话,那我们通往大帝仙王道路上的人就是白死了,不论是朋友还是亲人,又或者是敌人,是他们的枯骨铺就了一条大帝道路……”
“……他们的尸骨不止是让大帝仙王去承载天命,也不仅仅是去让大帝仙王经历鲜血的洗涤,变得更加强大,他们的尸骨也是造就一个通登上这条道路而又能扛起该有这个责任的大帝仙王,否则,这一条通往大帝仙王的道路就失去它应有的色彩!”
老磨这一席话说得很庄重严肃,每一人能成为大帝仙王,在这一条道路上是死了多少的人,铺就了多少的枯骨,这些死去的人,这些倒在那里的枯骨,不仅仅只有你的敌人,还有你身边的人,你的亲人,你所爱的人,以及爱你的人。
当在这一条道路上走到巅峰,成为大帝仙王,如果说成为大帝仙王之后都不能扛起自己所应该有的责任,这条道路上的人也是白死了。
就像世帝为什么要与阴鸦死磕一样,他肩负着天族的责任,守护着自己的种族!
“不忘初心,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李七夜淡淡地说道:“那怕是大帝仙王,也不见得能坚守自己的初心。”
作为大帝仙王,老磨也不愿意多去评价其他的大帝仙王了。
“若真的是黑暗袭卷十三洲,圣师认为会以怎么样的方式呢?”老磨沉吟了一下,问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说道:“在我们的纪元,有些人曾经拜访过轮回荒祖,也曾向轮回荒祖讨教过。因为一直都有人盯着他们,所以他们是不会搞轮回荒祖那种一个时代收割一次的那一套……”
“……他们应该会搞一个轮回荒祖的升级版,来一个极为彻底的收割。至于他们以怎么样的方式,那就不好说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来临了,这个世界不止是化作废土!那可不像轮回荒祖仅仅收割生命那么简单了。”
说到这里,李七夜只是露出冷冷的笑容。
老磨心里面沉了一下,因为李七夜就是一直盯着这个世界的人之一,李七夜如此的推论,那绝对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真的那一天到来,没有能挡下黑暗的话,那么他们的纪元必将会成为历史。
他们整个世界那只不过是黑暗中存在口中的肥肉而己,这就好像是冬天要来临了,棕熊要吃下足够的猎物才能让自己熬过漫长的冬季。
而黑暗中的存在吃那么一点点食物,整个世界都是猎物,都是他们口中的美食!
远荒的轮回荒祖就是这样的做法,他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收割生命,无非就是给自己积累够足多的冬粮,让自己活过最恐怖的岁月,让自己能在崩灭之下活过来。
只不过,那怕是活过来了,那也只能是被困在自己的纪元残留之中。
但是,对于有一些存在来说,只要能活下去,那怕是如同囚徒一样活下去,他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那怕是用整个世界来填补,他们都在所不惜。
这也是老磨能明白为什么有些大帝仙王一直强调不忘初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