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66）。
这是安格尔离开护理中心时，所持有的热度点数值。
经过他的这一番折腾，安格尔目前的热度点数值是……
2323（81）。
不仅没有减少，括号里的上限进度条还增加了！
毫无疑问，安格尔留在护理中心的综艺光屏，还在持续的生效。这段时间，不仅仅将自己消耗的热度点给重新恢复满，还不断的推进上限的拔高。
果然，他选择将综艺光屏留在护理中心，是没错的。
因为能持续恢复热度点，安格尔测试时也更加放得开了，不至于每次测试“流量聚集”，都只用1热度点。
有时候，他也会选择更高的热度点，以求看到其他变化。
大概一个小时后。
安格尔已经将“流量聚集”测试差不多了，对这个能力的性质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总结起来，大概就三点。
第一，逻辑自洽。
从之前“小孩摔倒”事件就可以知道，“流量聚集”这个能力并非是无脑传播，他是通过一些细节和巧合，来推动人们的关注。
其逻辑是自洽的。
也因为这种流量聚集，符合行为逻辑，也让这个能力拥有极强的隐蔽性。
第二，影响范围并不拘泥于目之所及。
换言之，只要安格尔知道某个事件正在发生，哪怕这个事件在遥远的另一端，他都能通过媒介，对这件事进行一定程度的影响。
就比如之前安格尔便通过宣传海报，影响到了第五镇的废土风舞台。
但这种影响是否存在距离上限？
比如说，这个事件发生在其他城市、或者大陆另一端，亦或者在其他异时空，流量聚集能不能影响？
这个安格尔就不知道了。
毕竟，目前测试的最大范围就是整个摩登之城。
而流量聚集的影响力，当前是可以达到摩登之城彼端的。
第三，流量聚集的效果并非一成不变，事件准备时间越长，流量聚集效果会越好。
简单来说，就是实时事件的流量汇聚效果并不出众。
还是拿“小孩摔倒”事件举例，这个事件就是“实时事件”，影响的围观群众仅仅十多个，其中一多半还是路人。
但安格尔去影响第五镇的废土风舞台时，他同样只用了1个热度点。废土风舞台所聚集的流量，比小孩摔倒的流量要大很多。
原因就在于，安格尔当时用流量聚集影响废土风舞台时，那个舞台还没有正式开始，还有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虽然还有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但其实原本该去这个舞台的人，早就到了。没来的，就不可能再来了。
但当安格尔用了流量聚集能力，二十分钟后，这个舞台周围多出至少三十位的观众。
这可比“小孩摔倒”事件所影响的观众更多！
换言之，某个事件如果提前就用流量聚集，准备时间越充分，最后流量汇聚的效果就越好。
以上三点，就是安格尔使用了“流量聚集”后，总结出来的结论。
而这些结论，很多都没有记录在魔法文本上。
这也更加说明了，亲身体验时尚魔法的效果是非常重要的，不能光看纸面上的文字。
唯一让安格尔有些遗憾，且没有测试到的效果，那便是：消耗100热度点的“流量聚集”，效果会不会出现变化。
简单来说就是，量变能否产生质变？
这个因为受到热度点上限的限制，安格尔目前没办法去测试，这也是没办法的。
……
“图灵，现在的热度点还剩多少？”
在测试完流量聚集后，安格尔准备开始测试流量蝙蝠的第二个能力“流量洞察”。不过，这个能力的起始消耗就有20热度点，所以安格尔要先确认自己的能量条还够不够。
听到安格尔的问话，图灵熟练的操控小电视屏幕，投影出当前的热度点。
2525（13）
不仅这段期间的消耗已经恢复满值，而且上限还增加了1点！
安格尔见状，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个热度点足够释放“流量洞察”了。
流量洞察的效果是，对热度普通的事件、新闻施展该能力后，有概率识别出推动该事件成为热点的关键人物。
要如何去测试这个效果呢？
因为只有一次测试的机会，安格尔现在也需要稍微斟酌一下，要洞察什么样的一个事件？
某个热度普通，但其实对人们影响很大的事件？又或者舆论被压的新闻？还是说，把一个小新闻搞成大新闻？
以上几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搞事”。
对其他魔法师来说，最难的点是如何寻找这样的“事件”，但对安格尔来说，找到这类事件反而最容易。
因为他可以用上帝视角，全城寻觅。
但他真的要选择“搞事”吗？
倒不是说搞事不好，而是这些需要“搞事”的新闻或事件，想要看到进度变化，消耗的时间估计不会短。
甚至要好几天后，才能看到很大的变化。
安格尔也不可能等这么久。
所以，他在思索了片刻后，最终选择了一个“小事件”。
甚至于说，在安格尔看来，这都不算是“事件”，更像是一个普通百姓的烦恼。
说起来，这件事与之前“小孩摔倒”还有点关系。
当时，安格尔用上帝视角查探小孩摔倒后的流量聚集效果，看到了附近一栋屋子里，有对小夫妻正在争执。
年近三十却一脸老相的丈夫，一边沉默的揉着面团，一边默默的听着妻子的唠叨。
妻子的意思其实就一个，让他不要在继续出去摆摊了。
他的小吃摊，根本没有人来，也赚不了多少钱。妻子希望丈夫能去附近的比佛利护理中心应聘，据说那里正在招清洁工，月薪能到五百摩登币。
丈夫摆摊一个月，也顶多赚三百多摩登币，五百的话，近乎翻了一倍。
在妻子看来，这就是最好的工作。
但丈夫却不愿意，他家世代都是做甜点的，祖上还开过一家面点店。虽然现在落魄了，但他的手艺还是得到了传承。
曾经，有一个游历过各国的异乡来客，品尝过他做的小吃，曾说过：“这般美食，哪怕放在绮梦之都，都属于上乘的。”
当时，他问过这个见识广博的客人：“那我如果一直做下去，我能成功吗？”
“你所定义的成功是什么？”对方问。
他的回答时：“想盘一家面点店，恢复祖上的荣光。”
对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原本以为你是想去绮梦之都与那些美食一系的天才争锋，如果真是如此，那可能有点难……但如果你的梦想仅仅是在摩登之城开一家面点店，那以你的手艺，绝对能成功。”
对方的话，给了他很大的激励。
所以，哪怕这些年他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他依旧没有放弃小吃摊。
妻子看着沉默不语的丈夫，有些恨其不争：“我承认，你做的面点味道的确不错，但在地下街区，很多人饭都吃不起，谁会花冤枉钱买你的小吃？”
妻子说到这时，见丈夫还是默默的揉着面，她气的打开窗户，想透透气。
然后，她打开窗户后，就看到下方摔倒的领居家小孩。
于是，她也成为了当时被安格尔用“流量聚集”影响到的围观成员之一。
安格尔见证了这对小夫妻的对话，也看到了妻子下楼后，丈夫默默的在一个小本本上写了个“数字”。
或许是妻子不在，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内心的苦闷：“旅行者，这是在你离开后，我坚持的第1332天……”
随着他的喃喃自语，安格尔也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
虽然具体细节不太明晰，但也清楚，他是一个有实力的面点师，梦想继承家业，开一家面点店。
可惜身处地下街区，让他一身好手艺却无法发挥出来。
安格尔在忖度片刻后，决定尝试一下，能不能通过“流量洞察”来寻找能帮他翻身的“推手”？
大约五分钟后。
安格尔来到了贝特鲁街的尽头，这里有一个三岔路口。
一个用餐车推着的流动小吃摊，就孤零零的停在路口边，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这个小吃摊的老板，正是安格尔准备测试的对象。
安格尔决定先去尝试一下他做的面点，看看他是否真的如他自语时所说的那般，是怀才不遇。
他花了大概5摩登币，买了一个油心面包，以及一小袋杏仁糖。
虽然还没有品尝，但光是味道已经很诱人了。
而且，安格尔还发现了一件事，来买他小吃的，没有底层变异人，几乎全是流浪屋的人，不仅有工作人员，甚至还有一部分时尚魔法师。
其中一部分原因在于，他所摆摊的位置，恰好就是流浪屋的必经之路。
另一个原因则是附近只有流浪屋的人员，有闲钱来买点心。
从这一细节，基本可以确定，他做的面点应该不会太差。
当安格尔在街边尝了一口后，也应证了他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人在做点心上，的确很有一套。
油心面包不仅柔软酥脆，谷物味道浓郁，尤其是面包内部的一点油心，简直就是点睛之笔。
不仅整合了面包的味道，还更加的适口。
杏仁糖也十分不错，不仅杏仁味道浓郁，还吃到一点牛奶的味道，安格尔在吃这枚杏仁糖的时候，嘴角就没下来过。
毫无疑问，味道非常不错。
如果不算安格尔吃过的超凡食物，这个面点可以排在安格尔吃过同类食物的前十。
他现在就处于“酒香也怕巷子深”的阶段。
想要让自己的面点得到更多人的青睐，需要一个契机，或者需要一个幕后的推手……
想到这，安格尔示意图灵对小吃摊的摊主，使用流量洞察。
随着图灵使用了“流量洞察”，它的小电视上突然闪烁出了大量密密麻麻的白点，就像是信号受到干扰出现的雪花屏。
就在安格尔疑惑的时候，图灵的声音传来：“主人，通过流量洞察，目前锁定了三位可以成为该事件推手的人选。”
话音落下，小电视上闪现了第一个画面。
画面有些糊，隐约能看到一个红顶白皮的小房子，房子外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小花园，一个白裙少女正在小花园里荡着秋千。
因为画质高糊，就像带着毛玻璃的滤镜，完全看不清少女的面容。
“画面这么糊，还看不清脸。只知道大致的背景……只有这些，没有其他线索？”安格尔疑惑看向图灵。
图灵点点头：“流量洞察无法直接给出对方的身份信息，只会显示推手目前大致所在的位置。根据显示，她现在就在摩登之城西十五区，靠近郊区的位置。”
“至于为何会这么糊，是因为对方身上有时尚魔法的能量遮蔽。”
毫无疑问，这个少女是一位时尚魔法师。
画面越糊，代表对方的能力越强。
如此高糊的画面，可以确定对方能力很强。
“只要让对方尝过目标制作的面点，对方绝对愿意成为‘推手’。”
但前提是……
你要如何让对方尝到你制作的面点呢？
这也是“流量洞察”这个能力的缺陷，只能给予线索，想要影响到对方，只能自己亲自去寻找接触。
很快，图灵又在小电视上显示出了第二个画面。
相比第一个画面，这个画面虽然也糊，但稍微要好一点，顶多算是蒸汽遮蔽，细细查探还是能看出点东西的。
从画面“糊”这个特点来看，第二个可能成为“推手”的人，也是时尚魔法师，不过实力应该一般。
安格尔定睛看去，发现画面中是一个穿着钢铁铠甲的小胖子。
图灵：“根据能力显示，这也是一位时尚魔法师，位于第十五镇……”
安格尔：“……不用说了，我认识他。”
这位小胖子，正是安格尔初次进入摩登之城，遇到的那位。
从他的体型就知道，这是一位吃货。
吃货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再加上对方还是一位时尚魔法师，不用想都能猜到，一旦对方吃过摊主的面点，肯定会喜欢上。
到时候再发动一下自己的交际圈，让摊主实现梦想也不是不可能。
嘶嘶——
小电视上重新闪现花白的屏闪。
花屏并没有持续太久，新的画面跳了出来了。
第三个画面，也是最后一个画面，相比之前两个画面要清晰的多，没有一丝的遮掩。
能清楚看到一栋宛如钟楼的建筑位于某个摩天轮附近，“钟楼”的某一高层房间里闪着亮光，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精英装、戴着黑框眼镜的马尾女子，正在办公桌前用打字机苦恼的打着字。
若是细看，能看到打字机里出来的一半文稿上，写着一个标题：
《甜点的诱惑》。
而副标题则是《——传统面点寻味之旅》。
文稿上介绍了一部分摩登之城的甜点店推荐，还有一些美食点评。
安格尔仔细观察了一下画面，还在打字机附近看到了不少杂志，每一本杂志的书封都写着《食尚先锋》。
封面则是各种让人垂涎欲滴的食物图片，配合马卡龙的色彩，不仅让人很馋，还感受到了这个杂志的青春活力。
在看看马尾少女周围的工作环境，以及她桌上的文件……
安格尔基本已经确定，这栋“钟楼”形状的建筑，大概率是一个办公大楼。而这个马尾少女，是这个办公大楼里某个杂志部的工作人员。
果然，下一秒图灵的话就证实了安格尔的猜测
“这人不是时尚魔法师，所以她的信息相对比较完整。”图灵：“她是一家美食杂志的编辑，目前位于西三区白钟大厦十三楼，《食尚先锋》编辑部。”
虽然信息比之前要完整，但这个马尾少女的具体名字、身份，依旧没有显示。
不过，知道了她所处地址，想要确定她的身份也不难就是了。
图灵：“如果这个女编辑能尝一下摊主做的食物，也能成为该事件的幕后推手。”
不过还是那句话，前提是那位女编辑能吃到摊主所做的食物。
看完了三个不同“推手”的信息，图灵看向安格尔：“主人，流量洞察目前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对于这几位推手，如何让摊位翻红，却是没有更多的信息。”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
“是继续观察，还是说测试病毒化实验？”
面对图灵的询问，安格尔也陷入了思考。
从单纯测试能力表面效果来说，到这其实就已经可以结束了。但是，如果想要更完整的测试能力，那肯定还是要看看，流量洞察锁定的人物，会如何去改变摊主的命运？如何让“普通事件”变为“热度事件”？
所以，安格尔想了想，决定继续观察。
“那主人是打算选择这三位中的哪一位呢？”图灵问道。
安格尔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选择：“排除第一位，剩下的两位都可以安排。”
第一个太过高糊，虽然通过一些画面信息，安格尔可以去一个个排查，但会耗费很多精力与时间。
所以，安格尔排除了第一个。
至于剩下两个，安格尔觉得都可以来尝试一下，他想对比一下，两个身份、职业、地位完全不同的人，会如何操盘这个事件。
图灵：“那我们要通知那位摊主，让他带着面点去接触这两位吗？”
毕竟“流量洞察”只能给予幕后推手的线索，想要影响到对方，还要摊主亲自去寻找接触。
安格尔却是摇摇头。
让摊主去接触这两位，估计难。
且不说摊主信不信他们说的话，以摊主的身份，也很难接触到这两位。
最重要的是，会浪费很多的时间。
所以，安格尔决定直接来做“影响”这一步。
至于如何“影响”到这两位，安格尔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小胖如今就在第十五镇，之前安保人员去寻找移植者的时候，去过第十五镇，也在那里残留了不少魇幻节点。
安格尔直接通过上帝视角远程查探。
很快，就锁定住了魇幻节点残留位置，以及小胖所在地。
他犹记得小胖的名字很长，叫什么纳撒尼尔雅各布阿利斯泰尔加布里？算了，还是叫做小胖吧……
小胖似乎在一家机油店里，正在让老板给他的“圣衣”涂抹机油，自己则坐在一旁吃着不知从哪里买的零食。
安格尔没有直接用魇幻节点影响他，因为他更想记录完全“真实”的数据。
他将魇幻节点飘入机油店老板的眉心，通过老板的嘴，不经意间透露出，附近第十四镇有一家惊为天人的面点小摊。
作为一个吃货，小胖果然立刻捕捉到了关键词。
“真的这么好吃？”
“是很好吃……那家制作的面点，不仅柔软的如棉花，而且香气沁人，只是闻着就彷佛置身于面点的天堂……”老板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描述。
光是听老板的描述，小胖就已经有些意动。
连手上拿着的小零食，吃着都已经索然无味。
如果真这么好吃，要不之后去尝尝？
就在小胖意动之时，老板却是话锋一转。
“不过啊……之后应该很难再吃到了。”老板叹气。
小胖一冷：“为什么？”
“我上次去十四镇的时候，就听说他老婆似乎并不想让他继续摆摊了，挣不了几个钱。想让他去护理中心上班。”
老板说到这，忍不住摇摇头：“虽然以后可能吃不到这样的美食了，但这也没办法，毕竟赚钱更重要。”
小胖皱眉：“去护理中心能挣多少钱？就为了这点钱，放弃做美食，也太不应该了……”
老板笑呵呵道：“这不一样啊，你是时尚魔法师，赚钱的方法很多。但他只是一个小老百姓，光是过好自己的生活都难，他们夫妻俩啊，都结婚这么多年，连孩子都不敢要，不就是因为没钱吗。”
小胖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了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时尚魔法师的确和普通人已经拉开了差距。哪怕他只是时尚魔法师中最差的那一类。
“那他现在已经关店了吗？”小胖问道。
老板：“今天应该没有，我刚才联络十四镇那边供应商的时候问了一嘴，他今天出了摊的。不过，和之前一样，没什么生意。”
“继续这种窘境下去，明天估计他就难出摊了……”
“毕竟，他也要生活。”
老板说到这，话题也就停了。
倒不是他不愿意继续说下去，而是小胖已经站起身：“我估计，你给我的翔猪圣铠上油还要一段时间，那你就先上着，我去十四镇那边看看。”
“我倒是想看看，你说的好吃，到底有多好吃。”
老板笑眯眯对着他摆手：“放心吧，绝对是好吃的。”
小胖没有吭声，闷着头就往外走，看他离去的方向，分明就是朝着第十四镇来了……
安格尔收回视线。
小胖这边已经搞定，接下来就是《食尚先锋》的女编辑了。
她就更简单了，根据安格尔的观察，这个女编辑似乎正在困扰，该去哪里探店。
推荐美食，寻味之旅，这本身就是《食尚先锋》的内容，可同质化的内容，在其他美食杂志里也有出现。
的，她虽然可以再做，但估计读者会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所以，她个人是希望能找到更美味，其他美食杂志完全没做过的，隐藏在民间的面点小店。
但这种店铺，很难找。
毕竟，美食这种东西很容易传开，一旦这家美食做的好吃，口口相传之下，没过多久大家都知道了。
想要那种隐藏在民间的小店，好找；但好吃的民间小店，就难找了。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有人敲门而入。
“怎么样？有新推荐吗”女编辑看着来人，这位就是她派出去探店的人。
“有，不过这个店可能有点特殊……”
她一愣：“特殊？怎么个特殊法？”
“这家店不在地表，而是在……地下街区。”
……
护理中心的楼顶斜檐。
安格尔和图灵又来到了这里，因为这里的视野最好，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三岔口的流动摊位。
不过，来到这里后，安格尔就一直闭眼，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图灵倒也不无聊，开始尝试剪辑今天摄录的内容。
大概二十分钟后，安格尔睁开了眼。
“来了。”
图灵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往摊位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身材膀圆的年轻小胖，正从另一条街上乘坐着机械板车驶过来。
这种机械板车有点类似滑板，不过有一个前置掌舵。
小胖一路飞驰而来，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一来是机械板车在地下少见，二来则是小胖这般的体型，在地下街区也是鲜有。
小胖来到摊位车前，立刻将摊主所卖的所有类型，都点了一份。
然后，直接在摊位车附近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小胖开吃没多久，一个戴着墨镜的马尾女子，在一对保镖的护送下，也来到了摊位车前。
这人毫无疑问，正是《食尚先锋》的女编辑。
不过比起小胖，她点的东西就很克制。
只是点了一个招牌的油心面包。
毕竟，她是第一次来地下街区，对于这里的人、这里的食物，天然有种排斥。
虽然小胖和女编辑吃的东西不同，但吃起来的表情，却完全一样。
越吃越快，越吃眼睛越亮。
小胖花了三分钟，就把一大堆高热量的食物吃完，然后继续让摊主做新的面点，甚至有种包圆的气势。
女编辑见状，生怕小胖把东西全都给点了，哪怕手上的面点还没吃完，也赶紧下单。
摊主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你争我抢”的情况，他却没有感觉到郁闷，反而愁着的眉，慢慢的舒开。
对于喜欢美食的客人，他当然乐见。
“客人不用抢，我每天都会在这摆摊……”
小胖：“每天？我不是听说你和老婆吵架，你老婆让你别摆摊吗？”
女编辑：“还有这种事？”
小胖见女编辑好奇，同为美食爱好者，他对女编辑也挺有好感的，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女编辑听完后，却是有些不可置信。
“如此美味的面点，居然养不活你们一家？”女编辑惊讶：“如果这放在地表，你开一年，都能买房了！”
小胖也连连点头：“是的，如果你开在我家门口，我天天包圆你的面点。对了，我有不少认识的朋友，可以把他们推荐到你这儿来，你只要生意好了，不就不用关店了吗？”
女编辑这时也道：“我可以帮你写一篇美食推荐，估计以后你都不用担心卖不出去了。倒是你老婆，绝对不会这么无理的让你去当清洁工！”
摊主：“其实我爱人也不是这么不讲理，他只是担心我们的未来……”
小胖、女编辑：“放心，只要你好好做美食，有的是未来！”
摊主呆呆的看着俩人，心中莫名回想起了当初那位异国旅行者的话：原来，坚持下去，真的有用……
……
后面的事，安格尔不用看也能猜到。
小胖有自己的交际圈，而且大部分都是热爱美食的魔法师，消费能力很强。想要将这个美食摊抬高热度，是很轻松的。
另一位《食尚先锋》的女编辑，所掌握的舆论资源更是不得了。她写的一篇美食推荐，含金量绝对不会比小胖的差。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个美食摊在地下街区，可能会让一部分食客望而却步。
但对于真正的老饕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天堑。
总之，普通热度的美食摊经此之后，必然会变为一个焦点。
“流量洞察”的效果，也算是得到了认证。
安格尔其实在联系小胖和女编辑前，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但猜测毕竟不能为真，还是要看他们是否真的会喜欢摊主的食物。
事实证明，流量洞察的锁定对象是不会有错的。
总得来说，流量洞察的效果相对直观，不过，弊端也不少。如果没有安格尔的帮助，那个摊主亲自去找小胖和女编辑，估计想要达到当前的情况，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但它的这种无视一切，锁定拥有推手潜力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涉及到“命运”层次了。
如果有预言系的巫师接触到这种能力，或许能对命运有更新的体悟。
在没有接触到摩登之城副本，只是用箱庭视角观看时。
安格尔觉得时尚魔法是一种很小众的魔法体系，魔法能力不强，更偏向于生活与辅助。
但当安格尔真正进入摩登之城，开始尝试接触时尚魔法后，他才发现之前的观念或许是错的。
时尚魔法的确更偏向于生活与辅助，但这个能量体系有一些能力，完全不讲基本逻辑。
像是巫师体系，从地基到建梁，从框架再到填充，是一步步来的。
最后哪怕搭建出通天巴别塔这样的奇观建筑，也是有迹可循的。
但时尚魔法不一样，它的能量体系更像是奇峻耸立的悬浮山石，瑰丽壮阔，但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基本逻辑。
一个是夯实地基，一个是空中楼阁。
就拿流量洞察这个能力来说，从表面上看，这归根究底就是一个“寻人”之术，但如果深挖的话，它完全可以被称为“命运之术”。
巫师体系也有能接触“命运”的术法，但这一类的术法，都是由最低级的戏法开始，比如未来穷举法、问路术、幸运二选一、繁星指引……一步步的推进，从戏法进入到术法阶段，最终触碰到“命运”。
但时尚魔法体系不是这样，只是最最常规的能力“流量洞察”，便牵扯到了“命运”。
哪怕牵扯不深，这也是命运啊。
这让安格尔怎能不对时尚魔法感到惊讶呢。
而且不仅仅是如此，安格尔所拥有的综艺精灵，其所掌握的造景之术，也是完全不讲逻辑不讲道理的凭空造物。
窥一斑而知全豹。
只是这两个能力，便改变了安格尔对时尚魔法的看法。
虽然他目前还无法判断时尚魔法体系处于什么层次，但时尚魔法这一体系，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摩登之城这个副本，他也算是来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虽然“流量洞察”这个能力几乎与命运擦边，但它对安格尔而言，依旧没什么用……
并不是说和高大上概念擦边，就一定很强。
就比如“连斩”还是时间系的能力呢，但就算安格尔掌握了连斩，其实也发挥不出多少强大的效果。
总之就是，不适合。
不过，这也不重要，反正流量蝙蝠这一页，本身就是拿来测试的。
不适合也没关系，大不了之后重刷一下能力。
现在嘛，还是回归正题，该测试病毒化的效果了。
……
依旧是比佛利护理中心的房顶。
安格尔手上已经多出了一个发光的迷你小书页，正是《附录：病毒化》。
“所以，直接将它按入所需使用的页面，就行了？”
图灵点点头：“是的，一旦使用，它会覆盖原本的书页，并在原书页上生成一个透明膜……”
图灵在解释的时候，安格尔已经将《附录：病毒化》给摁入了“流量蝙蝠”这一页。随着迷你书页的融入，流量蝙蝠这一页果然生成了一个透明膜，将整个书页包覆的严严实实。
同时，还散发出淡淡的幽光。
“所有强化过的书页，都会有光芒闪烁。”图灵道：“不仅仅是附录的效果，序章、引言、后记、篇章页，乃至于给书页添加注脚，都会让书页发光。”
所以，想要粗略的判断某位时尚魔法师的强弱，也可以通过对方魔法书的书页光芒来当作依据。
虽然不是说所有拥有发光书页的魔法师就一定强，但强大的魔法师一定有发光的书页！
“那这光，除了表明书页强化过，还有其他含义吗？”安格尔好奇问道。
图灵摇摇头：“那倒没有。”
安格尔：……好吧，就是特效嘛，他懂了。
发光特效能让魔法书更摩登，这就够了。
安格尔凝神看向散发着淡淡幽光的书页，他发现，原本流量蝙蝠的书页其实并没有发生变化，但那层由《附录》所结的透明膜表面，却是有一些奇异的花纹。
这些花纹与原本书页一重叠，便让流量蝙蝠这一页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首先，流量蝙蝠的插画变了。
原本的插画是，高天之上，流量蝙蝠扶摇而起，厚厚的云层被它搅动，形成了巨大的流云翅膀。
而现在。
插画整体没变，但那洁白的云层，变成了一团厚厚的黑云，就连流云翅膀也变成了乌云黑翼。
看上去更加的诡异与黑暗。
插画下方的文字简介，同样在透明膜的花纹影响下，有了明显的变化。
首先，流量蝙蝠的名字变了，变成了“流量蝙蝠.病毒化”。
接着，流量蝙蝠的两个能力，也全都加上了“病毒化”的后缀。
最后，也是最重点的，两个病毒化的能力效果，与原效果相比，全都出现了重要的迭代更新。
安格尔闭着双目，感受着大量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随着对文字信息的消化，安格尔也总算对新的两个能力，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流量聚集.病毒化：可以让一件已经发生的事件、新闻，得到近乎病毒化的传播，迅速聚集流量。”
单从表面上看，就只有几个文字出现了变化，但安格尔隐隐觉得，效果应该和之前的绝对不一样了。
但具体哪里不同，还需要测试一下才知道。
安格尔这次也没有到外面去寻找“事件”测试，而是直接看向了护理中心内部。
通过上帝视角，他在护理中心内部巡视了一圈，很快，他就锁定了测试的对象。
那是一个女护士。
她端着一个药品托盘，从不远处的制药楼出来，通过院子里的小道，走向护理中心的主楼。
她原本是可以走楼内的折行走廊的，但为了赶时间，她选择出大楼，走小院的捷径。也是因为这一次的捷径，她遭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横祸。
她的脚，陷入到了地砖的缝隙。
地砖下就是污水渠，一般来说，缝隙是极小的。一般来说，是不会落入缝隙的。
但偏偏她太瘦了，脚踝更是细的堪比孩童，再加上在缝隙前面不远处，她磕到了一个石头，脚下趔趄了一下，正好是绷紧脚背的情况下，竖直着插入了地砖缝隙中。
瞬间卡在了那里。
这种极小概率发生的事，偏偏就这么遇到了。
因为脚也没有扭伤，只是被卡着，那位护士也没想着叫人，而是自己蹲坐在地上，试图将脚从里面抽出来。
但地砖缝隙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小，再加上有直角的砖身，她的姿势也不正确，强行拉出来，或许会留下一大片擦伤。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叫人的时候，安格尔选定了这个“卡脚”事件，作为了这次“流量聚集.病毒化”的测试对象。
安格尔示意图灵操纵。
“病毒化后，流量聚集的消耗有变化吗？”
图灵摇摇头：“消耗和之前一样，依旧是最低1点，最高100点。”
安格尔：“那就还是消耗1点。”
图灵没有迟疑，小电视上一阵闪烁。
一道幽黑的光束，瞬间融入到了女护士的身周。
女护士本人并没有任何察觉，但以她为中心，大量肉眼难见的黑雾开始涌动，紧接着宛如黑潮一般，迅速向四周蔓延。
黑潮袭来，无论是在院子内的，还是院子外的。
全都无法抵挡黑潮。
而所有黑潮中，还拥有正常思维的人，此时全都停下了原本的工作，疑惑的东张西望。
有人打开窗户，往外面望。
有人放下活路，走出了室内，去往女护士所在地。
仅仅不到半分钟时间，女护士周围便围了三十多人，而且还有更多的人，是在楼道里打开窗户往下望……
且不说女护士此时的心情如何，但至少可以确定，女护士卡住的脚应该是得救了。
……
“刚才统计人数没？”安格尔看向图灵。
图灵点点头：“至少有一百七十多人受到影响，但只有三十多人去到女护士周围，更多的是在围观。”
“从数据分析上来看，病毒化的流量聚集，比起原版，效果足足增长了十倍。”
“而且，聚集的速度也比原版要快很多。”
十倍的效果，就是表面数据。
但安格尔通过魇幻感知发现，“流量聚集.病毒化”的效果其实还不止于增幅，最为重要的一点是……
所有人都是直接在脑海里感知到“女护士卡脚”这一事。
这和之前的“小孩摔跤”事件可不一样，之前的人群聚集，一切都像是巧合，并不像是被能力影响。
哪怕是初发现小孩摔跤的那位小老太太，也是在浇花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小孩摔倒。逻辑链条是洽合的。
但现在，“流量聚集.病毒化”直接不装了，根本不管逻辑洽不洽合的问题，将女护士卡脚的信息，直接“投映”在了所有被“黑潮”影响的人脑海中。
最为重要的是，脑海中被“投映”了这个信息，99%的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彷佛这种不合逻辑的事，在他们看来是合情合理的。
这显然是不对劲。
应该是“流量聚集.病毒化”不仅直接将信息投映到他们脑海，还用某种修改认知的能力，让他们觉得“信息就算直接出现在脑海”，也是合乎常理的。
只有1%的人豁免了“认知修改”的能力，而这1%的人，便是以康纳斯为首的时尚魔法师。
总结一下，“流量聚集.病毒化”与原版相比的三大改变。
第一，流量聚集的效率增幅了至少十倍。
第二，事件直接投映在被影响人的脑海中。
第三，修改了被投映者的认知。这一点，普通人是无法豁免的，但时尚魔法师可以豁免认知修改。
以上三点变化，毫无疑问，从效果上来看，绝对远超原版本。
而且，流量聚集的效率也相当惊人，如果直接100热度点投下去，全功率启动的话，影响的人数可以瞬间破万。
这可比原版效果强太多太多了。
而且，直接将事件投映脑海，加上修改认知这两个大杀器，也增加了一定程度的隐蔽性。
不过，无法修改时尚魔法师的认知，这一点稍微有一点瑕疵。
但这也不算什么，而且，这次安格尔只投入了1热度点；说不定投入的热度点越大，效果也会改变，到时候就能修改时尚魔法师的认知了呢？
所以，总得来说，这个病毒化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至少比原版要好。
当然，原版的效果因为要遵守“逻辑自洽”，在隐蔽上肯定要更上一筹的。但这也不能否定，病毒化的效果更强的事实。
因为目前热度点上限的桎梏，安格尔也没办法测试投入更多热度点，“流量聚集.病毒化”的效果是什么样。
只能先暂时以1热度点的情况放大100倍来推测。
之后等热度点上限更高后，再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测试完病毒化的流量聚集后，安格尔的目光看向了第二个病毒化的能力……
不过，还没等安格尔开始测试第二个病毒化能力时，图灵突然道：
“主人，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
安格尔看向图灵：“怎么了？”
图灵示意安格尔往下方看。
下方，女护士被卡住的脚已经被解救了出来，人群也散去了。但是，人群虽然散开，但很多人都开始讨论这件事。
讨论、八卦，这本身没什么大不了，谁都会有好奇的心思。
尤其是在繁忙的工作中，有点八卦谈资也能够解解闷。
但下面的情况有点不一样，因为谈论八卦的人……太多了。
几乎所有受到过“黑潮”影响的人，都很乐意和其他人八卦“女护士卡脚”一事。
哪怕这件事再怎么有话题性，也不至于能影响如此多人去八卦。
这显然不是一个常态。
安格尔没有迟疑，立刻通过魇幻联系上了其中几个谈兴甚笃之人。
半晌后，通过对他们的询问，安格尔终于明白了个中原因。
除开时尚魔法师，所有被“黑潮”影响的普通人，在经历了“女护士卡脚”后，都产生了很强的倾述欲。
他们很想要将这件事倾述出去。
就像是病毒传播一样，不仅仅自己要知道这件事，他们还希望更多人知道这件事。
稍微好一点的是，这种强烈的倾诉欲，并不会一直存在。当他们将事情传出去后，倾诉欲就会消失。
而听到这件事的人，心中也会产生一定的倾诉欲，但这种倾诉欲就不像初代那么强烈了。
属于可说可不说的可控状态。
而再下一代听到这件事，却是已经没有倾诉欲了。
换言之，这种“倾述欲病毒”至少会传播一代。
这么算下来的话，1热度点至少影响了三百多人，那么100热度点的话，影响的人数就达到了三万多。
当然，三万多是打底，倾述欲病毒传播过程中会受到很多影响。比如有的二代会继续说，但有的二代则不愿意说。
还有，初代如果在传播倾述欲病毒的时候，身边围的人很多，那他一次性就能传多个二代。
这里面的变量是不可控的。
所以，只能说1热度点，至少可以影响三百多人。但真实情况，肯定是比这个基础数字要高的。
“这就是病毒化的真正意义吗……”
安格尔也忍不住感慨，这种人传人的倾述欲病毒，很强。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第二代就变成可控了。
如果第二代依旧不可控，第三代是可控的话，那1热度点能影响的人，就超过了万人……
到时候100热度点砸下去，一个流量聚集病毒化，直接影响上百万人。
可惜了。
不过，根据图灵的说法，时尚魔法的效果是可以持续开发的，还能通过添加“注脚”增加威力，说不定未来就能让二代不可控了呢。
安格尔反正对流量聚集病毒化的效果，还挺满意的。
只是有点可惜，只是通过传播“女护士卡脚”的事件，并不能增加热度点。
毕竟，这个事件也不是安格尔缔造的，他只是传播者。
想要通过观众反馈获得热度点，首要条件就是：舆论事件的缔造者必须是魔法师本人。
不过这也不难。
之后，图灵把它的那个综艺搞出来后，再配合“流量聚集病毒化”进行传播，热度点应该会涨很快。
当然最快的方法，还是直接搞天幕投影，全城可见，那热度点绝对疯涨。
但安格尔现在已经和摩登之城副本牵扯很深了，再去搞这种大动作的话，“因果纠缠”就更难解了。到时候想要随时随地退出副本，就很难了。
所以，他不准备在这里搞什么天幕投影。
等离开摩登之城，去兔子镇搞就没啥问题了……
当然，这些都是之后的事了。
现在安格尔还是更关注病毒化的能力。
在看到“流量聚集病毒化”的效果后，安格尔也更期待“流量洞察病毒化”了。
他翻开魔法书，目光锁定在了文字介绍。
“流量洞察病毒化：对热度普通的事件、新闻施展该能力后，能识别并影响推动该事件成为热点的关键人物。同时，对于存在幕后推手的事件、新闻，可以通过此能力，反过来查探推手的身份。”
这个能力，从文字上解析可以知道。
它增添了一个“反方向查探幕后推手”的效果。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镇上发生了一件凶杀案，这个案子显然符合“事件、新闻”的标准，那么对这个案件使用“流量洞察病毒化”，就能迅速的锁定幕后推手，也即是……真凶。
当然，这只是安格尔从字面意思上进行的解读。
具体效果，还是要测试了才知道。
测试之前，安格尔还是和之前一样，询问了图灵关于病毒化后，流量洞察的热度点消耗情况。
而图灵给出的答案却是有了一点变化。
“至少20热度点，最高40热度点。”
安格尔一愣，热度点的消耗居然变了？
他让图灵将当前所持有的热度点显示了出来：2425。
刚才测试流量聚集病毒化时，消耗了一点，目前还没恢复过来。
不过好在，剩下的热度点倒是足够开启一个20热度点的消耗……只是40热度点的消耗，目前是暂时没办法了。
安格尔想了想，依旧决定将“流量洞察病毒化”用在护理中心。
不过这次，他选择的“事件”，则是已经发生了的“变异怪相病毒”事件。他想要看看，是否能通过“流量洞察病毒化”查探到变异怪相病毒的源头，也即是这场还未发生的末日事件的幕后凶手到底是谁。
安格尔带着图灵，从房顶飞了下来。
三步两步便来到了地下实验室。
之前，因为这里关押着海芮塔，让这里成为了绝对的禁区，几乎没有人敢到这里来。但随着事件爆发，安格尔用魇幻隔绝病毒，传染性已经被压制，医生护士倒是不用再担心。
加之安格尔还要依靠他们帮忙研究病毒，完成隐藏任务第二轮“复苏”，所以如今地下实验室的人还挺多的。
基本都是护理中心的主任教授，齐聚一堂，研究着海芮塔身上的源病毒。
安格尔的到来，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目。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既是源于“魇幻”的尊崇，也是对安格尔阻止病毒爆发表示的尊重。
安格尔挥挥手，示意众人坐下。
他看了眼海芮塔的尸体，轻声询问：“目前进度如何？”
一众医生面面相觑，空气沉默，谁也没有吭声。
最后还是护理中心的院长康纳斯，主动开口道：“目前……还没有太多的进度，不过，我们已经讨论出了十多个研究方向，大概是……”
康纳斯正想介绍，安格尔制止了他：“不用详细介绍，继续研究就是了。”
安格尔也理解他们。
事情发生到现在，也不到两个小时，进度研究缓慢很正常，能有研究方向就已经不错了。
“你们继续研讨，不用管我。”
话毕，安格尔便来到了海芮塔的尸体旁。
看着这已经彻底变异，完全看不出人形的尸体，安格尔轻叹一声，对身旁飘着的图灵道：“开始吧。”
图灵点点头，对着海芮塔的尸体，使用了“流量洞察病毒化”。
随着小电视上出现病毒化的流量蝙蝠插画，一道幽光从电视屏幕上射出，笼罩海芮塔的尸体。
但隔了好一会儿，图灵都没有给出反馈。
安格尔有些疑惑看过去。
图灵：“主人，出现了一点问题，我正在处理。”
又过了几秒钟，图灵对安格尔道：“已经处理完毕，将冗杂文字剔除，精简信息已经呈现在屏幕上。”
下一秒，图灵的屏幕上出现了几排字。
“1寻找能加热此事件的推手。（消耗20热度点）”
“2寻找导致该事件的幕后推手。（消耗20热度点）”
“请在1、2中做出选择。”
看到屏幕上的文字时，安格尔怔了一下，豁然明悟，难怪“流量洞察病毒化”的消耗出现了变化。
原来最高消耗40热度点，是这么来的。
一个事件如果同时想要找到“真凶”以及曝光这事件的“推手”，那就要消耗40热度点；如果只是选择其中一项，那就只要20热度点即可。
这样也比较好。
安格尔本来还担心没办法体验40热度点的效果，现在只需要再积攒一些热度点，便能分别体验两个20热度点的项目。
也算是完整的体验了“流量洞察病毒化”的效果。
“选择第二个。”安格尔没有犹豫，按照原本的想法，直接选择了第二个。
至于第一个选项，安格尔目前是没兴趣的。
原因还是一样，因为末日病毒并没有爆发，也没有几个人知晓此事，所以安格尔哪怕参与了这件事，但与副本本身的牵扯并不算深。
可一旦将这件事曝光，当所有人都知道且重视这件事时，安格尔作为这件事的核心人物，因果牵扯必然很重。
哪怕仅只这一件事，还不至于让安格尔无法离开摩登之城。
但积少成多，这种事做多了，肯定会导致牵绊过多的。
所以，第一个目前是不打算选的。
哪怕只是测试效果，并不一定会真的曝光；但“病毒化”和普通流量洞察还是不太一样，为了谨慎起见，到时候要测试还是优先选择其他事件。
随着安格尔做出选择，图灵的小电视也开始变得“花屏”，隔了好一会儿，小电视上呈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人影并不真切，彷佛带着雾气滤镜。
从这一点就可以确定，对方肯定是时尚魔法师。
虽然看不清人影的具体长相，但通过一些细节，还有对方所处的办公室，以及背后那挂着的医院徽标。
安格尔还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正是海芮塔的父亲，风尚公会的副会长……霍勒斯比佛利。
当看到霍勒斯出现在屏幕中时，安格尔其实还是有些惊讶。
他知道，导致海芮塔如此凄惨，让海芮塔成为实验品的真凶是霍勒斯。
但安格尔这次查的“事件”，并不是海芮塔的悲惨元凶，而是“变异怪相病毒”的元凶是谁。
换言之，海芮塔当初明明打了疫苗，却还是感染病毒的元凶是谁。
安格尔以为会是某个疯狂的科学家。
又或者是某只在黑暗潮湿洞穴里默默变异的老鼠、昆虫，带着变异病毒不小心接触到了海芮塔，让她感染了。
结果！
变异怪相病毒的元凶，居然还是海芮塔的父亲？！
换言之，当初海芮塔感染病毒，或许不是意外，而是她父亲有意为之？！
好吧……安格尔还是低估了人性之恶。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霍勒斯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完全泯灭了人性，对待女儿比对待仇人还要更狠。
就在安格尔感慨的时候，小电视屏幕上又显示了数个画面。
每一个画面上，都出现了一个人物。
从模糊程度来看，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时尚魔法师，从他们统一的白大褂着装可以知道，他们大概率都是医生，或者研究员。
安格尔：“这些又是……”
图灵：“这些都是参与过这件事的人，无论参与程度的多少，只要参与过，就会被洞察出来。”
安格尔：……病毒化的流量洞察，这么凶残的吗。
不仅仅显示主犯，连从犯甚至打擦边球的都显示出来了？
图灵：“对了，流量洞察能感觉到，变异怪相病毒的源头，还有更深层的参与者。但是，好像对方并不在这个世界上，无法锁定。”
“所以，目前显示最大的参与者，便是刚才那些人了。”
听到图灵的说辞，安格尔立刻想到之前海芮塔的意识遁入“暗角”的情况。
不在当前这个世界，那要么对方不存在于这个副本，要么就是处于另一个异度空间，比如……暗角。
看来，变异怪相病毒的源头，不仅仅是她父亲霍勒斯，或许还与暗角有关。
这个答案虽然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或许，霍勒斯都不是真正的主凶，暗角才是。
想到了暗角。
安格尔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另一个任务——消失的骑士。
这个任务绝对和暗角有关，而任务的完成条件是：找到前任矜贵骑士消失的真相。
之前安格尔用上帝视角查探过前任矜贵骑士的住所，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当时安格尔想着，之后亲身去到现场看看。
不过就算亲身过去，发现线索的概率也不会太高。
但现在，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流量洞察病毒化”能够查探事件背后隐匿的幕后黑手，而前任矜贵骑士消失，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大事件。
那用流量洞察，能不能查探到背后的真相呢？
如果能的话，那完成这个任务就简单多了。
想到这，安格尔有些跃跃欲试。
不过，在去查探这个任务幕后真相前，还需要一个前提，那便是……热度点。
目前热度点只剩下4点了。
他还需要等到热度点恢复……而且，他还打算测试一下，“流量洞察病毒化”的加热热度的效果。
所以他不仅要等待热度点恢复一轮，还要恢复两轮，才能去前任矜贵骑士的住所，查探真相。
不过现在留在护理中心一楼的综艺大赏，恢复热度点的效果已经不如之前了。
或许，要想办法开源了。
开源方式无外乎两种。
要么扩大“综艺大赏”的受众。
要么制作新综艺。
安格尔原本是想着从全息平板里，找点地球的综艺来播放，但经过测试后发现，这种没有安格尔本尊参与设计策划的综艺，并不能攫取热度点。
所以，安格尔也只能暂时放弃制作新综艺的计划。
新节目还是让图灵去慢慢制作吧……
他现在能选的就是让“综艺大赏”被更多人看到。
鉴于缇娜娱乐的关系，安格尔也不好将“综艺大赏”肆意传播；所以他的选择是……退出副本。
是的，安格尔打算退出摩登之城副本。
既然摩登之城副本里不好传播“综艺大赏”，那就改个赛道呗，反正现在梦之晶原的新住民已经很多。
虽然这些新住民大多非人类，可能不一定对“综艺大赏”感兴趣，但哪怕只有一小部分感兴趣，也能给安格尔带来大量的热度点反馈。
而且，在兔子镇播放综艺大赏，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后患。
想到这里，安格尔看向图灵：“你之前不是一直好奇，为何我能看到怪相病毒外泄的进度吗？”
图灵愣了一下，点点头：“主人之前说过，好像跟着主任离开摩登之城副本，我就会懂。不过，副本是什么？”
安格尔：“等会你就知道了。”
安格尔触碰文字栏，将《时尚魔法书》具现出来，翻到综艺精灵这一页。
“你先回去。”
图灵乖乖的钻进了综艺精灵的插画中。
做完这一切，安格尔便准备先暂时离开摩登之城副本。
之所以要让图灵回归魔法书，主要是担心离开的时候，因为空间转换，会对图灵造成不好的影响。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出去以后再召唤也不迟。
安格尔感知了一下“离开”的通道。
如果将离开的通道比作是“门”的话，原本这扇门是独立且高耸于箱庭之上，安格尔可以随意的出入。
而安格尔在摩登之城里所做的每一件，都会让这扇门生出一条线，这条线会延伸到箱庭的每个角落，与箱庭纠缠。
这些线也可以被称为“因果线”。
安格尔所行之事越多，因果线就越多。
直至最后，这扇门会被因果线彻底的封闭。
当然，以安格尔的权限，彼时依旧可以强行打开封锁的门；但强开的话，必然会让所有的因果线崩断，而被绑缚住的箱庭，也有可能彻底坠入归墟，直接崩塌。
换言之，安格尔若是在摩登之城所行之事越多，他就越不能随意离开副本。
否则，摩登之城副本只能崩坏。
而现在——
当安格尔感知离开副本的那扇“门”时，他已经看到了数十条因果线将门给缠住。
现在通过这扇“门”的时候，已经有些费力了。
可以预见，他如果再在摩登之城做一些事，尤其是一些大事，那他想要离开就很困难了。除非，能通关副本，这些因果线才会消失。
……
虽然目前因果线还不算多，但安格尔还是担心，他的离开可能会对周遭事物造成影响。
所以，他特意选择了一个僻静且无人的地方离开。
在离开副本的这个过程中，安格尔也一直监视着副本的变化……
很幸运，虽然因果线目前缠绕着门，但目前线不多，加上门是洞开着的，安格尔通过“门”时，并不会影响到这些线，而因果线不断，并不会对副本产生影响。
安格尔算是悄无声息的来，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离开的位置，依旧是摩登之城副本所在的那座小山的山巅。
安格尔出来时，外面还在下着细雨。
小山周围本身就有一条小溪环绕，如今，这条溪流的水量更加充沛了，沿着晶体的峡道，一路延伸到未知尽头。
黑压压的云团高耸，氛围一如既往的阴霾。
显然，梦之晶原的“末日之景”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不过，安格尔稍微感知了一下，发现总体雨量已经偏弱。暴雨倾盆的情况应该要结束了，但暴雨过后并不代表“末日”就完结了，地下积水严重，很多晶原表面看着无事，但中空地带全是水……之后，估计又有一场地形的大变动。
到时候得灾难估计会更严重。
好在，兔子镇距离灾难中心遥远，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安格尔随意扫视了一眼，便准备召唤魔法书，将图灵放出来。
可就在安格尔的目光看向文字栏的时候，突然，他发现视野内的文字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这是啥？
有点像是……游戏里接任务的图标？
该不会仙境权能又开始传统艺能了吧？
安格尔带着疑惑，探出手指虚空点了一下那红色的感叹号。
下一秒，红色感叹号化作水波一般扩散，文字栏则再次浮现在视野里。
不过，此时的文字栏上，并不是安格尔之前预留的魔法书一栏，而是变更回了“公告栏”。
“文字栏公告更新”
“目前文字栏用户数量已经达到更新节点，将开启新功能。”
“1.解锁文字栏新布局。（详情点击）”
“2.解锁聊天栏。（详情点击）”
“3.解锁仙境目录。（详情点击）”
“公告更新时间……”
“原来红色感叹号，是文字栏的更新公告？”安格尔之前还以为是有什么“随机任务”接取，结果只是更新公告。
更新内容是解锁了三个新项目。
不过这些暂时先撇开，安格尔看了一眼公告更新时间。
发现这个更新时间恰好是他进入摩登之城副本后二十分钟左右出现的，换言之，他之所以没有及时收到更新公告，是因为副本里不跳文字栏更新？
只有出了副本，这个更新公告才会延时跳出来。
换言之，安格尔并不是第一批看到这个公告的，估计目前在梦之晶原的人，都已经看到了。
安格尔撇撇嘴，仔细的阅读起这个公告。
从公告上来看，似乎只要文字栏用户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就能激活更新节点。
虽然这里没有说具体“更新节点”是多少，但只要来过兔子镇，且对数字稍微敏感的人，估计都能猜到。
大概率，目前文字栏用户数量已经超过了百万，这才导致了文字栏的更新。
那达到千万级的时候，会不会继续更新呢？
想要达到千万级这个数字，并不会太久。毕竟，现在每天都是百万、千万计的人进入梦之晶原。
不过，这些新进之人并不全都会接触仙境，很多只是进来“生活”的。
而只有进入过仙境的人，才会有文字栏。
所以，想要达到千万计，虽然不会等太久，但也肯定不是短期内能实现。毕竟，副本数目也是一个问题……
安格尔继续往下看，他先是看向了第一条。
“1.解锁文字栏新布局。（详情点击）”
其实不用特意去点击，安格尔已经看到了文字栏的新布局。
目前文字栏里出现了四个选项，分别是：公告栏、聊天栏、仙境目录、我。
其他三项光是看显示，基本就能理解，只有“我”这个选项，安格尔好奇的点击了进去。
大致看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个人信息。
里面包含了成就、能力、背包等信息。
安格尔获得的仙境道具，比如庄园门卡，就放在背包里；而如《时尚魔法书》这种，则放在了能力栏中。
这和之前的文字栏是差不多的，不过就是更详细的分类了。
安格尔又看向第二个更新，也即是聊天栏。
以安格尔对仙境权能的料性猜测，这个聊天栏估计又是“抄”的，大概率就类似游戏里的聊天栏。
安格尔一边猜测，一边点开了聊天栏。
在他想来，如今聊天栏应该会有无数条信息翻滚……毕竟，如今拥有文字栏的人数，达到了百万级别。
但让他意外的是，聊天栏上空白一片，没有任何人对话。
安格尔：？？？
这是为啥？大家都不爱说话吗？
安格尔本来没打算去点公告里的“详情”，这次也不得不点开聊天栏里的“详情”。
当看完详情后，安格尔沉默了。
不是他们不爱说话，而是他们根本说不了话。
聊天栏目前分为四种：区域聊天、世界聊天、私聊、队聊。
其中，前面三种聊天栏都有使用前提。
区域聊天，意味着一小块区域内的人都可以看到的聊天。而想要使用区域聊天，需要通关任意仙境副本。
按照通关的评级，会奖励不等量聊天次数。
世界聊天，需要使用特殊道具，或者完美通关仙境副本后，可获得一定的聊天次数。
私聊，需要使用特殊道具。
队聊，则不需要使用道具，但仅能处于同一仙境副本中的队友，才能开启。
四种聊天模式，最多出现的字眼，就是“特殊道具”。但这个特殊道具到底是什么，公告栏也没写，估计是从副本中获得的。
所有聊天栏的限制都如此之高，这也是安格尔看不到聊天栏有人对话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
安格尔目前所在的区域，除了他以外也没其他人，所以区域聊天不可能开启。
而世界聊天，需要完美通关副本，目前也就拉普拉斯和格莱普尼尔完美通关了副本，其他人都没有。
所以，更加不可能有人说话。
安格尔摇摇头，本来还以为有了聊天栏，交流会更轻松。结果这个聊天栏的门槛这么高……
不过从门槛来看，估计也是仙境权能希望更多人进入副本挑战吧。
最后，安格尔看了一眼“仙境目录”。
这个更新，在安格尔看来，估计是目前有用的更新。
仙境目录类似一本册子，上面有一部分仙境副本信息，根据介绍，所有有人通关的仙境副本，都会显示在列表中，并且会有相应的副本信息介绍。
而完美通关的副本，将会从可探索列表的目录里消失，但通关者的名字将会留在副本后面。
安格尔点开列表，第一眼就看到了完美通关的“贪食者的盛宴”。
下方则是各个已被通关的副本。
安格尔大概看了一眼，目前也就不到十个副本被通关。
其中还包括了阳光马戏团。
虽然阳光马戏团已经有通关记录，但没有完美通关，就会一直存在。
还有一些副本安格尔此前都没有见过，估计是最近有人通关的，比如“黑猫咖啡馆”、“鸣拾”、“金鱼之愿”……等等。
所有通关了的副本，都显示了当前探索度，以及具体位置。
目前这几个的探索度都不高，最高的是那个叫做“金鱼之愿”的副本，但也才80%多。
虽然探索度不高，不过，这些通关者都是才进入梦之晶原没多久的人，在自身并没有得到太多超凡能力前，居然已经能通关仙境副本，这就已经证明他们的能力了。
总得来说，这次的文字栏更新还不错。
虽然有几条很值得吐槽，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仙境目录只记录已经通关的副本，那些正在探索、或者没有被发现的副本，却是没有记录其上。
希望下次抵达更新节点的时候，仙境权能给力一点吧。
安格尔大致扫完了更新情况，这才点开了魔法书，将图灵召唤了出来。
伴随着一阵微光，金色的小电视晃晃悠悠的从插画页中飘了出来。
图灵一出来，下意识扫描周围的环境，试图获得信息反馈。
但当它感知到周围全是晶体构造时，一整个懵住。
这里是哪？
唯一让它有些眼熟的，是山顶的一栋破败的小楼，从外观看上去有点像是普拉达传媒公司。
但这也太破了吧。
而且，普拉达传媒公司不是在北九区吗？怎么突然跑到这座晶体山的山顶了？
小电视上飘出一个惊慌哭泣的表情包：“主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安格尔没有解释，直接打了个响指，用幻术凝聚出了一道信息流。
这个信息流包含了“仙境副本”与“梦之晶原”的大致介绍。
直接丢给图灵，让它自己去消化。
在小电视上出现“待机”的彩屏画面后，安格尔则拿出了庄园门卡，进入了“贪食者盛宴”文字空间。
重回庄园，到处是文字飘荡的信息。
唯一缺少的就是……活人。
不过，安格尔并没有久等，仅仅半分钟后，银发异瞳的少女便出现在了庄园中。
拉普拉斯原本是在兔子镇，在感知庄园有客来，便通过权限赶了回来。
“是你啊。”拉普拉斯见来人是安格尔，本来冷峻的表情也略微放松，来到主厅的一侧，顺手拿出一个纸包丢进开水里：“我以为是星虫来了。”
安格尔看向纸包，立刻有文字浮现，根据文字显示，这纸包里放着的是大玛丽玫瑰炮制的花茶。
“要喝一杯吗？”拉普拉斯既然进来了，便准备休息一下再出去。
外面的活，先让兔子女孩顶一段时间也行。
安格尔摇摇头：“不了，我等会还要再回一次摩登之城。”
“摩登之城？你是说‘普拉达选美秀’？”拉普拉斯一边拿着茶匙搅拌着花香四溢的茶水，一边疑惑的看向安格尔：“我记得你之前不就进去体验了么？怎么，想要彻底攻略这个副本了？”
安格尔：“彻底攻略副本的打算，目前还没有。不过，这个副本还挺有意思的。”
安格尔打开文字栏，召唤出魔法书。
顺道，此时正在消化“知识”的图灵，也被召唤了出来。它就这么压在魔法书上，宛如魔法书的书灵。
“这是……”拉普拉斯倒是在之前的直播里，见到过《时尚魔法书》。但这个看上去金色的小正方体，是什么玩意？
安格尔：“它叫综艺大师，是综艺精灵的特殊形态。”
综艺？拉普拉斯听到了一个从未听说的词，眼里疑惑更深。
“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特殊的时尚魔物。它进入魔法书后，不会化为能力，而是依旧保持着‘活着’的形态。”
安格尔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图灵的存在。
“原来是时尚魔物。”拉普拉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图灵，“时尚魔物都是这种形态吗？看上去倒是挺可爱的。”
之前直播时，虽然星虫他们遭遇到了抄袭怪，但抄袭怪的真身并没有被看到。
拉普拉斯个人脑补的样子，是奇形怪状的，完全是“魔物”的样子。
但没想到，时尚魔物的真容似乎还挺有趣的。
安格尔：“比起可爱，它的能力其实更值得一说。”
“什么能力？类似抄袭怪的那种‘风格复刻’、‘类型速写’的能力？”
安格尔：“比抄袭怪的能力更有趣。”
话毕，安格尔便准备露一手。
拉普拉斯也好奇的看着，想要看看安格尔到底要怎么做。
安格尔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定格在了拉普拉斯手中的茶杯上。
“热气腾腾，看来亟需降温。”
拉普拉斯：？？？
下一秒，两个晶莹透明的冰块就落进了茶杯中。
拉普拉斯：“……我要喝的就是热茶。再说了，这不就是元素能力么？”
拉普拉斯在梦之晶原也被限制了能力，所以，她也只是通过经验来谈；如果她能恢复现实中的感知力，就会发现，周围根本就没有元素凝结。
安格尔：“不是元素能力，你再看看。”
刚才，安格尔用了0.1的热度点，通过造景专家的能力，制造了两个冰块。
这次，安格尔决定再用0.1热度点。
只见安格尔翻开魔法书，再次使用起了造景专家的能力。
下一秒，还是拉普拉斯的茶杯中，此时却是多出来一根细长的苇管，可以当做吸管用。
看到这还带着“青草香”的苇管，拉普拉斯沉默了两秒，将手上的茶杯直接放到了一旁。
如果只是加冰的话，倒也不会影响什么。
但现在加了一根苇管，草味直接破坏了茶味，她还喝个啥？
“你要展示能力，其实不用霍霍我的茶。”
安格尔乖乖低头：“……对不起。”
拉普拉斯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定睛看向苇管，再联想一下之前突然出现的冰块，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惊疑：“这是凭空造物？”
安格尔点头：“没错，这就是综艺精灵的能力之一。”
安格尔简单解释了一下“造景专家”的能力。
拉普拉斯听完后，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只是为了舞台布景，直接给了一个造物能力？这……”
是不是有点夸张？
就像是让你消灭苍蝇，却不给你苍蝇拍，反而给你一个灭世炮弹？
安格尔：“这就是时尚魔法里，我觉得惊讶的地方。而且，不仅仅是造景专家，还有不少能力，看上去只是为了做一些小事，但背后核心甚至直至命运之力。”
安格尔用流量蝙蝠的能力，举了一个例子。
听完后，拉普拉斯也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原本我以为时尚魔法体系，只是一种换装能力。没想到，这个能量体系如此的……唯心。”
拉普拉斯常年待在空镜之海，看过无数世界的投影，也见证过不少能量体系。
所有能量体系中，偏唯心的体系是最稀少的，也是最难以应对的。
时尚魔法体系，目前看来就有这种唯心的苗头。
原本，拉普拉斯对时尚魔法是完全没兴趣，但听完安格尔的讲述后，也不禁好奇起来……
“看来，你这次在摩登之城的经历很有趣？”
安格尔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凝结出了一个幻术影盒。
“这就是我的大致经历，好奇的话，等会你可以看看。”安格尔将自己在摩登之城遇到的情况，都凝结在了影盒中。
除了……和星虫见面，向他打听“狗叫”声的事，安格尔略过了。
事关斑点狗，安格尔肯定不会随意往外透露。
拉普拉斯点点头，将影盒拿了过来，不过并没有立刻去看。
安格尔：“有趣说不上，但越是深入了解，越觉得摩登之城所在的世界观，很神秘。也不知道，摩登之城所在的世界，到底是哪里……”
如果有机会，他还真的挺想亲身去这个世界看看。
“你在副本里没找到这个世界的线索吗？”
安格尔点点头：“目前毫无线索。”
拉普拉斯：“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打算继续在那个副本里待着……那你突然出来，还特意来庄园，应该不仅仅是为了休息吧？”
“自然。”
拉普拉斯挑挑眉：“你是希望我跟着你一起攻略这个副本？”
在拉普拉斯看来，安格尔出来后就一直展示综艺精灵的能力，显然是在勾起拉普拉斯对这个副本的兴趣。
大概率，就是想让她也进入这个副本？
然而这次，拉普拉斯却是猜错了……
安格尔：“这倒也没有，我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热度点。”
安格尔将热度点的概念简单解释了一下，又说了一下自己在摩登之城缺“热度点”的窘境。
“我是想着去兔子镇那边，把我制造的综艺在那里播放，增加一些热度点……”
不过，安格尔可以把综艺大赏放在兔子镇，但就担心没人去看。
毕竟，综艺大赏是以“人”为主，而目前梦之晶原里的“人”可没几个。
到时候摆到兔子镇，大家都是过门而不入，那就尴尬了。
安格尔也不可能一直守在那儿，所以，他就想着找拉普拉斯帮一下忙……
“我刚才感知了一下，你一直在兔子镇，应该不忙吧？”
拉普拉斯：“……”原本以为是邀请她去探索，结果只是帮忙照看下综艺大屏？
“忙倒是不忙。”
目前兔子镇那边，要说最忙的事情有三件，建设、分流、统筹。
建设，自然就是城建。
分流，是进来的镜域族群太多了，需要进行分流管理。
统筹，目前的功能，就是管理前面两个的。建设和分流只要体力到位就行，而统筹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拉普拉斯在兔子镇的时候，基本就是帮着兔子女孩搞一些统筹工作。
不过，她统筹的内容，既不是城建问题，也不是分流问题，而是……仙境副本的统计。
如今，梦之晶原每天登录者以百万计，仙境副本自然也出现了不少。
很多副本，甚至连安格尔都不清楚。
而拉普拉斯在兔子镇的统筹工作，就是统计目前已经出现了的仙境副本。
拉普拉斯也很清楚，未来梦之晶原肯定会有很多因为通关副本，而获得强大能力的能力者。
拉普拉斯倒是不担心这些后来者超越自己，但她也的确是想要找几个副本，提升一下梦之晶原这具身体的能力。
所以，她才去统筹副本，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
“原本统筹工作进度还挺慢，但后来文字栏出现了更新，仙境目录出现了。”拉普拉斯：“虽然仙境目录只记载了已经通关的副本，但因为它的出现，倒是让很多人开始主动联络我，讲述目前所遇到的副本……”
“毕竟，‘银森’是目前仙境名录里，唯一记载的完美通关者的名字。”
银森，就是拉普拉斯的“网名”。
很多正在攻略副本的人，也愿意询问拉普拉斯一些副本中的问题，希求完美通关。
这让拉普拉斯的统筹效率变得高了很多。
安格尔：“那你现在有找到想要去攻略的副本了吗？”
拉普拉斯遥遥头：“我只想找那种流程比较短的副本，最好当天去，当天毕的。”
就类似“贪食者的盛宴”这种副本。
她可不想像路易吉这般，天天在乌利尔副本里“坐牢”，虽然路易吉也甘之如饴就是了……
“但目前这种短流程的副本，基本都被通关了，就比如黑猫咖啡馆、金鱼之愿……”拉普拉斯：“尤其是那个金鱼之愿的副本，据说只要根据那个金鱼提出的需求，画一幅少女图就能通关。”
“结果，这个副本就被好多个画家争抢着进入……”
现在已经通关好几轮了。
虽然没有完美攻略，但探索度也达到了80%。
若非这个副本一次只能进去一人，估计已经被人完美通关了。
拉普拉斯想要的就是这种短平快的副本。
但很可惜，这种副本可遇而不可求。
安格尔之前也在仙境目录里看到了“金鱼之愿”，没想到这个副本通关方式这么简单……基本可以等同于摩登之城里的一个随机任务。
这么一对比，摩登之城的难度可见一斑。
“短流程的副本，奖励大多只是仙境道具，很难遇到成体系的能力。”安格尔：“如果想要获得成体系的能力，目前我感觉，还是摩登之城副本比较适合。”
“而且，摩登之城里所有特殊形态的时尚魔物，都可以被带出来。”安格尔指了指图灵：“它不仅仅能够使用综艺精灵的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还是一个智能助手。”
“像是统筹的工作，甚至分流的工作，交给它也是能完成的。”
“智能助手？”拉普拉斯看了一眼图灵，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有运算的能力。
拉普拉斯之前在听完摩登之城的能力后，其实对摩登之城已经生出了兴趣。只是……摩登之城的流程太长了。
安格尔可以随时中途离开副本，但拉普拉斯却是不行。
一旦进入副本，要么是副本失败后离开，要么就只能一直在副本里坐牢。
“我还是继续去找找短流程的副本吧，如果实在找不到，那我就去摩登之城副本转转，大不了任务失败后退出。”拉普拉斯想了想，说道。
话毕，拉普拉斯站起身：“行，差不多就到这吧，你不是还要进副本么。综艺大赏你就交给我，我去帮你安排。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口中所说的‘综艺’到底是什么。”
见拉普拉斯起身，安格尔也将早已准备好的，关于综艺大赏的影盒交给了拉普拉斯。
顺道，安格尔还多丢了一部分幻术节点给拉普拉斯。
到时候，拉普拉斯如果实在找不到播放综艺大赏的地方，可以凭借幻术节点，制造一个观影的场所。
比如，电影院。
“电影院……我之前听你提到过，不过我可不知道电影院怎么建造。”拉普拉斯：“放心吧，我肯定给你找个流量大的地方。你就等着热度点源源不断吧。”
拉普拉斯话毕，也没有在庄园多待，一个闪身就离开了文字空间。
安格尔原本还想问一下她，关于世界聊天的事。——目前只有拉普拉斯和格莱普尼尔完美通关了仙境副本。按照聊天栏的说法，只要完美通关副本，就会奖励用于世界聊天的道具。
但现在拉普拉斯既然已经离开，安格尔也只能作罢。
拉普拉斯离开没多久，图灵也消化完安格尔给出的信息，缓缓睁开眼。
它对梦之晶原、仙境副本已经有了一个概念，正想向安格尔询问一些细节时，突然发现周围全是飘散的文字信息。
文字为何浮在空中？
为何物体上也有文字介绍？
就连窗边的昆虫也有文字信息？
这又是啥？！
兔子镇上方，晶原地表。
晶目族的城建基地里，一群晶目族正围着一堆篝火，一边烤火聊天，一边躲雨。
“每天从"洞"里出来的人，都是好几万……”
“你会不会算数啊，什么好几万，起码几十万。”
“这么多人，而且各族都有，我有点担心这片晶原会不会被挤爆啊。”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之前约塔长老在动员大会上不是说过吗，我们目前探索的区域，连梦之晶原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更何况，这片晶原上还有无数的仙境，像是银珊瑚岛目前起码就有百万的常驻。若是未来能找到更大的仙境，或者"蘑菇"仙境能被打通，我们居住的空间会更大。”
“挤爆问题我也不担心，我其实更担心的还是末日啊。”
“每天我看着这么多人走进晶原，对晶原拓荒；看到如此大规模的"移民"，这让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末日或许真的要来了。”
原本篝火边的氛围还算轻松，但随着某人提到“外界的末日”，大家的情绪瞬间宕了下来。
每个人面面相觑，都没了聊兴。
那位开启“末日”话题的人，也发现了氛围的不对劲，赶紧补救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外面的末日。我个人感觉，这里的环境也不错，除了没有聚合能外，一切都挺好……”
本来氛围就挺沉闷，听到他说起这里“没有聚合能”，气氛更加凝滞了。
他见状，也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尴尬的抠了抠脸颊：“其实，没有聚合能也无所谓拉，反正这里有很多仙境，里面不仅有奇妙的仙境道具，还有一些足以对现实产生影响的能力，我听说就有镜龙获得了能力，在现实中也产生了影响……”
他话音刚落，旁边就有幽幽声音传来：“你说的不就是雾岛龙墓吗，那是给镜龙专门开设的副本。我们晶目族可没有专属副本……”
一下子，大家的表情更加的郁闷了。
连续开启情绪三连宕的晶目族，表情哭丧着，感觉自己说什么也说不对，他明明初衷只是想要安慰大家。
他绞尽脑汁，想要继续找个话题。
这时，他看到了不远处一个淋着雨还工作的晶目族，这人正是城建队的小队长，也是他们的上司。
“是雪多塔老大！”
看到雪多塔老大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他想到要说什么了：
“老大在外界的时候，天天挎着脸，好像谁都欠他几十万一样。但自从来了梦之晶原，老大的嘴角就没压下去过，天天笑的合不拢嘴。”
话音刚落，雪多塔似乎发现了这边的篝火。
按照雪多塔原本的性格，估计会立刻上前，斥责他们偷懒。
但如今的雪多塔却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笑眯眯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悠悠然的离开。
众人互觑，表情各异。
“看吧，老大现在天天笑呵呵的，就是因为来到了梦之晶原。所以啊，我们就别瞎想外界的情况，好好在这里过日子，也是不错的。”
他的话刚说完，又是一道幽幽耳语响起：“老大自然开心，死去的父母，甚至老祖宗都复活了，我如果是他的话，能一直在这里见到最亲的人，我也愿意一直待在这里。”
“我们会汇聚在一起，不就是因为我们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吗……”
提到孤儿院，大家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篝火边的氛围，就像是燃烧的火堆一般，时而闪烁，时而爆出火星，最后却还是归为沉烬……
而另一边，之前被他们讨论过的雪多塔，此时却是笑呵呵的淋雨前进。
他刚得到父亲的口令，要去见老祖宗，将这边遇到的城建问题汇总，让老祖宗看看选择哪种解决方案。
虽然只是跑路的体力活，但雪多塔却甘之如饴。
能再次听到父亲严肃的口令，母亲慈祥的微笑，还有老祖宗那只存在于课本上的风采……雪多塔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自然也清楚，很多手下腹诽他，在外界板着个臭脸，到了这里却是笑开了花。
他在外界板着臭脸，是因为他的背后没有人，没有依靠，也没有靠山；所以，他只能自己肩负其所有人的生活，所以，必须要板着脸。
但来了这里，不仅看到从圣尸结晶里复活的父母亲人，还有老祖宗这种天才设计师控场，他的背后不再是一个人，心中的担子一松，精神面貌自然和外界不一样。
“每天笑呵呵的生活，以往完全没想过，现在却能够实现。”雪多塔忍不住在胸前比了个感恩的手势：“感谢梦之晶原，也感谢梦镜的成员。”
多亏了梦镜组织，他才有现在的生活。
带着感恩，雪多塔已经来到了洞口。
通过这个洞，可以进入地下空间，兔子镇大本营就在那里；老祖宗雷贝妲就在大本营中的某栋兔子大厦里。
虽然现在外面在飘着雨，但此时洞口还是有很多人正在出来。
从他们小小的个子来看，这些都是牙仙。
看到这群小牙仙，雪多塔想到之前听到的传闻，据说末日之始已经从苏美尔湿地堡，转到了牙仙乐园附近。
这也是为何，这两天梦之晶原的牙仙激增的最大原因。
牙仙体型轻小，背后还有翅膀，天生就有低空漂浮的能力。此时，在几百位大牙仙的指挥下，无数牙仙从洞口钻了出来，就像是群蝶飞舞般，若是远看还挺好看。
但身处洞口前的雪多塔，却只感觉黑压压的洪流涌了出来。
“别扎堆，大家都往东南方向飞。我们牙仙的临时驻点在东南方……”
“我叫你们别停啊，空中的那个扭曲仙境与我们无关。”
“你们是很久没被打屁屁了吗？”
“我说了，别聚集，那个扭曲仙境是镜龙一族专属的，都赶紧离开！”
牙仙天生烂漫，宛如小孩。这在外界，算是一个夸奖。
但在这里，俨然变成了熊孩子。
他们对什么都很好奇，无论是地上的晶石，还是边上的房子，亦或者半空中一片扭曲的空气……
这些都是他们聚集的地方。
大牙仙只能无奈感叹，一个个的把他们拎走。
但牙仙太多了，很难控制，大牙仙都快被搞疯了也没把秩序给管好。雪多塔见状，都有点想要把手下叫来，帮忙分流了。
毕竟，如果牙仙洪流不赶紧管束好，他也没办法往下走。
就在一片混乱时，突然，一道巨大的“吼”声从洞口下方传来。
瞬间，所有牙仙都被吓到了，回头一看，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洞口中飞了出来。一边飞，还一边嫌弃的道：“小牙仙们，赶紧让开，别给我挡路！”
本来还散漫乱套的小牙仙，被这么一吼，全都像个小蜜蜂一般，乖乖的让开道。
之前大牙仙无论怎么叫喊都不起作用，如今却是被一个陌生的外“人”给调教好了。
准确的说，不是外“人”，而是外“龙”。
是的，来者是一只水银龙。
接近十米长的身躯，闪耀着冷冽银芒。其头部硕大而威严，银色的龙须舞动。浑身的龙鳞
紧密排列，散发着银色的金属质感，细看之下，彷佛有水银在其中流动。
巨大的翅膀充满力量，龙尾强劲而有力，摆动间似能搅乱风云，周围的小牙仙必须要紧紧抓住洞口边的豁口，否则它稍微扇动一下翅膀，气流都能将这些小家伙们给带飞。
水银龙的目标，显然就是洞口附近那片扭曲的空气——雾岛龙墓仙境的入口。
它一路飞向入口处。
周围的牙仙纷纷让路。
雪多塔眼睛一亮，这显然是个好机会……他赶紧趁着周围水银龙开路的时候，找了个缝隙，便往下方飞去。
数分钟后，当雪多塔从牙仙洪流里钻出来的时，终于看到了远处屹立的几十栋巨大的兔子大厦。
每一次看着这星罗密布的兔子大厦，雪多塔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主要是，这些兔子大厦的审美实在有点……
好吧，梦镜那位成员兔子女孩，她喜欢就好。审美什么的，不重要。
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在外面建城了，据父亲说，寒妲女士打算在外面建一个巨城，而这座巨城不下于水晶城堡，是一座奇观之城。
而老祖宗如今就是寒妲女士的助手。
其实老祖宗原本是不太愿意的，毕竟当年她和寒妲是竞争对手，如今却成为对方的下手，她自然不服气。
但当老祖宗看到寒妲女士设计的城市图后，最终还是被折服了。
雪多塔作为后辈，对于祖辈的仇怨自然是没什么看法的，虽然他很敬重老祖宗，但对于寒妲女士则是……更尊重。
这位可是真真正正大设计师，名流千古的那种。
一想到之后可以住进寒妲女士设计的城市，雪多塔就感觉更开心了，嘴角压都压不住。
对于眼前兔子大厦的奇怪审美，也被他抛之脑后。
兔子镇的人依旧很多，毕竟这里是“出生点”之一，到处都是摩肩擦踵人挤人，雪多塔靠着身体优势，最终还是来到了兔子大厦前。
做好了登记，出示了身份证明，雪多塔终于进入了大厦内部。
大厦内就稍微缓和了一些。
外人是没办法进入的，能近这栋大厦的，要么是第一批新住民，要么就是真“高层”。
或许是外面人太多，大厦里的住客除非必要，已经不太外出。
也因此，这栋半封闭的大厦，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社区。从医院、学校、图书馆、商场、娱乐设施、市政办公……都在这一栋大厦里。
行走在这里，不时有小朋友笑闹着擦身而过，还有拎着大包小包的家长，让雪多塔有种回到水晶城堡的错觉。
雪多塔带着感慨，很快就找到了老祖宗所在的办公室。
或者说，就是寒妲女士的办公室，老祖宗雷贝妲和寒妲女士这对古早对手，现在同居一室。
雪多塔恭敬的拜见了两位老前辈。——虽然从外貌上看，完全就是年轻人。
然后将父亲所说的问题，一一告知了老祖宗。
说完后，雷贝妲和寒妲互觑一眼：“问题的确有点多，我们俩先商量一段时间。你等个半小时后，再来吧。”
雪多塔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他并没有选择离开，外面人太多，光是回到城建地估计就要半小时，再回来不知道要多久。所以，他打算在大厦里逛一逛，等半小时后再回去。
雪多塔在大厦里逛了一会儿，见时间才过去十分钟，便准备在老祖宗办公室附近找个阳台歇脚。
但他才坐下没多久，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这一层大概几十户人，不知怎么地，全
都像是约好了一般，均打开房门，带着全家往楼梯的方向走。
不仅仅如此，雪多塔因为坐在阳台，抬头还能看到楼上的情况。
楼上也是，各家各户都有人出来，往楼梯间聚集。
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吸引他们一起行动般？
雪多塔见到如此奇怪的一幕，也忍不住好奇起来。他本身也无事，索性站起身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楼梯间。
随着人群的推动，雪多塔被他们给推到了大厦的十楼。
大厦十楼相当的大，是用于娱乐的区域，像是孩童玩闹的小广场，就在这里。
雪多塔好不容易从人群中钻出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众人全都朝着一个未知的房门走去。
那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为什么大家都往里面走？
带着好奇，雪多塔迟疑了几秒，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排排的座位，但不知为什么，雪多塔总觉得这个座位隐隐有种虚幻的感觉……没有多想，雪多塔挑选了最后一排坐下。
主要是，这个房间里全是……人类。
如无意外，都是查理皇宫那边的人，据说查理皇宫是第一批入驻梦之晶原的。
雪多塔作为一个晶目族，自然不好意思挤到人类中去，更何况，他也担心这里是不是在开什么人类会议。
如果真是如此，他作为一个外族人留在这里肯定不合适。反正在最后一排，也可以不引起众人注意，偷偷离开。
就在雪多塔打着小算盘时，他旁边的位置突然坐下来一个人。
当他回首看去时，瞳孔猛地一缩。
银色长发，异瞳双眸。
这不就是……梦镜组织的那位叫做拉普拉斯的女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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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拉斯也有些意外。
她只是通知查理皇宫的人，有空的话，可以来这里观看综艺。
但没想到，人群里居然还混了一个晶目族？
拉普拉斯自然不介意晶目族人出现在这，毕竟，按照安格尔的说法，观众越多，反馈热度越高。
查理皇宫的人是观众，晶目族人未尝不能成为观众。
只是。
拉普拉斯有些怀疑，安格尔以人类视角拍出来的综艺节目，晶目族人能看得进去吗？
想到这，拉普拉斯决定坐在这位晶目族人身边，到时候可以问问他对综艺大赏的想法。若是他也觉得综艺大赏能入眼，那之后观览群众就可以不限于查理皇宫的人类了。
另一边，雪多塔并不知道拉普拉斯是因为他异族的身份，而特意坐在他身边。
他生怕拉普拉斯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人类派对”里的内奸，紧张难安。
不过，这种坐立不宁的情况，随着“综艺大赏”的开播，慢慢的消失……
只见，座位最前排的舞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屏，高大概16米，宽度更是达到了22米。
随着光屏的出现，数道彩蛋礼花从光屏里射了出来，凭空在众人头顶炸开。
大量的彩带与彩色纸屑从高空飘飘扬扬的落下。
整个会场立刻陷入了彩带的海洋。
大人们惊讶的声音，小孩们开心的欢呼声，彼此交融着。
小孩蹦蹦跳跳，想要抓住拖着长长尾巴的彩带。
不过，当彩带落到他们身上时，却是慢慢的消失不见；到了这里，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彩带与彩纸只是一场幻术！
如此精妙的幻术，引领了这场综艺大赏的风潮。
所有人，都开始关注着光屏上的综艺节目。
精彩的马戏团演出、小飞象飞出屏幕，在头顶环绕、完美的女花腔……各种节目，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哪怕是雪多塔，也沉迷在了这场视听盛宴中。
诚然，这个综艺大赏的表演者，都是人类。表演的节目形式，也是以契合人类的观感为主，但这并不代表雪多塔不喜欢。
晶目族文化和人类文化，除了生存形态存在差异外，在其他方面，有很多相似之处。
而这些相似之处促成了对于“艺术”在同一层面上的感受和认知。
或许存在一些节目，作为晶目族人不太能够理解，但“热闹”以及“震撼”的那种氛围，它却能够感同身受。
享受这样的氛围，同样也是在经受文化的熏陶。
也正因如此，从未体验过综艺魅力的雪多塔，深深沉醉在了这场综艺大赏的洗礼中。
连雪多塔这么一个“异族”都拜倒在综艺的魅力下，更何况来自查理皇宫的人类。从时不时爆出的惊呼，还有众人倒映着综艺画面的亮晶晶眼眸中，都能看出他们对综艺大赏的热爱。
甚至就连拉普拉斯，看到如此精彩编排的综艺大赏，也是啧啧称叹。
这就是安格尔口中的……综艺吗？
很像是编排的舞会，但舞会更重“社交”，而综艺纯粹是带给观众视觉与听觉的极致盛宴。
它比舞会更精彩，也比舞台剧更丰富。
它为观众打造出了一个充满惊喜的舞台，用一双无形的手，拉着所有人沉浸其中，感受着各种精彩表演所带来的震撼与感动，同时也能在其中获得心灵的放松与愉悦。
毫无疑问，“综艺”是一种独特而富有魅力的艺术表现形式。
它并不像安格尔所说的那般，只适合人类。
只要稍微了解人类文化，对人类“艺术”能产生共鸣的，大概率都会对综艺大赏给出不低的评价。
拉普拉斯便是如此。
她原本还想着，如果综艺大赏不太好看，就把安格尔制造的《摩登之旅》影盒拿出来看。但现在看来，《摩登之旅》要排到后面了。
趁着综艺大赏节目衔接时的空隙，拉普拉斯看向了一旁的雪多塔。
从雪多塔那沉迷的小表情来看，其实已经不用询问他喜不喜欢了……
但拉普拉斯还是决定听听他的想法。
面对拉普拉斯的询问，雪多塔自然不敢拒绝，乖乖的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好，很好。
不过硬要说看不懂的地方，雪多塔也能挑出来，比如变装皇后秀，他就完全看不懂。
这一点，拉普拉斯也理解，毕竟晶目族对性别几乎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他们的性别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风俗”。
甚至在出生前，就已经定下了性别。
出生前，母亲去雄湖沐浴，生下来的孩子就是雄性；母亲去雌湖洗澡，生下来的孩子就是雌性。
但实际上无论雌雄，其外在都没有性征，只是一个叫法罢了。
正因此，雪多塔哪怕对文化能共鸣，也无法理解变装的意义。
除此之外，雪多塔就没有太多的异见了，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如果能拍一个只有晶目族人的综艺大赏，那就更好了。
雪多塔的“期许”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如果安格尔知道晶目族人对综艺大赏也有兴趣，为了攫取更多的热度点，他不介意再拍一场晶目族的综艺大秀。
很快，综艺大赏里响起钟声。
这是在提醒下一个节目即将开始。
拉普拉斯也不再和雪多塔搭话，认真的看起节目来。
雪多塔原本也是准备继续看节目，但当他听到钟声，看到光屏里一闪而逝的“钟表”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老祖宗和寒妲女士，让他半小时后过去找她们。
而现在，好像已经超过了半小时？！
糟糕！
雪多塔一个寒颤，猛地站起身，在拉普拉斯疑惑的目光中，飞也似的跑出了综艺大厅。在离开前，他还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综艺大赏……
还好，之前他询问过拉普拉斯，综艺大赏这两天会持续在这播放。
等和老祖宗她们交接完毕，还能继续来看。
甚至，他还可以带着父母，带着手下一起来看……就当是在紧绷的城建工作中，给他们放一个闲暇的小假。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文字空间。
安格尔将综艺大赏拜托给拉普拉斯后，说是要继续去刷副本，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立刻进入副本。
而是下了线。
他打算先和汪汪联系，与斑点狗对话。
联系汪汪的过程，没有任何意外；但斑点狗那边，还是和之前一样，虽然联系上了，但对方依旧和安格尔装傻，全程“汪汪汪”的叫唤。
安格尔不懂斑点狗的意思，但好在汪汪充当了中转站，传了一个画面给安格尔。
画面里，黑白的斑点小奶狗，正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一只猫头鹰的头上，昂首挺胸，一副骄傲如我的模样。
猫头鹰则穿着一身列车员制服，看着窗外的虚空。
当看到这个画面的那一瞬，安格尔立刻明白，斑点狗就在星海列车上！
这只猫头鹰，正是之前通过仪式留影看到的列车长！
这么一想，很多事情都通了，果然星海列车的到来，与斑点狗有关……
虽然不知道斑点狗为何会参合进这件事，但既然斑点狗在这件事情中现身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它也支持星海列车在梦之晶原建造站台？
面对安格尔的追问。
斑点狗依旧是奶声奶气的“汪汪汪”叫唤。
安格尔哪怕“兽语满分”，也听不懂斑点狗的叫声。
最终还是汪汪帮安格尔解了惑，根据汪汪传过来的消息可知，斑点狗并没有明确的表示支持或者不支持建造站台，但斑点狗表达了一个意思：
——建造了站台，它偶尔也能坐车过来玩了。
这似乎是在暗示着安格尔，可以建造站台。
但之后，斑点狗又表示：到时候还可以带着好朋友一起来，比如迪姆大臣、努卡大臣、金斯大臣、菲曼大臣……
听到这里，安格尔又沉默了。
如果只有斑点狗的话，安格尔是很愿意建设站台，接待它的。毕竟，斑点狗救过安格尔很多次，哪怕它神神秘秘的，但并不妨碍安格尔对它的喜欢与尊敬。
但其他人的话……
迪姆大臣是兵器大臣，算是斑点狗的“创造者”，安格尔不太敢见。
努卡大臣是农业大臣，安格尔在心奈之地见过，一个对待“莎娃冕下”态度并不算多么和蔼的大臣，非必要安格尔也不想见。
金斯大臣，安格尔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但他具体负责什么职能，安格尔不太清楚。只知道，相比起创造自己的迪姆大臣，斑点狗似乎更喜欢金斯大臣。
最后一位菲曼大臣，安格尔此前从未听说过，对其职位更是一无所知。
不过和其他大臣一样，现实中，格鲁镇是有对应的“菲曼”的。
现实中的菲曼，安格尔对她并不太熟，只知道她是一个寡妇。
她曾有三位丈夫，三位丈夫都是军人，且都死了。一个死在了战场上，一个死在了近海，还有一个被敌军暗杀在了沃特福德。
如果从经历上来看，菲曼毫无疑问，是悲剧的。
但就算死了三位丈夫，菲曼似乎还是没有湮灭爱情的火苗。安格尔记得最后一次听到菲曼的消息，是她和一个来格鲁镇办案的军官看对眼了。
如无意外，她又会和一位军人结婚。
只是这次她的丈夫能不能逃过战场的诅咒，那就未可知了。
安格尔也没想到，一个在现实中并不算多么出名的菲曼女士，在魇界居然也是一位大臣……
会是什么大臣呢？
内务大臣？或者，爱情大臣？
不过，不管是什么大臣，不管菲曼大臣是偏站莎娃，还是与莎娃对立，安格尔其实都不太想见。
自己一个冒牌货，和任何一个大臣见面，都有暴露的风险。
如果可以，他还是只想和斑点狗见面。
但斑点狗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想见还是不想见？到底是要他同意猫头鹰列车长建立站台，还是不建立站台？
然而，安格尔这次怎么询问，斑点狗那边都没有回答。
唯一回答的问题是：菲曼大臣是负责什么职能。
答案是：军事大臣。
而关于建造站台的事，斑点狗却是用嘤嘤嘤的狗叫声给糊弄过去了。
接着，斑点狗就以有事为由，挂断了通话。
安格尔还想询问它和猫头鹰的关系，都直接被它给躲了。只能之后看看，能不能从猫头鹰列车长那里得知一二了。
……
和斑点狗对完话后，安格尔心中最大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反而还多了很多疑问。
愁。
安格尔本来是想着，可以通过斑点狗的意思，来选择要不要建立站台。但斑点狗却还是将这个难题，丢给了安格尔自己。
建站台，有暴露的风险。
但也有可能迎来斑点狗，以及一干闲杂人等。
所以，要建造吗？
安格尔沉默了片刻，内心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是，他还需要再斟酌斟酌……
暂时抛开了这些烦恼，安格尔去见了拿坡里一面，得知在他攻略副本的时候，又有一批半成品从各大器胚工厂运送到了安晶镇。
安格尔自然是跟着拿坡里去将这批半成品给附魔，然后让拿坡里分发出去。
等做完这一切后，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
此时，本地的器胚工厂也有新一批的半成品送来，安格尔也只能继续附魔。
虽然整体来说并不算太麻烦，但这种重复性的工作，还是让安格尔有些无聊……
或许，他该想办法研究一个“半成品自动附魔”的炼金机器？
就在安格尔忖度着时，拿坡里突然再次出现。
安格尔看到拿坡里，便下意识的问道：“新的半成品来了？”
这一次，拿坡里摇摇头：“本地的半成品还没累积到一定量，外厂的半成品还在运送中，所以暂时目前没有半成品了。”
安格尔有些疑惑的看向拿坡里：“那你过来是……”
拿坡里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确认无人之后，才压低声音道：“德大人刚刚已经回了工厂，大人说想要和先生见一面……”
安格尔原本的打算，是干完手中的活儿，就回梦之晶原看看。
图灵一个人留在文字庄园里，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而且，安格尔也挺惦记摩登之城的情况。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计划要暂时推后了。毕竟，这些都只是小事，而和德大人、也即是阿尔伽龙见面，这才是正事。
话虽如此，安格尔跟着拿坡里去见阿尔伽龙的时候，心中还是隐隐惦记着梦之晶原的情况。
也不知道一夜过去，热度点积累的怎么样了。
拉普拉斯那边的综艺反馈又如何？
……
“综艺？”
桑德斯在海洋剧院见到乔恩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厚壳书。
桑德斯瞟了一眼那本厚壳书，发现是一本工具书。
——《综艺节目制作与舞台设计》。
“综艺是什么？”桑德斯眼里闪过疑惑。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乔恩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去。
当看到来人是桑德斯时，乔恩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桑德斯先生，你已经回南域了吗？已经忙完了吗？”
之前丽安娜来他这边，询问新城设计图的一些细节时，乔恩曾问过她，“怎么好久没见桑德斯了。”
丽安娜给出的回答是：“桑德斯去了潮汐界，最近忙地脚不沾地，暂时没空管梦之旷野的事。不过，等到茶话会举办的时候，桑德斯肯定是会回来的。”
彼时，乔恩以为再次见到桑德斯的时候，会是茶话会。
没想到，距离茶话会还有一段时间，桑德斯就已经现身了。
桑德斯：“还没忙完，只是最近有些空闲时间，所以进来看看。”
他的这番话，是真的不假。
但他之所以会从潮汐界出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他今日正在潮汐界，对各大元素领主的领地进行重新规划时，一只浑身散发着寒意的蓝色幽火，飘到了桑德斯面前。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火元素精灵，而且还是很特别的火焰：冰焰。
这只还没成熟的元素精灵之所以靠近桑德斯，主要是想向桑德斯打听一件事：“巫师大人，你知道丹格罗斯吗？我听说丹格罗斯和一个人类巫师离开了潮汐界，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这只冰焰正是丹格罗斯的一位小弟，之前一直沉睡在冰块中，苏醒后发现自己老大不见了。问了一圈，才从一只元素精灵那里得知丹格罗斯的去向。
于是，它便飘到了桑德斯面前，想要从同为人类的桑德斯这边，打听丹格罗斯的下落。
桑德斯自然是知道丹格罗斯的，它现在正跟着安格尔。
他三言两语打发走冰焰后，本打算继续工作。
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却是不自觉的浮现安格尔的样子。
或许是冰焰精灵提到安格尔，让桑德斯忍不住想到了安格尔？
又或者说……
桑德斯环顾着火之地域的焦土氛围，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恐怖的念头：“这么久没见，安格尔不会又给他憋了个大的吧？”
桑德斯可是没忘记，安格尔这个大新闻制造器。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他这个看上去最无害的学生，都会搞出一点大新闻来。
而且，每个大新闻都有可能让整个南域巫师界震动。
潮汐界这个大新闻还没有在南域爆开，梦之旷野还没有完全对外公开，安格尔别又搞出什么大事了吧？
想到这，桑德斯突然有些心慌。
他帮安格尔
收尾了一大堆烂摊子，他太清楚安格尔制造新闻的能力了。——虽然很多烂摊子他其实也做的甘之如饴，但并不代表他就乐见大新闻的爆发。
也因为心中不安，桑德斯也无心工作了，反正潮汐界也进入收尾环节，他便找个了空暇进入了梦之旷野。
想问问安格尔最近在做什么。
然而，母树互联器上显示，安格尔并不在线。
桑德斯又问了一下其他人，他们均表示没有见过安格尔。不过，有人提到，好像前段时间安格尔经常上线去找乔恩，或许乔恩知道安格尔的情况。
面对安格尔的这位启蒙导师，也是唯一一位异界人族。桑德斯并没有选择用母树互联器与他联络，而是直接来到了初心城，决定与乔恩见面聊。
乔恩站起身，将桑德斯迎了进来，示意他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安格尔搞出来的乱子，我已经从丽安娜女士那里听闻了，真是麻烦你了。”乔恩面对桑德斯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在乔恩看来，安格尔搞出的乱子，他作为启蒙导师也有一部分的锅。
桑德斯摇摇头：“对于生活在南域的巫师而言，这可不是什么乱子，而是实打实的机缘。”
桑德斯并没有过多解释，毕竟涉及元素生命的开发，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乔恩解释。
一时间，空气也有些安静了下来。
乔恩也没有继续打听，而是随便找了个话茬：“你刚才不是问综艺是什么吗？”
乔恩指了指手中的书。
“综艺其实就是我家乡的一种娱乐表演形式。”
“它就像是一场盛大的舞台表演，只不过参与的不只是话剧演员，还有各行各业。有歌手在上面唱歌，有音乐家在上面演奏乐器，有演员在上面表演各种有趣的故事，还有很多普通人也参与其中，展示他们独特的才能和技艺。”
桑德斯挑挑眉：“听上去像是一种独特的舞台剧？”
舞台剧？当然不是。乔恩本想解释一下综艺和舞台剧的区别，但他发现，桑德斯似乎对综艺这个话题并没有多感兴趣，于是他也顺从的道：“嗯……也可以这么理解。”
话毕，乔恩主动询问起了桑德斯的来意。
“桑德斯先生过来，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桑德斯点点头，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安格尔？”乔恩：“他前段时间的确经常过来，是为了他的一个朋友。”
“他的朋友？”桑德斯一愣：“是那位红剑多克斯？”
桑德斯是知道安格尔在奈落城的故事的。
乔恩摇摇头：“不，是一位吟游诗人。那人被困在了一个地方，需要高深的音乐水平才能出来。”
“安格尔便过来找我，让我帮那位吟游诗人提高一下音乐水平。”
乔恩简单叙述了一下安格尔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大概就是中间人？
乔恩听到这，一脸的懵逼。
一位吟游诗人被困，需要提升音乐水平才能脱困？
这是话本里才有的情节吧？现实中能发生这种古怪的事？
安格尔最近这是在做什么？
乔恩：“安格尔具体在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他所说，他好像去了……镜子里面。”
桑德斯：“不是镜子，是镜域。”
他是知道安格尔去了白日镜域的。
“对，就是镜域。他好像正在白日镜域里"旅行"，之前还和我聊起过，以后会像斐文达一样，写自己的巫师游记。”
桑德斯自然知道斐文达
是谁，作为神秘侧空间学大巫师，他酷爱旅行，写过不少的游记。
比如《奇异世界》、《空间逆旅》这种连源世界都在疯传的游记，就是出自斐文达之手。
也因为斐文达，巫师写游记似乎也成为了一种蔚然风潮。
“如果只是在白日镜域旅行，写写游记，好像、也许、可能……应该不会搞出什么大新闻吧？”桑德斯在心中自问。
而且乔恩也提到，就在前几日，安格尔还在忙着当中间人，帮朋友提高音乐水平。
那他应该处于一个音乐氛围很浓厚的地方。
这种地方，就算搞出新闻，估计也不是什么大新闻。
想到这，桑德斯也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有些错怪安格尔了。
和乔恩又简单聊了一下，询问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后，桑德斯便离开了海洋大剧院。
出了剧院大门，桑德斯犹豫了片刻，又打开母树互联器，询问了一下铁甲婆婆。
很快，铁甲婆婆那边也给出了一个答复：“安格尔之前来过新城，不过他具体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在收集乐谱……”
得到这个回复，桑德斯终于放下心了。
又是提高音乐水准，又是收集乐谱，看来安格尔去到了一个艺术氛围很浓厚的地方。
不过，白日镜域真有这种艺术氛围浓厚的地方吗？
桑德斯摇摇头，他也没去过，就懒得深思了。
只要安格尔别搞大新闻，随便他怎么做吧，如果他能安安静静的写一本旅行游记，桑德斯更是双手支持。
——要知道，桑德斯被外人当作“黑巫师”，就是因为他的行径向来不羁。对于学生，他也更倾向于放纵，任其野蛮生长；对于白巫师的那种“学院派”，他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如果其他人知道，他内心鼓励安格尔安安静静的写游记，估计会惊掉大牙。
但自家事只有自己知。
如果安格尔是个正常的学生，桑德斯可能还真的让他和芙萝拉一样，各自野蛮生长。但安格尔不正常啊……
他只是看上去正常，但做出来的事，全是不正常的。
桑德斯也是为安格尔操透了心。
索性，如今安格尔收了性子，这让桑德斯觉得自己之前的“教育”还是有用的。
告别了梦之旷野，桑德斯心满意足的下了线。
……
另一边，安格尔并不知道桑德斯正在梦之旷野里打听他的消息。
他已经跟着拿坡里，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器胚工坊里。
“德大人就在里面。”
这个被容纳进泡泡里的器胚工坊，和周围其他泡泡没有任何的差别，颜色也很正常，不像之前那位持镜女妖的工坊，颜色特殊。
它混在泡泡群里，完全不起眼。
但拿坡里作为阿尔伽龙的助手之一，显然不可能说谎。
看来，阿尔伽龙是个低调的龙？
很快，安格尔随着拿坡里进入了器胚工坊，也见到了传闻中，整个白日镜域冶炼锻造能力最顶尖的阿尔伽龙。
和安格尔想象中不同的是，阿尔伽龙看上去并不庞大，体长只有两米左右。
虽然外形迷你，但身上却是无比闪耀。
金色与银色的鳞片交织，圆圆的头顶汇聚着金属的力量，形成了一把发光的斧头，这把巨斧像是劈在它的脑门中心，看上去有点惊悚。
而且，斧头自带光源，等于是一个顶光，照耀在金银龙鳞上，整只龙熠熠生辉。
配合脚下踩着的浮云，既梦幻又荒诞。
经过一段简单的介绍，安格尔这才知道，原来出现在这里的“阿尔伽龙”，并不是本体，而是一具分身。
根据阿尔伽龙的说法，它的本体正在各大器胚工厂的镜面穿越，在指点他们对器胚的炼制，还有解决一下运输上的小问题。
原本，阿尔伽龙是没打算这么快就回安晶镇的。
不过，拿坡里突然提交了一个材料使用申请，想要申请一块幻之金属。
阿尔伽龙仔细的阅读了拿坡里递交的申请单，发现想要幻之金属的是安格尔，恰好它对安格尔这位“创造了登录器”的炼金术士颇感兴趣。
于是，便在百忙之中，制造了一具分身先一步回到安晶镇，与安格尔见面。
为表尊重，阿尔伽龙甚至将分身的体型压缩，改成“人类”的身高。
以上，就是安格尔通过阿尔伽龙的讲述，拿坡里的补充，自己总结出来的信息。
只是，安格尔是没想到，阿尔伽龙如今化身迷你小龙，其实是出于对他的尊重，这才特意化身“人类”的身高。
阿尔伽龙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常人听着可能会觉得刺耳，甚至有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
安格尔一开始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当他回想之前拉普拉斯对阿尔伽龙的点评，便又释然了。
阿尔伽龙，并不喜欢人类。
具体为什么不喜欢，拉普拉斯也不知道。
总之，阿尔伽龙不喜人类，也从不拟态人形。哪怕人形在进行某些精细操作时更加方便，阿尔伽龙也从不妥协。
对它而言，拟态人形几乎是一种侮辱。
所以，当它说出“特意化身人类身高”时，其实从它的视角里来说，已经是一种高规格的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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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伽龙似乎并没有寒暄的意思，和安格尔初见没多久，便进入了正题。
“我看拿坡里的申请上说，先生是打算申请奥尔哈钢的使用权吗？”
奥尔哈钢，就是幻之金属对外的称呼。
听到阿尔伽龙的问话，安格尔心中其实有些忐忑，毕竟申请幻之金属的使用权，他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但并不是用在研究未来镜上，单纯是对幻之金属的好奇，想要私下研究一下幻之金属的特异，可这些话，他又不好意思拿出来讲。
面对阿尔伽龙的询问，安格尔只能木然点点头，道：“是的。”
阿尔伽龙似乎已然看穿了安格尔的心思，轻声说道：“我倘若没有猜错的话，先生实际上并没准备用奥尔哈钢来进行登陆器的研究吧？”
安格尔颇为尴尬地笑笑，并没有吭声，毕竟他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偷偷瞪了旁边的拿坡里一眼，而拿坡里此时完全是低着头，根本不敢插话。
半晌过后，阿尔伽龙轻轻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安格尔的“欺骗”，而是说道：“先生对奥尔哈钢感兴趣，这实则是我的荣幸。毕竟先生是有功之人，无论先生怎么想的，只要您提交申请，我肯定会给予批复。”
“不过，因为奥尔哈钢的特殊性，我还是需要询问一下，先生对奥尔哈钢是什么看法？以及，你打算用奥尔哈钢来做什么？”
安格尔也没想到，阿尔伽龙似乎并没有追究自己的申请，而是仍旧询问他的想法。
这一次，安格尔自然不好再沉默。
他想了想，道：“我是一名炼金术士。自从我来到白日镜域后，便听说了奥尔哈钢的大名，无数人称呼这是一种幻之金属，它的性质多变，甚至能达到"万能"的地步。”
“这让我对奥尔哈钢充满了好奇，毕竟对于炼金术士来说，这种只存在于传闻中的幻之金属，对我太有吸引力了。”
“所以，我就想要研究一下……”
既然阿尔伽龙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格尔这次索性直言。
当然，安格尔之所以“敢”直言，还有一个原因：此前拿坡里说过，阿尔伽龙并不在意别人研究幻之金属，甚至还很乐见别人研究。
因为，阿尔伽龙很享受别人花时间研究幻之金属，却又什么东西都研究不出来的快感。
像是百龙神国的文字图书馆，不落王城的学城，就有大量镜龙书写与幻之金属有关的主题论文、研究报告。
显然，阿尔伽龙是将幻之金属分享过给他们。
可纵然是来自学城的智者，也没有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听到安格尔的“坦诚之言”，阿尔伽龙并没有生气，反倒是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先生想要研究奥尔哈钢，是出于对未见过的材料，感到好奇。”
安格尔点点头。
阿尔伽龙：“我喜欢你的坦诚。如果你说，你是想要用奥尔哈钢来炼制未来镜，那我可不见得会将奥尔哈钢交给你，毕竟我讨厌自大的人类。”
“但我对于愿意研究奥尔哈钢的人类，还是愿意给予支持。”
从阿尔伽龙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它对奥尔哈钢的骄傲。
在它看来，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使用奥尔哈钢进行锻造。
如果安格尔说要锻造奥尔哈钢，他只会觉得安格尔没有自知之明。但如果安格尔只是说想要研究，它并不介意。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愿意配合安格尔。
“既然先生想要研究奥尔哈钢，那恕我冒昧的询问一下，你打算从哪个方面开始对奥尔哈钢进行研究？”
阿尔伽龙
说完后，补充了一句：“之所以我要知道先生的研究方向，是因为奥尔哈钢的性质特殊，我会按照先生研究的方向，来生成更适配的奥尔哈钢。”
奥尔哈钢其实就是阿尔伽龙自产自销的一种特异金属。
也正因此，阿尔伽龙自己使用奥尔哈钢进行锻造时，完全如臂指使；但其他人想要研究，就很难了。
哪怕阿尔伽龙愿意配合研究，都没有人研究出太深奥的东西。
见安格尔没有吭声，阿尔伽龙又解释了一句：“就比如说，当初一位学城的教授，用不同波长的光照射奥尔哈钢，通过分析反射或吸收光谱来获取关于其成分和结构的信息。为此，我还特意生成了适配光谱研究的奥尔哈钢，但这位教授最后还是没有得偿所愿。”
“如果先生也打算用光谱研究的话，我也会生成相应的奥尔哈钢形态。”
“不过，我个人建议，先生还是别从光谱来进行研究，这是一条死路。”
“我也不建议先生使用常规研究的方法，硬度测试、温度测试、高压测试、能量冲击、电磁测试……这些都有前人研究过了。能出报告的，已经出了；出不了报告的，之后也很难出了。”
“所以，我是建议先生选择其他研究的方向。”
阿尔伽龙看似在解释奥尔哈钢的研究方向，但安格尔能听出，它语气中的得意。
这也的确符合拿坡里所描述的阿尔伽龙的性格。
乐见幻之金属被有学识之人研究，更乐见他们什么都研究不出来的窘迫样子。
安格尔想了想，回答道：“目前我并没有一个具体的研究章程。不过，我如果得到一块奥尔哈钢，大概率会从三个方面入手研究。”
“第一，尝试不同火种对奥尔哈钢的影响。”
“第二，尝试与其他物质混合。”
“第三，在其表面刻画魔纹，从魔纹的反馈中，得到研究信息。”
安格尔说完自己的大致研究方向后，阿尔伽龙沉默了片刻。
如果安格尔只说前面两个研究方向，阿尔伽龙估计会直接拒绝，因为前两项不就是常规“炼金”测试么。
安格尔能冶炼锻造奥尔哈钢？阿尔伽龙是绝不信的。
但安格尔说的第三个研究方向，却是一个以前未曾被研究的方向。
白日镜域不比巫师界，魔纹在这里完全属于隐学，懂魔纹的人很少，就算偶有研究，也只是几个普通的魔纹。
擅长成体系魔纹的人，在白日镜域几乎很难找到。
也因此，通过魔纹反馈来测试奥尔哈钢，以前从未进行过。哪怕有人尝试，也不会是成体系的魔纹测试。
所以，阿尔伽龙仔细寻思后，觉得安格尔的这个研究方向，还是不错的。
它的确乐见别人研究奥尔哈钢，但它不仅仅是想要看乐子，它也希望从不同的研究者手中，得到更多奥尔哈钢的数据信息。
是的，哪怕奥尔哈钢是阿尔伽龙自产自销的，但它自己也没有将奥尔哈钢完全研究透彻。
这就像是奥秘书龙的天赋"时光之书"，这么多年，奥秘书龙也仅仅将这个天赋发挥了七、八成的效果。
而和"时光之书"其名的，就是自己的"幻之金属"天赋。
它同样没有将"幻之金属"这个天赋发挥完全，奥尔哈钢在锻造时显现出来的一些奇异性质，甚至连阿尔伽龙有时候都是完全懵的。
所以，它去找各种学者研究奥尔哈钢，还真不全是为了看乐子。
如果这些学者真能研究出一二，
对阿尔伽龙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也正因此，阿尔伽龙对于安格尔申请奥尔哈钢是完全乐见的。
安格尔是创造过“奇迹”的人。
当然，此奇迹非彼奇迹。
可在阿尔伽龙看来，安格尔所创造的登录器在阿尔伽龙看来，对于白日镜域的族群来说无异于奇迹。
所以，阿尔伽龙也很期待，安格尔这位创造过奇迹的人，能否研究出“奥尔哈钢”的一些未知特性？
思及此，阿尔伽龙点头道：“虽然你的前两个研究方向，我个人觉得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但你的第三个研究方向，却是奥尔哈钢的一次新尝试。”
“我同意你的申请。”
“我会创造一个更加适宜魔纹书写的奥尔哈钢给先生，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安格尔：“请说。”
阿尔伽龙：“若是先生能研究出一些特性，我希望先生能将情报分享给我。”
安格尔想了想，点点头。
阿尔伽龙所提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奥尔哈钢只此一家，安格尔如果研究出什么东西，未来还想继续获得奥尔哈钢来做研究，肯定还是要和阿尔伽龙申请。
所以，哪怕是从未来着想，情报也是要分享的。
见安格尔如此上道，阿尔伽龙也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我唯一不讨厌的人类。”
安格尔：？？？
这么直白的吗？
阿尔伽龙：“要创造适配的奥尔哈钢需要一定的时间，明天下午，或者后天应该已经制造好了。到时候，我会让拿坡里给你送过去的。”
安格尔也点点头。虽然阿尔伽龙创造的是适配魔纹刻画的奥尔哈钢，但这并不妨碍安格尔对其进行“炼金”与“融合”测试。
反正，到手之后如何测试，还不是他说了算。
接下来的时间，安格尔又和阿尔伽龙聊了一下“未来镜”的情况。
拿坡里这时也终于开口，说了一下器胚工厂的近况。
半小时后，安格尔才和拿坡里从工坊离开。
……
等他们回到仓库时，拿坡里才低声道：
“先生，刚才不是我不愿意帮腔，是先前我去见德大人的时候，大人要求我在旁边看着。大人想要真切的了解先生的研究方向……”
安格尔：“我明白。”
而且，就算拿坡里当时帮腔了，其实也没有多大意义。
拿坡里是影响不了阿尔伽龙意见的。
“那先生不会怪我吧？”
看着拿坡里小心翼翼的眼神，安格尔轻笑一声，摇摇头：“当然不会。”
若没有拿坡里的帮忙，安格尔也得不到幻之金属的研究权；再加上，拿坡里也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事，安格尔自然不会怪罪于他。
“那就好，那就好……”拿坡里拍着胸口，舒了几口气。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仓库一隅。
这里有安格尔所制造的幻术小屋，拉普拉斯此时还在幻术小屋里的沙发上闭眼小寐，显然还没有从梦之晶原离开。
拿坡里：“那我就先离开了，大概中午左右，会有新一批的器胚送来。到时候我们再见。”
安格尔点点头。
等到拿坡里离开后，安格尔回到了幻术小屋。
他没有立刻进入梦之晶原，而是在心中思考着“奥尔哈钢”的研究。
他刚才给阿尔伽龙所说的那几个研究方向，并无问题。但该从哪个方向先进行研究，以及研究的对策是什么，他自己也需要细化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安格尔花了大概三个小时，在脑海的“服务器”里，做了一个研究“奥尔哈钢”的模拟。将研究时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的应对策略，研究所需要用的材料，全都理了一遍。
中午时分，安格尔和拿坡里见面。
趁着给器胚进行附魔的时候，安格尔将自己要用的一些基本耗材清单，交给了拿坡里。
拿坡里看了一眼，便点点头：“除了一些魔材可能需要一定的调度时间，其他的我下午就可以拿过来。”
安格尔：“不用着急，等凑齐再拿给我也行。”
拿坡里颔首。
等到和拿坡里分别时，安格尔看了下时间，距离他下线也已经过了半天时间。
不知道现在梦之晶原的情况如何，热度点积累的怎么样了？
安格尔回到幻术小屋后，立刻上了线。
之前下线位置是在文字庄园，如今上线位置自然也是在庄园内。
安格尔刚睁开眼，还没去看文字栏里的信息反馈，便看到窗户外飞来一道金色流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宛如彗星一般朝着安格尔冲来。
安格尔：？？？
安格尔揉着被痛击的胸口，将一个金色的小电视，从怀里给拎了出来。
毫无疑问，来者正是图灵。
安格尔之前下线时，本来是想将图灵收进魔法书里的，但考虑到它留在外面，可以通过观察进行信息收集。更多的信息，也能提升它的逻辑与智慧。
而文字空间，到处都是信息流，所有的文字造物都遵循基本的逻辑。
图灵在这里，能够更快的完成信息收集以及逻辑质变。
所以，安格尔并没有将图灵收入魔法书，而是让它留在外面“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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