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对她来讲,所谓直播不过是系统一厢情愿推到她身上的麻烦,实际的主动权还在她这里。
直播就这么开着,有人来就看,没人来就放着。
当惯了第七军团说一不二的军团长,现在让她违背心意,向人伸手要什么打赏?
呵呵……什么系统,滚一边凉快去。
柳兰亭这具身体的年纪不大,但姜芃姬表现出来的力气却十分惊人。
不过片刻,又干掉一个土匪,然后动作迅速地善后。
鲜血喷溅出来的力道不轻,容易发出声音,一个不慎就会暴露她的位置,而且血液太多,会让一定范围的血腥味浓烈,短时间内很难散干净,要是引来土匪,那就功亏一篑了。
一边冷静想着,姜芃姬一边迅速地将布条打了结,然后将匪徒的尸体藏到阴影下方。
她一早就将自己的外衫大氅撕成布条,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很快,除了被她干掉的匪徒,剩下的已经很少了。
冷眼看了一下匪寨寥寥无几的烛光,姜芃姬饱满的唇一扬,蓦地勾起一抹笑,充斥着血腥。
月光下,见过血的匕首尽显冷意,周围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就像身着青衫的姜芃姬,柳兰亭这具身体再怎么温和无害,但此时的气质却让她像个阎魔。
系统尴尬地呵呵笑:“……宿主……你以前是干嘛的?”
这种武力值,应该和争霸天下系统搭档啊,分分钟走上人生巅峰。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我么,以前的职业——自然是,专业收割人命的!”
此话一出,怕得要死却还忍不住观看的【偷渡非酋】以及系统都有种寒风略过的悚然。
吱呀一声,姜芃姬单手推开虚掩的大门。
屋内熏臭浓郁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满目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她看也不看,直接跨过脚下的断臂,脚下的鞋底吸饱了尚有余温的血。
随着她一步一步走进,留下一串距离一致的血脚印,“看样子,你们比我想象中还蠢。”
屋内,几乎两败俱伤的土匪瘫在桌上或者椅上,模样狼狈不堪,几个当家都还活着。
当手中的大刀举起,狂暴的情绪支配了大脑,杀戮就停不下来了。
四当家最疯,气得要砍那些给自己带了绿帽的,二当家放任不管,其他人想要阻拦。
后来不慎误伤,原本没火气的也冒出火气,口不择言,揭了不少丑闻,将二当家也拉下水。
最后,就是姜芃姬看到的那样。
一群人没有再战的力气,一边警惕对方突然偷袭,一边喘息恢复体力。
当大门打开,屋外寒冷夜风卷入室内,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狂热暴怒的脑子冷静了不少。
原本以为是大当家来了,却响起了姜芃姬的声音。
他们纷纷扭头看去,脸色煞白。
仅凭她说的那句话,这些人再看看周遭的场景,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
依靠在椅旁的土匪怒目圆睁,想要暴起杀人。“你、你这……阴毒的贱、妇!”
“无礼!”
说罢,姜芃姬一刀子解决对方,拔出的同时手腕一番,暗用巧力,匕首直直射入另一个想要呼救的土匪脖子,然后听到噔的一声,匕首透过他的脖子,直接钉在后面的木柱上。
哪怕是手脚完好的土匪,她都能轻松解决,更别说几个苟延残喘的家伙了。
姜芃姬看着屋子里唯二的活口,对方已经被她吓得破胆,一边呼救,一边哭着摇头向后爬。
太过恐惧,他身下那活儿一松,热和的尿染了裤裆,在地上留下一道阴湿痕迹。
“别……求求你……别杀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错了……求求你……”
带着惨烈的哭腔,那个土匪觉得姜芃姬就是追着他不放手的黑白无常,找他索命的。
“道歉?道歉有什么用?”姜芃姬冷冷一笑,“我这一身武力,可不是来听你马后炮的。”
这次没有用匕首,而是单手捏着对方脖子,直接提了起来,手指一用巧劲,捏断他的脖子。
看着对方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七孔渗出血丝,凄惨又死不瞑目的模样,姜芃姬冷哼一声,然后坐在匪厅的主位上。至于一直关注的直播观众和系统,则被吓得不敢吱声。
三……二……一!
心中默念,粗重凌乱的脚步越来越近,那个土匪老大闯了进来,被一屋死人吓得怔在原地。
对上姜芃姬冷漠的眼,只见她转着匕首玩,身子横着半躺在披着兽皮的主位上。
“你知道我这人最恨什么?***掳掠!落到我手上,你该有这个觉悟。”
“你——”土匪头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满屋子的尸体,特别是看到其中几人凄惨又死不瞑目的样子,整个人像是被大锤子击打了一下,不由得倒退几步,“你……骗我?”
啧,听着真像是被渣男哄骗,脑子死机好久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被骗的言情女主。
姜芃姬但笑不语,土匪头子死机的脑子迅速重启运转。
唰的一声,他抽出腰间的刀,双臂结实的肌肉爆出,脸上青筋炸裂,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眼前一片猩红,不杀姜芃姬不足以泄恨。
“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下辈子能有。”
姜芃姬轻松躲过,青色的衣角翩飞,随着她的动作起舞,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她顺势屈肘直击他的软肋,土匪头子瞬间就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麻木没了知觉。
尔后,四周寂静,只听得到一声声沉闷的击打声音,同时还伴随着清脆的咔嚓骨裂的声音。
姜芃姬一副事后神清气爽的模样,一脚踩在土匪头子的胸口,居高临下道,“躺着——”
那个土匪头子拼了命想要仰起头,喉咙间不停有腥热的血液冒出嘴,染红半张脸。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上当受骗?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莫娘的事情?
哪怕要死,也要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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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
其实它也蛮想知道,为什么姜芃姬可以知道那些消息,将土匪骗得团团转。
她抬头看看门外的天,貌似夜色还早。
“我这人一向仁慈,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让你死得瞑目好了。”
系统:“……有这么好心?”
“你腰上有一枚香囊,里面还装了帕子。看香囊的样式、针脚以及新旧程度,很显然,这并非是男子用的,换而言之,主人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你对香囊很重视,无意识的时候都会摩挲两下,即使清洗换了新衣,也会带着它们……如此在意,这主人是你的谁呢?”
姜芃姬半躺在主位上,一手靠着扶手,双腿搭在另一处扶手,整个人看着姿势慵懒极了。
“你脸上有黥刑留下的印记,虽然特地留了满面的络腮胡,但目力好的话,隐约还是能看到的……当然,除了我之外,貌似其他人眼神都有点瞎,竟然没看到。”
装比的同时还不忘踩一脚别人,真无耻——系统。
“那枚刺青上面清楚写了你受刑的郡县,以及被发配到子桑的内容。然而,作为被流放的犯人,你却出现在河间郡……不用说,自然是当了逃犯,谅你也不敢回乡探亲。”
被流放的犯人要是逃了,没抓到还好,一旦被抓到,直接打死。
缓了一口气,她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看向香囊的眼神很痛苦,又十分留恋,带着悔意,所以我大胆假设,那个女子应该已经亡故,而且死因不正常,一诈之下,果然如此。”
系统:“……不是……那个莫娘,也有可能死于另外的情况啊……”
姜芃姬暗暗翻白眼,对它说道,“当一个人对某种行为有十分深刻的印象和情绪的时候,发生同样的事情,气息和表情是会变化的,这是一种反射性的心理暗示反应……”
所以,当贵女们被拉下马车,有土匪说想要就地来一发的时候,土匪头子才会是那个反应。
系统:“……谁会去联想这个……”
“至于你的同乡……”姜芃姬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仿佛被逗笑了,“当我说起莫娘死因,我知道凶手是谁的时候,他的反应明明白白表露出一个信息,他很心虚。”
“那是一种害怕被人得知真相的惶恐,什么情况下,会有这种反应呢?他有可能不是凶手,但他一定知道莫娘是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是目击证人又是知情者,却又不敢告诉你……”
做贼心虚喽,当土匪老大借此去问他,那个跛子只要露出一点点慌张的表情,就会被粗鲁定性为【杀害莫娘的凶手】。真是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再联系土匪头子提及莫娘时的反应,姜芃姬也相信他不会给跛子任何解释的时间。
只要冲动之下将跛子杀了,这桩事情就彻底盖棺。
“至于我为何知道跛子背上有证据,谁叫他衣衫不整,让人瞧见了陈年伤疤?”
不巧的是,他还是扛着姜芃姬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想要看到不难,“背上类似抓痕,或者利器留下的疤痕,有时候很容易被人为是事后留下来的……不过,这要战况要很激烈才行。”
反正她是不知道那个跛子什么时候弄得这些伤疤,但是也给了她借题发挥的机会。
姜芃姬为何能被第七军团的牲口定性为凶残魔王?
除了武力值,就是这张嘴了。
谁也不想自己在上司面前转一圈,对方立刻就知道自己早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昨晚是不是一个人睡、睡觉有没有怪癖、有没有劈腿干坏事儿……想想都生不如死。
所以鉴于姜芃姬的凶残,第七军团的兵,上到军官下到士兵,卫生仪容检查永远是最好的。
“至于二当家的孩子,被你们带来的时候,我看到一间茅屋门口晒着一排小孩儿的鞋。”
姜芃姬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小应该是四五岁小孩儿穿的,其中有一双鞋很旧,但是洗得干净,鞋底被磨,说明有人穿过,其余则很新,鞋底平整,没有穿过的痕迹。”
说到这里,姜芃姬简直要被逗乐了,一边笑一边说,“你们二当家垂涎美色,却还记得将那些鞋子收回去……啧啧,其中必有隐情。所以我觉得他有一个儿子,不过已经死了。”
有可能是被拐卖了,有可能是被野兽叼走了,不过姜芃姬既然要引起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自然要选择最惨烈的。四当家越是“爱”孩子,孩子死得越惨,他的情绪越不容易克制。
柳兰亭记忆里,那两年大旱连连,她干脆就扯易子而食的死因了,这原因也够刺激人。
确定这些之后,怎么扯淡就是她的事情了。
不管推测是不是正确的,她的神情都要充满自信,让听的人也产生一种她说真话的信任感!
不仅如此,当事人的反应也会为她的判断指明方向,让她的讲述尽量接近事实。
土匪头子说他爱人是心娘的时候,气息变化不大,所以姜芃姬就知道这人在诈她。
然后一试探,果然如此。
由此可见,姜芃姬撒谎骗人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
她舒服得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末了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
“四当家就更加简单了,这个村落有女人居住的痕迹,所有土匪中唯有四当家的装扮很得体,或者说身边有女人照顾。不过鉴于他对好、色方面的热衷,跟那个女人感情也堪忧。”
“至于我为什么认为那个女人有可能和其他男人有染……”
姜芃姬耸耸肩,开口就是又黄又暴的内容,偏偏她还没这个自觉,“首先,你们这里是一个土匪窝,一群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聚在一起,没有道德观、世界观、价值观,女性资源极度缺乏,有需求了怎么办?自己来,还是相互帮忙?这种情况下,四当家却有女人照顾,而匪寨内的气氛却诡异地还算和谐……”
系统:“……宿主,我觉得你的三观堪忧,急需宫斗拯救,不如找个皇帝来一段小清新?”
面对见缝插针的系统,姜芃姬只有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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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那些人将主意打到四当家女人身上很正常。
趁着四当家不在,找四嫂子嘿嘿嘿……她不觉得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故而姜芃姬大胆试探,果然有几个人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将这些人的特征全部记下来,于是有了“证据”。依据她的观察,四当家性格相当爆裂,不排除对女人施暴的习惯。
男人么,特别是这种地方的男人,有时候是相当复杂的矛盾体。
觊觎别人女人的同时,对自己女人也看得相当紧。
一个没脑子又占有欲强大的土匪,怎么受得了自己身边的兄弟都玩过自己女人?
再依据这人脾气,所以闹翻的可能性很大。
总结,冲动是魔鬼,如果出门没有带脑子,那最好记得控制自己的脾气。
“好了,我讲完了,你可以安心瞑目,去地狱和你的土匪兄弟见面,来个阖家欢乐。”
系统:“……你还真是好心,愿意浪费时间让他死得瞑目……”
姜芃姬:“错了,我浪费时间,只是想他明白,他是怎么蠢死的。”
系统:“……”
妈个叽,还不如死不瞑目呢!
系统:“宿主,你真的不考虑找个点亮霸道属性的皇帝,来一段纯洁爱情拯救你的三观么?”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信息,不管是刻意诱导还是玩命似的诈人,她的目标都十分清晰。
姜芃姬从头到尾的举动,都在表明她刚苏醒之后就开始谋划现在这桩歼灭匪寨的计划了。
这样的宿主,尽管才合作了小半天,但它真的有些小担心。
“再啰嗦,我弄死个皇帝给你看看。”
姜芃姬不耐烦地蹙眉,脑子里多了个不受控制的聒噪麻雀,简直神烦。
系统立马安静如鸡。
这时候,寂静好久的唯一观众【偷渡非酋】默默发了一条弹幕。
【偷渡非酋】:主播,这样不是很容易玩脱?
要是仔细推理,姜芃姬这些话,许多逻辑根本禁不起推敲,要是不小心玩脱了,她的下场可就嘿嘿嘿了。不过……想到这个直播杀人的主播,他搭在键盘上的手都在颤抖。
【主播v】:这种推理本来就是大胆推测,小心求证。与其说是我推测出来的,还不如说是那些蠢货主动说的。至于会不会玩脱?玩得就是心跳,不然百分之百正确,那也太无聊。
每次都像是高空走钢丝,那种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从天堂堕入地狱的刺激感,令人迷醉。
【主播v】:想要骗过对手,首先要连自己都骗过去,让人坚信你所说的每个字都是真金白银一样真。因为你观察对方的同时,他们也在观察你。要是大意,会被反套路的。
姜芃姬以前碰见过一个同样喜欢这种恶趣味推理小游戏的伙伴,那也是她唯一一次失手,然后就被对方反套路了。后来么,她吸取教训,认真反省之后才找到失败的症结。
系统:“……”
感觉自己不小心选了个心理有变、态倾向的宿主。
尼玛,她真的适合宫斗么?
【偷渡非酋】:“……”
猝不及防,感觉自己被一个老司机罪犯科普一脸。
最后补了一刀,姜芃姬踏出血腥不散的屋子,接下来……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你……柳羲,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群贵女在后堂惴惴不安,魏静娴和上官婉关系最好,两人互相安慰,一起焦急等待。
外头除了呜呜风声,根本没有其他声音,甚至连土匪的脚步声和带着淫、邪的荤话都没了。
但是她们又不敢出去,除了忍者困意熬着,根本不敢有其他举动。
直到柳兰亭宛若救世主一般向她们走来,告诉她们已经安全了,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然而,没等众人喜极而泣,柳兰亭又提议让她们换个地方等。
“这里地方有些拥挤,换个大点儿的地方。提心吊胆一天了,也该好好歇歇。”
系统:“……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全身毛毛的,你没那么好心……”
姜芃姬头微垂,走在前方领路。
夜幕下,她微微勾唇,在心里对系统的判断点了个赞,“还不错,反应挺机敏的。”
当系统发现姜芃姬领众人去刚才那间发生混战的屋子,要它有脸,估计要黑得滴出墨水。
虽然诸位贵女觉得奇怪,但鉴于柳兰亭救了她们,对方身上被鲜血泼染大半,形象恐怖,故而没人敢说反对的话,都怀着惴惴的心情跟了过去。
可是,她们很快就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了。
还没进入昏暗的屋子,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弄得众女脸色煞白。
当她们不慎踩到匪徒的断肢,滑了一跤,更是吓得尖叫不断,有些甚至忍不住哭泣。
吱呀一声,姜芃姬关上门,点亮一盏又一盏油灯,让她们彻底看清室内的模样。
于是……尖叫声更大了。
啧,这时候要有人靠近这座匪寨,听到那么凄厉的尖叫,八成以为一群女鬼聚在这里呢。
她的眼神落到魏静娴和上官婉那边,见她们只是脸色煞白,神色也还镇定,就没出声制止。
等她们尖叫够了,姜芃姬才一边把玩匕首,一边冷眼看着那群贵女。
“我想干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才对……”将凌乱的衣领拢整齐,然后用衣氅剩余的布料将一头秀发拢到脑后,简单扎起来固定,“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就不用说得太直白。”
姜芃姬看过柳兰亭的记忆,这个时代对女性远比男性要苛刻,她觉得恢复女儿身很不划算。
再者说了,柳兰亭会女扮男装,也有苦衷内情,这个时候被揭穿,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为了周全,她觉得自己需要趁这个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跟她们谈一谈。
“你在威胁我们?”其中一个贵女苍白着脸,几乎不敢置信。
“是啊。”姜芃姬十分无耻地承认了,笑着道,“不是威胁,难不成还是调情?”
众女的脸色几乎不能看了。
系统忍不住地捂脸,这个一边倒的战况,太惨烈了。
夭寿了,姜芃姬,你有本事在这里欺负小萝莉,你特么有本事去宫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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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是威胁所有人,而是威胁除了静儿和婉儿之外的你们!她们待我有真心,不像你们……我才浴血奋战救了你们,你们这时却在心里算计我……恩将仇报!”
这些贵女说白了也只是十几岁的丫头,一个一个鲜嫩得很,在她面前还想藏着心思?
要是这些乳臭未干的丫头都能藏住心思,第七军团那些牲口都能集体跳江。
又没什么交情,她们算计人的时候还不可爱,她威胁起来,根本不带犹豫的。
一众贵女闻言,脸色苍白如纸,娇弱的身躯都要摇摇欲坠。
“你这么做……也不怕被事后报复!”
一位贵女咬牙切齿,在她看来柳兰亭和土匪不同,土匪会做的事情,柳兰亭绝对做不出来。
那位贵女以士族身份和姜芃姬对话,如果还是原版的柳兰亭,估计会忌惮。
士族么,彼此间再怎么龌龊,表面上也得你好我好大家好,直接撕破脸,那太难看了。
可是,姜芃姬从来不是会吃这一套的人。
“报复?啧,这倒是提醒我了。”她一指点唇,深思一会儿道,“你们会报复,以为我就像是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任你们搓揉捏扁?有一点你要清楚,在外人眼里,你是贵女,我是公子,你在闺阁受相夫教子的教养,我在外学孔孟君子之道。”
“闺阁内院的阴谋算计,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魑魅魍魉,你想用狭隘的眼光和手段对我?”
此言一出,一众贵女的脸色失了血色,姜芃姬这是一巴掌扇了所有士族门阀的贵女。
“竟敢……如此折辱人……”对方气得几乎要掐断保养漂亮的指甲。
“你错了,从头到尾,你不都是在自取其辱?”姜芃姬笑着反问,手里转着匕首。
底下,上官婉俏脸通红,悄悄拉了下魏静娴,低声道,“感觉兰亭哥哥身姿好高大。”
魏静娴没好气地嗔道,“她刚才那一番话,可是一巴掌扇了所有贵女,包括你这朵小花痴。”
吐吐舌头,上官婉扭了扭身子,说道,“婉儿也像兰亭哥哥那样胸有城府啊……”
魏静娴:“……”
“你们只需要闭嘴,保守这个秘密就行,不然的话,我的身份一旦暴露……”
姜芃姬对着匕首吹了一口气,慵懒道,“一群贵女落到土匪窝,待了一整夜,唉……”
无耻!
众女心声。
姜芃姬这话对贵女们造成双倍暴击伤害,有一个甚至还翻了白眼昏了过去。
哪怕面对土匪,这些贵女也没有体验过这种血液冲脑的气愤,“柳!羲!”
系统简直看不下去了:“面对美女都这么凶残,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些?”
姜芃姬冷哼,“我虽然是可悲的美女颜控狗,不过那只是我的爱好。面对正事的时候,哪怕千百美色当前,我也会不为所动,因为我的理智一向在线,才不会一时脑热冲动。”
系统“……”
对哦,理智在线,可你知不知道你的三观和节操时常掉线?
“给你们选择,要么你们主动闭嘴,我给你们证明。毕竟这一屋子乃至外面的土匪,都是死在我手上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有佐证力?你们的名节就在,名声依旧清白。”
对于这些贵女来讲,名声清白以及家族荣誉是最重要的,远比性命还要重要。
“另外一个,便是……”说罢,她比了个杀人灭口的手势,“我干得出来。”
“这荒山野岭的,土匪众多,我只能来得及救静儿和婉儿出逃,相信旁人也不会怪我。”
时下的男子都喜欢扑面抹粉,熏香更是常态,特别是河间郡一带,那都是时下流行的风尚。
姜芃姬目前用的这具身体一看就知道是弱鸡,能保住自己,救出两人,很不错啦。
满室寂静,谁也不敢大声呼吸,甚至连哭泣都不敢。
士族门阀培养这些贵女,自然不是无脑让她们只会服从,抹平她们的棱角,有些贵女的胆量学识甚至不亚于当下的儒生。
姜芃姬刚才那番话,并非羞辱,刺激人的成分居多。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终于坚持不下去。
“只要……我们保守你的秘密,你就愿意帮我们?”
姜芃姬的言行举止,屋内的断肢残骸无一不刺激着这些贵女的心防。
她们心里有一杆称,懂得平衡,知道怎么选择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姜芃姬给出的条件泾渭分明,怎么选择,瞎子都懂……很快,她们就已经做出选择。
不过……
有个贵女用帕子掩着唇,不甘心地讽刺了一句,“你的提议倒是极好,我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意思。只是,你的身份若是一日不曝光,难不成等婚期将近,真的去娶魏静娴?”
哦豁——这就开始挑拨了?
手段还是嫩了点儿,不过胜在好使。
姜芃姬眉梢一挑,对那个挺直脊梁的贵女多了几分印象。
以目前压倒性的趋势来看,她的反击不失为妙招。
然而这些人都不知道,姜芃姬除了武力值高、嘴巴毒,特么撩妹手段那也是一等一的。
为何第七军团那么多英姿飒爽的妹子总是嚷嚷着非她不嫁?
为何有她在的地方,单身狗的密度总是那么高?
呸,撩妹手段还没她一个女人高,活该单身。
魏静娴对她投来复杂的眼神,姜芃姬笑着回应,一字一句,庄重宛若誓言。
“如果她愿意委屈嫁我,当这一世夫妻,封狼居胥、王侯诰命,我拼了命也给她挣。如果她另有心许,那我拱手相赠十里红妆,悔婚污名我一力担当,只愿她与良人一生相守白头。”
魏静娴听了,双颊红得不像话,羞着脸嗔怒。
“你这人,以前看着还挺正经,怎么……现在说着说着,总没个正行。难不成还真像婉儿说得那样,一旦露出狐狸尾巴,真是什么没皮没脸的话都敢说出口……你要娶,我还不嫁呢。”
诸位贵女:“……”
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秀恩爱换个地方好么?
系统:“……宿主我跟你嗦,你这样撩妹,人家嫁不出去你要负责的……你个渣女!”
不娶何撩?
姜芃姬无辜反问魏静娴,“我本来就对不起你,瞒了那么久,那些不该是我理应去做的?”
与此同时,她在内心回答系统,“负责就负责。”
系统:“……”
不对,不暴露女儿身,特么怎么宅斗宫斗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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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系统好累啊,有这么个没节操又残暴的宿主,它好气哦。
其实吧,它现在很怀疑,姜芃姬入了后宫,真的不会把皇帝的后宫变成自己的?
一想到姜芃姬以后身穿皇后朝服,左拥夫人,右搂九嫔,婕妤给她捶腿,美人给她剥葡萄,皇帝像是没卵的鹌鹑一样缩在角落咬着帕子嘤嘤嘤……它整个系统都不好了……
系统:“不行,你不能一直瞒着女儿身份,不然怎么进宫,怎么宫斗?”
姜芃姬眼眸一暗,试探着问道,“宫斗很重要?”
系统:“我是宫斗直播系统,你懂不懂什么叫重点?不然的话,人气会……总之后果严重!”
说到这里,系统的声音静了下来。
姜芃姬眼珠一转,道,“一定要宫斗?”
系统斩钉截铁,“一定要!”
它突然觉得有一个太有主见的宿主不是件好事的感觉,烦躁。
“但这和我恢不恢复女儿身没什么必然的逻辑联系……”
系统:“……”
它家宿主这意思,既想要撩妹子搞百合,又要当汉子掰歪皇帝搞基么?
宿主,你这是要坐窜天猴上天啊!
面对脑洞大过天的系统,姜芃姬微微蹙眉,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和厌恶。
远古时代距离她以前所处的时代,相隔数万年,尽管她文化课程不是很好,但也知道远古时代的女性可悲又可怜,这个破系统让她成为其中一员,脑子没病吧?
倘若这是她重活一次的代价,她宁愿现在就用匕首割了自己脖子,它爱找谁宫斗找谁宫斗。
宫斗?
这个时代的女性,哪怕地位再高,再怎么向上爬,例如系统所谓终极目标——凤临天下的皇后,说白了,皇后人前再风光,背后还不是要对着深宫内院唯一的男人屈膝膜拜?
姜芃姬眼神一暗,对着它说道,“系统……”
被点名的系统莫名有些发寒。
“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着什么小九九,但我姜芃姬自小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无免费的午餐。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身上谋求什么,而我现在也拿你没办法,但我可以决定自己的性命归属。”
系统沉默,她继续说道,“你需要直播积攒人气,我可以帮你,但也仅限于此。我们当可以伙伴,但我希望你别自作聪明,更别踩我底线。”
系统发誓,姜芃姬绝对是它的系统生涯中,碰见最难缠又任性固执的宿主。
以后再也不找这种精明、固执、暴力还有变、态倾向的穿越宿主了!
还是土生土长的土著妹子软萌。
“我除了讨厌****掳掠外,最恨旁人威胁强迫我去做我厌恶的事情。”
所以,系统要是再拿宫斗什么的烦她,她可真的会想办法给对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这下,轮到系统安静如鸡了。
过了一会儿,它的电子合成音多了几分委屈,“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辅助宿主宫斗胜利,本来就是人家诞生就被赋予的责任……宿主要是不喜欢,大不了只直播好了……”
她不为所动,反而嗤了一声,“别恶意卖萌,你的声音可以让人耳朵流产。”
系统:“……”
日!
别拦着,信不信老娘拼了性命诅咒你一辈子都当单身狗啊!
姜芃姬双手环胸,半躺在主位上,看似小憩,实际上是在内心修理系统。
一群贵女见她没有移动的意思,纷纷苦着脸色,视线往哪里都不敢往地上的尸体看。
如今外疆风气盛行,类似桌椅的东西也慢慢传到东庆,但也只在底层流行,固执的士族门阀还是喜欢遵守古制,更适应席地而坐。
她们总不能直接躺地上吧?
桌椅之类的又被一些尸体占了,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该在哪里休憩。
室内烧着油灯,弱得仿佛随时熄灭。
如今虽是草长莺飞,柳绿花繁的时节,可入夜的天气还是十分凉的。
她们御寒的衣物都没带,惊恐了一天,又困又倦又冷又饿,别提多难受了。
但是,不休息又不行。
几个胆子大一些的,忍着头皮的麻意和眼眶不停打转的泪水,合力将那些占着桌椅的匪徒尸体搬到地上。
稍微凑合一夜,估计明天族中就该派人找过来了。
“你们披着,我把这些尸体搬出去,然后再找点吃的。”
那些人自以为轻手轻脚搬尸体,可在姜芃姬听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
她精力旺盛,加上有特殊的调息方式,可以大幅度减少所需的时间,所以现在精神头也好。
将主位上的兽皮垫子丢给魏静娴她们,道,“兽皮硝制不是很好,不够软,味道也有些大,不过这个时候勉强还能保暖,先用着。我再搬点柴火过来,烧个火取暖……”
在达成共识,没有冲突的时候,姜芃姬的颜控毛病又犯了。
看着一群平均年纪不足十五岁的小丫头那么苦逼,她是又好气又好笑。
和她们呕什么气?
“哼……谁要你好心……”之前那名出声反驳姜芃姬的万姓贵女低声嘀咕。
姜芃姬耸肩,没有形象地道,“把珍贵的小姑娘冻坏了,我怕你们长辈找我算账。”
“无赖!”
现在眼巴巴当好人,刚才又是甜枣又是大棒威胁的时候,怎么不见温柔?
“不,这叫善变,本就是女子的天赋,至少证明我的性别和你们是一致的。”
为了埋汰别人,她都能狠心把自己黑一把。
“现在山间猛兽出没极多,多得是饿狼野猪,你们待在屋子里别乱跑,我去弄点食物回来。”
当着众人的面,姜芃姬一手拖着俩尸体,碰到断肢残骸直接丢到尸体的衣服内,装好丢出门外。
故而,诸位贵女有信心,她们就算苍老白发,也会死死记住这一夜。
盗匪屋外的檐下堆了不少砍好的木柴,姜芃姬干脆用匕首在贵女们所在的厅内挖了个坑,然后帮她们起了火,并且告诉她们如何添加火柴,注意别让火熄灭,也别烧了屋子。
“可是,你就穿这么单薄?”
魏静娴看她身上就一件里衣,一件春衫衣袍,太少了。
姜芃姬笑嘻嘻道,“难道,静儿要慷慨解衣,资助我两件不成?”
魏静娴脸色一变,啐了一口,“你这么不正经,最好让熊瞎子叼了去,省得你祸害人。”
被拒绝了,她不开心了,于是别人也不能开心。
姜芃姬迈出门的脚缩了回来,扭头一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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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要是明早族里的人还没找到这里,我就带你们下山。还有,栓好门,别给陌生人开……也许……有一些人……等不及头七……就想……回来……看看……呢……”
室内的气温像是猛降十几度,直接跌破冰点。
众女听着姜芃姬气若游丝的声音,纷纷忍不住高声尖叫。
听着身后频率一致的尖叫,姜芃姬的心情瞬间放晴,嘴角的笑容更是怎么也止不住。
“虽然有些心计,不过某些时候,这些丫头真是格外得可爱呢。”
系统:“虽然早知道你的三观不在线,但我觉得,宿主你也是格外的恶劣呢。”
它有理由相信,这位宿主一定会被那屋子的贵女记恨拍小人一辈子。
人家士族贵女,一言一行都是自小培养好的,真正的大家闺秀。
偏偏姜芃姬那么恶劣,几次害得她们失了贵女涵养和姿态,不记恨就怪了。
“偶尔小坏的人,才会格外惹人怜爱。”姜芃姬一副你不懂的模样。
系统:“……”
你特么以为所有人都有受虐倾向么?
今日的月亮被乌云笼罩,根本没什么可借助的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这对姜芃姬的影响不是很大,她的夜视力一向很好,哪怕这具身体的主人有些弱性近视,不过经过3%融合之后,视力依旧比普通人好上一些。
五感配合,姜芃姬在黑夜中如履平地,仗着丰富的野外求生经验,很快就有收获。
她找了匪寨的弓箭,稍微试了一下手感,松弛的弓弦和简陋的弓箭,实在不是好工具。
咻咻咻——
根本连瞄准的动作都没有,姜芃姬从箭筒中抽出三支箭,弓身满月,没有丝毫犹豫地射了出去,听弓箭没入实体的轻微响声,看样子都有收获。
“远古时代的蛇还挺可爱的……就是小了些,估计还不够两口……”
姜芃姬由衷赞美了一下,她那个时代的蛇,翻个身都能压翻这个时代的茅草屋。
这时候,直播屏幕上飘过稀稀落落四条白色弹幕,除了吓得要死仍旧不肯挪窝的【偷渡非酋】,还多了三个陌生的id,估计也是意外点进这个频道的。
【兰摧玉不折】:好黑啊,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主播是不在么?
【楼上我男友】:直播间的频道介绍貌似挺有趣……
【乌江榨菜也】:这个频道好冷清啊……是新主播?
【偷渡非酋】:是啊,寻求刺激的恐怖爱好者必来的频道……
新来的极为观众纷纷懵逼脸,频道名称不是直播宫斗么,跟恐怖爱好者有啥关系?
周围没有外人,姜芃姬干脆直接说了,“很黑看不到么?”
刚说完,系统默默打开红外线全景拍摄模式,方便几位观众观看姜芃姬狩猎的场景。
然而,观众还没瞧见她例无虚发的英姿,先近距离瞧她如何处理毒蛇,每一个动作都十分清晰,速度却一点都不慢,处理好的毒牙和毒囊都被她小心收了起来。
系统硬着头皮戳姜芃姬:“你答应我要直播的……偶尔也该说说话,和观众互动……”
她现在心情不错,系统的要求也没超出底线,姜芃姬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
“现在我们直播一下如何在野外狩猎食物……”就当是给第七军团的学渣开小灶好了,姜芃姬暗叹一声,她好歹也是当过教官,有过讲课经验的,“我手里是条漂亮的小姑娘……”
一群观众蒙蔽脸:“……”
时代相差太远,她以前看过的生物大全根本没什么卵用,不过生物进化的规律还是一致的。
靠着丰富的经验,也能讲一下手里这条漂亮小姐和俊俏小伙的毒性以及喜欢生活的环境。
“……相较于处理它们的毒牙,其实我更喜欢演示一下如何用它们充饥,肉质鲜美……”
私底下,系统已经委屈地蜷缩成一团。
它是宫斗直播系统,不是争霸直播系统,也不是生存直播系统,更不是美食直播系统!
还没讲一下如何判断蛇的年纪,如何判断肉质,姜芃姬眉梢一蹙,弯弓搭箭。
“晚上运气还不错,是只大的……小姑娘们有口福了……”
她笑了笑,而系统哭都哭不出来了。
实际上,姜芃姬一板一眼的直播还挺无聊,不过谁叫她这幅身体颜值不错,比大众水平高了一截……更加重要是,那些观众都是闲得蛋疼的夜猫党,待在频道仅当无聊挂机。
运气不错,五感配合又好,加上丰富的野外经验,她总能极快地找到猎物躲藏的地方。
半个小时之后,收获颇丰,她扛着猎来的猎物,准备回去。
虽说土匪已经全部归西,但难保附近的野兽不会饿极下山觅食,或者有误入此地的陌生人。
那些小姑娘胆子小,将她们丢在深山匪寨,她也不放心。
姜芃姬一边步履平地地快步返回,哪怕带着几十斤的猎物,速度也半点不慢。
殊不知,她念叨的那群胆小姑娘,正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惊吓。
这一天的经历超出贵女们的想象力,筋疲力尽之后,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倦色。
旺盛火焰映得她们俏脸通红,几人都不说话交谈,或者说都不知道要谈什么了。
贵女们平日的活动,无一不精致高雅。
几个亲近的小姐妹聚到一块儿,能谈一谈时下流行的脂粉熏香或者绢花头面,或者说一下外头才子佳人的诗词歌赋,再不行玩个词牌令……一天时间就打发过去了。
可现在……一群人狼狈不堪,肚子还饥肠辘辘,磨得她们小腹发疼。
冷了能有篝火取暖,但腹中的饥饿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有个年纪和上官婉差不多大的贵女瘪瘪嘴,肚子发出不雅的咕噜咕噜声,“好饿……”
万秀儿低声安抚,“柳羲不是说出去打猎,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再忍忍就是。”
“可她欺负人……”
走之前还吓人,闹得她现在听到点儿窸窸窣窣的动静,就怕得以为有鬼魂来了。
上官婉无聊用柴木在火坑边写写画画,听到这话,不由得抬头辩驳一句。
“哼,饿的时候想到兰亭哥哥了,怎么不想想这大晚上的,外头多危险……”
魏静娴暗暗扯了一下她衣袖,示意上官婉别太刺激她们。
现在大家都是虎落平阳,可回去之后依旧锦衣玉食,谁心里不痛快,指不定就暗中使绊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保安团趁夜色进入大登镇,人马可谓不少,又敲门踹户,抢占民房、商铺,作为制高点和阵地,无论如何隐秘,必然惊扰周坊邻舍,街上的狗也叫个不停。陈新廉被外面的声响惊醒,犬叫声似乎很急,这引起他的注意。他急忙起身穿衣,夫人覃香睡眼朦胧,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也起来吧!我感觉情况不对!外面的这种动静,让我想起686团下来围剿游击队时的情景。”
“不会吧!哪有这么凑巧?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覃香有些不以为然。
“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大意,快点!把桂花、香梅他们都叫起来,我出去看看情况。”边说边从抽屉里取出一支手枪,插进腰间,然后,抓了顶礼帽赶紧出了门。覃香也赶紧起身穿衣,去叫桂花、香梅她们。
刚从温暖被窝里钻出来的陈新廉,一出大门,就被寒风吹得是一个打颤,赶紧两手扯着衣领,向前走去,边走边瞄着周围的情况。黑暗里,大街上,见不到人影,只有两侧偶有几盏灯光,从窗门里射出微弱的光,隐约可辨有人正在进入民居。是谁深更半夜强闯民居?这一危险的现象,立即让陈新廉感到莫大的恐惧。不好!坏事了!还没等他多想,黑暗之中,前方隐隐约约有一队人马,朝他家的方向快速移动,立即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敢肯定这些人是冲着桂花和香梅来的,除了她们,这个镇子没人需要深夜劳师动众的!回去通知他们已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是弄出点声响来。他掏出手枪,顶上火,朝黑暗人群中开了一枪,“哎哟”一声,似乎有人倒地,接着,黑暗中。“呯呯呯……”闪起朵朵火光,枪声划破宁静的夜空,在静寂的街道上穿梭。撞进屋院门墙,拍打人们脆弱的神经。小孩哭了,大人骂了,守门狗在发狂地叫着。跳着……
“出事了!”覃香听到枪声。赶集催促桂花、香梅,“你们快从后门走!再晚就来不及了!”二婶已将后门打开。
“那阿爸怎么办?”桂花焦急地说。
“你们快走吧!别管他了,他是民国的官员,他们拿他不会怎么样的!快走!”覃香急了,直推两人出门。
“阿妈!你们保重……”桂花、香梅两人一步三回头地跑出家门,她们能不担心两老的安全吗?
“抓活的!别打死他……”肖雅芝喊道,她要抓住这个人,看看到底是谁?还有什么同伙?一个都不能放过。否则坏了大事。陈新廉枪里本来就没几颗子弹,一下子就打完了。等肖雅芝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他只好把枪往地上一扔,举起双手,喊道:“别……别开枪!我投降!鄙人是本镇镇长,各位好汉!你们要什么,只要鄙人能办到的,我都给!只要你们不杀人!”陈新廉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肖雅芝和罗三友带着一帮人,冲到陈新廉面前,罗三友用电筒一照,见是陈新廉,感到十分意外,便说道:“陈镇长!怎么是你?我们正要去你家抓你,喔,不!我们正要去找你,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肖雅芝此时也明白过来,这人就是他们要抓的大登镇镇长陈新廉。
“罗队长!你说什么你?什么送上门,什么要抓人?你怎么敢跟镇长说这种话?你是不是不想在这里混了?”陈新廉装着十分气愤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向我们开枪?”罗三友问。
“我半夜睡得好好的,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不知发生什么大事,作为一镇之长,我要对全镇的安危负责啊!所以,我就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想到遇见你们,黑魆魆的,我想一定是游击队或者土匪什么的进镇了,便开了火,怎么的,有错吗?”陈新廉一本正经地说。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罗三友有些无奈,毕竟陈新廉还是一镇之长。
“快快快!别跟他罗嗦,把他抓起来,赶快去他家,别让他家的**跑了!”肖雅芝喊道。一伙人这才醒悟过来,陈新廉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几个人将陈新廉用绳子捆了起来,其他人急忙朝陈新廉家中奔去。
“我有什么罪?你们要这样待我?等着瞧!我要到上面告你们随便抓捕党国官员……”陈新廉大声地喊叫着,挣扎着,他是想尽可能地向女儿她们传递点信息。
待罗三友、肖雅芝带着人闯进陈新廉家中时,桂花、香梅已经走了。覃香、二婶披着外衣,装着睡眼蒙蒙的样子,迎出屋来,覃香问道:“深更半夜的,让人睡不睡觉了?罗队长!你到镇长家想干什么?不会连镇长家,你也要敲一杠吧?你胆子也太大了你!”
“这……”罗三友被噎得无语。
“快给我搜!仔细的搜!”肖雅芝喊道。一伙人到处搜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人,肖雅芝用枪逼着二婶,来到桂花居住的房间,肖雅芝一看,被子像是有人睡过的,用手一摸,被子还很暖和,知道桂花她们没跑多远,急忙命令罗三友带人快追,又留下几个人把陈新廉、覃香、二婶关在家中,看守好,自己带着枪手林小果回到郭连驻守的制高点——一栋三层商铺的顶楼。这一制高点,座落在农贸市场旁边,位置在街道的中部,此处位置极好,进可攻,退可守。最重要的,这里居高临下,不仅四周情况尽收眼底,而且是极佳的阻击位置。
“肖站长!人抓到没有?”郭连关切地问。
“他娘的!陈新廉是抓住了,可他女儿给跑了,罗三友正带人追着呢!”
“不会影响这次行动吧?”
“应该不会!女人家,黑灯瞎火的,能跑到哪里去?”
“但愿如此,就看老天的造化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经过一天多的行军,侯亮、杨如平带着队伍作了短暂休息之后,来到距离大登不远处停了下来,等待桂花和香梅从镇上带回来的消息。可是,左等右等,却不见桂花他们回来。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离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侯亮看了看手表,不能再等了。他举起望远镜,向镇内观察了一会,见并无异常。清晨的街道上,偶有人影,但并不多,因为此时的人们,很多并没有起床,人们通常要到九点左右,才会起来忙碌一天的事情,这就是小镇上人们的习惯。由于街上人员并不多,这个时候也成了游击队发起进攻的大好时机。
游击队在镇外集结的一举一动,都被躲在楼顶上的郭连和肖雅芝,从望远镜里,看得是清清楚楚。郭连、肖雅芝不禁心中大喜,忍不住,轻轻互击一掌。肖雅芝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递与阻击手林小果,对他说道:“好好看看这张照片,马上给老娘记住他!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党国立功的时候到了!记住!我只需要一枪,要了这匪首的命,明白吗?”
“是!长官!小果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做到一枪毙命!”林小果拿起照片,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会,然后,慢慢地将手臂伸直,在离眼睛最远处停了下来,把左眼闭了起来,瞪大着右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照片,眼露杀机。然后,将照片扔在窗台上,再也不看了。接着,他不慌不忙从衣袋里,取出一颗样子很长的阻击步枪子弹。林小果拿着子弹在胸口处反复擦拭着弹头,擦得铜制的弹头锃亮锃亮的,然后,交与肖雅芝,请求道:“长官!麻烦您吹口气!”
“好!今天我就成全你,吹一吹。”肖雅芝接过这颗子弹,看了看,觉得这颗子弹有些特别。弹头与弹壳接口处涂有一圈红色的标记,作为一个经过高级培训的特工,又是个阻击高手,她深知这种子弹的威力。这是一颗不同于一般子弹的开花弹,打中人体后,进去的弹眼很小,而弹头受到撞击后,里面的铅心发生爆炸,到出口时,就会把身体崩裂成一个大窟窿。人若是被击中重要部位,基本上是没救了,这也是国际上禁止使用开花弹的原因。肖雅芝望着这颗子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她随意地吹了吹,交与林小果,心里骂道,他娘的!吹什么吹?就凭这颗子弹,若是击中侯亮,无论任何部位,不死也残!
林小果接过子弹,拉开枪机,把子弹送上膛,一个干脆利落的举枪动作,就定在哪里一动不动了,似乎身边的人和事,与他没了关系。郭连从窗台上拿起侯亮的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侯亮,学生装束,显得英俊潇洒,英气勃发,这就是与他缠斗多年的老对手啊!谁都清楚,此刻的侯亮命运会怎样!郭连叹了口气,顺手将照片轻轻地扔出窗外。这张照片,在晨风的吹拂下,飘飘扬扬着落到生他养他的这片土地上。郭连、肖雅芝双双举起了望远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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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匪寨,满地尸体,杀人的人手段干净利落且凶残……屋内有个少女说自己夫君即将归来……这是暗示她口中的夫君就是杀光匪寨的人……
换而言之,他竟然被个丫头威胁了?
想了想,风郎君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便为难夫人。只是夜路难走,我们一行人在林中迷路已有两日,丢了商货不说,还损了好几个家丁打手,现在再上路……”
魏静娴暗暗咬牙,对方这是赖着不打算走了?
不过现在拖延时间要紧,兰亭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暂时先稳住他们。
眼珠子一转,她有了决定,捏着嗓子道,“既然如此,公子请便。”
虽然是个躺满尸体的匪寨,不过好歹比直接露宿在森林里面好得多。
护卫也不见外,直接抱起木柴就要生火,然而他们发现一个很尴尬的事情,没引火的东西。
打火石丢光了,火折子在水里泡了一圈……难不成要钻木取火么?
扭头一看纸窗映出的亮光,借个火,总不会还被拒绝吧?
“夫人,能否冒昧借个火?”
魏静娴抿住唇,这又是贼心不死?
若是身边有护卫,她应下也无妨,但现在只有一窝的弱女子。
她们被白日的匪徒吓得见到任何异性都会下意识恐惧,怎么会给陌生男性开门?
好不容易脱离虎口,为了安危和名声清白,他们就算闯,也断然不能开门!
“小妇人的夫君快回来了,要不公子再稍等片刻?不然的话,夫君追究,小妇人恐怕难做。”
魏静娴紧张地闭紧了眼,怎么还没回来?
这时候,风郎君双手拦胸,含笑地问道,“未嫁之女,口中喊着男子夫君,不怕坏名声?”
魏静娴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双手捂嘴,暗道不好,被诈了!
风郎君凤眸微眯,手一摆,护卫心神领会,想要强闯。
另一处,姜芃姬带着猎物归来,不过脸上的轻松没有维持多久,很快被凝重取代。
系统:“……怎么了宿主?”
“有陌生人的脚步,脚印还新,不是之前那些匪徒留下的……那一行人都往匪寨的方向去了,地上的是人血,他们有人受伤,不过伤势应该都不重。看脚印的深浅,想来这些人状态不怎么好……脚印有六双,应该有七个人……静儿她们还在匪寨,糟糕,我要快一些回去。”
姜芃姬眼眸一凝,脑海中迅速冒出一连串的信息,赶紧加快回去的步伐。
【兰摧玉不折】:主播,你没有说错么,六双脚印,七个人?
“其中有一双脚印大小中等,判断不像是胖子,但鞋印却是最深的,所以应该还有一个人被他背着。我想,有两个人的伤势应该在手臂部位,另外一人腿部受伤……”
【乌江榨菜也】:只有我一人觉得这样的主播好萌么?但是,大晚上,周围乌漆嘛黑的……我知道你夜视力很好,之前半个小时证明了……可你才看了一眼,怎么判断出这些东西的?
【偷渡非酋】:这个主播一张嘴神了,说什么就是什么……楼上哥们儿相信我没错
“显而易见的东西,没什么可吹嘘的。”
姜芃姬足下生风般快速赶回,抽空回了一句。
接近匪寨,果然看到一行七人在那间篝火明亮的屋外,姜芃姬边跑边弯弓搭箭。
咻——
“如果我是你们,可不会这么鲁莽,不想死的话,都给我离开那间屋子!”
护卫还未接近门,一道破空之声响起,几乎擦着他的鼻尖钉在门柱上。
风郎君表情一僵,姜芃姬已经搭上第二支箭,冷笑道,“要是再不照做,下一箭,对准的可是你们背上那个娇贵郎君了。现在,立刻照做,离开那间屋子!”
那些类似打手的站位暴露了一切,最重要的就是被背着的家伙以及那个瘦竹竿了。
不同于屋外那一行人,屋内的贵女们都要喜极而泣了,之前那段时间可真难熬。
“静儿,你们在屋里怎么样?这一伙家伙可还算规矩?”
魏静娴之前捏着嗓子说话,现在还有些痒,咳嗽之后调整声音,努力大声回应。
“兰亭,屋外的公子并无冒犯举动,只是刚才想进来借个火,我还没来得及应下。”
姜芃姬哼得冷笑,没有应还有人敢上前,看样子是想欺负她们一群丫头,直接强闯了。
听到魏静娴的回话,风公子的脑仁儿就有些疼。
这告状可真隐晦。
他对着姜芃姬的方向拱手,歉然道,“刚才实属误会,我们一行人并没有任何冒犯贵夫人的意思。只是更深露重,想要借个火,希望屋内的夫人行个方便,不想被夫人误会。”
虚伪!
深更半夜敲人门,还是一群衣着古怪抄着刀的家伙,换谁,谁不会警惕防备?
“不过是借个火而已,其他屋子里兴许有打火石一类的东西,自己去找就是了。几个大男人何必在屋外吓我夫人?”姜芃姬也不要脸地顺着杆子往上爬,顺便嘲讽了一番。
姜芃姬一手握着弓箭,另一手扛着猎物,一串卷起来的死蛇套在那只野猪的蹄子上。
风公子借着火光看清她的造型,清澈的眉眼闪过一丝疑惑,旋即一挑眉,“夫君?”
姜芃姬也将对方打量个遍,瞬间就得出一个结论——
有点脑子,战斗力和柳兰亭不相上下的战五渣。
一个除了的脑子,其他部位根本没有威胁性的废柴白斩鸡。
只是……姜芃姬暗暗蹙眉,知道对方已经看出她性别端倪,还借此揶揄?
想到这里,姜芃姬勾唇一笑,看向少年的眼神似乎有些轻浮,反唇相讥。
“公子容颜绝盛,秀色可餐不假,可……七日未曾洗漱,遭人千里追杀,想来这几日也是过得战战兢兢,顾不得体面……这身上的熏香虽然珍贵,但这味道也的确是,颇为熏人……哪怕小公子迫不及待自荐枕席,也请焚香沐浴,清洗干净了再来。”
风公子:“……”
不是说河间郡人杰地灵,孕养无数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
跟母大虫一样的大家闺秀?
见郎君被一个少年当面调戏,忠心耿耿的护卫忍不住拔出刀,却被风郎君抬手制止。
“不得无礼,全部退下。”
看她的衣裳就知道不是什么农家猎户,只是为何深夜出现在这里,身手还这么好,倒是有待商榷。总不会是昨日三月三,一群士族贵女跑出来,来了一场别样踏春吧?
姜芃姬对他的行为没什么兴趣,靠近门边敲了敲。
“静儿,是我,你去篝火堆取个火把过来,开了门递给我。”
风公子拱手谢道,“多谢……”
姜芃姬有些恶劣地笑了笑,“谢得太早,我要火把是为了烧水处理这些食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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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座匪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些可以入味的香料。于是,直播的内容就从野外生存跳到了野外烧烤环节,系统已经在装死了。
“我知郎君聪慧过人,希望你的脑子能像你表现出来那般识趣,懂得权衡。”
风郎君嘴角一抽,这是在威胁他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有趣,一个女扮男装、混淆视听、欺蒙世人的贵女?
频道内的观众人数也默默上升到了十人,时不时有弹幕划过,姜芃姬也挑了一些暗暗回答。
当她架起自制简易烧烤架,像是变魔术一样唰唰削出烤肉竹串,再将洗净的肉片串起来……整个直播间的弹幕画风都变了,更绝的是,她还亲自讲解如何炖蛇羹……
【玛丽苏的爱】:#笑哭,这个直播间的画风好魔性啊,不是说有宫斗么?
【偷渡非酋】:只有我一个人发现那个主播口中的瘦竹竿正太少年一脸懵逼么……
【兰摧玉不折】:大半夜睡不着,过来挂个机,也被人强行安利一波美食,虐死了
【乌江榨菜也】:我仿佛听到他们内心一连串mdzz的弹幕,#欣喜
【农好帅】:#色,你们没发现这些护卫的身材好好,那个少年正太颜值也好高,舔舔
姜芃姬看了最后一条弹幕,一本正经地在内心回复。
【主播v】:他们一行人至少七天没洗澡了,又是奔逃又是受伤,不干净,舔了生病。
弹幕聊天的几个无聊人士纷纷哑然,然后下一秒飞过好几串6666666666
姜芃姬的烤肉技术就和她的嘴炮一样经得起考验,不过她没有将肉考得过熟,再抹上一些调味的。当然,考虑到贵女门的口味应该都比较淡,所以没放多。
敲了敲门,她开口道,“静儿,开个门,这些拿进去,记得放在火上再烤一烤。”
只听门栓木动了一下,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小缝儿,没有露出一点儿衣衫裙摆。
“你这是打哪儿跑来的,怎么一身的臭味?”
开个门缝,接过姜芃姬递来的一串烤肉,这些贵女觉得新鲜,但是眼力还是有的,一看就知道是野猪身上最好最嫩的部位,肥瘦适合,肉香四溢,想来吃着也不腻。
“扛着一只野猪回来,身上能不臭么,等会儿寻个地方洗洗就好。蛇羹还在外面煮着,等会儿端给你们喝,驱寒保暖,免得着了寒气。这会儿外头就有个得了风寒的病秧子……”
姜芃姬旁若无人地和魏静娴聊着,根本没有在意那一伙人吃瘪的表情。
“这……风寒?可还严重?”
“我看是死不了人,不过他们一行人貌似被仇家追杀,一路上也没那个条件好好照顾……只要接下来别再继续受凉,烤烤火,病情反复个几天,大概能好吧……”
都是别人家的事情,他们费那个劲儿关心什么?
那些粗糙的烤肉,放在平时肯定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不过现在饿极了,反而觉得美味异常。
烤肉太烫,她们吃得小心翼翼,明明饿极了,还是要时刻顾虑进食的仪态。
肉吃多了也腻味,估计她们也不适应这种进食习惯,姜芃姬又从土匪的厨房摸出一串烘干的蘑菇和几块生姜,确定没有毒性之后,放点葱花,煮了一锅清淡的汤。
盛汤的那些土陶碗还被她重新刷了一遍,毕竟是土匪用过的,她要顾及到小姑娘们的洁癖。
装死的系统暗中嘀咕,“没想到宿主还是挺细心的,有点儿贤惠内助的风范……”
它觉得,自己也许不用那么早绝望。
看,姜芃姬其实也有贤惠人、妻属性的,外出能打猎,归家能下厨!
“仅限于漂亮可爱的妹子而已,对其他人我可没这个耐心。”
系统:“……其实,正太少年也能十分漂亮可爱的……”
“然而性别不对。”
系统:“……”
性别不对的明明是你啊!
姜芃姬对自己倒是没有那么细致,野猪肉的肉质大多都比较粗糙,最嫩最鲜美的部位都烤了送进去了,她自己则简单串了一些烤,反正她牙口好,又不是咬不动肉。
观看整个直播过程的观众都有些懵圈了。
特别当他们被科普,这位男友力max的主播是个年仅12岁的妹子……或者说萝莉?
于是,还有个疑似妹子的观众直接发弹幕谴责自己的男友。
【酷爱那只狐狸】:男友力还比不过一个妹子,辣鸡,要你何用!@全民男神
姜芃姬一边咬着肉香四溢的烤肉,一边瞄了一眼屏幕上飞过的弹幕,嘴角一勾。
她戳了一下系统,得意洋洋道,“遥想当年,第七军团多少牲口因为我变成了单身狗……”
跟她比男友力,那是注定要找不到妹子的节奏,还是跟着自己的拇指姑娘凑合过日子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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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做,估计里头的那些丫头也能睡得安稳一些。
姜芃姬抱着膝盖坐在篝火边,时不时添一些木柴,让火势维持在旺盛的状态。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她挑眉一笑,面向那个旷天野地也要维持正经坐姿的瘦竹竿。
尽管被抓了个正着,风郎君却没有窘迫的意思,反而回以一笑。
“在下只是好奇,柳郎君是怎么……跑来这地方的?”
姜芃姬嗤了一声,用手中的木柴拨弄火焰,似笑非笑道,“你没看到这里是土匪窝么?自然是被贼人掳过来的,否则家中有软床高枕,谁吃饱了没事做跑来这里吹夜风?”
风郎君不由得噎了一下,要真是被人掳过来的,后来又怎么干掉一群土匪的?
“这、这倒是出乎在下预料,只是贼人凶悍,柳郎君又是如何做到……全歼贼人?”
姜芃姬无所谓道,“空有一身力气,但满脑子都是草包,稍微挑拨两句就都乱起来了。”
她说得越轻描淡写,风郎君内心越是不解,好奇心也更加强烈,迫切希望弄个清楚。
“我家护卫看了那些贼人的模样,的确有自相残杀的痕迹,却不知郎君用了何等计谋。”
挑拨离间并不难,但想要让一群精、虫上脑的土匪暂时放弃美色,这可不容易。
而且,除了那些使尸体之外,其他匪徒都是一个死法,被人从身后抹了脖子,几乎是立刻毙命,甚至连鲜血都没有喷溅多少。要不是尸体冰冷,看着就跟活着一样。
倘若三言两语就能让规模不小的贼窝乱成一团,兄弟相残,那么河间郡也不会匪徒猖獗了。
当然,若姜芃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从侧面也能看出这位“柳郎君”的本事有多么不凡。
这个认知让少年有些在意,他一向认为除了那么几个同龄人之外,没人可以让他吃瘪。
“计谋?对付这么几个草包还需要计谋?不过是扯下他们盖着的遮羞布,稍微挑拨两句而已,而他们竟然也乖乖按照我说的一步一步去做,自寻死路,简直愚不可及。”
风郎君看着姜芃姬不怎么干净的脸,有些不甘心地继续追问,“不知柳郎君是怎么说的?”
对方这么执着追问,姜芃姬守夜无聊,干脆也和他明说了,就当打发时间好了。
哪知姜芃姬刚说完,少年的脸色就带着说不出的古怪。
姜芃姬不在意地说,“那些都是被自己蠢死的,其他没来得及犯蠢的,都让我亲手了结了。”
这时候,那位风郎君才像是如梦初醒,看向姜芃姬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眼神。
他身子前倾,正色拱手道,“柳郎君机智过人,在下自愧不如。”
“不过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值得吹嘘自豪。”姜芃姬不知道谦虚,弄得对方面色错愕。
看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瘦竹竿突然指了指他自己,“不知道柳郎君看在下,能看出些什么?”
姜芃姬不解,刚才气氛还算不错,怎么这个正太少年突然就开始挑衅了?
她懵圈的时候,弹幕飞来的几条谈话给她解惑。
【偷渡非酋】:#笑哭,我就说这个少年可萌可萌啦,竟然还有些隐形的傲娇属性。
【玛丽苏的爱】:#笑哭+1,主播实话实说,人家少年郎误解主播挑衅,心疼他。
【兰摧玉不折】:心疼+2
【乌江榨菜也】:心疼+3
姜芃姬这会儿也回过味来,合着自己的话让对方误会了。
这个时代文人学士之间相处,哪怕你真的骄傲地尾巴上天了,人后恨不得在地上滚,表面上也要维持谦逊的风度。不然的话,就会让人觉得你这人太过桀骜无礼,不知天高地厚。
虽然知道是文化差异造成的,不过姜芃姬也不打算解释,反而好好将少年打量了一遍。
她沉吟半响,缓缓开口问道,“你这人年纪虽小,但心志坚定,有时为达目的也不惜代价。”
瘦竹竿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下文,不由得有些失望,“仅仅这样?”
不过是十分普通的评价而已,套在谁身上都适用,令人失望。
此时,姜芃姬倏地勾了勾唇。
【偷渡非酋】:感觉主播要放大招了,前方高能警报!
弹幕刚飞出来,姜芃姬突兀问道,“所以,那碗狗肉你吃了多少?”
瘦竹竿少年双手猛地一顿,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姜芃姬,“你说……什么?”
“你养了一条狗,身高不过小腿。它很缠你,你也十分喜欢它,给你带来不少欢乐。”
瘦竹竿少年一副见鬼的模样,姜芃姬不疾不徐地道,“你不是家中长子,虽然受到长辈青眼,但碍于前头有能干的兄长,后头有聪慧机敏的弟弟,难免被忽视。这只狗儿偷偷陪伴你多年,这次你将它一块带出来,却不想遇见紧急情况,不得已将它宰了充饥……”
一旁,看似守夜的护卫纷纷支长了耳朵,想要听一听关于风郎君的八卦。
“除此之外,你喜欢熏香,每日必须用香薰衣,不过是为了掩盖那只狗儿的气味。对那只狗儿这么好,可见你们感情也不错,最后却能狠得下心宰了充饥,难道不是‘心志坚定,有时为达目的也不惜代价’?”姜芃姬笑了笑,真是,何必让她解释清楚,会戳人伤口的。
瘦竹竿少年像是被人揭开了遮羞布,脸色又青又红,最后定格在苍白上。
“在下佩服,只是……不知道柳郎君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仔细观察,总能找到线索的。”姜芃姬依旧不谦逊。
系统:“你哪天出门被人套麻袋打死了,我绝对不会惊讶的。”
做人这么欠扁作死,这绝对不可能是它选择的宿主,绝对不是!
瘦竹竿少年苦笑一声。
河间贵女的温婉他没感觉到,但一个比一个促狭记仇这倒是真的!
姜芃姬烤了一会儿火,扭头问少年,“你还有干净的衣裳么?借一身应急……”
对方先是错愕一下,旋即双颊涨红,压低声音道,“柳郎君也不怕名节不保?”
找一个陌生男人借衣服,放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胆大包天的举止,不要清白名节的节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