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潜和张辽躲在灌木之后,看着被斐潜把火烧得残缺无比的函谷关城墙。`乐`文`小说`
为了不让函谷关的人察觉,张辽的大部队都还在后面,只是张辽和斐潜带着亲卫悄悄的潜近了观察。
正如斐潜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碰上了张辽的部队样,郑揂自然也没有想到洛阳这边这么快就来了军队。
毕竟在原来的计划中,若是有军队欲过谷城,杨县尉便会先行派人提前预警,但是现在杨县尉已经被张辽斩杀,自然就不可能来什么信息,所以现在的郑揂就放心大胆的在等城西的人员进城……
函谷关上,望气台的角楼已经完全垮塌了,残砖烂瓦堆大堆,正由民夫慢慢的往下清理,鸡鸣台也受了些波及,但是角楼还没有完全塌毁,用几根木柱子在支撑着,也在进行着修复……
东城门的上的铆钉和铁条被烧的扭曲,木门已经大部分碳化了,不能用了,工匠正在将城门卸下来,拆出铁条和铆钉,重新在钉装城门。
张辽看着被烧的乌漆麻黑的城墙和城门残破的样子,不由得啧啧说了句:“子渊这把火放得可以啊!”
“呵呵,那些火油可是原来准备对付你们的……”
“子渊这火确实可以!”张辽嘴角抽了抽,重复说了下,虽然用的词是样的,但是蕴含的语气就不太相同了。
“怎么样?”斐潜指了指那残破了半的东城门说道,“看样子今天就可能会修复完整了,要行动就需要抓紧时机了!”
毕竟部队是张辽在率领,虽然斐潜十分想要杀回函谷关拿回书简,但是自然还是需要张辽的点头同意才行。
城门向来就城关的薄弱环节,斐潜将东城门烧的碳化,但是像这种东西必然有备用的木头,拖出来重新打上铆钉和铁条,将烧坏的部件更换下,就可以了。
这次斐潜放的火烧的面积有些大,就连内城的府衙也波及了,所以还有些工匠被调去修复郑关令的府邸去了,就算是修复关碍上的度慢些也可以接受的,总不能让堂堂个关令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攻打个望台少了个、城门也损坏的函谷关和个完整无缺的函谷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张辽也很快的下了决心,就像斐潜所说的,这种机会稍纵即逝,如果再拖两天,让这些城门等设施都修复完整了,再想进攻要付出的代价必定会更大。
更重要的是,张辽心中也有点担忧,如果真的这个函谷关被占据堵住了西迁的道路,难道李儒会派西凉兵打头阵么?
肯定是先让洛阳北军和并州军做先锋!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手下还能剩下多少?
要知道军法严酷,攻不克和亡众多都是要追究责任的,搞不准连自己的这条命就算没有交代在战场之上,也会被斩杀在辕门鼓下!
所以还不如趁着这个时机,先行夺取函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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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城西四五里地,於扶罗看了看在他身后的族人,渡河之时千人,如今完整的只剩下了五百出头的人,还有近百人都是带了这样那样的伤,至于其他人……
换来的是二十车的粮草,五百套兵甲,还有在战斗中缴获的些装备,另外那些按照人头计算的银钱也都换成了盐油、布匹等等的日用品。
这值得么?
於扶罗默默的问自己。
如果自己还是右贤王的时候,肯定想都不想就会说值得,但是等到了成为了单于,亲眼看见个个的族人死去,真的不好说到底值不值得……
於扶罗拨转马头,策马扬鞭,口中吼道:“撑犁在上!我们回家了!”
“啊哦哦哦……”匈奴骑兵纷纷吼着,跟着於扶罗,赶着大车远去。
郑揂毕恭毕敬的站在个老者身旁,看着於扶罗远去,张了张嘴,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吾弘农杨氏岂为无信之人?”老者虽然没有看郑揂,但好像已经看到了他的表情般,慢悠悠的说道,像是在说南匈奴的於扶罗,又像是对着郑揂所说。
“唯!”郑揂连忙恭敬的应答道,弘农杨氏的长老,虽然现在没有在朝廷担任什么官职,但是郑揂知道,面前的这位老者也是掌握了许多的杨家资源,自己虽然是函谷关令,但是在这位长老面前,还真的是什么都算不上……
这次弘农杨氏居中串联,策划出场大戏,就是为了函谷关。
原先郭浦在关内,掌握着军权,又把持着城门的守卫,就算郑揂有什么心思,也没办法做什么事情,现在就不样了,郭浦被引诱出函谷关,身死沙场,函谷关就是郑揂个人说了算,现在再加上在路边列队,站得整整齐齐的两千“黄巾贼”……
杨家长老说道:“郑关令,二千兵甲现交付于汝,待过两日,再增兵三千!守关之责甚重,还请多多费心。”为了尽可能不引起渑池大营董卓驻军的注意,弘农杨氏集中私兵都是偷偷的进行,所以只能是分批次的派给郑揂。
反正现在函谷关掌控在手里,早晚两天问题不大。
郑揂连忙再次拱手说道:“唯!揂自当竭尽全力,不敢有失!”
杨氏长老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昨夜函谷大火,关碍可无恙否?”
郑揂低着头应答道:“揂不敢隐瞒,略有些损毁,然今日即可复原,应无大碍。”
杨氏长老“嗯”了声,“如此,老夫先行告辞了。郑关令,渑池方面,汝无需担心,自有他人对应。汝只需挡得洛阳之军月,则当可计功!”
郑揂再拜,唯唯而应:“揂必保函谷万无失!”
老者微微笑了笑,骑上了马,冲着揂拱了拱手,随后便带着二十名的亲卫,走了,将二千“黄巾贼”的指挥权交给了郑揂。
郑揂直恭敬的站着,等到都看不见杨家长老身影了,才走到了两千兵士面前,咳嗽两声,还没等说出几句,就忽然看见函谷关方向名骑兵狂奔而来!
郑揂心不由的往下沉!
“报——”兵士几乎是滚下了马,禀报道,“禀关令,城东突然出现董卓军,正在急攻东门!已经快守不住了!请关令派援军!”
郑揂大惊失色,脸色都有些白,这董卓兵怎么来的这么的快?
到底是哪里来的兵士?
为什么谷城哪里没有传递预警的信息来?
况且自己才刚刚对着杨家的长老拍胸脯打包票,如今转眼间函谷关就遭受了攻击!
如果万有个闪失,这要如何是好?!
郑揂急忙下令,全军全赶往函谷关,定要把这支董卓军队阻挡在函谷关外!(83中文网 )</div>
张辽眯缝着眼,单手提着长枪背于身后,双腿微微一夹马腹,让战马缓缓的跑到起来。
函谷关谷道最窄的地方只容三骑并行,但是狭窄的地形也同样限制了函谷关的视线,等到张辽率领着骑兵跑动起来的时候,烟尘才冲霄而上,被函谷关上的人所发现。
但是此时张辽距离函谷关只有不到三里!
人全速奔跑上三里地,是有点够呛,但是对于战马来说,三里的距离就是热热身而已,提起速度的战马,如战鼓一般的马蹄之声,震得函谷关上关下的所有人脸色都发白!
“敌袭!敌袭!”
关城上一个队率扒着被烧得黑乎乎的女墙,扯着脖子喊道,声音凄厉无比。
可惜他虽然示警了,但是却没有人站出来整合部队,发布命令。
或许是郑不再关内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郑手下的军候都死光了的原因,当张辽带着两百并州骑兵出现在函谷关这些人视野当中的时候,关墙之上只有几个队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修理城门的工匠看着奔腾而来的骑兵,竟像是被如闷鼓一般的马蹄声震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锤子再也握不住,铛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张辽暴喝一声:“杀!”
两百并州骑兵就像是一柄光华四射的宝剑,冲着东城门直刺过来,在顶尖上最锋利的一点,就是张辽!
函谷关上士兵和工匠才像从梦中惊醒一般,有的跑上城墙要防守,有的跑到城门要将大门封死,杂乱无章的到处乱窜……
最关键是城门只修好了一半!
另外一半还放在地面上,没来得及装上去!
有些工匠还努力尝试将地上的城门在张辽赶来之前装上去,可惜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有定力,可以泰山崩而面不改色,随着第一个人的逃跑,就像推到了骨牌一般,城门中原本忙乎的工匠和民夫就逃了一个干净……
没有城门的函谷关就像是只裹了一层薄纱的美女,只具备了象征性意义的遮挡,实际效果低的可怜。
没有任何人试图阻挡,张辽就带着二百骑兵,就像是滚滚洪流般杀了过去,简直就是毫无阻力的冲进了东城门!
张辽待冲进了城门之后,便不断的驱赶零散的兵士,一旦发现有兵士在主要街道上有聚集的倾向,就让骑兵冲击……
函谷关相对宽敞一些的东西大街上,张辽率部纵横捭阖,手底下无一合之将!
等到斐潜带领着后续的步卒赶到的时候,张辽已经控制了整个函谷关的主要街道。斐潜一到,就立刻命人冲击内城,虽然有兵士试图盘踞在内城抵抗,但是毕竟人少,无法防御整个的内城城墙,很快就被击杀扑灭了。
尤其是当城南校场内的那两百西凉兵在了解了情况之后,又在大牢之中发现了李军候的尸体,立刻就站到了张辽这一边,配合着对整个的函谷关进行驱赶和清理……
任何关墙都是对外防御的,函谷关也不例外。
当张辽和黄成从西城墙的两个坡道攻上城墙之上的时候,就基本上宣告了整个函谷关的已经落入了斐潜和张辽的掌控之中。
有了张辽居中调度,整合兵士,斐潜也就没有在一旁指手画脚,而是带着黄成等自己的兵士,赶到了驿馆……
驿馆门口敞开,驿长和部分驿卒因为反抗,已经是身亡了,横七竖八的伏倒在地。
斐潜瞄了瞄,或许是因为担心蔡府的书简,无心他顾,或许是因为之前谷城之事,对于尸体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这一次虽然也是鲜血遍地,残躯断臂,但是斐潜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径直就到了后院。
一看之下,顿时心痛的要死……
原本五辆大车,歪倒了两辆,车上的书简掉落了出来,零散遍地都是,斐潜连忙上前收捡起来,众人也都纷纷散开,扶起了歪倒近乎于散架的马车,将散落的书简一一收集起来。
黄旭有些忐忑的走到斐潜面前,一边搓着手,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斐郎君,那时……别的车辆太轻,我……我怕撞不动,所以……”
斐潜拍了拍黄旭的肩膀,并没有说什么,你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这个事情的确也不能怪黄旭。虽然当时的确光线不好,但是自己当时也是只顾得逃命,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脚底下的一地书简,况且黄旭的选择也没有错,不够分量的车辆的确是对于坚硬的院墙来说一点效果都没有。
很快地上的书简就收集起来的,但是再装回车辆上的时候,却少了将近三分之一,多半是葬身火海之中了……
斐潜还来不及伤感,后院内就跑进了一个张辽的传令兵,说城西出现了大批的兵士,正往函谷关而来!
斐潜便留下了黄旭带着几个人在此收拾,自己带着黄成又匆匆的赶往了西城墙。
等到上了城门一看,郑带着兵士已经兵临城下,正在叫了几个人在骂阵,企图通过刺激张辽,让张辽出关对阵。
张辽扶着女墙,看到斐潜来了,笑了笑,指着城下的说道:“还好早了一步,否则这么多的兵士进了关内可是不好对付。”
斐潜也探头一看,关外整整齐齐排着一列军阵,点了点纵向和横向的人头,稍微测算了一下,大概有一千多到两千的兵士,而函谷关令郑正在战阵的中间,指着关上不知道跟身边的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说些什么。
在关前,有几个兵士在射程之外,扯着脖子,面红耳赤的大喊着什么鼠辈,没胆子的娘们之类的话语,正在骂阵。
斐潜撇了撇嘴,虽然张辽未必未必会中这种粗浅的计谋,但是任由这些家伙这样骂下去,对于士气来说多少也会有些影响……
“郑!汝身为函谷关令,勾结黄巾是为不忠,残害同僚是为不义,弃关不守是为不勇,焚烧百姓是为不仁,指挥无方是为不智!一介不忠、不义、不勇、不仁、不智之辈!汝这五毒关令,焉有何颜面苟活于世间?!
斐潜喊了一句,身边黄成等人也连忙大声的跟着重复一句,到后来整个函谷关城墙之上包括张辽手下的兵士也跟着一起唿喊起来,到最后“五毒关令”四个字一出,更是达到了高点,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在回荡着这四个字……
郑在马匹上摇晃了几下,硬生生压下了胸腹间的那股腥甜之味,瞪着关墙之上的斐潜,眼角都几乎炸裂,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他都想现在就将斐潜生生撕裂了!
因为郑知道,就算是这一次自己能够重新夺回函谷关,除非他能够将这方圆之地所有人全部杀光,否则这四个字都将伴随着他,成为他逃脱不了的梦魇,一辈子都将被人拿来取笑!(未完待续。。)(83中文网 )</div>
在整个的人类文明的战争当中,城墙来是扮演了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小说 从出现了城墙开始,农耕民族终于有了防守的利器,但是也因为城池的限制,缺少了像游牧民族那样的流动性。
在火药、枪炮甚至是**出现之前,缺乏对于坚固工事有效破坏力的利器,在城池的攻防战当中,守城的一方占据优势那是毋庸置疑的。
只要有充足的储备,包括粮草和兵力,守上半年或是一年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况且在攻城战中,因为城墙的因素,攻守双方兵士的伤亡比一般都是维持在四比一或是五比一,所以攻城的一方若不是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又或是有什么不得不进攻的理由,都不会贸然用人命去换取城池,因为那明显是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的事情……
而且如果没有攻城器械的辅助,那更是一件简直是让攻城方都会绝望的一件事情。否则这么多年游牧民族也不会每次都是只能在野外上嚣张,一遇到攻城就麻爪了。
张辽看着徐徐退去的郑部队,虽然略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样也在心中更加的警惕起来。
“子渊一言退兵,真是解气!”张辽并没有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而是夸赞斐潜道。
斐潜却没有因为张辽的夸赞而高兴,摇了摇头,说道:“此次你我能够夺关,实属侥幸。这个郑郑子融,并不好对付。”
郑用骂阵的方式企图激怒张辽,让张辽放弃城墙的优势来进行阵地战,而斐潜同样用言语去刺激郑,一个是为了提升自己这一方的士气,另外一个也是同样希望郑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在没有任何攻城准备的条件下攻打函谷关。
现在虽然达到了一定的效果,提升了自己这一方面的士气,但是郑却没有因为被斐潜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就什么都不顾的让人蚁附攻城,而是选择了忍一时之气,退了下去,显然是要准备一些攻城器械,稳扎稳打的一举夺关。
井栏,云车什么的立刻打造出来有些难度,但是用树木打造出一些简易的云梯,撞车来却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所以,郑这样退下,并不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下一次郑再上来进攻,必定就是带着器械而来,一场恶战无可避免。
并且函谷关自古都是防备东面甚于防备西面,现在这里的西面城墙虽然没有被大火破坏,但是不论是高度和宽度都和东面的城墙有一定的差距,并且也没有像望气台和鸡鸣台那样吐出去扩大打击面的角楼,城墙的长度也比东面城墙多了不少。
这一切的因素都给张辽和斐潜增加了防守的难度。
另外还有一点比较麻烦的事情,防守所用的滚石还好,擂木火油什么的,在斐潜自己的那一把火之下,基本就是等同于荡然无存了……
张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子渊,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到洛阳求些援兵来……”
斐潜一愣,瞬间反应了过来,张辽寻求援军一说,或许是有这个需要,但是更重要是想让斐潜先行撤离这一个危险的地方。
斐潜冲着张辽拱了拱手,表示感谢,说道:“文远好意心领,然临敌而退,非吾所能为。况与文远兄能并肩而战,亦为快事也,安能错过?”斐潜特意用非常正式的语气来说,就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坚持。
张辽看着斐潜,一丝笑意在嘴角浮现,然后点了点头,笑道:“如此就让你我携手一战!”
“对了,”斐潜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文远借你一什兵来用,我需要先将蔡府的书简送回谷城去。”
“蔡府书简?”张辽有些疑惑。
斐潜便大概讲了一下,张辽连连点头,叫来了张招。
如今张招已经升任了队率,听了要护送蔡府书简的任务,顿时表示让斐潜和张辽放心,一定小心保护书简安全,随后便和黄旭,领着一什的兵士崔家剩余的那十个护卫,带着刚刚修复好的书简,出了东门而去。
去了心头的担忧,斐潜便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对付郑未来的攻势当中来。
这一次双方对阵,基本上是算对等的。郑有两千左右的兵力,而这边张辽只有八百的步卒,加上五百的辅兵,另外的两百骑兵别看之前威风凛凛,可是在守备城墙的作用就不是非常的大了,顶多只能是客串一下弓箭手……
也就是说郑基本上兵力可以算成是张辽的两倍。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滚石擂木等守城工具的缺乏,西城墙上只有一点样子货,东城墙上的又被斐潜一把火烧得差不多光了……
幸好去到公库里还能取出一些箭矢,否则远程的打击能力都缺乏,就凭借二百骑兵自己带的每人二十根箭矢,能顶什么用途?
还有一个潜在的威胁,之前郑留在关内一部分兵力都逃出了函谷关,一小部分在反抗中被杀了,但是仍然有部分士兵最后放弃了放抗投降了,现在正在被看押在南城外的校场之内。
这些兵士跟随郑多年,若是得知郑又打回来的情况之后,难免会有一些什么心思,所以根本就不能派这些人上城墙守城,还需要而外分出兵士来进行防备,所幸这种事可以让辅兵来做……
洛阳的援军就算会来,估计也没有那么快,而就凭借现在手头上存留这么八百步卒加两百下马的骑兵,至于辅兵么,这个战力真心不敢恭维。
而这么一点兵力要守住相对于东城墙来说要长多的被攻击面,又没有足够的远程杀伤性武器,其实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所以现在自己和张辽这一方面占据一些优势,但是依旧是有限。
因为从董卓、李儒就算在大度,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任何人自由的走东面和南面的道路,所以要离开洛阳,只有要打通西去河东的道路,必须将这一次这些士族们的计划挫败。
自己这方面蔡府的书简虽然说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守城还是要守的,而且还要守住!
现在问题就是究竟怎样做,才能扩大自己这一方的优势?(未完待续。。)(83中文网 )</div>
夜幕降临,.』.
郑揂叮叮咚咚砍伐了一个下午的木作,也终于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是天色已晚,因此也只能是等待天明再行攻城了。
又是扎营,又是伐木,又是制作攻城器械,郑揂士兵就算是铁打的士兵,都有些疲惫不堪,用过了晚脯之后,没有轮值到守卫的兵士,便钻进了帐篷,呼呼大睡起来。
一周一片静谧,就听见山边草丛之内的虫子在吱吱唧唧的鸣叫。
站在营盘之上哨楼的兵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挤出了一点泪花,搓了搓脸,强行睁着眼皮,但是过后不久便又耷拉了下来。
没办法,人体正常的反应,有时候不是想控制就控制得住的——实在是太困了,原本以为能够入关歇息的,结果不但没有,扎营地不说,还砍伐树木,打造兵器,干了一下午的重体力活……
骤然之间,函谷关上战鼓就像密集的雷声一般,在山野之间炸响,吓得哨兵差点一个倒栽掉下来!
“敌袭!敌袭!”哨兵一边喊着,一边敲响了报警的铜锣。
鼓声隆隆,又有哨兵嘶声力竭的叫喊,许多兵士慌乱中冲出了帐篷,有的只批了甲,有的只拿了武器,有的是举着火把,睁着一双糊满了眼屎的眼睛四下惊慌的乱br />
郑揂和衣从帐篷中冲了出来,谷关上火把乱晃,又听到战鼓隆隆,不由得喊道:“小心敌袭!”
可惜声音太小了,被鼓声掩盖了过去,郑揂便扯着脖子用最大的音量喊道:“小心敌……”
就在郑揂喊出第三个字的时候,函谷关上鼓声骤然而止,火把也同时间熄灭了,就像是从来就没有这回事一般。
郑揂惯性的喊出了最后一个字:“……袭……咳咳……”然后就现身边的人全部都回头,纵然是身于官场多年,也顿时涨红了面皮,好在是天色昏暗,不被他人察觉。
众人又静静等待了一会儿,眼前所见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便意识到是被函谷关上的人耍了一场,不由得纷纷骂骂咧咧的又重新钻回了帐篷继续睡觉。
郑揂站在原地歪着头,琢磨了一下,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又一时间说不上来,皱着眉头回帐篷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函谷关上又是鼓声震天,火光乱晃!
郑揂大营内又是一阵乱纷纷的,兵士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拿起武器穿上兵甲,冲出帐篷……
可是没有过多久,鼓声又停歇了。
郑揂恍然,不屑的哼了一声,朗声说道:“此乃疲军之计尔!传吾军令,分作两班,轮番歇息!”
众兵士便依照郑揂的吩咐,一半值守,而另外一半欢天喜地的跑回了帐篷,堵上耳朵,蒙头大睡,希望在轮到自己值守之前先睡足了再说……
函谷关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鼓声,几个靠在一起的兵士,把长枪当成拐棍一样,歪歪扭扭的靠在一起,没精打采的在鼓声中打着哈欠。
“这他娘的第几次了?”
“娘球的,鬼知道,我就想天亮前还能回去睡个觉……”兵士一边说,一边仰头打了一个大的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身边几个兵士也受他的感染,纷纷打起了哈欠,“就是,天亮又要攻城了,这娘球的没休息还打个屁啊!”
几个士兵没心没肺的抱怨着,根本没有注意到一队人马已经悄悄的潜近了大营。
张辽和黄成走在最前面,默默数着,然后几乎是同一时间拉住了战马,将其按到在地,伸手捂住了战马的嘴,另外一只手抚摸着战马,安抚着这个大家伙的情绪,并向后面示意,身后的兵士也都连忙都跟着照做,顿时齐刷刷矮了半截下来。
战马感受到了主人善意,虽然走一段路要趴下来一会儿让这些马匹不是很适应,但是在抚摸之下,又被捂住了嘴,所以也顶多就是喷几下气息表示一下不满。
“将军,差不多了吧?”黄成低声的问张辽。
张辽与大营的距离,轻轻的嗯了一声,说道:“最后一通鼓了……”
如果不是斐潜的这个建议,张辽真没想到自己手下居然有这么多的雀盲,两百并州骑兵,晚上能够视物的竟然只有一半都不到,加上黄成这几个,勉勉强强凑了一个百数。
但是也是因此,张辽也很有信心,自己的部队有雀盲,难道对面郑揂大营之中的人个个都能夜间视物?
张辽估摸着时间,然后招呼了几个兵士,让其悄悄的摸到前面去,拨开营盘外架设的鹿角,给骑兵扫除一条冲锋的道路来。
派去拔除鹿角的士兵回来,低声向张辽禀报,说出了靠近营盘火光之下的那一点鹿角,怕被哨兵现没敢动之外,其他的已经清除了……
张辽点了点头,回头望向函谷关上,火光连续闪烁了几下,便低声命令道:“全体准备!”
包括黄成在内的一干众人便纷纷将马匹拉起,翻身上马,严阵以待,等着鼓声的响起。
轰隆隆的战鼓声又再次的响起,张辽将长枪一指,低喝了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战鼓声掩盖了马蹄声,等到了张辽率兵出现在营盘的火把映照之下开始用长枪将最后那一点鹿角拨打开的时候,望楼上的哨兵才猛然现,竟然真的有兵袭营!
“敌袭!敌袭!”哨兵连忙冲下面狂喊,将铜锣敲的铛铛乱响。
“知道啦……”营盘内的士兵歪歪的抱着长枪,懒洋洋的应答道,“又敌袭啦,都几次……”话说到了一半,忽然感觉到了地面不同于寻常的震动,呆了一下,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他娘是骑兵来了!
这一次是真的敌袭!
“真的来啦!这一次真的来啦!”不仅士兵们慌乱,就连值守的底层军官们也慌乱,连忙组织兵士进行防御。
可惜已经是太晚了。
先是望台之上的几个哨兵被黄成一一点名,然后寨门在张辽的猛击之下,轰然而开,并州骑兵就像狼群闯进了羊圈,肆无忌惮的展开了杀戮。厉害的屁股丰满迷人的身材!微信公众:meinvmeng22 (长按三秒复制)你懂我也懂!
张辽抖开枪花,枪头的寒光在火光之下神出鬼没,忽左忽右,就像加热的刀片切开油脂一般,带着并州骑兵从大营门口直接向内切割延伸!
并州骑兵也是常年与鲜卑作战,对于战马的控制和使用纯属无比,他们甚至可以歪着身子斜斜的探出身去,将立着的火把抓起,甩到帐篷上去;也可伏下身去挑翻火盘,让燃烧的木块四散跌落,引燃旁边的干草……
而做这些事情,都是在战马高奔跑的情况下,展示出并州骑兵极高的马术。..
对于防守的兵士从一旁刺来的刀枪,基本上都是借着马力以磕荡为主,然后就交给身后的战友去解决,绝不多做停留,百名骑兵在张辽的率领之下,直插大营的后方。
大营后面不仅有粮草,还堆放着今天下午刚刚打造出来的简易的云梯和冲车,也是这一次张辽袭击营盘的最主要的目标。
后营住着的大部分都是辎重辅兵,与前面的正卒不同,极少人有像正卒一样有勇气上前的,多数人见到骑兵来了,都是连滚带爬的远远逃开……
张辽挑起一只火把,甩到了一旁的辎重车上,一旁的兵士也纷纷将其他的辎重和器械点燃。
张辽调转了马头,他打算再冲一次,不是为了多杀多少郑揂的士兵,而是要彻底的打乱大营内的秩序,不让郑揂能够有效的组织起兵士来。
大营之内依旧是混乱无比,火焰在帐篷上燃烧,士兵找不到归属,甚至都光着两只手,连武器都不知道在哪里。
郑揂奋力的叫喊着,企图让兵士重新恢复序列,组织有效的防御起来,但是一时间效果极其有限,周围人喊马嘶声音嘈杂,根本无法将命令传递出去,很多兵士都是按照自己的本能在行事,闷着头乱撞乱跑,导致原本就混乱的大营更加的杂乱无章。
张辽眯缝着眼,带着一百并州骑兵在大营内部狂飙,在其身后留下的是一条血与火铺就的道路,郑揂的兵士不是被挑飞的,就是被奔腾的战马撞翻,旋即又被战马踩踏,兵士的惨叫声更是加剧了整个营盘的混乱,就连那些方才还有一些勇气反抗的兵士,现在也都仓皇不知所措……
张辽舞动着长枪,就像是杀神降临一般,勇不可挡的冲在最前面,雪亮的枪尖寒光四射不停在其身周闪现,每一次的跳跃闪烁都必有一人因此而丧命,鲜血在昏暗的火把以及燃烧的帐篷下呈现出一种浓厚的暗红色,泼溅的四处都是。
有的将领会因为鲜血的刺激,变得狂暴,虽然战力也同样飙升,但是却容易忽略了身边的环境导致自己深陷重围,最终力竭而死,而张辽则是完全不同的一个类型,滚烫的鲜血喷溅到其脸上身上,都分毫影响不到张辽,甚至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张辽在这种环境下,越冲杀,却越是冷静,就像是一台机器一般,有条不紊的收割着生命,总是最精确的找寻到郑揂兵士的破绽之处,冲击破坏撕裂击溃,周而复始,简洁高效。
其实张辽已经能够郑揂在召集兵士,但是并没有无脑的见到什么将领就一味的直接冲击,他今天毕竟只是带了堪堪百人而已,目的主要也是为了破坏攻城器械,至于郑揂能斩杀当然最好,但是像现在这种情况,郑揂已经聚集了一些人手在一起了,又有亲兵拱卫在一旁,同时另外一个武将还未现身,多半也是在整合部队……
最关键是张辽没有援军,函谷关上只有斐潜带着八百多步卒,不能轻易出击,所以在取得了一定的战果之后,张辽营后面的火势已经蔓延开之后,便掉头冲出大营,返回函谷关。
待张辽回到关下的时候,天色已经从漆黑变得有些蓝白了。
斐潜也是一夜未眠,见到张辽和黄成全身而退,心中一块石头在放下了地,连忙让人打开城门,迎接张辽等人的归来。
“子渊好计策!杀得畅快!”张辽虽然是一身的血污,但是确实满面的笑容,很是灿烂,进了城门,见到了斐潜,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次的战斗可以说他是以一百骑兵对上了二十倍的兵力,破营杀敌不说,而且还烧毁了辎重和刚组建好的攻城器械,等于是不仅严重打击了郑揂军的士气,还拖延了其攻城的时间,战果硕然。
“威武!威武!”留守在关内的步卒,也都是纷纷的高声呼喊,士气大盛,有这样武力高强的将军率领,是任何一个兵士都愿意接受的,虽然他们并没有亲自上阵杀敌,但是昨夜也是奋力敲鼓了一整夜,多少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斐潜几步迎上前去,牵住了张辽的马匹缰绳,笑着说道:“早知道文远定能得胜归来,热水热饭都已经备好了,赶快休息一下吧!”
“好!”
张辽潜亲自上前牵马的动作,心中微微动了一下,便答应了一声,也没有特作客气,便翻身下马,挥手示意让手下全部下马去吃饭歇息,而自己则是站到了斐潜身边,指着随后走来的黄成称赞道:“子渊哪里找来的好手,武艺高强,箭术更是了得,两个望台一共六个兵士,这小子一口气就都给干掉了!”
黄成憨憨一笑,抓了抓后脑勺。
“叔业,幸苦了!快去用些饭食,洗漱休息一下吧!”
黄成答应一声,也跟着其他并州骑兵一同去休息了。
斐潜和张辽一起,一个走过来的并州骑兵,都温言含笑鼓励称赞,同时心中也在默默的点数,结果只数到了七十三,也就是有二十多人在这一次攻击中没能回来……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
就算是胜利者,也同样有些人是品尝不了胜利的甜美果实。
张辽瞄了一眼身边的斐潜,如果说之前还只是觉得斐潜在算数上颇为了得,现在感觉上就有些不同了,先不管斐潜武力怎样,但是能够将后勤保障做到位,还愿意这样在战后给予出征回来的兵士鼓励和夸奖,就已经能够获得大部分士兵的认可了,若是今后再能像昨天晚上那样提出切实并且有效的计谋,那还会将得到像自己这样统兵将校的认可……
当然现在一两次的胜利不能说明未来斐潜就能战无不胜,但是现在的确已经有了一点点的统帅的潜质,今后只需要持续的积累,或许那天就成为了一个好的统帅也说不定……公告: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
郑揂脸色铁青一片,咬着牙,死死的站在了战斗的前沿,提着一把宝剑,身后还站着一个刀出鞘的武将,在武将的身后划了一条长长的线。
弘农杨氏已经按照约定再次的增兵,而他不仅没有能够守住函谷关,还居然被区区一百的兵卒夜袭大营杀得溃散大败!
这一次,如果增兵后再失败,他就再也没有任何颜面去见人了。
别说弘农杨氏能不能原谅他,就连荥阳郑氏都丢不起这个人!
“我可以死,但是不能让家族受辱!”
郑揂便亲自督阵,扬言绝不后退一步,所有人都不得退过身后的长线,若兵卒后退则斩什长,什长后退则斩队率,队率后退斩屯长,屯长后退斩军候……
如果军候以上的人后退,他郑揂亲自来斩,如果郑揂他自己后退,那么身后那武将出鞘的长刀就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俗话说,狗急了都跳墙,更何况已经几乎被逼上了绝路的郑揂。
昨夜张辽袭营,死于混乱的并不是很多,只有两百余人,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因为找不到归属或是发布不出命令,导致整个队伍的毫无作为,最终导致攻城器械和辎重被焚毁。
但弘农杨氏在得知函谷关丢失之后,很快的汇集了第二批的私兵,交给了郑揂。有了第二批的援军,郑揂的兵力一下子膨胀到了接近五千人,顿时对于斐潜和张辽形成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
有了人数上的优势,郑揂重新打造攻城器械的速度也比昨日快了许多,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打造完毕。随后便是酒肉加了一餐,旋即直接攻城!
郑揂双眼血丝遍布,整个眼睛都血红血红的,十分可怕,昨夜辎重被焚,而今天调来的辎重又不是很多,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打下函谷关,也不能供给多少时间,于是郑揂就将粮草等物质几乎都用上了,让每一轮退下的兵士都能吃饱休息……
郑揂将人数分为了三个轮次,疯狂不停的轮番攻打,每一个班次的人数虽然说只有斐潜张辽的兵力的两倍左右,但是斐潜张辽小千人要防守整个的西面这个较长的函谷关城墙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更重要的是远程压制的缺乏,所以郑揂领军基本上很容易的就接近了肉搏战,若不是斐潜趁着今天上午的空白期,组织了一些人手从东城墙上搬运了一些滚石来,说不定第一波的撞车就能攻击到城门了!
整个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攻城方郑揂固然是损失了许多兵卒,但是守城的斐潜和张辽的手下的兵卒同样也不停的在损耗,双方的兵士疯狂的对抗,生命在迅速的流逝。城墙之上一道道暗红的血迹如同巨大的蚯蚓,蜿蜒而下,看起来触目惊心,许多兵士是踩在了血浆之上相互嘶吼着相互拼杀。
如果不是张辽和黄成武艺高强,带着一帮精兵在城池上游走,多次将爬上城墙的郑揂兵士打下去,估计城墙早就落入了郑揂的手中。
斐潜武艺么,不怎么敢恭维,所以也不再城墙上碍手碍脚,而是组织了一些辅兵,帮忙运输砖石,连内城中烧毁的关令府上的一些可以用的砖石都搬来了。
现在也是让人煮了一些粟饭,包上咸肉,一个个用布条扎了,然后煮了一大锅的水,趁着攻城的间隙,一起送了上来。
斐潜亲手将几个粟饭团交给张辽,张辽默默的接过,然后左右看了看手下的兵士也都拿到了,便打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原来城墙上近千的士兵,现在只剩下了一半多一些,人手越发不足,就算郑揂晚上收兵,明天估计也是守不住……
此时的张辽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温文尔雅的气度,脸上身上都是各种新旧的血液,结成了一块一块的血痂,头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头发混合着血液和尘土黏在了额头和脖颈之上。
斐潜扒拉在黏糊糊的女墙上往下看了看,方才一波的攻击才刚刚退下,郑揂的兵士一部分正在整合队伍,一部分也是在进餐,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下一波次的很快就要来了……
“文远,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啊……”
张辽也是默然,从下午郑揂进攻开始到现在临近黄昏,就几乎是没有停歇过,就算是武艺再高强,人体也是会疲惫的,现在的确已经是接近了极限。
而现在人数上的差距这个硬伤现在表现的越加的明显。
看城外的郑揂一点要扎营的意思都没有,摆明了就是要连夜攻城,天色一黑,人手又少,难免会有防备不到的时候,到时候一旦大批的郑揂兵士登上了城墙,那么必然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张辽大口吞咽着,靠在女墙上,没有说话。他何尝不知道这样下去难免战败,但是如果就这样退却,那么昨夜的辉煌就将成为泡影,别人不会记得那一百骑兵突袭大营的成就,只会记得被人赶出函谷关的惨败。
可是现在又有些无奈,函谷关毕竟郑揂经营了多年,根基深厚,鼓动什么民夫居民守城根本不可能,真要是征调上来说不定现场就立刻倒戈……
所以只能是靠手头上的这些人,可是眼见这兵士越来越少,这么长的一段城墙,根本就没有办法守不过来,哪里能够再守多久?
不甘心,张辽他真的很不甘心。
张辽的想法斐潜自然也是理解,这个事情跟董卓又或是山东士族没有什么关系,斐潜也不想在这个时间点就盖棺定论说那一方是好人还是坏人,毕竟胜利者才能够书写历史,而绝大多数的失败者都会被描绘得丑陋无比,这是自古以来的惯例。
况且就算是现在郑揂率领的部队都还用黄巾包着头,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出弘农士族的旗号,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因此,已经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如果城破,斐潜和张辽等等必定是被灭口无疑。
可是现在究竟要怎么办?
斐潜看着城门下被砸烂的三、四架撞车,心中一动,便跟张辽说道……(83中文网)&>巨臀妖艳女星曝大尺度床照"!微信公众:meinvgu123 (长按三秒复制)你懂我也懂!
计划很简单,但是却也有风险。..
张辽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同意试试了,毕竟现在而言,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身边都是他亲手挑选出来的兵士,有的甚至就像张招一样跟他有些亲属关系的族人,能战斗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是非常不易了,如果是一般的部队早就撑不住了……
同样斐潜的残余的兵士也是如此,士族的个人私兵往往和其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这也是汉代为什么经常能遇到将军兵败了,却依然能够逃出来的原因。
因为这些私兵往往都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家庭都附属于将主,如果抛弃了将主,就意味着自己的家人将因此全部获罪,因此在自己将主身边的私兵往往比一般兵士更加的抗压……
但是接下来的战斗还可能会更加的残酷,如果持续减员下去,就算有张辽和斐潜当主心骨,也未必能够维持住部队,最终还是可能会因为损失太大而军心溃散……
函谷关从建关的那一天起,就主要是为了防卫东面,而不是西面,所以城西城墙不但没有城东的雄伟宽阔,地势也不够险要,而且还低矮一些,并不是特别利于防守。
而且对于东面的城墙而言,进了东城门还有一道长长的内城墙,相当于一个加长型的瓮城,城西则连瓮城都没有,并且道路两侧只有民居,所以一旦突破了城门,就是直达城内!
如果说东面城墙是天下第一雄关,那么西面的城墙顶多是一个普通县城的加强版……
郑揂兵士趁着天色尚未黯淡下来,又起了新的一波攻势,张辽斐潜的士兵疲惫不堪,郑揂的也是一样如此,到了现在这个时刻,往往都是憋住最后一口气,竟是谁先泻掉那口气。
几个郑揂的兵士推着撞车直冲城门,前几次的攻击,撞车都是重点的针对目标,只要靠近了城墙,就是大小石块一齐乱砸,直至将撞车彻底砸坏为止。
远程打击能力的缺乏,是张辽斐潜最大的无奈,如果能多两百,甚至是再多一百弓箭手,凭借城墙,也可以对于郑揂部队造成相当大的打击……
可惜现在有的远程打击能力,只是除了斐潜那残留的三十多个兵士能够开弓之外,再加上张辽那些骑兵的一小部分……
但是骑兵的弓和步卒的弓完全不同,而且所谓的骑射也不像后世什么所谓的科普百科所说的那样无敌于天下,因为在汉代,许多汉军骑兵并没有办法像匈奴胡人那样可以全数开弓,但是在面对匈奴的时候,以一对五却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算不会骑射也照样揍得匈奴胡人找不着北。
最大的因素就是在兵刃和铠甲上铁科技的碾压,汉军骑兵不会开弓很正常,因为很多时候还是以砍杀居多……
并且只有西凉骑兵并州骑兵和幽州骑兵,才会有一部分能够骑射的骑兵,其他州郡的大部分都是不懂的……
斐潜这个时间真的体会到当初蔡瑁说出一百弓手的时候那种略带一些骄傲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的确,在汉代,弓手是一个比较高级的兵种,要体力好——除了正常步卒的刀具兵甲之外还需要额外带弓和三十只箭矢;要身手敏捷——笨手笨脚的还是去当长枪兵吧,只要各种捅就可以了;要听的懂号令——齐射才能挥最大的威力,而且还要经常在其他步卒阵型当中穿插;最关键一点还要眼神好——眼神不好的还是去当刀盾兵吧,至少能够敌人……
所以虽然张辽斐潜是守城一方,但是依然短板明显,并不是占据绝对的优势,也是现在打的这么幸苦的重要原因……
幸好斐潜和张辽有短板,郑揂一样也有。
因为后面赶来的郑揂援军原定是两三天后,因为得知了函谷关失陷,特别加急临时征调过来的,其中相当一部分是花钱募集了一些游手好闲的好斗之士而来,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训练,更谈不上什么弓手了。
而之前跟郭浦对抗的那些带有强弩的兵士,也因为在昨夜张辽奔袭大营之下被烧毁了辎重,损失了绝大部分的弩弓,尤其是放在辎重车当中的弩矢,基本上都是付之一炬……
弩矢这玩意也不是随便伐根木头削削就能用的,而没有了弩矢的强弩手,就连拿弓弩揍人都嫌木头重。
所以郑揂基本上就是和张辽斐潜都站在了同一条线上,都是一样没有多少远程压制能力……
而且因为赶时间,郑揂也并没有做出完整的撞车出来,只是一个木架搭载着粗大的长木桩,顶上略微加了一些树枝什么的就权当是遮盖了,推车的兵士其实大部分都是暴露在外的,十分容易被守城的兵士所针对。
但是这一次或许是滚石已经用尽,又或是天色较混暗了些导致清,郑揂这一辆撞车居然只是死了几个兵士之后,竟完整的抵达了城门地下……
几个郑揂的兵士连忙奋力的将长木桩往后拉,待拉到尽头的时候再奔跑着给木桩助力,只听见轰隆一声,函谷关的城门颤抖了一下,灰尘哗啦啦的往下掉。
郑揂虽然已经清楚对面的详细情况了,但是听到了这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也明白了撞车已经开始了撞击,不由得大喜,高声喝道:“破城就在此时!先进城者赏百金!斩将者赏千金!”
郑揂兵士也同样听到了这样的一声巨大的闷响,又有重金刺激,不由得大吼起来,疯狂的就往城墙上顺着简易的云梯就往上攀爬……
斐潜穿着一身太合身的盔甲,戴着头盔,也在城墙之上,之前那一套黄月英所作的盔甲放在了洛阳,没带过来,所以也只好凑合着穿了。
黄成虽然已经奋战了一天了,但是还是片步不离斐潜的左右,护卫着斐潜的安全。
后世电视电影上,把云梯推掉,然后云梯上面的士兵就像下饺子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掉,摔得轻者鼻青脸肿,重者断胳膊少腿……
但是实际上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云梯本身就是用粗大的树木连接而成,新伐的树木又湿又重,而且为了能够扒住城墙,往往都会在云梯的顶端加上两根弯曲的铁钩,一旦搭上了城墙,转眼间就爬满了兵士……
人的重量加上云梯本身的重量,想要推开,真的不是那么容易。需要有人先将连接的铁钩子砸落,然后几个人用长长的木叉,顶住云梯的顶端,然后奋力向外推,当然,只需要推过了九十度,后面的事情就不用管了,云梯上面的士兵就算不掉下来,也会被沉重的云梯不是砸死就是砸伤。
斐潜只是躲在长木叉的最后面搭把手,推了那么三四根云梯,就已经是气喘吁吁,盔甲歪斜了,活生生一个土匪兵的样子。
“轰!”
“郑关令,今天估计可以在城内休息了!”郑揂身后的武将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沉声说道。
“那是自然!”郑揂自傲的回了一句,一个小小的弘农杨家的不入流的旁系子孙,要不是自己之前有了败绩,自己连搭理都懒的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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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又是一声闷响,郑兵士齐声欢唿,一些人往城门涌去,另外一些人聚集在云梯周围,更加疯狂的往上攀爬!
“快!再快一些!”斐潜喊着,招唿着身边的兵士扑往下一个刚刚搭上城墙的云梯。
一般情况来说,郑一轮会派上十架左右的云梯加一辆撞车进行攻击,主要是门洞就那么大,就算再多的撞车到了城下,也是一样只能有一个进行撞击城门。
而这种简易的云梯一旦摔下,也是很容易在钉接的地方出现损坏折断,多数也是不能使用了,所以也不是无限制的循环使用的物品。
因此只要将与云梯推倒,基本上就可以断绝郑兵士这一波攀爬城墙的途径了……
“轰!”
伴随着轰然撞击的声音,一个不是很响,但是却很明显的木板破裂声从城门处传了出来!
“哦噢噢噢噢!”
许多郑的兵士都欢唿起来,自发的冲着城门而去!
“先进城者百金!斩将者千金!”郑不失时机的挥舞着宝剑,大声的吼叫道,自己也是不由自主的翻身上马,跟着身旁的武将带着两百多的骑兵往前函谷关逼近。
战马是珍惜的战略性资源,弘农士族也没有多少,这一次要不是团灭了郭浦的八百西凉骑兵,也收集不到这么多的战马,这一次也给郑派了大部分过来,成为了郑手下的骑兵战力。
郑原先都希望张辽能够再一次的出城偷袭,这样他就能够用着两百多的骑兵给张辽一个深刻的教训,洗刷掉之前的耻辱!
没有等到张辽率领骑兵出城是一种遗憾,但是也没有关系,现在城门即将告破,也将是这些骑兵派上用途的时候了。
“轰!”
更明显的木板碎裂声传了出来!
“快破了!城门快破了!”
郑的兵士聚集在城门下,也奋力的用刀尽一切可能的砍伐着厚厚的城门木板,希望通过这种举动加快城门破裂的速度,扩大缺口的范围……
此时城墙之上,虽然斐潜带着兵士用最快的速度去推叉云梯,但是毕竟人少,实在是应付不过来,在城墙的另外一边,有两架云梯最终成功的搭上了城墙,有几个郑的兵士已经翻过了女墙,舞者刀冲杀了过来!
“杀!”
双方的兵士就在已经是沾满了血浆的城墙之上,又再次展开了残酷的肉搏战!
斐潜推着黄成,喊道:“快!快去帮忙!”
“可是……”黄成有些迟疑,现在斐潜身边就剩下他在保护了,如果他也上前杀敌,谁来保护斐潜?
斐潜左右看看,捡起了一根不知道是哪一个兵士死亡后留下的长枪,紧紧握住,摆出了一个突刺的姿势,冲着黄成喊道:“快去!我不上前,你快去帮忙!”
“……”黄成左右看了看,涌上来的人似乎有越来越多的样子,实在是不能拖延了,便咬着牙暴喝了一声,提着刀往前扑杀而去……
疯狂是一种激发身体潜能的催化剂。
郑的兵士不管是昨夜饱受了摧残的大营残兵,又或是之后长途跋涉而来士族私兵,在整天的攻城战当中,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守城的还在间隙可以原地坐下,多少休息一小会儿,而攻城一方就算是退却,也需要靠自己两条腿走回去,所以对于郑的这些兵士来说,除了那些一直站在最后充当督战队的骑兵,基本上个个都是疲倦的要死……
但是眼前即将破城的希望,像是给这些人身上注射了一针的兴奋剂,刺激得他们疯狂起来,涌到了城门之处,有的帮忙推着撞车的长木桩,有的直接拿刀砍着已经开裂的城门,脸上的神情混杂的难以言明,面孔都有一些扭曲。
城门下的人群疯狂,那些爬上了城墙的兵士更加的癫狂!他们已经爬上了城墙,只要能将眼前包括斐潜在内的这些守城兵士击败,活到最后,就算是没有百金,赏一个十金也是少不了的!
活下去!
拿赏金!
要做到这些,就杀光面前的人!
郑兵士陷入了狂热的状态,砍杀得斐潜这一方的兵士不由得往后一步步退!
幸好黄成的加入挽回了颓势,接连砍翻了几个郑的兵士后,成功的遏制住了郑兵士进攻的势头,也同时振奋了自己这一方的士气。
黄成略略侧身躲过了砍来的一刀,手腕一翻,环首刀划过了对手的脖颈,然后一个蹬腿,将喷洒着血雾的兵士踢翻,让其撞到了另外一个刚刚爬上城墙,扑过来兵士身上,双双跌落城墙……
斐潜几个兵士抓住这个机会,连忙抓起锤头,两三下敲掉了云梯的倒钩,然后一起用木叉叉住了云梯,死命往外就推!
不知道是战斗的时间太久了有些脱力了,还是木叉沾上了血浆有些滑手,这几个兵士竟然没能完全推得动,云梯往外翻了翻,又往城墙上靠了回来……
黄成见状连忙退了过来,一起抓住了木叉,再次往外勐推!
一个郑的兵士已经快要到女墙之上了,在一推之下顿时扒拉不住被鲜血沾染得黏煳无比的女墙,发出了一声惨叫,和云梯之上的其他兵士一起掉落下去。
可是另外一架的云梯爬上来的兵士或许是觉得黄成太凶勐不好对付,或许是看到斐潜站在后面像一个头领赏金比较高,竟然趁着黄成等人推云梯的功夫,往旁边熘了过来,提刀扑向了斐潜!
“轰!”
“啦啦……”伴随着一声闷响,被蹂躏了许久的城门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垮塌出一个大洞!
“哦噢噢噢噢!”
“城破了!城破了!”
郑的兵士几乎全体欢唿一声,就连郑自己也兴奋的拍马向前,因为他知道,西城门进去之后就是横贯东西的大街,没有瓮城,沿着东西大街就可以直接攻往内城!
而此时在城墙之上,斐潜的手在微微的颤抖,虽然之前跟黄成说的挺好,但是的确没有想到有单独面对兵士的这一刻!
郑兵士似乎看出了斐潜是个菜鸟,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几步冲了上来,一刀向斐潜砍来!(未完待续。。)(83中文网)
时间就仿佛是在这一刻被放慢了,周遭的一切声音都似乎消失了……
昏暗的天色就像将世间全部都变成了灰黑色,唯一的色彩就是斐潜自己和面前的那个郑的兵士。
一旁的黄成一边跑了过来,一边大声的吼叫着什么,但是斐潜却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心神完全被面前的兵士狰狞的面容和那寒光闪烁的战刀所吸引了。
人的感官非常的奇怪,有时候就算是不说话,不做任何事情,也都能够察觉到对方的情绪,郑的这个兵士看见了斐潜呆呆的握着一杆长枪,却没有做什么防御的动作,立刻心中大喜,加快了步伐,兜头一刀砍来!
死亡是如此的接近,就仿佛是死神已经将冰冷的手搭在了斐潜的脖子上面,激得寒毛全部的立了起来!
后退?
逃跑?
还是……
“突刺!刺啊!”黄成冲着斐潜狂喊着,为了防止血液浸湿刀柄,他已经用布条牢牢的将刀柄绑在了手上,此刻就算是想将刀投掷出去救斐潜都做不到!
或许是已经来不及后退了,或许是黄成的喊喝惊醒了,斐潜之前清晨练习了万千次的平刺本能的施展了出来……
两手一前一后,一阴一阳握成满把,一脚向前踏出半步,后脚蹬地,顺着力道扭腰,枪杆贴着腰身,力贯枪身,往前突刺!
斐潜只觉得枪头一震,似乎是受到了什么的阻碍,然后就听到“噗哧”一声,就像是扎进了厚厚的橡胶,又像是刺进了什么厚牛皮革……
郑兵士全身一顿,狰狞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慢慢的变成了错愕,高高举起的战刀了垂了下来,落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抓住了枪柄,带着长枪往前一跪,眼睛死死的盯着斐潜,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歪倒在地,死了。
“我……我杀人了!”
斐潜刺中之后就下意识的松开了长枪,往后退了两步,就在还没有从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当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另外一个郑的兵士也赶到了,趁着郑手无寸铁心神不定的时候,挥刀就砍!
幸好此时黄成已经赶到,从背后将郑的士兵捅死后,转身护在了斐潜身前,一边左右看着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一边喊着:“斐郎君!斐郎君你没事吧?”
“……没……没事!”斐潜从慌乱中恢复了过来,从地上摸起插在尸体之上的长枪柄,看了一眼那死不瞑目的郑兵士,下意识就要扭过头去,又硬生生的扭了回头来,脖子骨头都发出了嘎达的一声。
斐潜用手扯了两下枪柄,没能扯动,便一脚踏上了尸体,那种人体特有的不软不硬的感觉让斐潜的心脏都乱跳了几下,咬着牙,用力拔了出来,血液嗤了一下喷了出来,星星点点的溅到了身上……
“……叔业!将最后一个云梯推下去!”斐潜举起了长枪,指着角落那边道。
黄成见斐潜似乎恢复了过来,便响亮的应答了一声,冲向了角落里那最后一架云梯,在士兵的配合下,很快的就将城墙上郑的兵士杀光,把最后一架云梯推倒了。
斐潜强迫这自己不再去看地上的那具尸体,而是环顾了一下城墙,再一次确认已经肃清了郑蚁附攻城的兵士,便召集残余自己这一方的士兵,汇合到了城门的上方。
斐潜从城墙上往下看去,虽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还是略略可以视物,只见城门下乌泱泱一片的郑的兵士,都卡在城门附近,人挤人,互相推搡着,都想第一个冲进城门。
斐潜见状,连忙命令点燃干草、火把,但是原先为了防止火盆倾倒,引燃城门口上方的干草堆,火盆架设的都比较的远,而且有一个已经在战斗中倾覆了,幸好还剩下了一个……
黄成将沾满了鲜血的衣袍卷了卷,包在手上,顾不得火盆的滚烫,端了过来。
几个兵士纷纷将火把与成束的干草架到火盆之上,很快就引燃了,斐潜接过了一只火把,跑到了靠近内城的一侧,冲着大街上的张辽发出了信号……
郑的兵士全部都在往城门涌,虽然城门只是破开一个大洞,但是已经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原本准备再将未完全损坏的云梯搭上城墙的兵士,也抛弃了再次树立云梯的想法,加入了争抢进入城门的人群当中。
撞车虽然方才将城门撞出了一个大洞,但是也因为用力太勐,整个车架刹不住撞上了城门,垮塌在了门洞处,撞木长长的伸了进去,卡在了洞口,不能再使用了……
双方士兵隔着门洞相互拿着长枪乱捅,时不时有人不幸中了枪,惨叫声此起彼伏。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张辽站在长街之上,焦急的看着城门上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如果斐潜那边来不及,整个计划就没办法,就算再好的设想也是一个空话……
忽然之间,城门上亮起了火光,有一个人影在挥舞着,就像点燃了希望,张辽见状大喜,连忙胡哨了一声,原本在城门那边苦苦坚持的兵士慌不迭的撤离了门洞,往两边散开。
郑在城门对峙的兵士忽然压力一清,原本乱捅长枪也不见了踪影……
几个胆大一点的兵士偷偷的伸出脑袋瞄了瞄,旋即欢唿一声,窜进了门洞,七手八脚的将城门上几个粗重的巨大门闩取下,将城门推开。
可是因为撞门的长木桩卡在城门的洞口,有几个士兵试图去取下来,但是后面那些心急如焚的兵士根本等不及,就勉勉强强推开了一点,就蜂拥而入!
后续的郑兵士正待往里面挤,却听到后面的阵阵马蹄声,郑和杨姓将领带领着两百骑兵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
郑亲卫在前面用马鞭驱赶着挡路的步卒,大声吼着:“让开道路!给关令让出道路来!”
往城内涌入的势头为之一卡,许多已经到了城门的步卒心不甘情不愿的慢腾腾的往两边挤挤,腾出一条道路来……
而且包括刚才损毁的撞车都横七竖八的瘫倒在城门附近,也是多少阻挡了一些兵士进程的速度。
“娘球的,老子拼死拼活,破了门,这四条腿的畜生来抢功!”一个兵士看着挤在前面的郑和杨姓将领,吐了一口浓痰,偷偷的骂道。
可惜这种咒骂根本阻挡不了郑带着骑兵进城的脚步,不过也是因为大部分步卒都有一些如此的心理,所以让开道路的速度并不快,导致骑兵的速度提不起来,只能是在混杂在人群里往城门里面挤……(未完待续。。)公告: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
黑暗有时候是一种保护。
阳光之下,许多东西纤毫毕现,就算是躲过了一个人的眼睛,也逃不过众目睽睽。
但是昏暗的光线之下,有一些细节就不是那么容易被察觉到了……
此时夕阳已经落山有一些时间了,虽然大体上还能看到四周的物体,但是已经暗淡不清了,郑揂的兵士疯狂的一边狂呼着,一边往城门里冲,几乎没有人关注脚底下踩得有些软,发出些细碎的声音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西城门进城之后就是东西大街,虽然叫大街,但是因为地形限制,并不是像洛阳大街那么的宽阔,大概有四架多一些马车的宽度,也就是最多可以让十名骑兵并驾而驱。
街道两侧是民居和少部分的商铺,结构和驿馆的有些相似,都是采用半木半石泥修葺而成,因为函谷关整体的地形限制,修建的比较的密集,房子与房子之间几乎没留下多少的缝隙。
这就给斐潜和张辽留下了可以利用的空间……
函谷关之前作为洛阳往长安转运物质的重要的一个过渡站,因为有郭浦的驻守,所以也囤了不少的物资粮草。
之前斐潜逃命的时候在公库之外犹豫了一下,没舍得全烧,只是点燃了堆放在库房之外墙下堆放的一堆干草。
没想到这一念之仁,却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斐潜的这一点点仁慈,留下所需要的物资;而张辽则是用杀戮,凑起了需要的一些人手……
张辽的那一百多的战马,不管它们原不愿意,反正是结结实实的客串了一次拉车的驽马,几乎将公库内的所有的干草都给运了出来,让辅兵从城门到大街百米内都铺了一层。
之前在校场看押的那些函谷关的守兵,张辽也不得以派上了用场。
为了不让这些兵士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张辽直接就在校场施行了什一杀,并且是由他们自己来动手执行……
被抽中的捆成一排,然后那些所谓的幸运者每个人都要上来捅一枪!
在张辽面无表情的一连砍下了十几个不愿意上前捅杀同僚的兵士之后,满地乱滚的人头终于将那些所谓的幸存者的心理击溃了……
就在战斗的间隙以及斐潜带着兵士在城墙上奋力抵抗争取出来的时间内,张辽利用多出来的这一百多个兵士和之前战斗剩下的三百不到的辅兵,不仅将这一段接近百米的街道,都铺上了干草,而且还将街道两边民房房屋门窗,要么用木板封死,要么用粮袋堵得严严实实,形成了一个人工打造而成的瓮城!
至于这些民居之内的居民,已经被张辽赶到了内城郑关令的府内,不肯走的,就当场砍杀了……
在这种情况下,张辽知道,稍微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以及所有友军的残忍。
虽然郑关令的府邸之前被斐潜焚烧了一部分,但是底子还是不错了,高墙深院,把人往里面一赶,再将门口一锁,派四五个兵士把守就够了。
“点火!”
张辽下令道。
一旁的兵士连忙用火把点燃身侧的两辆载满了干草的马车,干燥的草料几乎是在转眼间就燃烧起来……
虽然有一些不忍,但是兵士还是将眼罩给马匹带上,然后在马屁股上划了一刀!
两辆车的马匹不能视物,又是痛,又感觉到了身后的滚滚热浪,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叫,迈开了四条腿,带着熊熊燃烧的干草料车厢,就像是拖着两个巨大的火球迎着涌进城门的郑揂部队而去!
正沿着东西大街往城内奔跑的郑揂兵士忽然见到两辆燃烧的马车狂奔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兵士心脏几乎吓得骤停了,慌忙往两侧就躲,却发现街道两边不管是房门还是窗户,居然都被木板钉得死死的!
还没等他们想出什么办法来的时候,两辆燃烧的马车转眼就到了,被蒙住眼睛的马匹根本就不知道前面有人,蒙着头往前冲,轰然一声和在街道中间的人群撞到了一起,撞飞了几个兵士之后,马匹也控制不自己的身体,颓然摔倒在地,同时也带翻了装满了燃烧正旺的草料车厢,燃烧的干草就像骤然绽放的火焰之花一样,四散飞溅,落到哪里就引燃了哪里……
干草,衣物,头发……
凡是一切能够燃烧的东西都在此刻燃烧了起来,火焰疯狂的跳跃飞舞,给这个百年的古关涂抹上了鲜艳明亮的色彩。
城墙之上的斐潜带着剩余的兵士,分成两边,几乎就是在张辽点燃马车的同时,也是尽最大的速度将城墙之上点燃的干草往城门门洞的两边扔,顿时就将进城的郑揂部队截成了两段,尤其是之前就垮塌在城门附近的撞车支架和木桩,虽然是今日才砍下的潮湿的木料,但是在众多草料的焚烧之下,终于有一些细小的树枝开始燃烧起来,继而引燃了更大更多的木料,整个城门口陷入了一片火海……
这还要感谢郑揂的粗制滥造,要是撞车上没有那么多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的支支叉叉,斐潜就算是要将这几架瘫痪的撞车点燃,尤其是要将只有那么一根光秃秃的粗大木桩引燃,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但是现在,原先用来防护撞车以推车人员的这些树枝岔叶,如今就变成了最好的助燃之物,持续的燃烧状态下,这些小树枝最终烧成了一片,而且还因为潮湿的木料,散发出大量的烟气,就连城门之上的斐潜等人都呛的直咳嗽,就更别说在城门口附近的人员了……
沉重的大木桩子,一旦燃烧起来,连尝试一下挪动都困难,更别说还要冒着烟熏做这种事情。
城门之上,斐潜等人强忍着烟熏,将所有囤积在上面的干草都扔下去之后,纷纷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烟雾的范围。
斐潜已经被熏的直流眼泪,但是看见城下街道上被大火围困住的那些郑揂兵士,终于是喘出一口长气……
“中计了!”
郑揂的兵士从破门的狂喜中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种巨大的情绪上的反差几乎击垮了他们最后的一丝气力,原本就是在疯狂的情绪下支撑着,压榨着潜力,但是到现在却发现原来的以为的胜利果实,变成了一个虚幻的泡影……(83中文网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