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住进医院,苏简安就没再睡过一个好觉,不是难受得睡不着,就是噩梦缠身。
今天晚上也许是因为陆薄言在身边,没过多久,她就安稳的睡着了。
陆薄言替她掖好被子,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下楼。
唐玉兰还在客厅织着毛衣,陆薄言看了看时间:“妈,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简安这个事情没处理好,我怎么睡得着?”唐玉兰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你跟简安谈过了吗?”
“谈过了。”陆薄言坐下,把他和苏简安谈出来的结果告诉唐玉兰。
“一个月……”唐玉兰织了两针毛衣,“我倒是希望简安能在这一个月里好起来,在她肚子里的,毕竟是一个孩子。”
劝苏简安放弃孩子,她同样也是不舍却无可奈何。
“妈,有件事你需要知道——”陆薄言说,“康瑞城已经回A市了。”
康成天和康瑞城,是唐玉兰一生的噩梦。这两个人不但毁了她的婚姻和家庭,更夺走了她丈夫的生命。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能坦然面对了,平静的点点头:“我知道,简安已经告诉我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陆薄言尽量轻描淡写,不让唐玉兰为他操心:“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妈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唐玉兰一字一句的说,“好好的。”
她没有劝陆薄言不要冒险,更没有劝他放弃为父亲翻案。因为她知道为了这一天,陆薄言已经准备了十几年。
放手一搏,陆薄言势在必行。<>
“我不会有事。”陆薄言向母亲保证。“妈,已经过去十五年了,我们不需要再害怕康家。”
唐玉兰笑了笑:“有你在,妈谁都不怕。”
陆薄言的唇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还有一件事,明天我打算把简安送到私立医院。”
唐玉兰想了想,说:“简安现在很抗拒医院,你还是先和她商量商量比较好。如果她实在不愿意去,让医生到家里也行,千万别强迫她。”
陆薄言点点头:“我知道。”
他回房间时已经是凌晨,苏简安蜷缩在被窝里睡得正香,昏暗的灯光漫过她光洁无瑕的脸,她像一只闭着眸子栖息在枝头的蝶,看一眼,便让人怦然心动。
陆薄言轻手轻脚的躺下,小心翼翼的把苏简安揽入怀里。
苏简安侧了侧身,手自然而然的环住陆薄言的腰,在他怀里蹭几下,舒服的出了口气。
这一切,都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她依然睡得正香。
不管发生过什么,内心深处,她始终是依赖陆薄言的。
陆薄言的心就像被泡进恒温的水里,突然变得柔软。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想就这样抱着苏简安一直到老。
深爱一个人,大抵都会有这种感觉。
……
第二天,先醒来的人是苏简安。
安安稳稳的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时她只觉得状态爆棚,睁开眼睛看见陆薄言熟悉的五官,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难怪这一觉睡得这么好,原来是回到了熟悉的怀抱。
她不敢动,只是伸出手描摹陆薄言的五官,指尖传来真实的温度和触感,她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到陆薄言身边了。
陆薄言天生警觉,本来就易醒,苏简安的手碰到他脸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感觉到了,等到苏简安摸够,他抓住她的手,睁开眼睛。
苏简安怔怔的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怎么醒了?”
陆薄言别有深意的勾了勾唇角:“你这么卖力,我怎么好意思继续睡?”
“……”苏简安囧了,总觉得陆薄言这话好像不止一层意思……
来不及领悟他的第二层意思,陆薄言已经避开小腹压住她,温热的唇覆下来……
这个早安吻持续了很久,直到苏简安喘不过气,陆薄言才松开她,深邃的目光凝在她身上:“简安。”
缱绻的气氛,低柔的声音,苏简安以为陆薄言要说什么动人的情话,有些期待的看着他:“嗯?”
“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吃完早餐,我送你回去,嗯?”
苏简安的期待碎成粉末,推了推陆薄言:“我又没生病,为什么要住院浪费医疗资源?”
“你的病历已经转到私人医院了。”陆薄言见招拆招,“我们住自己家的医院,不算浪费公共资源。”
苏简安把头一偏:“私人医院我也不住!”
“简安……”
“你再说我就搬回我的公寓!”苏简安截断陆薄言的话,“除非要生了,否则我不会去医院的!”
陆薄言无奈的放柔声音:“不去医院,你再吐起来会很危险。<>”
“可是去医院,你们一定会和医生一起劝我拿掉孩子。”苏简安下意识的护住小腹,“我已经差点失去他们一次,这一次,谁都别想碰我的孩子,就算是你也不行!”
陆薄言蹙了蹙眉:“什么叫你差点失去他们一次?”
苏简安抿了抿唇,把从江园大酒店回去后,她差点流产的事情说了出来。
去医院的路上,是她这辈子最害怕的时刻,肚子绞痛难忍,可是她顾不上,满脑子都是不能失去孩子,绝对不能。
她没有当过妈妈,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只是感到高兴,并不知道孩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去医院的路上,她突然明白,孩子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将来会呱呱坠地,长大成人。失去孩子,就等于生生从她身上剜走一部分,她无法承受那种痛。
陆薄言不知道他走后苏简安发生了这种事,低低的道歉:“简安,对不起。”只差一点点,他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怪过你。”苏简安说,“但如果你让我回医院,让我听医生的话做手术,我不会原谅你的。”
无法说服苏简安住院,属于陆薄言意料之内的事情,他退了一步:“那我们回家。”
“回家?”苏简安有些不确定,“我能回去吗?”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回不去的准备。现在虽然她和陆薄言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的康瑞城呢?知道她和陆薄言压根没有离婚,康瑞城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还有韩若曦,这个公众面前优雅大方的国际巨星,随时能主导舆论方向的焦点人物,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色。
陆薄言知道苏简安在担心什么,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只管回家继续当你的陆太太,其他事情交给我。”
苏简安抿着唇角,眼眶一热,竟然有想哭的冲动。
也许怀孕后,她的情绪真的有点脱离自己的控制了。
早餐后,陆薄言带着苏简安回去。
紫荆御园到丁亚山庄,路不算长,苏简安也走过无数遍,唯独这一次心情有些激动,连带着路两边的风景都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三十分钟后,陆薄言的车子停在别墅门前,徐伯上来替苏简安拉开车门,就像第一次见到她那样对她展露微笑:“少夫人,欢迎回家。”
苏简安下车,才发现在家里帮佣的工人全都跑出来了,脸上挂着雪霁天晴的微笑,特别是刘婶,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把操碎的心粘起来了。”
自从苏简安走后,陆薄言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比结婚前更冷峻寡言,让人见了他恨不得绕道走,生怕被他散发出的寒气冻伤。
整个家都笼上了一股沉默的压抑,习惯了说说笑笑的他们,不得不整天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么大动静来惹怒陆薄言。
现在好了,苏简安回来了,他们终于不用再惶惶度日了。
陆薄言扶住苏简安:“小心点。”
苏简安汗颜:“也不用小心到这种地步……”她只是怀孕了,不是变成国宝了。
陆薄言根本不管要不要小心到这种地步,只管护着苏简安。
进了大门,跟在他们身后的徐伯快步走上来,说:“家里来了客人,姓洪,叫洪山,少夫人,洪先生说是来找你的。”
“洪大叔?”帮了洪山之后,苏简安的孕吐突然加重,她再没有见过洪山,只是听芸芸说他太太恢复得不错,本来以为他已经带着太太出院回家乡了,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大概跟陆薄言说了一下她帮过洪山的事情,猜测道:“她应该是来道谢的。”
陆薄言知道洪山既然主动找苏简安,还找到了这里,目的就肯定不止是道谢那么简单,不动声色的说:“进去看看。”
洪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是苏简安第一次见到他的装扮,也许是因为要照顾妻子,他的脸上有着没有休息好的疲倦。
但是坐在这么大的客厅,他并没有怯意,也没有好奇的四处打量,坐姿端正,显得自然而然。
苏简安突然想起他说过,他年轻时在A市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出事了才回家乡。
这么说,他应该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否则长年在乡下耕作的人,没有这份从容淡定。(小说手机免费客户端正式上线!小说客户端是一款专为广大小说迷打造的专属阅读器,汇聚海量小说资源,分类精细,排版清晰,阅读效果极好!关注微信公众 ggyy12221(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小说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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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叔。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苏简安叫了洪山一声。
洪山循声望过来,朝着苏简安笑了笑,看见他身后的陆薄言,笑容停滞了片刻。
十五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无助的抱着浑身是血的父亲的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掌控着一个商业帝国,随时能撩动经济命脉。
苏简安没注意到洪山的异常,径直走过来:“洪大叔,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按照你留给我的地址去公寓找你,你哥哥派人把我送到这儿来的。”洪山说。
苏简安笑了笑:“你太太恢复得怎么样?”
“她恢复得很好。”洪山感激的朝着苏简安鞠了一躬,“苏小姐,真的很谢谢你。对我们夫妻来说,这是再造之恩。”
“哪有那么夸张。”苏简安注意到洪山水杯里的水已经凉了,让刘婶给他换了杯热水。
她不是那种可以投身公益慈善的人,只是对于身边的人事,能帮则帮。洪大叔这件事,她不过是给了张卡给萧芸芸,连钱都是萧芸芸帮她交的,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如果洪山真要回报什么的,她反倒害怕受不起。
“苏小姐,我目前一贫如洗的情况,对你无以回报。”洪山略有些愧疚。
苏简安忙说:“你回乡下后好好照顾你太太,你们白头到老,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不。”洪山目光复杂的看了陆薄言一眼,缓缓的说,“我决定向你坦白一件事。”
洪山这么郑重,苏简安反倒有些懵了,看了看陆薄言,又仔细看了眼洪山,突然觉得那天在医院见到洪山,并不是她和洪山的第一面。
在那之前,她似乎已经见过洪山。
“苏小姐,我就是洪庆,你一直在找的那个洪庆。”
洪庆看着苏简安,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指关节凸出,可见他有多紧张和用力。
苏简安的记忆之门,被洪庆的话打开。
在医院见到洪庆之前,她看过无数遍洪庆的照片,不同的是照片上的洪庆体格健壮,还是个生龙活虎的年轻人。
十五年过去,她根本没想到洪庆已经老成这样,远远超过她的实际年龄。
所以第一眼,她没能把洪庆认出来,以至于此刻,她怀疑自己在做梦。
洪庆坦诚交代:“当年,陆律师找到证据让法院判处康成天死刑,康瑞城对陆律师怀恨在心,发誓要亲手杀了陆律师。那天,康瑞城打听到陆律师要去买露营的用具,带夫人和儿子去露营,康瑞城计划在那天动手。
“康瑞城的计划是他开车撞向陆律师,最后由我来顶罪。我不愿意,他拿我在老家的妻子威胁我,说如果我同意,我服刑的时候他会好好照顾我妻子,但如果我不同意,我就只能赶回家替我妻子收尸。
“我当时没有办法,只能跟警察撒谎,说陆律师是我撞的,跟康瑞城没有关系。其他事情康瑞城处理得很干净,警察也没有找到证据,只能给我判刑。”
“然后呢?”苏简安问,“你入狱后不久,康瑞城就出国了,你为什么不上诉翻案,白白替他坐牢?”
“我不敢翻案。<>”洪庆老泪纵横,“康瑞城虽然出国了,但他的家族还在A市,还有一大帮人愿意效忠康家。你不知道康瑞城这个人有多狠,一旦听到我要翻案的风声,我老婆一定会没命。”
苏简安突然理解了洪庆:“所以出狱后,你就改了名字,带着你太太搬到了别的地方住,对以前的事情绝口不提,也不让任何人知道你原来叫洪庆?”
洪庆点点头:“我认识户籍管理处的人,所以当初我迁移户籍,改名字,都没有留下痕迹。我这么做,是怕康瑞城回来后找到我,杀我灭口。”
苏简安终于明白了:“难怪我说帮你向媒体求助的时候,你不愿意,原来你是怕被康瑞城认出来。”
“是的,如果可以,我只想和我老婆在乡下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辈子,可我没想到她的病会突然加重,我不得已把她带回A市。”洪庆感叹道,“也许这就是因果轮回吧,我没想到会在A市遇到你,更没想到你一直在找我。你大概也没有想到,一时心软决定出手帮助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
苏简安有些疑惑:“既然你太太的病已经治好了,你也只想和她安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为什么不带着你太太回乡下,反而来找我?”
“我老婆说,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来找你坦白,是我和她一起做的决定。”洪庆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我今天来,第一说为了向陆先生道歉;第二,是想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想为陆律师翻案,我愿意配合。”
苏简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陆薄言,才发现他的神情虽然冷肃,但十分镇定,一点都不意外这样的巧合发生,更不意外眼前的人就是洪庆。
她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薄言?”
陆薄言走过来,坐到洪庆对面:“康瑞城也在找你,所以,我会把你和你太太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先住下,你太太可以顺便调养身体。<>到了需要你去警察局录口供出庭的时候,我会派人去接你。”
洪庆没有二话,点点头:“好,我听你的安排。”顿了顿,又郑重的道,“陆先生,当年的事情,很抱歉。”
“当年的事情你没有责任。”陆薄言说,“现在你愿意站出来帮我们指证康瑞城,应该是我们谢谢你。”
洪庆摆摆手:“如果不是苏小姐无意间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哪怕知道你们在找我,我也不一定敢出来承认自己就是洪庆。所以,你们不用谢我,我只是做自己早就应该做的事情。”
……
趁着陆薄言和洪庆在谈,苏简安让厨房做了几样点心,洪庆走的时候让他带走,当是她送给他太太的。
钱叔亲自送洪庆,望着车子越开越远,苏简安不知道该感叹缘分神奇,还是该感叹因果轮回如此奇妙。
“起风了。”陆薄言拢了拢苏简安脖子上的围巾,“回去吧。”
初春的风还夹着凛冽的寒意,苏简安缩在陆薄言怀里跑回屋,一坐下就觉得不太舒服,胃里有什么不停的翻涌,这是呕吐的前兆。
陆薄言看苏简安脸色不对,抚着她的背转移她的注意力:“之前你根本不知道洪山就是洪庆,为什么要帮他?”
“我们‘离婚’的时候,你不是给了我一笔钱吗?”苏简安说,“我不能把钱还给你,也不想花这笔钱,刚好能帮到洪大叔,就帮他把手术费付了。我也没有想到他就是洪庆。”
说了几句,想吐的感觉奇迹般消失了,苏简安歪过头看着陆薄言:“难道你是止吐特效药?”
“别乱动。”陆薄言按住苏简安,“难受的话告诉我。”
“可是——”苏简安表示疑惑,“你不要去公司上班吗?已经快要中午了。”
“我要陪我女儿。”陆薄言说得好像陪女儿才是天下第一要事一样,“罢工一天。”
苏简安忍不住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是两个男孩呢?”
“两个男孩?”陆薄言皱了皱眉,旋即眉心又舒展开,“也好。”
苏简安看不懂陆薄言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哪里好?你不是喜欢女儿吗?”
“你生的我都喜欢!”陆薄言竟然说得格外认真,苏简安一阵无语。
想了想,陆薄言接着说:“如果是男孩,早点培养他们接手公司的事情,我就能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生下来后,我揍他们也不用手软。”
苏简安汗颜:“你为什么要揍他们?”
陆薄言揉揉苏简安瘦了一圈的脸:“让你吐成这样,不揍他们我揍谁?”
苏简安推了推他:“你不要吓到孩子。”
陆薄言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还是个小豆芽,怎么可能听得到我说话?”
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但苏简安注意到了——他的声音和唇角的笑容,都变得空前柔和。
如果说陆薄言不期待孩子的出生,苏简安不信。
苏简安笑了笑:“如果是女孩呢?”
陆薄言几乎是想也不想,“如果是女孩就养得跟你小时候一样,把最好的都给她,让她当一辈子小公主。”
苏简安顺势依偎进陆薄言怀里:“如果是女孩,最好长得像我!”
陆薄言颇为不满:“为什么不能像我?”
苏简安不敢说女孩子长陆薄言的脸型会显得太过冷峻,只好说:“女孩子长得跟你一样高会嫁不出去的。”
“我女儿为什么一定要嫁?”陆薄言不屑的冷哼一声,“我可以养她一辈子。”
“那也得把女儿生出来,才能养一辈子。”苏简安觉得差不多了,抱住陆薄言的手臂,软声哀求,“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不管我哥和妈妈说什么,你都一定要站在我这边,不准同意我做手术!”
只要她不同意,陆薄言也不同意,唐玉兰和苏亦承就拿她没办法了。
陆薄言眯了眯眼:“说了半天,你就是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苏简安“咳”了声,开始耍无赖:“你先答应我,我再回答你!”
陆薄言:“如果我不答应呢?”
苏简安脸一垮,顿时泫然欲泣。
陆薄言抱住她,“我不是不能答应你,前提是你要配合医院的检查,让医生替你调理。”
苏简安不情不愿:“什么检查?”
“所有的例行检查。”陆薄言说,“你在之前的医院做的产检我不放心,下午我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次。”
例行检查是为了胎儿健康,苏简安想想没有理由拒绝,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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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苏简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
自从怀|孕后,她就有些食困,苏亦承还调侃过她越来越像猪。
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不用睁开眼睛去看,光是凭着熟悉的气息,她就知道是陆薄言,往他怀里一靠,放任自己安心入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午后的阳光铺满窗前的地毯,照得洁白的地毯暖融融的。
苏简安掀开被子坐起来,发现虽然离开了这么久,但她对这个房间没有产生一点陌生感。
仔细一看,她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位置,就连那本没看完的书都还保持着打开的状态,反扣在床头柜上,好像她很快就会回来继续翻看。
如果不是陆薄言特地叮嘱过,她的东西大概早就被刘婶他们收起来了。
苏简安突然觉得心头又软又热,心底却又泛着酸涩。
那种窝心又幸福的感觉,难以言表。
陆薄言估摸着苏简安差不多该醒了,推开房门进来,她果然已经坐在床|上,拿过外套递给她:“穿上,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苏简安突然想起一件事,疑惑的看着陆薄言:“洪大叔走后我就想问你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洪山就是洪庆?”
“洪庆去公寓找你的时候,向你哥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昨天晚上你哥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陆薄言突然放慢车速,郑重其事的道,“简安,谢谢你。”
被千万人误解唾骂,她却仍然不放弃帮他寻找洪庆,陆薄言很难说清楚那一刻的感觉。<>
心酸却也感动,愧疚的同时也感到自责。
他说如果苏简安怀的是女儿,他要永远给女儿最好的。
其实,女儿长大后自然有人疼爱她一生。他这一生唯一需要全力呵护的,只有苏简安一个。
“不用谢!”苏简安笑了笑,“如果说你爸爸的事情是一个案子,用这种方式意外找到关键证人,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新鲜体验。”
到了医院,立刻有医生护士把苏简安带去做检查,流程和之前的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这次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检查结果。
医生把陆薄言和苏简安叫进办公室,笑着说:“首先要恭喜你们,陆太太怀的是双胞胎,胎儿目前发育得很好很健康,你们不用担心。只有一个问题——母体营养不良,这样下去不但胎儿会受影响发育不好,妈妈分娩的时候也会很困难。”
陆薄言蹙了蹙眉:“该怎么解决?”
“考虑到陆太太的怀|孕反应比较严重,建议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医生说,“如果接下来孕吐没有那么严重了,再好好补补。胎儿现在才两个月大,还有大半年才出生呢,不急。”
这时,护士敲门进来,递给医生一个档案袋:“韩医生,已经打印出来了。”
韩医生把档案袋递给陆薄言:“里面有宝宝的照片,你们可以看看。”
回到车上,陆薄言才打开档案袋。
所谓的照片,只是一张附在检查报告上的黑白照片,宝宝还没发育出清晰的轮廓,只能看见两个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
陆薄言的心就好像突然被什么击中,软了一下,目光胶着在小影子上,怎么也移不开。<>
他终于明白苏简安为什么宁愿逃走,宁愿受苦,也不愿意做手术。她比他更早感受到孩子的存在,血缘已经在她和孩子之间建立起了奇妙的感应。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苏简安最好去做手术,他大概也不会轻易答应了。
苏简安上次做检查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孩子了,很明白陆薄言此刻的心情,戳了戳他的手臂:“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答应我站在我这边了?”
陆薄言突然用力的抱住苏简安,声音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现在开始,会保护你们。”
苏简安亲了亲陆薄言的脸颊:“谢谢老公!”
陆薄言松开苏简安,眸底还涌动着激动,苏简安正想是不是该平复一下他的心情,他突然低下头吻住她。
不带任何杂念,陆薄言吻得缱绻而又温柔。
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表达他的感激和狂喜。
医院的停车场,随时有人来往,苏简安“唔”了声,本来是表达抗议,陆薄言却不由分说的把她揽过去,吻得更深。
苏简安不得已仰起脖子,陆薄言轻轻|咬了她一下,她下意识的张口,没想到给了陆薄言攻城掠池的机会。
温柔却又不容拒绝的吻,苏简安渐渐不再抗拒,却突然察觉到什么,眼角的余光往车外一扫——有一个长镜头,正对准他们。
她倒抽了口凉气,推开陆薄言:“有记者!”
陆薄言置若罔闻的勾了勾唇角,再一次把苏简安扣入怀里:“让他们拍。”
无尽的吻,淹没苏简安……
陆薄言松开苏简安时,长镜头依然对着他们狂拍。<>
在外界看来,陆薄言和苏简安这对曾经虐死无数单身汪的夫妻,早已反目成仇各结新欢了,拍到他们接吻的照片,又将是能轰动一时的大新闻,记者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镜头。
苏简安怀疑的看着陆薄言:“记者是你找来的?”
“他们已经跟着我一个多星期了。”陆薄言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有花钱请人跟踪自己这种爱好?”
苏简安更加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们拍?一旦报道出去,康瑞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网络上更有可能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我有安排。”陆薄言替苏简安系上安全带,“坐好,我们回家了。”
以前苏简安也坐过不少次陆薄言的车,这次,他的车速明显比以前慢了不少,仔细想想,来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个车速。
苏简安忍不住问:“你开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的?”
陆薄言游刃有余的掌控着方向盘:“车上有四个人,我不小心不行。”
苏简安忍不住扬了扬唇角,心就像被浇了一罐蜜糖似的,从外甜到最里。
如果宝宝听得到,她真想告诉他们:你们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但爸爸已经开始保护你们了。
回到家,苏简安才发现家里有工人在干活,刘婶几个人也忙里忙外的,一脸严谨,她满头雾水的看向徐伯。
徐伯说:“在楼梯和浴|室一些地方做一下防滑。少爷交代下来的。”
苏简安又看向陆薄言,而陆薄言只有四个字:“以防万一。”
不止是家里的防滑,苏简安的三餐陆薄言也考虑到了,他请人专门定制了菜谱,保证清淡却营养充足,不但利于胎儿,更利于母体,味道也不能差。
不知道是陆薄言的小心翼翼奏效了,还是宝宝听到了他的威胁,这一整苏简安都没有吐过。
第二天陆薄言正常上班,洛小夕跑来找苏简安。
回来半个月,洛小夕不但皮肤白回来了,人也精神了不少,苏简安自动理解为都是爱情滋润的,故意调侃洛小夕:“你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不是应该跟我哥腻在一块吗?”
“老腻在一块会反胃的!哎,我现在不想提他!”洛小夕话锋一转,“前天晚上你好歹告诉我们去哪儿了呀,害我跑了好几趟,还担惊受怕的。”
“我哥让我第二天就做手术,我哪里敢告诉他我在哪儿?”苏简安抱了抱洛小夕表示安慰,“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她已经回家了,就算有事,也有陆薄言可以依靠。
“就你会傻傻的让那个什么康瑞城威胁。”洛小夕不屑的撇下嘴角,“要换成我,我一定先叫人把他揍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他!”
苏简安:“……”
洛小夕盯着苏简安的小腹,突然一改凶狠的表情,笑得溢满温柔:“不过你居然有宝宝了,感觉好神奇。”
去年的这个时候,苏亦承才提出要苏简安和陆薄言结婚。而苏简安,还小心翼翼的藏着喜欢陆薄言的秘密,不敢透露半分。
现在,他们已经接近美满。
只能说陆薄言和苏简安注定是一对。
“你和我哥不也修成正果了吗?”说着,苏简安突然想起洛小夕刚才的话,“你们吵架了啊?”
“也不算吵架。”洛小夕抠了抠指甲,颇为苦恼,“我爸现在总算不逼着我继承公司了,我就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继续当模特什么的。可是你哥不同意。”
苏简安想了想:“我哥有说为什么不同意吗?”
“他只说了一句话:‘我说不行就不行!’”洛小夕张牙舞爪的“靠”了一声,“我要是属狗的话就扑上去咬他了!”
苏简安突然笑了笑:“我知道为什么,你想不想听?”
洛小夕饶有兴趣的扬了扬下巴:“说来听听。”
“我哥大概已经料到了,如果你继续当模特,一定会红。红了之后呢,不光是镜头会聚焦在你身上,你也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里面当然有异性。”苏简安沉吟了片刻,“我哥倒不是怕有人追你,他不至于这么没自信,他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女朋友被太多人指指点点。”
“我把模特当成一份工作,只是想认真工作,又不是无下限的博上|位,别人为什么要对我指指点点?”洛小夕一脸对这个世界感到陌生的表情。
苏简安摇摇头:“小夕,你太天真了。”
洛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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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夕郁闷的回了苏亦承的公寓。
最近几天苏亦承有些忙,常常要到晚上八|九点才能回来,她也住在自己家,两人顶多就是睡前煲个电话粥。
继续当模特的想法,是洛小夕昨天提出来的,没想到被苏亦承一口否决,她已经决定好接下来三天都不要再见苏亦承了。
如果是以前,她绝对敢想就敢做。
但这次,她是真的想好好和苏亦承在一起,所以面对面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方法。
她很想继续当模特,苏亦承却坚决反对,接下来他们之间无疑是一场博弈,就看谁能说服谁了。
论谈判功夫,洛小夕有天大的自信也不敢说自己是苏亦承的对手,所以只能曲线救国——收买苏亦承。
以前都是苏亦承下厨煮各种东西给她吃,这次他们转换一下角色,她贡献出自己珍贵的第一次下厨,苏亦承一高兴,说不定就答应她了呢!
说做就做!
洛小夕跑到衣帽间想找套居家服换上,才想起她放在苏亦承这里的衣服都是秋装,这个季节穿,太冷了。
想了想,她找了套苏亦承的居家服换上。
虽然衣服大了半圈,但有苏亦承身上的气息,再把袖子裤脚一卷,妥妥的目前正流行的风!
换装完毕,洛小夕把自己关进厨房研究菜谱。
大到工序复杂的西餐,小到番茄炒鸡蛋之类的家常菜,苏亦承都给她做过,她既然要收买苏亦承,那出手就不能露怯。
最后,洛小夕决定用烤箱做一个盐焗鸡,再炒个芹菜香干和青菜,最后再蒸个大闸蟹。<>
在网上查到最受好评的菜谱,让人把需要的食材一次性送过来,洛小夕硬着头皮围上了围裙。
结果是:盐焗鸡烤失败了,咸得惨无人道;青菜炒老了,估计猪都嫌弃;芹菜香干里的香干全被她戳散了,变成了芹菜炒香干沫。
最后,只剩下被绑着钳子困在网袋里的大闸蟹。
菜谱上说,往水里丟几片姜,等水烧开后把大闸蟹放上去蒸就好了。
洛小夕就不信这么简单的程序她还会失手!
拿出大干一场的架势,洛小夕把网袋里的大闸蟹一股脑倒了出来,先一个个刷洗,洗完后剪断绳子扔到碟子里。
最后一只螃蟹洗完,洛小夕突然感觉脚背痒痒的,低头一看,一只螃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她的脚上。
再仔细一看,所有螃蟹都从盘子里爬出来了,有几只在地板上,还有几只在流理台上张牙舞爪,厨房俨然成了他们的乐园。
瞬间,洛小夕头皮发硬,忙抓起最近的那只想扔到深一点的容器里,没想到被钳住了手。
“靠!你都要变成别人的菜了还这么调皮?”
洛小夕下意识甩手,“嘭”的一声,螃蟹被她甩得撞上了橱柜的门,她愣了愣,正想“有钳人”疼不疼的时候,突然有几只螃蟹气势汹汹的朝她爬来。
一只螃蟹她可以甩开,这么多只……她就只有被钳的份了!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踩你们了!”洛小夕边威胁边往后退,可是螃蟹根本不受她的威胁,越爬越近。
洛小夕终于崩溃,抓狂的尖叫起来:“啊——!”
半分钟前,苏亦承刚好回家,刚走到客厅就听见洛小夕的尖叫声,甚至来不及想洛小夕怎么来了就循声往厨房走去,推开门的时候洛小夕正好往外冲。<>
“苏亦承!”洛小夕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扑过来跳到苏亦承身上紧紧缠着他,“那些螃蟹想咬我!”
苏亦承抱住洛小夕的空当往厨房里一看,满地爬的螃蟹可以忽略不计,但被弄得乱糟糟的厨房已经超出他的忍耐极限。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桌子的几盘菜上,略感意外的看了看洛小夕:“你想做饭?”
洛小夕很不想承认桌子上是自己的作品,从苏亦承身上跳下来,躲到他身后:“你先把那些螃蟹收拾了。”
苏亦承也不知道捏着螃蟹哪里,蟹钳竟然没有钳到他,再往桶里一丢最后盖上盖子,把洛小夕吓得尖叫的“有钳人”就被牢牢困住了。
洛小夕松了口气,底气不足的指了指桌上的几道菜:“我做的重口味盐焗鸡,芹菜炒香干……呃,香干沫,最后那个是炒青菜……呐,我每个步骤都是按照网上的菜谱做的,如果味道不好,那也是菜谱作者的错!”
“我记得你说过对做菜没兴趣。”苏亦承似笑而非的盯着洛小夕。
洛小夕抓了抓头发,估摸着这几道菜是怎么也取|悦不了陆薄言了,信口胡扯:“我突然有兴趣了不行吗?”
“你不会突然对做菜有兴趣。”苏亦承目光如炬,似乎早就把洛小夕看透。
洛小夕知道是糊弄不过去了,懊丧的垂下头:“……我想做来哄你的,打算在你吃得最高兴的时候跟你商量我工作的事情,但这个计划已经在一开始就失败了……”
苏亦承勾了勾唇角,单手抵上洛小夕身后的墙壁,倾身靠近她:“我要吃的不是你毫无技术水平可言的菜。<>”
“那你想吃什么?”洛小夕懒懒的说,“先跟你说啊,那道芹菜炒香干……沫,已经是我发挥得最好的一道菜了,你要求不要太高……”
话没说完,洛小夕突然整个人腾空——苏亦承把她抱了起来。
她惊叫了一声,使劲拍苏亦承的肩:“你干什么?”
苏亦承堵住洛小夕的唇|瓣,扣住她狠狠吻了一通,声音已经变得喑哑低沉:“你不是问我想吃什么?回房间,我告诉你答案。”
洛小夕囧了囧,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抱进卧室。
……
第二天,洛小夕是被饿醒的。
她睁开眼睛,房间还有些昏暗,但窗帘已经透着晨光了,抬脚踹了踹苏亦承:“醒醒。”
苏亦承被踹醒了,第一反应却是把洛小夕抱紧:“还很早。”
洛小夕嘟哝了一声:“可是我饿了……”
下一秒,苏亦承已经睁开眼睛,做出准备起床的动作:“想吃什么?”
洛小夕想了想:“把昨天的大闸蟹蒸了!”
她才不会想大早上的吃大闸蟹合不合适,只想把他们蒸了!
苏亦承倒是没说什么,穿上衣服起床,在他下床之前,洛小夕响亮的亲了亲他的脸,当做是安慰这么早把他踹醒。
昨天两人回房间后就没再出来过,笼罩在朦胧晨光中的厨房更显狼藉不堪,苏亦承三下两下收拾了,先把白粥熬上,再去处理大闸蟹。
洛小夕虽然是烹饪白痴,但打下手的活一直干得很不错,一只一只大闸蟹被她洗得干干净净,苏亦承烧了水直接蒸,又准备了几样配白粥的酱菜。
洛小夕半梦半醒间闻到香味,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几声,她果断踢开被子起床,出来一看,餐桌上摆着白粥酱菜,还有蒸得颜色鲜亮的大闸蟹。
她第一个朝着大闸蟹下手,却被苏亦承打回来:“先吃饭。”
空腹吃大闸蟹也许不合适,洛小夕勉勉强强的“哦”了声,喝了口白粥。
喝完粥,又吃了一个大闸蟹,感觉昨天被钳的大仇得报,洛小夕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时间还早,苏亦承也不急着去公司,把洛小夕带到客厅:“昨天想跟我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洛小夕笑了笑,圈住苏亦承的脖子:“你会不会答应我?”
苏亦承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唇几乎要碰到洛小夕的耳廓:“念在你昨天表现很好的份上,好好说,我也许会答应你。”
他所谓的“表现很好”,指的是洛小夕下厨还是后来的事,不得而知。
洛小夕也不是战斗力那么弱的人,这么一句暧昧不清的话还是招架得住的,果断推开苏亦承,严肃脸问:“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当模特?”
“你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大概猜到了。”洛小夕一本正经底气十足的说,“你知道我一定会红,红了之后,我就会接触到身材一级棒的帅哥男模和各种有型的时尚人士,你吃醋!”
苏亦承:“……”
“我现在跟你保证。”洛小夕两指指天,做发誓状,“就算我见到了加伯利尔.奥布瑞,我也顶多只是花痴一下,不会变心抛弃你的!”
苏亦承按了按太阳穴,拿过搁在茶几上的ipad,找到不久前苏简安疑似出轨的新闻报道,让洛小夕看下面的评论。
一群不明zhen相的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穷尽恶毒的词汇肆意辱骂,好像苏简安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洛小夕只看了几条,怒火就腾地窜起来了,但同时,她好像也明白苏亦承为什么不想让她继续当模特了。
成为公众人物,就要承受公众的议论,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否则招黑上身,就只有被各种辱骂声淹没的份。
她大咧咧了二十几年,要她谨言慎行,就和要求她当个名媛淑女一样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亦承只是怕她一旦行差踏错招黑,她一定忍不住会和人对掐。
再一对掐,受到的非议只会更大,最后她就只有郁闷的份了。
所以,不如不让她走这条路。、作者为您推荐一款免费小说手机客户端,大量好看的小说下载离线阅读,大量小说免费任您看,切换字体,夜间模式功能齐全!下载方式请关注微信)安装小说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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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夕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苏亦承:“你是不是担心得过早了?谁告诉你我出去工作就一定会惹祸的?”
“你不工作的时候惹的祸还少吗?”
“……”洛小夕无言以对。
苏亦承换了副认真的表情:“小夕,你为什么这么想当模特?”
洛小夕端正坐姿,敛容正色:“我承认一开始是为了闪闪发光,吸引你注意。但现在我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因为我喜欢走在t台上的感觉。唔,至于我将来会不会红、会不会受人关注什么的,不重要,我也不在意!我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份工作。”
苏亦承沉吟了半晌:“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一件事,你也要答应我。”
只要他肯答应,洛小夕一切好商量,期待的扑向他:“什么事?”
苏亦承神秘兮兮的的扬了扬唇角,吻了吻她的唇:“过几天再告诉你。”
说完,他起身套上外套,准备去公司。
洛小夕“嘁”了声:“卖什么关子,我一点都不好奇!”
嘴上这么说,送走苏亦承后,她还是忍不住在家琢磨了起来。
苏亦承鲜少这么神神秘秘,这一次,他到底想要她答应什么事?
……
三十分钟后,苏亦承到公司,刚好是上班时间。<>
小陈跟在他身后报告今天的行程安排,末了提醒他:“苏总,再过半个月就是公司成立八周年的纪念日了。你看要不要举办一个周年庆,热闹一下。”
苏亦承不自觉的扬了扬唇角:“当然要。”
根据小陈对苏亦承的了解,他这一笑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试探性的问:“那我去联系策划公司?”
“不用。”苏亦承抬手制止小陈,“这次周年庆的活动,我亲自策划。”
“啊?”小陈第一次这么不专业的露出惊讶的表情,“苏总,你……很闲么?”
“这次周年庆对我来说很重要。”苏亦承说,“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风风雨雨八周年,苏亦承一路经营承安集团,把公司拓展到今天这个规模确实不容易,八周年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重要的旅程碑。
小陈点点头:“那我们配合你。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吗?”
苏亦承说:“不要让小夕知道。”
这次的事情,他不希望洛小夕哪怕只是察觉到一点苗头,他要的是完全在洛小夕的意料之外。
小陈已经醒目的察觉到什么了,笑了笑:“好的,你放心,洛小姐保证不会知道!”
这次的策划,苏亦承瞒着小陈之外的所有人,连苏简安都不知道。
不过,苏简安就算知道,恐怕也帮不上他什么忙。
舒舒服服的过了两天,这天一早起来苏简安突然又开始吐,她本想忍住不让陆薄言担心,好让他去公司上班。
可她的状态一朝之间回到了最糟糕的时候,吐得坐着躺着都难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薄言叫了医生过来,但孕吐不是生病,医生也没有办法,只能说等等,看看情况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苏简安的孕吐没有得到丝毫缓解,陆薄言一怒之下,把医生护士统统轰出去,转身面对苏简安,却也只能无奈的心疼。
苏简安握住陆薄言的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过两天就好了,你去公司吧。”
“公司的事有越川处理。”陆薄言拨开苏简安脸颊边的黑发,“我在家陪着你。”
可是他的陪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苏简安一直吐到下午,整整一天都没有进食,医生只能给她挂上营养针。
他的心揪成一团似的难受,但也束手无策。
天黑下来的时候,苏简安也许是累了,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医生说让她睡着是最好的,可以暂时止吐,醒来后情况也许会好转。
陆薄言接到苏亦承的电话要出门,让刘婶在房门外留意苏简安,如果她醒了,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一切交代妥当,陆薄言开车去会所。
苏亦承没有选包间,反而是定了三楼的一个座位,可以把二楼的开放区域尽收眼底。
陆薄言一到,他就注意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放下酒杯问:“简安又吐了?”
陆薄言把杯子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深深的蹙着眉心:“我出门的时候才睡着。”
苏亦承很明白陆薄言此刻的心情,最初看到苏简安吐得受尽折磨的时候,他也恨不得代苏简安受过。<>
他拍拍陆薄言的肩:“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如果是一般的事,苏亦承大可电话里跟他说。
特地把他约出来,陆薄言有预感,苏亦承要他帮忙的不是一般般的小事。
听苏亦承说完,果然是大事,他笑了笑:“小夕才刚回来,你需要这么急?”
“你这种直接领证结婚的人不懂。”苏亦承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现在多等一天,对我来说都像一年。”
陆薄言打了个电话,末了把号码发送给苏亦承:“明天他的助理会先联系你。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也可以直接联系这个人。”
“谢谢。”苏亦承举了举杯,以示谢意。
陆薄言抬眸看着苏亦承:“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恐怕还得说不止一遍。”
苏亦承饶有兴趣:“我做了什么?”
陆薄言说:“谢谢你前段时间照顾简安。还有,如果不是你,我和简安大概到现在还没有再见。”
是苏亦承给了他和苏简安一次机会,所以,他才是那个该说谢谢的人。
“如果不是看她那么喜欢你,我才舍不得这么快把我妹妹嫁出去。”说着,苏亦承笑了笑,“不过事实证明,我这个决定没有做错。”
当初他想,既然苏简安非陆薄言不嫁,不如给她一个机会。如果他们日久生情,再好不过。如果陆薄言真的只是为了让唐玉兰开心,始终对苏简安没感觉,那么苏简安也会认清事实选择放弃。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陆薄言早就盯上苏简安了。
早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便宜陆薄言,怎么也要陆薄言轰动整个a市的追求一番,他才点头答应他们的婚事。
陆薄言看了看时间,他出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不放心家里的苏简安,正想先走,突然看见韩若曦。
她一个人坐在二楼一个很隐蔽的位置,看起来有些难受,却仍在不停的抽烟,似乎只有手中的烟才能缓解她的痛苦。
陆薄言猛然意识到什么,眸底掠过一道寒光:“简安告诉你韩若曦和康瑞城是合作关系的时候,还有没有跟你说其他的?”
苏亦承想了想:“没有。不过有件事她没想明白,韩若曦为什么愿意和康瑞城合作。”
韩若曦是个聪明人,和康瑞城这样的人沾上关系,无疑是在断送前程。
可是她居然愿意和康瑞城合作,陆薄言和苏简安想到一处去了——康瑞城控制了韩若曦。
想想康瑞城平时干的勾当,再看看韩若曦此时此刻的神态,陆薄言已经大概猜到康瑞城是怎么控制韩若曦的了。
“我下楼一趟。”
陆薄言起身,下到二楼后径直走向韩若曦的座位。
韩若曦没想到陆薄言会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会主动来找她,忙忙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笑了笑:“这么巧?”
陆薄言看了眼韩若曦手上的烟,她愣了愣,边把烟掐灭边说:“上部戏的角色要抽烟,拍完戏后,我自己烦恼的时候偶尔也会抽一根。”说着指了指她对面的座位,“坐啊,站着干什么?”
陆薄言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的说:“我已经把简安接回家了。”
韩若曦愣了愣,突然想起媒体圈前几天流传的一个消息——陆薄言和苏简安已经复合了。
因为没有任何新闻报道出来,她一直以为只是谣传,可现在陆薄言居然亲口告诉她这件事情……
“其实我们没有离婚。”陆薄言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不动声色的暗中留意着韩若曦的反应。
韩若曦只是迟滞了一秒,勉强一笑:“是吗?当初闹得跟真的一样,我以为你们真的……分开了。”
不愧是影后,心底翻涌的疑惑和仇恨,统统被她完美的掩饰在故作苦涩的笑容底下。
“她一直在跟我闹,但我们并没有去民政局办手续。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向媒体澄清我们之间的绯闻。否则,我会亲自召开记者会。”
陆薄言的后半句,隐含|着警告的意味。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韩若曦突然冷笑了一声:“怎么澄清?说你就算喝醉了,也还是能辨认出身边的女人是不是苏简安?”
韩若曦的记忆被拉回陆氏年会那个晚上。
陆薄言起初把她当成苏简安,可是还没有碰到她的唇,他所有的动作倏然间停顿,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毫不留面的把她推开,冷硬的甩给她一个字:“滚!”
已经进了他的房间,她想豁出去,她不信一个男人真的能非某个女人不可。
可是她的动作,硬生生被陆薄言冰冷的目光冻住,半个小时后,他和沈越川约定的时间到了,她不得不离开。
她知道公寓门口藏着记者,所以从地下室离开。
就算不能得到陆薄言,那么造成一个误会也好,无法让陆薄言死心,她就让苏简安死心。
天底下的事情就是有那么巧,后来她在商场巧遇巡查的陆薄言,没想到下楼后又碰到苏简安。
苏简安差点摔倒的时候,陆薄言的紧张、苏简安求助的目光,她都没有错过。
她才明白过来,这两个人哪怕闹到这个地步,感情却依然没有变化,内心深处,陆薄言还是相信苏简安,苏简安也还是依赖陆薄言。
她恍然意识到,用再多的方法,恐怕都拆不散陆薄言和苏简安。
果然,她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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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好自为之。”
说完,陆薄言毫不留恋的离开。
韩若曦看着他的背影,笑出了眼泪。
拍戏累出病孤孤单单的躺在医院挂点滴的时候,她没有哭,因为只有把戏拍好,她才能迈向成功,才能离陆薄言更近一点。
可现在,事实告诉她,哪怕她站上奥斯卡的领奖台,也无法进入陆薄言心里。
她揩去脸上的泪水,又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堕落就堕落吧。
反正,成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半个小时后,陆薄言回到家,苏简安刚好醒过来。
睡了一觉,苏简安的脸色好看不少,见陆薄言穿着外套围着围巾,她坐起来:“你出去了?”
“你哥找我有点事。”陆薄言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不敢碰苏简安,只是在床边坐下,“还难受吗?”
“好多了。”
为了证明她真的好多了,苏简安喝了半温水,又说想喝粥。
最高兴听见这句话的人是刘婶,喜笑颜开的跑下楼去叫厨师熬粥。
房间里只剩下陆薄言和苏简安。
陆薄言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叫苏简安:“手伸出来。”
苏简安乖乖伸出手的同时,陆薄言打开了首饰盒,一枚熟悉的钻戒躺在盒子里面,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目的光芒。<>
苏简安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那天在商场偶遇陆薄言和韩若曦,韩若曦故意用言语刺激,她不得不把戒指脱下来还给陆薄言,后来……陆薄言明明把戒指扔掉了呀。
“我又找回来了。”陆薄言把戒指套到苏简安手上,“没有我的允许,下次不许再摘下来了。”
眼睁睁看着陆薄言丢掉戒指,苏简安不是不心痛,后来也让苏亦承派人去找过,可是没有消息。
本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失而复得,她忍不住问:“是不是我走后,你就下去找了?”
陆薄言诧异的挑挑眉梢:“你怎么知道?”
苏简安“咳”了声,“第二天我也有叫人去找,可是没找到。”她毫不掩饰内心的狂喜,但不得不为自己辩解,“那天我会把戒指还给你,完全是因为韩若曦!”
“我知道。”陆薄言话锋一转,“我刚才碰到她了。”
苏简安眨眨眼睛:“噢。”
“不问我跟她说了什么?”
苏简安轻哼了一声:“我猜得到,所以——没兴趣!”
他已经把她接回家了,外界却还在传他和韩若曦交往的绯闻,按照陆薄言的作风,他会把澄清的机会留给韩若曦,算是他最后的绅士风度。
除了要求澄清绯闻,他和韩若曦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娶了个这么聪明的老婆,陆薄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高兴。
不过,他不止这一招。
“我还发现了一件事,可能就是韩若曦答应和康瑞城合作的原因。<>”他故作神秘,“想不想知道?”
韩若曦这种一眼就能看清利弊的人答应和康瑞城合作,这在苏简安心中一直是个未解之谜,她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你发现了什么?”
“康瑞城可能用毒|品控制了韩若曦。”陆薄言说。
苏简安愣住。
且不说du品对人体危害巨大,光是韩若曦是个知名的公众人物这一点,她就万万不能沾染这些东西。
虽然圈内盛传韩若曦对助理之类的工作人员并不客气,但至少在镜头面前,她是个坚强**、百折不挠的女强人。一旦这件事曝光,遭封杀不说,他苦心经营的形象也会崩塌,一个女人,很难再重来。
“你确定吗?”苏简安难掩意外,“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
“不能百分百确定。”陆薄言说,“但不会错太多。”
“如果有一段时间了,我倒是能看出来。”苏简安无奈的摊手,“不过,这段时间韩若曦应该很不想看见我。”
她尾音刚落,刘婶就把粥端了上来。
清淡可口的香葱瘦肉粥,晶莹剔透的大米上点缀着嫩滑的肉丁和鲜绿的香葱,光是卖相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
陆薄言舀了一勺粥吹凉,温柔的命令:“张嘴。”
刘婶掩着嘴偷笑,出去时很贴心的顺便把门带上了,苏简安囧得双颊微红:“我有手……”
“你刚打完点滴,手不要乱动。”陆薄言没忘记医生叮嘱过苏简安的手易肿,“乖,张嘴。<>”
苏亦承照顾苏简安时也很细心,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苏简安一边脸红,一边却又被甜蜜的感觉渗透心脏。
这一辈子,她大概再也离不开陆薄言了。
喝了半碗粥苏简安就没胃口了,陆薄言怕她反胃,也不敢让她喝太多,哄着她睡觉。
“……我才刚睡醒,怎么可能睡得着?”苏简安不满的戳了戳陆薄言,“你当我是猪啊?”
陆薄言揉揉她的脸:“你要真是一只猪就好了。”
那样的话,只要喂饱她就会乖乖听话,不会离开他,更不会聪明到一眼看透他,把他骗得团团转。
苏简安又好气又好笑,推了推陆薄言:“我才不要当一只猪!”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康瑞城提过,他在穆司爵身边安插了卧底,穆司爵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一直都知道,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陆薄言说,“但还不能确定。”
苏简安想了想:“佑宁现在跟着穆司爵做事,我得提醒一下她,让她注意一点。”
接到苏简安的电话时,许佑宁是心虚的。
但严格的训练让她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嗯嗯啊啊”的应着苏简安,末了,笑嘻嘻的说:“别的我不擅长,但察言观色观察环境什么的,我最行了。你放心,一发现什么不对,我就会跑的。”
她还想活很多年。
“警惕一点就对了。”苏简安问,“许奶奶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外婆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她这段时间老是问起你和亦承哥,我不敢说实话。”许佑宁迟疑了一下才问,“你最近……还好吧?”
“我没事,前段时间的事情都解决了。”苏简安说,“你就跟许奶奶说我很好。过段时间我看看情况,可以的话我去g市看她。”
须有宁“嗯”了声,又和苏简安聊了点其他的才挂掉电话,心中却满是疑虑。
苏简安说她的事情都解决了,是不是代表着她回到陆薄言身边了?那么……
“许佑宁。”
桀骜中透着霸气的男声打断须有宁的思路,许佑宁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穆司爵。
穆司爵走进来,随意打量了许佑宁一圈,露出嫌弃的眼神:“换身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许佑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衬衫,浅色的牛仔裤,板鞋,青春又活力,哪里不好看了?
穆七的审美一定有问题!
穆司爵一个冷冷的眼风扫过来:“还不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最近穆司爵老是不按牌理出牌,说实话,许佑宁真的有点担心穆司爵把她卖了。
穆司爵哂笑一声:“把你卖了钱还不够我喝一杯茶,能带你去哪里?”
许佑宁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一定要保持淡定。穆司爵的毒舌,习惯就好了。他喝的都是上万一斤的茶,一杯也要不少钱呢!
根据许佑宁对穆司爵的了解,他的意思是要带她去谈生意,她换了一条黑裤子,衬衫外面穿了件毛衣再挂上围巾套上外套,看起来年轻活力又不失正式,穆司爵总算没再挑剔,让她自己开车,他坐阿光的车。
穆司爵的喜怒无常许佑宁早就习惯了,不高兴的时候,他甚至会要求她的车不准跟着他,所以要她单独一辆车什么的,一点都不奇怪。
很快地,两辆车发动,融入夜晚的车流。
替穆司爵开车的阿光一边留意路况,一边欲言又止。
后座的穆司爵已经察觉到什么,冷冷的丢过来一个字:“说。”
“七哥,你为什么要带佑宁姐?”阿光着急的同时感到不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个欧洲佬最喜欢东方的女孩子了,特别是佑宁姐这种类型的。”
穆司爵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不是知道的话,我还不一定带许佑宁。”
“啊?”阿光彻底懵了,“七哥,什么意思啊?”这样一来,许佑宁不就会吃亏吗?
他还以为在穆司爵的心目中,许佑宁是特殊的呢。
他们有些擦边的生意,有一定的危险性,尽管许佑宁表现出色,穆司爵却始终没有让许佑宁接触这些,另一边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教她在这个环境中怎么生存和保护自己。
不仅这样,穆司爵身边的莺莺燕燕最近明显少了。
阿光还和几个兄弟打赌,赌穆司爵喜欢许佑宁。
可穆司爵这一出,是什么意思?他明明知道许佑宁会被占便宜,为什么还会让许佑宁来陪他谈这种生意?
半个小时后,两辆车停在会所门前。
g市是一座不夜城,越晚越热闹,这个时候正是娱乐场所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各种豪车几乎要把整条街停满。
许佑宁下车的时候,一阵寒风刚好吹过来,她忍不住拢了拢大衣,瑟缩着肩膀走向穆司爵。
穆司爵看着她把半个下巴藏进淡粉色的围巾里,只露出秀气的鼻子和鹿一样的眼睛,双颊被寒风吹出了一层浅浅的粉色,她一步一步走来,竟真的像个无害的小丫头。
“冷死了。”许佑宁忍不住在穆司爵跟前蹦了蹦,“七哥,快上去吧。”
穆司爵在心底冷笑一声,一语不发的转身朝着会所大门口走去,许佑宁不明白他为什么瞬间冷脸,默默的在心底吐槽了一句,跟上他的步伐。
“佑宁姐……”阿光迟疑的叫了须有宁一声。
“怎么了?”须有宁回过身看着阿光,“是不是忘了什么?”
阿光一咬牙:“没什么!”
“哦。”许佑宁笑了笑,“那我上去了。”
阿光朝着许佑宁摆摆手:“一会见。”
算了,穆司爵说过,许佑宁归他管,他多嘴的话,多半没有好下场。
再说了,如果真的如他所料,穆司爵喜欢许佑宁,那么他不会让许佑宁受欺负的。
如果他猜错了……只能祈祷许佑宁够机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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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容五六十人的包间,宽敞豪华,许佑宁刚一推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钻进耳膜。
眼睛适应了昏暗,她才看清包间内的状况——
四个人高马大的欧洲人,分散坐在包间的沙发上,每个人身边都围着四五个衣着性|感的年轻女孩。
女孩们神色娇羞,动作却十分大胆,极力讨好取|悦身边的男人,而那几个男人俨然是坠入了天堂的表情。
回来a市清净了太久,许佑宁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场合了,心底竟然有一丝抵触。
“愣着干什么?”穆司爵凉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进去!”
许佑宁用力的推开门,顺手打开吊灯,光亮斥满包间,突兀的打断了一切,沉浸在欢|愉中的男女条件反射的望过来。
“谁呀?讨厌……”几个女孩发出娇嗔,看见穆司爵后,脸色骤变,颤声叫,“七哥……”
穆司爵的声音冷得几乎可以把人冰封住:“出去。”
“是。”
女孩们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好,低着头迅速消从包间消失。
许佑宁以为穆司爵这么堂而皇之的打断别人的兴致,是要单独和那几个外国人谈,作势也要往外走,穆司爵却在这时斜睨了她一眼:“你留下。”
把专业的轰出去,让她这个把自己裹得像粽子的留下?
许佑宁跟不上穆司爵的思路,心里却保持着乐观的想法——也许穆司爵是要教她怎么和人谈判呢。<>
比许佑宁更为不解的是被扫了兴的外国人,为首的男人摊了摊手,郁闷的问:“穆,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女孩们全都叫出去了。”
完全陌生的外国语言,许佑宁一个单词都听不懂,疑惑的看向穆司爵。
穆司爵明显听懂了,不以为然的勾起唇角:“全部叫出去了……你们确定?”
“哦——”
男人们心领神会的看向许佑宁,在衣服的包裹下,虽然看不出她身材如何,但从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来看,她的身材差不到哪儿去。
在这种地方见多了技巧娴熟的女孩,这样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副不谙世事模样的女孩,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新鲜体验。
叫mike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穆,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种类型?”
穆司爵举了举杯,澄黄的液|体在杯子里摇晃着,勾勒出危险起伏的弧度,他笑而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许佑宁突然感觉很不舒服,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不仅仅是因为耳边充斥着外星语一般的语言,更因为那几个男人越来越放肆赤luo的目光,也许他们误会了什么。
许佑宁站起来:“七哥,我出去一下。”
穆司爵没有听见她的话般,不动声色,反倒是距离她不远的mike突然扑过来,一把将她按在沙发上,操着一口口音很重的英文:“你要去哪里?我们兄弟几个人等着你解决问题呢。”
许佑宁马上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脸色骤变:“我不是来陪你们的,放开我!”
mike见穆司爵不为所动,动作也越发大胆,扒开许佑宁的外套,赞赏的点点头:“不比刚才的女孩差。<>”
许佑宁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种屈辱,攥得死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向mike的脸——
靠,老虎不发威,真把她当
“哦——”mike猝不及防,嗷叫一声,鼻血瞬间涌出来。
许佑宁趁机把mike推开,系上外套的腰带,不断的告诉自己先保持冷静。
这几个人是穆司爵的客人,她已经揍了人家给穆司爵惹下麻烦了,不管这笔生意还能不能谈成,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踩她的底线,顶多就是回去被穆司爵揍一顿。
mike是几个男人中的小头目,老大被揍,最先不答应的肯定是小弟。
三个比许佑宁高出一个头,块头比许佑宁大一半的男人霍地站起来,来势汹汹,转眼间就把许佑宁按倒在沙发上,她刚刚系上的腰带被粗暴的扯开。
mike擦掉鼻血朝许佑宁走来,指关节捏得“啪啪”响,他长着络腮胡的脸狰狞又凶狠,就像月圆之夜从极阴极寒的地方走出的吸血鬼。
许佑宁动弹不得,心中的恐慌被扩大到极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穆司爵:“七哥!”
穆司爵目不斜视,慢慢喝着杯子里的酒,俨然是不打算管许佑宁的死活。
许佑宁宁愿相信穆司爵是没有听到,又叫了一声:“穆司爵!”
“……”穆司爵还是置若罔闻。<>
mike逼近的时候,许佑宁整个人如坠冰窖,整颗心都寒了。
难怪穆司爵要带她来,原来是要把她送给别人。
她一直都知道穆司爵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折手段,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穆司爵从来不屑,为此她还暗地里佩服过穆司爵。
现在看来,她错得离谱,穆司爵可以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看着她被欺侮,他根本就是个下三滥的人!
今天就算被弄死,她也不会让这个mike得逞。
许佑宁一条腿灵活的挣脱钳制,抬起,往mike的胯下狠狠的踹去——
“啊——!”
听着都觉得残忍的叫声响彻整个包间,mike一个站不稳,摔倒在身后的茶几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趁着几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许佑宁挣开他们的手,又掀翻一张茶几挡住他们的路,转身就想跑。
但包间这么大,她根本跑不过几个身手矫健的男人,很快就被抓住,按在墙上。
mike扭曲着一张恐怖的脸走过来,许佑宁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最后一次向穆司爵求助。
穆司爵看了她一眼,目光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好戏,完全没有出手替她解围的意思。
她是跟着他来的,可是他并没有保护她的打算。
许佑宁突然觉得委屈,委屈得想哭,心里却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她是穆司爵的什么人?穆司爵凭什么要保护她?
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未来的路只会越来越黑,越来越暗,没有人能为她保驾护航。
“婊|子养的!”mike抬起手,手背上青筋暴突,狠狠朝着许佑宁扇下来——
许佑宁偏过头闭上眼睛。
这一巴掌会有多重她已经预料到了,但愿不会扇破她的耳膜,她不想年纪轻轻就听不见了。
等了好一会,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而且整个包间……安静得有些诡异。
许佑宁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就是穆司爵,他挡住了mike的手,mike却执意要扇下来,两个人无声的较量着,手背上的青筋皆已暴突。
“穆,你确定你要这么做?”mike脸色阴狠,“这个女孩子,不是你送给我们的吗?”
“我反悔了。”穆司爵云淡风轻,似乎他想做的就是对的,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mike冷冷的盯着穆司爵:“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代表着什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结束,我会去a市找另一个比你更有诚意的合作对象!”
“那个一直想抢我地盘的康瑞城?”穆司爵不以为然的哂笑一声,抽回手,“你尽管去找他,我祝你们合作愉快。”
“不要以为这就完了!”mike朝着几个伙伴一挥手,指向穆司爵,“我要他不能走出这里!”
三个身高体格和穆司爵差不多的男人同时冲向穆司爵,穆司爵后退一步,掀翻了一张茶几,趁着反应最慢的那个还在想着怎么闪躲,他一脚过去,踢断一根肋骨,先撂倒了一个。
乒乒乓乓的打砸声把许佑宁唤醒,她看见最先被穆司爵放倒的男人要爬起来,二话不说抄起一个酒瓶照头砸下去,“嘭——”的一声,酒和男人的血液一起往外涌。
更血腥的事情她都做过,因此她没有丝毫惧意,立刻去帮穆司爵。
最后却发现,穆司爵根本不需要她帮,他出手的速度非常快,拳拳到肉的打法,每一拳都直击要害,事半功倍。
放倒两三个体格和她相当的男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mike意识到自己的弱势,把许佑宁拖过来,碎瓶口抵上许佑宁的脖子,又缓缓移到她的脸颊上,威胁道:“穆,你不停手,我就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伤疤。”
穆司爵收回拳头,把一个男人狠狠推向墙角,冷声命令mike:“放开她!”
“你不要动,等到我满意的时候,我自然会放开她!”mike朝着摔在墙角的男人示意,男人心领神会,抄起一瓶酒就朝着穆司爵砸来。
许佑宁果断从mike的军裤口袋里抽出一把刀,刀尖狠狠的大腿,她叫了声:“还手!”
她推开mike的空当里,看见穆司爵用手挡住了酒瓶,反脚一踢,试图袭击他的男人被踢得脸朝下摔下来,她似乎听见了鼻梁骨断裂的声音。
来不及同情这个可怜的男人,许佑宁拉上穆司爵就往外冲:“走!”
进了电梯,许佑宁总算松了口气,问穆司爵:“你的手没事吧?”
穆司爵冷着脸:“没事。”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顿了顿,许佑宁迟疑的问,“这单生意,是不是被我破坏了?”
穆司爵毫无预兆的沉下脸:“无所谓了。”
许佑宁还没反应过来,穆司爵已经迈出电梯。
她还有事没问清楚,追上去:“七哥。”
穆司爵置若罔闻,头都不回一下,许佑宁气急败坏的又叫了一声:“穆司爵!”
穆司爵拉开车门坐上车,阿光没搞懂这是什么状况,怔怔的问:“七哥,去哪儿?”
“一号。”
穆司爵心烦意乱,摇下车窗想吹吹风,驾驶座上的阿光倒抽一口凉气,忙把车窗关上了:“七哥,你不要命了!”
多少人想要穆司爵的命,他出门在路上的时候,是那些人动手的最佳时机,所以他的车子都是防火防弹的材质,这样把车窗摇下来,不是给人射杀他的机会么?
以前,穆司爵从来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穆司爵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脱下还沾着酒气的外套,问阿光:“有烟么?”
“有。”阿光把烟和打火机递给穆司爵。
回头他一定要问问许佑宁在包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穆司爵这个样子,很反常不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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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佑宁用跑的居然都没有追上穆司爵,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车开走。
穆司爵是生气了,还是很生气?
许佑宁来不及仔细想,先上车离开,否则里面那几个彪形大汉追出来,穆司爵又走了,今天晚上她必死无疑。
回到家,许佑宁的手机收到一条很像广告的短信,她回复了一个问号,很快就有一个没有显示号码的电话打进来。
接通,听筒里传出熟悉的声音:“陆薄言已经把苏简安接回家了,你知不知道?”
许佑宁深吸了口气:“我已经知道了。”
她不能说,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
“所以你找到的那些资料已经没有用了,威胁不了陆薄言。”电话那端的人命令道,“现在,我需要你做另外一件事。”
“你先别急着给我下达命令。”许佑宁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寒意,“你明明说过,你要那些资料只是想找出陆氏集团的漏洞,可是最后你拿来干什么了?你用来威胁简安和陆薄言离婚!”
那人沉默了半秒,淡然道:“我只是突然改变主意了。”
“资料是我帮你找到的!”许佑宁压抑已久的怒火喷薄而出,“你明知道我和简安的关系,决定这么做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
知道苏简安和陆薄言离婚的真正原因后,她一度被噩梦缠身,总是梦到外婆和苏简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里尽是失望,最后,她们转身离她而去,留她一个人站在寸草不生的荒原上,被黑暗淹没。
“阿宁,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我叫你做什么,你乖乖照做就好。至于我要做什么,你最好不要过问。”顿了顿,那人冷声接着说,“我收到消息,mike这几天会和穆司爵谈一笔生意,如果被穆司爵谈成了,他的地位就会更加不可撼动。<>我要你破坏他们的谈判,想办法让mike来跟我合作,方便我们抢占市场。”
他的前半句就像是一盆冰水,把许佑宁的心泼得凉了个透彻。
许佑宁哂笑一声:“你的消息渠道太闭塞了。今天晚上,穆司爵已经和mike见过面了。”
“他们谈成了?”胜券在握的男声,终于透出一丝紧张。
“没谈成,因为我。”许佑宁把在包间里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那个mike这样对我,你还要跟他合作吗?”
“阿宁,穆司爵得罪了mike,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他笑了笑,“也许,穆司爵喜欢上你了。”
她被欺侮,他不关心半句,不问她有没有事,只是看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许佑宁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碎成齑粉,声音也变得毫无感情:“你想太多了。穆司爵不缺女人,他不会看上我的。”
“是你低估了自己。阿宁,想办法让穆司爵爱上你。或者,先让他爱上你的身|体。”
“……”
许佑宁一戳手机屏幕,挂了电话,却无法挂断心底的悲哀感。
也许被人说对了,在那个人的心目中,她不过是一把锋利又听话的刀子,不但能用来进攻,更能用来防守。他会珍惜和重用一把好刀,却绝对不会爱上一个工具。
所以,他才让她用出卖自己这种方法去取得穆司爵的信任。
洗完澡躺到床上,许佑宁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想起了穆司爵。<>
这次和mike的合作,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可就这么黄了,他是不是要忙着补救?
事实和许佑宁想的有所出入。
到了一号会所,阿光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问:“七哥,今晚住这儿吗?”
“我看情况,你先回去。”
穆司爵走进会所,本打算去找人喝两杯,进来后听见嘈杂的声音,却又突然失去了兴致,转身走向电梯口。
他在这里有一套长期套房,有时候处理事情晚了,会在这里暂住。
等电梯的空当里,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另一部电梯里出来,见了穆司爵,有些胆怯却十足恭敬的打招呼:“七哥。”
穆司爵“嗯”了声,在女孩迈步要离开的时候,冷不防出声:“你,过来。”
女孩愣了愣,随即笑得比花开还要娇|媚灿烂,走过来,捊了捊长长的卷发:“七哥。”
此时,电梯门正好打开,穆司爵揽住女孩纤细的腰|肢,把她带进电梯,不等电梯门关上,低头就攫住女孩的唇。
“嗯……”女孩微微诧异,不敢相信这么幸运的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
要知道,和穆司爵沾上关系,以后在g市的娱乐场上,基本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巨|大的惊喜并没有淹没女孩的理智,她很快就主动起来,柔若无骨的手圈住穆司爵的腰,极有技巧的回应起了他的吻。
两人一路纠缠出电梯。
电梯门一开,就是套房的客厅。<>
穆司爵抱起女孩,穿过客厅踹开卧室的门,毫不温柔的把女孩扔到床上。
“七哥……”女孩含情脉脉的看着穆司爵,模样柔美动人。
毫无预兆的,穆司爵想起一双小鹿一般的眼睛,以及那种女孩子脸上少有的倔强不屈的表情。
他蒙住女孩的眼睛,吻下去……
最终,还是不行。
他猛地坐起来,脸上覆了层寒冰似的无情,递出去一张支票:“出去。”
女孩以为是自己无法取|悦穆司爵,无辜的咬了咬唇,娇里娇气的蛇一样缠上来:“七哥,再给人家一次机会……”
“滚!”冷冰冰的一个字,却藏着警告和杀机,令人胆寒心惊。
女孩倒吸了口凉气,连头都不敢回,攥着支票迅速消失。
穆司爵望着有些凌乱的床,一怒之下,扫落床头柜上所有东西,心里却还是无法平静。
按照计划,他应该看着许佑宁被欺侮,任凭她怎么求救,他都无动于衷。
如果事后许佑宁来质问他,他大可以回答,女孩子走这条路,就要做好这种准备。如果连这么点小事都无法接受,她混不久,不如早点回去火锅店当服务员。
可是许佑宁真的被按住的时候,他才发现他高估了自己——mike碰到许佑宁的时候,他恨不得把mike千刀万剐。
所以,最后一刻,他挡住了mike的手。
许佑宁逃过一劫,而他,不但计划失败,还失去了mike这条线,白白把这个渠道拱手让给了康瑞城。
难道真的被阿光说对了,他喜欢许佑宁?
呵,怎么可能?他要女人,随时能找到各方面条件比许佑宁好上上百倍的,许佑宁一没有女人味,二不算特别漂亮性|感,哪里值得他喜欢?
可如果不是喜欢,察觉到许佑宁有可能就是康瑞城派来的卧底时,他为什么连办公桌都掀了,却始终没有解决掉许佑宁的想法?
其实,他早就该发现许佑宁的身份的。
知道康瑞城在自己身边安插卧底的时候,许佑宁刚好通过苏简安的介绍,到火锅店上班。
许佑宁最初去的是火锅店,和他的接触并不多,再加上是和苏简安认识的人,所以潜意识里,他已经把许佑宁排除在外了。
前段时间苏简安突然提出和陆薄言离婚,不仅是陆薄言,连他都察觉到事情不像媒体报道的那么简单,不久后,果然发现有人在翻查多年前他给陆薄言提供渠道,让陆薄言解决资金难题的资料。
这些资料存在他的电脑里,许佑宁复制得很干净,如果不是他查出这些资料被复制的时间完全和许佑宁某次进他办公室的时间吻合,他甚至还想把这件事告诉许佑宁,让她留意一下最近谁和外界的联系比较频繁。
没想到,她就是他身边的伪装者。
如果是别人,他第一时间就解决了。
可对许佑宁,他竟然束手无策。
夜还很漫长,在这里耗下去,无疑又是一个无眠夜,穆司爵索性回老宅。
爷爷走后,他的父母也相继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的穆家老宅,除了从小照顾穆司爵长大的周姨,已经没有谁长住了,就连穆司爵都很少回来。
这次回来他忘了带钥匙,只好敲门,古老的骑楼内传来周姨的声音:“这么晚了,谁呀?”
“周姨,是我。”
周姨忙忙打开门,诧异的看着穆司爵,叫他的小名:“小七。”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跑回来,只是拍拍他衣袖上蹭到的水珠,“吃过晚饭没有?给你煮碗面当宵夜?”
一碗小面很快就煮好,周姨端出来的时候正腾腾的冒着热气,等到穆司爵吃得差不多了,周姨才开口:“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自从父母走后,穆司爵就很少再回老宅了,但每次回来,不是受伤了就是有事,久而久之,周姨倒希望他逢年过节才回来,至少他不回来,就说明他没事。
今天他突然三更半夜的跑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
穆司爵吃掉最后一口面:“想你了,所以回来看看。”
“这么年轻的后生,三更半夜的想我这个老太婆,谁信呐?”周姨笑了笑,“不说算了,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不过有一问题,你今天无论如何要回答我?”
“嗯。”
“有钟意的姑娘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穆司爵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周姨,这有什么好问的?”
“其他的才没什么好问呢!”周姨说,“我很快就要去见你爸妈和穆老先生了,你的终生大事没有解决,我下去了怎么交代?”
穆司爵假装没有听见,筷子一搁,逃似的上楼。
周姨不死心,扶着楼梯扶手追问:“这么大人了,喜欢的姑娘总该有了吧?”
穆司爵停下脚步,回过头,并不否认周姨的话,周姨顿时喜笑颜开:“是谁啊?”
穆司爵笑了笑:“你啊。”
周姨气得差点岔气,穆司爵果断回房间,关上房门闷声睡觉。#;#;#;#;#;总裁的暖床宝贝#;#;#;#;#;#;#;#;#;#;#;#;#;#;#;#;#;#;、作者为您推荐一款免费小说手机客户端,大量好看的小说下载离线阅读,大量小说免费任您看,切换字体,夜间模式功能齐全!下载方式请关注微信)安装小说客户端!
第二天,许佑宁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广告)
昨晚上翻来覆去大半夜,凌晨三四点钟才睡着,本来打算今天蒙头睡到中午把昨晚失的眠补回来,但还不到九点,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她想挂掉电话关机算了,又猛地反应过来这是穆司爵的专属铃声,忙踢开被子接通电话:“七哥。”
“到我家来一趟。”顿了顿,穆司爵又强调,“老宅。”
“我还没起床……”许佑宁实在是困,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穆司爵却半点都不心软:“一个小时。赶不过来就卷铺盖走人。”
尾音一落,通话随即结束,许佑宁身体里的瞌睡虫也被吓跑了一大半。
一个小时,简直就是一秒钟赖床的时间都不给她!
许佑宁幽怨的滑下床,迅速换好衣服往外冲,用光速洗漱。
“老是这么急急忙忙的干什么?”许奶奶站在浴室门口,怜爱又无奈的看着许佑宁,“慢慢来,今天阿姨买了你最喜欢的香菇瘦肉粉。”
因为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许佑宁请了一个阿姨从早到晚照顾外婆。
“外婆,我不在家吃了。”许佑宁抱了抱外婆,“我们老板找我有急事,我得马上赶过去,早餐我路上吃!”
说着,许佑宁一手拎起肠粉,另一手抓起包,冲出门。
路上堵得厉害,性能再好的车子都成了乌龟,许佑宁一边往前挪着车子一边看时间,急得差点把方向盘捏碎了。
穆家老宅在市中心的老城区,几十年前是g市著名的深宅大院,据说现在市值不比一幢三层大别墅低。<>
许佑宁一度羡慕,现在却觉得麻烦死了,像她家一样在偏僻的小村落里多好,空气清新,马路畅通无阻,想去哪里一踩油门就到了,都不带刹车的。
进了老城区的古建筑群,道路的原因,车子不能继续开了,许佑宁下车步行。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从这里到穆家老宅大概需要十分钟,许佑宁丝毫不敢放松,挎上包就拔足狂奔。
路过一个人工湖的时候,她的路突然被四个彪形大汉挡住了,仔细看,带头的男人正是昨天那个被她用酒瓶爆了头的。
这是……寻仇来了?
“就是她!”男人凶神恶煞的指着她,“把她给我抓起来!”
“等等!”许佑宁喝住几个欲扑过来的彪形大汉,“你们绑了我之后肯定要去找穆司爵的吧?前面不远就是穆司爵家了,不如到穆司爵家再一起?”
她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么多体格强健的大汉,但有穆司爵在的话,她可以不出半分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们不找穆司爵,绑的就是你!”
话音刚落,三个男人冲上来,许佑宁机灵的转身就跑。
可她怎么可能跑得过几个男人,很快就被绑住了手脚。
“绑架是犯法的你们知不知道?”许佑宁挣扎了几下,徒劳无功的和他们谈条件,“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谁说我们要绑架你了?”男人示意手下,“把她放上去!”
许佑宁被放到了一块特制的木板上,她正懵着,三个男人突然把她抬起来推进了湖里。<>
她突然明白了,木板会逐渐下沉,她会渐渐没入水中,如果没有人来救她的话,她就会被淹死。
她想过很多种很酷的死法,但被淹死,不但出乎她的意料,还一点都不酷!
站在岸上的男人耸了耸肩,提醒道:“不要乱动哦,否则木板会下沉得更快。”
说完,他拿着手机不知道拍了些什么,最后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初春的湖水,寒气逼人,许佑宁的头发已经湿了,但是她不敢乱动,只能任由风把她带向湖中心,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木板似乎正在下沉。
她绝望的叫了一声:“穆司爵,救我!”
叫完,许佑宁忍不住愣了一下。
且不说这么远的距离穆司爵能不能听到,重点是,他为什么要叫穆司爵?
以前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浮现在她脑海中的人……明明是康瑞城。
因为康瑞城对她来说,曾经是神一般的存在。
那年,她刚刚大学毕业,去一个很热门的东南亚国家旅游,一时玩心大起孤身一人靠近金三角一带,结果不但被抢了现金,还被几个猥琐大叔绑架了。
她很清楚那几个男人的意图是什么,机灵的找到逃跑的机会,但不到五分钟就被发现了,那几个人穷追不舍。
哪怕现在被训练出了惊人的速度,她也不敢保证现在能跑得跟当时一样快,求生本能迫使她冲破身体的极限,在快要被追上的时候,她撞到了康瑞城,国语脱口而出:“那几个人想绑架我!你帮我报警可以吗?!”
康瑞城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也许他听不懂国语,正要用英文再重复一遍,他突然问:“你是g市人?”
熟悉的乡音,同胞啊!
她激动的猛点头。<>
康瑞城把她护到身后,示意她不用害怕,她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那几个令她恐惧的大男人,被他三下两下就撂倒了。
末了,他返身回来,拍掉她衣袖上的灰尘:“没事了。这一带地方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再来了。”
“谢谢你。”彼时在许佑宁眼里,康瑞城和天神没有两样,她鼓足勇气,“我可不可以跟着你,我……还是有点害怕。”
在康瑞城的安排下,她住进了一幢别墅,意外得知康瑞城的身份--在这一带,他竟然是可以翻云覆雨的人物。
在那个时候,康瑞城是她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不单单是身手,他的手段更是令她折服,在他面前,别人几乎不敢对他说一个不字。
上一秒,他用温柔的声音哄着她,让她乖乖去睡觉,转身就可以对手下说:“不要太为难他,废一只手就算了。”
暗生的情愫以及膨胀的崇拜,突然壮了她的胆子,她要求留下来替康瑞城做事,让康瑞城带着她,并且毫无保留的把父母的事情告诉他。
康瑞城考虑了半天,答应给她一个机会接受训练,她用两年的时间,把自己磨成了一把锋利的刀。
后来她替康瑞城做了很多事情,却不知道康瑞城连儿子都有了,一直在美国养着,听他手下的人说,孩子的母亲在孩子出生不久后,被康瑞城的仇家绑架杀害了。
孩子的母亲也是g市人,国语说起来和她一样,有些平舌卷舌不分,“床”和“船”统统念成“床”,闹了不少笑话。
她才明白两年前康瑞城为什么愿意救她帮她,甚至把她留在身边,因为从她口中,他能听见熟悉的口音。
知道这一切后,她并没有灰心,依然死心塌地的帮康瑞城做任何事。
这次回到g市,她的任务就是接近穆司爵,取得穆司爵的信任,帮康瑞城从他手上抢生意。
回来后很久,她都没有动静,因为知道直接去找穆司爵肯定会被怀疑,她打听到了穆家祖传的火锅店,从这里下手,穆司爵肯定不会起疑,却又打听到,这家火锅店只用穆家的熟人。
苏简安的出现,帮了她一个大忙,有了和苏简安的这层关系,穆司爵不但会注意到她,还不会怀疑她,而且她本身就是g市人,这是一个很好的先天条件。
她接近穆司爵,不断的给康瑞城输送情报,最后甚至差点害得陆薄言和苏简安离婚。
许佑宁突然觉得,如果今天就这样被淹死了也好,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不用面对苏简安和外婆失望的表情了,更不用面对穆司爵。
是的,相比之下,她更害怕穆司爵知道真相,她怕穆司爵会暴怒,也怕他没什么反应最怕他不动声色的处理掉她。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不想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穆司爵的心中毫无分量。
所以不如就这样被淹死,就可以逃避一切了。
这时,穆司爵限定的一个小时已经到时间。
穆司爵一向没什么耐心,少有人敢让他等,许佑宁居然敢迟到?
他刚要重拨许佑宁的电话,就收到一段视频,点开放大,赫然看见许佑宁被绑着手脚躺在一块木板上,木板正渐渐向湖中心飘去。
“嘭--”的一声,穆司爵撞开凳子站起身就往外跑,周姨被他弄出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冲着他的背影喊,“你去哪里?”
穆司爵没有回答,身影转眼间消失在大宅门口。
人工湖离老宅不远,他远远就看见许佑宁,承托着她的木板已经沉了一大半进湖里,她只有胸口以上的位置还在湖面。
穆司爵纵身跳进湖里,不顾初春的湖水有多冷,竭尽全身力气朝着许佑宁游去。
许佑宁从接近他到现在,不知道从他这里窃取了多少机密情报给康瑞城,他还没有和她算账,她不能死!
穆司爵换气的时候,看见许佑宁整个人沉进湖里。
他的瞳孔蓦地放大,来不及理会心揪成一团的感觉,憋着气游向许佑宁。
沉入湖底的那一刻,许佑宁看见穆司爵了,看见他奋力游过来,她想说什么,却呛了水,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挣不开手脚上的绳索,只能越沉越下,窒息的感觉渐渐的包围了她。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许佑宁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穆司爵好像来到了她身边,他的五官近在眼前,可她还来不及看清,一股黑暗突然袭来,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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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司爵把昏迷的许佑宁带到岸上,顾不及自己的狼狈,先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不断按压她的胸腔。
“许佑宁,醒醒!”
尽管还是平时那种对许佑宁发号施令的语气,却掩饰不了他心底的的惊慌。
然而,许佑宁没有丝毫动静。
穆司爵加重了语气:
“许佑宁!”
“不要睡,把眼睛睁开!”
这一次,许佑宁没有听他的话。
穆司爵捏住许佑宁的双颊,深吸了口气,覆住她的唇,给她做人工呼吸。
反复几次,再按压她的胸腔,她终于吐出呛进去的水,却还是没有醒。
寒风如刀,穆司爵无暇多想,把许佑宁抱起来,还没到家门口就远远的喊:“周姨,开门!”
周姨一推开门,就看见浑身湿透的穆司爵抱着一个湿漉漉的女孩跑回来,一进门就直冲向二楼的房间。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周姨忙忙跟上去。
穆司爵无暇解释,把许佑宁放到沙发上,脱下她湿透的外套,正要脱下一件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不妥,回头看了看周姨:“帮我给她换套衣服。<>”
周姨从穆司爵的衣柜里找了两套居家服出来,一套递给穆司爵:“你自己也换一下,不要感冒了。”
穆司爵换好衣服回房间,许佑宁也已经穿上他的衣服了,大了一整整圈,显得她整个人更加瘦小。她歪着头躺在沙发上,长长的睫毛自然翘起,毫无防备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她就是康瑞城派来的卧底。
周姨摸了摸许佑宁的手,摇摇头说:“不行,太冰了。把她抱到床上给她吹干头发,我下去给你们煮碗姜汤去去寒。”
穆司爵抱起许佑宁塞进被窝,去浴室把吹风机拿出来接上电,胡乱给她吹着头发。
许佑宁浑身上下最可取的就是这头头发,乌黑柔软,阳光一照就能泛出光泽。偶尔不经意间,几缕发丝从她的额角垂下来,从侧面看去,整天活蹦乱跳大大咧咧的她都多了一种柔美的味道。
头发吹干,周姨的姜汤也煮好了,她端了一碗上来给穆司爵:“你先喝,等这个姑娘醒了,我再给她盛。”
等到穆司爵喝了姜汤,周姨接过空碗,笑眯眯的问:“司爵,你和这个女孩子,什么关系?”
穆司爵早就料到周姨会问,应答如流:“老板跟员工的关系。”
“我看没有这么简单吧。”周姨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从我进来开始,你的视线就没从人家身上移开过。老实告诉周姨,你是不是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这时,一只有五六岁小孩高的萨摩耶从门外跑进来,不停的用头蹭穆司爵。
穆司爵半蹲下来,摸了摸萨摩耶的头:“她长得还没有穆小五好看。”
周姨无奈的笑了一声,看看床上的许佑宁:“我也不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就凭着你刚才那股紧张的劲儿,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对你来说和别人不一样。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有的人,只会在你的生命中出现一次。”
说完,周姨拍拍穆小五的头:“小五,跟我下去。”
萨摩耶又蹭了蹭穆司爵的腿,这才跟着周姨下楼。
穆司爵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许佑宁。
只是呛了水,没理由这么久不醒,他俯身下去细看,听见了许佑宁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她根本不是还在昏迷,只是睡着了。
穆司爵一眯眼,“嘭——”的一声,踹翻了床前的一个木凳子。
许佑宁很警觉,听到这么大的声响,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弹起来,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偏过头一看,她吓得一口凉气差点哽在喉咙——穆司爵!
昏迷之前的事,渐渐浮上许佑宁的脑海——也许,被黑暗淹没之前她看见的人影,真的是穆司爵。
可还是感觉有些不可置信:“穆司爵,你救了我?”
“不然呢?”穆司爵俯身逼近许佑宁,“除了我,还有谁会救你?”
许佑宁下意识的往后仰,拉远和穆司爵的距离:“谢谢你。”又环顾了四周一圈,疑惑的问,“这是哪里?”
“我房间。”
许佑宁瞪大眼睛,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我怎么会在你房间!”
穆司爵饱含深意的盯着许佑宁:“你穿的也是我的衣服。”
许佑宁低头一看,她的衣服果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宽松的灰色居家男装,穿在她身上,就好像八jiu岁的小女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大了一半,以至于她双肩锁骨全露。<>
她忙不迭拉紧领口,颤抖着声音问:“谁给我换的衣服?”
“这个房间除了我跟你,还有第三个人吗?”穆司爵细长的眸底,透出一股魅惑人的邪气。
许佑宁确实被他诱惑了,怔怔的看着他,忘了怎么把目光移开。
平心而论,穆司爵真的很好看,轮廓分明,360度无死角,总让人觉得亦正亦邪。
如果他去当演员,保证能迷晕一大票女生。
不过,这个时候好像不宜花痴,他占了她的便宜,算账才是最重要的!
“穆司爵!”许佑宁狠狠的砸过去一个枕头,“你就是个趁火打劫趁人之危的小人!无耻!下流!”
“……”穆司爵没有说话,只是不以为然的一勾唇角。
许佑宁突然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穆司爵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慢慢悠悠的说:“把你从湖底捞起来的时候,我给你做了人工呼吸。”
“轰隆——”
闪电当头劈下,把许佑宁劈得动弹不得。
人工呼吸,代表着穆司爵碰到她的唇了……
她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初吻,在她昏迷不醒的情况下……没了!
“穆司爵!”许佑宁像被拔了牙的小老虎,从床上扑过来,“我要杀了你!”
打架,许佑宁很清楚自己打不过穆司爵,所以她绝对不能跟穆司爵动手,不按牌理出牌的抓他挠他咬他就对了,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还手。
穆司爵没想到许佑宁会用这种招数,冷声呵斥:“许佑宁,够了!”
许佑宁仇恨值爆满,头脑一热,说话根本不经大脑,怒吼道:“算什么算!把我的初吻还给我!”
说完,她狠狠推了穆司爵一把,穆司爵顺势一挡,突然变成了她带着穆司爵往后摔……
最后,两人双双摔在床上,还是是穆司爵压着她的姿势。
信了你的邪!
许佑宁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推开穆司爵,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压住。
对上穆司爵漆黑无底的双眸,许佑宁的心弦突然被人拨动了一下,有什么在心底荡漾开,心跳莫名的砰砰加速。
这种反应……不就是传说中的心动么?
许佑宁突然慌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滋生出落跑的念头,可穆司爵压在她身上,她根本无法动弹。
“真的是初吻?”穆司爵盯着许佑宁,邪里邪气的让人感觉他不怀好意。
许佑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穆司爵……好像在笑。
她更加慌乱起来,挣扎了一下:“是不是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
穆司爵尾音刚落,房门突然被推开,周姨的声音传进来:“小七,那个……”看清房内的情况,周姨的声音戛然而止,老人家无法接受的“哎哟”了一声,“现在的孩子啊……”
房门“嘭”一声关上,许佑宁的脸已经变成西红柿色,抓过一个枕头狠狠砸向穆司爵的脸:“滚开!”
穆司爵顺势避开,许佑宁抓准机会逃似的往外冲,在楼梯口差点撞到周姨。
殊不知,周姨是故意挡住她的。
许佑宁万分抱歉的一鞠躬:“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到你。”
“不要紧,你又没撞到我。”周姨抓住许佑宁的手,“来来,先喝碗姜汤。”
“啊?”许佑宁满头雾水的被周姨带着走,“不是,阿姨……”
“叫我周姨吧。”周姨按着许佑宁坐下,把保着温的姜汤给她端过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浑身湿透了,但天气冷,喝碗姜汤去去寒,免得感冒。”
盛情难却,许佑宁端起姜汤一口气喝了:“谢谢阿姨,我先走了。”
“别别,先别急着走。”周姨眼疾手快的拉住许佑宁,打量了一圈她身上的衣服,“给你换的这身衣服大了点,不过没办法,这个家里只有我和小七的衣服,我这个老太婆的衣服你肯定是要嫌弃的,就给你换了他的。”
许佑宁懵了一下:“周姨,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
“是啊。”周姨笑眯眯的,“不然你以为是谁呢?”
许佑宁在心里把穆司爵撕了一万遍,挤出一抹笑:“周姨,谢谢你。”
“不用谢。”周姨拍拍许佑宁的手,“你可是小七第一个带回家的女孩子,我好好照顾你是应该的!”
“周姨,”许佑宁不大确定的问,“你说的小七……是穆司爵?”
“是啊。穆家这一辈他排行第七,这是他的小名,现在只有我这么叫他了。”周姨笑起来很慈祥,“你还想知道他什么事?我统统可以告诉你,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许佑宁笑了笑:“知道这个就够了。”
鼎鼎大名的穆司爵,在a市是人见了都要叫一声“七哥”的大人物,小名居然叫小七?
哪天穆司爵要是再敢凶她,她就把他的小名昭告天下!
到时候,穆司爵的脸必黑无疑。
想到这里,许佑宁笑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站起来又跟周姨到了一次谢,很礼貌的说:“阿姨,我就先走了。”
周姨还想留住许佑宁,却已经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了。
这时,穆司爵出现在楼梯上,凉凉的盯着许佑宁的背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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