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孙蓉出手，解救姜莹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光凭银狐这几块料，根本无法制止她。
轰！
一声巨响，囚禁姜莹莹的那栋建筑，大门被奥海模拟的红色灵光给冲开，石质的古朴大门瞬间四分五裂，被整整齐齐的切成了豆腐块。
孙蓉戴着九尾狐面具一步踏入，银狐却急的一把抓住姜莹莹，扼住了她的喉咙。
“你再靠近，我便杀了他！”银狐是真的害怕了，脸上的表情都扭曲。
“呵。”
孙蓉轻轻一笑，完全不将银狐等人放在眼里，她身上剑气涌起，一瞬间分化出数道剑气化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场中包括银狐在内的哮天盟几人身后，形如鬼魅一般。
这些剑气化身定位精准，几乎是瞬间出现，又瞬间将银狐等人反手擒住，然后托着他们的双腿直接把他们埋进了地底，只露出一个头来。
一瞬间完成的操作，让银狐等人根本无暇反应过来。
这剑气实在是太强了，刚猛无比，剑气化身靠近时，当场将遮在姜莹莹眼上的蒙布给吹飞。
在一阵刺眼的光晕后，姜莹莹终于在光影里辨清了来人的模样……
“你是……”
“我是受你爷爷所托，来救你的。”孙蓉怔了怔，而后开口。
她刻意变了变自己的声音，不想让姜莹莹听出来。
……
……
“我家门口有两个人，一个是稻草人，另一个也是稻草人……”
此时，王令突然想起了源自万古文学典籍的一段话。
这本典籍的名字叫《万古迅说》，是万古时期各大文学大家的经典语录杂集，据说对净化心境，甚至在关键瓶颈时顿悟突破有巨大的帮助。
至于忽然想起了这段话也是因为看到了眼前这些由“末日稻草”编织而成的黑色神鸟，上万只的黑色神鸟，且都是由这样神异的材料编织而成的，其幕后者实力可以说确实不俗。
王令询问了下裹尸图中的其余万古者，众人似乎都没能想起一个特别擅长使用这种稻草的人。
因为会编织“末日稻草”的万古者本来就有不少，在大家都会的情况下，自然也没多少人会留意身边人的情况。
若是有人故意将自己的能力在万古时期藏起来，直到现在才祭出，那确实让这些万古者难以思量。
“这个人一定藏得很深呐，末日稻草的编织很麻烦，能这样形成规模的编织这些黑鸟出来，此人最起码也是个祖境。”
“那以诸位所见，祖境的话，境界是几何？是人祖、地祖还是天祖？又或者有没有可能是祖王或祖仙？”
“祖王祖仙是不可能了，上面几个境界的概率反而高一些。”
“哎，我们在这里讨论此人的境界也没意义啊，反正此人又不可能真的打得过令真人。”
王令：“……”
“我看呐，现在都不是打的打不过令真人的问题，此人连孙蓉姑娘都难以对付。”
至尊裹尸图内，一众万古者顶着自己的骷髅身体正在激烈的进行讨论着。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大实话。
而事实上王令对于这些万古者的顾忌倒也不是他们本身有多强，而是这些人当初既然在逃离了王道祖的“魔掌”以后，到底去干了什么？又为什么纷纷走上了一条助纣为虐的道路？
当然，这些问题也都是后话了。
毕竟现在王令也还没搞清楚，王道祖当年用了各种借口将万古者们封印在裹尸图里的真正原因。
他觉得这个事情最好的知晓方式就是直接去找王道祖问一问……主要现在他手上一点线索都没有，等将王道祖的行为逻辑全部推理出来，不知道要熬到猴年马月了。
但是撇开一切要素，只以直觉来论，王令更多的觉得王道祖这样的行为，实际上是一种保护。
虽然王道祖现在的声名并不好，一直以来被这些万古者们视作仇敌，并被冠以“王老贼”的名号。
可王令仍然觉得自己的直觉也许是对的。
正当他思考时，他已经身穿一身雪白色的运动衣进入到了多宝城附近，姜莹莹那边有孙蓉解救，因此他此行的目的并非是解救姜莹莹……而是为了能提前找到王木宇，避免一场乌龙发生。
他发现这小不点脾气太差，平常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结果说翻脸就翻脸。
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依照卓异那边的安排，王令也到了那灵植摊那里取走了通往地下情报交易市场的通行证，以及一张浣熊面具。
不过刚刚戴上而已，一名老者忽然冲着他走了过来。
“小伙子，你是哪边派来的？”
很熟悉的声音，似乎在电视上听过。
王令一回头，面具底下不由得露出了一些愕然的神色。
因为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姜武圣本人……
只不过，姜武圣刻意用了易形的手段，避免让别人瞧出来自己的真实面貌。
但这种易形的手段又哪里能逃得过王令的眼睛。
他也是来拿通行证和面具的，没看到王令的正脸是什么模样，等走进时，王令已经戴上了那张浣熊面具。
一看这熟悉的操作，姜武圣瞬间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或许是战宗派来的人。
姜武圣看着王令，挑了挑眉：“小伙子，有点胆识啊。你也是来执行任务的？”
王令：“……”
武圣的话不算多，脸上更是没有半点笑容，他旋即将店主准备好的川剧脸谱给戴上，紧接着看着王令：“既然来都来了，那么一起行动好了。”
王令：“……”
他能感觉到王令身上那股属于年轻人的朝气，故此判断王令的年龄很小，实力也不算太高。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地下交易市场到底是个大黑市，里面的水深得很，如果只知道一味向前冲，那是莽夫行为。
“小伙子，有的时候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结合实际情况来看一看。不过你放心，既然老夫在这里，我们一起行动，就能确保你无碍。另外这也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王令：“……”
……
又过了十几秒，王令就这也跟着姜武圣一起进入了地下情报交易市场。
而与此同时，负责进行面具和通行证交接的灵植店店老板也是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他不是其余人，正是被卓异拉来帮忙的周子翼。
在看到王令跟着武圣一起进入地下交易市场后，周子翼当即就直接电话给卓异汇报起了情况：“师父……师公他取令牌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武圣，现在跟着武圣一起进去了！”
卓异扶额：“……”
这是真的要快凑成一桌麻将了！
“姜同学，你没事吧。”孙蓉上前，把捆绑姜莹莹的绳索给解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个戴着九尾狐面具的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事实上在孙蓉刚刚现身的时候，姜莹莹蒙着眼，一度有一种这是孙蓉来救自己的错觉。
然而到后来，这个想法被她顷刻之间打破了。
尤其是在她的眼罩被吹开后，她看到这个人的剑气，是红色的。
刚猛而又霸道。
和孙蓉的奥海完全不一样。
当即，姜莹莹心里面便忍不住自嘲了一声。
她不知道自己在幻想些什么……居然会想让情敌来救自己？
这个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点。
再接着，孙蓉开口，九尾狐面具自带变声功能，故此让孙蓉的声音听上去与本音差距甚大。
“怎么称呼？”姜莹莹问道。
孙蓉迅速回复：“我叫……王漂亮。”
“哦~那我就叫你漂亮姐了！”
姜莹莹笑起来，很灿烂。
虽然一直以来人人都说姜莹莹和自己很相似，包括孙蓉自己，在面对面看着姜莹莹的时候偶尔也会恍惚一下子，不过事实上其实看久了仔细分辨一下，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好比眼前的笑容，孙蓉发现姜莹莹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和自己一点儿都不一样。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孙蓉问道。
“还行，就是挨了两个大嘴巴。”姜莹莹揉了揉脸，其实为了视频拍摄，银狐之前动手也没怎么用力。
孙蓉检查了下，用事先准备好的战宗联络用手机，拍摄取证，然后用奥海的力量帮姜莹莹修复身上的伤势。
用的还是模拟的红色灵气，姜莹莹没能看出来。
“话说回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抓你吗？”疗伤中，孙蓉借着“王漂亮”的身份问道，她当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故此这个提问，仅仅只是试探。
“他们抓错人了，本来是要抓花果水帘集团的那位大小姐的。”
姜莹莹苦笑了一下：“一开始的时候我说他们抓错了，他们不信，还打了我。后面发现自己真的抓错了。就打算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是啊，他们手上好像有什么关于那位大小姐的黑料，想要拍一段视频加以佐证。本来想抓她，结果把我抓来了。然后就打算要我配合拍视频。”
姜莹莹说道：“不过，我可没答应他们。所以就被打了嘛……”
这番话听得孙蓉心中一震。
忽然间，她发现自己没有那么讨厌姜莹莹了。
明明是那么危险的情景下……
就算姜莹莹真的出卖她。
她也会以为这是受到了胁迫，是姜莹莹出于保护生命安全迫不得已的考虑，并不会真的怪罪她。
然而现在，孙蓉听到了姜莹莹说得这番话，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默了默，她又向姜莹莹问道：“可是根据战宗这边的消息。说你和这位大小姐是有过节的，其实……你完全可以卖了她，自保不是吗。”
“啊……你们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姜莹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突然红起来：“这事儿不会连我爷爷也知道了吧，他要是知道，我可就惨了！”
“姜同学放心，武圣他老人家，暂时还不知道……”孙蓉安抚。
姜莹莹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王漂亮”救了自己的关系，她忽然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可以让她自由倾诉心事的人。
她从未对人说过这些事。
一是不敢，二是她觉得就算自己说了，也未必有人能理解她，会认真倾听她的心事。
可现在，面对着救了自己的“王漂亮”，尽管她和王漂亮之间并不是很熟悉，她却对王漂亮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我和她之间，其实也说不上过节。”
姜莹莹叹了口气说道：“不过都是喜欢上了同样一个人而已，她对我做的那些事，也并不是很过分。只是有些针对我而已啦……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这很正常。”
“可是这件事，不是一个将她踩下去的好机会吗？”孙蓉问得很犀利。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这些恶人终究是恶人，我要是帮了他们，不就是助纣为虐了么。”
姜莹莹笑起来：“而且说到底，这些都是咱们小女生之间的事，犯不着用这种手段去毁人清誉呀。她可是我的竞争对手，作为我姜莹莹的竞争对手，我相信她绝不会干出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来。”
“……”
这番话，听得孙蓉很长的时间里都未作声，只是感到动容。
将自己的情绪压了压后，她替姜莹莹做了最后的疗伤收尾工作。
接着，她取出一面小镜子，递到姜莹莹跟前：“姜同学可以照照镜子看看，你的伤势我都已经修复好了，顺带着还帮你修复了下脸上的红印。”
“谢谢漂亮姐，确实是不怎么痛了。”
姜莹莹点点头，然后接过那面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紧接着脸上不由得一阵惊喜：“哇！我怎么感觉我的脸好像白了很多似得！漂亮姐也太厉害了！”
“都……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技巧啦……”孙蓉谦虚道。
“话说回来，我和漂亮姐一见如故。漂亮姐身手又那么好，我能不能跟着漂亮姐学一些手段？”此时，姜莹莹忽然话锋一转，露出期许的眼神来。
“你是说……当我的弟子吗？”孙蓉一愣。
“对对对，就是这个！不知道这会不会坏了战宗的规矩。”姜莹莹说道。
其实她一早就注意到孙蓉穿着的汉服上，有战宗的宗徽，当即便知道了眼前的这位姐姐，是战宗的人。
而且从伸手判断，很有可能是长老一级的！
“你要做我的弟子……那武圣他……”
“要是被爷爷知道了，这事儿由我兜着，爷爷不会多问的。”
姜莹莹说道：“我一个女孩子，他一直教我肉搏、武法、体术之流……可我真正想学的明明就是那些用起来比较轻巧的战斗能力啊，就像漂亮姐用剑气横扫这伙人时一样，多帅啊。”
当姜莹莹看到孙蓉使出的剑术时，在那个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心里面有一根弦被触动了。
姜莹莹这一辈人，在小时候时常受到很多经典影视剧的熏陶，比如《仙剑骑侠传》之流……当电视剧里的主人公御剑而行，仗剑天涯的时候，看到的人心中几乎都会萌生出一个大侠梦。
哪怕是女孩子，也会有当女侠的梦想，而不仅仅只是单纯的魔法少女。
然而现实总是比幻想要来得更残酷一些，姜莹莹既没有成为仗剑走天涯的女侠，也没有成为魔法少女。
而是硬着头皮，被姜武圣作为武圣的继承人培养起来了。
什么咏春、太极、松活弹抖闪电鞭……她其实学得都很吃力，对这些武术上的学问，姜莹莹总觉得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学了这么多年感觉也只是摸到了一些皮毛。
当武圣的继承人肯定是不够了。
最多也就是等哪天年纪大了，开个什么养生机构，挂个某某形意拳掌门人的名号恰烂钱，割割那些企图延年益寿的中老年修真者的韭菜。
但那么一来，绝对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最重要的是会影响到姜武圣积累下来的名声。
哪怕自己不是亲孙女，可姜莹莹对武圣的感情却是真实的。
她不想等多少年以后，自家爷爷的名声毁在了自己手上。
同时也不想自己年过半百后在沙发上那么一躺，说着什么人到中年一事无成，生而为人我很遗憾之类的话。
于是，当姜莹莹看到孙蓉假扮的“王漂亮”祭出剑法的时候，那一个瞬间她的两眼是发光的。
她一把抓着孙蓉的手，诉说着自己的渴望：“漂亮姐，我是真的不想以后当一个没用的人……现在不是都在追求，独立女性么。”
“别说了……我答应就是了……”
连孙蓉没想到自己竟然顺着姜莹莹的话，直接答应了。
女孩子之间产生共鸣，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件很简单的事。
只要说到了点上。
就算是之间有过过节，也能瞬间成为好姐妹、好闺蜜。
甚至都不需要靠手拉手上厕所和一起逛街来培养情感……
“那……你喜欢用什么类型的剑？”
剑法什么的，她其实也不能教导姜莹莹什么的，毕竟她那么强的主要靠奥海以及奥海本身的被动能力加持。
所以想要剑法独步天下，最关键的，还是手上的家伙要足够强大……
“剑啊？普通的就行了吧……我就是来学学剑法……”
“那不行的……莹莹你知道吗，剑法也有很多类型，你要先确定自己的路数。比如你擅长用轻剑的，就不可能用轻剑施展重剑的剑法呀。”
“哦~原来如此。”
姜莹莹点点头：“那么就，大剑？”
“大剑吗？”
这个选择，让孙蓉有点意外，她其实根本没想到姜莹莹竟然是走双手剑这个路数的。
“有什么问题吗，漂亮姐？”
“不是的，没问题。大剑，我也能教。”孙蓉说道。
毕竟奥海可以模拟万物剑气，只要将奥海切换成大剑模式，让奥海先模拟一下剑法，她先学，学完了再教给姜莹莹也是一样的。
所以现在孙蓉考虑的根本就不是怎么教大剑的问题。
而是在思考，该怎么给姜莹莹挑一把趁手的。
剑王界的灵剑那么多，肯定是有合适的。
“到时候我送你一把大剑把，灵剑的感情还是要越早培养越好。”九尾狐面具底下，孙蓉露出笑容。
“谢谢师父！”姜莹莹闻言，兴高采烈的作了作揖。
“啊，我们说了那么多，也是时候该出去了。武圣可已经来找你了，别让他老人家担心。”
“嗯嗯！”
姜莹莹点点头。
然后接过孙蓉递来的手站起来，顺带着拍了拍身上的灰。
“这些人怎么办？”接着，她转过头看向被埋在地里的银狐几人。
“这里是分层空间，我会想办法把他们转移出去的。不过在转移出去之前，莹莹你要报仇吗？”
孙蓉看着银狐，问道：“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这个人打过你。”
“我倒是想打回去啊，可是会很痛吧？”姜莹莹战战兢兢的问。
银狐虽然被孙蓉秒杀了没错，可到底和姜莹莹之间还是高出了好几层境界，要是姜莹莹就那么一巴掌糊上去，恐怕到时候受伤的只会是姜莹莹自己。
“这个没事，我在你掌心上贴一层膜就好了。”
“贴膜？”
“其实就是附着上我的剑气。”
“原来如此！”
姜莹莹嘿嘿一笑，旋即一把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几秒钟后，分层空间里。
银狐等人传出了让人惊悚无比的猪叫声……
……
王令发现自己似乎有易于碰上十将的体质，当然他也不知道是自己体质问题还是这个世界真的太小。
不过眼下他与姜武圣迫不得已打了个照面，也只能跟着姜武圣后面见机行事了。
王令觉得自己跟在后头盯着也挺好，毕竟他最担心的事就是王木宇让姜武圣见到，然后解释不清楚。
现在武圣背后有自己跟着，他就可以在背后暗中指引了……
至于孙蓉和姜莹莹那边的情况，根据他窥屏得到的第一情报，姜莹莹已经顺利被救回了。
然而王令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他跟着姜武圣，一路来到了天狗所在的哮天盟。
“有人吗。”
情报柜台前，姜武圣发出了变换过后的嗓音。
很快，柜台的帘子后，天狗现身。
他的脸色明显很不好看，恐怕也是刚刚收到了银狐等人在分层空间里被团灭掉的消息。
这个情况是天狗没想到的。
而根据刚刚他这边开会做出的最新决定。
其余天狗们已经决定，将银狐给放弃，撇清与之所有的关系。
不过他还是努力保持镇静，与眼前的人做生意。
“这位先生，想买些什么情报？”天狗沉声道。
“我想，找一个人。”姜武圣说。
“请问先生，是什么人？”
“不知道，老板知道有一个叫做银狐的情报贩子吗，”
“哦，银狐啊。我知道。”
天狗点点头：“不过这个人，已经和我们哮天盟没有关系了。如果这位先生能支付我们一定情报费用，我们可以将银狐的骨灰给先生您寄过去。”
王令：“……”
这才刚刚被孙蓉那边收拾完，天狗这边居然就做出了放弃伙伴的决定……
王令发现了。
这个银狐可能不是人，但这些天狗，却是真的狗……
这二话不说直接出卖自己伙伴的操作，天狗处理的实在是太过果决和熟练，让王令心中有一口老槽不知从何吐起。
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壁虎断尾这样的操作能在天狗手里得到展现也并不奇怪。
王令看到，此时此刻武圣的已经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其实他能感觉到，武圣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打从和天狗面对面的那一刹那起，姜武圣便已经起了杀心。
不过出于大局考虑，他仍然选择了忍耐，没有在这里直接动手展开拳脚。
而就在此时，天狗出声，那声音镇定自若，同时又透着点神秘兮兮的味道“这位先生，你我既然有缘，我可以免费送你一条情报。你的孙女已经被人救走了，所以你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闻言，脸谱面具底下，姜武圣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来这里的事，是私人行为，不可能会有外人知晓……但是眼前天狗却依然洞穿了他的身份，这令他心中察觉到不妙。
并且可以肯定。
华修联、战宗之中，必定存在着天狗的内鬼。
“你就不怕？”微微思索了片刻，姜武圣出言，发出警告的声音：“天狗，你们嚣张不了太久的。”
天狗无惧，同样露出笑容：“我们存在与否，也并非您说了算的。”
说这话的时候天狗心中其实已经吃定，姜武圣不会选择在这里动手。
他一边对姜武圣阴阳怪气，一边却是将目光转移到了戴着浣熊面具的王令身上。
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衣，戴着浣熊面具的年轻修士……而且还是战宗派来的，又跟着姜武圣一起行动……
天狗脑海中检索了一下，然后他愕然发现自己没有有关这个年轻人的任何消息。
就算偶尔联想到什么，脑子里也是一团马赛克……
“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总觉得自己就算不知道王令的具体身份，但至少应该也能看到王令这张脸谱底下的模样才对。
事实上，打从王令和姜武圣进门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知晓了脸谱面具底下的人就是姜武圣。
因为站在哮天盟以及所有天狗背后的那位幕后前辈，已经交给了他们一种手段，可以轻而易举的分辨出对方伪装过后的容貌。
不管是易形术还是戴上防止瞳术头盔的面具都没用。
可是偏偏，这个法子在王令身上没有任何效果，他只看到了一团团的马赛克，
“该死的……好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啊。”天狗心中暗自咬牙。
情报工作做久了以后，他感到自己仿佛得了一种叫做情报强迫症的病。
按理说一个年轻的修真者不该有这种可以防止他窥伺真容的能力……
他手上的这件法器，可是连姜武圣的面具都能轻而易举的洞穿，看到其真正的样子。
更何况一个年轻人。
“老夫早晚有一天，会抓到你。”此时，姜元帅盯住眼前的这个天狗，沉声说道。
因为就在他的耳麦中，确实传来了姜莹莹的声音。
那是姜莹莹通过孙蓉这边的战宗联络设备打来的，他此行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要确保自家孙女的安全，这是最重要的，其余事他都可以为了大局考虑选择忍耐。
虽然现在，他真的很想出手将眼前这个戴杰森面具的家伙狠狠揍一顿。
他留下这句话，正准备带王令离开。
结果这天狗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等等！”
天狗：“我想知道，站在你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
姜武圣和王令几乎是同时扭脸：“？”
沉默片刻后，武圣忽然笑起来：“你还有不知道的情报？”
“我有强迫症……只要是我参与的事，我必须知道所有细节。”
天狗拉着姜武圣的胳膊，很激动的说道：“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的！”
“那与老夫，又有什么关系？”
“与你是没关系，但……”
这天狗默了默，最终咬了咬牙：“一个情报！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告诉你一个情报！什么情报都可以！当做换得！”
这话说完，姜武圣和王令同时傻眼。
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开了眼界了。
“呵呵，你们还能这样？”姜武圣不敢置信。
“等价交换，自然也是可以的。”这天狗说道：“况且，我只是天狗中的多宝城分狗，这是我做的决定，其余天狗无法干啥。当然，你所提的情报决不能伤及我们哮天盟的核心利益，除此之外任何的情报，我们都可以给您提供……”
姜武圣闻言，转过来看边上的王令。
浣熊面具底下，此时王令也忍不住流下了一滴冷汗，但总体还算镇定自如。
他没有被天狗的这番话给吓到。
甚至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那就是一旦自己的脸被这两人瞧见，他会直接出手消除掉两人的记忆……
不过姜武圣看了他一眼后，竟然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小伙子，这么年轻，这份定力却相当不错啊。”
他本想吓吓王令的，结果不仅没将王令吓到，反而出手这一拍王令的肩膀后，直接让自己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等等……
他看到了什么？
虽然只是摸了王令那么一下而已。
但他却确认了王令身上所隐藏的修行潜能！
如果他判断没有失误的话，他敢肯定王令身上具备着千年不遇的修真根骨！
要是可以将他收为弟子的话……一直以来他所期盼的，来继承他武圣衣钵的继承人苗子，也就有了新的希望！
尽管他在姜莹莹身上下了很多工夫，不过姜武圣其实也能看出来，自家孙女不喜欢学自己身上的这套东西。
所以，他很早就有了寻找新继承人的念头。
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撞见了王令……
……
于是此时此刻，被夹在中间的王令，就显得尤为尴尬。
因为现在不止是天狗，连姜元帅都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人生中头一回，被两个男人用那么炽热的目光给盯着，让王令被看得感觉自己浑身有点发僵……
“所以，这交易，我们到底做不做？”片刻后，天狗终于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做不了了。”姜武圣一道叹息。
“为什么？”
“因为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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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姜莹莹将银狐打得极惨。
是的，她只打了银狐一个人，因为冤有头债有主，之前打她的人只有银狐，那么这些欠账自当也就只有银狐来偿还。
在整个银狐被惨烈殴打的过程中，银狐的几个下属，以袋鼠为代表，虽然身体都已经被埋进了地里，只有头部露在外面，但那种触及灵魂的害怕却是不言而喻的。
他们根本没想到一个筑基期的女孩子，在手掌上被镀膜上了一层剑气后力量竟然如此之大……抽得银魂鼻青脸肿不说，似乎还受到了很严重的内伤。
银狐被打得口吐鲜血，出血量特别大，那些根本不是在流，而是根本就是直接喷出来的，和喷泉似得！
事实上，这也不能全怪姜莹莹。
毕竟她的第一巴掌下去，银狐就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卡车压过了一样。
孙蓉终究还是低估了九核奥海的力量。
纵然她这层附着在姜莹莹掌心上的剑光镀膜，仅仅只是奥海很小的一部分力量，以沧海一粟举例都不为过。
但是真正落在银狐身上的时候，那种酸爽感只有银狐自己知道了。
最终，在银狐彻底昏过去前，孙蓉还是出手制止了姜莹莹。
报复归报复，把人打死就不好了。
然后她用奥海的治愈剑气灌入银狐体内，将他的伤势给复原。
当那股温润的剑气进入身体时，银狐近乎快要昏厥过去的意识也是陡然清醒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惊愕。
心道眼前的这两个姑娘都是狠角色。
居然还想把他治好了再打……
这到底是两个什么样的魔鬼？
“你放心吧，银狐先生。我们不会再对你动手了。但你在哮天盟所犯下的一切罪行，请你之后对警方如实交代。”孙蓉这般说道。
她已经通知了战宗那边，不过因为她这边是私人行动的关系，所以警方和战宗那边都不会大规模的派人过来，避免打草惊蛇。
这事儿表面上，等于是做成了哮天盟吃了个哑巴亏的样子。
而接下来，她的任务就是将银狐等人转移到自己的剑灵空间内直接带走。
听到自己不会被打的消息，银狐心中松了口气，但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那脸上还是一副愁云密布的样子。
“银狐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孙蓉见状，问道。
“我在想，就算你们真的把我带走送给警方。我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问题。”银狐叹息说道。
自他和他的手下被孙蓉制服，而哮天盟那边又没有任何动静的那一刻起，银狐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
“你的意思是，哮天盟会来杀你？”孙蓉问。
“呵，哮天盟不过只是一根树枝，今天哮天盟就算被你们端掉，倒了。之后还会有别的盟成为新枝，重新生长出来……”
“所以说，天狗才是主干。”
“你说的一点没错……”
想到此，银狐叹息道：“天狗遍布五湖四海，除非将天狗全部一网打尽，不然这个地下情报的龙头老大便永远会被天狗们掌控……你冲进这里来，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消息。可是又没有派人来救我和我的下属……”
“所以你觉得，你已经被放弃了。”
“是的，没错……而且，就算你把我送到监狱里去，也未必安全。”
银狐望着孙蓉的那张九尾狐面具说道：“因为，就算你把我送进去，也没法保证，监狱里面没有天狗的人。”
天狗的人已经渗透到那么广？
连监狱里面都存在？
孙蓉皱眉。
感觉这是一个很有用的情报。
不过作为大树的主干，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成为天狗的一员，天狗存在的本身实际上就是一种精英的象征，若是以松海市第一监狱为例，那些高等狱卒并且以往有过高智商科技犯罪的囚犯，都有可能是天狗的一员……
可那样一来，排查的范围就实在是太广了。
难怪国际修真者联盟那边之前下达了通知，要求各国的修真者联盟密切注意天狗的动向，抓住机会要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因为若是完全放任不管，任由天狗们无限壮大队列发展下去，这伙人确实会成为相当大的威胁。
而同时，能支撑运作起如此庞大的组织，在天狗幕后为之撑腰的人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小角色。
“所以，站在你们背后的那个前辈，到底是谁？”孙蓉又问道。
她已经感知到那幕后人的不凡，知道其很有可能也是一名万古者。
“这样的事，我这种级别怎么可能知道。只是知道这位前辈手段不凡而已。”银狐笑了笑说道：“你要打探这个前辈的消息，最少也要抓到天狗才行。而且其品级还要高。”
“天狗之中还分级？”
“当然分级。品级越高的天狗，能操盘的情报网也就越大。据我所知，一共分为十级。十级是最高品级。”
银狐说道：“我们这多宝城的天狗分狗，也就是三品天狗。估计也不是很清楚幕后前辈的消息，你们要想知道更多的事，最起码也要抓到五品以上的。不过五品以上的天狗，怕是你们连面都见不到，他们隐藏的很深。”
这番话，可信度很高。
毕竟现在银狐等人在受到生命威胁的状态之下，想要活命，也就只能实言相告。
不过孙蓉也有一点很好奇，那就是银狐这波人居然没有拼命。
“按照常理，你们不是应该守口如瓶，誓死不说的吗？”
“这是自然，我们有我们的职业操守。而且我们家里早已没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属，无牵无挂。”
银狐说道：“我还有那边的袋鼠，以及其他人都一样……我是这群人的头头，身上其实已经被种下了一种连坐禁咒，一旦我出事，只要禁咒发动，我们这伙人都会直接歇菜。”
“可你还活着，是解了么？”
“倒也不是……”
银狐脸一黑，无奈的笑起来：“这不是刚刚，被姜姑娘这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散了嘛……”
“……”
与此同时，另一边，米修国格里奥市，一栋名为智慧树的别致金属树型建筑里，一场秘密的圆桌会议正在进行。
这原是米修国格里奥市的地标建筑，由一家名为“虚泽”的修真者猎头公司所创立。
这些年虚泽打着“人才资源平衡”的名号声名鹊起，主要目的是为了完成众多宗门之间的人才制衡，而专门负责笼络人才去挖墙脚。
各大修真宗门实际上都有自己的人才储备计划，包括战宗也一样。
先前，脆面道君看上的那位天泉宗的李化庾，早就在暗中紧锣密鼓的筹备联络当中，之所以要暗中进行，很大的原因还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比如，惊扰到像虚泽这样的猎头公司当个“搅屎棍”进来搅局。
当然。
没人会想的到在猎头工作方面声名大噪的虚泽，在背地里竟然也是最大的情报操盘手之一……
譬如眼下的智慧树圆桌会议，也被称之为“月圆会议”，在这场会议上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天狗们。
并且，所有天狗的水准都在五品之上。
当银狐这边的连坐诅咒未能按照正常流程生效时，天狗之间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因为有必要针对此事立即进行讨论。
圆桌会议上，所有天狗都戴着那张熟悉的杰森面具，额间的星标象征着他们的品级，一颗星代表着一个品级。
在此刻围坐在这里的天狗，额间最少也都是五颗星的。
“解救那位姜姑娘的人，是战宗那边派去的。也许是看穿了银狐身上的诅咒，对方还主动将银狐身上的诅咒给解了。”
“这么说，银狐极有可能已经出卖了我们。”
“不是极有可能，是已经出卖了我们。他成功苟活下来，为了保命，自当只能这么做。”
“帝尊的意见如何……”
说到此，圆桌会议上众天狗都陷入了沉默。
这里的帝尊所指的是天狗之中唯一的一名十品天狗。
几乎所有的特大情报消息，都是从这位“帝尊”的那边或暗示或明示传达而来。然而，却没人见过这位帝尊的样子，目前在整个天狗队列当中，也就只有那么一位十品天狗而已。
“已经给帝尊发送了消息，但现在，还没得到回应……但要我来发表意见，此事最好还是斩草除根。”
“那位战宗的高手可解除诅咒，就连大前辈编织出的末日稻草乌鸦都不怕，要将她干掉哪有那么容易。”
“羊毛，终究是出在羊身上的。若是羊没了，这些羊毛也会成为无用之物。”
此时，一名额间有八星的天狗开口说道。
“呵，八爷，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
又一名额间七星的天狗，接下了话茬：“虽说我们企图分裂战宗的计划已久，但我却以为这并不是最佳的出手时机。”
“那么，就按照老规矩，投票表决吧。支持分裂战宗的人，与不支持的人分别举手。最后统计两边的星数，最后采用星数高的一方之意见……”
……
就在智慧树的一众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天狗们发起投票的同时，在多宝城的街道上，一名背着小书包的小小身影出现在这里。
王木宇出门什么都没带，只是装了一点自己爱吃的零食便走了，至于出门的原因，其实和外界传言的有所出入。
木鱼并不是一个完全不懂事的孩子，“妈妈”忙着去救人，没时间来看他，他不是不能理解。
之所以来这里，主要还是担心孙蓉的安危。
毕竟，他就只有那么一个“妈妈”。
要不是昨天晚上他体内的星辰龙基因作祟，让他没忍住用星辰龙的巨龙之力算了一卦，也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
卦象的推算结果不太妙，因此他不得不走这一趟。
当然，王木宇并不傻。
这多宝城不是孩子该来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用一个孩子的身躯在这里出现，一定会引人瞩目，到时候也许不但没能帮上忙，还有可能帮倒忙。
说到底，王木宇的最终心愿还是希望能拉近自己与王令、孙蓉之间的关系和距离，并不希望让两个人讨厌自己。
虽然先前他也说出了如果王令不来看他，就对全球广播他是王令儿子之类的话……可是那也只是一说，他不敢真的那么做。
因此，来到多宝城的一路上，王木宇的内心是万分复杂的。
他不过才六岁而已。
却要肩负起维系家庭关系的重任。
他真的是太难了！
……
正式进入多宝城的地界之前，他利用“肥宅龙”的巨龙基因，让自己的体型膨胀了一些，变成了一个青年人的模样，而且还是个大胖子，与自己本来的样貌相差甚大。
结果刚进到这里没走几步，他便嗅到了一个熟人的气息。
是爹爹的味道……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毕竟作为集结了龙族优秀基因的结合体，王木宇对于战力的感知和判断尤为敏感，所有对手的战力在他的脑海里几乎都能通过气息感知换算成具体的数值。
只有王令是个例外。
王令在他脑海里的感知显示，并不是具体的数值。
而是“？？？”
是的。
就是这很灵性的，三个问号。
起初，王木宇还以为是自己的感知系统出问题了。
直到后来他看到了王令吊打净泽的那一幕，才意识到。
不是自己的感知系统有问题，而是他家爹爹，真的很强啊！
诶？既然爹爹都来了，是不是妈妈那边应该也没危险了？
作为战斗力显示为三个“？？？”的隐藏大boss，王木宇在看到王令的一瞬间，本能的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没选择主动上去打招呼，因为他看到王令被一个戴着脸谱面具的老者给带走了，要是现在过去相认，恐怕是会给爹爹添麻烦的吧？
于是王木宇这般想着。
直到王令跟着姜武圣潜入地下情报交易市场的时候，方才走到了伪装成灵植店老板的周子翼面前。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对周子翼说道：“那个请问……”
“？”
周子翼一脸问号。
他倒是知道王木宇的事。
只是现在王木宇变成了这个模样，他根本不会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王木宇。
“你给我爹爹的牌子，也能给我一个吗？”王木宇很有礼貌地问道。
“爹爹？”
周子翼闻言，当即愣了愣。
他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的。
因为他从未听说过，姜武圣居然有个儿子……
“你的爹爹，是武圣？”周子翼很小声的确认道。
同时，他上下仔细打量着王木宇，总觉得这个青年有点眼熟，但是偏偏又说不上和武圣长得很像。
“武圣？”
王木宇在心里面嘀咕了下，他不知道武圣指的就是姜元帅。
但却知道，既然都被称之为武圣。
那就是很能打的意思啊！
而他的爹爹，确实是，很能打啊！
旋即，王木宇点了点头：“对，他就是武圣。”
周子翼摇摇头：“可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这个容易。”
随后，王木宇点了点头。
下一刻，周子翼只感到自己眼前景象一变，街道上的所有人都消失了！但是还是多宝城的景象布局！
“你……你做了什么？”周子翼愕然问道。
“没什么，就是给空间分了个层而已嘛。这里是分层空间，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的。”
王木宇笑道：“你不是要我证明嘛，我爹爹很能打，我也很能打的！”
说着，他撸起袖子，露出了自己沙包般大的拳头，重重的往地面上捶了一拳……
这一拳，摧枯拉朽，仿佛是带有一种上古的毁灭之力当场将周子翼足下的这片大地锤的裂开，四分五裂的地缝生成，可怕的裂隙以王木宇的这一拳为中心向四周绵延，形成了交错复杂，望不到边际的深渊……
周子翼整个人都看傻了，就在王木宇出拳的那一瞬间，他被包裹在了王木宇分化出的灵能气泡里，望着被王木宇一拳砸的近乎快要陷入崩溃的分层世界，整个人也是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这……”他张大嘴，这样的力量……太强了，足以证明王木宇是武圣儿子的身份。
周子翼甚至觉得这份力量有些溢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周子翼仿佛在王木宇的这一拳之下，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种被胖揍了一顿过后的哭泣声。
等等……
这个哭泣声是哪里来的？
他脑海中满是问号，疑惑不已。
王木宇见状，而后迅速施展复原修复法术，将被自己打得一片狼藉的分层空间在眨眼的时间里复原成了原来的模样。
直到一切恢复如初后，他才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刚刚那一拳，恐怕是把地球之灵给打哭了。”
“地球之灵……”
周子翼的喉咙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这些日子在卓异的带领下，他接受了不少超出一个正常修真者思维模式和世界观的知识，自然也知道有宇宙之灵的存在。
每一次他的师公王令在地球上一动手，地球之灵就会瑟瑟发抖，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被他师公给一拳捅穿，或是跟保龄球似得一巴掌拍飞出太阳系……
而作为终日处于惶恐状态下的地球之灵，其心灵也是脆弱不堪的，是个很容易哭的星球之灵。
王木宇忘记了，尽管他施展了空间分层术，就算造成再打的破坏也影响不到现实世界，可空间分成术里面所造成的伤害，按照术法原理，仍然是会反馈到地球之灵身上的。
区别就在于。
一个是外伤，一个内伤……
他刚刚的这一拳太生猛了，没留下力道，一拳的力量直接击穿了地核。
如果不是听到了地球之灵的哭声即时将分层空间内的情况复原，后果不堪设想。
……
……
当地球之灵的抽泣声传来的时候，王令恰巧正被天狗和姜武圣夹在中间用炽热的目光交视着动惮不得。
几乎就在那短暂的一瞬间。
他知道了这地球之灵的哭声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并且让他万分出乎预料的事，作为这个哭声的始作俑者，王木宇从某种意义上是替自己解了围的。
插一句，真心不错，值得装个，竟然安卓苹果手机都支持！
故此，此时的王令心情万分复杂，他以为这个小家伙来这里也许会给自己添麻烦，没想到反而还帮了自己。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
他发现小家伙这次出门带的小背包里装着的零食里，居然有干脆面……
这让王令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
这……根本就是同道中人啊！
地球之灵的哭声吸引了天狗和姜武圣的注意力。
姜武圣皱了皱眉，将目光看向别处“奇怪，我怎么听到隐隐约约有个哭泣声？像是哪家的姑娘被家暴了。”
王令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三品天狗听到“家暴”这词，居然还挺有正义感“我这就去查！不管到底发生什么事，家暴都是不对的！”
“……”
就这样，这一整个围绕着王令的话题被瞬间偏移了。
后来王令听说，这个从多宝城内传出的神秘哭声被编入了修真界十大未解之谜之一……直到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人能拿出合理的解释来。
眼见着这只多宝城分狗已经陷入了一个新的谜团，王令也是先行一步迅速撤走，等这只多宝城分狗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
这是个绝好的脱身机会，王令不可能不把握住，不过就算远离了多宝城分狗这个麻烦，姜武圣投在王令背后的视线依旧是灼热不已。
王令记得上一个想收自己当徒弟的十将还是易将军，当时正好洞爷仙人在边上，他就直接拿洞爷仙人当了挡箭牌。
没想到时隔将近半年后居然又摊上了一个……
王令觉得现在修真界年轻人的修行素质真的是很有问题，世界上修真者那么多，怎么可能就找不到一个根骨新奇的呢？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不是因为身边的这些年轻人修行素质普遍不达标，他也不会显得那么出彩。
离开地下情报交易市场后，姜武圣还是不依不饶的跟着他。
“这位小兄弟，我不会逼迫你成为老夫的弟子。强扭的瓜是不甜的，但老夫还是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你的根骨确实很适合我的《圣灵拳道》功法，若是之后能将此拳道修行到最高境界，在体内开辟出圣堂……”
说到此，姜武圣的眼睛陡然眯了眯，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接着轻声说道“你可以一招制敌，只用一个巴掌就能糊死别人！”
“……”
王令闻言，强压下了自己抽搐的嘴角。
一个巴掌糊死别人……
这都是他的老手艺了，就算不学这拳道也能完全做到啊。
他并未直接开口。
好在，这个时候一个熟人的出现瞬间让王令感觉到了希望的光芒。
那人正是周子翼。
也就是他目前新认可的一名徒孙。
因为卓异那边已经正式和孙蓉、姜莹莹对接上，正在着手处理银狐等人的问题，暂时无法抽身过来，便派了周子翼过来帮忙。
当然，除了周子翼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就是跟着周子翼一道来的王木宇。
这小家伙虽然变幻了自己的样子，可是看到他的时候那眼睛都发直了，他生怕王木宇会忍不住直接变成原来的样子朝自己扑过来……如果真的是那样，他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可事实上是，这小家伙并没有那么做，相反这小家伙还很机灵，他向着王令的方向走过来，然后带着自己化形后的肥宅身躯反身一扑，直接扑倒进了姜武圣的怀里“爹爹……”
这声爹爹，听得姜武圣当即被吓尿了“小伙子，你可不许胡说！老夫尚未婚娶……哪儿来的儿子……”
王木宇扑在姜武圣怀里，不依不挠“爹爹，您还记得成华大道二仙桥的谭二娘……谭雨荷吗！”
这一声哭喊，顿时间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眼见着围拢的群众越来越多，姜武圣哪里还敢继续跟着王令，直接撒手便跑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
王令忽然发现。
这个小家伙……
好像还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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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木宇的出现，不管对王令还是孙蓉，都是个天大的意外，不过现在王令也发现了，这小家伙要比自己想象中要机智一些。
如果能建立起友好的关系，或许能让小家伙也走上和卓异一样的道路，替自己做（背）事（锅）。
姜武圣走了之后没多久，卓异和孙蓉就从另一边紧跟着到场了。
卓异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将王令、王木宇还有周子翼一同带到了一辆标记着战宗宗徽的面包车里头。
几乎是关上门的一瞬间，周子翼便看到了王木宇化形后的躯体发生了变化，重新变成了六岁孩子的模样，然后一下子扑进王令怀里，用脑袋蹭着王令怀里的衣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小家伙和自己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王令竟一时间忍住了没将一巴掌把他糊走。
毕竟，自己打自己。
好像有点过分。
这个画面看得卓异、孙蓉内心一阵羡慕。
哎，曾几何时，他也想这么在自己师父怀里蹭一下啊……可惜，他没这个胆子，而且很害怕自己做出这种行为后，被王令直接逐出师门……
望着眼前的这幕，卓异内心不由得一阵感慨，这真的是属于特权了……谁看了都得羡慕。
连他师娘都想那么蹭一下，结果让一个孩子捷足先登了。
而作为卓异的首席弟子，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周子翼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青年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小龙人王木宇……
他没敢直视车子后方“家庭团聚”的温馨场面，直视透过车子中间的后视镜看到了王木宇部分脸的样子。
尽管只看到了一部分脸，周子翼都是愕然不已，因为这王木宇和他的王令师公真的太像了！
怪不得他听他师父卓异说，师公很头疼此事，如今一看，周子翼瞬间恍然大悟。
明明就不是自己的孩子，连血缘关系都没有，却长着一张和自己很相似的脸……这换谁能说得清楚。
总不见得告诉别人，王木宇是龙族分令吧？
小家伙蹭了好一会儿，最后抬头看着王令：“爹爹……我这次的表现，是不是还不错？”
他盯着王令的那双死鱼眼，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还露出星星眼，是一副求表扬的姿势。
王令望着这一幕，沉默了好片刻，因为嘴拙，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正确的赞美一个人，虽然他确实很像表扬王木宇，不过同时又害怕自己真的表扬了，这小家伙会开始飘。
于是，综合考虑过后还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被王令上手那么一模，王木宇心花怒放，好像比得到了表扬还高兴似得。
他紧紧抱住王令肌肉紧实的腰，像是个树袋熊一样怎么都不肯下来。
最后，还是卓异出面解围，主动与王木宇进行协调：“小木鱼呀，你要适可而止……”
“我知道呀。”王木宇说道。
“不，我看你一点都不知道……”卓异扶额：“其实就我们人类的基因传承角度来说，我师父王令，并不是你的爹爹。”
“我知道呀。”闻言，王木宇点点头，又说道。
这话说完，车子里所有人都惊了。
“你知道你还瞎认……”孙蓉目露惊悚。
“才没有瞎认呢。我们龙族都是蛋里生的，不管基因怎么样，反正咱只认第一眼看到的人。”王木宇撇撇小嘴，揶揄道：“那个净泽，也有妈妈。和灵跃的妈妈，是一样的。”
“……”
众所周知，灵跃是被俘虏过来叛逃的空间龙，原先也在白哲的指挥体系之下。
既然王木宇说，灵跃和净泽的妈妈是一样的。
那么两个人的妈，不，又或者说，这两人的爸妈，极有可能都是白哲……白哲凭一己之力，又当爹又当妈！
不过因为灵跃空间龙的特殊性，在战斗的过程中使得灵跃的本体成了替身，替身又代替了本体，于是就发生了叛逃的乌龙事件。
“所以你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你要是认我勉强算说得过去，和王令同学又有什么关系？”孙蓉哭笑不得。
“我破壳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妈妈没错，可是在壳子刚刚裂开的时候，我看到妈妈的记忆里面满满都是爹（的脸）……”
王木宇这话没说完，就被孙蓉一把捂住噎进了肚子里。
他不知道孙蓉为啥要捂住他的嘴，他说的分明都是实话。
不过肉眼可见，他妈妈的体温正在迅速上升，而且脸红很。
卓异嘿嘿嘿一笑，接着看着王木宇，脸上也是有些无奈：“也就是说，按照你们的龙族的规定，不管是谁下的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爹妈？小木鱼，你不觉得这样的模式有点太草率了吗……”
“哪有。”王木宇笑眯眯的又扑进王令怀里：“我爹爹很厉害啊，哪里草率了。”
众人：“……”
不过，王木宇倒也不是完全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人。
因为文化差异的关系，他觉得自己要是硬来，说不定只会适得其反，因此早在来这里见王令和孙蓉之前，他便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
“我知道爹爹和妈妈，都很头疼我。不过爹爹妈妈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王木宇看着王令说道：“以后爹爹和妈妈这个称呼，我只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叫。”
“那平常呢？”
“就叫哥哥姐姐好啦。”王木宇笑起来。
听到这里，王令和孙蓉两人这才有些放心下来。
不过这下子，王令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的问题是解决了没错……
真正麻烦的人可能变成了王爸。
这小家伙要是喊自己哥哥……
那王爸可能对王妈，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到时候别说是跪搓衣板了。
王妈都有可能直接问他借用天道榴莲……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辆面包车里，姜莹莹被解救出来后，顺利的在战宗的安排之下与姜武圣会和。
洞爷仙人一早就被派来在面包车里等着，他知道此次出手解救姜莹莹的人是孙蓉，有孙蓉在，姜莹莹定然是毫发无损的。
他此行的目的实际上并不是为了给姜莹莹治伤，而是为了给孙蓉做掩护，顺带着也能让姜武圣感到安心。
象征性的检查了下伤势后，洞爷仙人给姜武圣作了作揖：“武圣放心，我已经替莹莹姑娘检查过了，她没有受到任何伤。而且，非常健康。”
可以看得出，这位老武圣长松了一口气，他望着姜莹莹，眼神一脸坚定：“你放心，莹莹。爷爷一定，和这倒霉的天狗不死不休，早晚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是当然！爷爷一定会做到的！不过这次我能毫发无伤，真得得感谢一下漂亮姐。”姜莹莹笑道。
“漂亮姐？是那个帮你救出来的战宗年轻人吗？”
“年不年轻不知道，不过漂亮姐真得很厉害啊！以一敌百！剑法高超！不过她戴了一张九尾狐面具，我没看清她的脸。应该是个，很漂亮的人吧？”姜莹莹说道。
“敢问洞仙，在哪里能找到她？”姜武圣看着洞爷仙人问道。
“回武圣大人的话，此事还得容我去查实一下。”洞爷仙人说道。
“不用去查的，爷爷。”
姜莹莹摇摇头，说：“漂亮姐给我留了联络方式哦，回头我联系她就好了。她说见到您会紧张，所以你要感谢她的话，我可以把礼物带过去呀！”
“哎，老夫本想当面致谢的。”姜武圣闻言，有些遗憾地颔首道：“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女孩子家比较羞涩，我要是当面过去，兴许给她的压力是比较大。莹莹你要永远记得，这位漂亮姐是你的恩人，知道吗。”
“我知道的爷爷！”姜莹莹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另外爷爷，就是这次关于银狐的那个事情。我听银狐自己交代说，天狗的人遍布全天下，就算将他关进监狱里可能也不安全。先前他被漂亮姐制服的时候，就说了天狗那边的人一定会干掉他。”
“恩，这个情报很有用，稍后我们这边也会多加小心。”
闻言，姜武圣点点头。
事实上华修联和战宗那边早已查清，在天狗之中其实有一批人并不是负责情报传递和分享工作的。
他们被命名为“天狗清道夫”，是这众多天狗里面专门清理痕迹以及清理门户的存在。
而接下来，银狐极有可能会被这群人给盯上……
4397年新年，1月2日周五，这是姜莹莹被救回来以后的第三天。
王令发现最近孙蓉粘着自己的时间直线下滑，每天一到放学便匆匆忙忙的走了，并且在这几日除了通过短信提醒他记得要去看望王木宇之外，再没有对他提起任何其他事。
平日里王令记得她总是会想方设法的找话题，为的只是能和他多聊几句。
一些习题，明明自己会做，还要假装弄不明白跑来问他……而王令，也是个实诚人，就算已经看穿了她的行为，也没有当面道破，而是不厌其烦的将自己的作业答案拍过去。
有的时候还会录下一段解题的视频发过去。
这么做，王令倒也没别的意思。
所谓温故而知新，多刷题有助于巩固记忆便于考试压分，这本来就是王令平常要做的事。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督促他学习的一种行为。
一回生，二回熟，王令倒也没觉得反感，不过是帮忙解题而已，这些都是举手之劳。
只不过这些日子里，王令发现孙蓉的心思开始有些变了，都没有给他继续提问了，让王令感觉自己的生活好像瞬间清闲了不少。
他觉得这应该算是好事。
因为他本来就是属于“独狼”的那类人，在没有人“骚扰”自己的情况下，他应该会感到很舒适。
更何况，这十七年以来，他的生活一直都是这样子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孙蓉这几天和他联络少了以后，他总觉得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好像是突然缺少了一块拼图似得，让他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不知道称不称得上是“空虚”的感觉。
可是当他静下心思，细细一想，又觉得这好像有点太夸张了。
应该不是吧……
他一直都是没有感情的人。
又怎么可能会产生这种“空虚”感。
他拿起手机，对着孙蓉那个聊天框的信息窗口愣了半天。
手指悬在九宫格键盘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打出了三个字：在干嘛。
然后，又将这三个字全部删掉。
还是没能发出去。
那一个瞬间，王令忽然觉得这一点不像自己了。
她没来骚扰他，他应该感觉到，很舒适才对。
“叮！”
这时，一条新消息忽然发了过来，使得王令的手机震了震。
给他来消息的人正是王木宇。
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不是真的和他心有灵犀，居然给他发的消息也是那三个字。
王令盯着屏幕上的“在干嘛？”愣了好片刻，最后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对于自己这位从不说人话的爹爹，在拿到新手机并学会了使用方式疯狂地给王令发短信问候了一阵后，王木宇也是逐渐熟悉起和王令的对话来。
一般情况下，他的“爹爹”王令都是属于聆听的一方，不会主动发送文字消息。
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得到的回复都是省略号。
而省略号也就表示，他“爹爹”多半表示同意的意见。
只有在明确拒绝的情况下，才会发送文字消息。
“明天到你来看我啦爹爹，不要忘记了！”王木宇才刚学会用手机，打字速度却是飞快。
“……”王令。
……
短信提醒结束，当起了探子的王木宇很快又给孙蓉那边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孙蓉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不好意思：“那个……木鱼啊，打听的怎么样？”
“嗐，妈妈，还是老样子。我都怀疑爹爹的手机上，是不是只有省略号这一个键呀。”王木宇吐槽，略带稚嫩的童音逗得孙蓉忍不住发出笑声。
事实上，这几日孙蓉憋得很辛苦，她故意实行了“疏远计划”，一放学就提着包走了。
然后到了无人的地方又换上了一套新衣服、戴上了那张九尾狐面具，以漂亮姐的身份和姜莹莹约在一个足球场大的修真训练馆见面。
这个修真训练馆是战宗旗下的产业，由花果水帘集团那边联合投资建立而成，试运行之间里面没有外人。
孙蓉提前打点好了关系，拿到了修真训练馆的密匙陪同姜莹莹在这里一起训练。
这几日她和姜莹莹之间的关系又进一步提升了，而事实上那个所谓的“疏远计划”也是姜莹莹这边提出来的。
她不知道管不管用，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打算用了再说……结果现在看来，这效果似乎并不明显的样子，让孙蓉一度感到有些后悔。
“诶？漂亮姐的男朋友，还没有反应吗？”擦汗休息时，姜莹莹忍不住问道。
“还没，而且，他还不是我男朋友啦……”孙蓉有些失望的回答道。她也是没想到自己会稀里糊涂的信了姜莹莹的邪，让姜莹莹当了自己的恋爱顾问。
而且最关键的是，姜莹莹自己其实也没啥恋爱经验。
她的这些所谓的计划和套路，全都是从言情和言情漫画以及各种恋爱电视剧上看来的。
什么《吨拉恋人》、《浪漫满污》、《流星花圃》、《恶作剧之腿》等……
因为自己和王令之间迟迟没有进展，孙蓉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些着急。
原本她每天去找王令提提问，也是为了拉近距离来着，而王令那边虽然刚开始没有搭理她，可最近也是给她回复了一些解题视频。
广个告，真心不错，值得装个，竟然安卓苹果手机都支持！
虽然整个过程中王令没有说一句话、打一个字，哪怕是在发来的视频中也没有露脸，仅仅只是拍摄了徒手解题的过程。
可是她光是看着王令的那双手和拿手漂亮的字，那也是赏心悦目啊！
而现在，她却执行起了“疏远计划”……这下子又是啥都没落赵。
“漂亮姐那么优秀，迟早也得是啊。”
姜莹莹笑起来：“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忍耐。电视剧里面的男主人公遇到女主角忽然不理自己的时候，也是要过一阵子才能反映过来的。所以呀，漂亮姐你就等着这木头自己倒贴上来就行了。”
“那一般情况下要多久？”孙蓉皱了皱眉，问道。
“慢一点的话，大概……几个星期？”
闻言，孙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几个星期……
按照这木头的领悟能力，她觉得几个星期都不够使的。
说不定得好几年，或者十几年……
而她，能不能坚持喜欢王令那么久，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1月3日周六，早上的晨间新闻报道了下有关地下黑色情报产业链的事，这新闻只字没提天狗，纯属是做出来给这些人看得。
算是一个警告。
不过以天狗这帮子人的尿性，王令觉得这伙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一个新闻很难吓到他们。
倒是卓异，在前几天的指挥行动中又立了大功，他这边早就拜托丢雷真君下发宗主密令让战宗统一好了说辞，把所有的功劳再一次都推到了卓异身上。
比方说这次行动中，一个戴着浣熊面具，一个戴着九尾狐面具……这两个被姜武圣视作很有潜力的战宗年轻人，都是在卓异优秀的指挥之下顺利完成了任务。
利用卓异，王令又将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
只不过武圣那边，当初王木宇急中生智将他逼走那也只是一时的办法，王令听说姜武圣还在想法子打探他的消息，这件事终究是要再想个办法挡下来的。
王令觉得十将里面的这几个老爷爷都不好对付……
而除此之外，王令亦觉得，对于天狗的事不能再耽搁。
对方先前奔着孙蓉去，结果错抓走了姜莹莹，其背后的原因王令当初在得知姜莹莹被误抓的事情时就已经猜到了。
天狗手头上恐怕是掌握了有关王木宇的情报资料，所以才需要抓走孙蓉去佐证，也就是说那群人手上有着和王木宇相关的资料。
若是王木宇的情报资料被公开出去，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故此，这个地下情报组织，王令觉得不能再留。
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连根拔起。
这一次，很难得的，他给丢雷真君主动发了一回短信。
短信的内容只有三个字：
天狗，灭……
丢雷真君深知此事重大，当即回复：“令兄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全面部署。相信不久后就会有结果！请令兄放心带娃，静候佳音。”
看到回复，王令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放心带娃，静候佳音可还行……
话又说回来，他今天确实是要和王木宇去见一面的。
原先王令其实很排斥和这小不点相处，主要是因为他觉得和这样的孩子不可能会有共同话题。
不过当他知道王木宇也开始迷恋上干脆面的味道时，心中便顿时笃定起来。
王令甚至觉得王木宇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个可造之才。
稍微培养一下，或许还是很有前途的。
……
覆灭天狗。
当丢雷真君收到王令那边的指令后，整个人也是肃然起敬。
印象里，王令很少主动给他安排过什么大任务，即便有发过短信或者打过电话，那都是无关紧要、无伤大雅的小事。
而对于天狗，华修联以及各国的分联这次组成的联军早已如豺狼虎豹般盯了许久，只是因为天狗人员众多且分散，始终没能形成有效的打击。
要抓一只或两者天狗容易，但要将天狗一网打尽却很难。
“我知道，此事很难。但就算是难，也一定要办到。”
真尊大殿上，丢雷真君开始筹措起将天狗一网打尽的相关计划，所有战宗核心成员真身参会，或以远程投影形式参会全部到场了。
战宗情报组，目前是由膜仙堡的堡主与堡娘在多位元老级长老的监督下正常运行，在膜仙堡没有被战宗收编以前，在情报战方面膜仙堡曾经与天狗组建起来的哮天盟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故此在天狗方面，堡主和堡娘这边掌握着一定情报，会议上堡主上前一步，向四方元老作揖后，说道：“各位长老，在下曾经与天狗打过交道。并且事实上在这次姜莹莹姑娘被误抓的行动中，也奉真君之命，暗中派人搜查消息。不知道各位长老可听过多宝城中，一个代号名为臭鼬的人？”
“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很有名的情报贩子？”雷电法王说道：“此人的名号不止是在多宝城的地下情报交易市场，即便是在其余情报交易市场也是小有名气。”
“此人其实，也是我原先膜仙堡的旧部。”
此时，堡主一作揖，说道：“不过臭鼬在我膜仙堡被收编时，其实就已经遭遇不测。现在细细想来，应当也是天狗那群人干得。”
“臭鼬已死？那出现在多宝城的那个戴着臭鼬面具的是谁？”此时，场中众多长老纷纷露出惊奇的眼神来。
“这个嘛……”
堡主卖了个关子，微微一笑：“就请扮演臭鼬的前辈，自己上前解释一下好了。”
就在下一秒。
一直抱着臂在旁倾听的秦纵，忽然上前一步。
“秦先生，竟是你？”彩莲真人眉毛一抬，花蓉上也是惊喜万分。
而秦纵这一站出来，场中众人也是顷刻之间就明白过来了。
众所周知，秦纵和项逸是战宗新来的两个客卿，可是在这阵子却忽然消失不见，看来是早就接受了新任务在暗中筹措布局此事。
“这么说，真君早有已经开始布局？”洞爷仙人问道。
“也不能说是为了此事布局。”丢雷真君苦笑着摇摇头：“本来我拜托秦兄弟去伪装臭鼬，是为了执行别的任务。却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反而牵出了这样一桩大事。”
“这么说，秦先生扮演的就是臭鼬，可是项先生又去哪儿了？”
“他，也是臭鼬。”
丢雷真君笑了笑，说道：“我让秦兄弟和项兄弟都戴着臭鼬面具，出没全国各大的情报交易暗市，目的就是为了测试天狗那边的动静。天狗那边若是知晓臭鼬未死，定然会派出新的天狗清道夫，对戴着臭鼬面具的人动手。”
“不错。”
堡主点点头，接话道：“原本真正的臭鼬没死之前，他的实力就不俗。故此当年杀他的天狗清道夫就是四品的。而天狗这边现在知道臭鼬没死，再派人来追杀臭鼬，那清道夫的品级最少也得是五品以上。”
“这次多亏了秦先生和项先生，才让我们在短时间内引蛇出洞，活捉到了两个五品以上的天狗，虽然他们并不是专职于情报工作，只是天狗队列中的清道夫。但却知道不少事。”
“而经过目前对他们的记忆解析，可以得知的一共有两个最新情报。”
“米修国的格里奥市。”
“格里奥市？”
卓异蹙眉：“我记得，这是米修国最繁华的都市之一。”
丢雷真君点点头说道：“两人的记忆中有多个有关格里奥市的碎块记忆，虽然还没完全解析完成。不过不难判断，格里奥市应该与天狗老巢有关系。”
“那么，第二个关键情报呢？”卓异问道。
“第二个嘛……”
丢雷真君顿了顿，而后回答道：“至于这第二个情报，就是……第六十中。”
“六……六十中？”卓异和现场众人，无不愕然。
“虽说姜姑娘是被误抓的，但天狗方面似乎是对我们战宗私底下派人救走姜姑娘的事很不满。而现在，姜莹莹姑娘正在六十中就读。所以六十中，可能就是天狗清道夫的下一个目标。”丢雷真君说道。
“……”
闻言，众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现在的六十中比起之前影流进攻时的六十中也是截然不同了。
哪怕就算没有王令在。
方醒、镇元仙人、王真、柳晴依、顾顺之……光是这些在战宗担任长老之位的隐藏高手，现在都是里面的学生。
外加上现在得到了九核奥海的孙蓉还有在门口当保安队长的死亡天道……
丢雷真君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这群天狗清道夫为什么就偏偏敢这么做。
有些反派。
明明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