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快,项货城禁不住痛哼一声,脸色较之前更为惨白,看着陆小天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空中被雷霆之力包裹的三只剑镯,竟然齐齐发出哀鸣之声,似乎正在遭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其中一只剑轮似乎与某种东西接触,项倾城感觉自己似乎被狠狠地酌烧了一下。
“怎么回事。”自那三只雷源爆珠炸开时起,许沁已经是骇了一跳,此时再看项倾城惨白的脸色,哪里不知道项倾城是吃亏了,只是她也看不出来,那青色翻涌的一片梵罗灵火火海中,到底隐藏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将飞剑还给我,此事就此作罢,否则,别怪我毁掉你的剑镯。”陆小天淡声说道,飘渺剑阵是他对敌的常规手段,威力无匹,用顺了手。更何况还能结成飘渺剑胎这样的大杀器。八柄飘渺飞剑,缺一不可,想要重新祭炼一柄回来,耗时日久。陆小天自是不想凭白浪费这个时间。
对方的剑镯威力不在他的飘渺剑阵之下,应该也有些隐秘的手段,不过先被他以雷源爆珠困住,这翻涌的梵罗灵火火海之中,实际上有几柄青白的梵罗真火隐藏在里面。此时在火海的掩护下,附着在剑轮之上。方才项倾城感觉到深入骨髓的疼痛,便是因为他用梵罗真火烧了这剑轮一下。
梵罗真火可是能给三首蛇妖碧琼带来巨大杀伤的灵火,连大妖,大修士这种级别的强都都不容轻视,项倾城虽强,已经到了元婴中期巅峰,可哪怕离大修士只有一步之遥,实力亦是天差地远。
项倾城玉牙咬得咯吱作响,看着陆小天的眼神中尽是怒意,她能感受得到,陆小天所说并非虚言,方才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告诉她,坚固无比的剑锣所化的剑轮,根本承受不住对方的手段。
“你对七妹动用了什么手段?赶紧撤走。”许沁面色一寒,寒气一闪,身前本柄晶莹如玉的尺许冰寒小刀吞吐不定。
“想要二打一,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陆小天手掌一托,两颗雷源爆珠在手心滴溜溜地转动。上面雷气奔涌,看得许沁眼皮子一跳,方才她是亲眼目睹这雷珠的威力,连七妹猝不及防下都着了对方的道,更何况是她。七妹的剑珠所化的剑轮已经被制住了一部分,若是她的也被对方制住,该如何是好。
“最后再说一遍,将飞剑还我,此事就此作罢,若是你不愿意给,我只能击伤你的剑镯再来自取了。十息时间,你自行考虑。”陆小天淡漠地看着项倾城道。
“七妹,此人手段诡异得很,他手上那古怪的雷珠威力非同寻常,你的剑镯现在又被制住,便是动用禁术,也未必能轻易取胜,代价太大,若是没什么死仇,不妨将飞剑还给人家。”
许沁看到陆小天手中的雷源爆珠心里打了个寒颤,再说项倾城剑镯的厉害之处她是再清楚不过,就连项倾城都被对方制住,眼下便是两人联手,恐怕也改变不了眼前的困局,而且还会惹恼此人。
“三”
“二”
“一。”
陆小天面色一寒,正要动手,项倾城脸上闪过几分窘迫,手中墨青色的藏剑匣一转,匣盖飞起,里面一柄飞剑浮出。
陆小天松了口气,伸手一招,将方才被对方收走的飘渺飞剑摄入手心,检查了一遍无什大碍之后,将其收入体内。
收起了飘渺飞剑,陆小天意念一动,梵罗真火便在梵罗灵火的裹胁下,如同潮水般退回。里面那被困住的三只剑轮身形一颤,亦是被项倾城收走。
收回剑镯,项倾城恨恨地看了陆小天一眼,转向头也不回地离去。
“七妹,等等我。”终归是打不起来了,许沁心里松了口气,紧跟着项倾城快速离去。
“七妹不是来这黑狱中有事,怎么现在就离开了?那男子虽是实力不俗,不过看样子也不像穷凶恶极之辈,能出现在黑狱中,想必与狂叔是有些交情的。咱们不理会他便是。”许沁追上项倾城说道。
“有那人在,我呆得不舒服,一刻也不想多作停留。”项倾城寒着脸道。
“我看方才那男子下手倒也有些分寸,与你应该没有死仇才是。而且此人实力强绝,竟然能与七妹你斗个旗鼓相当,凭其修为,绝对还未晋阶大修士,竟然还是法体双修,如此人物,早该名满天下才是,竟然在这项都藉藉无名,连个名号都叫不上来,真是咄咄怪事。”许沁啧啧称奇地道。
“三姐不用往我脸上贴金,便是动用秘术,我多半也不是此人的对手。而且从方才交手来看,对方法力虽然弱凝实,但修为应该还不及我高,也许还只是元婴初期。”
想到方才与陆小天斗法的经历,项倾城秀眉微促,脸上浮现出努力回忆的神色。凭心而论,虽是与对方斗法失败,可其间的过程,却是项倾城这数十年以来,最为酣畅淋漓的一次。大修士她打不过,而同阶之中,又少有能与她匹敌的存在。唯有眼前这男子,竟然在她用藏剑匣收走一柄飞剑,破了对方的剑阵之后,依然用其他手段挫败了她。
项倾城虽还有秘术未曾动用,可她也依然记得与陆小天第一次相遇时,对方那神异无比的手段,一个可以视物,可以被击碎,却是无法对其造成丝毫损伤的影子。这种手段,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便是大修士,也是绝难办到。即使是现在来看,项倾城也无法揣测对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元婴初期?这怎么可能!”许沁不知道项倾城心中所想,只是听到项倾城的话,一张嘴顿时张成了圆型,一时间竟无法合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惊才绝艳者古往今来总会出现那么几个。此人实力如此之强,便是在项国之外,也应成名已久,绝不至于没有丝毫传闻。就算是其易容乔装,那厉害之极的剑阵却是作不得假。如此剑阵,又岂会明珠蒙尘,可此人至今未有关于其任何传闻,唯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可能?”许沁问道。
“此人要么是海外苦修之士,要么见过其真实手段的人都死了。”
“嘶,你这么说倒是真有可能,若不是在项都,又是在黑狱之内,这般凶险的斗法会发生什么倒是着实说不清。如此厉害的人,七妹你是如何碰到对方,又与对方结怨的?”
许沁忍不住问道,一个如此厉害的敌人,在项都碰到也便罢了,毕竟这是皇城之内,稍微大一点的动静都可能引起各方注意,就算有过节,也不敢做得过于明显。毕竟皇族中的强者可不是吃素的,就是大修士到了项都,也得老老实实,只不过在项都如此,出了项都,哪怕是在项国其他地方,碰到一个如此厉害的敌人,也是异常危险的。
只是当许沁问起两人是如何碰面的,项倾城禁不住面色一红,却是没有直接回复许沁。
许沁看到项倾城的面色心里泛起一阵古怪,项倾城不说,可看这表情,只怕事情另有蹊跷,倒并非普通的结仇那么简单。
“且先回去吧,那青色灵火之中隐藏的什么,居然能伤害到我的明光通灵剑镯,我得回去查阅一下,窨是何物。”项倾城自是不会将与陆小天相遇的第一次那尴尬的场景说给许沁听,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便匆匆朝来进的方向飞去。
许沁心里犯起一阵嘀咕,暗道上次在玉泉山碰到于雅与此人在一起,于雅那狐媚子对这男子袒护之极,两人关系必不简单,当时在玉泉山,她也没想那么多,只当陆小天是个本事不小的普通元婴修士,只是现在看来,她是大错特错,看来后面得找个机会跟于雅碰个面,问一问关于此人的事情才成。就算不能成为朋友,至少也要沙弥掉连续两次见面带来的不快,如此厉害的人,若非必要,绝不能成为敌人。
方才那藏剑匣竟然能直接收走他的飞剑,陆小天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连丝毫征召都没有。在这项都之内,受到的约束太多,虽是与人斗了几次,几乎都没有见血,对于这样的斗法陆小天颇为不习惯,以他的脾气,方才与项倾城斗法一场,换个地方,就算未必会取此人性命,也绝对会将那藏剑匣夺来。
先是那项雨泽,再到方才那易容过的女子,甚至遭遇赵族那几个修士,若非是在项都,若是全力出手,总归能有些斩获,只是碰到的几个要么是背景深厚,不容轻动,要么便是赵族那几个修士,以他的手段,也没办法在不惊动项都元婴老怪注意的情况下,同时拿下三人。于是也只得作罢。
呆在这项都,虽是地利优越,可以用风险相对较低的方式收罗到不少灵物,可在其他方面有所付出也便在所难免了。陆小天摇了摇头。
“东方小兄弟,你这可就有些不厚道了,跟我都斗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你动用对付倾城那丫头的手段。”
陆小天才刚收回注意力,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项狂,依旧是那拉风的火红披风,爆炸式的发型。看着陆小天的眼神有几分不满,却又带着浓厚的兴趣。
“狂兄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小天这才知道方才跟他斗了一场的女子叫项倾城,此女虽是易过容,不过陆小天早已经浑身上下都看守,倒也当得起倾城二字,人如其名,确有倾国倾城之姿。只不过陆小天疑惑的是此女竟然也一眼瞧破了他的真实模样,看来易形丹对其无效。也许是修炼过特殊的功法,亦或是身上怀有异宝,如同那藏剑匣一般,神效非常。
“从你们两个动手时起便回来了。那几朵小火苗挺厉害的,就连我也感觉到了几分威胁,那几颗雷珠也不错,来咱们试试。”项狂一副凡夫俗子要拉开架势的样子,撸起袖子便要跟陆小天开打。
“狂兄你就别笑笑我了,我那点灵火,可是消耗性的,关键时刻用来保命,若是被狂兄你拍灭了,我可是欲哭无泪。”
陆小天听到项狂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梵罗真火虽然厉害,确实对大修士有所威胁,可也要运用得当,速度慢且不说,大修士未必会没办法对付,尤其是项狂这种已经领悟到土之真意强者。
“没意思得紧。”项狂听陆小天如此说,无聊的摇了摇头,“方才跟倾城那丫头交手,感觉如何?”
“此人实力极强,那剑镯威力之强不在我的剑阵之下,便是我趁其不备,短时间内将其剑镯困住,若其真的拼命,估计还有得打。”陆小天琢磨了一下说道。
“赢了就是赢了,没那么讲究。你小子就是太谦虚了一点。就算倾城那丫头还有秘术,多半也不是你的对手,你这家伙,未必会心狠手辣,真拉开了打,倾城丫头对战局的把握不如你。你小子就一怪胎,对了,你那几颗雷珠是什么来历,有些劫雷的意思?不像寻常的霹雳火雷珠。”项狂摇了摇头,又想到陆小天方才与项倾城斗法时所动用的雷珠。
“雷源爆珠,乃是截取元婴修士劫雷之源炼制而成。威力较之寻常的霹雳火雷珠,雷火珠,确实要强上不少。”陆小天如实地道。
“雷源爆珠?这手法倒是奇特。”藏独沉吟了一下,然后看陆小天的脸色略微有些古怪。
“有何不妥之处吗?”陆小天不明白项狂为何这般看他,不由纳闷地道。
“倾城那丫头是皇族中最有潜力晋阶大修士的人选这一,在剑道上的修为同阶之中无人能出其右,你是目前为止,唯一能在剑道上与她不相伯仲的人。倾城美名远播,慕名而来者不计其数,都被其挫败,听说她立过一个誓,想要成为其道侣,除了她要看得过眼之外,还要堂堂正正的击败她。迄今为止,你是第一个办到的。”项狂揶挪道,“怎么样,你对倾城那丫头有没有兴趣,我看你小子挺顺眼的,实力甚强,却是一点都不虚浮,应该与倾城那丫头挺相配的,若是你愿意,我替你引荐引荐。”
“这,还是算了吧,方才她都跟我打了一场,至于道侣的事,我暂时也没有考虑过。”陆小天不由听得有几分无语,项狂这好斗的家伙何时关心起他人的姻缘来了。不过从项狂的口气倒是能听得出来,他对项倾城那女子态度倒是不比一般人,方才自己与项倾城激斗了一场,幸好适可而止了,若是再进一步,恐怕项狂也会出手阻止。
“罢了,各有各的福缘,你若是不愿也便算了。”项狂对此倒也没多说什么。
“对了,方才项倾城那两个女子到黑狱中来做什么?”陆小天又问道。
“不清楚,听说是要取一只妖修身上的材料吧,具体我也没有多问。”项狂摆了摆手,“你今天已经与倾城那丫头斗了一场,我也不与你打了,好生歇息,后面咱们再比过。”
看来这黑狱除了关押高阶的修士与妖修,除了供项室皇族作磨刀石之外,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作用。陆小天正要回洞府修炼,恢复一下方才斗法所消耗的法力,忽然须弥戒指中的灵犀法螺一动。
“主人,夏吉夫妇酿制了一种灵酒,貌似有些作用,主人若是有空,不妨前来一试。”灵犀法螺之中,于雅的声音响起道。
“我就来。”陆小天回了一句,然后跟项狂说了一声,便径直出了黑狱。
熟悉的小苑出现在眼帘,灵光一闪,陆小天已经降落在这座隐隐散发着灵酒香味的小苑。
“主人!”于雅高兴地迎了上来,扫了站在旁边的夏吉与窦丽华两人一眼,两人来之前,她倒是颇为不喜,好端端的园子,让两人弄得一园子的酒味。于雅又并非特别好酒之人,闻多了自然是不太喜欢。只不过最近两年多,陆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出门在外,除了偶尔收罗到陆小天感觉兴趣的灵物,亦或是等级足够的妖兽精魄,陆小天才会回来取东西之外,其他时候几乎是看不到陆小天的身影。
不过夏吉两人配制出元婴修士可以用的灵酒,竟然将陆小天给召了回来,于雅倒是觉得这两人也是有些作用的。若无个由头,自己这个主人怕是不会轻易露面。
陆小天对于雅点了下头,然后看向夏吉与窦丽华两人,“你们配制出来的什么灵酒,对元婴修士有何作用?”
“这,还得问于前辈。这酒的过于浓烈,晚辈二人境界太低,只是闻上一下,体内法力便几近暴走,并不敢作尝试。”夏吉如实地道。
“哦?取酒来。”陆小天颇感意外,这二人境界虽是不高,好歹也到了筑基后期,只是闻一下,便有这般效果,怕是真不简单。
于雅信言取出一只火红色的酒囊,这酒囊看上去是木质,质地却是软中带硬,散发着一股暴烈的气息。
“上千年的火犀木所制的酒囊,”陆小天有几分意外,寻常的灵酒乃是用玉器所盛,手头上这只酒囊却是以灵木所制,倒是颇为罕见。
“晚辈翻阅了祖上所有的灵酒配方,同时进行了不下数十种尝试,失败了不少方法,眼下这壶酒,乃是采用的猴儿酒配方,相传以前赤渊大陆有一支极为强大的烈猴部落,其种群擅长酿制烈猴酒,又称猴儿酒。家祖听百般打听,从一个救过几只烈猴的人族修士手里得来了这灵酒配方,只是虽以其法酿制,却是不得要领。晚辈也是失败了无数次,后参考了烈猴族存酒之法,又配以秘制的灵酒曲,才酿得此酒。”
对于烈猴族,陆小天以前在一本古藉上也看到过,据说这烈猴族性情暴烈,喜好饮酒,其猴儿酒更是一绝,习惯将灵酒存于火犀树洞之内。日积月累,吸取火犀树的灵力,采大地精华。
夏吉用这上千年份的火犀木作酒囊,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若无于雅的帮助,绝对弄不来如此珍贵的灵木。
“你试过没有?”陆小天看向于雅道。
“试过了,奴家只喝了几小口,体内法力活跃了不少,只不奴家元神不够强,喝了一点便觉得昏昏沉沉的。未敢多喝,主人神识强大异常,想必体会要更深一些。”于雅点头道。
“哦?这酒劲竟然这般大?”陆小天不由兴趣又增加了几分,打开酒囊,只是用鼻子轻微一嗅,一法通则百法通,以他炼丹的功底,涉猎的灵物不计其数,只是这略微一闻,也能大致判断出里面所用的灵物。未再多想,陆小天直接往嘴里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烈酒下喉,瞬间似乎有一股野性狂放的气息自体内炸开,让人不吐不快。体内的法力果然较之前要活跃了不少,灵酒的酒力被身体迅速吸收,这股活跃很快开始减弱。倒是没给他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
“看来份量还不太够。”陆小天直接竖起酒壶,随着更多的灵酒摄入腹中,此时腹中如同裹了一团烈火,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好酒,效果亦是不错。”这灵酒倒并非是简单的味美鲜美甘甜,而是如火烧喉咙的一种痛快与酣畅淋漓。使人凭添几分狂放不羁的气势,当然,这是建立在陆小天元神足够强大的基础上,至少此时于雅看到陆小天这般痛饮,眼睛都看直了,换作是她,恐怕早已经双眼迷离,醉得晕乎乎的。而主人看上去竟是与常人无异,只是身上多了一股狂野的气息。
此时陆小天体内法力震荡,倒是颇有种出手的冲动,暗自琢磨着后面回黑狱了跟项狂斗法再试一下此酒,眼前几个人,可承受不住他出手。
“这几年浪费了前辈无数灵物,总算是小有成绩。这烈猴酒,若是有条件,存放于成长的火犀木中效果更佳,火犀木年份越久,亦是如此,可惜眼前的条件不够,只能用火犀木制作的酒桶,酒坛储藏此酒,效果打了个折扣。”夏吉脸上露出可惜的神色,作为一个灵酒师,不能将灵酒酿到极致,对于他而言,多少有些缺陷。
“按理说这烈猴酒要储藏不少年月才会有这般醇烈的酒力,你在这园子里也不过两年多的时间,便能酿成此酒,想必便是这你那灵酒曲的功效了吧。”陆小天颇为感兴趣地道。这种能缩短灵酒年限,却能达到目的的手段委实神妙。
“确实是晚辈的灵酒曲所起的作用,只不过世间万物,想要拔苗助长,必然也会在其他方面付出一定的代价。这烈猴酒虽是用灵酒曲使其酒中的灵力在短时间内暴增,可这灵酒存放的时间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一过,这烈猴酒对于法力的激发作用也会随之逐渐减弱,变得跟普通的白水也没有任何区别了。”
夏吉有些担心地看了陆小天一眼,唯恐陆小天会因此而发怒,毕竟这两年多,陆小天所提供的灵物几乎是他们以前难以想象的数目。换个元婴修士,绝计是承受不住的。
“如果我找到成活的火犀木,将灵酒存放进去,会不会烈猴酒失效的时间会延长一些?”陆小天问道。
“这,项都绝大部分地区都不适合火犀木的生长,据于前辈所言,极少数大能修士的洞府周围倒是有此灵木,年份还不低,只不过拉不上关系,而且存放此酒,需要在火犀木上凿个洞出来,一般人就算有些关系,恐怕也不会愿意。”窦丽华解释道。
“灵酒能存方的时间,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如果可以提升酒力,存放三个月也不是大问题。当然,若是时间能长一些,自然更好。”哪怕灵酒只能存放三个月,对于陆小天而言,问题也不大,毕竟跟项狂斗法,每日消耗恐怕都不会少,项狂别的爱好没有,却是无酒不欢。
“另外,将灵酒曲的配方给我。”
将烈猴酒的灵酒曲配方,还有存货一起要来,陆小天吩咐了几句,便来到自己的房间。
神识一动,来到熟悉无比的青果结界内,里面雾蒙蒙一片,各种灵草,高大的灵树成荫。里面有着难以计数的灵物,都是陆小天这些年行走于各大修仙界与险境时,或是移植,或是用灵种培育起来的。诸如升元昊钥草,碧沉木,结婴果,沐神草,银叶佛桐之类的,无一不是珍稀之极的灵物。除了这些灵物之外,还有堆积成山的各系灵石,以及专门存放丹药之地。
“火犀木,结界内倒是刚好有几株。只是年份不高。”陆小天神识一动,结界内大量的火灵石向火犀木飞去,洒在火犀木周边,几株火犀木吸收了灵石所化成的灵力开始疯长,节节拔高。
“千年份以上的火犀木中存放灵酒效果更佳,还是要成长中的灵木。这样条件是满足了,不知这灵酒效果会如何。”陆小天微微一笑,从几株粗逾数丈的火犀木中开凿出不少坑洞,将夏吉夫妇已经酿制好的烈猴酒倒入其中。另外又按烈猴酒的配方,将难以计数的野果,灵芝,灵草之类的,扔到其他坑洞里面,洒好灵酒曲,然后将这些洞封好。
之前服用的那烈猴酒使得法力更为活跃,斗法时,哪怕是使用同样的手段,威力也会更强一些,而且灵酒还能降低部分法力的消耗,陆小天对这烈猴酒颇为重视,只是存放的时间确实还不够长,一次性酿制太多也不合适。
暂时先这样吧。很快,陆小天轻咦一声,感觉到体内易形丹的药力竟然一点点在渗出体外。
“怎么回事?”陆小天一阵诧异,神识内沉,发现方才与酒力结合后的法力竟然开始在一点点排斥易形丹的药力。
药力相冲,陆小天自然是明白的,一个人的体内,有时无法同时存在几种,或是两种丹药的灵力,便如发以前他服用通血生肌续骨丹右臂再生时,易形丹的药力便被排斥出体外,只是没想到这烈猴酒的酒力竟也如此霸道。
陆小天尝试着再次服下一颗在易形丹,竟也无法再像之前那般,随心所欲的对容貌进行改变。
“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复几次之后,陆小天放弃了眼下的尝试,没想到烈猴酒与易形丹如此相冲,再服用易形丹竟也不行,效果大打折扣。
眼下懊恼也没有用,也唯有接受现实。而且改头换面这么些年,重新恢复以前的样子也还不错。陆小天伸指一点,身前一泓清流平铺成一面水镜,里面出现那满头银丝的样子看着还是要顺眼一些。
“主人,你怎么....”再次出门时,正好碰到迎面而来脸上带着些许焦急之色的于雅,于雅看到陆小天恢复原貌,看得一呆,陆小天出门甚少以真面目示人,陡然间看到陆小天恢复真容,反而有些不习惯。
“出了点意外而已。可是有什么事吗?”陆小天问道,于雅可是甚少露出这种焦急的表情。
“项华,小乔两人被人扣押了。”
“谁?两人现在在哪,因为何事,”陆小天眉头一皱道,项华身上的宝物倒还一般,可鱼小乔身上的东西,不是寻常的金丹后期强者能匹敌的,能做到这般,至少也是元婴级别的强者。
“出手的是镇远将军,镇远将军于去年突破到了元婴期,不过听说镇远镜军的女儿半年之后,会嫁到萧家。”于雅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件事是萧家在作怪了。连你的面子都不给,不过两个筑基小辈,想必里面另有缘由吧。”
陆小天并未立即大动肝火,对方既然把消息传过来,想必是另有目的,项华与鱼小乔两个一时间还不至于会有事。萧家乃是项国六大修仙家族中排名比起邙宵家还要靠前的超级修仙势力,镇远将军本身潜力极大,成为元婴修士,不过一个刚晋阶的元婴修士,还不至于会如此大胆,明显是萧家有人在背后给其撑腰。
“他们要主人亲自前去。”于雅说道,“萧家势力太大,而镇远将军侯烈联姻的对象正是萧劲风的亲子,萧劲风虽不过是元婴中期,对于主人而言,不足为虑,可其兄长萧劲雷却是萧家家主。主人与邙宵家交好,不妨通知邙宵家主,跟萧家疏通一二。”
“这点小事暂时就不必直接知会通知邙宵家主了,凭白欠别人个人情,既然对方冲着我来,便去看看对方打的什么主意。”镇远将军侯烈与萧劲风醉翁之意不在酒,陆小天也想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
“奴家与主人一起去。”于雅说道。
“不必了,你还是留下来吧。你一个郡王妃,事事与我凑到一起也不合适。眼下毕竟还是在项都。”陆小天摇头,项都人多眼杂,虽说于雅在皇族中地位并不算高,可艳明远播,爱慕者甚众,在外面,陆小天甚少会跟于雅呆在一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主人。”于雅幽怨地看了陆小天一眼,对方人影一晃,便已经出门而去。于雅心里长叹一声,却也明白自己这个主人向道之心甚坚,并非儿女情长之人。自己这点姿色怕是掀不起对方心里的波澜。
镇远将军府,座落于项都东南方向,一片青葱山领之间,青栈册道,曲径通幽,山门之处,两排筑基修士巩固,亦有带队的金丹修士巡视附近山域。这片山域是镇远将军的新近的分封之地,尚有不少山野间的妖兽要肃清一二。
“什么人,擅闯镇远将军府!”陆小天御空而来的速度并不算快,两对巡逻的金丹修士看到陆小天,各自前来阻挡。只是眼前一花,便失去了眼前人的踪迹。
“侯烈,费尽心思把我招来,为何闭门不见?”陆小天声音浩荡,转眼间便传遍了整个镇远将军府。空中方才拦截陆小天的两队修士中,实力稍弱的,几乎身形不稳,靠着同伴的帮扶,才没从空中掉落下来。
“元婴老祖!”两队金丹修士相顾脸上尽是忌惮的神色。
“哈哈,有朋自远方来,本将军哪有闭门不见的道理,请入客厅一叙。”一道声音滚滚而来,镇远将军侯烈却是未见其人。
“我并不是什么客人,你扣押了我的徒弟,所谓何来,今天不给个说法,你这镇远将军府,怕是要重新再修一次了。”
陆小天朗声说着,站在一座小峰之上,并没有挪脚的意思。身在项都,受到的约束颇多,并不能像在那些险境中一般,随性而为,只不过在项都这几年,他虽深居简出,却也并非毫无根基之人,这侯烈既然凭白无故的扣押鱼小乔与项华,还真当他好欺负不成。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拆了我家将军这座园子。”一道暴喝声响起,数百金丹修士,手持利弩,自山野中次递冲出,那利弩均是丹元法器,摆成弩阵,便是对元婴修士,也不无威胁。
“自己藏头露尾,却派一群小辈出来送死,我不给你收拾一番,倒是不衬你的心意了。”陆小天冷哂一声,人影一晃,身体一分为二,出现一道一模一样的分身。正是他久而未用的傀影术,影分身具有一定的实力,已经不足以对付元婴修士,不足以对付同阶修士,不过对于这层次低了一大截的金丹修士而言,想要分辨他影分身的真假,还差了些火侯。
空中的数百金丹修士摆开的弩阵训练有素,面对无法分辨的影分身,分出两支小队。各自在队长的命令下,弩箭如雨。
陆小天轻咦人一声,转瞬之间,他的影分身便被射成了刺猬,化作无数碎片支离破碎。本体也被另外一波箭雨所阻。
“吼!”这弩箭方阵挡住了陆小天的去路,士气大涨。各自咆哮出声。
陆小天伸袖一指,射至面前的弩箭雨各自如同陷进一片泥泞中,难以寸进。
“修士组成的军阵,果然非同小可,换个寻常的元婴修士,还真无法突进去。一旦被这些金丹修士拖沓下来,便是没有落败,也会遭人齿笑。”陆小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军阵,只不过这修士军阵的威胁倒是让他再次涨见识了。
很快,陆小天冷笑一声,寻常的元婴初期面对这种军阵,还真有种狗咬刺猬的感觉。只不过对他而言终究只是一群蝼蚁,哪怕面对元婴修士也有了一定的威胁,但还威胁不到他这个层次。
陆小天伸手虚空一拍,一只巨大手影,上面焚烧着青色的梵罗灵火,火焰大手凌空放大,转眼间便至方圆数十丈,将这数百金丹修士组成的军阵全部都笼罩进去。
数百金丹修士张嘴一吐,各自祭出自己的丹元法器,制式的陌月长刀,虚空一斩,数百道刀芒汇聚成一柄巨大的陌月长刀,正面迎向压下的火焰巨手。两股截然不同的法力在空中激荡,那火焰巨手一时间竟然被挡在了空中无法落下。
陆小天嘴角泛起几丝冷意,巨大的火焰大手轰然间四散,化作上百火焰碎团落下,其中大部分为刀气所挡,亦有极少一部分落下军阵之内。顿时军阵之内一阵鬼哭狼嚎。
如今陆小天已经晋阶元婴多年,法力积蓄便是比起元婴中期强者亦是不遑多让,梵罗灵火之威,可不是等闲金丹修士能承受得住的。这数百金丹修士所组成的军阵,威力虽强,方才联手斩出的一刀,论及威力,已经不逊于他这一击,只是境界相差太大,便是相若的力量,在不同的人手里发挥出来,亦是差之豪厘,失之千里。
“兄台果然好手段,一招便破我的看院大阵,只不过与一些小辈较劲,未免有失身份。”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灵光破空而来,只见仪态威严的中年男子大袖一卷,将落入军阵之中的梵罗灵火尽数卷飞。
“打了小的,老的自然也就出来了,你不也是打的这种主意吗,废话少说,将我那两个小辈交出来。”
陆小天意念一动,被卷飞的梵罗灵火再次聚合成条线,卷入他手手之中消失不见。“你不过一个新晋的元婴修士,手段还不及方才这军阵给我带来的威胁,既然有胆子向我伸手,想必身后的人也来了,一起使唤出来吧。”
“跑到镇远将军府来撒野,好狂妄的口气。”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几个年轻小辈迎面而来,出声之人正是侯烈的女儿侯惜羽。随着侯惜羽一起来的还有另外几名男女,其中两人看到陆小天,顿时面色惊异,瞳孔紧缩。
这几人中,有两个正是当初在无伤城还一起有过一段经历的项怜儿与其护卫袁罡。此时项怜儿身着白裙,衣着华贵,已经完全不复当初在无伤城的低调与窘迫。这么长的时间未见,项怜儿竟然已经到了金丹后期,进境不可谓不快,看样子是其修炼天赋受到了皇族重视,被皇族重新接纳。便是其身边的袁罡,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只不过时过境迁,此时项怜儿与袁罡看到陆小天,心里的震撼自然是更大。尤其是袁罡,早年刚在无伤湖碰到陆小天时,陆小天还只是个受伤之人,便是后面伤愈,修为也还不及他高,只是后来一段时间未见,再次碰面时,陆小天已经将他远远甩在后面,已经能力压索命婴僧那样的后期强者。后来项怜儿刚突破到金丹期,双方闹翻,算埋单,已经好几十年未见,没想到现在碰到,双方的差距已经越发大了。对方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元婴老祖。
“区区一个筑基小辈,也敢上前放肆,不知无畏。冤有头,债有主。侯烈,既然有向小辈下手的卑劣行径,现在就承受后果吧。”对方既然把他请来,便是想要谈条件的,自己若是一来便主动开口,岂不是给人牵着鼻子走,先给对方点厉害瞧瞧,跟项狂在一起呆久了,陆小天发现自己也受了项狂不少影响。也有可能是在项都憋得太久。只不过上次去看侯惜羽的比武招亲。在对方的巨舟上碰到了皱纹脸男子与赵族相关的元婴老祖,此时倒是不合适再用飘渺剑阵。
不过侯烈虽然积蓄雄厚,根本远甚于普通的金丹修士,可晋阶元婴不到两年,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便是陆小天当年渡劫之后,根基真正稳固下来,也用了不短的时间。再说,论根基,陆小天自认能胜过自己的也绝不多,显然,眼前的侯烈不在经列。
飘渺剑阵暂时用不上,陆小天可不仅仅只有飘渺飞剑而已,倒是很久没有用过镇妖塔了。陆小天神识一动,环绕着体内元婴的七座宝塔光华齐闪,阵阵肃穆大气的声音接连而起,其中一道黑光尤为耀眼。
“这是?”陆小天心中惊疑一声,七座镇妖塔原本每座气息虽迥然相异,可彼此之间的差别并不大,可此时那极黑圣天镇妖塔明显更为活跃一些。
是里面那颗黑色的珠子?陆小天神识内扫之下,发现极黑圣天镇妖塔内的那颗黑珠与镇妖塔早已经浑然一体,这极黑圣天浮屠吸收了黑珠之后,更显神秘厚重。这黑珠乃是当初在青鼎城的拍卖会上所得,当时只是感觉黑珠里面有佛道气息,与极黑圣天浮屠相近,没想到这几年下来,竟然会出现这种变化。
“便试试这镇妖塔的威力如何。”陆小天手掌一托,一座七层宝塔在手心逐渐放大,虚空一掷,镇妖塔黑光大作,向侯烈镇压过来。
“这是何通灵法器?”侯烈看到镇妖塔虚空掷来,宛如一座大山凌空压至。让侯烈觉得自己仿佛被锁定了一般,只能硬扛,竟然有种无处遁身的感觉。
侯烈大喝一声,手只出现一柄青纹虎首长刀,虚空一斩,正中镇妖塔的黑光处。只是刀气却有如泥牛入海,丝毫未见带来多少影响。镇妖塔仍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降落。一股无可匹拟的气势凝如山岳,加诸在侯烈身上,镇妖塔体形渐大。黑光大作之中,压得侯烈双腿一颤,险些差点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跪地。
”此人竟然厉害如斯。“侯烈心中大骇,他刚突破不久,四周之人诸多赞誉,再加上侯烈也觉得自己进境颇快,未曾想项华与鱼小乔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身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实力可怖的大能。早知如此,之前所谋之事便应该再考虑一二,绝不至于会如此冒失。
当然,侯烈也没料到才通知到对方,陆小天便亲自杀上门来,连片刻的耽误也没有。更没料到对方实力如此强劲,不过好在他已经给才离开不久的萧劲风发了传音符,并且已经通知项都禁卫军。只要再稍稍支撑片刻,便足以等到援手到来。
援手片刻便至,侯烈自是不希望眼下便了丑,再不济也要支撑一二.侯烈也清楚自己与老牌元婴修士之间的差距,不是靠着金丹后期时的根基能完全弥补的,斗起法来势必会吃亏,只不过如果只是支撑一二的话,侯烈觉得未必没有可能.
可真正交手起来,侯烈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或者说眼前这个银发修士,实力之强,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空中宝塔镇压下来,黑光一片,力逾千钧,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侯烈身躯一颤,暗叫一声不好,把握青纹虎首长刀的一双臂膀轻颤,心里暗自大急,若是对方再加把力,他恐怕坚持不到萧劲风赶来的时刻了.
"将军!"之前组成军阵的那数百金丹修士,看到侯烈的境况,各自大呼出声,再次结阵.
"不知死活."陆小天冷笑一声,这军阵全盛时期尚且被他倾刻间破掉,更何况方才破阵时,已经有不少人被梵罗灵火灼伤,若非他留了手,早就有不少人要被梵罗灵火直接烧杀.只是眼下他是为了救人而来,连鱼小乔与项华的人都未看到,倒是不合适下狠手,只是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却也无妨。
这数百金丹修士组成的军阵在全盛时期尚且被他所破,更何况此前已经有不少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陆小天本身也是精通阵法之人,一个残缺的阵法,破之又有何难,甚至在这些金丹修士才刚动起来,破绽百出之时,陆小天再次虚空接接连拍出数掌。
浑厚的掌劲如同一道道旋风自这尚未成阵的金丹修士间刮过。除了极少数反应快,联手勉强抗住的,另有不少人被直接拍飞,在空中吐血不止。亦或是被掌力拍打在地昏死过去。
“侯烈,在这项都之内,我虽不好直接将你格杀,不过废掉你一身修为,你也莫奈我何。十息时间,是否交人,我要听到你的答复,否则别怪我下狠手。”
解决掉了这些金丹修士军阵的麻烦,陆小天再次看向镇妖塔下的侯烈,淡声说道。
“我不过是将两个小辈留在府上作客,何来扣押一说。再说,我身为仙朝重臣,岂是你说废就能废的。”侯烈强行抵挡住镇妖塔的重压,勉力回应到。
“浪费时间。”陆小天摇了摇头,镇妖塔华光再闪。
噗..........侯烈满脸胀红,一口鲜血吐出,头顶上的宝塔再次下落一截。方才险些支撑不住被压趴在地。
只是如此多人围观之下,侯烈丢不起这个脸,牙齿一咬,看着陆小天的眼神满是畏惧与恨意,身躯摇晃,却是坚持不倒。
只是侯烈性情坚毅,脚下的地面却是坚持不住,坚硬的石砖出现一道道裂纹,在镇妖塔的重压下,侯烈的双膝却是开始陷入进去。
“父亲!”之前还有几分娇横的侯惜羽看到父亲被镇压在镇妖塔下动弹不得,眼看着便被要压入地下,侯惜羽不由悲呼一声。
“好胆,竟然擅闯镇远将军府,在项都内行凶,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一道暴喝声响起,风声厉啸,青影如流星赶月而来。
一道弧形青刃径直斩往镇妖塔。
“羽妹,别怕,我父亲赶来,势必会收拾这狂人。”另外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后面拉开了不少,这才赶至,高声向侯惜羽喊道。
“冲哥。”侯惜羽看到来人萧阳,顿时眼眶一红,脸上一副大受委曲的样子,“伯父和冲哥可要替家父作主。”
“羽妹放心,定不会让这狂徒好过。”萧阳握住侯惜羽的手,安慰着道。
侯烈大为松了口气,总算坚持到萧劲风赶到,这萧劲风抛开是萧家家主之弟不说,本身实力也是相当了得。元婴中期强者,在项都之内,也是赫赫有名。眼前这银发修士,名不见经传,就算实力比他要强一些,可对上成名多年的萧劲风,却是难以讨得了好,更何况萧劲风背后,可是庞大的修仙家族。未战常人便已经心怯三分。
只是让侯烈纳闷的是,便算是萧劲风赶来,头顶上的镇妖塔压力丝毫不见减弱。压得他连说话都困难。
压在侯烈身上的镇妖塔绽放出一道黑幕,将斩来的风刃包裹进去。里面一阵噼啪作响,风刃与方才暴起的黑光同时沙弥于无。
“看样子,你们一对亲家是打算并肩子上了,不过我有几斤几两,凭你们两个还称不出来。”陆小天扫了一眼杀奔过来的萧劲风一眼道。
“好狂妄的小子,敢轻视我萧家的,你还是第一个。”萧劲风顿时双目青影重重,花白的须发皆动,身周四侧,狂风呼啸。
四周那些低阶修士,顿时身体一阵摇曳,被这巨大的风力波及,险些被刮走。相顾骇然之下,各自向后暴退。
“公主,咱们也往后退一些。”袁罡有些吃不住劲,连忙向项怜儿说道。
项怜儿一对美眸中看得异彩连连,听闻到袁罡的劝说,点头,随着众人一起后退。
萧劲风话音稍落,人影一闪,化作一道淡淡的青光,消失在空气之中,便是侯烈这个元婴初期修士以肉眼视之,竟然也捕捉不到萧劲风运动的轨迹。
至于镇远将军府内,那些观战的金丹修士,更是连个影都看得并不如何真切。
“羽妹,这是家父修习多年,已经接近大成的风影术,不仅速度奇快,同阶修士难以接济得上,威力也非同寻常,眼前此人敢冒犯将军府,且看家父如何教训他。”萧阳安慰着侯惜羽道。
“伯父不愧是萧家的中流砥柱,我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想必收拾此人不在话下。”侯惜羽点头认同地说道。
“只怕未必,这位银发青辈在项都虽是名声不显,实力却是强得惊人,在其手里吃亏的人可不止一两个,只是由于一些原因,并没有传开罢了。”
聂臣摇头说道,他是聂士昭的儿子,早在几年前,他的父亲还有萧劲明,亲眼看到项雨泽被此人用剑阵困住,若非他父亲与萧劲明赶到,恐怕项雨泽下场堪忧。只是项雨泽没脸四处张扬,他父亲聂士昭也并未向外透露,只不过他作为聂士昭的儿子,却是听说了一些。
“家父击败过的元婴修士也不是一两个了,眼前这无名之辈,绝不会是家父的对手。”萧阳一脸傲然地道。
“既然萧公子如此有信心,那便拭目以待吧。”聂臣轻笑一声,眼前完全被场中的元婴修士所吸引。
只是萧阳话音未落,脸上便露出一副惊鄂,紧接着一副恼怒县畏惧交错的神色,只见方才与还来无影,无去踪,将那藉藉无名的银发元婴修士困在中间的萧劲风身体一个踉跄。向后跌飞数十丈远。而紧接关迎面而来的数尊光华流彩的七层宝塔,一幛接着一幢,这些观战的人才知道方才对付侯烈,这银发元婴修士竟然只是动用了一小部分手段而已。
便是萧家的元婴老祖萧劲风,没对阵几个回合,便也被踉跄击退,眼前这银发青年修士,未免也太过骇人听闻了一点。
萧劲风的风影术虽然被对方破掉并且击退,倒是并未受伤。只不过看向陆小天的眼神中,难免带着几分可不默念的神色,他的风影术,还是第一次被大修士以下的人如此干净利落的破解。
陆小天眼神平静,没有丝毫得意之色,萧劲风这风影术确实非同寻常,只是却用错了地方,若是其用来防守,陆小天一时间想要奈何萧劲风确实不容易,可萧劲风却是用来进攻,欺近过来,陆小天的元神胜出萧劲风不少,再加上这两年跟项狂斗法不下百次,丰富之极战斗经验可不是白来的,这萧劲风在元婴中期中名声再响,手段跟项狂比起来,差了不止一个层次。虽然对方的境界比起陆小天还要高上一层,可陆小天对阵过的强者中,比起萧劲风要强的,已经超过一掌之数。
实力不及自己,未经多少试探,便采取攻击的方式。才交手哪怕没有受伤,不过先机已失,陆小天微微一笑,调动了另外五座镇妖塔,环顾于萧劲风四周,四周已经化成一片火海,青色的梵罗灵火一阵汹涌。
萧劲风正要奋力抵挡,忽然惨叫一声,面色一片惨白,看着陆小天的眼神一片惊恐的神色,方才风影术被破也便罢了,可在此时,萧劲风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青色的梵罗灵火中,竟然有能随时灭杀他的存在,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容不得他有多少抵挡之力,这种感觉,只有面对那些大修士时才有过。
“父亲!”
“萧伯父,你怎么样?”此时萧阳与侯惜羽顿时都傻眼了,看着场中的萧劲风与侯烈,脸色灰败,只是以他们的境界,就算是旁观也要隔着大段的距离才不会被误伤到,对于场中三人的斗法却是丝毫帮助不到。
“住手,家父乃是是萧家元老,你敢伤家父,便是与整个萧家为敌。”萧阳自知以自己的实力,便算是碰到那青色灵火也要被烧得魂飞魄散,此时能依靠的,也唯有萧家在整个项国的赫赫声威。眼前此人虽然实力强绝,也不知道是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人,竟然从未见识过,哪怕实力强一些,敢向整个萧家递爪子,有这份胆量的人可不多。
“怎么,一来就喊打喊杀,现在打不过了,就想着用家族压人了。”陆小天讥讽地扫了被镇压在塔下的侯烈与萧劲风一眼道。
侯烈与萧劲风顿时满脸猪肝色,只是此时被陆小天镇妖住,却是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反驳。
“阁下虽然实力强绝,可一人之力,难道真敢与萧家相抗不成?若是识相的,就此罢手,尚有和解的可能。”侯烈脸上闪过一片青气,成名至今,他可从未受过今天这般屈辱。
“玉心公主,此事你也有份,本将军乃是仙朝重臣,玉心公主你是皇族贵胄,此时我受此大辱,玉心公主你难道就能袖手旁观?”侯烈声音愤懑地看向项怜儿。
“这,陆,陆前辈,事前我也不知项华与鱼小乔受陆前辈的顾拂,此事怕是有些误会,不知能否放了在侯将军与萧前辈。”项怜儿此时鼓足勇气向陆小天道。
“成,你现在知道了,把人放出来。”陆小天道。
“看来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处境,把我之前的话当成是耳旁风了。”陆小天淡声说着,伸指一弹,一道飘逸的剑气径直斩向侯烈的丹田。
噗!侯烈惊骇之下,想要抵挡,却又被头顶上的极黑圣天镇妖塔压得再浑身咯吱作响,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侯烈心中大恨,这七层宝塔古怪异常,被其黑光扫中,重压之下,他竟是脱身不得。
“住手....”锋锐的剑气袭体,已经入肉三分,距离元婴仅有数寸之遥,才刚修得元婴的侯烈此时终于害怕起来,他的权势与地位可全部都是建立自己实力上的,哪怕是与萧家联姻,萧家也不过是看在他实力可期,进步的空间颇大的份上。一旦他元婴被毁,亦或是受到重创,跌落到金丹境,萧家可不会因为联姻的关系对他多看一眼。
“最后一次机会,把项华跟小乔交出来。否则就算是废了你,你以为萧家会为一个废人替出头。”陆小天神识一动,那道剑气戛然而止。
“好大的口气,”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为首一个身材瘦小头发花白,眼神格外明亮的男子破空而来,后面一个中年男子体形魁梧,可面相阴柔,与体格看上去颇有些矛盾,只不过此人看到陆小天,却是面色一冷。
“墨宗师,救我。”侯烈看到身材瘦小,头发花白的老者,面色一喜。原本他已经快要服软,此时倒是未将陆小天的威胁再放在心上。
“项怜儿见过墨宗师。”
项怜儿,看到这墨占青带着另外一名元婴老祖前来,躯身向墨占青行了一礼,项都之中,元婴修士也是不少,项怜儿虽是晚辈,不过本身修炼天赋极佳,被册封为玉心公主,倒是不必太过忌惮那些元婴老祖,只不过墨占青此人虽是新近突破不久,可厚积薄发,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便已经声名鹊起,让不少炼丹宗师叹服。对于像这样的炼丹宗师,尤其是其进境颇快,项怜儿便是皇族公主之尊,向其行礼旁人也不觉得会有什么。
“嗯,玉心公主果然人如其名,不仅兰心惠质,而且谦逊有礼。”墨占青老沉持重的点了点头。
“墨伯伯,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父亲就要被这贼子打伤了。此人强闯我将军府,动手伤人,好生无礼,还请墨伯伯替家父主持公道。”侯惜羽看到墨占青前来,如逢大赦,墨占长底子不高,可架不住他的身份地位,等闲的元婴修士,哪敢不给他面子。
“贤侄女放心,以我与你父亲的交情,断然不会坐视不理。”墨占青宽慰了侯惜羽一句,眼神凌厉地扫向陆小天,“光天化日之下,强闯镇远将军府,打伤侯将军,还有萧兄,阁下意欲何为?看你面生,莫非不知晓这项都内的规矩不成?”
“侯烈扣押东方先生的徒弟与晚辈一事,又如何讲?莫非只准你们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更何况我们还不是寻常百姓,否则今日之事还不要被你们颠倒黑白,欺负到底了?”远处一道白影如凌波仙子,腾云而来。正是郡王妃于雅。
“项华身为我郡王府世子,鱼小乔又是本郡王妃的义女,岂是你们说扣押就能扣押的?”
“区区一个郡王妃,也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不知天高地厚。”墨占青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丝毫没把于雅放在眼里。
“就是,于雅你身为郡王妃,便不要成天与那些无名野汉搅到一起,凭白败坏了我皇室声名,长宁虽修炼刻苦了一些,甚少外出,可你要注意一些。”一道熟悉的声音幸灾乐祸地传来,豁然便是两年多前被陆小天收拾了一顿的项雨泽,项雨泽原本只是路过此地,起初看到有人打斗,尚未发现是陆小天,毕竟当时与他斗法的人使用的乃是剑阵。只不过他毕竟也是元婴中期,于雅的出现让他认出了陆小天。
眼下场面这样热闹,陆小天惹到侯烈这个新晋的元婴修士也便罢了,没想到直接将萧家扯了进来,这还不算,看情形,侯烈与这才成名没多久,但在炼丹界却是赫名赫赫的墨占青交情匪浅。
陆小天竟然同时得罪了这么多人,这墨占青别人不清楚,项雨泽却是再清楚不过,被云崖拍卖行重金招揽的炼丹宗师。上次陆小天力压他,竟然同时拿出了竹清泉与邙宵家主的信物,压得他都几乎难以喘得过气来。可便是其实力强横,又怎么会比得上墨占青对于云崖拍卖会的重要性?
这场好戏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项雨泽与陆小天有前隙在先,见于雅出声,丝毫没有负担的落井下石。
“项雨泽,亲王之尊什么时候也学会跟那些下三滥一样的调调了,当初你千方百计想把我请到亲王府去,不郡王妃偏不卖你这个面子,现在你也只能自娱自乐地说几句酸话罢了。”于雅又岂会被项雨泽的几句话难住,轻飘飘地几句,便挤兑得项雨泽面色一沉。
“今儿个可还真是热闹,不过郡王妃,别说你只是在地方上有些影响力,便是在这项都之内的亲王妃,能入得老夫法眼的也不过一两人而已。今天这事,你插不上手。”
墨占青也不过才元婴初期,论及气息,甚至比起于雅还要弱上一线,说起话来却是老气横究。不过墨占青作刚好修炼到了元婴期,在众多炼丹宗师之中,修为已经算是上乘。作为一个炼丹宗师,自然用不着用斗法的实力来计较他的影响力。
“赶紧放了侯将军与萧兄。”反驳完于雅,墨占青又厉声看着陆小天道。“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巧得很,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说的后果是什么。”陆小天回了墨占青一句,又扫了侯烈一眼,“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修炼至今,倒是不容易,可惜...”
陆小天微微一唷,压在侯烈身上的镇妖塔华光再闪。早已经精疲力尽的侯烈眼中一片惊恐之色,没想到如此多人在场的情况下,陆小天竟然敢真的动手,一股蛮横的法力冲进侯烈的经脉之内。暴虐的向其元婴侵袭而来。
“住手....”侯烈没想到陆小天竟是如此果决,没等他来得及后悔,侯烈便感觉到丹田内一阵针扎似的疼痛。侵入体内的法力远较他的法力更精纯凝练,加之方才斗法,消耗不少此时侯烈哪里抵挡得住,只觉得对方的法力不断侵入元婴之内,似乎要将他的元婴撕裂一般。
对方竟是真的要废掉他的修为,侯烈满脸惊惧,丹田内痛如刀搅,镇妖塔再次一压而来,侯烈原本壮实的身躯轰然被压趴在地,哪里还有镇远将军的半分气度。
“好胆,侯老弟你放心,我绝计不会让此人好过。”墨占青没想到自己出现的情况下,对方居然还敢动手,而且还是重创侯烈的元婴,错非侯烈根基雄厚,否则此时元婴直接溃散,跌落金丹境也完全有可能。
墨占青自突破到炼丹宗师以来,哪个对他不是笑脸相迎,云崖拍卖行的大修士竹清泉甚至亲自登门相请。寻常的元婴修士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可眼前这银发修士,如此行径,宛如一道道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孟老弟,还等什么,给我拿下此狂徒!”
“萧劲风,不要像侯烈一般考验我的耐性。”陆小天扫了被另外几座镇妖塔镇压住的萧劲风一眼,伸手一扬四座镇妖塔次递而起,仅有一座悬浮于萧劲风的头顶之上,青色的火光阵阵。
萧劲风看到陆小天为了应付了孟元广,调走了五座宝塔中的四座,顿时身上压力一轻,只是那青色的火幕落下,萧劲风却是凭白打了个寒颤,之前他也只以为这是普通的灵火,可亲自经历过之后,萧劲风清楚这看似厉害却并不致命的梵罗灵火之内,是真的有能伤及他性命的东西。哪怕这银发修士在项都绝计不敢轻易动他,只是看到侯烈此时趴在地上惨嘶的模样,萧劲风却是不想亲自去尝试。哪怕明知对方不敢轻易得罪萧家这样的超级修仙家族,可事关自身修为,萧劲风却是不打算去冒这个险。
项雨泽看到四座镇妖塔分别轰向孟元广,顿时瞳孔一缩,两年多年,他可是亲自试过对方的厉害,那剑阵之利,便是他也远非其敌手,此时在对方并未动用剑阵之下,祭出的却是另外一套通灵法器,便已经重创侯烈,压制得萧劲风连反击的心思都欠奉,萧劲风的脾气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绝不会是像眼前这般好说话的角色。
“此人行事虽是我行我素了一些,实力着实惊人,恐怕非大修士出手,已经不足以收拾此人,只不过在镇压着萧劲风的同时,再跟云崖拍卖行的人动手。一个萧劲风背景惊人,一个墨占青睚眦必报,便是重创侯烈,毕竟是仙朝将军,倒是要看看此人如何收场。”
项雨泽清楚陆小天的实力绝非眼前表现出来的这般简单,便是自己加入进去,也未必讨得了好,况且他也没兴趣去趟这趟浑水,于是双手抱胸看起热闹来。
侯烈趴在地上痛哼不止,元婴受到重创,若无上乘的疗伤丹药,三年五载之内是别想好起来了,陆小天伸手一招,原本镇压他的极黑圣天镇妖塔凌空飞越,黑光一颤,便已经后发先至的轰向孟元广。
孟元广一脸阴沉,手中一柄寒光尺凌空抽动,上面惊人的寒气凛冽,荡起一圈圈的波纹,那波纹之中,一丝丝雪花飞旋而落。双方斗法的周边,转眼间,已经沦为一片森寒雪域。
便是于雅与墨占青这两个修为相对浅薄的元婴修士,也不由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向后退出一大截。而其他金丹修士几个反应稍慢的倒霉鬼,已经惨叫一声,被冰冻成冰雕沉甸甸的落在地面东倒西歪。
只不过寒气虽然凛冽,陆小天法力早已经精纯无比,经过与项狂斗法的反复锤炼,已经不输于元婴中期修士,更何况还有梵罗真火护体,本身又是体修,这让寻常修士忌惮无比的灼禾寒气却是奈何不得陆小天分毫。
反观孟元广,手中寒光尺如一条青黑色的丝带,在空中漫延翻卷,不断地抽打围攻他的五座镇妖塔,每次寒光尺与灵光闪烁的镇妖塔相撞,都如同打在一座厚重的大山上面。寒光尺中蕴含的灼禾寒气想要沿着镇妖塔攀爬至内部,损害镇妖塔,都被里面的灵火驱逐。
孟元广一张阴柔的脸更显阴沉,他的寒光尺内灼禾寒气对此人竟然完全无效,此人无论是这数座宝塔,还是其本人,都如铜墙铁壁一般,根本是水泼不进,他这一身本事已经打了个折扣。
正待两人斗法时,两个身着银甲的元婴修士,带着一队数百项都禁军在一大团灰白色的云雾中升腾而来。为首一人剑眉星目,飞蛟玉冠,后面银翎自脑后搭到肩旁,白色华服,八匹九阶风猊兽拉动车撵,两名童了伺奉灵撵左右,好不威风。
只是此人看到陆小天时,瞳孔却是骤然一紧,暗道自从数年前与这家伙一别之后,却是少有听闻到此人音讯。来人正是与陆小天生死激斗过,也短暂合作过的宣王项一航。数年极少听闻到陆小天的音讯,项一航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两人打交道虽不算特别多,可项一航却清楚陆小天是真正的向道之人,除了与修炼相关,声色犬马之流怕是极难入得了对方的法眼。
数年未见,陆小天再次现身,竟然惹出如此动静,这场打斗发生在项都地面,如此声势,自然是惊动了项都禁卫。他身为宣王,在皇族中身份不低,此事牵涉不小,便由他亲自出面,带队前来弹压。只是项一航没想到的是闹事的竟然是陆小天。早知如此,他便不应该领了这份差事,换个人来也罢,对方可是知道不少自己的秘密。呆在这陆小天身前,项一航并不怎么自在。
“宣王,你来得正好,这镇远将军无端扣押我郡王府世子项华,与我的义女不肯放人,纠集数人围攻我郡王府客卿,还请宣王为我长宁郡王府作主。”于雅自是看到了项一航,虽然长宁郡王府那死鬼已经作古,不过旁人却是并不知内情,郡王府好歹也是名列皇族之中,见项一航带队赶至,于雅首先便告上了一状。
“宣亲王,此人重伤家父,击伤镇远将军府金丹修士无算,于皇城中作乱,还请宣王拿下此人。”
“宣亲王,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此人仗着自身修为,横行无忌,还请宣王速速将其绳之于法。”萧阳一咬牙,也向宣王拱手道。
“两位现在罢手如何?既然本王带着禁军赶至,两位怕是打不起来了。”项一航立于云雾之中,双手背在后面,好整以暇地道,“无规矩不成方圆,项都是个讲理的地方,此地并非斗法之所,两位若是技痒,大可立下战书,项都这么大,适合两位斗法的位置还是有的,只是这镇远将军府乃是仙朝册封之地,倒是不宜动武。”
“便依宣王所言。”孟元广与陆小天越打越心惊,对方先是重创了侯烈,镇压了萧劲风这个元婴中期强者,按理说应该消耗不小,可方才一番交手之下,丝毫感觉不到对方力竭,反倒是他的寒光尺里面的灼禾寒气对此人起不到丝毫作用,孟元广自觉讨不了好,这宣王倒是来得正好及时。
陆小天看着项一航的眼神倒是有几分古怪,对于这家伙的心机沉府,他早就见识过了,两人见面,项一航装作丝毫都不认识他,大概也是不想在人前跟他扯上什么干系,连项一航都亲自露面,相必双生已经彻底成功,只是不知其实力增长几何,不过想到这项一航服用了双生丹之后,与那宣王妃尉迟雨阴阳一体,不男不女,与这种人呆在一起,陆小天也会觉得心里别扭,对方有意拉开距离,陆小天倒是求之不得。
此时孟元广虽是罢手,不过陆小天却并没有放掉侯烈与萧劲风的意思。萧劲风仍然被镇压在塔下,侯烈身边也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梵罗灵火。
“好大的胆子,我们已经息兵罢斗,你竟然还不依不挠不肯放人。”墨占青早已经看陆小天不爽到了极点,见陆小天仍然不为所动,不由怒斥道。
“你们抓人在先,我那徒弟与小辈连个影都没看到,居然叫我放人。你这个宗师莫不是炼丹炼糊涂了。”陆小天扫了墨占青一眼,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好,好,好,敢对老夫如此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今后项都内有你无我。”墨占青气得下巴上的胡子乱颤,不过眼下孟元广却是斗不过对方,一时间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看向宣王道,“宣王,我是去崖拍卖行的首席炼丹师,代表着云崖拍卖行。萧兄又是萧家的泰斗,此事涉及云崖拍卖行与萧家的尊严,还请宣亲王慎重处理此事,处置从严。”
“好说,好说。”此时项一航全无斗法时的杀气腾腾,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位仁兄伤了镇远将军与萧兄,可郡王妃又告镇远将军扣押长宁郡王府世子其义女在先。双方都有过错,倒是叫本王不好办呐,我看不妨这样,镇远将军先将那两个小辈放出来,这位郡王府的客卿也放了侯将军与萧兄。后面再商量如何善后,你们看如何?”
“这还有点像是调停人的意思,侯烈,以你的伤势,三日之内,如果没有恢复元婴伤势的上等丹药或者是天材地宝,你就再做回你的金丹修士吧。“陆小天扫了一眼侯烈,“当然,每拖延一刻,你这伤势想要全愈的机会便越发渺茫一分。我拖得起,你拖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