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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派txt下载

    我们大伙都心有余悸,这时候我们也明白了,先前的尸体为什么是黑炭状态,原来是被人夺走了这种蛇,而夺走蛇的人,我们也都知道最有可能的就是日本的太郎和赵家屯子匪徒老大。

    但是那么大块的青石,绝对不是他俩能够搞得动的,这墓室也极有可能光顾过盗墓贼,才有伎俩在那么厚的防盗墓墙开个洞,不过也不排除是建墓的工匠为了逃生而为之,毕竟古代的陵墓工匠,都避免不了要被陪葬的命运。

    这些陪葬的侍女黑木棺材,震动的动静愈加强烈,蒙面男子将金剑插回剑鞘,走在前面,说道:“不宜久留,赶紧走。”

    我们跟上他的脚步,不多时,前头出现了一扇青铜栅栏门,锈迹斑斑的,此时正大敞开着,我们出了这间墓室的时候,已经又有几个身穿红衣的女尸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向我们扑了过来!

    蒙面男子伸出胳膊一隔挡,说道:“往后退。”

    说着他把后腰上的九节鞭抽了出来,在青铜栅栏门上系了个死扣,将这间墓室封的死死的。扑过来的红衣女尸用手去勾蒙面男子,只见他扬起手攘了一把白色的粉尘,顿时这些女尸像是惨叫了一声向后退去,但我总觉得那种惨叫的声音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来的声音。

    王胖子点起了一截被折断的蜡烛,黄晕晕的火光照明也就两三米的范围,他说道:“他娘的这墓虽然古老,但是也太简陋了,什么值钱的玩意都没有,冒着身家性命,还不让人家捡个漏了。”

    我爷爷踢了他一脚,教训他说道:“胖娃子,胡思乱想个什么嘞!这是俺家祖宗的陵墓,你还想盗墓?以前咱们盗墓派盗墓盗的是封建皇家和高官的陵墓,为的目的就是反对封建制度、奴隶制度,咱们跟盗墓贼是迥然不同的,他们是为了糊口发财,而咱们是为了众生平等,如今封建社会这种不平等制度被推翻,俺们就不能再盗墓了,千万不要与盗墓贼混为一谈。”

    王胖子一时语塞,不敢不点头,这样一听来,盗墓派的人跟盗墓贼确实不能混淆,因为盗墓派的高度可以称之为侠义,为了苍生的平等,这一刻我身为盗墓派的后人,感到骄傲与自豪。

    蒙面男子将王胖子手中的蜡烛往上托举了下,光照的范围一下子扩大了不少,还是青石的甬道和墓墙,墓墙上有拱形和长方形的洞口,不知道这种设计是干什么用的,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青铜栅栏门哗啦啦的响声。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进来这些女尸会起尸,而日本太郎和匪徒老大打这经过,怎么没事?我将这个疑惑说了出来。

    王胖子大大咧咧地说道:“那还用想,肯定是咱们闹的动静太大了呗。”

    我爷爷嘶了一口凉气,说道:“那哪是女尸,看不到吗?是那种奇怪的蛇在操控着女尸,而且女尸的身体依然能够保持着完好,跟这蛇是脱不了干系的,再者俺怀疑那种奇怪的蛇是跟女尸共生的,那女尸很有可能没死。”

    “没死?”我瞬间感到莫名的惊吓,继续说道:“这么说那女尸亲俺的时候,还极有可能保持着神智了?”

    王胖子立马鼓掌起来,哈哈笑道:“哎呀,老郭命中桃花红满天,下个墓都有千年美女投怀送抱,可惜你这没过门的媳妇,被小哥要了命。”

    那蒙面男子先前还是闷闷地走在前头,听了这句话啧了一声,王胖子吓得赶紧把脖子一缩。

    蒙面男子说道:“这是共生体,那女尸虽有记忆,但是已经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了,这种蛇叫做圣母蛇,是女娲伏羲时期的一种寄生蛇。我们进来的时候,它们感受到了我们身上特殊的血气,感受到危险才会起尸反抗的。”

    “特殊的血气?”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爷爷咳嗽了两声,慢吞吞地说道:“是这位小哥身上的麒麟血和俺们老郭家身上的三元血,盗墓三十六派仅有九支家族拥有特殊血脉。”

    “那胖子呢?”我问我爷爷道。

    我爷爷看了看王胖子,叹了口气说道:“胖娃子身上没有特殊血脉,以前盗墓派没有三十六派,只有九派九支家族,后来选拔了神让制社会首领的后代加以培养,每支拥有特殊血脉的家族又将古老的传承学术分传给新的三个家族,这样在商朝中期,盗墓派衍生出三十六派,每派各有两个秘术镇门派,共七十二门秘术,以及一百单八个绝技,摸金派、搬山派、寻龙派都是从咱们的巫葬派发展而来的。”

    我听了之后,非常的震惊,原来盗墓派的历史这么古老,它的前身更是延伸到了禅让制社会的原始时期,突然间,我感觉自己身体流淌的血液不同凡响起来,且又无比的沉重。

    说着说着,我们走的这条甬道到头了,前面有一个拱形的门洞,传来闪烁的火光。

    嗯?有人!

    我们赶紧止住话头,王胖子噗地一口气将蜡烛吹灭,我们蹑手蹑脚开始向前摸索着探去。

    不多时,我们从拱门向内望进去,只见里面的空间极大,边边角角又有更大一号的两头乌石雕托灯兽,密密麻麻的蹲坐着,嘴里闪烁着一团颤抖的火焰,那么多托灯兽嘴里都有火光,给人一种好像是从建墓之初到如今,这托灯兽闪耀了几千年之久!

    蒙面男子见里面的空间极大,放下了些警惕,大胆地走了进去,我们也尾随其后。

    这一进来,空间更是大的夸张,我觉得这间墓室足以有我们村子的大小了,地面上排排列列蹲坐着两头乌石雕,栩栩如生,脊背上有一个青铜环,连着一条粗壮的青铜索链延伸向高空,而且不仅仅如此,墙壁上也有密密麻麻的石雕和索链,离地面几十米的高空也有石雕,石雕的嘴里照样含着火焰!

    所有的青铜索链汇聚于墓室空中一个镂空的青铜球,经过火光的照射,我们能够看得见里面有一口明晃晃的水晶棺材。

    忽然,蒙面男子向空中一指,说道:“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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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

    我向上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影,知道这蒙面男子有功夫,是发丘中郎将,因为他的手比一般人长的太多了,五指修长而强健有力,和铁钳子差不多少,看来练成这等功夫,势必要下很大的努力和心血,当然这是我们旁人无法想象的。

    总之各方面的身体条件好像他都优越于我们,比如他比我们先看到先听到这些惯见的例子,心说他不愿意露脸估计是自认为长得丑,那也不能一直叫他蒙面男子,多不伦不类,还是按照他的功夫给他取个外号吧。

    取什么外号好呢,像葛二赖子这外号就有点俗了吧唧的了,我问他道:“俺说,一路上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难沟通。”

    我见他还是向上看,我又问王胖子道:“俺说,你跟他相处这么久了,就连他姓什么也不知道吗?遇到事讨论起来,没个称呼真的很别扭,不愿意说也好,那咱们开个外号大会,都取一个外号,这总好吧。”

    王胖子摇了摇头,为难地说道:“老郭,你这个提议我赞成,我也觉得好别扭,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位小哥的身世与名字,他的来历对于我来说,都是一团迷雾,但我知道他不像是什么坏人。”

    我爷爷呵呵一笑,说道:“你这娃子怎么这么笨蛋,为什么不问你爷爷嘞,俺最起码知道麒麟血士的姓氏。”

    对呀,我爷爷知道盗墓派的起源与发展,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姓什么我爷爷当然是肯定知道的。那蒙面男子啧了一声,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说道:“爷爷,他姓什么呀?”

    我爷爷回答道:“俺刚才说过,盗墓派起初只有九个家族九支血脉,都是源自母系社会的部族,所以姓氏都是双字的,咱们老郭家原姓氏是诸葛,昆仑山的麒麟血士,都是上官姓。”

    我点点头,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心说还是老人知道的多。

    王胖子拍马屁道:“还是郭爷爷知识渊博,孙子我受益匪浅。”

    我没好气地对着他说道:“以后你的外号就叫胖子吧,这名字听起来十分的可爱。”

    王胖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说道:“别以为你是我大哥,我就听你发配,这胖子听起来多蠢,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胖,在我们那片他们都叫我肥龙,小辈分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都要称呼我龙爷。”说着说着,还自顾自地眯起了眼。

    我说道:“好好好,以后那就叫你肥龙了。”

    这时候,我发现蒙面男子还在向上观察,我心说是时候动手了,趁他不注意,我眼疾手快将他的蒙面布扯了下来,顿时,我爷爷和肥龙都吓了一跳。

    这蒙面男子一个不注意,着了我的道儿,蒙面布被扯下来,他吓了一跳,迅速用胳膊去遮挡,但是在那一刹那我们三人还是看到了他的脸,他好像是思索了一下,瞪了我一眼,把胳膊放下了。

    他的脸这一露出来,一个字形容就是俊,两个字形容就是完美。

    我把黑布缠绕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心说受伤了当个绷带不错。肥龙一看他的脸,呆了好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我说老郭你淘气不淘气,快还给人家,这么好看,以后跟着我相亲去,大姑娘能瞧得上我嘛。”

    我爷爷呵呵一笑,我对他说道:“别贫了,你相亲俺们谁都不去凑热闹,这捂着多憋气,让他透透气儿,你瞧瞧他的手多厉害,发丘探指的功夫肯定是一绝,以后咱们就叫他发丘指吧。”

    肥龙拍手叫好,高兴道:“好!以后我叫肥龙,他叫发丘指,老郭你就叫小诸葛。”他转眼珠子想了想,转而说道:“还是叫你老郭吧,总怕你骄傲。”

    我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我爷爷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眼里我和肥龙都是十七八的年轻人,有些嬉闹的言论,倒是显得十分的不成熟。

    这时发丘指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以后不许跟外人说我的背景,谁要敢说我是麒麟血士,我要他的命。”他的语气听起来斩钉截铁,但是配合着他的脸再说出这句话,总觉得没什么杀伤力。

    我爷爷倒是很严肃,回复他道:“小哥言重了,俺们会为你的安全着想嘞。”

    我倒是有些不服气,对着我爷爷说道:“爷爷,为啥要叫他小哥,看着他年纪轻轻的,与俺们差不多大,怎么这么抬举他,这不是太吃亏了噻。”

    我爷爷摇了摇头,说道:“娃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噻,这麒麟血士寿命极长,而且多俊美青春,指不定眼前的这位小哥,年龄比俺还要大的嘞。”

    我和肥龙听下之后,都同时吃了一惊。

    发丘指叹了口气,指了指空中的青铜索链,说道:“你们看,那两个在上边休息,我们赶紧吃些东西,补充体力,一会还要往上爬。”

    说着他盯了盯我爷爷,又说道:“扛不住,我背你。”

    我爷爷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老头子体格还行。”

    现在逐渐适应了这间墓室的光源,我看的比先前清晰了许多,才确定这间应该是主墓室,因为这间墓室非常的大,大致上是一个正方形,四个角都有耳室,望着其它三个黑洞洞的耳室甬道,我心里直发毛,心说要么是很危险,要么是很宝贵的东西放在里面,这都说不好。

    我又向上望,在中间的一根青铜索链上有两个人影,看他们的姿势,居然是在跟我对视!看来我们已经被那两个家伙给发现了。

    幸亏何队长给了不少的干粮,当然这种干粮并不是什么白膜,而是玉米面的干粮,在我们村儿俗称棒子面干粮,还有一些窝窝头,都是何队长在赵家屯子里找到的,乡亲们平日里也被日本鬼子和土匪欺负惯了,怀恨在心,非常支持我们的举动,特地还塞给我爷爷我俩两袋猪肉干,拿出来分给肥龙和发丘指吃。

    心说吃的饱一点,一会追那两个家伙肯定是个体力活。



    吃着吃着,肥龙动起了要去其它三个耳室瞧瞧的心思,说那青铜索链那么长,追上那两个家伙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在墓里盗墓派的人就是王好不好。

    我是极力反对的,第一我的目的很明确,我进来这墓里,是为了给自己的爹娘报仇,最好能够找到什么法子,致两头乌全窝死光光,省的出去害别人,免得其他人还要承受我无法平复的痛苦。

    我爷爷倒是沉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我明白,他不去抉择肯定是为了大局着想,肥龙将目光投向了发丘指,好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去,先报仇。”

    肥龙倒是有些想不明白,反问道:“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九死一生,不就是为了寻找世界末日的预言和饕餮的秘密,这么伟大的事情,先牺牲一下小我,毕竟,既然来了,我们进去多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我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地就踹了他一脚,骂道:“要去你快去!你也听见了,俺们不去,别再跟俺提什么世界末日的预言,什么饕餮,都他娘的扯淡,俺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想盗点冥器,然后拿出去转手,出去吃喝嫖赌是不是?”

    “死肥猪!”

    肥龙被我这么一骂,眼睛发红地站起来,气的呼呼直喘气,气息有些颤抖,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突然啪地一声,甩了他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对着我说道:“我就知道你怀恨在心,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我肥龙出去就把这条贱命还给伯父伯母就是!”说着一拍自己的胸脯,有些哽咽,继续说道:“你以为就你很惨吗?你以为我愿意跑动跑西?为了这个什么喇嘛神的世界末日预言,我家差不多也全搭进去了……”

    他有些哽咽,难以说下去,停顿了好一会儿,摆了摆手,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不说了不说了,郭葬,我欠你多少我用命换,大不了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天天念经诵佛,为伯父伯母超度,祝他二老在天堂过得好吃得好。”

    “闭嘴!你他娘的!”我一听他拿我爹娘说事,登时眼睛冒起火来,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嘴巴子,声音传出去多老远,脆响脆响的,我又顺势揍了他一拳,我爷爷厉声喝道止住我,“行了!”

    我眼睛一横,推了他一把,说道:“好啊,要去你自己去!滚!”

    肥龙受到了刺激,朝着对面耳室的方向走去,我爷爷站起身来喊住他道:“胖娃子!不要命嘞!”

    肥龙停顿了下,也没回头,说道:“郭爷爷不必担心,危险的话我会立马退出来,我也下过不少斗,还是有些经验的,你们在这等我片刻,我去去便回。”

    说着头也不回地向着对面的耳室走去,发丘指看了看他的背影,站起身来又向上看了看,我发现上头那两个家伙居然又向上攀爬了一段距离。

    我则把目光转向了这些托灯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过去检查了一番。发现托灯兽竟然和青石是一体的,是将整块的青石雕刻成两头乌托灯兽和青石上下两个部分,然后与其它的青石镶嵌在一起,青砖与青砖之间没有任何的缝隙,感觉有点像金字塔的建筑方式,看起来相当的牢固。

    其次,让我生疑的是,两头乌石雕嘴里的火焰,墓室的长明灯确实应用的材料很高档,可能长明灯的灯油材料都要比金子还要昂贵,因为提炼燃烧时间很长的灯油,是要浪费巨大的劳动力和时间。

    但是,即使再贵的灯油,也不可能燃烧持续将近两千年之久,要说是上头的日本太郎和匪徒老大点燃的,那也不可能满墓室内托灯兽都被点燃了,当然串联这种可能性也非常的小,既然灯油如此昂贵,此举也是不可能的。

    这托灯兽足有七尺来高,我好奇地用嘴去吹托灯兽嘴里的火焰,想把它吹灭,看看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灯油,能够燃烧两千年之久而不熄灭的,结果一口气过去,火焰扑地一下反而燃烧的更加猛烈起来,我吓得赶忙后退了一步。

    我爷爷看到过来止住我,说道:“娃子,莫要乱搞,退后。”说着他把手里的水袋盖子打开,喝了一口,将水含在嘴里,然后瞅准了火焰,噗地一口喷了出去,一刹那托灯兽嘴里的火焰熄灭了,让我们目瞪口呆的是,托灯兽嘴里并没有什么灯油,只是在嘴里的喉咙处有一个小圆孔,只消片刻,托灯兽呼的一声,又重新燃起了火焰,怎么说这火的颜色看上去,有点蓝黄相间,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内心深处升腾而起,心说这莫不是鬼火不成,如此的诡异。

    我爷爷也是皱了皱眉头,说道:“真邪乎,莫不是又遇到四手怪了?”

    发丘指走过来摇了摇头说道:“可能不是,这应该是一种可燃的气体,从味道来判断,应该是沼气,沼气是由意大利物理学家沃尔塔于1776年在沼泽地发现的一种可燃气体,这种沼气是通过微生物发酵而产生的一种可燃气体,主要在沼泽地、污水沟和粪池里最为常见,遇到火星,就会燃起火焰,这两头乌托灯兽的嘴里肯定有机关,这间墓室的下面和周围,很有可能存在着污水沟和粪池提供沼气,才会使托灯兽亮了千年之久而不熄灭。”

    这什么意大利啊,什么沃尔塔啊,我是不懂的,并且也不太清楚,毕竟我是在山村里长大的,虽是个寒窗十年的深山秀才,但是学识的大都是我们家的传承和仅限于中国的知识。现在没见过世面是我的硬伤。

    我爷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说道:“昂,俺说嘛,原来是坑气。”

    突然,正在我们讨论沼气的时候,肥龙去的耳室方向传来了呼喊声,只听肥龙喊道:“快往上爬!食人太岁出来了!”



    心说怎么又出事情了,叫他不要去,他非得去,这回捅娄子了。

    我和爷爷与发丘指,转过头去看的时候,顿时还是傻眼了,只见在对面的耳室甬道拱门里,正在往这边滚过来白色的肉球,等离的再近一些,又不像是在滚动,而是在蠕动着!

    我去看我爷爷,说道:“爷爷,这太岁不是一动不动的嘛,怎么会跑起来了?”

    我爷爷眉毛皱地很厉害,死死地盯着那些蠕动的、所谓的食人太岁,啧了一声,说道:“这东西死了才会变成菌类生物,就像俺们在外头看的一动不动的那种,现在是活的,当然会捕食生存了,这邪门的东西是吃死人肉的,同时也是来自于死人身上的邪物。”

    “死了之后的太岁,药用价值很大,还被李时珍编进了《本草纲目》,记载为肉灵芝,收入菜部芝类,可入药、也可食用,乃奉为本经上品,功效居然还攀比过了阿胶,传得神乎其神,听说久食,轻身不老,还延年似神仙。”

    “《山海经》里也提到过太岁,当然还有很多别称,像什么视肉、聚肉、封等,可谓是古代帝王养生健身的极品佳肴啊,还有传言说这太岁肉灵芝就是当年秦始皇苦苦寻找的长生不老药。这在东晋道家葛洪的《抱朴子》中也有记载,说‘诸芝捣末,或化水服,令人轻身长生不老。’都被认为是长生不老的仙药。”

    发丘指脸色严肃了起来,对着我爷爷说道:“老爷子,这食人太岁活着的时候,是有剧毒的,你俩赶紧往上爬,我给你们断后。”

    我抓住他的胳膊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弄死它们,你这么厉害,应该还不用怕吧。”

    他啧了一声,甩开我的手,说道:“这东西是打不死的,你把它切成块,它也照样活着,只能等到它自然死亡,除非用你的三昧真火烧,但是你的血够用吗?”

    我赶紧抿起嘴巴,缩了缩脖子,不是关键要命的时候,我可不想献出宝贵的血了,折腾了这么久,我都感觉自己要贫血了。

    我担心地看了下他,说道:“多谢,保重。”

    他不做回应,这时肥龙正好跑过来,背上的步枪都被他背倒了,我知道我爷爷枪法好,就说道:“你小子,俺看的没错,你就是个惹祸精,怎么着来着,吃点东西都吃不消停!”我指了指他背上的步枪,说道:“把枪给俺爷爷,我爷爷枪法一等一的好,你使着就浪费了,有力气你背这个家伙,可累死俺了。”说着我把背上的喇嘛占卜鼎递给了他。

    “快上去!往上爬!”发丘指厉声喝道。

    果然无数个脸盆大小的食人太岁,已经还有几米就要来到我们的脚下了。我爷爷把手伸进腰间的皮囊,甩出几颗黑煤球,几声炸响,首先蠕动过来的几个食人太岁,给炸的崩飞了出去。

    我爷爷说道:“小哥,这东西你没办法对付,赶紧一起往上爬,它们上不来的。”

    “好。”发丘指答应道。

    说着我们四人各自抓住一条青铜索链,开始往上攀爬,这青铜索链足有碗口粗细,抓踩起来,倒是很容易攀爬,我往顶上方向看去,发现那身穿着黄色军装的日本鬼子太郎和西高挑的赵家屯子匪徒老大,也在往上攀爬。

    再向下看去,那些食人太岁没有腿脚攀爬的功能,只能聚在下头,不一会儿我才惊讶的发现,它们竟然在叠罗汉,而且越来越高,越来越快。

    发丘指喊道:“爬!”

    我也不再往下去看,手背上的青筋隆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儿,开始不要命的往上攀爬。估摸着这间墓室的墓顶怎么也得有三十来米高,那水晶棺材就在墓室的空中,心说铁定是猃狁女王的棺材没跑了,这设计的防盗手段可真是一绝。

    要是平地奔跑,三十米根本不是事儿,但是像这种高难度的攀高就要不知道慢了多少倍,而且我越往上爬,我居然感觉到手里的青铜索链变的刺骨的冰凉起来。

    这时候我爷爷说道:“用布把手包好,免得冻伤,上头的青铜笼子有问题,看来是非常特殊的青铜,应该是添加了某些致寒属性的材料。”

    幸亏这青铜索链很粗,我将胳膊穿过椭圆形的环扣,正好把发丘指的蒙面布包在了手上,心中还不由得一笑,心说果然派上了用场。

    突然肥龙咦了一声,惊讶地说道:“你们看!怎么下面的食人太岁全都不见了?”

    就在这时候,冥冥中我感觉到我抱住的这根青铜索链轻微地震颤了一下子。嗯?我开始怀疑地顺着我这根青铜索链往下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的手差点吓得松开掉,是我们刚出来的耳室,发丘指用九节鞭封在里面的红衣侍女,密密麻麻的开始往上爬,尾随我们追爬了上来!

    看样子这些女尸肚子里的圣母蛇是食人太岁的克星,要不然食人太岁怎么跑的这么快。

    发丘指啧了一声,说道:“麻烦了。”

    肥龙看起来非常的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哥!怎么办!这么多太棘手了,不好对付!”

    我爷爷说道:“别愣着,俺们赶紧爬!多爬一会就多一份希望。”

    我爷爷说的有道理,眼下只能这样了,什么也不去想,又是拼命地爬了一段,居然发现上头的日本太郎和匪徒老大已经爬到了青铜笼子上去了,而此时他们的状态很诡异,几乎是在抱着膀臂打着寒颤,看着好像是冷极了。

    他俩看了看我们,脸上生出几分惧怕之色,又开始往上爬,突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俩好像是飞了起来,笔直的朝着墓顶飞去,但是说诡异的地方,就是人是不可能会飞的,其次哪有飞行是倒着飞的,他们的脸朝向我们,张牙舞爪地好像要抓住什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墓顶有一股诡异的吸引力,将他们吸了上去。

    不多时,我们四人也爬到了青铜棺笼上,这只青铜棺笼像一枚巨蛋,雕刻了很多古怪的花纹样式,很多的青铜索链来自四面八方,连接到了青铜棺笼上,里头有一个青铜架子,架子里有一口水晶棺材,一个身穿深红色的貌美女人安静的躺在棺中,好像正在熟睡一样。

    眼看着后头的红衣女尸门即将要爬了上来,我们不敢耽搁,开始抓住青铜索链继续向上攀爬,但是刚离开青铜棺笼,我的方向性完全失衡了,转向了!瞬间分不清东南西北起来,紧接着来自墓室顶端的一股吸引力,将我们四人顺着青铜索链拖了下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我和肥龙我俩恐惧地大叫起来,现在重力完全颠倒了,这是来自生理上的判断,连对方向的认知,也翻了个个儿,感觉是落向地面一样,再向头上看去,只见那些红衣女尸也手抓青铜索链,冲了下来!

    我大喊道:“要不要跳下去!它们追下来了!”

    我爷爷说道:“娃子!别乱来!”

    肥龙背着喇嘛占卜鼎,坠的比我快了一大截,也说道:“老郭,别乱来啊,屁股会开花的!”

    心里这个气呀,心说我把喇嘛占卜鼎给他做什么,那鼎子怎么说也得有二十来斤重,背上它活下来的几率会大很多,先前我和我爷爷、肥龙是轮换着拿步枪的,谁在前头谁拿,谁去查看情况谁拿,但是现在步枪也没几斤重,再说我这坨儿也没他大啊,想到这我手松了一些,向下滑的速度更快了,心说赶紧下去,也好有空隙掩护我我爷爷的安全。

    这往上攀爬和往下坠落的速度可是迥然不同的,也就几秒的功夫,我的双腿一弯,到底了,幸好距离不算太高,这时候我才愕然发现,空间感和重力的方向完全发生了变化,在重力上这完全是个悖论,因为这墓室顶和墓室底部的重力是相同的,除此之外,这间大墓室的六个面都有两头乌石雕,我左右望去,居然还有四个耳室!

    这怎么可能会发生呢!顿时我的脑子一阵晕沉,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我见我爷爷和他们俩都滑了下来,赶紧去搀扶他老人家,这时肥龙哟嗬一声,惊讶地说道:“怎么可能!这到底是墓室顶还是墓室底,怎么我们会倒立地站在墓室顶?”

    我爷爷感叹了一声,说道:“奇迹啊,这机关叫做‘叠地狱’,也可以说是一种葬阵,不过却没有留下什么记载,否则就很容易知道这墓室的构造原理了。”

    我爷爷这样说着,我立刻在脑海里想到了,我以前确实看到过这样的墓室记载,只是寥寥草草几个字的概括,我没着心就没太理会。

    发丘指瞅了瞅上头正在往下爬的红衣女尸,说道:“现在没时间讨论这些,我们赶紧进入就近的耳室躲避一下,我觉得这应该跟黑岗子的磁场有关,也许我们能够通过耳室回到第一层,从帛图上的信息来看,再结合那九幅壁画,猃狁女王和四手婴儿是分开安葬的,能够通到第三层,我们必须要经过那里,第三层是两头乌和祭祀蛇的老窝,报仇和饕餮的线索应该都在那,当然还有黑山老妖。”

    说完他就朝着最近的耳室跑了过去,肥龙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我爷爷一挥手,喊道:“娃子!走!俺爷俩跟上去!”

    “好。”我点头答应道,跟着我爷爷开始向着耳室快速地跑过去。

    其实,我是想喊住发丘指的,因为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既然这间墓室上下都是对称的,那么按照设计来看,我们现在正是往侍女陪葬耳室的方向逃走。但是也不一定真的会有那种女尸,按照逻辑这四个耳室可能都是通向第一层的,只是通达的位置不一样罢了吧。

    哎,想那么多作甚,凡是还有发丘指那小子顶着,他领的道儿他负责,索性我也不再杞人忧天,闷着头快速地跟了上去。

    等到进入耳室甬道门的时候,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下意识地一回头,太奶奶的!我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女尸,用眼一扫大约有百八十个,它们的动作很慢,显得有些僵硬,正朝我们的方向踱步而来,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的和正常人无二,每个女尸的姿色还非常的好,看来生前幼年被选入做侍女的时候都是美人坯子,从六尺左右的身高和装扮上看去,这些侍女陪葬的年纪大都应该在二八以上,也就是十六岁以上的年纪,是以成年人的身份进行陪葬的。

    其中一个打头的女尸看我停下,好像是跟我抛了个媚眼,因为它的表情很僵硬,所以我大致上只能这么判断,接着我只见它的嘴慢慢咧开了,好像是要笑,但是它的嘴越张越大的时候,我几乎吓得差点跪在地上,因为我发现这女尸的牙齿居然是黑漆漆的,我吓得妈呀一声,开始撒丫子往耳室内逃跑,只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声沙哑的叫声。

    突然我又听到两个男人的声音,一个喊着八嘎呀路,另一个人的口音显得有些尖细,只听他喊道:“前面的兄弟,俺是赵家屯子的老大,俺叫白大虎,现在俺和太君正在寻找宝藏,你要是跟俺们合作一把的话,出去分你们一半怎样?”

    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突突啪啪响起了一阵枪声,心说这日本太郎和白大虎都有家伙什在身,我哪敢答应他们,要是被他们绑票成人质,我爷爷岂不是很难做,当下我赶紧往前跑,没跑十几步就到了耳室的门口。

    我看到肥龙正趴在地上,拉着他的花斑蛇绳往里爬,心下奇怪又着急,喊了句:“肥龙!干嘛呢!都快要命了,还在瞎搞什么,赶紧进去!”

    肥龙咬着牙说道:“我也想啊……你过来的时候小心点。”

    “什么?”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可是我刚要进入耳室的时候,突然我的脑子就莫名的眩晕了一下,接着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引力将我拉向耳室门口的上方,扑通一下撞在了甬道的墓墙上,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翻腾了上来,不过我没什么可吐的。

    现在我发现,颠倒的引力又恢复了过来,我往甬道拱门的方向去瞧,只见日本太郎和白大虎是头朝下的走在头顶的甬道上。

    这时候肥龙已经爬进了耳室,我听见耳室里传出我爷爷焦急地喊声:“娃子,快进来,这里头什么也没有很安全!”

    我哪敢迟疑,抓住花斑蛇绳也开始往耳室里爬,我没有肥龙那么胖,所以猴子上树,没几窜就爬了进去,发现墓墙上有很多的石梯,而且空间不是很大,也就两米高的样子,我说后面有日本鬼子和赵家屯子的土匪老大,肥龙赶紧去收绳子,结果往回收的时候,绳子却绷直了,肥龙使劲一抓,喊道:“快弄断绳子,别让他们爬进来!”

    发丘指拔出一把匕首,迅速地将绳子割断,只听门外传来凄惨的叫声,发丘指接着将青铜栅栏门关上,上面自带了一条青铜链子,他一用力,系了个死扣。

    只听到外头的白大虎喊道:“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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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四人身处于一个倒过来的小耳室里,看起来非常的别扭,好在地心引力在这里恢复了正常,这耳室里两头乌石雕托灯佣不像是用沼气的,估计能将这几个托灯佣点亮的,也只有发丘指的身手了,我鼓起胆子趴在青铜栅栏门上向下观瞧,突然啪啪响起了枪声,发丘指立即抓住我的肩膀,向后一拉,几颗流弹打在青铜栅栏门上,冒起了火星子,我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发丘指。

    我爷爷过来连忙道谢:“哎呀,这娃子怎么不小心一些嘞,小哥谢谢啊。”

    发丘指只是淡淡地说道:“没事。”

    说着他向上看去,只见上面有一个黑洞洞的方井,可以蹬着墓墙上的石梯出去,但是我们四人都知道,上去了之后,就要又回到第一层了,那是四手怪的居民区,说实话,四手怪还要比两头乌更可怕一些的,最起码我们知晓怎么对付两头乌的办法,那就是避免空腹,来一场皮肉战倒是不惧怕什么,但是四手怪就不一样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但善用障眼法,还不知不觉的把你给转移出去,我们不可能还要重新再去爬那个地洞,所以去到第一层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青铜栅栏门外的枪声很闷,刚才还很激烈,现在半天才打一枪,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发丘指对着我们说道:“赶紧吃东西,多吃点,休息下我们准备上去。”

    我爷爷听到这句话,稍微向后倾了一下,我赶忙站起身扶住他,知道他年纪大,这一天可折腾坏了,我扶着他坐在旁边休息,给他拿了猪肉干还有干粮,他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去吃干粮,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多年了,我们爷俩还是有着难以言表的默契的。

    我转头去看肥龙,这家伙刚才受伤了,他那么胖,动作笨拙,难免有些擦伤的,他额角冒出来很多汗,早晨又是被我揍得够呛,又是被绑在水缸上睡了一夜,那晚还跟日本鬼子搏斗,救下了许多的大姑娘……

    虽然说我爹娘的死跟他有些不可逃脱的关系,但也不能全怪他,看着他在那发愣,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害怕了,因为这墓真的是太邪门了,别说他,我看那发丘指脸色也是异常的凝重,非常的不好看。

    我把手上的黑布条扯下来,走到肥龙的旁边,递给了他,语气稍显的平和地说道:“喂,俺说肥龙,他娘的像个爷们啊,俺都还没害怕,你可不许熊啊。”

    肥龙一哆嗦,回过神来,尴尬地说道:“昂,老郭呀,我……我他娘的有点后悔下这个墓了,说实话,我现在很害怕。”

    我啧了一声,反感地说道:“处理伤口,少废话,关键时刻老子还是比你硬气。”说完就将黑布条扔给了他。发丘指用非常奇怪的眼光看了看我。

    我不自觉地拿眼睛瞥了瞥肥龙,其实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很意外的,他在我的印象里是属于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的那种人,此刻在这种环境下说出这种话,我直感觉后背有无数小手在抓挠,脖颈子都在嗖嗖吹凉风,这种害怕的情绪一旦被传染是很糟糕的,我立马就害怕的不行了,看着青铜栅栏门,腿肚子直发抖。

    我正看的青铜栅栏门发呆,突然一双雪白的手抓住了青铜栅栏门,吓得我哇地一声跳了起来,我爷爷他们三个人都看了过来。

    紧接着一张被漆黑的长发盖着的雪白的脸,咧开嘴好像是在笑,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牙齿都是黑漆漆的,我向后退了一步,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心说当初那女尸亲我的时候,难道牙齿也这么黑?想到这我就立马干呕起来,呕吐出了许多的酸水,心说这不会是胆汁吧,可真是吓破胆了,但想想又不对劲,因为当时发丘指砍那女尸头的时候,我也没看见那女尸有什么黑色的牙齿啊,心说难不成跟我亲吻的女尸,压根就没有牙齿这种东西,想到这,我一捧肚子又干呕起来。

    这时候青铜栅栏门外出来了白大虎的哭声,边哭边说道:“老天啊,观世音菩萨,俺知道错了,缺德必遭报应啊,俺可跟您们说啊,都是这死去的太君,啊呸,是日本鬼子威逼诱惑俺的,俺也是莫办法嘞,还请求您给上面的大善人说说,开导开导,叫他们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啊,哎哟,俺这苦命的孩子哟,俺白大虎这个冤呐唉。”

    这白大虎说着说着还唱起来了,把老天和观世音菩萨都搬出来了,看他这赖皮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气的呼呼直喘气,逐渐的一股怒气压过了刚才害怕的情绪,我颤抖地指着青铜栅栏门破口大骂道:“你这狗孙子还要不要个脸,还把老天和观世音菩萨搬出来,你以为老天和观世音菩萨会救你这种强抢百姓粮食,糟蹋黄花大闺女的狗杂种吗?还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你也配讲这种话,俺没亲手替乡亲们宰了你,算你狗日的命大,像你这种大罪大恶之人,就应该下他娘的十八层地狱!”

    这一顿大骂,吐沫星子乱飞,骂的我实在痛快。

    我骂完白大虎,过了有那么一阵子,下边居然没什么动静,我心说难不成死了?

    这青铜栅栏门都是用很粗的青铜杆浇筑而成型的,看样子技法还要比现在的铁栅栏高明的多。心说这么坚固这女尸如此瘦弱怎么也不会扯断的吧,我用颤抖的双腿慢慢向前走了两步,借着墓室里的灯火之光向青铜栅栏门外观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下面躺满了黑如炭的女尸,许多银亮的蛇在墓墙上爬动,吐出嘴里的信子昂着脑袋看着我,许多没中枪的女尸都踩在那些倒下的女尸身上往上爬,立刻又有两个女尸抓住了青铜栅栏门,然后嘴一张,一条银亮的蛇头探了出来,伸出舌头去舔发丘指拴在青铜栅栏门上的青铜链子,那链子竟然在一点点的腐蚀掉,怪不得这些女尸会在耳室里出来,原来是这样啊。

    我正看得发愣,突然有一双男人的手抓住了青铜栅栏门,是白大虎!他嘴一张,露出一个银亮的蛇头,他嘿嘿一笑,眼神却投出怨恨的神色!

    我爷爷这时候焦急地说道:“俺想起来了,这蛇可不能让它们出去,咱们赶紧上去!”



    看着白大虎怪异的脸色我就浑身发麻,发丘指冷静地说道:“他死了,现在被圣母蛇占据了身体。”

    我爷爷说道:“不能让这圣母蛇去到地面,要不然天下百姓就得遭殃了,这东西是上古母系社会的训蛇,专听蛇的主人发号施令,这蛇只要钻进人的身体了,就会控制人,而且这种蛇寿命极长,一旦有了食物,它们会繁衍的飞快,到时候以人体伪装,就会使全人类都走向灭绝的境地。”

    我爷爷这一席话,听的我和肥龙、发丘指都有些吃惊,显然发丘指是不太了解这种圣母蛇的。

    他说道:“我先上去,你们跟紧我。”说着他一蹬石梯,整个人一下子就窜了上去。

    我爷爷冲着肥龙喊道:“胖娃子!赶紧上去,这次再落到后头可就彻底嗝屁了。”

    肥龙刚才也是吓怕了,听我爷爷这么说,他赶紧往上爬,我爷爷掏出几颗黑煤球顺着青铜栅栏门的缝隙打了出去,一下子就把抓在青铜栅栏门上的女尸和白大虎打了下去。

    这时机可就来了,心说我心早就痒痒了,这黑不溜球的黑蛋子到底叫啥?如果是我家制作的东西,那我爷爷为什么不传给我,看样子非常的厉害,我要是也会这一手的功夫,也算得上小李飞刀了。

    我问道:“爷爷,俺早就想问了,你使的这黑煤球到底是个啥?”

    爷爷看样子很着急,看了我一眼,也不想废话,说道:“这可不是黑煤球,这是俺独创的黑蟾子,相当于微型手榴弹了。”说着他看肥龙爬石梯费劲巴拉的,他就去推肥龙的屁股。

    我心想这是我爷爷发明的,焉有什么道理不传给他孙子,我说道:“爷爷,这次出去您可得传给俺,要不然以后挨欺负可咋办。”

    我爷爷一下子将肥龙推出去,也懒得废话,说道:“好!娃子!快上来!”

    我回头一看,又有很多女尸抓了上来,拴在青铜栅栏门上的青铜链子居然被腐蚀断了!我吓得立即往上跑去,下头传来阵阵尖细的叫声。

    一上来,肥龙又点着了他的蜡烛,我看到周围又是熟悉的墓墙,和积满了厚厚尘土的墓道,心里边有点儿发怵,心说别刚上来,又被四手怪给缠上,然后我们又被送出去,要是这样,我绝对他娘的不会再进来!

    老子媳妇还没娶过,这么拼命干什么,既然知道这是两头乌的老窝,出去买炸药炸了这黑狗岗子不是更合算。

    发丘指把我拉到一边,“闪开。”

    这墓墙都是小块的青砖砌垒而成,中间的缝隙小之又小,他用他修长的发丘探指抚摸了一下,紧接着就抽出了一块青砖,古代的砖头还要比现在的砖头大了不少,他把抽出来的青砖扔了过来,头也不回地说道:“往下砸!”

    “哎,好!”肥龙从地上捡起来就狠狠地砸了下去。发丘指的动作很快,接连抽出了很多青砖,肥龙的速度都跟不上了。

    我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我心说别看这发丘指很高深的模样,其实也是个猪头,你功夫再厉害,抽出这么多砖头往下砸何时是个头,没准你把墓墙挖个洞,四手怪发怒你拆它家,冲出来找我们算账,我们不是又出去了。嘿,是够笨的,我立马走过去想止住他。

    可我刚要说话,却傻眼了,因为我觉得我想的太简单了,他不是一昧的简单的抽砖头,而是围绕着一个方形在抽砖,这样一小块的墓墙就被他卸了下来,看大小正好能做这方井的井盖了。

    我明白了他的想法,立即想上去帮忙,他把我推开,然后硬生生地搬起了这块墓墙,压在了方井之上,我赶紧和肥龙一起捡地上的砖块,压在了上头。心说这块墓墙怎么也得有三百来斤,下头的女尸看样子推不动,这向前推和向上推可是迥然不同的,向上推是非常费劲的。

    “拿过来。”发丘指跟肥龙要过蜡烛,开始往他挖的墓室里看去,我和爷爷都端起了步枪,我此刻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我既希望见到四手怪,又不希望见到,希望见到是因为我很有可能会被再次送出黑狗岗子,这样我和我爷爷就有了一次逃生的希望,不希望见到四手怪的原因是,我怕四手怪会更加的厉害,因为目前为止,四手怪还不是太了解,可能会比两头乌更加的凶猛。

    发丘指手里的蜡烛火苗忽闪不定,我们身下的影子开始抖动起来,显得非常的鬼怪,在这种环境下,让人看了直起白毛汗,总感觉后背有东西。

    我往后看了看,黑漆漆一片,没有光源什么也看不见,赶紧跟紧了些我爷爷。

    突然,发丘指叫道:“老爷子!”

    吓了我一跳,心说我爷爷就在我旁边,没出事啊。我爷爷闻声立马走上前去,掏出一把黑蟾子甩向前去,与此同时,我爷爷喊道:“娃子,都趴下!”

    紧接着就是连着咚咚咚地好几声的炸响,耳膜震得都有些发痛,心里害怕,心说肯定是遇上了四手怪。

    果然,肥龙再次点燃了蜡烛,我们向里头观瞧,只见青砖墓室里头躺了一地的四手怪,被黑蟾子炸的四分五裂,在这些碎尸体其间,还有被炸断了的银蛇,这蛇死了身上的银光也就黯淡了。

    我爷爷奇怪地说道:“难道四手怪也被这圣母蛇占据了身体?”

    肥龙嘟囔道:“啧,这下可遭了,莫不是那两头乌也被这圣母蛇上了身,那这墓室、那这黑狗岗子岂不是都被它们占据了。”

    发丘指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这圣母蛇只占据尸体,来伪装自己觅食,活人的食道和胃里都有消化酸液,它们进入活人的身体会受伤的,重则死亡。”

    我反问他道:“那在下面的耳室里,那圣母蛇为什么想要进入俺的身体?”

    发丘指看了看我,说道:“它只是想毒死你,因为你的血对于它来说太致命了,是个大威胁。”

    “可俺现在好好的,并没有中毒,也没有死啊。”我奇怪地说道。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盗墓派的九族血是百毒不侵的。”

    我刚又想发问,突然,我们身后的方井上砖墙上的砖块,掉在了地下。

    肥龙叫道:“不好!它们要上来了!”



    发丘指走过去,踩在方井上的青色砖堆上,他脚下的砖堆才停止了震动。

    直到这时候,我注意到了我们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墓道里的积土,前面我们都分析这第一层是四手怪的居民区,那么试想一下,既然是四手怪的居民区,那么这里肯定有它们活动的痕迹,或者有些粪便与脚印什么的,但是什么痕迹都没有。

    我将这个被忽略的发现跟我爷爷他们讲了出来,他们赶紧去看脚下的墓道,发丘指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肥龙嘶了一口气,摸着后脑勺说道:“哎!你们还真别说,老郭说的真对啊,郭爷爷和发丘指小哥不是说了,这一层可是四手怪的居民区,既然这四手怪可能保持着神智,也有可能是通过繁衍哺育而到了如今,那么我们刚才都跟四手怪打过照面了,这里应该会有四手怪的生活痕迹才对哇。”

    我爷爷点了点头,啧了一声说道:“对头啊,按照那九幅壁画,这里确实应该有四手怪的生活痕迹才合理,不过看样子刚才的四手怪都被圣母蛇占据了尸体,很有可能四手怪的数量在逐渐减少,也许四手怪真的不是特别多。”

    发丘指思索了一下,说道:“你们看这青砖墓室,四面根本没有墓门,被封在了里头,这很可能是四手怪做的。”

    我爷爷眯了眯眼睛,点起了烟袋锅,抽了一口,他思考事情的时候,是有抽烟袋锅的习惯的,我爷爷吐了个烟圈,咂了咂嘴,说道:“啧,现在这事很奇怪啊。”他看了看发丘指说道:“按照你的意思,是说……这墓里头,不太平也不太和谐,这四手怪也遭到了圣母蛇的攻击。”

    我爷爷这话说的很隐晦,但是我还是听明白了,发丘指的意思是说,这圣母蛇可能是四手怪的天敌,它们在墓里很可能是敌对的两个势力,毕竟四手怪和圣母蛇都是有着智力这种东西的,它们要么是互相残杀捕食,要么就是在争地盘。

    发丘指点了点头。

    突然,我想起来一个事情,那就是上次我们被四手怪转移到黑狗岗子的外头之前,我们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脚印,既然我们是被四手怪送出去的,也就排除了幻觉的可能性,那么那些脚印就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看了看发丘指、我爷爷、还有肥龙,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们还记得俺们被四手怪送到外头之前,看到的那些脚印吗?”

    肥龙一脸的不知所获,说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我呵呵一笑,说道:“怎么了,既然咱们是被四手怪传送出去的,就说明那些脚印很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肥龙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指着发丘指脚下的方井,抢到话头说道:“你是说……”

    他刚要说出口,我打断了他,说道:“没错!”

    “如果圣母蛇和四手怪真的是敌对的,从现在的线索来推断,那些脚印很有可能是下面的女尸留下的,看样子这第一层应该是被圣母蛇给占据了,但是这青砖墓室是被封起来的,肯定也是四手怪所为,要是这样的结果,那这第一层的水就很深了,有可能这里四手怪和圣母蛇是同时存在着的。”

    我爷爷哈哈一笑,点点头,说道:“娃子呀,从小爷爷最喜欢你的地方是什么,知道不?”

    我抓了抓头发,心里直发虚,嘿嘿一笑,说道:“爷爷,俺知道您又要骂俺假聪明了。”

    我爷爷没说话,发丘指看了看我,说道:“你分析的很正确。”

    我爷爷捋了捋胡须,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嗯,没错,你小子比俺们都先想了一步,很好,也省去很多的时间,看来俺们在这一层,倒是不见得会看到很多的四手怪了,这意味着安全了许多。”

    他看了看发丘指,说道:“小哥,咱们去找猃狁女王的孩子吧,那婴儿也是在第二层,不过和猃狁女王的墓室是分隔的,婴儿墓室才是通向第三层的必经之路,第三层东西很多哇,俺觉得那青皮祭祀蛇和两头乌的老窝,都应该在那里,当然还有帛图上记载的黄金城。”

    “黄金城?”肥龙疑问道。

    转而又问发丘指说道:“哎,我说小哥,那黄金城在你手里的帛图上是怎么记载的,难道那黄金城是黄金建造的吗?”

    发丘指沉默了好一会,说道:“是的,在春秋战国以前的时候,人们是非常器重青铜的,当时的黄金只是做装饰的料子,俗称‘金衣’,很多贵重的青铜器外面都是要包一层黄金的,现在来看黄金很值钱,但是在当时拿来盖一座小城池,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肥龙脸上颓丧的神色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一跺脚,高兴地说道:“我地娘,发财了,乱世黄金啊,这年月不存点黄金,过日子都打紧,咱们这次一定要拿几块金砖出去,变卖钱财去美国,我在北平的时候,就看到很多的富商老板都携家老小的奔赴美国,说那里发展的很好,还没有什么战争,去那躲避个几年风头,等中国打完仗了,再回来,我看咱们就学学他们就很好,而且他们还说美国的小妞棒极了,大长腿外加小蛮腰,皮肤别提多白了,比咱们中国的小脚大姑娘耐看多了……”

    我看他还要讲下去,上去就踢了他一脚,骂道:“亏你说的出口,闭嘴!”

    自从我揍过他,他就对我发怵,一缩脖儿不敢说话了。

    发丘指立刻拦住我,说道:“小点声,听。”

    我们现在处在一条墓道的中央,他的头向着左边的方向倾了倾,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我知道他的听力比我们的都要好。紧接着,我也好像听到了什么怪异的叫声,是一种沙哑的呀呀声。

    没过一会儿,一只浑身绿色的四手怪,来到了我们的不远处,看着皮肤褶皱很深,应该是个年老的四手怪了。

    我吓得一激灵,端起步枪要开枪,发丘指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枪杆子,说道:“别开枪。”

    心说有你在,我也不怕什么。此时我是近距离的看四手怪,它的身体结构也一目了然,先前看四手怪的时候,都是在高度的紧张状态下,是很难去注意它的身体建构的。

    现在来看,确实又有着两个人脑袋,四条粗壮的手臂,很长,乍一看去像极了蜘蛛,第一次见到四手怪的时候,我就在想,屁股上长了个脑袋,从哪拉屎呢?

    不过我现在看清楚了,它的排泄器官都跑到了肚子的下方,我一看这只四手怪的肚子,就断定这是一个公的。

    我正要观察其它的地方,那四手怪向后一退,向着左边的墓道逃跑了。

    发丘指跳下青砖堆,说道:“追上去看看。”



    那四手怪一下子钻进了黑暗中,发丘指也迅速地追了上去,速度是相当快的,一下子便没了踪迹,那方井上的青砖堆又开始震动起来。

    吓得我一身的冷汗,忽然肥龙手里的蜡烛闪了闪变成了绿色,我爷爷说道:“你俩个娃子还傻愣着作甚,咱们快跟上去!”

    说着我和我爷爷立马钻进黑暗里,凭借着发丘指的脚步声,开始向前跑,以他的身手是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他这样做很可能是为了给我们方位的信息,回头去看肥龙,只见他手里的蜡烛扑地一灭,他吓得妈呀一声也追了过来,我连忙说嘿嘿嘿的给他发信号。

    心说他也会害怕啊,不自觉得笑了起来,他说自己去过很多墓穴,倒过很多斗,现在就凭借他这副胆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墓道也就两米宽,而且不是特别的笔直,贴近于一个肠道的曲线,现在我是根本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只是在黑咕隆咚里听着前方发丘指的脚步声而往前小跑,还好几次撞在了墙上,我又不得不将胳膊挡在了脸前,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冒险了,保不准哪会就把大门牙给磕掉了,心头直骂娘,越来越非常的后悔进什么黑狗岗子了,眼前直冒白花花的星星,什么也看不见。

    跑了有那么一会儿,突然听到后方的青砖堆哗啦一声,肥龙妈呀一声擦了我一下,跑到了前头去,瞬间我倒是变成了最后一个,我的脑海立马就能想象的到,那些女尸呲着黑漆漆的牙齿。

    我心下一狠,把步枪的保险打开,枪杆子朝前,心说即使撞到墙也能有个反应的时间,卯足劲儿狠狠地抓住枪托,冲着肥龙的方向就猛冲了过去,顿时前方传过来扑通一声,心说莫不是肥龙撞上墙了,脚下哪里刹得住闸,也一阵风般的怼了上去。

    只听咔嗤一声,肥龙唉哟一声杀猪般地惨叫了一声,嘴里喊道:“哎哟嗬!老郭你个杂种!干你老母的!赶快拔出去哇!再捅屎就出来了。”

    心里头一慌,赶紧把步枪往后一拉,肥龙“唉哟”了一声,我知道自己捅到了不该捅的地方,我爷爷摸过来,问道:“不打紧吧啊?”

    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肥龙疼地呼呼直喘气,他粗着嗓子说道:“没事没事郭爷爷,老郭快扶我起来,快往前跑!”

    就在这时前头的发丘指说道:“抓紧点,后面的圣母蛇追上来了。”

    我和我爷爷架着肥龙就冲着发丘指的方向跑过去,肥龙吓得忙喊道:“哎哟哟,两位爷小心点,别撞着。”

    突然前方出现了许多的绿幽幽的小点,这一看我就知道是什么,是神草灯虫,突然不知道怎的,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心说我们被传送出黑狗岗子之前见到的东西就是这种虫子,这次见了不会又是被送出去吧。

    难道拥有传送能力的不是两头乌,也不是四手怪,而是这种虫子吗?好像也不无这种可能性。但是我又想起发丘指说过这是一种来自湖北神农架的神草灯虫,看样子他是知道这种虫子的,而且很显然他也应该去过湖北神农架。

    现在想想他和肥龙四个月前就来到了这片地方,而且还拿到了日本鬼子手上的帛图,那为什么四个月后才来想进这个黑狗岗子,才来找我们家?那他们这中间的四个月到底是去了哪里了?

    这些事情即使发丘指过于神秘,不愿意透露出来,但是肥龙应该告诉我们的,但是这一路也很少见他提起,现在我忽然觉得我和我爷爷是被蒙在鼓里的,真的有可能是被他们利用了,不行,一会第一步我得要求看发丘指那小子手里的帛图,各种古文字我是通晓的,我一定要看个清楚,到底这个墓是怎么一个结构,那个西周将军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有一个什么样的鬼怪过程,只有看了,在这个墓里行动起来,才有些底。

    要不然像无头苍蝇乱撞,被他俩当枪使都不知道,不能让他们利用了我们报仇的弱点,现在想想,那发丘指能够用得到我和我爷爷的地方,无非也就是用我们的血打开青铜门这一点。

    其次一会找个安全的地方,也要把他们这四个月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必须给我和我爷爷交代个清清楚楚,不然我就和我爷爷不与他们合作,但我又忧心他俩会编谎话骗我们。

    越想越生气,我嫌弃地推了肥龙一把,不耐烦地说道:“他娘的自己走,装什么大姑娘。”

    我摸过去把我爷爷拉了过来,说道:“爷爷莫要发善心给这胖小子,他们四个月前就来咱们这地方了,还拿到了非常有价值信息的帛图,为什么四个月后才来这里,这中间他们干什么去了,现在咱爷俩可是一概不知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尤其是这个死胖子一会一个爷爷的叫着,爷爷俺看这都是那所谓的糖衣炮弹,您可不要被他的话给蒙骗了,指不定他们想利用咱们干什么见不得人勾当,兴许俺爹娘就是他们故意陷害的,不用管这个胖孙子,别搭理他爷爷,俺们走,一会找那个发丘指小子问个清楚去。”

    我爷爷一听我说我爹娘,他哀叹不停,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娃子,以后你就是俺们老郭家的主事人了,也只剩下你了,你现在比爷爷清明,爷爷年纪大了,你说啥就是啥吧。”

    胖子在后头不说话,只是忽忽地喘着气,这不像他大大咧咧的样子,他越是闷不吭声,他心里就越有事情瞒着我爷爷我俩。

    我和我爷爷刚说完话,那些神草灯虫已经飘了过来,空间一下子亮了起来,前边的四手怪蹲在地上等着我们,用手指了指一扇打开的石门,嗖地一下子钻了进去。

    发丘指一挥手,说道:“进来。”

    我们也跟着走了进去,发现这里头几乎飘满了这种神草灯虫,我们进来后,石门外的神草灯虫忽地飞了进来,突然一群红衣女尸也追了上来,我爷爷扔出两颗黑蟾子,两声炸响女尸被炸退了出去,刚才给我们领路的四手怪爬到石壁上,转动了一下上面的石盘,石门嘭地一声关闭了。



    回过头来,我发现我们现在是站在一个平台上,也是刚进墓时候的那种方大的青石,估计能够有一百多平左右的空间,现在倒是不用什么蜡烛了,这墓室了有天然的光源,就是这神草灯虫,它身上发出的光芒是要比萤火虫还要亮上好几倍。

    下面的空间很大,安放的几乎全是青铜棺材,就像我们刚进入的时候,在大青铜门前看到的那几口棺材一样,样式远远望去几乎是没什么差别的,可是冥冥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在那些青铜棺材的中央方位看到了一个明晃晃的光芒,倒是像极了猃狁女王墓室里,猃狁女王的水晶棺材,难不成她和她的孩子都是安葬在这种水晶棺材里的吗?那么她的孩子也一定是没有腐烂的,我倒是想看看这水晶棺材里的婴儿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但是觉得还是不要看的为好,要是被感染上那种四手怪的病毒可咋办,那我宁愿死在这墓里。

    话不多说,发丘指看了看肥龙,只见肥龙脸色很红,低着头不说话,他见我爷爷和我去看他,赶紧低下头捂着屁股,显得很尴尬,心说这不像是他的性格呀,难道是良心受到了谴责吗?

    发丘指又看了看我,顿了一下说道:“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的,现在的情况来看,你猜对了,这四手怪确实是和那些圣母蛇是敌对的,估计刚才四手怪看到了我们与那些圣母蛇为敌,现在反过来是帮助我们了。”

    我爷爷点了点说道:“嗯,看样子它们的智商确实是存在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还保持着人类那么高的智力,不过看那三座西周骑兵的雕塑和封青砖墓室的技法都是与人类持平的,很有可能这些四手怪千年下来,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文化。”

    我有些奇怪地反问道:“可是这里没有什么食物来源啊,它们吃什么?”

    发丘指指了指空中漂浮的神草灯虫,说道:“这也是我要来这里探查的目的所在,这跟上一次的世界末日和物种灭绝有着很大的牵连,说白了我这次出山就是寻找黑陨石的。”

    “上一次世界末日和物种灭绝?还有黑陨石是怎么一回事?”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话题,而且黑陨石又是什么东西?我看着发丘指的眼睛问道。

    他指了指肥龙身上的喇嘛占卜鼎,说道:“世界末日和物种灭绝其实可以当做一件事来看,而又跟他身上的占卜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具体是什么原因还是不知道的,不过据说这喇嘛三鼎不是什么招来世界末日的根源,这是一种占卜的预言,倘若这喇嘛三鼎出现,就意味着世界末日的到来,从而引起全球性大大灾难,在母系社会时期就曾经发生过多次引发世界末日的事件,比如说这些蛇母蛇出了黑狗岗子,这也是世界末日的开端。”

    我疑惑地说道:“难道就这么简单?那黑陨石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发丘指回答我说道:“这个是全球性最大的绝密,我们昆仑山的麒麟血士是不问世事的,我们有自己的任务与职责,当年的摸金派和发丘派同曹操实行的‘诛族延令’我们昆仑山的原始族是不过问的,九族一般都有族内的任务,外族的发展不相干预的。在晋代时期,你们巫葬派的原始族与郭璞分道扬镳之后,就迁移到了神农乡,之后便有巫葬派的原始族来昆仑山求救,说很大一部分人都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陨石里,当时昆仑山就派出一小队的麒麟血士去查看情况,结果也被吸了进去,其他派听闻这件事也来查看,结果都是一样的,没被吸进黑陨石的人,众说纷纭,有的说他们发现了新世界,有的人说他们发现了终极,也有人说他们在那块巨大的黑陨石里发现了怪物,总之说法是很多的。”

    我爷爷点了点头,说道:“嗯嗯,他说的不错,这些很多外族的老一辈也都是知道的,大家都感觉到危机的存在,但是没人敢告诉下一代,就是怕自己的后代因为好奇而去窥探,最坏的恶果也是被吸进去,一辈子也出不来。看到这黑狗岗子其实俺就想到这一茬了,而且你又是麒麟血士,所以俺才叫你一声小哥,才没怀疑你。”

    我心里顿时恍然大悟过来,昂,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爷爷对这个小哥有些恭敬之意,原来这发丘指的祖宗也为了巫葬派的失踪而做出过牺牲的,现在才发现我还是知道的太少了。

    我觉得现在达到了话头的高潮了,问他什么问题,他有可能不会再瞒着我们的,于是我继续问道:“这个俺们出去再议论,你先把你为什么四个月前来了,而没来找俺家,直到现在才来找俺家,中间那四个月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发丘指看了看肥龙,说道:“其实他一开始是想找你们的,被我阻拦了,你们在村子里过得很好,我就没想打扰,再者我也很怀疑你们还继承着巫葬派的传承吗?所以四个月前我就和王点龙进了这里,我看了九幅壁画之后,又看到头上的两头乌机关,就知道必须要找你们这些巫葬派的后人来帮忙了,可是那时候我还是不想麻烦你们,于是就走了左边的那条墓道,那条墓道是通向第三层的,但是那青皮祭祀蛇的巢穴就在通口上,无法进去,于是我和他便钻进了一条一米高的地洞,躲过了青皮祭祀蛇的追击。”

    发丘指继续说道:“等我们出了地洞,才发现已经进入了洪水沟的沟底,当时我想起了那九幅壁画的内容,那条大青龙就是顺着这条洪水沟从西向东游,而最后消失不见的,这跟神农架的事情太像了,所以我和王点龙商议,顺着这条洪水沟一直往东去查看线索。”

    发丘指说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