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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不适合研究这些东西,我们出来有一会儿了,保不准王家人现在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不行了。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刀把子看向我,说道:“豆芽儿菜,你怎么想的嗯?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去干掉那个洋鬼子?”

    我缓了好几秒,叹了一口气,想到了王惠珍和肥龙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刀把子,你可不是我,送你一句话,人在江湖飘,放人一马,就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样吧,你一个人回去,就说我和牛北斗都被机关陷阱害死了,叫他们从妲己墓撤出去,以后再也不要来魔沟。”

    刀把子想了想,噗嗤地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他娘的让我去送死啊,我要是回去,王排龙还不得给我灭了口,说你是豆芽儿菜你还不服气,王家人是给我付了一半定金的,有我的兄弟收着在外面等着我们,要不然你以为老子可能会跟他来送命,现在让他撤手怎么可能,还有王排龙是不是就压根没给你付过定金对吧,就安排他的妹子给你上糖衣炮弹,说白了你以为他会看重你吗,只不过拿你当猴子耍而已!我告诉你啊,老子可不回去,要回去也是咱俩一起回去杀掉那个洋鬼子在跑路。”

    我不由得怒火中烧,果然王排龙是没有给我半点定金,倒是让王惠珍那丫头套走我不少东西,尤其是肥龙这个家伙,以后见着他非得好好胖揍他一顿不可。

    不过王家人势力很大,而且就算现在回去打,我也没什么把握,他们既然来了神农架肯定做了很多准备,看得出来王家人处处跟我客气,是因为我们郭家和昆仑山的特殊关系,我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不过细想一下,碍于昆仑山的势力,我说的话王家人应该没有那个胆量造次。

    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还是给他们留一封警告信吧,如果他们真的有那个胆量下来,我一定会像对待牛北斗一样对待他们。”

    说着,我就将身上背着的所有背包放到栈道上去整理,主要是把食物水源挑拣出来,这是我能继续走下去的关键,然后是那些关于魔沟的资料,这些很关键,研究完我会彻底毁掉,还有就是枪支武器了,我有一把步枪和手枪,和一些子弹,这些也很关键,是我保命的东西,如果子弹打光了我还有一把军刀。

    其实刚才解决牛北斗我可以使枪的,但是我的手枪没有消音器,一旦发出任何响动,必定会惊扰到王排龙他们,所以只能动拳头。

    我又去看刀把子,只见他背上两个背包装的鼓鼓的,全是在美国大兵那里拾地罐头,也没有什么枪支,只有一把长的钢刀和非常短的小刀,我问他,说道:“你怎么不用枪,关键时刻你砍一百刀也不顶开一枪管用,再快的刀锋能快得过弹头嘛,来,给你把手枪。”

    说着,我将我裤腰上别着的那把没有消音器的手枪递给他。

    他冷哼了一声,撇着嘴非常不屑地说道:“我跟你说豆芽儿菜,这里可不比外头,你搂上一梭子能惊动许多未知的危险,再怎么危险的动物都是肉做的,给他娘的来上一刀,基本上也就废了,在我眼里,人总是要比动物险恶一些的。”

    这家伙倔得像头驴一样,我懒得理会他,心说他不回去,肯定是要跟我下去了,不拿枪就不拿枪吧,路子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只要是进了魔沟的人就必须要保守它的秘密,要么就是死路一条,如果他真的要死了,我还未必真的会救他。

    牛北斗的装备还是挺齐全的,除了纸笔还有一个望远镜,另外还有一条取暖的毯子,我将所有的吃的收拾到了一个大的背包里,那些资料我放到了小的背包里,王排龙的背包就被我掏地差不多了,就剩下了一些换洗的衣服。

    盘在腰间的白衬衫也干了,穿上整理好衣服,我开始拿起纸笔给王家写警告信。

    因为王惠珍知道的事情是最多的,所以写给她会更加的直接一些。

    内容是:王惠珍,我再最后一次叫你一声惠珍妹子,我做这个决定是为了你们王家好,同时也为了你好,你最好劝诫你们王家的人,不要再对魔沟有什么企图,否则他们的后果就会像牛北斗一样。没错是的,他已经被我杀了,而且死的会很惨。也许你并不知道,除了你们王家,其实还有很多的家族也来到了魔沟,他们的实力都是不可小觑的,你们退一步,对整个王家都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无论是我老家还是陕西的苏妲己墓都能够通向魔沟,也许不仅仅是这两个地方,还有很多很多的地方都存在着这样的世界漏洞,这肯定是一个灾难,而绝非是一个宝藏,这往大了说,很可能是关乎整个中国甚至是整个世界的命运,要不然艾狄生不会从美国千里迢迢来中国,我的爹娘也不会千里迢迢去美国,肯定这种黑色的石头是个很重大的事情,它牵涉了太多了的亡魂,我不想看到你和王家也落得这个下场。我们巫葬派现在正在保护你们王家,希望你们王家对我的时候也像我对你们一样真诚一些,好了,不是聊太多的时候,我只想说别下来魔沟,否则我还有我背后的人绝对会血洗王家,这是你们王家的最后一次机会!再见。——郭葬。

    我写完了这封信,走到了第一对木人佣中间,就把它塞到了牛北斗的背包里,将他折了脚的眼镜扔在包上,再次打量了一眼黑漆漆的下方,对着刀把子说道:“你现在走出魔沟还不晚。”

    刀把子叹了口气,说道:“咋的,以为刀爷我怕了?哈哈,唉……跟你说句实话,在外面的世界,人对着人,活的真够他娘的累的,早就腻歪了,吃喝嫖赌老子都干过,没什么遗憾,这里风水这么好,听你们说的那么玄乎,我也想见见到底是他娘的什么大场面啊,生死这东西我跟你讲,老子从没有了父母早就置之度外了。”



    我摇了摇头,心说上天保佑你吧。

    于是,我俩开始顺着那一串大脚印往下走,我仔细去看栈道上的每一个细节,只是有一串这样的大脚印,跟我的脚是差不多大的,我二爷爷和我差不多高的,可是我就在奇怪这里为什么只会有一个人的脚印,不是还有一个苏妲己嘛?难道苏妲己并没有下来魔沟?

    刀把子看我瞅地太多仔细,就说道:“我知道你在观察什么,可是对魔沟最熟悉的还是莫过于苏妲己,通向魔沟的路,也许不止一条,你能告诉我,这串脚印是谁留下的吗?”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二爷爷。”

    刀把子用非常惊讶地口气说道:“嘿呦,合着你也是来盗墓的,拖家带口的,原来你小子的水也不浅。”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滚犊子吧你,知道个鸟,没事别扯毛蛋,盗什么墓,你见到哪个傻缺皇族王相会把自己的墓埋在这么个大坑里,在风水学上讲这是个大凶之地晓得吗?”

    刀把子挠了挠后脑勺,一皱眉毛,说道:“那……那你来干什么?是来体验临近死亡的刺激吗?”

    我懒得跟他解释太多,只说道:“你起码走着瞧便是。”

    话说到这,这栈道开始转角了,直到现在我才逐渐知道这条栈道的结构,它利用的是三角原理,稳固性非常强,加上这种青木没有树根的给养也照样能活,越往下藤藤条条的绿色藤蔓也渐渐茂密了起来,转角上搭建着一个木亭子,里面甚至有一些木桌木凳,这种设施肯定是古苏氏苏妲己时代修建的,这里很可能是一个观望台,也囊括着休憩这个功能。

    而且下面的女木佣身上覆盖着一层神草灯虫,整个栈道也变得熠熠生辉了。

    我用铁套将火把熄灭,也示意刀把子熄灭火把,我知道这种虫子是根本不怕人的,不想用火把它们驱散,这样一来我们的火把寿命还能长一点。

    接下来,我俩继续往下赶路,感觉仿佛步入了绿色浩瀚的星海,眼睛慢慢适应了,再向下鸟瞰,下面的栈道宛如一条发光的碧蛇直蜿蜒向下魔沟的底部深渊之中,我的心头不由得一重,心想这他娘的该有多深呐!

    我从背包里取出一块美国大兵的手表,开始计时,我和刀把子又向下走了能有两个半钟头,那串脚印依旧还是向下,而栈道也依然没有尽头,而这时候我的小腿已经累的严重酸胀了。

    刀把子拍了我一下,双手撑住膝盖,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说道:“你……你个小毛驴子拉磨起劲儿了是吧,他娘的走下坡路是最费膝盖的,这条无穷的栈道该不会是通向十八层地府的吧,老子看地球都快要走穿了,还没到头儿。”

    我轻轻地一踹他小腿,他扑通一下做了个腚瓜,我呵呵一笑,指了指他,“怕你是没走过山路吧,跟你说实话,你老子我也累了,可是我没有时间停下,你跟我就走到这吧,现在回去死在外面还有人上香,下面的路比这更艰苦,我看你是姑奶奶穿裙子上不了什么大炕了,在这歇着吧你,心里默默祝我一路顺风吧。”

    我没有看他,只是做了个挥了挥手的动作,往下刚走了两步,刀把子站起来上来抓住我的肩膀,我回头去看他,他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一刹那我居然非常的佩服你,忽然之间我的眼神变的成熟了。”

    我说道:“成熟并不一定要有多少年的经历,灵魂是没有年龄的,只有身体才会有年龄,如果你说我成熟,那一定是读万卷书寒窗十年沉淀的结果。”

    刀把子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走吧,继续。”

    现在我俩下的深度,差不多已经足足达到了三千多米左右,当我累的已经开始抓着栅栏向下走的时候,神草灯虫的数量已经可以用恐怖形容了,而崖壁上的藤蔓也蛰满了神草灯虫,遥远望去竟是无比的壮观与震撼,仿佛一条条绿色的锦缎,也像一道道湍急飞流的瀑布,而木人佣已经完全被更为茂密的小绿叶遮掩了,像一个个巨大的蘑菇,所有的亭子必须掀开帘子一样的藤条才进得去,在这里,仿佛已经不需要阳光的介入了,这充足的绿光已经明亮的如同白昼一般。

    刀把子吸了一口凉气,惊讶道:“怎么这下面这么多萤火虫,刚才在上面看,这底下分明是黑漆漆一片的。”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要么就是有雾气遮住了视线,要么就是咱们不知不觉已经改变了方向,也许这个栈道并不是直溜溜的,而是弯的,就像山路十八弯那样,只不过我们因为走得太久了,已经产生了辨识上的错觉。”

    我撩开了亭子上垂下来的藤条,以为前方还是无限的栈道的时候,可结果却让我傻眼了,前方再也没有什么亭子了,而是在一条笔直的七八米的栈道尽头,是一片黝黑的湖泊,上面停泊着一条弯月一样的木舟,而上面侧卧着一个人,那串脚印一直延伸到那里就戛然而止了,只不过这里密集的小绿叶,太密集了,已经没过了脚踝。

    我赶紧招呼刀把子跟上,走近几步才发现,那侧卧在独木舟上的人正是我二爷爷郭擎天!

    他听见我们的动静,立即睁开了眼睛,伸出手,低声说道:“慢慢走过来,上面有东西正在靠过来。”

    有东西靠过来?我立马和刀把子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个东西指的肯定是什么难缠的动物。

    我们三步并作两步,悄悄地登上了独木舟,我们一上来,独木舟立马沉下去一块,二爷爷扔给我俩一人一个划桨,他抓住一根青色的长条杆子对着栈道一撑,独木舟像一条箭矢一般划出一条水花,他吼道:“葬儿,快划船!”

    我不知所以,向上一望,吓得我划桨差点丢进黑水里,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藤条上爬着一张张惨白的人脸,而离我们不远的头顶上,一只短白毛的人脸已经被藤条勒死了,挂在先前二爷爷停泊的上头正打着摇曳。

    我吓得一激灵,立马和刀把子合力划水,瞬间一根根尖锐如同长矛一样的东西,簌簌地射了下来,独木舟上被扎上了好几根!

    二爷爷喊道:“快!快!快走!这是白面猴霸!很难缠不好对付。”

    说着二爷爷向上方甩了一枚炸弹黑蟾子,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只听后面响起了扑通扑通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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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喊道:“二爷爷,小心呐!”

    “没事。”说着只见他从腰间的皮囊里掏出几颗白色的黑蟾子,向上扔了出去,霎时在头顶的后方嘭嘭地爆了开来,一下子如牛奶一样浓稠的烟雾将我们包裹起来,顿时我们与后方的白面猴霸之间,就隔了一道屏障。

    二爷爷喊道:“趁着现在快划!”

    刀把子使劲地划着,还不忘对我喊道:“豆芽儿菜,使点劲儿啊,你想扎个透心凉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回骂道:“他奶奶的!你怎么知道老子没使劲儿,老子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他说道:“咱俩得喊一二一二,要不然非得划偏了不可。”

    我说道:“关键时刻你还真不笨,一二!一二!”

    我俩撒开膀子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地划起来,其实走了那么远的路,骨头都快散架了,但是在要命的关头,谁还顾得上累不累,我咬着牙卯足了劲儿,独木舟像脱了缰绳的野马,直冲向前。

    前面黑漆漆的黑水上,有许多或大或小的船只寂静的停泊在上面,在往前就看的模糊起来,这里已经没有了神草灯虫的活动迹象。

    二爷爷说道:“葬儿,你俩停下吧,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了,快歇歇吧。”

    我立马停了下来,将划桨扔进独木舟的肚子里,两条胳膊直打颤,又酸又疼,我立马扭了扭,从后腰上抽出火把,将铁套摘下来,用嘴一吹,腾地一下火把着了起来。

    我和刀把子四下去照,全是黑漆漆且有些发臭的黑水,里头还不时的往外嘟嘟地冒泡泡,在往前去照,能够看得见一些大块的木板和木架子,上面亮着一些黑色的东西,看样子竟有些像是鱼的模样,心说乖乖,难不成这黑水里头也有那凶恶的四脚怪鱼,再往上去看,几乎全是倒锥一样的溶石,这些溶石几乎全部都是黑色的。

    二爷爷在背包里掏出一个煤油灯抓在手里,一直前方,说道:“往前再划一些,还没到地方。”

    于是我和刀把子又向前滑了一段距离,没多大一会儿,前面渐渐地出现了一大片木板,粗粗的木桩子打进水底,木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排木架子,可以看得见另一侧还有尖锐的木刺,木架的顶端黑漆漆的一层,看样子那以前应该是挂着一张张巨大的渔网。

    我们从独木舟上登上木板,才发现原来这一大片木板,像一块巨大的鱼骨一样卡在溶洞的喉咙上,向着幽黑的深处延伸而去。

    而且这木头已不再是青木了,而是一种很耐潮湿的木材,要不然几千年下来早就泡烂了,但也不排除这木材在搭建之前被处理过。

    我看到木架旁边倒着一个青铜矛头,走过去一看,在安装木把的那一侧有一条长长的黑线,估计那木把早就烂没了。

    二爷爷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葬儿,咱们去角落的木架里,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刀把子问出了一个我也想问的问题,他说道:“呃……老爷子,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瘆得慌啊。”

    二爷爷悠悠地说道:“这里……是码头。”

    我们三个走到了角落的木架里,坐下来,二爷爷显得有些不高兴,叫我俩把火把熄灭,只亮着他的煤油灯。

    我赶紧识趣地给二爷爷递过去几个牛肉罐头,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过去,打开罐头,吃了一块,冷冷地说道:“葬儿,你办事怎么回事,这怎么有个外人,这件事现在已经非常棘手了,不能再复杂了,知道吗?”

    刀把子一听这话知道是在说他,他低下头,沉默了。

    我一想也确实,我爷爷和发丘指来魔沟肯定是在办什么天大的事情,一个不知根知底也不能完全信服的外人,带进来是有一些绝对的后顾之忧。

    没有办法,我只好把离开二爷爷之后,自己所有的经过都跟他讲了一遍。

    二爷爷听完之后,也低头沉默了,许久他又盯住煤油灯的灯芯,一眯眼,说道:“苏妲己……她绝对不是很好对付的厉害角色,当时的她只靠一己之谋,使整个殷商的政权都不复存在,幸亏这次昆仑山派下来了人,否则根本不会有多大的胜算。”

    我对着二爷爷说道:“二爷爷,可是我冥冥之中觉得苏妲己不像是非常坏的人,她可是有机会杀了我的,但是她没有。”

    二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并没有说她是坏人,只不过她的目标是与咱们背道而驰的。”

    “什么目的?”我好奇心升腾而起,不由得好奇问道。

    二爷爷看了看刀把子,没有说话,很显然如果刀把子不在场,他一定会立马告知给我。

    刀把子自知惹人嫌了,将嘴里的肉干一口就吐了,点起火把,拍了拍屁股,说道:“好好好,早知道不下来了,老子去那边找个地方拉屎去,你们爷孙俩好好唠。”

    我叹了一口气,心说他真的是不该来的,不过刚才要是没有他和我一起划船,我们可能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二爷爷看他走的远了,才说道:“这家伙天生的匪盗,变成心腹是非常困难的,刚才听你说那李三洞还跟别的势力合作,这家伙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走一步看一步,要是有什么异样,让他死了算了,这魔沟的秘密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

    我羞愧地点了点头,自知还是自己做的不太对,于是赶紧拍了拍旁边的木架子,转移了下话题,就问二爷爷道:“二爷爷,这些木头架子和脚下这些木板是做什么用的,这些是不是苏妲己修建的?”

    二爷爷点了点头,打量了下这些架子,说道:“你猜的不错,我们屁股下的木板和这些木头架子,另外还有咱们来时的木佣栈道,都是修建于古苏氏最后一代蛇王苏妲己时代,为了使栈道不垮塌,苏妲己选用了最为稀有也最为名贵的‘乌青木’,为此上古神农架的乌青树林都被砍伐个精光,下面这些码头就没必要用那么金贵的木材,而这些木头架子是用来捕蛇的,这码头的里面就是蛇陵,当年苏妲己为了清除下魔沟的路障,已经将蛇陵里的蛇差不多都杀光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什么!这码头的里面是个蛇窝!”我惊讶地看向了那黑漆漆的深处,一股子冰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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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即把背包里的古代手札翻了出来,挪了下屁股,凑过去跟二爷爷一起看,我说道:“二爷爷你瞧,这是那个美国的艾狄生在缅甸古墓发现的手札,是记载有关于魔沟的一些路线及相关特征,因为没时间,这也是我第一次打开看。”

    古代手札虽然保存的已经非常完整了,但毕竟是上千年前的古物件,有些边边角角已经呲花了,是用商代末期的甲骨文记载的,记载这个手札的是一个古苏氏的领队队长,是一个中年女性,受蛇王的命令通过黑玉石到缅甸那里佯装建造一个古墓,实则那是一个囚牢,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做‘实验基地’。

    那里研究着几种长生之术,具体是什么长生之术没有描述清楚,只是说会在古墓的周边抓一些人来实验,后因古苏氏的一场内战,而使那个实验告终。

    古扎的最后面很粗糙的画了一个地下水域图,总体去看水域的整体形状,像极了一个鹅毛,有一个主干流,两侧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支流,而她们就是从其中的一个小支流进入的缅甸,并用略大一号的文字标明,小支流里通向未知的区域,非常危险,慎入。

    在主干黑水河的终端,是两个世界的分界点,这一端是一个巨大的蛇陵,另一端是一个半圆形的石楼,用着很多的怪物,石楼中央是黑水河的源头。

    其实我一直奇怪这黑水是怎么来的,原本我以为这黑水是古苏氏地下的污水,由于循环不畅才显得极其的恶臭,但我们下面的黑水河的气味虽然也不怎么好闻,但最起码不像上面那样是奇臭无比的情况,我边去背包里掏那幅宫殿画卷,边试探地问二爷爷道:“二爷爷,您说这黑水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魔沟一直往外面流这些黑水,那这整个世界还不得变成臭水沟,难道我爷爷是像大禹一样去治水了?”

    二爷爷呵呵地笑了起来,小胡子一撅,说道:“你这孩子……想象力倒还是很丰富的,其实啊你要问这黑水怎么来的,还不如先想一想这魔沟的石头为什么是黑色的。”

    二爷爷这样说,立马吸引了我,对呀,我确实应该先思考一下这魔沟的石头,还有老家的黑狗岗子,不过我很难想得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二爷爷说这话的意思是这石头以前不是黑色的,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能央求二爷爷道:“二爷爷啊,我想不出要从哪里开始分析,除非要从那来自宇宙深处的天石谈起,不过我对这天石了解的非常贫瘠,无从谈起啊。”

    二爷爷微微一笑,指了指我的鼻子,说道:“你啊,还是挺聪明的,没错,所有的一切根源都要从那天石开始说起,这天石是在很古老的时候就已经掉落在神农架了,据传说魔沟并没有这么深,而是那天石自身带着巨大的磁场,一点一点将普通的石头也给附着上了磁力,经过千万年这天石好像吃饭一样将神农架吃出一个魔沟,本来这个天石是朝着地心去的,我们的祖先有一批人就去阻止天石继续下沉,但是单单只组织了下沉还是不够的,却有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全世界的石头,都在慢慢被天石转化为黑色的石头,而且这种石头由于具有着超级强大的磁场,人和动物甚至可以通过黑石,从一个地方穿梭到另一个地方,如果再发展下去,无论是对于国家民族,还是对于世界,后果绝对是不可想象的。”

    “咱们再说说这黑水,其实水还是无色的,只不过因为魔沟巨大磁场的缘故,河水中的细沙已经变的极其的轻了,和悬浮没有什么两样,再者加上磁化,这些沙子都变成了黑色,所以整个黑水河才是黑漆漆的。”

    我摸了摸鼻头,一皱眉毛,说道:“二爷爷,可这黑水又为什么这么臭烘烘的呢?”

    二爷爷继续说道:“沙子悬浮了起来,那水循环起来自然是受到了很大的阻力,这地下河水循环的速度慢了,自然会有很难闻的气味,而且水里还有许多不明的水生物,都是从黑水河的各个支流来的。”

    我恍然大悟地摸了摸脑袋,吃惊地说道:“噢,怪不得呢……怪不得苏妲己会修这个码头,原来是为了隔离水底下的生物。”

    二爷爷点点头,用手指搓了搓木板,说道:“嗯……这码头的水下面有很多的怪物,虽然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鬼地方,但是我和你爷爷你三爷爷没少在外头查这种线索,这码头下面的水听说非常深,如果不慎掉落下去,立马就会被那些生物吃的尸骨无存。”

    我一拍大腿,心中不由得哎呀了一声,心说对呀,怎么还忘了我还有一个神秘的三爷爷,我迫不及待地问我二爷爷道:“二爷爷,我三爷爷现在怎么样,他现在在哪,我爷爷可很少提起过他,我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二爷爷止住了笑意,仰起头望着黑洞洞的上方,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孙子,你三爷爷叫郭开天,反正我们哥仨跟天老是过不去,不知道当时我们的老爹老娘怎么想的。”

    他呵呵一笑,继续说道:“老三还在上头,按照计划他也会来的,他现在是外面那几个势力的一个头头,因为老三一向独断专行,敢想敢做,又隐藏的非常好,所以我暂时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手底下带了什么人过来,就像我们哥仨小时候去深山里打野味儿,我们按照计划合作,又都有自己的方式方法,我和你爷爷就很容易分享出来,但老三不是那种人,他从来不说,鬼精鬼精的,到老了还是这样,反正瞧好吧,他肯定不会给咱们拖后腿。”

    我点了点头,还要问二爷爷一些疑惑,二爷爷一下子灭了煤油灯,“嘘……别说话。”

    他把我的脑袋转向了刀把子的方向,只见刀把子蹲在很远的地方,手里把玩着一个青铜矛头,殊不知他背后的上方此时正吊下来一只簸箕一样大的黑色蜘蛛!



    我和二爷爷立马收拾好了背包,我端起步枪顿时就炸毛了,想冲上去将那蜘蛛打死。

    二爷爷听见我起身,立马拉住我,小声说道:“你个傻孙子,哪儿去呀你!”

    我说道:“是我把他带下来的,他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得救他。”

    二爷爷拧了我一把,叹了口气说道:“你傻呀孩子,你以为就那一个蜘蛛吗?估计这码头的上方有很多这种玩意儿,千万不能暴露,既然他也不是自己人,就把当鱼饵吧,咱爷俩趁着这机会,快去蛇陵。”

    我低下头想了一想,但看着蜘蛛离刀把子愈来愈近,我很难忍心将一路上跟我互相商量对策和共患难的人,就这么扔在这,置之不理。

    那并不是我喜欢的方式,即使他是个坏人,我更喜欢堂堂正正地杀了他,而不是让他对我有信任的时候,就去利用他。

    我低声对二爷爷说道:“您先走,我把我欠他的还了他。”

    说完,我端起步枪朝着刀把子狂奔过去,吼道:“刀把子,快低头!”

    刀把子听见声音,以一种非常震惊的眼神向我看过来,一看我端着步枪,他赶紧低下了头,我为了以免意外打爆了刀把子的头,站住仔细瞄准刀把子身后那只黑色的蜘蛛,紧接着我扣下了扳机,那黑色的大蜘蛛被我打出一股子血雾,翻了个跟头,八条细长的腿攒动了几下,就死翘翘了。

    刀把子回头一看,吓得提起裤子朝我跑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刀爷我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啊?老爷子不喜欢我也就算了,这黑不溜球的怪物也他娘的要谋算我。”

    说到这,他嚓地抽出他的长刀。

    还未等喘口气儿,忽然溶洞的上方一阵阵簌簌地响动,一些黏糊糊的液体,啪嗒啪嗒地滴了下来,二爷爷也跑了过来,对着刀把子喊道:“把你的狗屎丢进黑水里去!”

    说着二爷爷举起了刀把子插在木架上的火把,只见上方的溶洞顶上竟是白花花的一片,全是蜘蛛窝,如棉絮一样的蜘蛛网上倒吊着十几只黑色的大蜘蛛。

    二爷爷将手里的短刀插回了腰里,显然派不上用场,对我一伸手,说道:“还有没有家伙,给你二爷爷我也配一把。”

    我立即把那把带消音器的手枪和子弹交给了二爷爷,问他道:“二爷爷,这里好多蜘蛛啊,怎么这么大的个头?”

    二爷爷没有看我,而是凝神紧盯着头上的蜘蛛,说道:“应该是从里面的支流过来的,闻到了屎味儿,就被吸引过来了。”

    刀把子一听这话,满脸通红,抓住死掉的那只蜘蛛腿,拖起来将自己的屎盖住了。

    他这个举动,顿时惹恼了上面的其中一只,瞬间就窜了下来,扑到了刀把子的头上,刀把子跪在地上不甘示弱,长刀由下向上一用力,整个就给蜘蛛来了个对穿。

    这一下子,可就把溶洞上方的蜘蛛完全给惹恼了,纷纷吊到木板上围了过来,刀把子一伸胳膊挡在了我和二爷爷的身前,说道:“郭葬!快和老爷子走,这次我不一定有把握活下来,索性跟你交代清楚,我是郭开天老爷的派来保护你的,如果见到他了,替我传句话儿,就说我刀把子下辈子还愿意跟着他闯天下。”

    说到这儿,一咬牙,腮帮子鼓了起来,左手抽出腰间从来没有用过的短刀,就冲向了蜘蛛堆。

    我和二爷爷一对视,我俩谁也没想到,刀把子居然是三爷爷的人!

    我和二爷爷没有说什么,也都拿着枪冲向了蜘蛛,蜘蛛的腿脚上有一排毛茸茸的倒勾,刀把子的肩膀上被割地血淋淋的,他一刀一个干掉了四五个,刀法不是一般的简单。

    我把枪端起来,对着刀把子喊道:“刀把子!快低头!”

    说着我用步枪就快速地点了起来,由于距离非常之近,不怎么考验我的枪法,几乎就是一枪一个,巨大的冲击力把蜘蛛带出去四五米。

    打着打着,咔了一声闷响,弹夹没有子弹了!

    二爷爷见状一挥胳膊,噗地一声闷响,刀把子身后最后一只蜘蛛被干掉了!

    刀把子发愣地看着二爷爷,一模胸脯,并没有什么伤痕,子弹仿佛穿过了他的身体,杀死了蜘蛛,但却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刀把子震惊地问道:“老爷子,您这是什么奇怪的枪法?”

    “别问了,能活命是你的造化,我们快去蛇陵!”二爷爷说完一挥手,那意思就是跟着他走。

    我很听话地点点头,一拍刀把子的肩膀,“走!这地方不能久待。”

    刀把子脸一红,抓了抓脑袋,一点头说道:“呃……好的。”

    我之前从没想象过,刀把子会是一个这样的令我大感意外的身份,以前我都防着他,可刚才听他说是我三爷爷的人,我心中顿时觉得暖呼呼的。

    这一排排木头架子排列的很有讲究,几乎是不可能走直线的,必须不停地拐弯,试想一下,如果是蛇爬了进来,那么它想撤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继续往前爬,等着被捕猎。

    而相对于我们也是一样的,我们要是往回撤,空间很有限,也将是很不方便的事情。

    几千年以前,古苏氏的捕蛇技能放到现在也绝对是一流的,再试想一下这码头底下的黑水如此之深,他们又是怎么把支撑码头的木桩打下去的呢?

    走了一段,我打了打表,大约是用了半个钟头的样子,应该是走到了主干流的中段,码头两侧变的窄了起来,宽度由先前的三十几米变成了十几米,在这里已经不放木头架子了,宽的部分衔接窄的部分,是倾斜向上的,有三十多个木阶,登上去之后又见到了一个木亭子,样式是和栈道上的亭子一模一样的,里面的桌凳都积满了一层灰迹。

    站在亭子里再回头去看码头和前面的路时,我们站的这个较为窄的部分,则更像是一座拱桥!



    二爷爷将火把交给刀把子,从他的背包里翻出来手札,坐在亭子里的桌凳上,仔细翻看那张地图。

    我向着四下打量,全是火把照不尽的黑暗,把一个空罐头瓶丢下去,可以清晰地传上来咕咚一声,紧接着水里就翻腾了起来,难以想象脚下的黑水里有着什么怪东西,恐怕这也是拉高水面修桥的原因所在。

    刀把子坐在一边给自己包扎伤口,我非常佩服他的演技,这小子江湖混的久了,能将人性藏匿的非常之深,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讲真话的。

    我见他去撕碎自己的衣服给自己包扎,看着实在不忍,本来我是穿着两件军大衣的,正好能给他匀一件,于是我脱下来披到了他的背上,一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真应该早点说的,不能为了我做无名英雄。”

    刀把子很感慨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哎呀,谢谢郭家大少爷,我不想说的原因,它真的只有一个,就是……我特别喜欢叫你……豆芽儿菜。”

    他说到这儿,我也觉得莫名的可恶,互相一对视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正笑的一瞬间,我竟从拱桥的对面看到了一片绿幽幽的光芒,顿时我就噎了回去,止住了笑声。

    刀把子见我有异样,也向桥的对面望过去,嘶了一口凉气,说道:“这里……怎么这么多的萤火虫啊?有萤火虫的地方,估计就有那些白脸的怪物!”

    说到这儿,他立马站起身来,脸色紧张起来。

    我还是告诉他,那不是萤火虫,那是神草灯虫,这时候二爷爷,合上了手札,站起身来,说道:“那头不会有白面猴霸的,白面猴霸是由古苏氏族人服用了长生药异变而来的,还留存着相当的智慧,它们知道这片黑水河很危险,所以他们是不会进来的,来时的栈道那边岩壁上有很多的裂缝,它们倒是很可能在蛇陵的那一头埋伏我们,不过那边的空间非常的大,具体有多大我没有见过,不过听你爷爷讲,那里绝对已经不是地球了,很难说得上来,那地方到底是哪里。”

    我皱起了眉头,问道:“难道这一切都与那天石密不可分吗?”

    二爷爷点头道:“是,没错,我们的远古祖先用天石巨大的力量,在那片空间创造了生机,但未来那天石成长起来,将会吞噬掉整个地球,那天石已被祖先密封到了一个地方,祖先需要足够的人力来进行计算,将那天石送回宇宙,可能够完成这项任务的……你也知道,晋朝时期盗墓三十六派大部分的人还没与祖先见面,就在去的路上无功折返了,现在能够倚靠的就只有巫葬派和发丘派了。”

    我竟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我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二爷爷,那为什么我们不从老家那边进入魔沟,而是要费九牛二虎之力从这儿进去?这要浪费掉多少时间。”

    二爷爷苦笑了一声,哼了一声,说道:“傻孩子,这不是为了阻止苏妲己嘛,她的目的可是与我们的目的不同的。”

    一下子又回到了先前我问的那个问题上,我的心脏开始加速地跳了起来,现在刀把子也不是外人了,我继续问出了这个问题,“二爷爷,那苏妲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二爷爷叹了一口气,又哀叹道:“什么目的……苏妲己是极其拥有抱负的人,当她在商代末期研制出不死药后,她的眼界已经不在地球上了,她知道天石的事情之后,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进入到了魔沟的深处,见到了远古的祖先,她继承了西王母的学识,想通过天石进入到另一个适宜人居住的星球,她请求祖先能够听她的,但祖先说天石尚且在萌芽期,非常的不稳定,就拒绝了她。”

    “苏妲己没有完成自己的目标,又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祖先,所以她又研制出了许多的怪物,比如刚才咱们见到过的白面猴霸和之前的四脚怪鱼,她不惜污染魔沟的水源,使用了很多方法但都以失败告终,归根结底的原因是,祖先待的地方已经不是地球了,所有的物质来源都说不清道不明……”

    “于是,苏妲己选择了长眠,等待千年以后再去完成她的目标,这次王排龙闯了祸了,将她早早地苏醒了,而且在她醒的这附近几年,这整个世界已经快走到了一个纪元计算的尽头,世界发动了战争,很多风水宝地都已怪异,全球气候发生了恶变,末日的边界已经愈来愈近,在下一个纪元还未开启之前,我们有能力的人,要做的事情,就是‘拯救’。”

    我听完之后,一屁股坐到了木凳上,我何曾会想象的到,这件事情竟会攀升到了这样的一个高度,看来爷爷们的意思是兵分两路,他先和发丘指去见祖先,叫祖先提防起来,再把我安排进王家,然后一路过来这里,我在明处,二爷爷主要负责接应我,三爷爷在暗处伺机阻止所有要来的势力吗?

    那么按照我的理解,在外面拉线,将很多股势力都聚集来魔沟的是苏妲己吗?我一想到这,后脊背都凉地打颤,也只有她会这么做的吧。

    可我又不明白,我一个刚17岁的毛头小子,能对这么大格局的事情,有什么作用呢,难道是我掌握的堪舆数术吗?

    我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二爷爷,我对这整件事情好像并没有什么价值……而且安排我加入不就是等于多了一个累赘嘛,为什么要这么做?”

    刀把子听了半天,虽然云里雾里的,但是他多少知道带上我确实是一个累赘,也说道:“是呀……老爷子,其实不管是什么事情,让这么年轻的郭葬加入进来,不等于是害了他吗?而且对于事情的发展,也没有什么好处。”

    二爷爷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不说话,只是拿出水袋挤出几滴水沾在手上,在满是灰迹的木桌上写下了几个字:第三只眼。

    我心说第三只眼是什么?

    还未等我细细思考,我们头顶木亭子上,霎时轰隆一声炸响,与此同时,衔接木亭顶部的攒尖顶被炸掉,亭宇四分五裂,纷纷扑通扑通坠入黑水河,亭子顶部防水侵蚀的雷公柱也被炸断,掉下来将木桌砸翻了。

    我和二爷爷、刀把子吓得一哆嗦,双手抱头就往拱桥上跑,一回头,木亭子只剩下了四根柱子!

    而再一往上看,身穿黑色皮衣的女人吊在一根绳子上,淡然地看着我们。

    她的两边也吊着十几个黑衣蒙面的人,手里全副武装,全是二战战场上的枪支和手雷,满身披挂!

    二爷爷呶地一嗓子喊起来:“是苏妲己!快走!进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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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一刹那,我仰头仔细去端详吊在头上的苏妲己,雪白晶莹的肌肤与我那件黑皮衣形成巨大的反差,本以为她就穿了一件衣服,没想到下身还穿了个皮短裤,踩了一双齐脚踝的军靴,深邃的五官被浓密的长发遮去大半,她的头发很长,一直到屁股那儿。

    再去看那些黑衣人,在面巾的缝隙中有着一双散发着淡淡绿光的眼睛,显得异常的邪魅。

    他们的腿脚绷在绳索上,端着枪瞄准了我们。

    苏妲己却一抬手,“慢。”止住了攻击。

    她的声音很轻淡,夹杂着一丝沙哑的味道,我不敢多做停留,与刀把子跟着二爷爷只往拱桥的对面疯狂的跑起来,能够感觉得到苏妲己并没有追击上来,她又一次放过了我。

    十几分钟后,我们的四周已全部包围了神草灯虫,刀把子熄灭了火把,我们再回头去看。

    发现遥远的对面,影影绰绰的,木亭的四根柱子被点燃了,几个人影正围着那张木桌,向我们望过来。

    由于跑得太快了,缺氧缺的我脑袋嗡嗡直响,我撑着膝盖直喘粗气,就问二爷爷道:“二爷爷,他们为什么不追上来?”

    二爷爷也累的够呛,见我问这问题,挑了下眉毛,说道:“怎么?你这小子被那苏妲己给迷惑住了?”

    我脸一红,连忙摆手道:“啊不不不,二爷爷您说哪里话,我是觉得她有那么多的手下,拿下我们不是小事一桩。”

    二爷爷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那可未必,她那是忌讳咱们巫葬派的三元血,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俩个,千万不要看苏妲己的眼睛,她们古苏氏历代蛇王都会在眼睛上种上一层蛇瞳,跟她们对视的久了,就会被她们迷惑,很多男人以为得到了她们,殊不知那都是虚无的幻觉。”

    我立马直起了身子,觉得这事情竟是这般的惊奇,我想了想之后,难以相信地说道:“那么说,她和商纣王那段传说是假的咯。”

    二爷爷翻了个白眼,一摊手说道:“封神榜里的故事那都是神话传说,虚构的东西你怎么能信,中土南北纷争不断,再大的王朝最趁的也不过是劳苦的人力,转而又合而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是苏妲己能够看上的东西,历史上的事情记载在册的也并非是真实的,古代交通缓慢,人多嘴杂,传而再记,怎能轻信!”

    “噢……”我点了点头,觉得也确实是这样的。

    刀把子扇了扇神草灯虫,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火把,只见最后一层油布也快烧没了,我去看我的那根火把也剩下两层油布了,他说道:“这王家做的火把可真禁烧啊,不过马上也快歇菜了,幸亏这里的什么神草……灯虫很多,看来它只能做一根防身的烧火棍儿了。”

    他意犹未尽,又拿着火把指了指苏妲己的方向,“不过话说回来,那娘们儿露那么多肉,也不凉得慌?”说到这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也是我奇怪的问题,难道她不冷吗?她之前可是浑身赤裸的封在黄晶之中的,我去看二爷爷,想着他也许会知道,没想到二爷爷气的直瞪刀把子,骂道:“你这个刀疤脸,尽想一些五毒三色的事情,她那可不是卖肉,是她的身体里有一对虫王,还有赤金长生草的长生根,她那不是热的穿的少,而是需要通过裸露皮肤,接收外界的热量,那长生根一旦受寒,她就会非常的虚弱,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连长生术也是这样。”

    虽然二爷爷就说了这么几句话,但是其中包含的信息量是非常巨大的,现在根本不是细问的时候,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我这三个爷爷们,对魔沟和苏妲己是没少下功夫研究的,要不然不会了解的这么透彻,从我出生在梧桐花老家,也许那个时候爷爷们就开始守护并且研究着魔沟了,关于我们村儿的那些乡亲,到底是什么身份,那很可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了,我这一辈真的看的扑朔迷离的,事情的真相面前,总是覆盖着一个又一个的完美的谎言。

    这里的神草灯虫的数量相较栈道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至于密集的直往我们脸上扑来,我们来回扇着神草灯虫,就像是拨开雪花一般,无法间断,我们只能把手捂在眼睛上,通过手指的缝隙继续赶路,神草灯虫飞起来的声音很轻,但是这种程度的密集起来,耳畔里能够清晰的回荡着涡涡的声音。

    往里走了能有七八分钟的样子,二爷爷开始拉着我和刀把子,把手往下挥了挥,那意思是让我们爬下去匍匐前进,一趴下,果然虫子稀薄了起来,但是越往里爬,我发现神草灯虫的个头大了不少,已经有核桃那么大小,和正常的蝴蝶差不多了。

    没多大一会儿,二爷爷钻进了一个树洞,我一看这不是乌青木,再仰头一看,这是一棵正儿八经的活的树!可再往附近看,发现附近的乌青树树根密密麻麻的纠结在一起,差不多树和树之间已经融为一体了,心说神农架的乌青木不是都拿去修建栈道了吗?怎么这蛇陵也有乌青木。

    二爷爷见我发愣,在树洞里扯了我一把,“别发愣了,赶紧进来,这附近有蛇!”

    我最害怕蛇了,一听有蛇我脚底猛蹬地,却发现这里的土壤是黄褐色的,我钻进了树洞里,拍了拍身上的土,刀把子呛得直咳嗽,他抓住我的手,“他娘的干甚呢!别拍了你个豆芽菜儿,别呛着老爷子。”

    二爷爷一挥手,说道:“继续往前爬,这里也不安全,这树洞是穿山甲挖的,它要是发现自己家里有贼,那可不得了,快!”

    我心里直犯嘀咕,心说还能不能好好休息了,好几天也没有睡个安稳觉了,爬了又能有十几分钟的样子,衣服都蹭破了,正快爬不动的时候,二爷爷站了起来,这时候才发现里面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大起来,里面零星的有几只神草灯虫,中空的树洞中间有一个三米左右的水眼,里面的水清清凉凉的,干净的不得了,再也不是黑色的水了。

    二爷爷搓了搓手,看着我说道:“好了,这是穿山甲喝水的地方,我们就在这好好休息一下。”

    我可不敢休息,问二爷爷道:“二爷爷,这里不是穿山甲的家嘛,它会不会生气啊?”

    二爷爷摆了摆手,非常疲惫地说道:“不会的放心吧,有水的地方就是公共场合,穿山甲是有道行有灵性的动物,它们不会在这种场合下攻击我们的,况且,就算穿山甲要攻击我们,就你肚子里那主儿,也会发威的,你肚子里的那只仙儿地位可不小。”

    我立马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什么?难道我肚子里真有东西?!”88106 .

    刀把子听的一头的雾水,疲惫地往树洞的洞壁上一靠,拿出罐头就吃了起来,做了个摇了摇头的动作,对我打趣地说道:“啊……我说你这个豆芽儿菜,谁肚子里还没有一泡屎,我看你是这一路上跑懵了吓傻了吧,得得得,别说它穿山甲,就算是来条龙,我刀爷也给它剥了鳞,剁吧剁吧做成下酒菜吃!”

    他这傻帽儿根本就不了解情况,我厌烦地对他一挥手,说道:“我去你的吧,你知道杯弓蛇影的典故吗啊?他那可是假的,老子这可真是肚子里有恶心的玩意儿。”

    刀把子把手招在耳朵上,疑惑道:“什么?杯什么,我从小到大就爱听包黑炭断案,我跟你说,大道理我是不懂,也没上过几天私塾,也不认识什么文字,可最起码知道,往往真相它就一个,你肚子里除了几泡屎,它还真没有别的东西,听刀爷话,包你看透天下。”

    “你看……你看瞧你年轻那劲儿,自己磕几个跟头去吧你,你刀爷我走到哪……都是大拿,我告诉你……”说着说着,刀把子眼睛眨巴了几下,一歪脖子竟睡了过去。

    我一闻,不对劲儿,再靠近一闻,他喝的居然是酒,我再一瞧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变得发紫了!水肿起来老高。

    天!那蜘蛛有毒!

    我立马招呼二爷爷来看,二爷爷额角也累的直流汗水,凑过来一瞧,顿时瞪大了眼睛,用手指去按刀把子脖子上的动脉,二爷爷的手哆嗦了一下,脸色变的严肃起来。

    我知道可能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我连忙去轻声问二爷爷,“二爷爷,刀把子还……有救吗?”

    二爷爷黯然地低下了头,又缓缓地摇了摇,叹了口气,说道:“毒已经入了心脉了,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我难以置信,刚才还跟我扯闲淡,怎么转眼间会变成这般境地。

    我的头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向了他疲惫的脸庞,他的嘴角还在勾着,好像数落我数落的还意犹未尽,鼻梁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仿佛在嘲讽地咆哮着,他的呼吸已渐渐微弱了很多,鼻翼艰难地蠕动着,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腰上那柄短刀,微微地震颤着,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共同经历了那么多艰难险阻,他的声音在我脑海的上空回荡着,豆芽儿菜……豆芽儿菜……

    我的眼睛红了起来,鼻子竟莫名的一酸,我对二爷爷说道:“二爷爷,我们还能不能救他,我欠他这么多,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二爷爷倚在洞壁上,闭上了眼睛,低沉地说道:“不是跟你说,毒已经入了心脉了嘛,这一路上这么跑,毒,早已经侵遍他全身了,他现在还能喘口气,都是靠着执着的信念,他对你既然有恩,快把他叫醒说几句话,否则睡死过去,就没得机会了。”

    二爷爷说完,直直地看向了树洞中央的水眼,便不说话了。

    心说,刀把子默默保护我的恩情,恐怕今生今世还不完了,但在他去黄泉的路上之前,我要说一声谢谢,不然我下辈子,会内疚一辈子的。

    想到这,我赶紧抱起刀把子的头,轻轻地去拍他的脸颊,“哎,刀爷,别装死了,豆芽儿菜要跟你说……说……说几句话。”我实在没有控制住,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了他的脑门上。

    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瞳孔放的很大,眼神涣散的严重,他看我哭了,眼睛里多了丝着急,立马骂道:“哎,他奶奶的豆芽儿菜,说你……两句话……就……就哭唧唧的,真给我们家……老……老爷……丢人。”

    他鬓角的血管鼓了起来,他扭头使劲地去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牙齿紧紧地咬着,似有些不甘。

    他嚓地将短刀抽了出来,向自己的腹部直刺而去,我吓了一跳,忙抓住他的手腕,骂他道:“你大爷的,你要做什么!”

    刀把子剧烈地咳嗽了几下,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嘴唇微微抽动着,直勾勾地看着我,说道:“你知道我这把短刀是干什么……干什么用……的吗?”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话极其的费劲,我忍着情绪,微微一笑,摇了下头,“不知道。”

    他一呲牙,笑的很牵强,说道:“我刀把子生在乱世,为了生计用刀屠了很多地主狗盗,老子……老子从没祸害过老百姓,中国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我就用长刀分黑白,拿短刀醒自己的良心,我……也值了。”

    说到这,他猛地又吐出一口黑血,继续说道:“不过豆芽儿菜,我……就不能继续保护你了,给我活着,也算是还……还了郭三爷的人情了。”

    我看他翻起了白眼,赶紧抓住他的手,问道:“老兄弟!你家里可有什么家人!我替你照顾!”

    刀把子噗地又吐出一口黑血,他的眼角湿润了,自嘲地笑了一下,僵硬地摇了下头,只说道:“郭三爷,就是我的家……家人,替我好好……孝敬他。”

    说到这儿,他手腕猛地一使劲儿,攥着短刀朝着自己的肚子刺去,我也咬着牙使劲儿地去拉住他的手,阻止他,我俩拉扯了好一会儿,一下子被我夺了过来。

    再去看他,已经瘫软了下去。

    我的心头咯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忙去拍他的脸,大声地吼起来,“兄弟!好兄弟……”

    二爷爷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骂了句,“没出息!哭哭啼啼的……刀把子不能白死,做对得起他的事,就是好好活着,你去一边去,剩下的交给我。”

    我知道爷爷是什么意思,他是想把刀把子埋了,我不死心,万一刀把子还活着怎么办,我立马用手去试探他的鼻息,却发现他的脸也已经冰凉了。

    我咬着下嘴唇,哭得更痛起来。

    二爷爷抱住刀把子,将他拖到了水眼边上,刚一放下,忽然另一头的树洞中窸窸窣窣地响起来。

    二爷爷悄悄地从腰带上拔出了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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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紧张了起来,从背上摘下了步枪,这步枪的子弹快打光了,还剩下能有个十几发的样子,心说这节骨眼上,可别再出事了。

    没一会儿,一只棕黑色的穿山甲悻悻地爬到了水眼边上,能有一个脸盆大小,它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刀把子,又望了望我和二爷爷,半曲卷起身子,低头喝起了水,然后立马吓得爬回了树洞中。

    一下子,整个树洞都寂静了下来。

    二爷爷趴在水眼的边上,听了一会儿,我说道:“这穿山甲不是最喜爱吃蚂蚁嘛,这地方估计没有吧,它们很怕人啊,看来胆子不太大。”

    二爷爷跪起来,拿起长刀去给刀把子挖坑,边挖边说道:“你听听下边有什么动静,就知道它害怕什么了。”

    我于是也学二爷爷的样子,爬到地上去听,不听不要紧,这一听我竟觉得不可思议。

    只听水眼下面嗷嗷怪叫,水里好像乱成了一锅粥,还听见了一些拍打水花的声音,心里知道了,原来刚才的穿山甲是惧怕水里的东西。

    二爷爷见我脸色突变,又说道:“穿山甲皮厚爪利,什么山颠沟底,没有它去不了的地方,不过看刚才那只,是和别的品种不同的,一般的穿山甲适应环境能力很差,但是刚才的那只显然不是这样,这里可不分什么日夜,它们能留在这儿,估计就是以神草灯虫为食,靠乌青木树洞为生。”

    “哎对了,二爷爷,您不是说这乌青木都被苏妲己修建栈道了吗,怎么这里也有这么多的乌青树?”我向二爷爷问出了这个问题,刚才看见这里也有乌青木,弄得我是满腹疑虑。

    由于水眼附近泥土很松软,没几句话的功夫,二爷爷就挖出来一个坑,他说道:“来,葬儿,搭把手,把他抬进去。”

    于是我俩就将刀把子抬进了坑里,我将他的短刀别到了他的腰带上,长刀也插回了刀鞘放置在他身边,又不免非常惆怅地说道:“好兄弟,一路走好。”

    说完,我和二爷爷开始一把土一把土的将他埋起来,在边上放上了他的酒和几盒罐头。

    二爷爷拍拍手上的泥土,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他说道:“这神草灯虫就像是采花粉的蜜蜂蝴蝶一样,将乌青木的树种子带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又有上好的土壤,所以这蛇陵不同于苏妲己刚修栈道那个时候了,以前这里只是面积大的离谱的地下洞穴,现在因为乌青木在这里扎根,整个生态系统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我点点头,又把话题扯到了我肚子上,我说道:“二爷爷,难道我肚子里真有两头乌吗?”

    二爷爷拍了下我的肚子,笑道:“那可不是普通的两头乌,那是一只金乌仙,我们巫葬派的先驱建立过巫咸国,我们最为忠诚的伙伴便是这两头乌,若为巫葬派族长,必须要身负最纯正的三元血,丹田之中也必须有一只金色的乌仙,你爷爷让你去黄金城便是去拜见乌仙,它若看得上你,就会寄生在你的丹田里,外人听上去像扯淡,但是乌仙本体拥有强大的力量……”

    “等等,您等等,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您是说……”我指着自己的肚子,勉强地说道:“我肚子真有一只那什么……乌仙?”

    二爷爷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说道:“看来你爷爷没告诉你关于咱们祖先的故事……不过等你这件事完成之后,去一趟‘云纹寺’加冕上巫葬派族长,你就都知道了,我现在跟你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的。”

    “云纹寺?那是什么地方?”我疑惑地问道。

    二爷爷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除了三元血、乌仙之外,你还要打开自己的第三只眼。”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我的眉心,还没有碰到,我就顿时感觉到一阵奇痒。

    他说道:“我们人类在很远古的开天地时期,生活在自然之中,时刻都会面临灾害和攻击,那时候,尤其是黑夜里,才是一些食肉动物出没觅食的最好时机,我们人类就利用第三只眼睛,来感应声波和大自然的各种能量,由于我们的第三只眼非常发达,能够在黑夜里视物,所以很快就强大了起来,慢慢我们拥有了房屋城堡,还懂得了如何利用火源,有句话叫做用进废退,逐渐后代的第三只眼开始退化,现在我们大脑松果体的前面有第三只眼的全部结构,你的任务就是开启它,并且利用它。”

    我惊呆了,不过我对于这个事情的兴趣是非常浓重的,继续追问道:“那二爷爷,是像二郎神一样的那种天眼吗?”

    二爷爷没有回避我的问题,说道:“二郎神的原型其实就是来自咱们祖先创建的巫咸国,历代君主都必须要有第三只眼,第三只眼其实并没有神话中二郎神那么的厉害,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比如蝙蝠,它们在黑夜里是看不见东西的,它们便会通过第三只眼感受自己声波,去定位,其实动物们都有第三只眼,有的一直在用就很发达,有的不用就退化了。”

    “而且,第三只眼由于能够看得见宇宙自然能量,便能够知道正常人不知道的东西,这样就能够提高大脑的使用率,对于大脑的开发有着非常巨大的启蒙作用,谁把第三只眼开的最充分,那么他肯定在巫葬派中的能力,是出类拔萃的,才有资格引领整个族人的进步。”

    “你知道我之前在那木亭子里,为什么把手指沾湿了写字吗?”二爷爷问道。

    我想了想,便说道:“您是想把那几个字留给苏妲己?如果您不沾水写字,那几个字一旦风吹桌倒便不存在了,可您的用意是什么呢?您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给她?”

    二爷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算什么秘密,咱们巫咸国的事情在古代谁都知道,而且苏妲己是什么时代的人,根本瞒不住她,守护天石的祖先都有第三只眼,只有拥有了第三只眼,才能看见天石的能量场,才能够接近它,甚至穿越时空,现在天石的情况,已经相对控制了,要不然你以为山海经里的那些怪兽,是从哪里来的,那些东西地球上怎么会有,全部来自其它的星球。”

    听到这儿,我立马站了起来,我能够感觉到一种巨大的诱惑,在眼前萌芽了,现在,我能够理解苏妲己,为什么想离开地球了!

    虽然听上去不可理喻,很有神话色彩,但是地球在磅礴的宇宙之中,只能算是一粒尘埃,对于地球很多的东西,我们人类还没有勘探透彻,又怎么能够理解宇宙的多彩空间,以及多元的神奇力量呢。

    我又蹲下求着二爷爷,再说一些第三只眼的事情,他却一摆手,说道:“快休息下,完事了我们还要从这个水眼游下去,说不定会遇到吃人的青皮蛟怪,得攒足了气力应付它。”

    “二爷爷,我们在这里休息,苏妲己不会追上来吗?”我有些担心地说道。

    二爷爷倚在了树洞的洞壁上,摇摇头说:“不会的,她身上有赤金长生草的香味,一进入蛇陵就会招引出青皮蛟怪,这赤金长生草就相当于青皮蛟怪的福寿膏(鸦片),吃上一口,能让它们做三天美梦。”

    我越来越精神,又问道:“哎?二爷爷,我看那晋石上写的内容,和咱们遇到的顺序不一样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挠了挠脑袋。

    二爷爷疲劳地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因为进入魔沟内部有三条大路,和上千条险恶的小路,顺序不一,没什么奇怪的,我们鉴于先辈的前车之鉴,所以走的是不一样的路,咱们现在走的是最安全的小路了。”

    我又想问,可是二爷爷的鼾声已经打了起来。

    我剧烈地呼吸着,好像一切都意犹未尽,本来已经十分厌恶这种路上的突发情况,但现在我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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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一眼手表,此时此刻已经是凌晨3点了,这几天真的是折腾的够呛,现在一休息下来,随便地扭一扭肩膀都是浑身的酸痛。

    我见水眼的水非常的清凉,透彻的直达水底,我拿着煤油灯去仔细观瞧,能够看得见一些黑色的石头。

    于是,我把所有的水袋都灌满了,又填饱了肚子,刀把子不在了,又为我们添了一些干粮,当然很多都是肉干之类的,这类食物容易保存,在密封罐里放上很长时间都没事,当然是具有大量的盐分,吃上几块,就觉得非常的口渴。

    几个橘子就算是很不错的水果了,试想这是现在,如果早在盗墓派成立初期鼎盛那个阶段,古人的生活条件更是拮据维艰,恐怕难有我这么好的生活啊,试想盗墓派在夏商时期应运而生,大禹和他的儿子启很可能是与当时的诸国发生了以多胜少的征战,其中很可能就包括我的祖先建立的巫咸国。

    至于二爷爷说的“云纹寺”,很可能是巫咸国后来的国址,也许只有那里才更接近那个非常远古的时代,这去云纹寺的路子纵使是千难险阻,我也要了解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的族人起源是什么?人类的起源是什么?

    这些我都要搞清楚,这对我人生来说,都有着极其大的重要意义。

    这个树洞四通八达连接着许多的小树洞,我一矮身就能进去,有的树洞下是一些土地,寻思搞定了吃喝,也要解决一下拉撒。

    我也学猫一样,将自己的便便埋起来,心想着可别再引来蜘蛛。

    收拾完了,靠在二爷爷的身边,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半睡的很沉,另一半全是苏妲己的背影,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大半脸全部被浓密的头发遮住了,我仔细去看,还是看不清楚,直到最后我也管不得会不会她的眼睛控制了,伸手去撩起她的头发,怎么是一张爬满白蛆的骷髅脸。

    “啊!”

    我猛地惊醒,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大叫道:“我操!给老子后退,给我撤退!退!”

    啪地一下,我的脑袋被人打了一下,我的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一看是二爷爷在旁边整理背包,他说道:“你小子睡魔怔了,快去水眼上洗把脸,清醒一下。”

    我晃了晃脑袋,照二爷爷的吩咐去做,洗了把脸,水凉凉的,确实让我清醒了不少,当我再一去看手表的时候,居然才3点多。

    我忙对二爷爷说道:“二爷爷,这么着急吗?我们才睡了半个钟头,要是休息不好,我们也不在状态不是。”

    二爷爷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收拾背包,说道:“再睡就睡死了,我起来已经有两个钟头了,我刚才还下去水眼了,摸了摸情况。”

    我指着手表,有些奇怪地说道:“难道是手表坏掉了,这美国货也不好使啊。”

    二爷爷将背包的拉链拉好,我的背包也被他收拾好了,他坐下来,指着我手腕上的手表,说道:“什么表坏了,是你睡了十二个小时,现在是下午的3点钟了。”

    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来,咱俩把外面的这些吃的吃了,吃饱喝足,我们就从水眼下去,可能大约需要憋气个一分钟左右,就能游到乌青树根形成的河岸上,然后再从结界下的水源游上去,通过结界过去,手枪我已经用你背包里的那张鱼皮包好了,至于这把步枪,扔了太可惜,下到水里携带着很不方便,这钟枪进水了也没时间清理,容易炸膛,到时候拿来对付青皮蛟怪吧,总会遇到的,做好心理准备。”

    然后他又一挥手,说道:“来吧,快吃。”

    我点点头,吃着吃着,又想起了猃狁古墓猃狁女王的事情,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起来,在古墓甬道的壁画上,不是说两头乌是来源于猃狁国的嘛,现在二爷爷说两头乌是来源于巫咸国,那这就起了冲突啊,而且商代末期诸侯国,巫礼国君主措卡永烈,也是证实自己是源自巫咸国,并称自己是巫咸国子民。

    心说这不对劲儿啊,肯定有一方是欺骗了我!

    那真真的刻在墓室墙壁上的怎能是假的,难道是二爷爷欺骗了我,还是说这个二爷爷他是个冒牌货!

    想到这,吓得我一哆嗦,我把旁边的步枪抓过来,就站了起来。

    二爷爷吓了一跳,对我说道:“葬儿,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我用手指了他一下,说道:“别乱动。”

    二爷爷一看我这架势不对,就停止了吃喝,严肃地说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觉得我的怀疑,是不是表现的太过强烈了,万一还有我不了解的,我这样对二爷爷岂不是大不敬。

    我又赶紧牵强地扯出了一丝微笑,结巴地说道:“二……二爷爷,我刚才突然……突然发现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猃狁古墓的壁画上记载着两头乌是猃狁古国的图腾,您说两头乌是巫咸国的忠诚伙伴,两者之间……除了两头乌好像并没有很多的关联,而且猃狁古国在大北方,巫咸国的古代遗址是在长江,诸葛魇是巫葬派的族长,他应该也有乌仙才对……我怎么觉得这块有些乱,那千年前刻在墓道上的壁画,不会说谎吧……”

    二爷爷压了下手,说道:“你坐下来,把枪放下,我跟你说,成什么样子了,疑神疑鬼的。”

    他继续说道:“其实,猃狁古国的前身也是巫咸国,只不过当时巫咸国和昆仑山古族有过一次通婚,发现生下来的孩子,各个方面都很优秀,长大了就很容易成为了拔尖的人物,而且非常聪明,寿命也得到了增加,从平均一百岁一下子增加到了一千岁,这是极其诱惑人的事情,那时候两边的人,开始意识到两种血脉的起源关系,后来经过调研发现,原来昆仑山的血脉就是女娲的同族,而咱们巫咸国的族人是伏羲的后代,那时候两边当然不会放弃这种延长寿命的通婚,一个是可以壮大两族,另一个是可以使两族更长时间的延续下去,避免大量的折损,于是乎,慢慢地就变成了一种习俗,到后来恶化到,两族的人已经不能够和其他族的族人成婚了,很多人开始不满意这种通婚,就爆发了几次两族内部的战争,都是老人和年轻人的战争,年轻人更想追求和爱的人在一起,而老人更希望使血脉强大。”

    “最终巫咸国分裂出了一部分人,这部分人去了北方建了一些国家,当然猃狁国只是其中之一,而昆仑山的古族也分裂出来一部分,领头的就是赫赫有名的西王母,古苏氏就是昆仑山古族的血脉,我跟你再举一个更加直白的关系,这次昆仑山派下来的上官介龙和苏妲己,他们是同一种血脉。”

    “说到这儿,大孙子你应该懂了吧。”

    我更为吃惊了,我瞠目结舌地说道:“二爷爷,您的意思是说诸葛魇和猃狁女王乌兰仙是同族血脉,是近亲成婚,就相当于亲哥哥和亲妹妹结婚了!”

    二爷爷摇摇头,说道:“这么比喻也不是十分准确,但也可以这么理解,所以他们生的孩子才是失败的。”

    话说到这,让我想到了那些四手怪,心说难不成当时那么多近亲结婚吗?生了四手怪的孩子,那一定是很丢脸的事情,怪不得诸葛魇要撒这个谎,确实太丢人了。

    我想了想还是把四手怪的事情与爷爷讲了,“二爷爷,看来那些四手怪也挺可怜的。”

    二爷爷显得很不高兴,说道:“有什么可怜的,当时因为老族长诸葛魇和乌兰仙的爱情,闹出了多么不好的影响,不编造一些瞎话,整个巫葬派的脸都要被丢尽了,这金乌仙也分雌雄,虽然与两头乌形体上有些相似,但是从物种上来说,就相当于天鹅和家养的大鹅之分,金色乌仙具有调遣两头乌的能力,以前的巫咸国一般想要训练一群两头乌,必须要有一只金乌仙。”

    “而且当时诸葛魇身上和乌兰仙身上都有金乌仙,这就是生出四手怪的根源,这是大忌,有金乌仙的人绝对不能和也有金乌仙的人在一起的。如果当时巫葬派不是很大,有三个族长分配到各地,巫葬派可能今天都不会存在了,后来意识到了严重的错误,才知道以前的那些老人是正确的,不过现在这一千年以来,无论是巫葬派还是昆仑山的人,人丁都不兴旺了,由于双方男女比例不对称,都开始使用了丹药,进行禁欲。”

    我忽然又想到了,猃狁古墓之中的青皮祭祀蛇和圣母蛇,问二爷爷道:“二爷爷,猃狁古墓中的那些蛇,是不是证明着,当时的古苏氏也跟诸葛魇和乌兰仙,有一些往来。”

    二爷爷点点头,说道:“这个我们研究过,那蛇确实是古苏氏的,但是按照时间推算,那时候的苏妲己已经沉睡了,当然也不排除是古苏氏的后代去过猃狁国,亦或者是魔沟的蛇自己去了那里,也完全有这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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