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文化磅礴久远,很多极其珍贵无比的知识瑰宝尽数毁于战乱与朝代的替换之中,比如焚书坑儒此等罪孽滔天的行为,在巩固统治者皇权的基础上,已经使整个人类后退了好几个世纪,阻碍了文明进化的脚步,甚至是掩埋了一些不为后人所知的历史绝密。
这元古都地下陵墓第三层结构是一个同诸葛魇墓室极其相似的构造,都在陵墓的尾段安置了这八卦机关,八卦看似只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但是这屈指可数的八门里学问可大着呢。
古人有八卦歌曰: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战国时期的兵法大师和三国著名军师诸葛亮将八卦运用的得心应手,变化多端,区区八个门道把成千上万的军队耍的团团转!
所以在艾秋生的生化战士攻将下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过多的害怕与紧张,因为在八卦阵面前,他们即使拥有再强的身躯,恐怕也要着了道儿。
发丘指在前面领路,我和甲子腿在后面紧跟,第三层石台与第二层石台实则很容易下去的,因为这石胎虽然取自喇嘛石胎,但是现在并不在灵气的源头,所以它不会恢复变化,从外形上看更像是一枚灰白色的围棋棋子,外缘上有很多凹凸的落脚点,很轻松便下到了第二层石台。
发丘指对远处还在尾追阿秀的张家人喊道:“莫追!速速退回。”
这次跟着发丘指来的张家人应该在元古都外目睹了发丘指是如何杀死生化人的,连发丘指都如此紧张,可见这些生化人的身体是多么的难缠恐怖了。
我看向甲子腿说道:“老夸头,现在可是你将功补过的时候,这八卦你晓得咱们该走哪座桥么?”
甲子腿一听一改以前跟我扯皮的嘴脸,严肃地看了看,又摇了摇头,说道:“老郭,你这是折煞我呀,你可是你家的老本行,你倒是问我了,你哪怕问问张族长也比我知道的多。你要是找我打粽子那绝对没的说,可这……就为难我了。”
我去看发丘指,发丘指没有理会我俩,他开始在第二层石台上走起来,一边观察石桥对面的门洞,一边巡视身边的书架和铁屏风,看似是在找什么信息,那么按照他的思维,这个元古都陵墓郭守敬是总工程师与设计师,那么在这关键的衔接纽带他定会给曹操的敌对面留下关键的破解之法。甲子腿也不傻,凭着对古文不到位的审辨能力,也忙去找关键的信息,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在演戏,他能找到个毛答案啊。
想想这八卦,我的祖母,也就是我去世不久的奶奶还跟我提起过有关于八卦的往事。两年前我因遭遇未知事件而导致头部重伤,是奶奶偶然在自己一个郊外路边发现了我,她好心问我叫什么,我当时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郭这个音,并且还在地上疯狂地用手指乱画一气,将指头都磨破了,鲜红的血迹染了一地,所以奶奶对那件事印象极其深刻。
有次他跟我讲起,说我画的那东西很奇怪,既像庭院里角落里的蜘蛛网又像是市场上变卖的水王八,她说这极有可能唤醒我的记忆,所以她把那天我画的图案又给我大致地画了一遍,叫我没事看看,指不定能够想起什么,肥龙来串门的时候,看见这图案也是一看就发呆,良久对我说:“你知道八卦这个东西吗?”
我当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着急就头疼的厉害,每每这个时候,奶奶便去厨房烧菜热酒,肥龙也就着这个时候给我天方夜谭的讲一些乡野奇谈和墓穴知识。
我正在脑子里漫无目的的思索着有关八卦的知识,才发现是如此少得可怜,这一次失忆已将我脑子里的东西挖去了大半。不远处的发丘指突然停住了去看一个铁屏风上文字,我立马觉得他应该发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也赶紧跟了上去。
甲子腿也跑过来,说道:“你们发现没有,这第二层上只有八面屏风,而且好像每面屏风都正对着桥头对面的洞口。”我一看之下,确实是这样,点了点头。
发丘指说道:“走这屏风对面的洞口,要快!”
发丘指说完赶紧准备下到第一层,我顶住观瞧这铁屏风上到底有什么指示,结果一看之下便明白了,其它的铁屏风是用宋体小篆记载的天文地理知识,而偏偏这个铁屏风用的是古代牙文字,即便不识得牙文字的内容,那估计也知道这屏风的对头就是安全出口了。总觉得如此顺利,全都是仰仗千年前郭守敬的精心策划。
第一层全是无锈迹的天文仪器,看着这些仪器,我感慨万千,想想如果把这些东西抬出去重见天日,中国的航天水平翻出去绝对不是一点半点,一解超级大国给我国带来的冷暴压力,娘的等我出去一定要上报国家,将这些宝贝运出去。不过这也终归是想想而已,倘若真要上报国家,我还不得蹲大狱啃窝窝头啊,闹不好就是枪毙。
张百峰和张百发领着张家后辈跑了过来,远远眺望阿秀居然从一座桥上了。说道这桥通体黑色,光滑细腻,雕饰一些祥云牛头,很有一股子元代蒙古风潮,不像是铁做的,更像是一种墨玉的质感。
话不多说,发丘指指着眼前的桥,说道:“三人一组,依次通过,每组千万不要超过三百斤,否则这座桥就会崩塌。”
张家人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习惯,族长一声令下,首先以张百灵和张百合两个女人为首先走过去,无事之后又安排我和甲子腿与张百峰一组为第二组过来,他们的速度很快,没有两分钟所有人都已经聚到了石洞下。
去看阿秀那伙人时,他们在阿秀的指挥下居然也学着我们一样,陆续过桥,向着我们这个方向追来。刚才那十几个生化人是跳落在一个石洞下的石台上,其实这石桥之间是空的,往下头一望全是漆黑一片,枉我这外国进口的拧式手电也饶是照不见底儿,感觉仿佛就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间,我手电一晃照见了石洞上一个用朱砂涂过的红字——休。我心中立刻反应过来,这他娘的是八卦里休门的意思吧,以前肥龙跟我说过,说这生、休、开三门都是生机之门,古代军师列军阵打仗往往都在这上头做文章。
我们没有停留,继续向里头进发,发丘指将我的拧式手电借过去,往前一照,又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场景,很像一个自然地溶洞,一些奇形怪状的乳钟石丛丛簇簇,上头还有竖直向下的石英,仿佛随时要坠落下来似的,这个溶洞空间显得狭长,一会窄一会宽,最窄的时候有十米左右,最宽的时候又有三十多米,我们一刻不停地向前摸索。
发丘指突然在前方停住身子,小声说道:“有东西。”
什么东西,我们大家都停下来仔细侧耳去听,果然在前头的黑暗中有一种熟悉的声音,是流水声。
我说:“老张,前面有水声……”
发丘指赶紧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说:“不是,是龙。”
我们几乎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有些难以置信,什么乖乖,龙!
是真的吗?
甲子腿赶紧用手作喇叭状放在耳边,细细听了一会,嗤笑一声,对着发丘指说道:“那个我说老张,我不就是为了甲子派的职位嘛,我是想一箭双雕,既保护这小子又能要回甲子派的镇族之宝‘三石镜’,他娘的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为此我做了ABCDEFG那么多个计划,跟你说你肯定不干,那以后族里人还不是向着我堂兄那个混蛋!”
“咱两个认识也不是一两年了,我什么人你还不是明镜儿似的,是,这次是我蠢,但是你也不能用龙吓唬我啊,你吓我没的说,你看你带的小孩多信任你,你这么说他们信以为真怎么办?那么大的岁数了,能不能成熟点。”
甲子腿这一顿乱炮弄的大伙没有反应过来,本来发丘指在仔细听动静,因为我感觉他的耳朵就不像是人的耳朵,先前那丧哭使诈的时候漆黑一片,他竟然还有精力去推那青铜门。现在甲子腿的话语也道出他的目的,看来那什么三石镜确实对他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发丘指很愤怒地看向甲子腿,好像要动手的样子,我难以想象的到一个腿功了得一个铁指神臂的打斗场景会是什么样的。
甲子腿支支吾吾起来,“怎么,还要打人,这么久了你的脾气也该消了。”
发丘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给我闭嘴。”
张百发和其他的张家族人围了上来,也有些吃惊地看向发丘指,其中张百灵问道:“族长哥哥,您说的是真的吗!真有龙!我记得小时候在家族的书房里有了解过‘龙’,里面说那是一种虚化且受人崇拜的神兽,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一边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张家年轻人将手放到下巴处捏了捏,猜测地说道:“会不会是史前地下两栖生物古蝾螈,上回我三叔在长江下墓,还看见了一头,差点要了他的老命呢。”说完看了看张百峰,“二哥,您可以作证是吧?”
张百峰听的脸一会白一会紫的,八字胡一颤,甩手就对着年轻的张家小孩一个大耳刮子,打的很瓷实,啪唧一声,旁边的发丘指嫌他闹得动静有点大,不由得嗔怪地啧了一声,张百峰一时在气头上也没注意,张开大嘴骂道:“作证你妈的屎粑粑,你小子跟着我怎么学倒回去了,族长大人的话能容你个破孩子质疑吗!说是龙那就是龙,什么蝾螈!百字辈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他娘的滚球!”劈头盖脸的骂完又大力地踢了一脚。
我赶紧拉住他,心说再打这孩子就给你打坏了,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拥了他一把,说道:“嘛呢!说两句就行了呗,大爷的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么狠。你说说他跟你能学着啥!”
甲子腿笑着讽刺道:“还能学啥,拍马屁呗。”
张百峰生气地看向甲子腿,“你!”
张百发赶紧拉住张百峰,啧道:“老二,行了!没完了!啥时候分不清,这事回去三天不许吃饭!还有你小百牛。”说着指着被揍的那小孩,“回去四天不许吃饭!你二哥打你打的对,族长的话你打什么岔儿!”
一下子张百峰和张百牛都蔫吧不言语了,我故意咳嗽了一下,转移了下尴尬气氛。
发丘指看着我们就像看傻子一样,轻轻叹了一口气,“下次不带你们来了,它已经被惊动了。”
它?龙吗?我小声问向发丘指,“真的是龙?”
发丘指耐着性子点了下头,回复我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排成一队,紧跟在我的身后,把手电全部关掉,要是被他发现你们全都得完蛋!”
发丘指我是从来没见过他拿什么手电的,好像白天黑夜对于他来说都一样,我都怀疑他的眼睛天生具有夜视仪的功能还是他是个耳力极好的瞎子。我率先做了个榜样,将手电关掉反手插进了后面的背包。
其实我是有心机的,我立马抓住发丘指的后腰上的大衣,心说这大夏天的不热啊,但是想想他这一身大衣上的十来个口袋,想必应该是用来装宝贝的,现在才觉得我的T恤衫已经露了肚脐,嗖嗖的小凉风开始往里钻,自从进墓以来,越深入地下温度也就跟着下降了。我踢了一脚甲子腿,“嘛呢,大爷的快关掉你的黄灯笼,赶紧着,排在老子后头,魔怔了你。”
甲子腿白了我一眼,关掉手电上来就是咯吱了我一把,骂道:“丫的,你个怕死鬼,一会姥爷扔你去见鬼。”
我们陆陆续续关掉了手电,排成了一列纵队,跟着前头的发丘指开始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前进,不多时我脚下就出现了冰凉的水,由于我脚上穿的是那种市场上十几块钱的远动凉鞋,所以水就灌了进来,这水的温度使得我小腿的筋都蜷搐了一下。
很快功夫就见真章了,因为我突然发现除了我一个人的踩水声,周围其他人都没有动静,我立刻怀疑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还是他们是鬼。
我往前摸了摸,是发丘指的背,他也应该察觉到了我蹚水的动静,立刻放慢了速度,我又回手去拍甲子腿,让自己心里有点底,谁知摸到了他的脸上,他一生气咬了一口我的手指头,又拧了一把我的屁股,疼得我直咬牙,心里后悔死了,怎么让他在我后头,坑爹呀,看老子一会不打死你,早知道就让百灵妹妹在我身后了,借着黑暗还能吃两口豆腐。
我刚胡思乱想,一头撞在了前面发丘指的背上,靠!背部肌肉真发达,搞得老子差点面瘫,心说真他娘的神了,我亵渎张百灵让这小子给感应到了?
几乎是同时发生,我们身后突然炸响了一声枪响,我前面的发丘指快速地一回身,胳膊肘瞬间顶到了我的后腮帮子上,接着就听一声破风的嗖一声,我被惯力拍进了水里,感觉脖子快他娘的断了,还喝了一口刺鼻的臭水,那味道我真无法形容,就像是死猫死狗腐烂之后又和着屎汤子的味道,我立刻干呕了起来。
忽然后面啪的又是一枪,一个闪着火星的子弹向我射过来,我身前的发丘指又是将手臂呼地一甩,嗖的一声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将那枚子弹给叮的一声弹飞了出去,听那声音应该是颗钢珠。
发丘指唉了一声,赶紧说道:“快走!它被惊动了,这下要全完蛋了!”
我们也不排队了,跟着发丘指开始往前头就是狂奔,他手里拿着一个荧光棒,我们听说是龙,量谁也没有那胆子开手电!
跑着跑着就听远处的背后方向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是阿秀,只听她说道:“别再开枪了,那里面有不死体,要抓活的。”
接着十几束锃明瓦亮的手电光开始晃向我们,发丘指一个不好,带着我们赶紧向左边的一个水洞躲去。
突然,就在这刹那间我感觉整个地下溶洞都震颤了一下,接着一个低沉的闷吼响了起来,一阵阵水浪翻滚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从这声音听去,难以想象这东西到底有多大。
莫不真的是……龙来了!
我刚想到这,突然脚下的水位猛地增高了起来,一下子就把我们全部淹没了。我闭住气开始凭着记忆开始去摸身边的发丘指,还没摸到突然我的肩膀就被一个有力的大手给衔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往前拉去,其间有一些感觉像骨头架子刮过我的身体,从水里一露头,我开始大口的呼吸,又他娘的灌进不少臭水,把我恶心的要命。
幸好除了我其他人水性都极好,大家开始在水里开起了手电,幸好也是防水的硬货。
突然两个人头冒了出来,是发丘指抱着张百灵,看来百灵小妹子身子骨相较别的张家人还是虚弱一下,刚才肯定是发丘指就得我,那么长的手估计没第二个人可以有了。
可是这时发生了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发丘指的口罩湿透了,呼吸非常的艰难,我们全身都被浸泡透顶,他再去换其它的口罩依然是不可能的了,我们看着他呼吸都费劲,感觉有点欺负人。
我说道:“所有人都他娘的不许看,背过脸去!”说完还一拍水面,水花溅起多高,一下子把他们镇住了。
其他张家人都感觉这样盯着族长是有点不敬,慌然转过头去,我又怒眼看向甲子腿,这个臭不要脸的,刚才还咬我手指,拧老子屁股,虽然心里清楚发丘指他俩早就认识,但是为报仇还是先下手为强,我在水下大力的踹了他一脚,把他的脑袋往水里一拥,他没反应过来,扑通一声栽了进去。
我赶紧往发丘指身边扑哧了两下,嘴里装腔作势地愤愤骂道:“好你个水鬼,叫你转过头去没听见啊!整天傻不拉叽没长心眼似的,干不出好事!再方(诅咒,北方话,意指带来厄运的意思。)我们玩蛋去!”
甲子腿嘭地冒出水面,嘴里吐出一口臭黑水,愤怒地扑了过来,嘴里大骂道:“我靠!你敢下老子黑手!谁他妈方谁,一个臭咸疙瘩,装什么大盘菜,看老子不阉了你!”
“行了!闹够了没有,怎么还是那副德行!”我一转头不知何时发丘指已经摘掉了湿漉漉的口罩,一张俊逸的脱俗的白脸露了出来,尤其是那双眸子坚毅中又深邃的古井不波,飞扬入鬓的眉毛张开了他的英气,尖锐的下巴犁出一道犀利,合而为箭,贯穿人心。
“呀!”张百灵捂着嘴颤抖着惊呼起来,剧烈的呼吸起来,“百合姐!”张百合赶紧转过头来看,以前的冷酷早已变成痴傻,因为早已被发丘指的容貌惊呆了,发丘指现在看起来,哪还有先前威武的族长之风,俨然是一个正值十八九岁的花季少年!
其他张家人也是一时张大嘴巴愣在了当场,这时甲子腿赶紧转过头去,我奇怪地问道:“你他娘的害臊个娘了个腿。”
只见他双手捂脸,说道:“老张这小子一露脸还不帅爆全场,大帅哥一露面我不就成二哥了。”
我不由觉得好笑,拍水溅了他一下,说道:“你可拉倒吧,二哥啥时候轮得上你做,你只配当三师弟。”
甲子腿转过头大脸嘿嘿一笑,说道:“好嘞,二师兄您说的对。”
所有人一下子哄然大笑,但是张家人都是皮笑肉不笑,愣愣地看着发丘指痴呆,尤其张百灵和张百合那俩妹子,眼睛直放光。我的脸顿时红了,心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幸好有甲子腿做垫背,不至于找地缝。
发丘指说道:“不要发愣,赶紧靠着溶洞的边缘往里游,它马上就要来了。”
这时我把手电向远处照了一下,这才发现整个溶洞都灌满了这种臭水,我终于明白了那墨玉桥下的深渊黑洞是干什么用的了,合着是他娘的蓄水沟,这里边的水位一高,都流向那里面去了,要不然那石台上的东西早淹了。
发丘指立刻捂住了我的手电头,啧了一声,抓住我的手腕开始往前游去,游着游着不时迎面撞来几只浮游的骷髅架子,黑洞洞的眼窟窿显得狰狞且鬼气森森。
不多时,我们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台,是一个石钟乳林子,我们快速地钻了进去。这地势一高起来我们观望的自然就远了一些。向前方望去,是一个通向里面的水洞,面积很大,看样子没有船游过去恐怕得筋疲力尽而死,但是溶洞的边缘有许多凸出来的石台,要是小心走过去倒也不无可能。
刚想到这,突然那水洞里露出半个大脑袋,须有五六米那么大,两只如鹿角的黑角下是一双如脸盆一样的大眼睛,发着红彤彤的光,如同水牛的鼻子露在水上,一呼一吸之间水星乱蹦,荡出一波波涟漪,只见远远地看着它往我们先前的水洞方向游去。
心说:“靠,他娘的真是龙!太大了。”
发丘指赶紧比出禁声的手势,将手向下压了压,叫我们低下头。看得出他也很畏惧这条龙,心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臭水池能养得活龙吗?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怪异之感。
我们先前藏身的水洞里,闪出几道光线,我差点以为我们全体灵魂出窍了,发现一个美国的男人脸一闪而过,才知道是阿秀他们躲在了里头,我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皱起了眉头,虽然她无数次的欺负了我,但是心里都是暖洋洋的,没有半点恨她。
突然这龙头在水下加开了速,头一抬水位立即也跟着抬高,就是不见它的身子,显得极其的诡异,一头撞向了那个水洞,那水洞立马崩塌了,从水洞里嘭嘭闪烁出无数条火矢,看来是那帮美国大兵头子生化人开枪了。
谁知这龙头高亢一声张开大嘴将五六个站在前面的生化兵给一口吞了下去,剩下几个保护在阿秀的身前,阿秀吓得啊啊乱叫,显然这条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三观认知。突然这龙像是被惹怒了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阿秀他们!
这是发丘指站了起来,一指通向里面水洞的岩壁,说道:“抓紧走!我随后就到!”说着他一个猛子就扎进了黑水里,向阿秀的方向看了看,头一低,深深地潜入了黑水之中。
什么!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我们剩下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在了当场,很想去喊住发丘指,将他喊回来,太危险了!
我还没缓过神来,突然!
我们所有人都忘了逃命,远远眺望过去,阿秀身前只剩下三个生化兵,待那巨大的黑色龙头将头扬起准备下口之时,三个美国生化兵呈梅花分瓣状齐齐扎进了水里逃命去了,只见阿秀吓倒在地,手足无措之时,那黑龙眼里的冷瞳红光一闪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阿秀咬了下去。
我立刻将眼睛闭上,大脑一片空白!心中莫名的一痛,阿秀的命到此终结了。
突然水里嘭的爆出一声巨响,我身边的张百灵惊叫一声,“族长哥哥!”我立刻张开眼,我们手里的手电齐刷刷照过去,只见发丘指正蹲在那龙头上!抓着长长的龙须高高拉起!那龙一时无力再去生吞阿秀!
我彻底惊呆了!我旁边的张家族人全都沸腾了起来,眼里泛着眼泪,已经彻底被他们族长的力量给深深地折服了,这是一个族的荣耀时刻,他们虽在危险之中,但是情绪却十分的高亢激动,嘴里高喊着“族长!”我毫不怀疑下一刻这些张家人会一拥而上的杀上去,即使结果是死。
黑龙开始在水里挣扎了起来,黑水之中它的身躯终于浮出水面,全身黑鳞黑爪,龙尾一拍水面,拍打出四五丈高的水墙,我大致估计了一下,这条黑龙足有三十米有余!靠!奶奶的,我立马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起来,这么大的龙发丘指居然制止了它!
发丘指一手抓住黑龙的巨角,一手抓住黑龙的两条龙须,咬住牙对惊傻了的阿秀喊道:“走!”
话语刚落他又一用力,黑龙下颚向上一翻拍进了水里,阿秀一看有一线生机,人在死亡边缘的潜力立刻激发了出来,突然水里冒出三个人头,是那三个艾秋生的生化兵,只见他们拉住阿秀开始向我们这边疯狂地游,速度之快也是令我大开眼界,想必这生化兵的身体素质不是盖的。
这时候黑水里发丘指跟黑龙翻滚在一起,想想一个人怎么斗得过一条三十几米的黑龙,这不是开玩笑嘛,我身边的张家人都要跳下水,旁边的甲子腿大手一挥制止住,说道:“娘的!你们下去也是添乱!给我保护老郭继续前进!”
张家人不听,还要跃跃欲试,却见甲子腿一改往日的笑面,狠厉地一瞪眼,命令道:“快!”说着他一个跟头跳入了黑水之中!
看到这些能人个个功夫在身,豪情热血可以任意挥洒,我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娘炮,感觉自己真的枉为一回男人,现在除了添乱,居然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们脚下一湿,阿秀和生化兵扑打着爬了上来。就在这时,黑水里嘭地翻起一道巨浪,那条黑龙闷闷地高亢了低吼了一声,却不见发丘指的身影,我身边的张家人立刻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族长!”
这一声族长仿佛是召唤一样,只见一个身影从水里飞了起来,那黑龙张开大嘴刚要下嘴,发丘指高喊一声“呔!”,生生的一拳将巨大的龙头给打歪到了一边,他借机抓住黑龙脖子上的鬃毛又翻到了黑龙的脑袋上!
他一眼就盯到了正往过去游的甲子腿,立刻骂道:“滚!”突然黑龙一怒将头撞向了溶洞,发丘指双脚一蹬龙角,纵身一翻又抓住鬃毛踩到了黑龙的脖子上,霎时,溶洞上的岩壁纷纷碎裂崩塌。
慌乱中,他嘴里喊道:“保护郭葬!快走!”我知道他的这句话是说给甲子腿的,这里除了发丘指恐怕就要数甲子腿的功夫最好了,他这一说,我更觉得我是个他娘的孬种!害人精!我将小冲锋装上子弹咔咔上上栓,准备去救发丘指,这时张百发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腰,“郭大哥!不可啊!勿要废了我们族长的一片心血!他能舍命去做一件事,都是有重要意义的!”
我红着眼睛大叫道:“去他妈了个逼!都他娘的给我下水救他!”我已经彻底癫狂了。
张百发也喊道:“郭大哥!”
就在我在前面与张百发争执的时候,张家人已经从行李里翻出一把亮闪闪的钢刀,张百峰将刀拿在手里来到岸边,一扣刀把上的按钮,本来一片刀刃居然“叮”地一声弹出第二片刀片,他将刀在背上抡了一圈,顺势腾起身子转了一圈将手中耍开花的两片大刀对着发丘指的方向就抡了过去!他嘴里高喊了一声,“族长!接刀!”
这柄双刃钢刀如同银盘一般簌簌地飞射了出去,银闪闪地恍如一抡明月,发丘指一看一片银光闪过,钢刀飞来,他扭转身子又将龙须抓住用力一扯,那钢刀在水上打了个水漂一下子插进了黑龙的后鳄上,噗地一股黑血窜射而出。
黑龙彻底被惹怒了,就在发丘指把钢刀拔出来之时,黑龙一头将他撞进了黑水里,一下子黑龙和发丘指都消失在了黑水之中。突然搁着水面从水下传出“嘣”的一声,声音很闷,突然水面嘭地炸开,黑龙的四只如同铁锚一样的黑爪开始乱拍起来,龙头一抬,,只见一片被折断的钢刀插在了黑龙的左眼上,黑红色的血液开始在眼睛里往外淌。
就在我以为发丘指是不是被……突然一个身影又再次跃出水面,抡起钢刀举起直刺黑龙的另一只眼睛!黑龙脑袋一缩,将前爪扑向发丘指。他立刻将刀在身前一竖挡在身前,那黑龙的扑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大喊一声将钢刀一挑,黑龙巨爪上被削掉了两根爪指!就在发丘指要坠入黑水中时,他将钢刀大力地甩了出去。
那钢刀不偏不倚正插进了黑龙的另一只右眼之中,一注黑血嘭地冒了出来,至此,黑龙的双眼全部被发丘指弄瞎,失去视觉地黑龙开始愤怒地到处乱撞,我们也从刚才的激动高亢一下子安静了,彻底痴傻了,龙在中西方的神话中占有巨大的地位,那神一般的存在,现在居然被发丘指打的一败涂地,那幅发丘指一拳将黑龙的巨头打歪的画面一直在我的脑海回闪!
不多时,在我们手电光的照射下,甲子腿驮着发丘指游了过来,一上岸张家人轰然扑向了发丘指,双膝跪在他面前,嘴里除了喊“族长”剩下的啥也说不出来了,我能理解这一跪,那是一种对力量的膜拜与崇敬,也是对他们族的一种自豪与骄傲。
发丘指说道:“不要发愣,赶紧靠着溶洞的边缘往里游,它马上就要来了。”
这时我把手电向远处照了一下,这才发现整个溶洞都灌满了这种臭水,我终于明白了那墨玉桥下的深渊黑洞是干什么用的了,合着是他娘的蓄水沟,这里边的水位一高,都流向那里面去了,要不然那石台上的东西早淹了。
发丘指立刻捂住了我的手电头,啧了一声,抓住我的手腕开始往前游去,游着游着不时迎面撞来几只浮游的骷髅架子,黑洞洞的眼窟窿显得狰狞且鬼气森森。
不多时,我们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台,是一个石钟乳林子,我们快速地钻了进去。这地势一高起来我们观望的自然就远了一些。向前方望去,是一个通向里面的水洞,面积很大,看样子没有船游过去恐怕得筋疲力尽而死,但是溶洞的边缘有许多凸出来的石台,要是小心走过去倒也不无可能。
刚想到这,突然那水洞里露出半个大脑袋,须有五六米那么大,两只如鹿角的黑角下是一双如脸盆一样的大眼睛,发着红彤彤的光,如同水牛的鼻子露在水上,一呼一吸之间水星乱蹦,荡出一波波涟漪,只见远远地看着它往我们先前的水洞方向游去。
甲子腿嗷的一嗓子,我们皆都迅速地反应过来,靠!对呀,他娘的逃命要紧,这紧要关头还愣着干嘛。
我看阿秀还在看着那三条尸体发呆,我拉住她的手腕,吼道:“娘的,还在发什么呆,那黑龙吃你的时候,他们三个还不是把你抛弃了,虽然发丘指脸色不好,但是总要比你们这些外国人好得多。”我一用力拉她,她留着眼泪抽泣了起来。
说道:“我倒不是替他们忧伤,我这次回去可怎么交差,我爸爸剩不了几个月了,他们都死了,一切都没有希望了。”
我看她这样消沉下去不是办法,胡乱编造了一句,说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起灵虫王!只要你跟着我们宰了曹操,那东西要多少没有,麻利着,赶紧走!再不跟上,屁股上的眼睛就要被吃掉了。”
阿秀突然被我这句话逗得噗嗤一笑,笑骂道:“别跟老娘贫,快走!”
话不多说,我们沿着那一排凸出来的崖璧开始向着里面的水洞攀行,本以为有多艰难,没想到走了一段才发现这崖壁实则是有人工痕迹的,越向里走越宽绰,而且越走越平坦,逐渐一条和龙吸水那条石栈道相仿的石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直到最后我们欣喜的都疯狂地跑起来。
后面那条黑龙由于双目俱瞎,四处乱撞,每次撞击倒是能够令它昏厥一阵,给我们赢得了逃走的时间。心里暗想:“怪哉怪哉!泱泱华夏数千载,这最神奇的龙传闻能呼风唤雨、变化多端、神力无穷,可是刚才怎么却如条虫一般被发丘指一个人类斗得如此不堪!”总觉得刚才仿若一场春秋大梦,实在震撼的难以置信。
我们沿着水洞边上的石崖走着走着,脚下的地势开始逐渐降低,空间也瞬间扩大!水流也异常的湍急起来,一些白色的人骨兽骨漂浮在黑水之上,期间黑水池下还往上突突地冒着泡泡,水泡消失的地方立刻会出现旋涡,旋涡及其的深邃,总感觉这黑水之下有着看不见的暗洞一样。
须时,前方晕晕暗暗出现了一大片幽幽的绿色,我们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这黑水的源头上方有九个黑漆漆的大洞,每个洞头雕塑着一个个跟民间有着极其相似外貌的神兽,个个神情样貌刻描的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所有人无不震撼!这又是一个地下奇迹,掩埋在华夏大地地下,尘封历经千年无人知晓。甲子腿在一旁深深地靠了一句,“靠!你们看这九个兽头他娘的像不像龙生的九子!”
张百牛抓了抓头发,惊讶地说道:“是啊,还确实他娘的像哇!”
这时张百峰吹胡子瞪眼地问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起别人侃脏话,老子考考你,这龙生九子都有哪九子?”说到这把头骄傲地抬了抬,狠狠地白了一眼张百牛说道:“答不上来,他娘的五天不许吃饭!”
张百灵在一旁劝阻道:“二哥,不要老是欺负小牛好不好?”
张百峰好像听到了难以置信的笑话,“啥!这是我锻炼他,这么个问题都答不上来还敢说自己是张家人,饿死他!”
他们这一说我内心也咋麼(琢磨)了一下,居然只想到了赑屃和饕餮?,丫的脑子一失忆还真是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张百牛不慌不忙,冲着张百峰说道:“嘿嘿,二哥,不吃饭哪行,您听好了,这龙生九子的开源便是在万年前盘古石器时代,古人部落由于聚居在长江流域,发现了由远古大蛇演变而来的龙,这龙好性,所以导致血脉遗传变异,而流传下来的‘龙生九子’的传说。”
他接着说道:“这龙生哪里岂止是九子,根据我三叔在一古墓里的石碑上拓来的远古记载,这龙由于****,后代根本不计其数,所以后人取之自然用之自然,龙虽然乱交,但是回馈给大自然很多生灵种类,人类都受其益处,故此后来人类都膜拜起龙,并慢慢称自己是龙的传人了,一代代相传下去。”
张百发听后非常之惊异,问道:“三叔那里的冥宝么,这等奇闻回去后定要向他去讨教一番,”无论是他就连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所以好奇心都被牵起来。
张百峰啧了一声,说道:“丫的!小百牛,老子叫你说这洞上的九子名称,那些以后再扯。”
张百牛言简意赅,用手点着那九个兽头,依次说道:“老大赑屃、老二狻猊、老三饕餮、老四蒲牢、老五囚牛、老六椒图、老七螭吻、老八狴犴、老九睚眦。”
张百峰点了点头,但是又有些疑惑地说道:“你说的名称倒是都对了,但是谁老大谁老二这个排序问题就要再去论证探讨了,我在家的时候,也看到一本古典,那上面说嘲风与鸱尾也是位列在其中的……”
甲子腿背着发丘指呼呼喘气,嘴里直说老张太他娘的重了,而发丘指已经瞑目养神了,埋怨张百峰道:“你娘的磨叽个啥子,一会你祖宗追上来,谁他娘的都别想逃!”
就这样我们怀着好奇心继续向着那九个大洞进发,想回去那是不可能了,而且有绝对的理由又能让我们走下去,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且讨论不来的话题。
等到石崖上石道断掉之后,我们试了下水,结果很浅,我们趟着黑水惶恐地看着后面向着那高处的九个大洞跑去,这里的空间大致估计足有四五百平方米以上,所有的洞壁由于常年积水都变成半透明的石质表层,现在黑龙瞎了,我们倒是不用畏惧开手电了,数十条手电光在这巨大的地洞里摇晃,很多皑皑白骨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心说这里如此之封闭,这些人类和动物是怎么进来的,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特地豢养这条黑龙,当然这还是我内心一个及其不成熟的设想。
能够观察的出来,这九个大洞下方曾经修葺过石阶,但是现今已经被磨平的非常圆润,如不仔细去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当我们走近这大洞下时,迎面吹来一股子非常腥臭的海腥味道,这时才发现这洞穴高约二十多米,宽约十五米左右,呈陕甘宁地区窑洞一样的建筑风格,这种窑洞建筑无论在承重还是受力的特点上都极其之优越。
这九个大洞我们逐个去看,都有那种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这就意味着这九个地下窑洞都是有通向外面通口的,则又或者是存在互通的,外面光秃秃一片,除了留下残丝些许的人工痕迹,其他并无线索,看来只有深入洞中去一探个究竟。
这时甲子腿提议道:“哎,我说大伙我们赶紧进去吧,最后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一下,他娘的你们的宝贝张族长实在是太重了。”
张百发要去替甲子腿背发丘指,说道:“夸大哥,谢谢您了,还是我来吧。”
甲子腿没好气地说:“来你个头,我这正宗的内家腿功背起来尚且这般艰难,你个后生省下力气照顾你的兄弟姊妹吧。”
由于先前甲子腿擅自主张与阿秀和张三臂合作,惹来大家的埋怨,但是刚刚甲子腿的表现着实是勇中带义,毫不吝啬懈怠,现在有替发丘指关心张家族人,这一下就挽回所有人对他的偏见与观点。
张百灵说道:“那夸大哥,你说咱们该从哪个洞进去才好,如果一会那恶龙回来,岂不是要瓮中捉鳖了。”
甲子腿看了看我的眼睛,我昂了一声,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不如我们在这九个洞穴里做点手脚,用来掩护我们逃走行动。”
张百峰终于赞许地说道:“郭大哥好主意啊,就这么办!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赶紧走!”
这时只见阿秀咂了咂嘴,嘀咕道:“还以为多厉害,原来这么没脑子!切。”
张百合听见大为不快,挺出身来说道:“我说泼妇!你的嘴能不能留下点口德,你知道我们族长的安危有多重要,刚才为了救你……现在给你了留口活气儿已经是我们发善心大恩大德了,现在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阿秀也不甘示弱,说道:“我也不会让他白救,那‘三石镜’我会给甲子腿的,再给你家族长包个大红包还不行么!拽什么拽!”说完把嘴一噘。
张百灵白了她一眼说道:“一股钱渣子的俗气,哼!你的破红包谁稀罕,我们张家只会比你更有钱。”
我回头看黑龙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他们这样争吵只会浪费了宝贵的时间,这样下去只会自掘坟墓。我赶紧厉声打住,“他娘的别吵吵了,要撕架丫的出去撕,现在发丘指昏着,你们谁有能耐斗得过那条黑龙!再者说,这洞里还有没有别的猛兽谁又知道,一个个不都是盗墓派的后人,怎么这么经验,一个个真他妈的坑货!”
阿秀一听就不干了,上前就是踢了一脚我的屁股,骂道:“说谁是坑货,你个窝囊废!”
她把手一摆,嫌弃地说道:“shit(该死)!起开。”她说着将背上的背包拿了下来,拉开拉链,里面露出来一把发射枪,以前跟肥龙看电视见过这东西,这东西名叫“照明弹”,这不过阿秀这个看起来更加的高级一些。
其他张家人自然比我这个失忆的人见多识广,我突然设想出一个很有可能的结果,我想这九个洞穴洞头各雕刻了兽头,那么里面肯定是必有其物,也许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一条黑龙并不是真的龙,而是龙生九子当中长的比较像龙的九子之一罢了,那么其中一个洞肯定是空的。
想到这,于是我就将我的说法说给他们听,他们也不由得陷入思考,都点头觉得有道理。那么现在就面临着一个问题,龙生九子当中谁长的最与龙接近?
我问道:“你们说九子当中谁长的最像龙?”
刚才觉得阿秀这个法子能够救下张百峰的性命,但是最后没想到我的这个关键性的意见却显得更加高明。
张百牛气儿还没喘匀,抢着说道:“郭大哥,当然是‘囚牛’了,那囚牛是龙跟原配母龙生的,当然是最正统的龙了,其他都是龙爷爷**,只有囚牛才是正儿八经的龙,它极其酷爱音乐,跟我一样……”
我伸出手掌打住他,已经采集到了信息,就不能再听他胡诌,我立刻拿出长者风范,谁让他们管我喊郭大哥,我吩咐道:“百牛,你去看哪个洞上的兽首是囚牛,快去。”我又看了看阿秀,吩咐道:“你快去跟着百牛,他指出来,你就往洞里发射照明弹,千万不要打的太远,距离适中就可以。”
现在是非常关键时刻,我一个窝囊废一下子成了众人的主心骨和精神支柱,当然这只是我自己心里认为的。
须时,张百牛在外面喊道:“在这!”我们立即跟了上去,随即就听到嘭噌的一声,我们眼前扎着马尾的阿秀发射出一枚照明弹,光芒一闪她的身材弧线被勾勒的无与伦比,心说真是够了,身材这么好还学超级英雄穿紧身衣,下个墓也不怕被粽子轮了。
果然是从右边数第一个洞口,洞头雕刻着囚牛的兽头,照明弹一发射进去,里面一下子雪亮一片,一切都被照的清清楚楚,照明弹抛了个弧线落在地面上,我们看到了这洞里的情形。
这条洞很圆润,似乎很长,看起来像个幽长的通道,通道内有些兽骨和骷髅,也有一些被蜕掉黑色的黑色鳞皮,我敲定这确实就是那黑龙的洞穴了。我赶紧挥手说道:“快走!既然里面有风,就说明这条洞的尽头有出口。”
危急之下真的不能去想太多,所以我们都向里面跑了进去,这过程真的极其普通,也没什么好观察的,跑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每个人脚下都踩了油门,幽长的龙洞里只有急促的喘息吸声。
须时,我们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束白色的光柱,这场景太他娘的熟了,这光柱跟千叠鱼龙鳞盗洞底下的龙吸水上月光柱实在如出一辙,只不过要比那大的太多了。在洞口出口的对头有一个高三十米上下的黑色瀑布,飞流下来的黑水都灌入下面的大窟窿里,而那明亮的光柱正好照在这黑水上,我一刹那好像明白了这其中的用意。
这黑瀑布下的大窟窿如我所料定是豢养那九子的食物入口通道,从上面抛下来的食物都顺着九个洞穴下的暗道流进黑水池里,供它们食用,那些黑水池里的漩涡也证明下面有孔洞暗道,将那些枯骨残渣排泄出去,而黑水池底下的暗道又通向元古都地下陪葬陵第三层墨玉桥下的黑深渊之中,这种结构!这么分析是再合理不过的。
阿秀把望远镜放下,说道:“从上面的石洞攀爬上去是不可能的,那石洞的内壁上有数不清的铁质倒刺,而那黑色瀑布的下方好像有一个隐秘的洞穴,可以通过黑瀑布旁边的铁锁链攀爬上去。”
说到这她嘴里嘶哑了一声,“我之所以能确定黑瀑布后面有洞穴,是因为石壁上那五个繁体汉字,好像是什么你们经常说的东—陵—九……”
我没待她讲完,抢过她手里的望远镜,把焦距调节到最大,一下子便看到了阿秀说的那黑瀑布后边若有若无黑洞的虚影,而在边上的石壁确实有五个银亮亮用水银裱蒙出来的宋代繁体大篆,一看之下,确实一惊,确实是“东陵九尸洞”五个大字!
“老郭,是真的吗?给老子看看。”甲子腿猴急般地将我手里的军用望远镜夺了过去,刚要放在眼睛上,突然只感觉地面为之一震,就在我们稳住摇晃的身体时,囚牛洞穴里传来一声尖锐的低吼,紧接着地动山摇起来,其它八个洞穴也响起来怪异且震耳欲聋的吼叫。
心道:“不好,九子发难了!”
我把嗓门提到最高冲着众人吼道:“从铁链子赶紧往上爬!他娘的来不及了!”
这东陵九尸洞内轰轰作响,九子齐鸣怪叫,我们手里的手电都很难把控方向了,幸得这使得黑瀑布下铁锁链哗哗作响,给我们指明了方向。除了我其他人都不怂,都是练家子,抓住铁锁链就开始蹭蹭往上窜,那甲子腿即使背着发丘指也丝毫不见他含糊,他娘的一下子我竟然是最不堪的,慢吞吞地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开始吃力地向上攀爬。
任何生物都会在生死攸关之际激发出远超想象的潜能,我总感觉自己力竭了,但是冥冥中我还在继续向上攀爬,依然没有落下的趋势,我想这便是潜力的爆发吧。黑瀑布后面的洞穴离地二十余米,不消片刻,我们全都登上了黑瀑布后面的隐秘石台,石台的里头便是洞口直径约三米的石窟洞,而石洞的边缘处矗立了一座条形石碑,石碑上以水银为裱刻了五个大字“东陵九尸洞”。
石台上的阿秀搭了把手将我拉上去,我们迅速往洞内退去,我刚没跑几步后腰被一股大力向前撞去,紧接着我们身后黑瀑布的黑水灌进了洞里,洞内一下子开始摇晃起来,我们所有人皆都跌跌撞撞向前趔趄出去。慌忙中我回头一看,只见原来的洞口挤进来一个巨大的鸟头!
这个鸟头非常的眼熟!旁边的张百牛嗷的一嗓子喊道:“郭大哥快跑!这是嘲风,据拓文上记载这是龙与凤凰生的飞兽,喉咙上长有炎珠,遇风便能喷火……”
还没等他说完一团耀眼的火球随着一声吼唳向我们碾压扑遮过来!幸好脚下刚才流进来很多臭熏熏的黑水,刚没过小腿,我一头便扎了进去,一股燥热之气贴着我的后背飞向前去,咚的一声那带有腥臭味儿的火球撞在前面的洞壁上,掉在地上却是哗啦一声,心道:“我靠,这他娘的不会是嘲风吐的痰吧,傻愣着干嘛,逃命要紧!”
我还没站稳就向黑漆漆的洞内钻去,身后的甲子腿也赶紧背起发丘指,连忙骂道:“丫的死老郭!你野猴子上身了你。”
我拍打了下拧式手电,灯光闪了闪稍微亮了一些,这手电自从遇到那丧哭之后便时常失灵,总会有一种它还在我身边的错觉。跑着跑着震动不见了,脚下的路也变得一直向下且坑坑洼洼的,那么厚的运动鞋底也愣是把我给硌的龇牙咧嘴。心里头琢磨:“这些臭石头他娘的是不是前几天在公交站牌硌我那石子的亲戚啊,想想在这里喂粽子,还不如去俄罗斯冻着,说不定还有几个白花花的俄国妞屁股摸。”
大爷的我都佩服我自己,先前还硌的求爷爷告奶奶,现在居然嘿嘿的去想女人屁股,啊呸,我赶紧拍了拍脑袋瓜子让自己清醒一下,心道跟肥龙学坏了真是。走着走着,我停住了。
张百灵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郭……”她刚说出一个字就停住了。
后面的人都觉得稀奇古怪,一拥而上,突然在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安静了,因为我们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也不应该说是东西,应该说是蔚为壮观的奇迹!
我们前方的脚下已经是尽头,底下是无尽幽深的黑渊,从黑暗中往上冒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仔细去听遥远的传上来隆隆之声,想必那黑瀑布的黑水就是从这漆黑的深渊下冒上来的。当然这还不是能令我们痴呆的地方,最震惊的地方是我们的对面悬崖,那瀑布的水是黑水,这石崖的石头也是黑色的,红黄相间的楼阁层层叠叠依附在岌岌可危的崖壁上,期间灰雾缭绕,缥缈且变化多端,向穹顶仰望,上头居然好像是大地咧开的一张参差不齐的嘴吧,明晃晃的月光直射下来,在这些巍峨的建筑上镀了一层黄蒙蒙青金之色,伴随着婆娑的纱雾,亦显的壮观与不可靠近的诡异。
巧夺天工啊!
这诡异之气的来源是这亭台楼阁中央的青铜巨像,这所以显得危及是因为这座青铜巨像是向深渊方向倾斜的,只有两只脚定在漆黑的石崖之中,两腿之间闪了一道三角峡谷,好像下一刻便会跌入深渊之中一样。只见它双手合十,柳眉凤眼微微迷闭,眼角眉梢中暗暗透露着一股笑意,挺如山脊的尖鼻下,一抹如同耕牛般地阔口隐隐若现。
等等!
突然上头的月光角度一转,青铜巨像额头上的纱雾一散,我急忙睁大了眼睛,原来这青铜巨像的额头上还有一只眼睛!这是一座三只眼的青铜巨像,他的衣着偏向于欧洲的上个世纪欧式西装的样式,头宇扣着一顶长筒帽子,在那一刻我以为眼睛突然花掉了,赶紧揉抹了几下再定睛观瞧,样式虽然还是有些仿似西欧之风,但是边边角角又多了几分陌生之感。
许久,甲子腿用发颤的声音说道:“靠……这就是传说中的喇嘛神吗?”
“是,没错,这正是喇嘛神”发丘指在甲子腿的背上突然睁开眼说道。
后面的张百灵和张百合赶紧上前扶发丘指,张百灵比张百合活泼,惊喜地说道:“呀,族长哥哥醒了呀,太好了,嘿嘿。”说着说着脚尖轻点居然跳了起来,甲子腿赶紧喝住道:“我滴娘哎,丫头你能不能消停点,你没听见下头隆隆作响么,你这掉下去冲上来还不是又进了那黑龙九子的肚子里,到时候我可不去捞你的小命。”
张百灵起先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生,慢慢发现她其实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尤其是在发丘指面前,呃,好像是自从发丘指摘下面罩之后吧,这其中的原因我还真一时半会捉摸不透,女人心海底针,最难猜测的也便是人心了。
我的好奇心被这青铜巨像激发了起来,早前是听张四鬼活宝典讲的,既然发丘指能看得懂母系原始社会遗流下来的牙文字,那他肯定要比张四鬼远知道的多得多。
我正要问发丘指这喇嘛神到底什么来历,突然张百合讶异了一声,啧道:“族长哥,我们怎么过去?这里并无桥索设施……”
我脑袋一下幡然醒悟,对呀丫的,观察了半天,他娘的这可怎么过去,中间空空如也的两面崖壁遥遥相对,一座摇摇欲坠的青铜巨像,怎么看怎么他娘的莫名的怪异!
一滴朱血酵春秋,一泡黄沙盖千古。深藏在地底的未知远古遗迹,随着东陵大墓的深入,逐渐悄然揭开了神秘的面纱。这些蔚为壮观的地下奇迹,皆位于北纬三十度附近,北纬三十度是一条神秘而又奇异难解的谜之线,它贯穿了这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国,著名河流、巍峨山脉、绮秀富锦的神农架、甚至是至今难以揭秘的“百慕大三角之谜”,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隐藏着一个惊天巨秘。
远古的喇嘛神青铜巨像就在眼前,拥有七十二疑冢传说的曹操大墓,此时我正身临其中,北纬三十度的奇迹神秘我正在经历,而且触手可及!
去年我在肥龙古玩店里嘬茶时,聊他的镇店之宝,一脸盆大的青铜鼎,色泽古朴,造型超前,极不像夏商周三代的青铜器样式,而且肥龙是内行,他告诉我这青铜鼎是新中国建国前期时,在四川广汉南兴镇三星堆遗址西南方向倒了一个怪斗,这怪斗是一个圆柱形,他下去之后见一堆干尸打坐围着一个青铜鼎,边上还有烧灼痕迹的甲骨,将浮土吹净,居然露出一幅地图,就当肥龙想出墓时,突然遭遇了土墓崩塌,幸得他是倒斗的老把头,险中求生将这青铜小鼎和甲骨带了回来,暗中研究了几年有余,终于有了一些眉头。
当茶喝到了兴极之时,我一言你一语就败露了那青铜小鼎的来历,他跟我说这青铜小鼎他藏起来暗中研究了三年五载仍不见头绪,眼见着老祖父老爷子王鸿基要归西,不提前问出一些东西,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他冒着被劈头盖脸一顿骂的风险前去拜见老爷子,在那个文化大革命时期,家藏冥宝古董是要被抄家的,结果没想到老爷子被这东西吓死了,断气前道出了这青铜鼎的来历,说这是上古巫教的占卜鼎,位于巫教三鼎之末,除此之外还有阴阳鼎,就是传说中沈万三手里的“聚宝盆”,至于三鼎之首像鼎又非鼎,是一件力量穷奇的神秘之宝,形与名皆不得知晓。
我当时很奇怪问肥龙老爷子怕在哪里,他半天才说了一句也让我吃惊的话,他说道:“老爷子说,三鼎一出,世界末日就到了。”后来我跟他要那块甲骨看,他摆了摆手说被老爷子砸碎了,砸碎在他的脑袋上,他祖父老爷子临死前骂他是祸害,随后脚踩黑白无常,气急致死。
他每每说到这都要老泪纵横,也说自己是个祸世精,后来他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就研究到了北纬三十度这条谜之线上,他说这条线很诡异,发生了迄今为止数不胜数的灾难,比如他娘的地震、海难、火山爆发、百慕大三角为主的空难等,这就预示着这条线下埋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刚才张百合的话也着实让我们大家犯了愁,再者屠完龙的发丘指刚恢复过来,我们这个刚组队不久的小队历经诡异的丧哭和九子黑龙早已力竭,现又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我们只好先休憩一会,观察观察再作讨论了,上面那段回忆便是我仰望眼前遥遥相对的那座青铜喇嘛像时想到的,月光逐渐隐晦,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道:“难道肥龙口中的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临了吗?那到底是以什么形式结束呢?曹操?”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我正要在脑海里分析下去,旁边的发丘指灼灼地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无烟炉的火光映在了我的侧脸上,悲凉地又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我只是想起来一些关于青铜的事情。”
发丘指挑了挑眉毛,疑惑地说道:“不妨说说看,你想起了什么。”
我又转头看了看那喇嘛神青铜巨像,总感觉其在透露着一股死亡的味道,想想他妈的还能不能出的去,憋在心里也是发霉,我盘膝坐定,整理了下思路,就将肥龙与那青铜小鼎的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其他人因十分的好奇,也便凑了过来听我讲。
所有人眼巴巴的安安静静听我讲,还有张百灵与张百合、阿秀三个妹子眼神痴迷的听我讲,不自觉的有一种大讲师的风范,我靠,这要搁平常我肯定乐开花,但是现在不一样,一系列传说与奇迹逐渐浮出水面,我有种预感,也许肥龙口中的那个“世界末日”,终于要来临了!
大约一根烟的功夫,我将那青铜小鼎的来龙去脉说完,上空的灰蒙月光再次辗转,我看向阿秀说道:“艾秀,你觉得你父亲的长生不老重要,还是世界末日更重要一些。”
她听我讲完已经是相当惊骇了,现在我这样问向她,她的脸颊悄悄抹上一丝绯红,她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望向对面那层层叠叠的宛如仙境般的鹤宇楼阁,高近百米的青铜巨像居高临下带有一股威压之感,突然阿秀跑到洞口,屈膝一跃就想往深渊下跳去,我靠!这一幕谁也没有想到,我离洞口最近,登时蹿起来去抓她的胳膊,哪成想她向下跳的惯力极大!我一下子也被她扯了下去,我开口大骂:“臭婆娘!你他娘的疯了!啊!”
张家人也都惊慌失措地大喊让我抓住岩壁上的石头,而甲子腿也一个劲的卧槽。
接下来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的一幕出现了,我本以为我会掉下去,可是让我熟悉的一种感觉又来了,我和阿秀掉下去一米多之后,我们又被一股致密的气流吹了上来!我心想不对头啊,怪不得发丘指坐在那里很安逸,以他的速度与身手,又像我一样坐在洞口,拦住阿秀寻短见是多么的轻而易举,但是他没有,现在我们又被吹上来,这就证明这家伙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说。
我抓住阿秀的胳膊,甲子腿搭了把手将我们拉了上去,阿秀也不知道咋了蹲在边上就闷头哭,是我说重了?靠她丫的,她把我抓回去当他爹躯壳更歹毒吧。我一生气就懒得管她了。其他那几个我还不知道名字的几个张家人交头错耳地讨论着什么,我总觉得他们跟张百发、张百峰、张百合、张百灵还有张百牛不是一个等级的,他们更像是只管做事不问世事的打手而已,这让我很奇怪,难道外族和内族还要再分派?
这时张百牛悻悻地走上前来,指着阿秀有些口吃地说道:“她她她……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他这刚一说我立即他娘的后退了一步,其他人也是怪异地看向她,此时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拧式手电丢在了地上,原来老子真猜对了,他娘的那丧哭的鬼魂真藏进了我的手电里,怪不得一老失灵,其他人都没事,就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外国进口拧式手电出事情,我赶紧将小百牛拦在身后,叫他赶紧后退,“你个小牛犊子,被你猜对了,丫的那丧哭附在她身上了,赶紧后退,他娘的这东西专吸男人的阳气,捂紧裤头,赶紧撤退!”
突然阿秀抬起头,甩起手电筒的大脑袋就砸到了我的脚趾上,破口大骂道:“去你丫的!老娘好好的,你才被丧哭上身了呢。”
这一下子真是钻心疼,我哎哟一声坐在地上抱起脚丫子,脱了鞋就直接吹,一看都他娘的给砸红肿了起来,我气冲冲地看向阿秀,只见她眼中虽然还溢着泪水,但是嘴角却有些扬起,看来这一闹好多了,转移了一些她的负面情绪。
这时张百牛捂起了鼻子,说道:“我……地……靠!老天,郭大哥你的脚丫子太臭了吧!”
他这一嚷嚷我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都是男人也就算了,可是还有三位女士嘛,老子还没娶媳妇,怎么受得了这么抹黑。我穿上鞋蹿起来就要对着张百牛一顿胖踢,这时张百峰先我一步,嘭地给张百牛一脚,骂道:“你几天没洗脚了?”
张百牛搓着屁股紧张地说道:“好几天了。”
张百峰说道:“臭不臭!”说完又是给他补了一脚。
张百牛立马求饶道:“哎呀二哥,疼疼疼,我的最臭我的臭死了,我的比郭大哥的还要臭!”
张百峰愤愤地骂道:“你个屎粑粑不踩不舒服,回去三天不许吃肉!”
张百牛啊了一声,张百峰立刻横眼过去,“咋了?想翻天。”张百牛立马不吱声了。
我心说张百峰可真有一套,既拍了马屁还又护了犊子,他娘的每次休息吃东西他都往张百牛嘴里塞,能找回一点薄面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我也没再计较下去。
阿秀看了看我说道:“行了,一个大男人还在乎这个,老娘脚丫子也好几天没收拾了,拿出来也照样有些味道。”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自己的脸更红了,心想自己还没一个女人爷们啊。
她又说道:“我当然会选择保护世界。”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惊讶地看向这个昔日的女魔头,对,在大灾难来临之际,不管好人坏人又有谁不会选择去保护自己赖以生存的世界呢。
我冲着她赞许地点了点头,一个外国人一个女魔头都说要保护世界,我们中间一下子士气高涨了起来。
甲子腿捋了捋下巴上的短胡,说道:“我倒觉得刚才阿秀精神失常是跟对面的建筑有关系。”
张百合玩味地轻哼了一声,疑惑道:“有鬼?”
甲子腿摇了摇头,笑道:“呵呵,非也非也,你们知道二战时期德国纳粹审讯室的颜色是什么颜色吗?没错,跟对面的一模一样是红色还有黄色,当然还有黑白相间的组图,这样来审讯俄国间谍的成功率就要大很多,原因是人对不同的颜色会产生不同的情绪,这红黄之色能使人在焦急中更加疯狂。”
“另外,男女看到的颜色区域是不一样的,由于女性的X染色体基因对颜色的识别区域更广,所以对颜色的敏感度也就更高,这是导致阿秀失控的最根本原因。”
被他这一说我也着实长了见识,这时张百发讶异地说道:“哎呀,夸大哥,你不简单啊,这都知道。难道千古以前人类就知道用颜色来控制人的情绪了?这红色黄色竟然也是防止盗墓的手段啊!”
甲子腿打了个哈哈说道:“什么简单不简单,我只是个酷爱军事的伪军迷罢了,这些知识也是在闲书上看来的而已。”
听到这里我不假思索起来,巫教成立于什么时期无从考证,但是肯定要比黄帝时期还要久远,他们给种族部落占卜龟卦、消灾减祸,很受人类尊敬与崇拜,虽然没有奴隶制度,但是如果这眼前的青铜巨像是当时巫教所铸造,那么我就要推翻我以前的看法了,那就是巫教在远古时期实则还是统治着种族部落的,甚至是整个全球的人类!
我看向发丘指早就知道怎么过去,可是他刚才为什么偏不说呢,他知道的远比我们所有人知道的还要多得多,我坚信这一点。
我走上前去,拿手里的手电晃了晃他,说道:“喂,你既然知道怎么走,为什么不早说?”
他仰头看了看渐渐消隐的月光,说道:“还不到时候,这种气体云梯机关装置,必须等到太阳光射下来才能看见漏洞,现在过去无疑是在赌你们的性命而已。”
我有些得寸进尺的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来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是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白了我一眼,说道:“在你的方便面袋子里知道的。”
哦!发丘印!怎么把这事情给忘了!那上头可是记载着这整个东陵大墓的格局,先前我们看到元古都最底层的那三层石台就是这整个曹操的青龙鬼宫布局的微观,只不过是倒过来的,上面五座陵墓,中间三座陵墓,最下面的便是曹操的青龙鬼宫了。我想诸葛魇墓室地理位置应该高于第一层其他四座陵墓,鬼九爷带着我们走了水路才来到了这座具有喇嘛石胎的元古都,那座元古都坐北朝南,是位于诸葛魇墓室的北方,其他三座陵墓我们没去过,想必里面葬的也许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是不管葬的是谁,他们肯定没有郭守敬早,因为曹操是在元代郭守敬时期开始着手设计并建筑青龙鬼宫这个宏伟工程的。
虽然第一层那三座陵墓没有去过,但是想想也不是什么简单的陵墓,除此之外我很怀疑诸葛魇的墓室规格,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整个东陵大墓的所有陵墓都是诸葛魇的,曹操带领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以及军队工匠做的只不过是改装一下而已,就雀占鸠巢了,从元古都的前身北湘国就可以看出点端倪,其次就是这座浩大的喇嘛神青铜巨像,更加证实了这一点,因为诸葛魇是巫葬派的原始族,也是巫教的分支,而喇嘛神就是巫教崇拜的主神,所以曹操修建这喇嘛神青铜巨像完全没有理由,只有诸葛魇才是最吻合的!
其次是这气体云梯机关装置,完全和诸葛魇青铜球墓室下方的海市蜃楼一个道理,如出一辙。现在此时此刻我们正处在青龙九宫的第二层,豢养龙九子的东陵九尸洞我们已经惊险的走过,眼前便是第二层的另一个奇迹!
想到这我不自觉地讶异道:“难道诸葛魇的真正墓室是在青龙鬼宫!?”
发丘指用非常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靠!还真猜对了,于是我就将我的推断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所有人无不震惊,都惊叹我的分析能力,就连一直瞧不起我的阿秀也换了一种眼光瞧我,其他张家人估计也是听发丘指的命令喊我郭大哥,其实心里还是认为我无能的,不过现在我总算扳回来一局。
甲子腿感叹道:“哟!小诸葛终于归位了!越来越像样子了。”
就在我们说话间,一抹金辉闪闪太阳光从遥远的上空裂缝垂射了下来,慢慢的我们脚下的前方开始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仿若金沙漠的流沙一般,很多如同发丝的气体在急速流动,期间确如发丘指所说,有很多黑漆漆的漏洞!我们全体站起身,觉得是继续要向前进发的时刻了,杀掉曹操,然后找出世界末日的原因,共同去拯救世界!
点点耀眼的星光蛰伏在参差不齐的的洞口边缘,洞口上方也应该有水晶矿物质,碧蓝的天空垂射下来的阳光经过反复折射,一下子使这个露天喇嘛洞变得金光闪烁,我踩着脚下宛如棉花糖般的气体起起伏伏,我们手拉着手缓慢前进。
这一刻,我们再去看这个喇嘛洞的时候,已然失去了先前的黑暗与诡异,更多出来的是一种震撼与神圣!这里的气体云梯不像诸葛魇墓室下方那样有海市蜃楼,可以看出能工巧匠巧夺天工的一面,在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这座高约百米的喇嘛神所为,他巍峨、神圣、且威武。伴随着层层叠叠的琼楼玉宇陪衬和雾气腾挪辗转,我仿佛踩踏在时空隧道的轨道上,遥望着数千甚至是数万年前,自然劫难频发,火山喷发、陨石从天而降、瘟疫蔓延、人兽大战……
正是在这远古民不聊生的时代,一个强大的巫教悄然崛起,救死扶伤、消灾减祸,拉拢族群,凝聚部落,使人类开始彻底统治自然!万疆茁壮茂盛的田野、辗转奔腾不息的河流、巍峨成簇擎天的山脉,显露了东方大地的宏迈,抛洒血汗,历经岁月,逐渐凝结成一个空前强大的东方大陆。
而改变推演这一切的是一个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远古教派,它的名字叫做“巫教”,而开创巫教的创始人,想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盗墓三十六派”崇拜的主神,喇嘛神。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我们继续前进,去揭开这缥缈且沉重的面纱。忽然,我们前方的领路人发丘指,浮空跪了下去,双手合十,舒眉瞑目,好像是在参拜一样,他一这样做,其他张家人还有甲子腿都跪了下去,我想我也是盗墓派的一员,此刻觉得有这样一位主神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巫”这个字只是被后世世袭制统治者贬化,其实它的神圣和承载的重量又有谁能够撼动呢。
我是跪在最后面的,金丝般的气体在我们脚下急速流逝,一股壮观的气势应运而生,是如此的强大和不可抗拒,此时此刻,这就是一个奇迹!
傍边站立的阿秀是美国人,自小熏陶在自由民主,崇尚科学远离邪教,但是我瞥她的时候,还是在她眼中发现了无比的震撼,刻在她的心间。
当我们在发丘指的带领下踏上喇嘛神青铜巨像脚下的巨台之上时,我们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刚才我分明看见那些气体上的漏洞是逐渐变幻的,一不留神便会跌入无尽的深渊下面,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问向发丘指,说道:“老张,这气梯上的黑洞洞是咋回事,可真他娘的惊险啊!”
发丘指看向青铜巨像两腿中间那个约十米高的三角形石洞,说道:“这是一种故意设置,应该是预防偷宝的盗墓贼和将失足跌入下来的走兽祭祀给九子的。”
甲子腿用大手抓了抓脑袋,从一个枪膛里倒出来一根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啥?偷宝!这里哪来的宝贝啊?难道古代人把铜称作金,造了这么一座大金像藏在这里头喽?”
发丘指摇了下头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他是忌讳阿秀在这里才没有说。于是我就将心中积蓄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这铜像是曹操铸造的还是诸葛魇铸造的?”
发丘指看了看我,说道:“都不是,是巫教铸造的,而且这种喇嘛神青铜巨像共有三座,每一座青铜巨像的手上都有一口青铜棺材,棺材里藏有一鼎,是巫教的圣宝,拥有奇力,是喇嘛神亲手打造的,据传说,喇嘛神的身高就如同这青铜巨像一样高大。”
“什么!”我们所有人都讶异地再次仰望起青铜巨像,张百合皱了下眉头说道:“按族长哥这么说,这座青铜巨像的手上也有一个青铜鼎了。”
发丘指又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早就被盗走了,这座青铜巨像手里捧的是‘阴阳鼎’,也就是传说中的聚宝盆。”
张百灵呀了一声,“哎呀,原来沈万三他是个盗墓贼啊。”其他张家人也是不敢相信,历史自从来到了这青龙九宫完全被颠覆了。
突然发丘指又摇了摇头,这时候甲子腿着急了,说道:“老张,你他娘的吃了摇头丸了,怎么那么多不对啊,你直接一口气说完它不就行了。”阿秀在后面一听摇头丸三个字捂着嘴呵呵地傻乐起来。
我用手将甲子腿扒拉旁边去,说道:“他娘的,几天没刷牙了,还吸烟屁股冒烟咕咚的呛大伙,成心的吧你,去去去一边儿吃大便去,老张咱继续说。”
“靠,老郭,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完他把快抽完的烟屁股丢到了地上,用脚蹍了蹍。
发丘指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当然是曹操盗走了聚宝盆,当年曹操借居郭守敬的身躯,已到垂暮晚年,如果不换一个身体,曹操就会真的死掉,所以元末明初之际,他选择了年轻强壮的沈富,后来因为聚宝盆的缘故,才改名为‘万三’,其实这是阴阳鼎的小名,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故此叫做万三。曹操用沈万三的身体,又留下了一段历史传奇。”
“而且你们不要小瞧了曹操,历史上很多的著名人物其实都被他盗过身体,你们以为传说中的七十二疑冢只是曹操的瞒天过海之法么,其实不是,那些陵墓并非是空墓,也并非是设有机关埋伏的陷阱,那些墓里藏着的只是曹操用过的肉身躯壳而已,曹操为了纪念这些使用过的肉身,都是重金建墓,厚礼陪葬的。”
我去!这次下墓下着了,真是他娘的长见识,这次出去终于有了跟肥龙呲牛逼的资本了。刹那间,我脑海里一闪想起来一事,赶紧跟发丘指说:“老张,当时在千叠鱼龙鳞盗洞那里,张三臂说除了七十二疑冢,还有南陵朱雀墓、西陵白虎墓、北陵玄武墓,还说曹操使用了特殊的葬阵,都是通向地狱的入口。”
发丘指突然嘴角扯了一下,好像很隐晦的偷笑了一下,说道:“他骗你的,曹操的陵墓是很多,但没用什么葬阵,葬阵这个学术可是巫葬派不外传的看家本领,曹操只是起灵派的外族族长,跟发丘派和摸金派走的比较近,至于郭守敬是外族的后代,根本不可能掌握巫葬派内族的葬阵之法的,还有历经千年摸金派和发丘派与曹操的死合作都是因为‘起灵虫王’,因为没有人可以抵得过长生或者继续活下去的诱惑。”
我靠今天这发丘指感觉比张四鬼活宝典那老头子强百倍啊,什么都知道啊!突然又一个问题涌上心头,那就是我们来曹操墓之前,张四鬼在船上跳大神搭鬼屋点鬼灯的时候,我看见的那只鬼是真的吗?或者说人真的能看见鬼?于是我就问了发丘指。
没想到刚说出口,身后的阿秀扑哧一声就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笑道:“哈哈哈,说你傻可真是不冤枉你啊,秀逗的脑袋,哈哈……”
靠,我突然好像能意识到点什么了,我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说道:“臭婆娘!笑你妹啊,赶紧跟老子坦白从宽!”
阿秀来甩我的手,但是没有甩开,她急道:“哎呀,弄疼老娘了,你个傻子你去问甲子腿啊,他都知道,我只是个旁观者罢了。”
这时边上的甲子腿赶紧后退,横着眼指着阿秀说道:“你个死阿秀,早知道让黑龙吞了你得了。”然后又对着我摆着手说道:“靠,老郭,真的他娘的不是我装鬼吓唬你,我当时在船舱里睡大觉来着啊。”
我恍然大悟,说道:“你大爷的,老子什么时候怀疑你装鬼吓唬我了,靠你丫的,你这是不打自招。”说着我就撸起袖子走向他。
他赶紧后退一大步,紧接着又跳了一下,说道:“擦,老郭,都是张三臂和张四眼那俩老不死的出的主意,说不能让你知道去曹操墓的路线,我他娘的为了‘三石镜’也没法子啊,再说谁让你丫的胆子那么小来着,扮的那么假都能给你吓拉稀。”
“你才拉稀呢!你奶奶个腿!”骂着我飞起来就是一脚,这小子身上有功夫,被他一蹿给躲了过去,几脚下去都被他躲了过去,险些把腿抻抽筋儿,我只好把他往石台的边缘逼,我突然一指对面来时的洞口,喊道:“快看!八象黑蜘蛛爬过来了!”
甲子腿立即回头说道:“我靠!不会吧!”
我见他上当,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冲天炮,这下打的真瓷实,一下子被我给掀翻车了,一骨碌跌落到了气梯上,忽上忽下给他弹起来多高,一个黑漆漆的漏洞正好从他的脚边闪过,他吓得呶地一嗓子三步并作两步就蹿了上来,呼哧呼哧直喘气,愣生生地起了一额头的白毛汗。他扭了扭被我揍的下巴,对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丫的,老郭,我先给你记账上。”
除了张百灵和阿秀笑个不停外,其他张家人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时张百发走上前来问发丘指道:“族长,刚才闻听郭大哥说三鼎一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那么现在可有聚宝盆的下落?”
发丘指又摇了摇头,说道:“阴阳鼎至今下落不明。”
刚说到这里,突然那黑漆漆的三角巨洞里,传出来一个性感妩媚的女人声音,只听她说道:“哟,传闻昆仑山里来的神秘族长,从不以面示人,今天被本小姐一见,果然像以前的猜测一样,俊的很呐!”
话音刚落,黑漆漆的巨洞里亮起了十几束明晃晃的手电光。
当三角巨洞里的人头踱步到阳光下的时候,我立马被这一行人的阵仗给震惊了。莫名其妙来的这群人差不多能有三十多个,打头的是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女郎,身穿深黑带粉色碎斑点的紧身行头,纤细的腰身,婀娜的身段,一张白嫩稚气的脸蛋上镶了一对水灵灵略带轻浮的大眼睛,此时正灼灼地盯着张麒麟。
我身后的甲子腿哟嗬一声走上前来,有些玩味地说道:“这不是吴三娘嘛,怎么?还不死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娶不嫁,是准备跟我们的这根木头耗下去了吧?”他说木头时眼角眺了下发丘指,说完摇头苦笑了下。
吴三娘没有理会甲子腿,而是一抬腿从靴鞘里拔出一把短枪,突然指向了我,眼神中带有一股憎恨之意,她开始慢慢走向我,一边说道:“姓郭的,你有家有室,不和你老婆腻在一起,干嘛非得缠着他!我吴三娘三年前就警告过你,给我离他远点!我当初跟你说的话还记不记得!”
她这一吼我脑子大爷的立刻断片儿了,突然一个扭曲的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蒙面的发丘指将一把古剑插在山脊腰间,而怀中抱着的正是此时此刻我眼前的这位吴三娘!霎时,我赶紧用右手抓住前额上的短发,一股剧痛直钻我的天灵盖。
“够了!”发丘指抓住我的肩头,突然对吴三娘喊道。
吴三娘一看发丘指护着我,气上心头,眼睛瞪到极大,喊道:“没够!”她纤细的手背突然一紧,啪!她向我开了枪,一个破空的声音骤然炸响,刹那间我命休矣,一瞬间仿佛时间凝滞了,一切缓慢了起来,发丘指本来应该想取他口袋里的钢珠将子弹折回去,但是子弹的速度飞快,只见他一咬牙,搭在我肩头上的左手,迅速二指探出,硬生生地夹住了那枚子弹!
发丘探指!
这一下子后面的张家族人连带着甲子腿轰的围了上来,“族长!”“郭大哥!没事吧!”“卧槽!老张老郭没事吧!”
我再去看发丘指的两根指头,已把子弹丢在了地上,两指间只留下些许凹痕!我靠!牛逼!我登时惊呆了,想想盗墓三十六派的七十二门秘术,一百单八个绝技!果然名不虚传,这发丘探指竟连飞速地子弹也夹得住!
吴三娘赶紧上前三步,定睛一看发丘指的左手,一跺脚,“傻子!张哑巴!你喜欢男人是不是!那你当初别碰老娘啊!负心汉!”
甲子腿一听脑瓜子一转不敢相信地看向发丘指,难以置信地说道:“行啊老张,看你平时不吭声,专从背地里上下其手啊。”
张百灵用药水给发丘指擦拭着指头和手腕,挡在吴三娘和发丘指的中间,这小丫头片子我能看得出他对发丘指有意思,心里这个艳羡啊。发丘指一听甲子腿的话,横了他一眼,甲子腿赶忙摆着手后退了两步,说道:“我就说嘛,肯定那小娘们胡诌的,兄弟我哪能信呐!”
这时吴三娘的身后走上来一位蓝眼睛的外国美女,她的面孔还要比阿秀的深邃,阿秀更像是混血儿,这位外国美女棕褐色头发,在额角添了一缕灰发,装束很前卫,她拦在了吴三娘的前头抱住她,用非常蹩脚的中文说道:“吴小姐,算了,现在需要人手,千万不要大动干戈。”
吴三娘把手里的手枪冲着地上狠狠地一摔,沁着泪说道:“擦,老娘日他老郭家全家,多少年了,把着我家哑巴不放,老娘的青春全毁在他的手里了……我……”
这时候一个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小姑娘,拾起地上的短枪,跑到吴三娘近前劝说道:“哎呀三娘,莫伤心,回去下药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嘿嘿。”
“行了!”发丘指右手一甩,一颗银亮的钢珠打在了吴三娘的肚子上,吴三娘闷哼一声捂住了腰,发丘指说道:“出寻龙旗,夹喇嘛!”
此话一出,所有人走上石台站在青铜喇嘛神巨像下,开始双手合十。
这时其中一个光头老男人走到最前,举起一把绣有山日河龙的黄旗子,丁字步一站,高声唱道(对,那应该是唱,如果是说那就太不伦不类了,因为所有的字调都极其古老):“喇嘛开鼻,犼祖食龙,涅槃祖训,日照乾坤。”
“今,我寻龙派谨遵祖训,任盗墓派‘夹喇嘛’主司,出选大喇嘛统领,二喇嘛三鬼将,三喇嘛九魁首。”
“经寻龙派宣判任命发丘派族长张麒麟为大喇嘛统领。”
“二喇嘛三鬼将为抱月派族长吴三娘、甲子派族长夸忠、卸岭派族长孙云竹。”
“九魁首为伊斯兰教主修导师吉古莉、发丘派机关探长张百合、抱月派擒拿鬼手吴老六、卸岭派断壁孙上香、留一手朱涛博士、见龙识魂郭葬、寻龙派黑土精姜土牛、发丘派双飞燕白燕子张百发黑燕子张百峰。”
“至此,余者,镇龙尾!听将调遣!辅助九魁首!”
我没想到他娘的我还被夹到了,只见那光头说完转身拜在喇嘛青铜像下叩了三叩首。我一下子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就捅了下我旁边的甲子腿,问道:“我靠老甲,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啊,老小子藏的够深啊你。哎,我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人怎么还被选上了?再者怎么感觉这‘寻龙派’是他娘的老大似的。”
甲子腿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个傻货还知道你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啊,寻龙派老大?开他娘的什么国际玩笑,不要想那么多,三十六个派别都只是各司其职罢了,这寻龙派上通古下通今,具有超强的管理和计算能力,以往祖辈下墓的装备是鲁班派打造,寻龙派管理,而且他们也是补贴人脉消息和运用人才的高级把头,世世代代也只有他们派掌管寻龙旗,聚英夹喇嘛。”
“还有摸金点穴是摸金派的职责,但这盗墓的一开始寻墓工作都是人家寻龙派忙活,而且人家又有相当高的谋划能力和军事能力,出的策略肯定比咱们瞎凑合强。”
说到这,他遮住嘴趴在我的耳朵上小声嘀咕道:“还有你小子,离那吴三娘娘们儿远些,别看她什么都满不在乎,其实她最是斤斤计较的人,你这家伙抢了人家的梦中情郎,还霸占了那么久,她早就想整死你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忆吗?你失忆之前,她就差点宰了你小子!总之离她远点就是。”
操,甲子腿这么一说,我也对吴三娘这娘们儿失去了三分交好的兴趣,合着我失忆跟她脱不了干系!我又看向那个外国美女,这里头顶数她长的最是异域风情,我指着她说道:“哎,老甲,你看这骚货俊不俊?什么他娘的来头哇?”
甲子腿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我正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位方才寻龙派的光头主司大步走向我,他身后跟着的正是那位外国美女和一行人,人未到声先到,他豁达地一抱拳,说道:“游龙四海展八方,不忘瞻首回故人。渤海东风迎故友,寻龙指南拜郭哥。嘿嘿,郭大哥这首即兴诗如何哇?江湖传言郭大哥失忆,小弟我重新自我介绍,老爹撒手西去,我现任寻龙派的族长,名字姜指南,哈哈,这名好记吧。”他这一笑外加光头这一副形象,竟让我想起了一位神仙,像极了弥勒佛。
不过他这马屁拍的水平是相当的高,还做起了诗歌,奶奶的要不是环境不允许扯淡,老子真想回他一首痛快痛快,不过话说回来,丫的我江湖地位很高啊,连一个堂堂的寻龙派族长都喊我哥,靠!我得赶紧拿回《盗墓三十六派》恢复记忆。我自然也得抱个拳,回礼道:“姜大哥客气了,我今年才二十出头,担当不起实在但当不起。不如姜哥您给晚辈介绍介绍您身后的这几位大驾,听说来了很多我盗墓派的族长和国外友人及博士,能不能引荐一下。”
姜指南眯眼一笑,说道:“嘿,您怎么可能二十岁出头,您倒斗的时候我们还在娘胎里迷糊睡大觉呢,不过这都是您这失忆给闹腾的,不提喽。”他赶紧将胖乎乎的身子让开,手一伸,说道:“这位是咱们卸岭派族长孙云竹,您们以前也是打过照面的。”
我不知道今天是外交官上身还是他们加我大哥叫的我心痒痒澎湃了,上前主动跟孙云竹握了个手,这一握手不简单我能感觉到硬邦邦的茧子硌的我手心生疼,他一副登山装打扮,一撮山羊小胡向前倔强地挺着,眉宇间器宇轩昂,但是大体上看去是一副淳朴的老农形象,但是他的力量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底。我说道:“孙哥,小弟郭葬,多多照顾。”
孙云竹没什么架子,点了点头说道:“言重言重,我一定保护郭兄安全。”
这时姜指南又把手引向那位外国美女,他挑了下眉毛,声情并茂地说道:“这位是伊斯兰教的主修导师吉古莉,我们听闻寻得喇嘛神踪迹,特地通知召唤埃及主事人吉古丽导师前来采集资料,破解三鼎末日传说和北纬三十度谜之线。”
我皱了皱眉头,如今我已经确认自己就是郭葬的身份,也就是盗墓派的脱不了干系的一员了,这姜指南怎么请外国人进中国的斗,我不由得面目一抻,不高兴地说道:“咱们本派的事怎么可以把外人搀合进来!”
姜指南刚欲跟我支支吾吾地解释,“郭哥,这……”突然吉古丽走上前来微笑着对我说道:“郭,我们伊斯兰教可不是外人,这喇嘛神也是我们信奉的主神,我们伊斯兰教的前身也是巫教,当时喇嘛神时代,巫教遍布全球,我们都是喇嘛神的后代。而且在1929年春天三星堆被人发现到考古,挖掘出一尊侏儒青铜像,这便是我们古埃及时期信仰的贝斯机运之神,所以我们七十年前就已经与中国的盗墓派接洽了,除此之外三星堆出土的镶金青铜权杖,也跟我们伊斯兰教的上古权杖有着惊人的相似……所以我们都是巫教的后代,我们是一家人,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开喇嘛主神的三鼎预言和北纬三十度谜之线的秘密,我……”吉古丽还想用非常蹩脚的中文磕磕绊绊地解释下去,姜指南赶紧制止道:“吉古丽女士,不要多想,郭葬郭大哥两年前经历一次磨难,现在已经失忆了,伊斯兰教认祖归宗这事当年还是他亲自引荐的呢。”
吉古丽一听小嘴一张大为吃惊,立马握住了我的手,说道:“哦呀,原来那个年轻的引渡者就是郭您,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怎么不见老呀?”
忽然众人的背后又响起了吴三娘的声音,讽刺地说道:“他是成精的粽子,所以才能活的久,总之他就是个祸害,最后杀了他以除后患!”
丫的!大爷的!这骚娘们儿又开始整老子了,姜指南说道:“哎呀!对喽,这位是新上位抱月派族长吴三娘。”
我看都没看她,转头对着发丘指说道:“老张,你的手没事吧。”他只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吴三娘一下子当着众人的面儿被打脸,嘀咕着骂道:“操!老娘说什么这次也要弄死这小三。”
接着姜指南又给我介绍起来,“来来来,这是鬼手老六,这是考古专业的朱涛博士……”
很多人我都逐个认识了,其他像什么甲子腿发丘指跟这些人早就熟悉,倒是没那么客套。
发丘指说道:“姜族长,那头的情况是怎样?”
姜指南毕恭毕敬回道:“回大喇嘛统领,那头也是露天巨洞,顺着洞壁攀下去,就能到达曹操的‘青龙鬼宫’了!先前我们在那头听到一声巨响和怪叫,从洞里穿过来,就看见了你们,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一听马上到达曹操的青龙鬼宫了,心里竟扑通扑通跳起来,再过不久曹操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了,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呢!还有我终于回过味儿来,原来发丘指观看三角巨洞时,凭借他的眼力已经是发现了,只不过他没有捅破罢了,还跟着我们说了那么久!可见他的城府是极其的深啊。
发丘指吩咐姜指南道:“开路!”
只见姜指南把黄旗子一挑,大声叫道:“排成排!行成行!三九开泰!众将镇龙尾,齐啰!夹喇嘛!”
瞬间我也被甲子腿拉扯排进了队伍,我们浩浩荡荡地开始向曹操的青龙鬼宫出发。
这途中那吉古丽喋喋不休分析着这洞穴,对着吴三娘还有那双马尾辫的丫头吴江灵说道:“三娘,阿灵,你们看这三角形的古洞棱角分明,厚重大气,我刚才测量了一下三条硬边线的角度,惊人的发现居然跟我们的埃及金字塔莫名的吻合!”
吴江灵用手指敲了敲她自己的小下巴,点头道:“嗯,我看也很像呐,我们大学开展过以金字塔为主题的特色建筑学研讨会,刚才看到这巨洞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字塔!”
吴三娘用媚眼瞥了下吴江灵,揶揄道:“哟嗬,你这个包工头不简单啊,老娘都被你惊呆了,哈哈。”她最后这一笑真是要多骚有多骚,怪不得发丘指不要她,这他娘的出门在外男人哪能放心的下嘛。
吴江灵哎呀了一声,噘着樱桃小嘴说道:“哎呀,我的姐姐诶,那是艺术艺术,a—r—t,art,艺术呀。”
吴三娘用手拧住吴江灵的胳膊,咬牙说道:“老娘告诫你多少遍了,在咱们中国说中国话,祖辈留下来的东西你全都学会了吗?说这些鸟语成心气老娘是不?”
吴江灵捂着胳膊赶紧求饶道:“哎呀呀,疼疼疼,三姐,灵儿知错了,不敢了,以后不敢了……”从吴江灵的话语中,吴三娘在家应该排行老三,那这吴江灵为什么不叫吴四娘呢?
渐渐地队伍穿过狭长黝黑的三角巨洞,我们前方突兀的出现了一柱乳白色的巨大光柱,到头了。此时,我就在想,这诸葛魇的青龙九宫格局真是非常之大,而且利用了天然洞穴,设计的惟妙惟肖,又占据这极好的风水宝地,能够有如此能耐的也确实只有巫葬派了,而诸葛魇便是巫葬派的原始族!
话说眼前这光柱我来到这墓穴已不是首次看见了,第一次是龙吸水上的圆洞投下的月光,那里聚集了很多黑瞎子;第二次是远古都城外上空的破洞,下面是黑八象的老巢;第三次是我们后方的东陵九尸洞,下面竟然藏匿盘卧着龙九子!第四次便是我们现在眼前的天然巨洞,其实用圆形的裂谷和峡谷作比喻才更加恰当,但是我们只身里头,也只能用洞比喻更真实。
其次我觉得诸葛魇这么设计,并非没有用意,而且那些黑瞎子、黑八象、龙九子这些真真实实的地下生物,从建墓之初能够活到如今,食物来源肯定是第一重大问题!我想这天然洞穴的上方肯定有人专门投食养活它们!这个猜想是绝对成功的,而且每个巨洞下都有不平凡的生物,要么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要么就是远古神话中的龙!奶奶的,这大墓藏有喇嘛神的阴阳鼎(聚宝盆),又有起灵虫、又有龙……这他娘的我要是曹操那老小子我也不选别处,就住这最安全。
我还是忍不住走到前头,把刚才的分析说给发丘指听,第一他是我最信任的人,第二他是知道最多的人,他听完之后也是陷入了遐想,继而转头问向姜指南:“姜族长,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姜指南一听有些愕然,叹了口气说道:“统领,这就说来话长了啊,自从上次的风云过后,我们寻龙派和卸岭派就一直在根据线索在内蒙古红山文化的东南寻找玉龙黄墟,刚划定范围想开岭点墓,突然耳目来报说你去了青龙九宫,我们才来相助一臂之力,没想到会在途中碰见了熟人。”他看了看吴三娘说道:“所以我们赶紧找过来。”
发丘指鄙夷地说道:“你们跟踪我?”
姜指南赶紧摆手说道:“哪可能,我们寻龙派虽然人头很广,可怎么没胆子盯着张统领,您心里明白就行,那可真的不是我,我们关注的是鬼老九以及和他相干的人,包括张三臂他们,当然也包括郭大哥在内了。”
发丘指有些懊恼地看了看吴三娘,继续回过头对着姜指南说道:“说重点,你们是怎么发现这洞穴的?”
姜指南昂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道:“昂,是这样,我们根据探子的粗略路线进入了一片原始森林,我们登上一座高山想用粗浅的功夫定一下穴位,但是我们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只见山下有一群巨大的石丘,纵横怎么也得有一里地左右,那不得了的地方便是那石丘的形状,是一个骷髅头,我们认为这就是目的地了,就赶紧下山,途中经过一个落后的渔村,我们生怕他们怀疑我们报案,所以才绕过他们,从骷髅的左眼睛攀下来,这才碰巧与张统领会师。”
发丘指看了看我,我心里道:“果然他娘的被我猜中了。”
“张统领,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忽然,卸岭派的族长孙云竹说道。
“哦?孙族长说吧。”发丘指说道。
只见孙云竹走到脚下的石洞边缘往下探了探,嘶了一口凉气,说道:“这跟我前几年进的西汉墓大相径庭,刚才姜族长也说了那骷髅头,这个左眼的周围寸草不生,而且还异常之干燥!其它的石丘上就有鞠娥草和苔藓一类的植物,根据多年的经验离这不远肯定就是渤海,但是如此水源充足的地方,这个洞连同整个周围都是极其干燥的,当时在西汉墓也是差不多这种情况,最后却发现是一只旱魃捣的鬼。”
我直接了当地说道:“你是说这洞里头有旱魃?”旱魃这东西我以前倒是很少听肥龙谈起,对这个东西也应该是一知半解吧,他只是说这种东西起源于古代大型的战乱,有的人染上一种怪异的瘟疫而不死,还能使方圆几里地寸草不生。
孙云竹点了点头说道:“没跑了,这跟我去过的那座西汉墓情况完全一样,这下头肯定有旱魃!”
孙云竹刚说到这,一道惊雷突兀的炸响起来,洞顶的阳光早已消失,我们往上抬头一看,只见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早已乌云密布起来,不一会儿便风卷残云起来,下起了黄豆大的雨滴。
但是惊奇的一幕突然出现了,只见密密麻麻的雨滴刚要落入脚下的深渊时,忽的一下子反的腾起,变成了一股股白色的蒸汽,不一会儿我们的前方就变成了白茫茫的大雾一片。
我们众人纷纷退入三角隧道洞内,突然一个尖锐且沙哑的如同小孩儿的蹄叫声从脚下的深洞传了上来。紧接着一道白色的树杈形闪电从天空霹了进来。
突然,有不尽其数的怪叫声从洞底传了上来。旁边的甲子腿也我靠了一声,他急忙说道:“他娘的这东西祖辈的爷爷小时候就讲给我们听,说这旱魃是万兽之祖‘犼’的爪牙,有三条命呢!”
发丘指在前方左手掏出一把钢珠,右手一伸制止了甲子腿,低声说道“安静!它们正在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