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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派txt下载

    爷爷拿出几卷图纸交给上官修罗,上官修罗带着众人去做准备,而我和爷爷则是被香香带领着去见三娘。

    不过到了三楼,爷爷还是先要去见周绾甯和周天凌,打开门的那一刻,爷爷直接双膝跪了下去,头恭恭敬敬得轻轻地磕在地上,

    “儿臣给母后和姐姐请安,让您们在外受苦了。”我直接被爷爷的举动,给震惊得愣在了原地,那周绾甯见此情景,看到跪在地上的爷爷,直接鼻子一酸,心疼的目光根本掩饰不住,转过身子开始擦拭眼泪,声音还有些哽咽,

    “有没有受伤?什么担子都放在你身上,怎叫母后不整日提心吊胆的,天凌,快扶你弟弟起来。”这一幕,直接给我整不会了,心说这都是什么关系,但我知道我只能静静地去看,也只能这样了,周天凌也是红着眼眶抚摸着爷爷的头发,然后目不转睛地将爷爷扶起来,

    “顶天,你知不知道你晚回来这一天,母后大人我们过得有多煎熬,快进屋和她好好说说话。”爷爷居然伸手替周天凌擦眼泪,给我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香香识趣地退去,不过她走之前看我的表情,分明是忍不住在嗤笑,估计是在笑我家太乱了吧。

    周天凌拉了我一把,冷不丁地亲了我脸颊一口,

    “把门关好,进来说话。”我都已经吓得开始哆嗦了,摸索着脸颊上湿润的痕迹,心想事到如今家庭关系这么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算了,毕竟爷爷还在这,他总不能给我当上吧。

    关了门进屋,发现周绾甯坐在椅子上,疼惜地抚摸着怀里的爷爷,还不时扯起他的一缕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爷爷就那么乖乖地跪在她的身前,眼眶也是发起红来,周天凌拉着我的手,在他们旁边坐下。

    可爷爷却冷不丁睁开眼,严厉地看向我,

    “葬儿,你怎敢与你曾祖母和姑奶奶平起平坐,还不跪下认祖归宗!”

    “啊?认祖归宗?”心说有这么严重?认祖归宗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乱用的,也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恐怕这关系没那么简单。

    果然,当我傻愣愣地跪下后,周绾甯哭得撕心裂肺起来,下巴抵在爷爷的头上,声泪涕下,

    “顶天,有这一刻,母后知足了,葬儿蒙在鼓里这么久,我也不敢贸然说出真相,害怕吓着孩子。”她说着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拿出手帕接住了一口猩红的鲜血,引得爷爷和周天凌同时惊呼:“母后!”周绾甯嘴唇发白,看上去显得有些虚弱,伸手摇了摇头,一口亲在了爷爷的额头上,

    “傻孩子们,母后无碍,这具身子是虚了一些,但还要不了命。”随后周绾甯将发愣的我也拉在身边,我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她,她勾起嘴角抚摸着我的脸,眸子里的情绪宣泄而出,

    “葬儿……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曾祖母啊,亲的,没错,我是你亲曾祖母,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多想上去好好抱抱你,十九年了,我最最不放心下的就是你,傻孩子。”我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泪水止不住滑下去,但却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我抓住她的手腕,浑身都有些发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您说什么?亲曾祖母……”周天凌忍不住掩嘴哭起来,也跟着跪在了地上,抓住周绾甯的腿,

    “是啊葬儿,这是你亲曾祖母,我,还有你六个爷爷,都是你曾祖母生的,如果你还听不懂,那这是你爷爷血浓于水的娘亲啊。”

    “啊!”这消息一出口,我吓得松开了周绾甯的手腕,瞪圆了眼睛,重新审视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女子,

    “那之前在云纹寺的那个曾祖母是假的吗?”周绾甯苦笑着摇摇头,继续抚摸着我的脸,

    “也不是,你不觉得那只是一具尸体么,你曾祖父也想我的可怜,只能拿我的躯壳作伴。”几乎是瞬间,记忆闪回到云纹寺巫神宫的一幕幕,初次与曾祖父见面的时候,他旁边确实站着一个表情僵硬木讷的曾祖母,原来那只是一具尸体!

    几乎是一瞬间,不信我也得信了,我重新抓住周绾甯的手腕,艰难地喊出了那三个字:“曾……祖母!”

    “乖孩子,曾祖母在呢,这十九年让你在外面受苦了。”说着,她抽回手缓缓地抹着眼泪,

    “那共工,其实是个女人,不是什么男的,那次大战,她身上有伤,之前被你高祖父燧人氏重伤,也战不过你曾祖父,就用计谋睡了你曾祖父,生下热娜,就威逼你曾祖父娶了她,你曾祖父本来就是想杀了这个疯女人的,可是……可是有了热娜之后,事情的性质就变得不一样了,母凭子贵嘛,热娜血脉秉承风水两家,可谓是天选之女,你曾祖父不得不留手答应了共工,唉,之后的事情就不与你细说了,她杀尽了你曾祖父身边所有的女人,因为我是原配,又是这七个孩子的亲生母亲,那共工再残忍,也得估计你曾祖父,毕竟天选之女与整个家庭比起来,你曾祖父还是会毅然决然地选择家庭的。”

    “热娜?她不是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么……”我愣住了,原来之前的都是谎言,这热娜果真没有这么简单,没有想到她的水这么深!

    周绾甯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嘲讽,但是眉眼间却镀了一层憎恨,

    “热娜……同年同月同日生……哼,这是共工又在憋什么坏水了,我和你爷爷也只能顺水推舟,就看她被困在水牢底下,还能翻出什么水花!”

    “这热娜的年纪,说起来可只比天凌小了几岁,与那吴三娘倒是不相上下,同年同月同日生,亏她们娘俩编的出来,不过她嫁给你倒是真的,你刚出生共工就逼着举行婚礼了,为的还不是博得一个筹码,害怕你曾祖父哪天心狠弄死她!这个贱货!臭婊子!”

    看着周绾甯,啊不,看着曾祖母暴跳如雷的样子,立马给我整不会了,心说这反转也太快了,这些人的演技,也太他妈的绝了吧,脑回路根本跟不上节奏啊,此时此刻,我倒是觉得我也应该好好的表演一番,可能戏耍别人的时候很过瘾,不然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是谎话连篇不带脸红的呢,哎不对,我太正直了,我几乎没撒过谎啊,我在演戏这方面应该没啥天赋。

    “母后息怒。”爷爷抬起头凝视着曾祖母,替她抚去眼角的泪痕,

    “母后,这口气孩儿会为您出的,咱们慢慢来,眼下倒是还能用得到她,不然父亲怎么还会留着她!杀人不如诛心痛快,到时候就让葬儿去对付那疯女人。”曾祖母俯视着我纠结的目光,尴尬地苦笑了两声,

    “别取笑了,顶天,葬儿这孩子最随你父亲,你还不知道!别说是他,你们几个哪个不随他这个多情的种……玩得起放不下的家伙,你母后我其实也恨你父亲,要不是看在有你们,我是不想原谅他的!”

    “你们倒是还好,看母后受苦,都敢只娶了一个,可葬儿就没这么好命了,时机到了,势力纷杂,要命的还在后头,幸好葬儿不是多花心的人,你给他安排那么多女人,无非是想气死共工和热娜,可是你也气到了那三娘和咱家天凌了,这点你不要进行下去了,母后还不想拿着那些无辜的女孩子的命去出气,气是出了,可是她们不还是得没命,还惹得葬儿心疼,是不是?”曾祖母说着抚摸着我的头发,仿佛为了我,她能放弃这段恩怨一般,我一下子莫名的感动,这是第一次觉得她是自己的曾祖母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不能说我会为她报仇的,因为那样会伤及很多不相关的人,甚至是热娜,甚至是曾祖父,这么多年再凉的石头也该捂热了,就算共工犯下了滔天大错,可是她毕竟与曾祖父还有一个亲生的女儿,我还是她的儿子,这么乱的关系,确实让大家在动手折磨她之前,也要投鼠忌器,只能说这个女人真的是好算计!

    可是要说一丁点不给曾祖母出口恶气,倒也不是我的风格,虽然我不能用护犊子来形容我的曾祖母,但事情还是那么个事情,我也会为她出气的,我正在心里瞎琢磨,曾祖母把我的手和周天凌的手叠到了一起,面色显得有些欣慰,

    “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家老大天凌也该找个男人了,试想这世间,也只有葬儿未来的潜力能配得上咱家天凌,我可不想给别人家男人祸害了,再说那千杀的封住天凌的命脉,不就是害怕天罡诡阵术落到其他家族嘛,葬儿要是不要天凌,天凌还真的嫁不出去了。”我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曾祖母,心说还是逃不过,又来这个,以前觉得周天凌隔了一层血脉,那种至亲的感觉还不是特别强烈,可是现在这真的变成了亲姑奶奶了,还要把她强塞给我,我真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跟三娘又该怎么交代呢?

    不过,周天凌倒是缩回了手,低着头变得很安静,

    “母后,我没事,快六千年都等了,再等一万年又没什么,葬儿也不喜欢我,他受世俗的礼教太过深刻,恐怕这种近亲结婚,会让他觉得恶心,我也是女人,还不如做他的姑奶奶轻松些,也免得和三娘吵来吵去的,能陪在母后身边,也挺好的。”爷爷则是啧了一声,

    “姐,你这是什么话,怎会让你孤家寡人一个过活,葬儿解了你的血毒,你就是葬儿的女人,这是父亲大人定的规矩,就算葬儿闹脾气,他也只是个孩子,孩子嘛,哄一哄就乖了。”我翻了个白眼,心说爷爷这种话,应该等我不在场再说吧,当着我的面来说,是什么意思,看来真是把我当棋子当惯了,想怎么使唤怎么使唤了!

    曾祖母见到我不服气的表情,拧起眉头嘶了口气,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脑门,

    “你这小子,啊,你以为曾祖母什么都不知道是吧,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搂也搂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现在给扔到一边了,你想搞什么!老大的清白都被你玷污了,你不要她谁要,要不是要与蛇腾大陆联盟,她吴三娘是个名正言顺的正统皇朝后裔,你觉得我会让你们成一对儿?想什么呢,你现在给曾祖母表明个态度,给老大个说法!就算她是你的姑奶奶,也不能惯坏你。”我扭头去看周天凌,完了,她又在那哭上了,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心说造孽啊,怎么摊上这么个家庭啊,唉!

    一个头两个大啊!

    “你这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爷爷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头,气呼呼地训斥道:“还不快哄哄,咱们家哪块亏着你了,还挑三拣四的,要不是你有这命,得了这莫大的天运,姐姐比你那吴三娘差在哪里了!”我不情愿地拉扯了下周天凌的手腕,心里说姑奶奶您可别哭了,给个面子吧,谁知不动她还好,一动哭得更狠了,那委屈的模样让人看了直揪心,我没敢再有大动作,手像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曾祖母啪地拍了一把旁边的茶桌,鬓角青筋暴起,

    “这大羿家的老三,真是欺人太甚!真没有点眼力劲了,难道不知道天凌是谁的女儿嘛,她以为她就是正宫了!顶天,你去与她利害关系说清楚些,她如果再固执己见,好哇!让她自己滚回去蛇腾大陆,我们不陪她玩了!妈的,这个家我还是能当的,你快滚去与她说去,办不成你别回来见我。”爷爷也被吼得愣住了,看来女人发疯,他也有接不住的时候,曾祖母见他发愣,又甩了他个嘴巴,

    “还不快去,现在去!”接着曾祖母一脚踹在我的怀里,抄起茶杯摔在了地上,

    “你也给我滚出去!吃里扒外没良心的东西,你还算是个男人嘛,你怎么就这么像那个杀千刀的,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掉,我看见你就恶心,滚!”

    宽阔的走廊上,我和爷爷并排站在窗边,他望着远处的滨江发呆,时不时眯起眼睛仿佛是在计算着什么,而我则是看着他的侧脸。

    其实孙耗子说得并不假,爷爷这张脸也就是二十几岁的样子,实在是与之前在老家的形象完全不搭边,我知道他也为难,不自觉地岔开话题分散了下心情。

    “爷爷,您这次是从北极回来的?还是从神农架?”爷爷的睫毛掀起,掠过滨江望向了大北方,

    “是从北极的不周山,然后经过俄罗斯,在跨过内蒙,又去了趟西夏妖陵的外围的雾障森林踩了个点,才回的重庆,葬儿,其实咱们家族第一个家可就在这重庆啊,这才是咱们的根,以前是巫咸国,现在是抱月派,还不都是一样。”他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非常大,我积极发挥刨根问底的精神,尽快地组织了下语言,

    “爷爷,我看您也懒得去见三娘,不如和我说说为什么会从不周山出来?为什么要从俄罗斯回来,而不是通过黑磁石穿越回国内?为什么要去内蒙?为什么要去西夏妖陵踩点?”爷爷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瞥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从不周山出来,当然是要调查清楚渗透到地球上的外星势力,具体是东胜神洲的哪一支势力!从俄罗斯回来,是因为我要去见二哥诸葛魇,俄罗斯的版图在古代,正是匈奴国的版图,那你知道现在俄罗斯是谁说了算吧,俄罗斯亚洲大部分地区,均已被二哥部署了军队,只要是外星军队形式战力从不周山出来,将以炮火压制回去,现在大部分军队,正在破坏不周山,使其不再具备传送功能!”

    “而回内蒙则是和他一起回去的,他要去猃狁古墓去唤醒二嫂乌兰仙。”

    “至于西夏妖陵外围的雾障森林,则非常棘手,这些都是华胥梦布置下的机关,可以称得上九死一生,我要是不去踩个点摸摸情况,这么多人过去,恐怕要栽跟头!”

    “不过这雾障中具有大量的蛇毒,恐怕也只有苏妲己和吴三娘能带我们进去,否则连西夏妖陵在哪都找不到,要是随便能找到,我还会和吴三娘苏妲己谈条件吗?”我一想也是,蛇腾大陆这么重要的密道,肯定不可能这么容易打得开,

    “爷爷,您是说……西夏妖陵蛇腾秘境上的李元昊的大墓,目前还没有找到吗?”爷爷点头,没有否认,

    “确切的说,不光咱们找不到,可能就连吴三娘苏妲己也是找不到的,估计也只有你找得到,或者说你曾祖父也找得到!”我立马就明白了,很明显这跟混元眼有关系,看来这雾障森林并不是简单的三维空间啊,看来这西夏妖陵绝非是个善茬儿啊!

    现在华胥梦不在,想必若要寻找到西夏妖陵,难度可想而知,

    “按理说,吴三娘也是蛇腾大陆的后裔,以她的身份,怎么会找不到西夏妖陵的入口呢?我觉得不太合理,或者换个问法,西夏的开国皇帝李元昊,又是怎么找到这个妖陵的呢?”

    爷爷微微愣了愣,旋即冷哼笑出了声,他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烟,递到我的面前,

    “来一根消消愁。”我没好意思拒绝,随便抽出一根衔在嘴角,说实话,我并不会抽这东西,确切的说,我不知道抽它的快乐在哪里,我心不在焉地吸了一口,被呛出了眼泪,赶紧夹开咳嗽了几声。

    爷爷干笑了一声,自顾自抽他自己的烟,过了半响才开口,

    “哼,这华胥梦居心叵测啊,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当然不会把蛇腾大陆通往地球的秘境暴露出来,那李元昊并非真的是李元昊,而是被曹操用金蝉子夺舍了,我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嗯?

    我冷不丁看向他,脑子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爷爷,我有点懵,这李元昊能被曹操夺舍我并不惊讶,毕竟李元昊只是一个短命的土皇帝,他拿什么跟诡计多端的曹操抗衡呢,只不过曹操为什么非要夺舍李元昊,才去寻找西夏妖陵呢……哎,不对啊爷爷,这西夏妖陵,不就是以李元昊的墓嘛,那曹操找的墓就不应该是西夏妖陵,至少没有西夏两个字,哦!他找的妖陵!”我终于反应了过来,可爷爷却苦笑,

    “你不觉得这是个悖论么?我们都找不到的秘境入口,他曹操何德何能呢?咱们风家的血脉可是五维身体,我们都看不到的东西,他曹操一个靠夺舍存活的人,他找妖陵又有什么用呢?其实,你错了,那西夏两字其实,才最关键!”我一个头两个大,确切的来说,如果这么分析的话,那么当初在北平王家看到的那个鬼书,就是扯淡的了,

    “爷爷,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鬼书啊,修罗说那是西夏妖陵的地图!”于是便一五一十把北平的事说了一遍,爷爷听后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他反而意味深长地多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这种东西,这多半是修罗联合王排龙做的局,看来当时他们就已经在怀疑那个假的周天凌了,毕竟真的周天凌修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是有意借助你的占卜幻境来推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不过现在你摆脱了占卜引子,塑成天罡诡阵,犼蛊的自动占算已经停止,也就无用了,只能靠混元眼来寻找西夏妖陵。”

    “从刚才你陈述的事情来看,李元昊恐怕并没有被曹操夺舍,否则曹操的分身怎么也会找西夏妖陵,要知道金蝉子对金蝉子是有感应的,倘若李元昊真的被曹操夺舍,那么曹操的其他分身,也会寻得到。”

    “这西夏妖陵的精髓,其实是在这个夏字上,这李元昊复夏国国名,多半是大禹的后裔子孙,那这就说得通了,大禹当时偷袭咱们巫咸国,确实是得到了华胥梦的帮助。”说到了这里,我猛然间想起来一件事,

    “哎,对了爷爷,这大禹也是水族,他确定就是共工的后代把?”

    听到这句话,爷爷的目光突然阴鸷起来,似乎是一瞬间变得谨慎,他掐掉我的烟顺手丢到垃圾桶,

    “果然,看来修罗他们还是另有打算的,有意的给你灌输了一些思维逻辑,葬儿,你记住,就算是你身边的人,也是会对你说谎的,虽然不是为了害你,但也是一种掌控,如果一个人通常情况下,能轻易被流言蜚语误导,那么也很容易被流言蜚语编织的假象所掌控。”

    “修罗这个人,哼,看似不争无为的,但实则他比他大哥还有权运,告诉你个秘密,蛇腾大陆崇尚的且亘古不变的政治制度,是母系社会!华胥梦的母亲嫦娥之所以逃到咱们大荒版图上来,就是为了躲避造反的政敌!”

    “按照世袭制度,这华胥梦可是蛇腾大陆的女皇,在那里女人都是娶男人的,孩子跟随母姓,而华胥梦发过毒誓只爱修罗一个,他们两个只能容得下对方,说白了这种关系,这蛇腾大陆到时候是他昆仑山家的也不为过!”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要算计三娘嫁给我了,原来是为了自保,

    “爷爷,您这么做的目的,三娘她知道吧?”爷爷点头,捏了一把我的肩头,有些欣慰,

    “你为三娘着想,站在她的立场上,固然是好事,她年纪大我那么多,连大哥诸葛翁都要忌惮她三分,我这点小九九怎能瞒得过她,她现阶段的打算就是替华胥梦收回政权,至于以后的打算,我也拿不准,你曾祖父是很不乐意我这样做的,毕竟就连他也未必打得过吴三娘,三娘不显山不露水藏得很深。”爷爷这番话说的极是,三娘给我的感觉则更像一个普通人,身上的功夫也表现的不多,甚至是觉得她都没有小鲤儿身手好,可事实上自从小鲤儿打我那次后,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三娘打我都是一直在控制力道扮猪吃老虎,那么她这种人,则更喜欢玩弄心机,她也许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非常赞同,于是又回到了大禹这个问题上,

    “爷爷,那大禹和共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爷爷啧了一声,脸色很难看,

    “他们都是水族,但共工和大禹没有血缘关系,相反共工与咱们倒是有血缘关系!”我顿时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啊?爷爷,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就热娜和我有血缘关系吗?怎么共工和你也有血缘关系?”爷爷撑在窗台上,双手攥得越来越紧张,指节已经发出了咔咔的响声,

    “当然有,因为她是你烈祖盘古的亲妹妹!当时不知道你烈祖盘古,为什么非要摧毁你太祖江沽的须弥山政权,总之共工是站在你太祖江沽那一边的,你太祖一死,共工身为小女儿当然要为父报仇,对你烈祖大打出手!”

    “你烈祖就是被共工亲手所杀,为了彻底统治大荒,便着重把你烈祖当时的封地南赡部洲,降维成三维空间,再逐个一一统治!”

    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心底一时激起千层浪,最近听到的爆炸性消息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丢啊,这么应接不暇下来,我真的有点吃不住,我不由得紧锁眉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喘,心中的五味瓶翻腾来翻腾去的,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我和爷爷两相沉默下去片刻,我能看得出来爷爷很是发愁,他烟抽得很勤,我的手不自觉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

    “爷爷,我知道你心里面不好受,原来事情的复杂性,已然发展到了这个程度,看来曾祖父当时面临着和我差不多的境地,我想他内心深处也极其的为难吧。”爷爷随意地弹了弹烟灰,缓缓摇头,

    “呵呵,葬儿,亏你说得出来,你可比你曾祖父幸福多了,知道云纹寺的政权,为什么被水牢里的共工控制住了吗?原因在于你曾祖父已经崩溃了,说句不好听的,你曾祖父糊涂啊,他已经爱上了那个共工,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离开云纹寺,我们都害怕你曾祖父犯糊涂啊!”他说完狠狠地一把捶在了窗台上,然后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葬儿,你还小,不懂的道理多了去了,处理政权和回避战争最平和的手段,就是家族联姻啊,只有使双方变成一家人,一切才能共享,一切才有得谈啊,没有任何战争是不死人的,但我告诉你,有一种战争并没有硝烟,但是能让一个人崩溃,那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就像你曾祖父一样,变得如同傀儡一般。”看着爷爷没好气的样子,我一时间也不好插嘴,只能乖乖地站在他的身边,安静地等着他发泄,等他抽完烟,我试探地问他的意思,

    “爷爷,你是说家族之间联姻,并不代表着和谐,也是一种战争?那我和姑奶奶的事,您有什么看法?或者说……您想我怎么做,我本来都不想再接受其他女人了,这样子我会觉得,特别的对不起三娘和妲己。”爷爷瞥了我一眼,眼中夹杂了一丝嘲笑,

    “你说呢,我的傻孙子,我告诉你,如果没有昆仑山和蛇腾大陆的事,你的女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姑奶奶,你的伴侣可以舍弃任何人,但唯独你姑奶奶不可以,她不单单是你的血亲,还是咱们家族安插在你身边对付其他家族的杀手锏!”爷爷抓住我的肩膀,表情非常郑重,

    “我告诉你葬儿,别以为你和她们结婚了,她们就会无条件的爱你,要不是咱们家把所有的赌注压在了你的身上,你以为她们又有几个会往上贴你!但唯独你姑奶奶是无条件的,她只是单纯的爱你,再不济,也是为了咱们家好,你不娶你姑奶奶,你和败家子有什么区别,你才十九岁,你拿什么跟她们斗,明不明白?”爷爷摇晃着我的肩膀,这还是他第一次面露凶光地看着我,一点也没有跟我儿戏的样子,我只能点头答应。

    我听得出来,家族联姻并不代表两个家族,就停战止戈了,反而这种战争是以家庭展开了,曾祖父虽然战胜了共工,可是在联姻上败给了共工,导致现在云纹寺,都差不多变成共工的了,这就是轻视了女人,小看了家族联姻,以为是家族联姻就是终章了,其实真正的战争还远没有结束。

    攻城略地、夺取城池,并不一定在战场上杀的片甲不留,才能够达到目的,正相反,在家族联姻中,这些固疆扩土的举动,在床上、在饭桌上一样可以大刀阔斧的展开战局!

    我摸了摸头,开始有些后知后觉,怪不得之前吴三娘说我身边只能有她和苏妲己,不能再有其他女人,当时并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只觉得吴三娘是苏妲己的姑姑,吴三娘能够容得下她,是出于亲情,可现在爷爷说了这一通,我才觉得有点后怕,原来并不是这么的简单!

    这吴三娘和苏妲己除了有血亲的关系外,她们还属于同一阵营的,她们都代表着蛇腾大陆啊,那如果有一天我也沦为曾祖父一样的境地,岂不是就代表着我的家族变成了蛇腾大陆的附庸品,那就别说地球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了,有可能整个大荒版图,她们蛇腾大陆都少了一个劲敌!

    毕竟大荒版图,只有太祖父江沽统一过,如果蛇腾大陆让这个家族都变成了吃软饭的,那大荒版图未来的主人,还不是她们蛇腾大陆的囊中之物了!

    啊!我在心中大叫,看来还是自己太过于年轻了,是我把联姻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赶紧去问爷爷:“如果一开始她们是奔着家族利益才和我在一起,就并不是什么纯粹的爱情!那她们是处子之身的事,有没有骗我?苏妲己和商纣王到底有没有那回事……”爷爷没好气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你啊,还在想情情爱爱呢,这家族联姻是非常讲究的,你以为咱们风家的家门是那么好进呢,不是处子之身,哪能迈得进来!家里给你安排的,全部都是干干净净,没有黑历史的,苏妲己只是用了蛇瞳幻术给商纣王种下了思维逻辑,一切都是幻觉,处子之身做不来假的。”

    “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你若是强硬一些,将你姑奶奶的事敲定,让吴三娘苏妲己闭嘴,那以后还有的是资本与蛇腾大陆谈判,没准还能对付共工!”

    “你知道当时,为什么上官昆仑极其反对修罗和华胥梦的事么?还不是害怕修罗像你一样耳根子软,被蛇腾大陆给策反了,到那个时候,就也只能杀了修罗了,当时他们打废修罗,算是一种极为爱护的行为了!”

    “当时贤侄李白为什么被打死,咱们家也不能报这个仇?还不是因为,这昆仑山已经明告诉咱们家,蛇腾大陆这个橄榄枝,他们昆仑山不要,但也不允许咱们家要!”

    爷爷越说越来气,将手上的烟蒂直接丢进垃圾桶,

    “哼!不要以为昆仑山就是好东西!这几千年来,家族联姻血浓于水,繁衍了一代又一代,还是喂不熟!要不是对他们失望,我怎会出此下策,将你塞给吴三娘苏妲己!”

    “那上官昆仑要不是知道你和三娘的事,他又怎会吃了你和妖重的孩子!他这是明摆着警告咱们家,若是这联姻再进行下去,他就要赶尽杀绝了!”我吓得愣住,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事情已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爷爷!您的意思是说,昆仑山的意思,是不想让我与吴三娘联姻?那蛇腾大陆有敌对势力万一进攻过来,对地球又有什么好处?”爷爷叉着腰板,仿佛被我的话,给气出了内伤,

    “你这傻孩子,都说了联姻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昆仑山在乎这些百姓吗?他们的野心远不止此,咱们风家这一脉天罡诡阵数术的厉害之处,就在于犼蛊列阵以微控大,可是他们昆仑山的麒麟蛊可以破除我们的空间布阵,他们根本不怕咱们家,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因为咱们家统治过大荒版图,他们昆仑山和咱们联姻,无非是看中了咱们家的底蕴!”

    “等时机成熟,也不是不可以直接统治整个大荒,也就是说,上官家族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为了统治银河系!只不过他们一直忌惮共工,因为共工是水族的,水族掌握的地煞列阵则不依靠蛊虫,而是靠微观原子一类更为细小且稳固的核能来列阵,这根本就是昆仑山的天敌!”

    “当初你曾祖父,之所以会与同是处子之身的共工联姻,还不是也想到了这一层,如果有一天真的与昆仑山翻了脸,那么共工也算是一张底牌!”爷爷正愤怒地讲着,香香从三娘的房间走了过来,

    “郭顶天大人,还有三爷,三娘叫我传话,说您们爷俩有话进屋说,三爷的灵魂与三娘的灵魂有夫妻契约,三爷怎么想的或者是听到了什么,三娘那里全都知道,还不如当面说的好!”香香说到最后,也没给我们什么好语气,看来三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就连下人也开始不留情面了。

    爷爷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意外给我做了个手语:看吧,这吴三娘根本没有信任过咱们家,还给你拴了条狗链子。

    我一时心里发慌,第一次觉得自己年纪小,还真不够跟这些老女人斗心眼,也许把姑奶奶拉进战局,才不会吃亏吃的太狼狈。

    我和爷爷刚走到三娘房间的门口,三娘正在屋子里的茶桌上沏茶,她抬眼瞄了我们一眼,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是语气却很冰,

    “老公,你进来,人家早都和你说了,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可都知道,我们的灵魂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在阴阳通关文牒上有夫妻契约的,你倒是真不把我当外人,你刚才怎么想的,又是怎么说的,你对得起我这个刚过门的!”爷爷扑通一声跪在了门口,

    “三娘在上,受小侄一拜,方才是我唐突了,教坏了葬儿,您别往心里去。”三娘嗤笑,倒了一杯茶,

    “哟,顶天,咱家可受不起吧,我随着葬儿的,嫁到了你们风家,怎么也得管你喊一声爷爷!”三娘的语气陡然变冷,竟然吓得爷爷赶紧磕头赔罪,

    “实在不敢当!三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小侄刚才那番话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小侄也是为了家族着想,难道您不为您的家族着想吗?还希望换位思考,不要降罪我们风家!”三娘又倒了一杯茶,对着我勾了勾手,爷爷推了我一把,我只能走到三娘身边,没想到三娘站起身子对着我就抡了一巴掌,我的嘴角立马渗出鲜血,直接栽倒到地上,床边的苏妲己见状过来扶我。

    我晕头转向地站起身,苏妲己却是对着我摇摇头,那意思是叫我不要过去三娘那边,可是我不信邪,这种事是不能逃避的,也开始刚刚发现,原来把周天凌拉进来,是多么的重要的一个决策,不然我和曾祖父有什么区别!

    吴三娘目光带刺,冷戳戳地盯着门口的爷爷,

    “郭顶天,我哪敢降罪到你们风家,我们蛇腾皇朝再怎么强横,也不敢在你们大荒版图上撒野,你说是吧,不过我不能撒野,不代表昆仑山不能吧?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了,那个华胥其实就是周绾甯的肉身,而诸葛戬还联姻了共工,你说昆仑山要是知道了这些个爆炸性的消息,会不会气到把你们风家挫骨扬灰啊!”爷爷咚咚咚立马磕了三个响头,额头已经见了汗了,

    “三娘您莫要开玩笑,如是那般境地,也是两败俱伤不是嘛,我知道您真要是发起火来,也真的做得出来,可是这也会连累葬儿的,您和葬儿一日夫妻百日恩,您怎么忍心给葬儿树敌不是。”三娘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还有些得意洋洋,

    “哈哈,真有意思,我怎么不忍心了,葬儿不正好与那个小妖重断的干干净净!”我气不打一出来,看着爷爷就那么跪在地上,我走到他跟前扶他起来,没想到爷爷居然一把推开我,摇了摇头,

    “葬儿,不可,我现在代表着风家,风家对不起三娘,得赔罪!”

    “你这狗脑子,也知道对不起我!”吴三娘端起茶杯,自顾自地浅喝了一口,

    “别风家风家的,你要不是葬儿的爷爷,我早就骂你了,这跟风家有什么关系,你给葬儿安排了那么多女人,这是诸葛戬能想得出来的鬼点子么!你说风家对不起我,还不是想拿风家的家底来压我,你以为我傻!”爷爷不说话,不过我知道,爷爷虽然不说话,但是沉默反而是最好的回答,显而易见,吴三娘说对了,爷爷默认了。

    吴三娘狠狠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脸色阴沉的可怕,思考了许久才开口,

    “你们风家要加周天凌这个砝码也不是不可以,怎么着我和她也算姐妹一场,况且也被葬儿染指,我可以答应,无非多加一床被子,反正又不是外人,再不济她也不能害了葬儿,与我为敌,可是你们风家要想清楚,你们安插周天凌过来,那我得要一样东西,如果不给,那免谈!”爷爷猛然抬头,连忙抱拳:“还请三娘明示!”吴三娘轻哼了一声,冷笑着不紧不慢地开口:“急什么,你刚回来,怎么着也得给你接接风洗洗尘,那东西跟你要也没用,怎么着还得周绾甯同意,不是么?你先随香香去洗漱一下,一会儿午餐见。”爷爷看了我一眼,只好带上门,跟着香香去搞卫生,而三娘却站起身,稍显得丰腴的娇躯,当即扑到了我的怀里,带着些许哭腔,

    “疼不疼?还是躲不过去,你们家还是放心不下我和妲己,看着就看着,我就让你多个姘头!”

    姘头,其实这个词儿是贬义的,指暧昧有性关系,却没有实际上的名分,三娘如此说,显而易见,并没有十分的答应下来这件事,接下来的一男多女的婚姻生活,她和周天凌估计还得明争暗斗。

    我的手不知该不该抱住三娘,因为现在发现,之前的那些事,有一部分,不!

    是最起码有一半啊,又要给推翻了!比如三娘是蛇腾大陆皇朝后裔,这种身份怎么会稀罕一条蛇苗呢?

    难道这炼兵蛊真的还有我不知道的信息?还有就是曾祖母的说辞和身份,已经变了好几次,她之前没有放开了说,而是等爷爷回来之后,才肯真正的曝光,而且她之前还夺舍了好几次其他的肉身,上演了几出戏码,这所有一切的努力,要么是保密曾祖父与共工联姻的事情,要么就是一种拖延的战略,更可叹的是昆仑山,还一直蒙在鼓里。

    看来之前许多的信息,又要重新洗牌了,这种信息差的战争,也更为可怕,此刻,我对家族联姻、还是这种三番五次变化的信息差,脊背都涌上一股子诡异的寒意!

    很难不去思考,眼下这一次的信息差,就是绝对的真的了吗?我望了一眼一边的苏妲己,她面色潮红,似乎有一丝羞涩,不过她是有目的,也大方的对我坦白了,我对她没有任何怨言,苏妲己相对比这些人来说,还是比较坦荡的。

    为了能够让周天凌快速进入这个战局,目前唯一的办法也只能讨好吴三娘,我握住吴三娘圆滑的肩头,手指顺着肩胛骨滑下到了她的脊背,她穿着露背裙,手心和指腹很好的贴合在上面,用力地往怀里搂了搂,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她地娇呼:“啊,你这是干什么,也开始与我耍心机了?我不是答应你爷爷了嘛,以后你又多了个暖床的。”我心中微微一愣,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豁达,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能答应,可能还是为了那个她没说出来的条件,也许一开始,三娘就并不排斥周天凌能爬上我的床,而是故意闹脾气跟风家要好处。

    我本来想跟她做,顺带拍拍马屁,哪知道她这么通情达理,搞得我倒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我凑近她的耳垂,含住轻轻咬了一口,小声呢喃:“老婆,谢谢你不让我为难。”三娘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踩在我的脚上,眼中尽是嗔怪,还多了一层薄薄的水光,慵懒的声线中夹杂着一丝沙哑,

    “郭葬,你果然还是改不了沾花惹草,你心里又高兴了是吧,哈?我能接受周天凌,不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哼,你懂个屁!我们家要不是被逼到了这个绝境上,要靠着你们风家去打翻身仗,姓郭的,你以为我这颗仙花会这么乐意插在你身上!”她推了我一把,坐在椅子上狠狠地喘着气,两只水汪汪的眸子又开始流出委屈的眼泪,情绪是会传染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觉不是乱睡的,没感情是不可能的,她的这几句话,像一挺不给谈判机会的机关枪,直接将我的心给打成了筛子。

    没有忍住,泪水也顺着眼角直往外涌,气血也是一阵翻腾,

    “吴兰!你终于露出来你的真面目了,让我们风家替你们家去卖命,你也好直接对着我讲出来!和我在一起,可真是委屈你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倘若之前你若不是给我下套,我会与你搞在一起?勾搭我也是你,嫌弃我也是你,我这么不值钱,你干嘛还是要贴着我?你是不是贱!”苏妲己一看我们剑拔弩张,当即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摇了摇头,

    “葬儿,说话不要太伤人,三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太爱你了,我们蛇腾大陆崇尚的是女尊男卑,一直都是母系社会,我们女人会娶男人,男人在我们那里,也不过是附庸品,而且大多是一夫一妻制,三姑身份高贵,待大姑夺回女皇之位,三姑也是蛇腾大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你爷爷给你安排了这么多女人,怎叫三姑吞得下这口怨气,还不快哄哄。”其实我的脾气也挺倔的,有的时候不光倔,还挺轴的,将苏妲己的手甩开,

    “好啊!身份再高贵,也得等你们夺回蛇腾大陆的政权,再跟我摆谱吧,怎么?现在寄人篱下,你还学会给我画饼了吗?你整天顺着我柔柔弱弱的,你以为我就会惯着你了么!我姑奶奶这种情况,我不收谁收,难道我要看着她一直孤独下去么!如果没有你们两个,姑奶奶她还用看你们的脸色!”我这一顿训话,直接把苏妲己说哭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装的,不过以她的性子来说倒也没必要装,因为话已经挑明到了这个份儿上。

    吴三娘泪眼婆娑地终于哭出了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她的外貌本来就极具魅惑,之所以说她像十七八岁,是因为她的皮肤状态,非常像女人最巅峰的时刻,但其实她的美,可不止用年轻就能概括得了的,她的五官精致到令人窒息,没错,有一种美是能让人窒息的,其实和她做的时候,要不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我还能坚持得更久一点的。

    盯着二女哭泣的场面,我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统治我后宫的契机,原来让一个女人听话,不是打服她骂服她,而是睡完了她,吓唬她不要她,而且她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真的会忍受这种屈辱。

    “噢!”我在心中大叫,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也有说了算的一天了,挺直腰板做男人,就是不一样!

    “别哭哭啼啼了,像什么样子!”我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坐到了一边,斟了一杯茶,

    “喂我!”我瞄向苏妲己,心说你不就喜欢干这活儿吗?苏妲己慌张了片刻,平常哪见过我这样啊,不过也只能走过来端起茶杯喂我喝茶,我冷笑了一声,又看向一脸震惊的吴三娘,

    “你,哭什么哭,跪过来给我捶腿。”

    吴三娘抹了一把眼泪,倒没有先前的那般强势了,还真的就走到我的身边,缓缓地跪下,抓住我的腿,哭得更凶了几分。

    其实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听话,毕竟能够这么听话的,恐怕也只会苏妲己才做得来,我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一时间心疼的不得了,所有的话如鲠在喉。

    才发现,我根本就不是那种能够作威作福的男人,乖乖,怪不得我被曾祖母骂随曾祖父,玩得起却放不下,说的就是我。

    这倒不是玩,而是真的有感情,我替三娘擦了擦眼泪,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抱住,默默地流眼泪。

    吴三娘哭了一会儿,哭够了才叹口气,

    “你怎么不继续欺负我了?”

    “舍不得。”我端起茶水喂到她的嘴边,她偏过头去,一言不发。她解我的手,我搂着她的腰没有松开,她呼吸开始急促,

    “放手!我去拿些好酒,给你爷爷接风洗尘,我没时间和你在这卿卿我我!你既然娶了我,还不够信任我,你曾祖母说这你就听这,你爷爷说那你就听那,你活着可真够窝囊的,我还是那句话,要不是我的家族被逼到这个份儿上,我八只眼睛都看不上你!”这些话掷地有声,这些话刀刀见血,听得我气血翻滚,可又一阵后怕,我害怕吴三娘说的都是真的,不由得搂地更紧了一些,

    “我错了。”三娘力气极大,直接将我的手掰开,站起身回手对着我的脸就是一下子,打得耳膜都在嗡嗡响,她揪住我的衣领看了几秒,啐了我一口,

    “呸!我越看你越恶心。”三娘走后,我尴尬地看了苏妲己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终于理解曾祖父为什么能被共工给拿捏了,其实这根本不是聪不聪明的问题,而是性格的问题,在感情这块,太软弱了,突然就埋怨起曾祖父,你可真窝囊啊,你窝囊就窝囊吧,别遗传给我啊。

    苏妲己从背后搂住我,温柔地安抚着我,

    “葬儿,不要有压力,想太多了,三姑只是气你不够强硬,其实就算是你顶撞你曾祖母和爷爷,不答应周天凌这回事,三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反而会让周天凌嫁过来,三姑要的只是你的一个态度,你刚才那么说,不就是代表着三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还不如周天凌了,她那么骂你,已经算好的了,你要是像你爷爷一样大的年纪,刚才不把你打断腿都算好的了。”

    “啊?”我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原来三娘竟然是这么想的啊,可惜我的做法太不尽如人意了,我懊悔地抬头去看妲己,

    “原来三娘并不排斥我姑奶奶……”妲己亲了一口我的额头,尽显温柔,

    “那肯定了,三姑是什么年纪的人,和你曾祖父差不多,什么局势她分析不明白,什么又能瞒得过她,她和周天凌从小一起长大,将近六千年的姐妹情,你说她俩之间是什么想法,你又是周天凌的孙子辈,又不是上官妖重和热娜,三姑害怕的是,周天凌嫁过来,以你的性子,你反倒会向着周天凌,那样三姑她又怎会好过。”我低下头,心中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儿,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要我强硬吗?可刚才我强硬了,可是那毕竟不是真的我,我不想这样对待自己的女人,你们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女,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命太好,不配和你们在一起。”苏妲己轻叹了一声,

    “唉,上次没与你说完那个造神计划,我大姑是蛇腾女皇的继承人不假,可是每片五维大陆上,还有一个存在是高于氏族政权的,那就是大陆中心的教廷政权。”

    “比如你们大荒版图中心的须弥山政权,你太祖父江沽就是陆地神仙,是凌驾于整片大陆上其他皇室政权之上的。”

    “我今天就告诉你,其实我的目标就是为了成为蛇腾大陆上的陆地神仙,而你的家族压在你身上的砝码,也最终会把你推向大荒须弥山政权的至高点,教廷的政权是凌驾于氏族政权的。”

    “陆地神仙?”我仔细的咀嚼着这四个字,太虚无缥缈了,这都是高维度的概念,不过这也与上古的社会结构相同,教廷的教皇权力是高于国家的皇帝政权的,没想到地球的历史,也只是延续了更久远的制度。

    苏妲己对着我的脸颊,又亲了一口,

    “没错,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中国的象形文字是宇宙通用语,我们蛇腾大陆也是使用这种文字,这种文字来源于自然生活,是宇宙最好的沟通方式,这个神仙二字,你有没有发现,神仙的神右半部,像不像一分为四的南赡部洲、东胜神洲、北俱芦洲、西牛贺洲,而这个神仙的仙字,有没有发现人和山的组合,代表着的就是五维大陆中央的须弥山,陆地神仙代表的,并不是什么玄里玄气的修仙者,而仅仅代表着的就是一个五维大陆上的最高政治核心圈层。”我将她拉到身前,抱在怀里,继续追聊,

    “妲己,那你知不知道,我太祖父为什么会被他的亲生儿子盘古所杀啊?为什么会这样?”苏妲己非常郑重地摇了摇头,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不太清楚,这个恐怕连你曾祖父都不知道,恐怕也只有共工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据我猜测,通常这样的情况,应该是你太祖父江沽想要建立六维空间,而六维空间则需要合并更多的五维大陆,届时新涌进的其他五维大陆势力,肯定会严重互相侵蚀,你烈祖盘古,估计是害怕大陆上的种族被欺凌,才反对的吧,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别的,你日后见了共工好好问一问便知。”

    “好。”我点了点头,心中却一阵沉默,实话说,我并不向往特别高的维度世界,能在地球过好,其实也挺不错的,但显而易见,这只是我的理想主义。

    午餐非常丰盛,奢华的餐碟碗筷,材质都是上等的金木白玉,大家落座后,三娘轻拍手掌,香香和小金钗上桌开始倒起樱红的葡萄酒,这酒瓶的瓶身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琉璃的材质!

    而并不是什么玻璃!三娘托起高脚杯,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莞尔笑了笑:“顶天,欢迎你平安归来,事情进展的怎么样?这次我们去蛇腾大陆,可会被追踪?”爷爷赶忙端起酒杯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前微倾,

    “谢谢三娘,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目前二哥那边还在俄罗斯北部边境,与东胜神洲的一个叫傲来国的势力对战,基本上还算是占尽了上风,算上上午绞杀的精锐,他们也翻不起多大的水花了,不过只是有一点比较令人头疼……”三娘微微蹙起眉心,指尖颤了一下,

    “哦?顶天,你继续说下去,最好别有保留,不然会影响我们两个大陆的建交!这番秘境的地点,是我家族耗资无数所搭建,如是暴露一点,会有大麻烦!”爷爷表情郑重,却不敢抬眼正视三娘,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三娘地位的尊贵,不过也不是,想我们成婚那日,三娘也是敢对着我曾祖父叫嚣的,而且华胥梦和苏妲己的母亲西王母不在,三娘恐怕就是蛇腾大陆的政治代表兼外交官了。

    三娘的这些话,让爷爷不好回答,爷爷只好仰脖将酒一饮而尽,可见他内心深处的复杂,曾祖母见此情景,轻咳了一声,

    “顶天,你坐下,母后与咱家的孙媳妇聊聊!”三娘脸色似乎有些嗔怒,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也将酒水一饮而尽,

    “哈,这酒还是唐朝那时候酿的,喝起这酒,不由得思起我大姐,你们风家现在耀武扬威夺得了这南赡部洲的中心阵眼,还不是倚靠我们华胥一脉的御蛊之术,这次算是我来搬次救兵,可也未尝用到什么新鲜的血液,还不是一些寿尽将死之辈,这也算你们风家欠我们家的,你一个巫仆出身的,还跟我论什么辈分!”三娘语不惊人誓不休,餐厅的气温仿佛一瞬间骤降到了零度,大家大气都不敢喘,而对面的曾祖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看上去情绪波动很大,

    “兰儿,再怎么说,我还是大你个几百岁,现在不是在你们蛇腾大陆,这是大荒,我们风家是仰仗过你们家族,但是作为交易条件,你大姐当时引渡过去多少这里的将士,可曾明面说过,我们给你们封疆分地安置家业,哪一点不是我们的,你现在穿的衣服喝的酒,不都是我们家的!你生下来在这待了将近六千年,你就是我们风家养大的一条狗,现在还看不起我这个巫仆出身的,你很好!”曾祖母也是巧舌如簧,每句话也像炮弹一样不留情面地丢过来,三娘的脸色也很难看,白皙的玉手握成拳头,指节愈发的白了,眼眶的边际也微微闪耀出水光,她拿过小金钗手里的酒瓶,冷笑着重新将酒杯倒满,

    “周绾甯,我当然很好!我好得很!”本以为三娘会控制好情绪,可意外的是她虽然表面强横,但是内心已经破防了,眼泪顺着精致小巧的脸颊滑了下去,

    “我他妈全家都很好,你们风家是白眼狼吗?周绾甯,你要是真的把自己当作风家的女人,你应该不会这么跟我讲话!我的父亲母亲还不是被你们家给摆了一道,现在还挂在天上,帮你们对抗水族,你男人呢,他干了什么?我父母付出的一切,是让他和共工喜结连理?是让伏羲女娲两位前辈白白付出吗?我他妈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父母挣来的,都是老百姓愿意的,总比你男人吃里扒外强得多!”曾祖母听了这些话,刺激地已经开始浑身发抖,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淌,紧接着咳嗽了起来,拿手帕接住,手帕已是猩红一片,周天凌心疼的要命,眼眶一阵发热,

    “母后!兰儿,我不嫁了,只要你和葬儿好好的,我无所谓的,母后的际遇,也让我深深的害怕了男人,还不如单着轻轻松松,我现在真的不想跟你争葬儿,你不要再刺激母后了,这事是我父王做得不对,你也不能乱扣帽子,柿子挑软的捏。”我和爷爷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焦躁,但是又不是说话的时候,曾祖母拍了拍周天凌的手背,

    “天凌,母后无恙。兰儿,我知道你对我有莫大的恨意,这些年我困你在这,也是为了到时候能与大羿嫦娥前辈有一番交代。”三娘笑出了声,但是笑中却挂着凄惨,

    “有你妈的交代,我只看到了你们风家的自私!我父母牺牲的够多了吧,到头来,就是换来诸葛戬和共工滚床单,生出个热娜!就是换来这么个沾花惹草的狗东西!”三娘娇喝了一声,将一杯红酒全泼到了我的右脸上,酒水顺着衣领就渗了进去,我浑身一激灵顿时心里乱如麻,这种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以我这个小辈倒是插不上话,只能任由三娘对我发泄,我扯过来一条餐巾,随便擦了擦,触及到三娘的目光,我只能温柔地看过去,生怕她再埋怨我对她不够好。

    爷爷对着我摇摇头,那意思是叫我别插话,让她们谈。曾祖母见我吃瘪,直接将一杯酒给干了,她狠狠地抹了一把嘴角,

    “你有能耐弄死他,看我这个曾祖母心痛,还是你这个老婆心疼!你要打要骂,以后别当着我的面!”三娘鼻子一酸,捂着嘴将脸扭到了苏妲己那边,肩膀都在抖,看样子又是哭得厉害,我心里发苦,心说怎么摊上这么个家庭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哭了好一阵,妲己给她擦了擦眼泪,三娘这才转过来,

    “顶天,吃饭,不要凉了。”爷爷答应着,拿筷子夹起一口菜刚要吃,三娘开口询问:“哎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让你头疼来着?”爷爷愣住,只能把菜放到碟子里,看见爷爷的囧样我差点想笑,不知道三娘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