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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五师兄吩咐众人之时,秦凤鸣正躲在距其不远的一棵茂密大树上,他将呼吸收到最小,身体如磐石般纹丝不动,让功力深厚的五师兄毫无察觉。

    见五师兄离开,他略一思索,顿时明白了五师兄的计划。也从另一面下了这小山峰,向主峰行去。

    绕过数波巡山的马匪,犹如鬼魅般的来到天苍山主峰。由于将近深夜,整座山峰上漆黑一片,只有巡逻、站夜的马匪没精打采的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向四下扫视一眼,也不知五师兄隐藏在何处,但想到山寨大乱时,定然会现身,于是找了处比较高的隐蔽处,静等张舵主发动攻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漆黑色深夜中,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打破了宁静的山寨,顿时人声嘈杂,号角连连。

    “啊,有敌人攻上山来了,大家快起来。”

    “快快禀报大当家。”

    ………

    随着喧哗,一道人影快速跑向山峰上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叫“大当家,大当家不好了,有敌人攻上山来了。”直接向后面一处院落跑去。

    秦凤鸣站在高处,将发生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微微一笑,身形一晃,从原地消失不见。

    那人还未跑进院子,房间灯光已然点亮。同时,一道人影出现在房门处。高声说道:“王猛,惊慌什么,山下到底出了何事?”

    “有许多人已经攻上山来了,但是不知道是何人。”

    就在此时,有一道人影也出现在院子中,手持钢刀,面容有些紧张,刚一出现就大声说道:“大哥,出了何事?”

    “二弟,不要紧张,有人正进攻山门。想我们经营天苍山已数十年,其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二弟放心好了。”

    听了大哥之言,来人立即平静下来。略一沉吟道:“大哥,我带人去看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进攻山门。”

    “二弟,你要小心,如敌人实在太强,立即传音给我,凭我兄弟二人的武功,联手之下,郢州郡内还真没有几人是我们对手。”

    来人转身,提着钢刀,带着王猛向山下飞奔而去。

    就在二人刚刚离去,被称为大哥之人还未回房间,院中又出现一个身穿黑衣之人。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一般,伫立在黑夜中,显得很是诡异。

    那大哥一愣,阴沉的说道:“你是何人,因何到我天苍山?”

    黑衣人冷冷一笑,沉声道:“我是何人不重要,你可是王氏双鹰老大,王琦吗?”

    “不错,老夫正是王琦。”

    “既然你是王琦,那就不错,有人买你人头,我这次来就是想将其取走,不知你意下如何?”那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老夫活了近五十年,想取我性命之人,现都已经下地狱了。阁下有什么手段,大言不惭的想将我的人头取走。”王琦被气得哈哈大笑不已。

    秦凤鸣躲在暗处,听二人问答,暗想,那被称为大哥的一定就是王氏双鹰大哥王琦,其成名已有数十年,在郢州郡内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二人不再多话,双方各摆刀剑战在一起。秦凤鸣躲在暗处,远远的观看,见二人功力相差不大,一时半会绝难分出胜负的。

    于是身形一闪,趁着夜色,了无声息进入到王琦房间,他小心的避过房间内灯光,仔细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王琦自小练就童子功,至今未娶,数十年来,一直独居,房间内空无一人。

    房间十分宽敞,有一张床摆在墙边,一张八仙桌位于房间正中,床头有一人高的柜子。秦凤鸣眼睛一亮,身形一闪,来到柜子处。打开柜子,仔细寻找起来。里面虽有许多金银,但并无白玉盒踪影。

    秦凤鸣仔细的查看着整个房间,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心中不觉有些焦急起来。

    正当他在房间团团转之时,手不经意按在了床头的扶手处,只听“咯吱“一声,床头一块木板突然翘起,显露出里面一个精致的玉盒,定睛一看,和他看到图纸上的盒子一模一样。

    心中一喜,将盒子一抄,放进了随身的口袋,转身闪出了房间。

    来到院子中,发现二人还在相持不下,他未做停留,身形闪动中,身子已然到了院外。然后,他口中发出一声长啸,紧接着就向山下疾驰而去。

    这时,正在和王琦相斗的黑衣人听到啸声,立即猛攻几招,然后往后一跃,身形就从原地消失了,接着,在院门处闪出了身形,接着又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王琦听到院外的啸声,不由的一愣,陡然见对方不战而走,更是吃惊,顾不得其他,赶紧回到房间,发现整个房间已被人搜查了一遍,放在密格中的玉盒也不翼而飞,顿时大怒。

    ………

    当秦凤鸣连夜返回皓白城客栈时,陡然见一面罩纱巾的黑衣人正坐在房中。秦凤鸣没有拿下面纱,只是躬身施礼道:“没想到五师兄早回来了。”

    那黑衣人并未说话,只是将一个乌黑的牌子拿出,递给秦凤鸣。

    秦凤鸣知道,这是向他表明身份。接过看了看,同时,将那个白玉盒拿出,连同那块黑色牌子,一同递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拿过盒子,仔细查看了一下,眼露笑意,轻轻的将之收进口袋。然后说道:

    “师兄我先行回宗门,将玉盒尽快交给堂主,师弟可自行慢慢回去。”说完,飘身翻出窗户,消失在茫茫深夜。

    看着五师兄消失在夜色中,躺在床上,回想着此次任务的经过,不觉感触颇多。

    如果自己没有及时领会五师兄的意思,势必会多费些手脚。虽然最后自己有信心将玉盒取回,但肯定不会如此轻松。

    执行这次任务,让他知道斗智不斗力的重要,遇事要沉着,不能急于求成。也吸取了武林中的一些江湖手段。唯一让他感到失望的是,自己没有和对方动手。少了一次实战比试的机会。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他却不知道,他们离开天苍山,王氏双鹰发现白玉盒不见了,被气的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原来,王氏双鹰已将白玉盒之事告知了卧虎山,受到卧虎山上层的表扬,并承诺,如果把玉盒安全地运到卧虎山,一定赏赐给他们二人,每人一颗延寿丹。

    延寿丹可是武林中万金难求的宝物。没想到就在卧虎山人到来前几天,被人给抢走了。如何不让他们气愤异常。

    王琦让他二弟王林,详细的诉说了一遍山下战斗的情况。原来那些人个个是好手,陡一接触,就被其攻破了第一道关口。

    然后对方就开始了对第二道关口的攻击,但不知为何,他们就只是大声叫喊,并没有全力进攻,攻击了一会儿,便都撤退了。但是对方都面蒙黑巾,离开时,还将受伤的人给带走了。

    王林怕中对方埋伏,没有下山去追。只在现场捡到了一把飞镖,是在一名得力手下的尸体上得到的。

    王琦手拿着飞镖,仔细查看了一番,似有所悟。

    他暗自思量了一下,顿时明白了。尽管对方都是蒙面,但皓白城附近,有能力攻打天苍山山寨的,只有三家。

    一家是二百里外的隐龙山,山上有帮众上千人,大当家更是威名赫赫。一家是潞渝城的桂天山,还有一家是皓白城内的落霞谷分舵。

    王林捡到的那把飞刀上刻有一个“宫”,正是桂天山二当家,刘宫宇的随身飞镖。

    上次,桂天山刚刚到手了两万两银子,就被天苍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给阴了一把。看来这次是报上次银两被夺之仇来了。

    尽管知道此次事情是桂天山所为,但是,王氏双鹰也没有能力一举将对方拿下。桂天山山高林密,地形险恶,更胜天苍山数分。官府大举进攻了数次,也拿桂天山毫无办法。

    秦凤鸣现在可不管天苍山王氏双鹰如何想的,完成了任务,首要就是先返回宗门。于是,吃过早饭后,他就结账离开了皓白城。

    由于师门没有让他立即返回,所以可以到处逛逛,已经有五年多时间没见家人了,这次正好可以顺路就回家,见见父母、爷爷、奶奶等人,好让家里人都放心。

    皓白城与他家所在的祁嘉城相邻,如果快马的加鞭,五天就能赶到,他不着急赶路,到第七天快旁晚的时候,他才到了距离秦家庄三十里的滕龙镇,想在镇上住一宿,第二天天亮后再返回家中。

    秦凤鸣已经不是第一次到滕龙镇了,径直来到滕龙镇中最大的客栈福来客栈,这家客栈前面是一个二层的酒楼,后面有十数间客房,他将马匹交给伙计,自己上了酒楼的二楼,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

    吩咐伙计上了几个菜肴,一个人边吃边看街景。想自己五年前来这里时,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现在却已是能独自出来执行任务的武林高手了。

    正在此时,一阵喧哗吵闹之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男子的叫骂和女子的哭叫声。顿时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

    时间没过不久,就见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走了过来,当前两人不断推搡着街道上的行人,街上的行人见此,哗啦一下,均都四散躲避。

    秦凤鸣坐在二楼,正好将下面众人瞧了个仔细。就见有七八个大汉,敞胸露腹,歪带帽子,前面两人开路,中间两人架着一个年轻女子,披头散发,边走边哭闹。

    这些人吵吵闹闹的向腾龙镇东面走去。后面行人指指点点,但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秦凤鸣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这时,楼上食客议论纷纷。

    “看看,张家又再作孽了,就是不知这次是哪家的姑娘遭难了?”

    “我听说是一个外地来的,母女二人,本是来此投亲的,不幸被张家大少爷碰到了,顿时惊为天人,当场就向那母女求婚。不想被她们拒绝了。这不,张家大少爷恼羞成怒,派人将那少女抢到了张府,又是一条人命呀。”

    “嘘,大家小心点,别被他们家的人听到,徒惹麻烦。”

    ………

    秦凤鸣听到此处,顿时明白了,原来是此处的恶霸张家大少爷在为恶相邻。

    突然想起了五年前,他和父亲给爷爷来滕龙镇抓治疗腿伤的草药,就曾遭到张家少爷的毒打,不由得暗自嘿嘿冷笑了几声。

    吃过饭,秦凤鸣被伙计带到一间客房,将伙计支走后,关上房门,坐在床边暗暗思量。

    张家在滕龙镇祸害了十几年了,恶事做的不计其数,也该遭报应了。自己正好给本地百姓伸张正义。只是如何行事,则需要好好谋略一番。

    到了夜里,将近亥时时,秦凤鸣陡然翻身站起。

    换上夜行衣靠,翻身上房,看好方向,飞身离开了客栈,向滕龙镇东边张府所在而去。

    张府在腾龙镇最繁华的街道处,整个张府占地足足有十几亩,院墙高大,甚是奢华气派。

    来到张府院墙外,脚尖点地,飞身上墙。

    他倚在一处隐蔽所在,往院中一望,只见院内灯光雪亮,前面一大厅中不时传出笑声和说话声,不少丫鬟、仆人手持杯盘络绎不绝,进进出出。

    秦凤鸣施展碧云迷踪身法,悄无声息的靠近那大厅,隐身在暗处。竖耳细听。

    只听见一个老者说道:“小贤侄足有五六年没有回家来了,这次一定要多呆几日,你那几个表妹几年不见,很是想念你,一定要抽时间去见见。”

    一个未脱稚嫩声音答道:“是,表叔,我也很想表妹,一定择日去看望三位表妹一下,还有些礼物要送给三位表妹呢。”

    “小少爷好久没有回来,明日我让犬子陪小少爷出去转转,滕龙镇现今变化很大,又增加了不少人口,街道也繁华了不少。”一个浑厚的中年声音接着说道。

    ………………

    秦凤鸣不觉一愣,他突然想起,以前好像有人提起过,说张家有个二少爷,学习什么仙法去了,应该是这个小少爷了。

    只是不知道学的是什么仙法。对自己有没有威胁,他不觉有些担心起来。看来,直接出手灭杀掉张氏父子是不可能了,只有避开那个小少爷再行动。

    正在思虑着如何动手之时,有一人快步来到大厅门口,焦急的向里面不断张望。

    过了一会儿功夫,走出一个面色有些发白的青年,和那人耳语几句,顿时面带不快之色。那青年返身回到了大厅。但只过了一会儿,就又出来,朝那人一点手,然后一起离开大厅,向宅院后面走去。

    秦凤鸣躲在远处,仔细打量那个青年,虽然过了五年时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张家大少爷,不觉面露喜色,一个闪身,尾随而去。

    二人一连穿过两层院子,一直来到第四层院子内一个偏僻房间,还没走近,就听里面传出一年轻女子的哭声,还有几个中年女说话声。

    “张家可是此地的大户,只要你从了张少爷,以后就吃穿不愁,一步登天了。”

    “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嫁给张少爷呢,你还不肯。”

    “你还是从了吧,不然张少爷生起气来,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

    正在这时,张大少爷推门走了进去,大声喝到:“小婊子,别给脸不要脸,在滕龙镇,还没有什么人敢反抗,如果不从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让你受尽摧残。”

    那女子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嘤嘤的哭泣。

    那张少爷见此,顿时大怒,突然喝道:“你们都给我出去,我要给她点厉害尝尝。”

    只见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三个中年妇人和刚才那人,那人走出了房间,返身将房门带上,便随三妇人离开了此处,不见了踪影。

    时间不久,房间里传出了女子反抗哭闹之声。似乎张大少爷正侵犯那女子。

    张大少爷把女子扔到床上,正要撕扯女子的衣裙时。突然发现有一个身材不高的黑衣人站在房间中央,正手持宝剑冷冷地看着他。

    他吓得顿时一愣,但立即跳到一边,大声喝道:“你是何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黑衣人用宝剑遥指张大少爷,呵呵一笑,说道:“你就是张家大少爷吗?”

    张家少爷喝道:“我就是张家大少爷,既然知道还不快出去。不然一会儿我让人将你拿下,让你不得好死。”他在腾龙镇一向说一不二,以为凭借张家的威势就能将对方吓走。

    “你要是张家大少爷,那现在就可以去死了。”说着,手一伸,手中宝剑向前击出。

    那少爷平时虽然嚣张跋扈,但也不是很笨,顿觉不妙,就要高声喊叫。喊声还没有出口时,只发现一把长剑插在了自己胸口上。顿时露出恐惧的神情,哼都没哼出声,就闭上了双眼。

    那女子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吓的脸色惨白,体若筛糠,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凤鸣见那女子十六七岁,柳眉樱口,面如桃花,虽身上衣裙普通,但也遮不住她的婀娜之姿,不觉看得呆了,怪不得那张家少爷一见到这女子就想将之弄到手不可。

    秦凤鸣随即出手就将那女子点晕,往背上一背,闪身跃出了张府,一路疾行,来到一个僻静处,放下女子并将之弄醒。

    女子睁开眼,发现已经不是刚才的房间了,眼前站立着刚才刺杀张家大少爷的黑衣人。知道自己被人救了。

    赶紧跪倒在地,感激的说道:“感谢恩公将奴家救出,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奴家一定给恩公立长生牌位,一日三柱香,早晚朝拜。”

    秦凤鸣呵呵一笑:“我的名字还是不知道好。张家少爷死得消息一会儿就会传出。你赶紧回家,找到你的母亲,然后和你母亲连夜逃出滕龙镇,投他乡去吧。”说着,将一个五十两银子的包裹交给了女子。

    那女子看着地上的包裹,抬起头,还要说什么时,眼前已经没有人影。

    秦凤鸣返回张府时,大厅中的酒宴还没有结束。

    他返回,是想找机会把张少爷的父亲张昌也杀了,好将张家连根拔起,为滕龙镇的乡亲们彻底除去张家这一害。

    时间没过多久,就听张府庄院的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接着就是妇人们哭喊声。

    “快来人呀,张大少爷死了,张大少爷死了。”

    “张大少爷被人杀死了”

    凄厉的叫声在深邃的深夜传出老远,越发显得诡异吓人。

    张府大厅中,正在饮酒的众人听到喊叫声,都是一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昌刚要让人去查看,就见一人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大厅。

    那人一边凄厉叫喊着“老爷,不好了,张大少爷被人杀死了。”

    张昌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张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大少爷怎么死了?快快说来。”

    “张少爷死在了后面耳房内了,胸口被人刺了一个大洞,流了一地的血,现在已经没气了。”张容被张昌喊声惊醒,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大厅中的众人听了张容所言,都站起身,跟着张昌慌慌张张的向后面跑去。

    众人来到那个房间,见几个仆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再往里面一看,只见张大少爷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地上流了一地的鲜血。

    有一老者上前一模,随即摇了摇头。

    张昌大喝一声,叫道:“你们少爷是怎么死的?快详细说来。”说完,看向张容等人。

    被张昌一喝,张容登时颤抖不已,结结巴巴的说道:“刚才,刚才张少爷来到后面,查看那个抓来的女子,他进到屋里,随后就把我们都赶了出去。说是自己要亲自对付那小女子。”

    “于是,我们就离开了这间屋子。过来小半个时辰,我们见屋里没有动静,就过来查看,我们在外面喊了几声,里面没有人答应,于是就推开房门,就见到少爷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已经没气息了。”说完,萎顿在地上。

    “那个女子呢?现在何处?快快将之找来。”其中一老者问道。

    “我们进来时,就没有见到,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一个仆人仗着胆子答道。

    “赶快搜索全府,任何人不得离开。一定要将那个女子找到。”张昌怒喝道。众护院均答应一声。

    那老者见众人都手足无措,于是对众仆人说道:“你们快找棺椁,把少爷装殓起来。”众人一阵忙乱,分头行事去了。

    张昌领着众宾客,怒气冲冲的回到前厅。没过多久,整个张府就被张家护院、仆从搜了个底朝天,让他们失望的是,谁也没有见到那女子的人影。

    张昌见毫无结果,于是怒冲冲的命人去女子家里,将人抓来。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爹,您别着急,事情一定能查清楚,我亲自去将那女子抓来。问明情况,给大哥报仇。”说完,就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带领几个仆人向张府门外行去。

    就在那少年离开不久,大厅中的灯光突然间同时熄灭,顿时,厅中一片大乱,喊叫声大起。

    其中有人大叫:“大家不要乱,快快掌起灯光来”。

    仆人们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灯点着。突然,众人发现,坐在正中椅子上的张老爷,此时却趴倒在桌子上,脖子处正不断淌着鲜血。

    众人又是一阵大乱,纷纷向厅外跑去,刚刚掌起的灯又黑下来,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让众人都胆战心惊,没有人敢再踏入那大厅。

    那少年刚刚从大门出来,就听见府内一阵大乱,隐约听到:“张老爷死了”的声音。不由大惊,急急忙忙转了回来。见院子里满是惊慌的众人,大厅一片黑暗。

    那少年并不慌乱,左手掐诀,稳步走进了大厅。

    黑暗,对凡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对那少年,此时的大厅,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清晰无比。

    刚一进入大厅,就见父亲趴在桌子上,地上到处是血迹。脖子处一道剑痕,清晰可见。

    微一犹豫,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纸条,手一抖,一道黄光就贴在了身上。身形一晃,如同飞鸟一般,人已到了院中,再一晃,就到了半空中,然后悬浮不动,如此情景,惊得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他四下里一打量,就见一道人影,在远处若隐若现,正向远处疾驰。

    他一催法力,在众人的惊愕中,人就象风般消失在众人眼前,向着那人影方向疾飞而去。

    秦凤鸣刺杀了张昌后,没有在张府停留,飞身出了张府,然后就想返回客栈。

    在他想来,自己如此迅捷的速度,那少年绝对不会追上自己的。在自己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可不想与那个会仙法的少年比试。

    当快到客栈时,似有所觉,猛然回头一看,就见一个黑影,正在从远处向他疾驰而来。稍一停留,那道黑影就到了他二十丈以外。定睛一看,那黑影正是那会仙法的张家少年无疑。

    秦凤鸣惊愕无比,如此快捷的速度,是他除了自己外,从没有见到过的。但也顾不得多想,身形一闪,展开碧云迷踪身法,向着镇外狂奔而去。眨眼就出了数十丈。

    那少年突然见对方速度陡然加快,也是微微一愣,掉转方向,跟在秦凤鸣身后,激射而去。

    二人均是迅捷无比,距离总是保持在十几丈左右,那少年数次想向秦凤鸣下杀手,但就是不能锁定其身影。

    他心中也十分好奇,他可以肯定,对方是一个凡人无假,但没想到,凡人竟有如此快的身法。

    此时,秦凤鸣也是越跑越是心惊,自己的速度非常清楚,但那少年就是飘荡在距地十几丈的空中,紧跟在自己身后,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不能将之甩掉。

    看对方毫不费力的样子,时间久了,自己肯定会力气不济的。这仙法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秦凤鸣和那少年二人一个在地上,一个天上,一追一逃,在山林里急速的穿行,转眼间就离开了滕龙镇数里远。

    突然,正在急速奔逃的秦凤鸣脚下一滑,顿时翻身倒在地上。面上的纱巾被树枝给挂掉了,宝剑也被甩到了数尺远的地上。

    他刚一坐起,还没有能站起身,那少年就飞到了他头顶前三丈远处。疾驰的身形霎那间停止不动。只见他右手手指之上,有一小团火焰,在指尖上不断跳跃。

    “别动,动一下就让你魂飞魄散。”一道稚嫩的声音从那少年口中传出。声音里面没有丝毫愤怒的情绪。

    秦凤鸣听到那少年的话,坐在地上,仰面看向空中。满面都是恐惧的神情。一动也不敢动。

    那少年见地上之人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不由大为惊奇。

    他淡淡问道:“不知道你练的到底是什么武功?身法竟然如此之快?竟然和我的飞行符不相上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落在了距离秦凤鸣一丈多远处,手中的火焰随时准备祭出的样子。

    秦凤鸣面对着那少年,脸上虽然神色害怕,但是眼神却冷冷地看着那个少年,没有回答任何话语。

    那少年见此,呵呵一笑,说道:“你不回答,也没什么,但是,我不知道父兄和你有什么仇怨,你竟然辣手将之杀死?”说着,向前走了两步。

    秦凤鸣注视着那少年,还是没有回答。

    那少年便轻叹一声,淡淡的说道:“不回答也好,反正你也活不久了,这就送你上路,为我父兄报仇。”

    说着,右手就要抬起。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现秦凤鸣面色一变,眼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顿觉不妙,正要有所动作。

    但就在此时,耳中传来“嘎嘣”一声轻响,少年只觉身上一疼,仿佛被什么叮咬了一下,接着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手上火焰陡然消失不见,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秦凤鸣动如脱兔般,顺手拿起宝剑,一晃身就来到那少年面前,嘿嘿一笑,冷冷的说道:“你一个小孩子,就算你修有无上仙法,但哪里懂得武林伎俩,现在,可以去追你的父兄了。”

    说着,手起剑落,将那少年人头砍下。他可不会给他人留任何机会。

    秦凤鸣见那少年人首两分,知道其已经彻底身死,这才长出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山风吹来,一股凉意侵入身体,秦凤鸣才惊醒过来,他这才发现,此时已然天光大亮。

    秦凤鸣站起身,看了看地上那少年的尸体,回想昨夜的经历,心中不觉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自己会碧云迷踪身法;如果不是有“寒星”暗器做杀手锏;而对方又对敌经验极其缺少,那么死地可能就是自己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十二三岁少年的尸体,对其能在空中飞行,很是好奇。仙术果然神奇非常。那少年手中的火焰,更是神妙。如此多的异能,让秦凤鸣向往无比。

    秦凤鸣蹲在少年尸体旁,翻遍了少年的全身,只翻出了十几两银子;一本没有名字,表面泛黄的小册子外,其他毫无发现。

    他看着尸体,满面失望之色,如此诡异的少年,身上竟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

    他左右看了看,来到旁边一棵大树下,用宝剑在比较松软的地上,挖出一个不大的土坑,将少年的尸体放入土坑内。

    正当他用土将尸体埋起时,突然发现,那少年的右手中指上,有一个象钨铁制造的戒指,戒指表面粗糙,难看以及,毫不起眼。但他心中一动,那少年一身白衣,整洁无比,怎么会带如此一个戒指呢。想来这戒指一定大有来历。

    想到此处,秦凤鸣将那戒指从少年手指中取下。拿在手中,放到眼前,仔细查看,只觉那戒指入手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但想是那少年之物,应该不是俗物。

    他将戒指放到一块岩石上,拿过宝剑,用力击在那戒指上,只听‘嘭’的一声向,宝剑被弹起老高,但那戒指却丝毫伤痕也无。

    他见此,这肯定是件宝物无疑。要知道,他的宝剑可是一件切金断玉的宝物。他顾不得仔细研究,小心的将那戒指收入兜囊。

    然后将尸体用泥土覆盖上,将周围的血迹也用泥土遮住,然后才离开了山林。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入腾龙镇,施展碧云迷踪身法,小心的绕过早起的镇民,从窗户进入客栈房间,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后,若无其事的来到前面的酒楼。

    突然,街上一阵大乱,一队官兵从滕龙镇外奔来。

    滕龙镇上的居民都被声响惊起,纷纷走到街上,均惊愕不已。

    不久后传出,昨天夜里张家父子双双毙命,二少爷去追敌,至今未归。张家派人请来官兵,前来破案辑凶来的。

    秦凤鸣吃过早饭,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滕龙镇。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到秦家庄。如果明着回家,被人知道自己身有武功,再联系张家父子的死,就是傻子,也能知道是自己所为。

    暗自思量,这次只能偷偷的进入村子,偷偷看看父母等人,还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才是正理。

    他骑马绕了一个老大的圈子,到下午时,来到距离秦家庄五六里的一处山林里,寻到一个隐蔽之处,将马匹绑在树上,躺在一块山石上休息。

    经过一夜的奔逃,确实很累,躺在山石上不觉慢慢睡着了。

    天慢慢变黑,一阵山风吹来,才被惊醒。看看天时,知天刚黑不久,于是穿上黑衣,施展轻功,向秦家庄方向行去。

    来到山村,发现整个村子已经大变,原先破败不堪的景象已经不见。来到原先自己家的位置,一个黑漆大门屹立在面前,院墙有一丈来高,原来竹栏小院已经不复存在。

    他站在门前,仔细确认,是自己家没错。来到一僻静处,飞身跃上高墙,向里看去。发现院内大了一倍有余,正前面,一溜是六间瓦房,左右两侧,各有三间侧房,中间一房间内灯火通明,有人声不时传出来。

    轻轻来到那房间外,站在门口一侧,房间里面众人正在吃饭,不时有锅碗瓢盆的声音传出,还有熟悉的话语声传进耳内。

    “小猛子,慢点吃,小心呛着。”母亲熟悉的声音传来。话语中充满了溺爱之意。秦凤鸣不觉身子一震。

    “看你,小心点,都两岁了,还这么毛糙”另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

    “别管他了,让他自己吃吧。”爷爷沉稳的声音传出。

    “小猛子都两岁了,也不知道小三子怎么样了,都快六年不见了。”奶奶慈爱的声音传进了秦凤鸣耳内。

    ………………

    秦凤鸣站在门外,听着一句句熟悉的声音,不觉眼里泪光闪闪,压抑许久的思念油然而生,不能自己。

    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刚才那个说话年轻女子,应该就是自己的二嫂了,大哥写信说过,二哥三年前结婚了,女方是邻村一个本分女子,相貌很是端正。

    叫小猛子的孩子,应该就是自己的亲侄子了。

    看到家里人都安好,心中也略微安心。他跪在地上,冲着那个房间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擦干眼角的泪珠,然后转过身来,咬了咬牙,毅然的离开了秦家庄,………………

    一个月后,秦凤鸣顺利的回到了落霞谷。先到丹云峰见过了师傅和师娘。此时,师姐前年已经和二师兄吕轩成了亲,已经不住在丹云峰了。

    师傅、师娘对他的到来,并没有询问,只是都显得很是高兴,对他鼓励了一番。

    秦凤鸣回到彩霞峰自己的住处。落霞谷内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询问,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下过山一般,就连司马门主也没有找自己。这种现象,让他困惑了好一阵。

    半个月后的一天,他练完剑法。回到房间,刚想吐纳练习内功时,忽然,他想起了那个张家小少爷的黑色戒指。

    将戒指取出,反复翻看,看不出丝毫不妥之处,上面既没有发现缝隙,也没有找到暗道机关。

    再次抽出宝剑,使了六分力气劈下,只听“当”一声,戒指还是毫无损伤,他这把宝剑,锋利异常,远胜普通兵刃。就是砍在精钢上,也会有道印痕的。

    手拿戒指,略有所思,此戒指定然非比寻常。他不敢用尽全力,怕伤了师傅赠的宝剑。

    收起戒指,又拿出那本不知名的小册子。坐在床上,认真翻看起来。

    发现这无名册子上,字句极其坚涩难懂。和他以前见到过的内功心法完全不同,这不仅勾起了秦凤鸣的兴趣,他想,那个少年仙师不可能随身携带一个无用书册在身。

    在之后的一个多月间内,秦凤鸣每天抽出两个时辰研究这小册子。并不时和自己修炼的内功口诀相比较,终于有所收获了。

    他发现,此口诀共分十层,必须修炼完一层后,才能修炼下一层,在册子的最后,还又介绍了几种手法,但是,他依照手法指示,以自身内力试验了一下,但毫无效果,想来必须修炼这口诀才行。

    这篇口诀乍一看,好像是武林中内功吐纳口诀,但细一琢磨,又有些不同。

    内功口诀修炼时,要从丹田内开始运行,沿规定路线,经奇经八脉,最后,回到丹田,此是一个周天。每运行一次周天,就会让自己内力增加一丝。持之以恒,内力才不断增加。

    但是此无名口诀,其主旨是要通过运功,吸纳外界的某种能量,然后引导那些能量,沿规定路线,经奇经八脉,再汇入丹田。

    尽管都是汇入丹田,但是起始点有所不同。

    秦凤鸣心想,这可能是一种更加高明的内功功法,不觉内心顿时兴奋起来。如果自己能够将此功法习会,定能使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

    虽说落霞谷有许多内功修炼功法,但那些并非是绝顶功法。好的内功功法,可以使人功力大增,延年益寿。

    虽然有些长老、堂主,也习有比较高深的内功,但是,如果不是嫡传弟子,是不会外传的。

    既然确定这是绝顶内功,他暗自决定,以后每天拿出半数时间,来修习这无名口诀,以他心智之坚,定然有所成就。

    想到此处,他便盘膝坐到床上,敛气收神,然后依照无名口诀第一层的修炼口诀,全身放松,开始尝试吸纳起空气中的未知能量。

    经过一个时辰的修炼,让秦凤鸣感到非常失望,经过修炼,他没有任何感觉。这和以前练师傅教给的那套内功,不可同日而语,原先那套内功,第一次修炼,他就感觉到丹田有丝丝暖流,这次却没有丝毫感觉。

    但是,他并没有气馁,他知道,越是高深的内功,越是难以修炼,这也是习武规律。就如同他所修习的碧云迷踪身法一般,不知有多少天才在其面前低头。

    秦凤鸣本就是心智决绝,意志顽强之人,这点打击,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影响。反而更加确定,这套无名口诀定然非同凡响。只要自己习练有成,定然一鸣惊人。

    一连五天,还是毫无感觉。第六天,当他修炼了一个多时辰时,突然,他感觉经脉内有丝丝冰凉之意,在奇经八脉中缓慢游走,仿佛一丝寒气正在其体内的经脉里穿梭。

    虽然那丝凉意十分弱小,但也使他精神不觉一震,登时面露欢喜之色,但是,他这略一分神,那股冰凉的感觉立即消失不见。

    但他刚才确实清晰的感觉到了那股丝丝的凉意,那就是内力形成的感觉无疑。虽然不知,为什么这次形成的内力是冰凉的。但也更加坚定了其对这无名口诀的信心。

    在以后一个时辰的数次运功中,那股冰凉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但这并没对秦凤鸣造成任何影响。

    由于出现了第一次感觉,秦凤鸣以后每天增加了一个时辰的修习。在以后两天的修习中,陆续出现了三次那种感觉。让他欣喜异常。他修炼无名口诀就更加努力了。

    随后的日子里,那种冰凉的情形一次次出现,并且间隔一次比一次短,持续时间也一次比一次长。两个月后,基本每次打坐,经脉中都会伴有那种冰凉的感觉了,依照特殊路线,经过奇经八脉,四肢百骸,流向丹田。

    虽然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股凉意最后汇入了丹田,并且似乎也感觉丹田内有了一丝冰凉的气体。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原先使用内力的方法做,都不能象修炼内力那样,将那股冰凉内力使用出来,这让他很是不解。

    但也不能说,他没有丝毫收获,经过这两个多月的修炼,他感觉自己的目力和耳力,都比原先又强了不少,就是在漆黑的夜里,他也能看到数十丈外物体,这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这一天,秦凤鸣修炼完内功,突然想起,那小册子后面还介绍了几种手法,立即拿出小册子,仔细看了一遍。找到一种叫“内视”的手法,依照小册子的指导,他集中精力,闭上双眼,用心体会身体各分部情况。

    就在他收敛心神的瞬间,突然头脑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仿佛,身体内的所有部位都出现在头脑中,骨骼、经脉、血肉就象在眼前一样,吓得他立即睁开了双眼,那种情形立即消失不见。

    秦凤鸣怔怔坐在床上,仔细回味着刚才的感觉,心里似乎有了一丝明悟。

    他又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依照刚才的做法,小心地沉入心神,用心的体会,突然,那种情形又出现了。由于有了第一次,所以这次他并没惊慌,而是好奇的注视着这发生的一切。

    他清晰的“看”到自己所有骨骼以及奇经八脉。并在在自己的小腹部位,有一个空空的区域,在那区域之中,有一些气体存在,用心去“看”时,还能发现有丝丝蓝色气体,在那里飘荡。那蓝色气体极其细小,如果不是他用心的“看”,还真无法发现其存在。

    他体会着“内视”给他和以往练习内功时,不同的感觉。乐此不疲。一连‘内视’了半个时辰。

    当他对‘内视’失去新鲜感的时候,他想如果此时,再运行一遍口诀,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

    他依照小册子口诀所说,用“意念”将那些飘荡的蓝色气体聚集在一起。经过数次尝试,终于,那些细小的气体开始聚集、融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所有蓝色气体融合到了一起,汇集成一根头发丝粗细的蓝色气流。

    秦凤鸣努力的控制那股气流,如修炼内功时,按照小册子上所记载的运行路线,在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中游走了一遍。最后又回到了丹田内。

    当那丝蓝色气流在奇经八脉中游走时,每走到一处,他就感觉经脉出现阵阵麻酥酥的感觉,同有一只小虫在里面游走一般。

    秦凤鸣不知道,就在他控制那丝气流游走全身的时候,他已逃过了一劫。要不是吃过那双色株果,经脉已经重新锻造,就是刚才的瞬间,他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如果是其他人象他般修习此功法,到此种程度运行一遍口诀,有可能经脉寸断,从此变为废人,更有甚当场毙命。

    修习这种功法,一般要有宗门师长教授其修习技巧,并且在一开始,就开始不断运行大周天,在体内灵力还非常弱小时,就在经脉中游走,随着灵力的壮大,经脉也会相应的扩张。不会因灵力过多,而经脉断裂。

    秦凤鸣那里知道,他所修习的所谓内功,其实是修仙界最基本的五行功法。而且他所谓的内力,其实就是修仙界所说的灵力。

    依照功法,丹田内的灵力在经脉中运行,可以增加经脉的通畅,经脉通畅了,就可以更多的从天地中吸收能量,从而转化成灵力。运行大周天是修炼的必修课。同时,运行大周天,还可以使“意念”得到锻炼。

    为的所谓的“意念”,就是修仙者的“神识”。也就是感知力,这个,对于修仙者来说,非常重要,神识可以感知周围任何东西。能在对手还没有出现时,就能‘发现’对方。从而提前做好准备。

    其实,普通人也有神识,只是普通人只能感知周围几米。武功高手感知范围要大的多,可以感知十几米,甚至是几十米的范围。但这都无法和修仙者相比的。

    就如同张家小少爷,他能快速发现秦凤鸣,就是通过‘神识’扫视的结果。

    第一次依照无名口诀运行大周天,对秦凤鸣此时的神识消耗很大,运行了一次后,他感觉头脑昏沉沉的,如果再强行运功,势必会对他身体造成损伤。他没有敢再此运行。

    有了这次的经历,从此以后,秦凤鸣修炼的更加的积极、刻苦。

    他经常‘内视’,时刻注意着自己丹田内蓝色气体的变化,‘看着’那些气体不端增多,其内心十分欣喜。

    时间一天天流逝,一晃儿,一年半年时间过去了。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如此长时间的独自修炼,如果不是心智决绝之辈,定然耐不住寂寞。

    在这近两年中,除了刻苦的修炼无名口诀。秦凤鸣还接受过两此任务。

    一个任务是追杀一名江湖大盗。这个大盗一夜间竟然将玉门城西七十里处,白杨镇中的一富户,满门斩杀,不留一人。如此残忍好杀之人,引起郢州郡整个武林的愤慨。共同发出江湖令,势必斩杀此人。

    秦凤鸣和暗夜堂的七师兄、九师兄共同受命出手,三人足足追杀那大盗二十多天,终于在郢州郡和太湖郡相邻的大山中,将此人截住,经过一番殊死搏斗,三人合力,将此人斩杀。

    另一个任务是从郢州和武陵郡交界处的矿藏,护送一批矿石回宗门。

    在快到潞渝城时,同盘踞在那的匪帮“五虎帮”相遇,大战了一场。二师兄将段家老三段希正砍伤,惊退了五虎帮帮众,顺利回到宗门。

    这两次任务,虽然说有惊无险,但是对秦凤鸣来说,也是难得的经验。

    在这一年中,他也将那无名口诀修炼成了前两层,此时,他如果内视丹田时,就会发现,那些蓝色气体比一年前多了数倍,用神识聚拢在一起时,已经有筷子粗细了。这样的变化,让他兴奋不已。

    依照小册子后面介绍的方法,他还学会了一种“冰弹”术。这冰弹术是自己起的名字。

    依照小册子的方法,可以将体内的蓝色“内力”结出数个冰样的小球,将小球催发出去后,不但能将大树击个小洞,还能将击中部位的四周冰冻住,端是厉害无比。这可是原先内力所无法形成。

    这些,都是秦凤鸣自己私下修炼的,从没有在人前显露过。

    这一日,秦凤鸣练完剑,回到房间,打算习练那套无名口诀。但是,无论他如何收拢心神,就是不能安心修炼,这是一年多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知道,修习内功,强求不得,否则会走火入魔,经脉寸断。见今天如此,就打算放弃修炼。

    走出屋子,抬头望向远方,只见远处,叠峦起伏,连绵不绝,一眼看不到边。

    突然,他心血来潮,想到来此已经有数年,还从来没进过大山深处,今天正好没事,不如去看看。想到此处,就不再犹豫,将宝剑背在身后,就下了彩霞峰,沿着落霞谷,向着大山深处行去。

    开始时,谷中还有小路可寻,行了十来里后,就没有丝毫道路了。但这对秦凤鸣来说,这点困难算不得什么。

    遇到小的山沟断壁,就直接施展轻功越过。遇到荆棘挡路,就直接用宝剑砍出一条通道。有时,还直接施展碧云迷踪身法,在大树顶部飞跃而行。

    一个时辰后,他深入大山已经有将近四十多里了。

    路途中,他遇到了许多麋鹿、獐子,见到秦凤鸣到来,有的竟然不害怕,可见是这里常年人迹罕至,它们也失去了惯有的警惕性,不知道危险。

    秦凤鸣又行了一个时辰,此时,他进入深山已经将近七八十里了。原先听师傅张力说过,进入大山五十里有迷雾。但是现在他深入如此之深,还不见迷雾,不觉有些奇怪。

    正当他打算原路返回时,突然,前方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山石崩裂的声音,不时有“嘭,嘭”的声音掺杂在其中。如此深的大山中陡然出现这种声音,让他感到十分好奇。

    秦凤鸣停住身形,细听了听,抽出宝剑,施展碧云迷踪身法,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飞去。

    行进了四五十丈后,透过前面浓密的山林,秦凤鸣看到,在前方三十丈外,一处比较平整的小山谷内,有一个浑身被黄色光罩罩住的人,在光罩外,正有一团紫光,在围绕着黄色光罩,飞快的旋转着。

    在那那团紫光后面,有一把宝剑,闪着一道白光,紧追不舍。整个场面显着怪异无比,是他从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

    秦凤鸣站住身形,立即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让他立即想起了一年前,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张家二少爷。眼前之人,应该也是修仙者,此时正在和那团紫色物体相持不下。但就是不知那个紫色物体是何物。

    看到那团紫光和那把飞剑的速度,比自己的碧云迷踪身法,还要快上两分的样子。

    看到那边斗得火热,打斗双方谁都没有发觉秦凤鸣的到来,于是他悄无声息的又向前行了十几丈。此时,他距离战场仅有十几丈远了,前方的战斗场面更加清晰。

    只见,那紫色光团里面,有一只紫色的小兽,这只小兽飞快的围绕着那黄色光罩,不时吐出一个紫色光球,击在黄色光罩上。那黄色光罩只是稍微晃荡一下,随即就又稳固下来。

    紧追那紫色小兽的飞剑只要稍微一慢,那道人影就用手虚空一点。那把剑就清鸣一声,速度就又加快起来。

    此时,那黄色光罩内的人影,双手中正各握着一块闪着碧绿光芒的矿石,正是自己以前护送过矿石。双眼紧盯着那紫色小兽,面上却露出焦急之色。

    时间又过去了一顿饭功夫,那黄色光罩,被紫色小兽击的比原先晃动明显增大了不少。同时发出阵阵轰鸣之声,显然此光罩支持不了多久了。

    那把飞剑的速度也大不如从前,紫色小兽的速度也有所减慢,但是,小兽口吐的紫色光球,威力确不减。

    就在这时,那紫色小兽吐出一颗紫色光球,准确的击在黄色光罩之上,那黄色光罩,“轰”的一声,消失不见了。霎那间显露出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青年来。

    那把飞剑“唰”一下,回到那青年人身前,盘旋不停。那青年满面紧张之色,警惕的注视着十数米外的小兽。

    那小兽停下身形,双眼闪着阴森的光芒,紧盯着那身穿黑衣之人。双方也就僵持着。半盏茶的时间后,那只小兽就张口吐出一紫色光球,直奔那黑衣人而去。

    同时,身形一闪,速度极快也向那人冲去。身前双爪锋利无比,闪着森森的凉气,甚是惊人。

    那黑衣人一指飞剑,‘唰’的一声,迎向那紫色光球,同时,将手里一张黄色纸条向前一甩,那纸条在飞行途中化为一个拳头大的火球,向着紫色小兽飞去。双方速度都极其快捷,几乎是约好了同时出手似的。

    那紫色小兽似乎早有预料,身形一闪,避开了火球,一个转身,再次向那黑衣人扑去,那黑衣人已经顾不得再甩出纸条,只得身形急忙向旁边一闪,但是,这次他没有能避开紫色小兽的攻击。

    紫色小兽的一只爪子,正好抓在他的手臂上,登时露出了一道伤痕,深可见骨。黑衣青年人这一下受伤不轻。

    那个紫色小兽落到地上,一个转身,就要再次扑上。

    就在此时,一颗晶莹物体,突然出现在身边,它想要躲闪时,已经不可能,“噗”的一声,那蓝色物体已经进入体内,顿时,紫色小兽的半个身子,立即被冰冻住。

    就在此时,又有五颗东西打在了小兽的身上,小兽立即倒地不起。

    于此同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出现在了当场,一个闪动,就出现在了紫色小兽旁边。少年手起剑落,将那紫色小兽的头颅砍下。整个过程几乎是在霎那间完成,象预演过多次似的。

    此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在旁边看了许久的秦凤鸣。他看到那黑衣人岌岌可危,就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见那小兽击伤了黑衣人,在其转身之际,果断出手,手段尽出,将其斩杀在了当场。他虽然不知道那个小兽怎么如此厉害,但也知道,自己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如果不能将之斩杀,自己就会有生命之危。

    那黑衣人本以为会成为小兽的口中餐,正自后悔不该贪图宝物,独自一人来灭杀此兽。此时,他已经做好了自保宝物的打算,想做最后的努力。

    但急转直下,小兽已死于当场。他见有人将小兽灭杀,顿时整个人陡然坐到地上。定了定神后,才仔细打量斩杀小兽的人。

    “多谢道友及时出手,如若不然,我可要毙于此兽抓下了。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在哪里修行?”那黑衣站起身,冲秦凤鸣一拱手,说道。

    道友?秦凤鸣一听,就是一愣,他不知道友二字如何而来,自己穿的不是道袍,那黑衣人怎么称呼自己道友呢?

    秦凤鸣看了看那黑衫青年人,惊讶的说道:

    “我不是出家之人,本是落霞谷弟子,刚才路过此处,见兄台和此兽争斗,见这小东西要出手伤人,这才出手的。兄台不必相谢,习武之人本该如此。”

    那黑衫青年听了,就是一愣,见秦凤鸣身穿紫衫,认得那正是落霞谷精英弟子的服饰,想了想于是说道:

    “原来小兄弟是落霞谷弟子,失敬,失敬。”他口中说着,但是内心不觉奇怪的很。

    秦凤鸣听对方言语,似乎对落霞谷很是熟悉的样子,不觉有些惊讶。

    见秦凤鸣惊讶的表情和言语,那黑衫人一怔接着说道:,“我和你们门主,司马青衫相熟,本是要去落霞谷与之相见的,不想在与此兽相遇,这才争斗起来。如不是小兄弟相帮,后果不可设想。”

    那人说完,只见手一晃,手里多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雪白的药丸,放入嘴中服下。然后在身上的衣衫上撕下一条布条,将受伤的手臂缠裹了起来。整个动作显得很是流畅。

    秦凤鸣在一旁看着,见对方收拾完毕,说道:“哦,兄台既然和司马门主相熟,那就不是外人了。”

    “小兄弟,我有一事想向你请教,不知道可否如实相告?”那黑衫青年停顿了一下,问秦凤鸣道。

    “不知兄台想问何事?只要在下知道,定然如实相告。”秦凤鸣看看对方,知道对方虽然不能拿那个小兽怎么样,但是,对付自己,还是手到擒来的。

    “不知你的冰弹术是跟何人所学?肯如实相告吗?”那黑衫青年见秦凤鸣回答的干脆,也就不再迂回,直接问道。

    秦凤鸣登时一怔,“冰弹术”,不就是自己将内功,用那个小册子所说激发出去的方法吗。

    那个小册子上可没有说确切的说明叫什么名字。也没有人教授自己,便老实的说道:“你说的是我刚才发出小冰球的秘术吧,我以前可不知道那叫冰弹术,不过,这是我自己摸索而出,并无人传授。”

    那黑衫人一脸茫然,盯着秦凤鸣看了许久,发现他一脸平静,不像是在说谎,于是便岔开话题,说道:“啊,那就没什么了,这次多谢小兄弟出手相救。”

    “不用客气,习武之人本该如此,兄台,你刚才和紫兽相斗时,用的可是仙法,当是厉害无比呀。”秦凤鸣一脸向往的说道。

    “小兄弟知道仙术?”那黑衫人一脸惊愕,对方不知道冰弹术,却知道仙术,说明他以前一定见过修仙者。

    “我也是听人说起过,倒是没有亲眼见过,这次是第一次见到,真是玄妙异常,令人叹为观止。”秦凤鸣可不想透露出遇到过会仙法的人。

    “我那是最普通的法术,算不得什么的。”黑衫人见秦凤鸣不愿多说,便也淡淡的说道。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兄台既然没有事了,我也要回落霞谷了,兄台,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秦凤鸣就打算离开。

    那黑衫人见秦凤鸣想走,但对那紫色小兽却毫不留恋。他可知道,那紫兽是一阶妖兽,牙齿和爪子可是炼器的绝佳材料,拿到坊市中,能换不少灵石的。对如他一般的普通弟子来说,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他见秦凤鸣如此,便知秦凤鸣对修仙界毫无所知,不然绝不会如此。

    想到此,便道:“小兄弟,不知你尊姓大名,可否相告?”

    “我叫秦凤鸣,如果有缘,咱们再见。”秦凤鸣说完,冲对方供了拱手,便要进入密林。

    那青年见了,高声说道:“秦兄弟之情,我记下了,咱们后悔有期,再见。”并拱手致礼。

    那黑衫青年见秦凤鸣转身消失在丛林里,愣了好一会,自言自语道:“这叫秦凤鸣的小家伙明明有聚气期三层的境界,他竟然不知何为仙法,实在令人不解。”

    说着,不住的摇头。过来一会儿,他走过去,将紫兽尸体拿起,一抖手,那紫色小兽的尸体便失去了踪影。然后盘膝做到地上,双手各握一块灵石,开始恢复其法力来。

    五日后,彩霞峰后山,秦凤鸣正在山林间练剑。突然,从空中飞来一物,甚是迅捷,转眼间就到了他面前,只见那个物体状似放大无数倍的圆盾,当那原地落到地上,从那上面走下三人,那圆盾物转瞬缩小消失不见。

    当中一人身穿白色长衫,手拿拂尘,面色白净红润,正是司马青衫门主;前面一位貌似四十岁左右,面微红,双眼炯炯有神,身穿黄衫;最后一位正是前几日,在落霞谷深处所遇的那身穿黑衫的青年。

    秦凤鸣虽然吃惊,但还是赶紧走上几步,恭敬的说道:“不知司马门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门主赎罪。”说着,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

    又看了看那身穿黑衫的青年,笑着说道:“兄台一向可好,兄台果然和司马门主相识。”

    司马门主哈哈一笑道:“凤鸣,你有所不知,王兄本是落霞谷和落霞宗的联络人,上次有幸和你相遇,这次和冯仙师同来,是特意来找你的。”说着,满面含笑的看着秦凤鸣,眼里满是羡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