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雪住一间房。”穆寒星拉着郑程雪,兴致勃勃朝东厢走去。
上次穆寒星进京寻医,周兴云还住在贵族区边缘的小官邸,结果数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周兴云居然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贵族区中心,坐拥豪华大官宅,真是难以想象……
穆寒星若不是考虑到十月下旬,各大门派会派遣代表进京,与周兴云商议合作事项,需要腾出空房招待贵客,此时一人一间大厢房绝不成问题。
“芷芊和夙遥姐姐住一间房吧。”
回京的路上,许芷芊听周兴云说过,十月中下旬期间,玄冰宫、水仙阁、昊霖少室等门派,都会派代表进京。所以自觉地跟维夙遥组队入驻东厢……
莫念夕主动替秦蓓妍收拾行囊,无形中告诉周兴云,她跟秦蓓妍一起。
“主卧室归我。”娆月当仁不让的独占一房,而且还是主卧室。
周兴云对此没有意见,娆月美眉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让她、南宫翎、棠苑三人独住乃最优选择。
穆寒星、许芷芊等女选择同居,让官邸腾出不少厢房,足够周兴云招待贵客。
等十月下旬,各门派代表进京,睡房若是不够,周兴云还能向刘桂兰征召剑蜀山庄的别墅。
想到这里,周兴云不由对唐远盈说道:“别发愣,喜欢哪间厢房,就将行礼搬进去。”
“可……可以吗?我们以后真要住在这里吗?”唐远盈捧着小包裹,直到现在,少女还无法相信眼前状况。
“你提问题很奇怪,有什么不可以?这是我的官邸,不住这里住哪里?”
“嗯。三师弟真厉害,以前我真笨,谢谢你不嫌弃我。以后我就是你专用的禁脔、房中妾,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碰我,求你不要丢弃我……”唐远盈忽地扑到周兴云怀里,欢悦的踮起脚献吻,随即捧着行礼羞涩退出堂厅。
现在的周兴云能文能武,不仅在少年英雄大会上,创下辉煌战绩,还是朝堂新贵少年神医。唐远盈目视沈欣、司徒婉儿两个俏丽丫鬟,内心不禁感到惶恐,害怕周兴云把她抛弃,赶紧投怀表示忠心……
望着唐远盈远去身影,周兴云轻声喟叹,向他屈辱的小女人,小鸟依人楚楚可怜,根本无法与以前那个对他冷眼相待的二师姐联系一起。
少女们各自回房整理行装,周兴云便将目光转向身边的俏丫鬟:“沈欣,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沈欣神色不是很好,准确的说,是有一点惊慌,起初周兴云以为,少女看见维夙遥等人,害怕‘夫人们’吃醋拿她这个俏丫鬟出气,但是……穆寒星和许芷芊都平易近人的看待沈欣和司徒婉儿,可两女依旧面露担忧,仿佛犯下大错,静待主人严惩的小奴婢。
“沈欣罪该万死,请少主息怒。”少女惊恐下跪,低着头瑟瑟发抖。
“你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下行吗?”周兴云好悬没昏死,赶紧将俏丫鬟扶起身:“告诉我,你怎么就罪该万死了?”
“奴婢监管不力,让府中丫鬟芳沭沭逃出官邸。”
“她不是武功尽失吗?”
“芳沭沭在少主房间发现了解药,恢复武功将我们制服,从而逃出了官邸。”沈欣面色煞白地说道。周兴云交代她管好府中丫鬟,现在她办事不力,让芳沭沭逃跑,肯定要遭主子惩罚。
沈欣现在只能祈祷周兴云怜香惜玉,体罚、挨打、关禁闭都行,只要不将她贬为供访客渎玩的家妓就好。
“啊!我好气呀!丫鬟跑了,害我银子白花了。”周兴云忽然怒喝,吓得刚站起身的沈欣又给他跪下了。
“奴婢罪该万死,求少主息怒,奴婢愿意接受任何处罚。”沈欣贵为花魁,从小在烟花之地习礼,明白主子发怒的时候,任何解释都没有用,只有诚心认错一条出路。
“你必须肉偿!就现在!在这里!”周兴云一本正经的说道。维夙遥等女回厢房整理行装,他不趁现在作威作福,往后就没机会了。
“奴婢遵命……”沈欣小声应道,不带一丝犹豫,开始宽衣解带。
对少女而言,这样的惩罚实属正常,周兴云是她主子,她犯错了,主子就是凌虐她也合情合理,更何况只是要她清白。
周兴云目视脸颊艳红,缓缓退衣的俏女婢,心底十分爽快。可惜,他并不能对美女做过分事情,否则周府要天崩地裂水倒流……
“等等。沈欣,芳沭沭逃跑时,难道没邀请你们一起离开吗?”周兴云突然叫停少女动作,免得维夙遥几女去而复返,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误会他要对自家丫鬟干坏事。
“启禀少主,她有邀我们一起离开,但沈姑娘坚持留在府邸,不忘少主再造之恩。”司徒婉儿赶紧替沈欣说好话,芳沭沭逃跑的时候,邀请她们一起离开。不过,沈欣拒绝了对方,坚定不移的留在府邸。
“很好,你们的忠诚让我很欣慰,我并非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沈欣,倒杯茶,向我请罪,这事就既往不咎了。”周兴云大方说道。
“谢少主开恩,少主大恩大德,贱婢没齿难忘,沈欣愿以身侍候,报答少主宽宏大量……”沈欣战战兢兢说道,只是,少女话还没说完,周兴云食指点住少女红唇,意味深长的说:“现在……不是时候。”
“奴婢明白了。”沈欣先是愣了愣,随后想起维夙遥一众美女,赶紧点点头,并系好衣带。
“霍婷婷呢?”周兴云懒洋洋的躺在靠椅上,芳沭沭跑了就跑了,虽然有点可惜,但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霍婷婷则不一样,这大丫头虽然有些傻气,但她贵为霍家掌上明珠,特殊身份不容忽视。
周兴云听秦寿说过,霍家掌握户部尚书瑾郑涵贪赃枉法的罪证,假若利用好霍婷婷,没准能绊倒尚书大人。
坦白说,如果霍家愿意拿户部尚书贪赃枉法的罪证,与他交换霍婷婷,周兴云有十成把握弹劾绊倒户部尚书瑾郑涵,问题是……他要另谋计划取而代之,成为新任的尚书大人。
搞死对手没有收益,那还不如不搞。
“霍婷婷住在后院。”沈欣乖巧的倒了杯茶,并自觉的绕到周兴云身后,轻轻为他揉肩捶背。
霍婷婷是个如假包换的千金大小姐,不会一点家务活,让她干活只会越帮越忙,所以沈欣将她安置在后花园的厢房,任由她无拘无束的玩乐。
周兴云离开官邸前,说过霍婷婷身份特殊,乃霍家千金,无需让她干活,所以沈欣合理安排,让她在府中白吃白住。
估计霍婷婷也知道,霍家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处境十分糟糕,所以在府邸不哭不闹,只要能优哉游哉的过日子,大姑娘便悉听尊便。
“嗯。沈欣这手艺不错……”周兴云咸猪手犯病,放下茶杯后,情不自禁就抓住按在他肩膀**的玉手。
“谢谢少主夸奖。”沈欣顺着大色狼意思,双手缓缓滑落,从揉肩变成揉心口。
“沉湎酒色玩物丧志,需要我告诉你不努力的后果吗?”南宫翎放好衣物回到正堂,恰好看见周兴云醉生梦死的样子,顿时不悦的把手按在刀柄上,仿佛要出手砍死所有让他沉吟温柔乡的女人。
“南宫大姐冷静!我现在还无法运功,需要好好休养,等我身体好些,一定加倍努力勤奋练功!”周兴云急忙解释,免得大姐头按耐不住,一刀把沈欣和司徒婉儿砍了。
讲道理,莫念夕等女都搞错了,最能制约他的女人并非维夙遥,而是眼前嗜血成性的南宫翎。
“南宫姐姐,你现在要去皇十六子府汇报少年英雄大会情况吗?”周兴云知道南宫翎前来正堂,是来向他告辞。
“是又如何?”
“小弟希望麻烦南宫大姐转告十六皇子,微臣不负众望,已然完成殿下交代的重任。只是,微臣参加比武大赛不慎负伤,今日凯旋归府精疲力乏,不适宜面见殿下,待我修养一日……哎哎哎!南宫大姐记得帮我传话!”
周兴云话还没说完,南宫翎已经转身离开,懒得听他叽叽歪歪不断废话。
诚然,周兴云蛮了解南宫翎,大姐不发表意见,就喻示默认答应。
南宫翎前脚刚踏出官邸,筱箐和夏吉儿双双到访。
筱箐肩扛夏吉儿进入周府,马上哭爹喊娘似的找许芷芊哭诉,陈述自己回京城后,长公主韩秋澪如何如何不讲道理,说她吃里扒外勾结乱党,跟在周兴云身边那么久,居然还没找到他谋反罪证,呵斥她昏聩无能,怀疑她和许芷芊串通一气,为周兴云效力。
毕竟,周兴云乃筱箐的救命恩人,长公主韩秋澪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少女倒戈。
周兴云默默听完筱箐回京后的血泪史,顿时觉得少女很可怜,便将昊霖少室赠他的四坛美酒,分一坛给筱箐。
筱箐看到美酒,立马就不吵不闹,憨憨夸奖周兴云会做人,比某公主好多了。
韩秋澪交代筱箐留意周兴云一举一动,寻找他谋反叛乱的罪证,然而,周兴云压根没有谋反意图,筱箐总不能谎报实情,冤枉周兴云图谋不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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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筱箐前往一品学府向韩秋澪汇报,说周兴云参加少年英雄大会,与许多武林门派建立邦交,但是……她并没有找到周兴云试图谋反的证据,也不觉得周兴云会谋反。
然而,韩秋澪却不那么认为。周兴云结党营私,在少年英雄大会上,勾结江湖门派,这背后不可能没有玄机。
韩秋澪几乎敢肯定,周兴云不断拉帮结派壮大阵营,定是想在关键时刻,号令江湖高手攻克皇城。
当韩秋澪听完筱箐的汇报时,俏脸顿时苍白了几分,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十六子居然会让周兴云充当中介,拉拢江湖门派。如此一来,将有无数武林高手,投奔皇十六子麾下,一旦皇城内乱,这些武林好手即可化身刀尖部队,直插皇宫腹地斩首太子!
坦白说,韩秋澪非常不解,以前她曾派人招安各路武林名门,结果都被其委婉拒绝,如今周兴云只花了短短十多天,就完成了她一直在做却做不成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筱箐姐,长公主现在怎样了?”
“不知道呐。她说妾身靠不住,把妾身赶出一品学府,如今只能寄居在吉儿家。周少侠,妾身看你这里好像有许多空房……”
“筱箐姐请便,我家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周兴云巴不得筱箐入驻府邸,否则没人给南宫翎喂招,他没法安心过日子。
“恭敬不如从命!”筱箐爽朗抱拳。
“又是将功抵过嚒?”许芷芊萌萌眨眼,看筱箐的反应,韩秋澪赶她出门,估计和上回一样,要她继续呆在周兴云身边收集他谋反罪证。
“吭吭,妾身欠她好多人情,不还不行呐。吉儿,我们回家搬行李。”
“好,吉儿要跟芷芊姐姐和筱箐姐姐一起住。”
“那要看夏叔叔同不同意。”
“芷芊姐姐住在这里,我爹会同意的……”
周兴云看着筱箐和夏吉儿大小美女远去,不由想起了许珞瑟,这个被许太傅视为联姻筹码的可怜女子,现在估计又回到‘鸟笼子’习礼,惯切大家闺秀的仪表礼节。
“兴云师兄,芷芊想去一趟学府。”
“你不怕长公主找你算账?”
“人家怕蓓妍姐姐顶撞咏茗公主。”
“你不早说!”周兴云才反应过来,秦蓓妍独自前往一品学府拿药,若是遇上韩秋澪,两人一言不和为他争吵起来,可就完蛋了。
秦蓓妍把他视为人生道标,不允许任何人说他坏话,往常许芷芊稍微对他不礼貌,秦蓓妍都会站出来警告,如果韩秋澪呵斥他是江湖骗子,医仙姐姐不顶撞公主大人才怪。
“啊啦,谁让你买丫鬟不告诉芷芊,否则人家就陪蓓妍姐姐一起进宫了。”
“好好好,我的错,你快去把蓓妍带回来,我有点担心她死脑筋,和长公主扛上了。”
“等一等,芷芊还要帮夙遥姐姐换药。”
“不能等!换药交给我来。”
“别推,会摔跤,芷芊自己会走……”
周兴云赶鸭子似的将许芷芊轰出房间,一是担心秦蓓妍得罪韩秋澪,要许芷芊快去一品学府救驾。不管怎么说,许芷芊乃太傅孙女,即便得罪韩秋澪,对方也不敢将她怎样。
二是……维夙遥正在厢房的屏风后换药,周兴云想看看少女‘伤势’。
“亲亲小夙遥……”
许芷芊离开厢房后,周兴云便像一只‘二哈’,冒头搁在屏风边窥探少女。
“你做什么……我在换药,快出去!”维夙遥惊慌失色拉上衣服,周兴云厚颜无耻,居然趁她换药突击检查。
“出去?为什么?”
“我……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尚未成亲,应该以礼相待。”维夙遥振振有词说道,不料周兴云理直气壮回道:“夙遥,我是医生!你外伤比我严重,我很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周兴云是名震天下的少年神医,现在秦蓓妍不在,他帮少女换药有何不可?想到这里,周兴云果断坐到维夙遥身边……
维夙遥伤势恢复很快,正常人骨折,至少一个月才能拆下夹板,可少女仅仅休息了十天左右,手臂创伤已就恢复得差不多。
诚然,金发少女康复迅速,离不开她每日潜心修炼,回京途中不厌其烦的运气调息。秦蓓妍保守估计,维夙遥只需维持这个势头,再过十五天即可痊愈。
“夙遥别害羞,我是医生,帮你涂药很正常。”周兴云想看看维夙遥肩膀上的刺伤,可恶的邪门弟子,枪刃扎入少女肩膀,要是留下伤疤,他绝必要和他拼命。
“枪刃没有开锋,外口已经结痂,蓓妍说,只要好好运功调息,一个月后不会留下疤痕。”维夙遥仿佛知道周兴云心底在想什么,羞涩拉低衣裳,让他看看她肩膀上的刺伤。
“那就好,我帮你敷药,保证不弄疼你。”周兴云轻轻搂住维夙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英姿冷艳的金发少女,顿时变成柔情似水的女人,欲迎还拒的从了大色狼。
五更天时分,启明星刚刚升起,天色昏暗显白,富丽堂皇的金銮殿外,文武百官结党而聚。
周兴云头顶乌纱衣穿官服,气宇宣扬的步入皇城广场,立于宫殿外议论纷纷的朝野大臣,看他踏入广场刹那,全都鸦雀无声,默默地注视着初回京城的少年神医。
少年神医乃朝堂如日中天的新贵,尽管他离开京城差不多一个月,但他贵为太傅孙女婿,与及皇十六子心腹的身份没有改变。
又或者说,周兴云虽离京有些时日,可他在文武百官心中的份量,却不减反增……
如今朝堂官员都知道,皇十六子因少年神医一句话,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彻底清查官僚政要,将整个圣朝闹得鸡飞狗跳,十余名官员被迫下野。
除此之外,周兴云贵为朝堂烫手山芋,他前往昊天山参加少年英雄大会,自然也会引起所有文武百官关注。
皇十六子、许太傅皆有派人前往昊霖少室,暗中观察周兴云一举一动。几乎所有朝堂官员都知道,剑蜀山庄**子,在少年英雄大会上独领风骚,不仅运筹帷幄瓦解‘侠义盟’万人讨伐,最终还武定乾坤,将邪门的绝顶高手斩落马下,成为本届少年英雄大会的无名冠军。
武功超凡入圣,才智旷古绝今,医术惊世骇俗,面对这样一个智勇双全的年轻俊杰、朝堂新贵,文武百官怎能不敬畏三分。
此时大家总算明白,为何皇十六子和许太傅,都想将少年神医拉入麾下,为何有人会说,得神医者得天下……
周兴云身为五品奉御,在眼前最低也是从三品的官僚中,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官。不过,当他走上广场阶梯,毫不犹豫的笔直前进,促使围在一团的官员,不由自主的为他让道。
周兴云舂容大雅气度非凡,淡定自若的越过人群,走到金銮殿大门前。
能够站在金銮殿大门前的官员,无不是掌握实权的大臣,周兴云仔细观察,位于最前方人分别是皇十六子和许太傅。
亲王皇十六子、长公主韩秋澪、及太尉(中央将军)立于门前左边,太师、太傅、太保,朝堂三公,则立于门前右边。
太师与太保看起来比许太傅年轻,并且非常尊重许太傅,主动站到他侧后,显示出许太傅与众不同的待遇。
几人身后则是,户部、兵部、刑部、吏部、礼部、工部,六部尚书。
周兴云停步之后,先瞟了眼韩秋澪……
没记错的话,公主应当不能干预朝政,但韩秋澪咄咄逼人的站在金銮殿大门前,还敢用吃人般的目光瞪着他看,可想这位公主大人掌权不小。
韩秋澪昨天得知他回京,算准他今天要面圣,所以才早早爬起床,陪大臣们上早朝,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周兴云打量了长公主阵子,视线便转移到六部尚书身边,一个表情木纳的女将军身上。
韩霜双、咏茗公主的贴身亲卫,看她站的位置,官职最低也是从二品军职。
周兴云停下脚步环视众人,众人也默默地打量着他。
大家都在猜测,传闻中的少年神医,接下来会先跟谁打招呼,站到哪一方阵营。
周兴云停顿五秒左右,再次迈开步伐,笔直朝许太傅走去:“小辈周兴云,见过许太傅。”
“嗯。”许太傅神情肃穆的审视周兴云。
许太傅曾一度与周兴云见面,但那时候的周兴云,给他印象只是个处世不深的年轻人。
然而,周兴云随后的表现,却远远超乎他想象,今日在金銮殿门前碰面,周兴云不惧权臣,长驱直入走到他面前,散发出的威势,更是与当初相见判若两人……
由于权臣齐聚,许太傅没有与周兴云多说话,仅此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他问候,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许太傅尚不知周兴云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自己若是表现盛情,搞不好会促成朝堂混乱,让小人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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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兴云先向许太傅请安,随即便移步到皇十六子身前:“微臣见过十六皇爷。”
“周爱卿,你今日上朝面圣,都不与我说一声,是不是太见外了。”皇十六子面露不悦,一是因为周兴云今天上朝没与他打招呼,二是他刚才先向许太傅问好。
“南宫小姐难道没替我转告皇爷吗?”周兴云无耻的推卸责任,反正皇十六子不会因这事找南宫翎麻烦。
“这……”皇十六子一阵沉默,昨天南宫翎确实提到,周兴云昨日已回府邸,打算今天与他见面,但她没说周兴云要在朝堂上会面。
“今日微臣有份厚礼献给皇……”周兴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皇十六子说道。只不过,周兴云最后那声‘皇爷’的‘爷’,并没有发音,而是一个‘皇’字,外加一个嘴型‘上’。
皇十六子真没想到,周兴云居然敢在金銮殿门前喊他皇上,那冲击力瞬间让皇十六子心血沸腾。
不仅如此,周兴云胆大包天,最后一个‘上’字虽然没有发音,但他却面向皇十六子一派人群,正对韩秋澪作势,那有恃无恐的态度,顿时将韩秋澪气得狠狠咬牙。
诚然,韩秋澪还算沉得住气,知道没有真凭实据,她也拿周兴云没辙。
毕竟周兴云只是一个嘴型,她总不能因一个无声的嘴型,断言周兴云谋反。
确凿说,韩秋澪不是不能定周兴云罪,而是不可以,因为皇十六子不作声,默认了周兴云叫喊。她一旦断定周兴云谋反,不作声的皇十六子,更是罪加一等,现在她还不能与皇十六子彻底闹翻。
周兴云正因如此,才有恃无恐的挑衅韩秋澪。
向皇十六子请安完毕,周兴云大步流星走到长公主韩秋澪身前。
“周大人官威不得了啊。”韩秋澪声先夺人。
“公主殿下,俗话有云,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殿下的表情有点吓人。”
“谢谢神医提醒,周奉御今日所言,本公主铭记于心。”韩秋澪盛气凌人,一语双关警告周兴云,她不会忘记他刚才对皇十六子无声的称呼。
“谢咏茗公主挂心。”周兴云莞尔一笑,随即转身离开,退回百官队伍之末。
周兴云很清楚,自己官居五品,是个尚药局奉御,在皇太后召见前,他没资格踏入金銮殿。如今他已经跟许太傅和皇十六子打过招呼,接下来,就等皇太后上朝。
金銮殿大门嗡嗡敞开,一名手握拂尘的老太监踏出殿门,拉扯着尖哑的嗓子高声喊道:“百官上朝。”
位于门外的权臣们,马上有条不紊进入宫殿,一个萝卜一个坑,按部就班分庭抗礼。
老太监不快不慢的回到殿内,恪尽职守肃立在金銮殿的阶梯平台,稍等片刻再次喊道……
“皇太后驾到!”
“众爱卿平身。”
朝堂百官纷纷跪拜行礼,周兴云顺势参拜,皇太后则在仆人陪同下,步入殿内半透明帷幕屏风……
周兴云暂时不能运功,无法御气凝视殿内细节,不过有两点他可以肯定。
一是,韩枫并没有上朝,龙椅上空旷无人,朝堂大事全由皇太后主持。
二是,皇太后说话声音,婉如少女般灵动清脆,若非‘众爱卿平身’五个字,非出自皇太后口不可,周兴云甚至会怀疑,刚才该不会是长公主韩秋澪在说话,两人的声音实在太像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老太监国际惯例喊道,周兴云看见许太傅、六部尚书、陆续上前汇报,并把需要批阅的奏折交由皇太后。
由于周兴云站在殿外,大臣们说了些什么,在争论些什么,他只能偶尔听到一点,具体内容大概是,某某地区今年粮食收成不佳,如今冬天来了,部分地方要闹饥荒,有人希望朝堂准许各地官员发放粮饷,资助部分地区的百姓过冬。
大臣们貌似为了这点破事,已经在朝堂上争论了两天,最终依旧不得其果。说白了,发放粮饷救灾不是问题,问题是由谁来执行……
周兴云低着头偷偷打哈欠,时间已过去三十分钟,他都快站着睡着了。然而,皇太后依然没有召他入殿,真是日了许芷芊。莫非皇十六子不懂做人,明知道他有事起奏,还不推荐他上朝觐见皇太后?
要知道,刚才他可是说了,今天有一份大礼送给‘皇上’,皇十六子该不会听到‘皇上’二字兴奋过头,忽视了‘大礼’?
就在周兴云思考,要不要弄点声响引起殿内大臣们注意,好让皇太后宣他入殿时,站在阶梯旁的老太监,终于喊话了。
“皇太后有旨,宣尚药局周兴云,周奉御觐见……”
传令由殿内一层层回荡,太监们复读机一样重复着上诉对白,在金銮殿内外久久徘徊。让周兴云听得浑身难受……
周兴云有感而发,皇宫里要太监做什么?非但不人道,还很恶心,全部换成宫女不就得了。要是层层喊话的人不是太监,而是美丽宫女,他说不定会兴奋得**。(昏君!)
“微臣叩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兴云一边想入非非,一边步入大殿,在韩秋澪冷视下,给皇太后行大礼。
“平身。周奉御为吾朝劳心尽力,辛苦了。哀家听十六亲王启奏,周奉御不仅奉命出任江湖大会,监督各派名门是否存有异心,还亲自参与其中,并在少年英雄大会上,为吾朝争光,勇夺大赛武状元,扬我大朝威仪,哀家深感欣慰。吾朝能获得周奉御此等文武双全的贤臣相助,定能永固江山千秋万代。”
“谢皇太后隆恩。微臣只是尽职办事,能为我朝献上微薄之力,乃下官无上荣幸。”
“启禀母后!事情并非如此!周奉御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周兴云刚俯首谢恩,韩秋澪就沉不住气,站出队列指喝他欺君。
长公主这一举措,可让不少官僚惊呆了,许芷芊、筱箐、秦蓓妍,都是一品学府门生,她们与韩秋澪关系,可谓密切。
周兴云与韩秋澪两人,即便不是朋友,也不该成为敌人。如今长公主当面弹劾周兴云,这是什么情况?
“何出此言。”
“启禀母后,周奉御乃江湖上臭名昭彰的**子,母后千万不要听信他谗言。此人参加少年英雄大会,并非以我朝官员身份参赛,而是以剑蜀山庄弟子的名誉出战。参加少年英雄大会的江湖中人,都不知道剑蜀**子,便是我朝周奉御。”
“周奉御不仅隐瞒身份参加江湖大赛,还以朝廷名义,在少年英雄大会上结党营私,与江湖各派勾结,私下达成不可告人的协议……”
韩秋澪振振有词的指喝周兴云图谋不轨、其心可诛,顿时引起朝堂官员一阵窸窣,
“周奉御,哀家问你,此事属实?”皇太后不温不火的询问,让人察觉不出她心境如何,是否有因韩秋澪一席话感到生气。
“回皇太后,确有此事,但并不属实。”周兴云不卑不亢的回道。
“周大人,什么叫确有此事,又不属实?”皇十六子从旁发问,好让周兴云慢慢解释。
“微臣确实隐瞒官职参加少年英雄大会,以及拉拢各大名门门派掌教。但是,动机却并非长公主所言,图谋不轨其心可诛。”
“首先,微臣隐瞒身份参加少年英雄大会,是因为身兼官职与人比武,江湖门派的年轻弟子,难免畏惧我朝天威,无法全力以赴。这样一来,即便下官赢得冠军,也会被江湖人说是胜之不武。”
“长公主并非江湖中人,不懂江湖规矩,不识武林之事,不晓得武林中人都桀骜不驯自命不凡,只有堂堂正正的赢下比赛,才能获得他们的尊重与赏识。因此,只有江湖门派的掌教,才知道微臣就是剑蜀山庄弟子,剑蜀山庄弟子就是微臣。诚然,这已经足够了……”
“另外,十六亲王心怀我朝大业,想让武林中万千江湖高手,为我朝效劳,于是便派下官游说各派名门。毕竟……朝廷早就有意诏安江湖名门,只是力所不及,迟迟未见成效。”
周兴云说到力所不及的时候,视线妥妥落在韩秋澪身上。长公主早就提倡诏安天下有能者,尤其是各大江湖门派,只可惜她派去的官员都是废物,太注重主仆关系,仗着朝堂官权,非要涉及江湖事务,结果计划拖延至今尚未成功……
“十六亲王智比天高,眼看官员无法诏安江湖名门,便推荐下官出任少年英雄大会,以江湖人的身份,统合各大名门。如今微臣不负众望,在少年英雄大会上,力挫邪门弟子,赢得各大门派掌教赏识,并以数个江湖名门达成协议。他们愿意在必要时刻,响应我剑蜀山庄号召,为朝廷赴汤蹈火,建功立业提供必不可缺的战斗力!”
周兴云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江湖门派虽不愿听从朝堂官员诏安,但他们会依照江湖规矩,响应剑蜀山庄号召,为朝廷提供战力。只要他出面号令江湖,相关门派就会纷纷响应……
说白了,朝堂无法直接诏安江湖门派,所以周兴云曲线救国,以江湖人的身份,统合江湖门派,为朝廷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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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斗胆向皇太后推荐,有关统合江湖门派为我朝效劳的相关事务,全权交由十六亲王安排,微臣相信十六亲王足智多谋,定能在不久的将来制霸武林,让我皇朝不动江山,更加牢不可破!”
“微臣附议!”王御史察觉猫腻,立马站出队列力挺周兴云,其余跟随皇十六子的官僚,无不跟风响应。
要知道,之前皇太后可是将此任务,交由韩秋澪去办,从而给了她不少资助金。如今周兴云班师回朝,反手一招就切断韩秋澪财路,让皇十六子受益,可谓妙不可言……
“你荒唐!”
“咏茗公主,金銮殿上,请注意措辞。”
韩秋澪气得握紧秀拳,恨不得冲上去打死周兴云,无奈……她还没来得及发话,位立阶梯旁的老太监,已收到皇太后旨意,让韩秋澪退下。
“周奉御所言在理,哀家便依你所言,往后诏安江湖门派的事务,就交由十六亲王处理。另外,哀家册封周奉御为羽林中郎将,往后协助十六亲王管理江湖事务。”
“谢主隆恩!”周兴云喜出望外,羽林中郎将乃从四品武官,比现在尚药局奉御好一点。
虽然中郎将只是个有名无权的低级武官,但总比没有升官好。
又或者说,周兴云很满足,自己外出溜达一圈,啥事没干就升官了,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皇十六子闻言同样万般欢喜,没想到周兴云初回京城,就让他受益匪浅,真乃心腹之将。皇十六子瞧韩秋澪气得面色发青无言以对,心底好久没试过那么畅快了。
“启禀皇太后,江湖是非杂乱无章,武林中人总以不成文明的规矩,知法犯法违法乱法,将自身立于法理之上,独断滥用刑权杀人性命,且不说对方是否十恶不赦的歹徒,就算是,也该交由刑部判决。微臣认为,我们非但不该与江湖莽夫为伍,还要全民禁武,杜绝不合法理程序的私刑。请皇太后三思。”许太傅突然站出队列,带头与皇十六子争锋,尽管他没有直接反对皇十六子全权负责与江湖门派打交道,却提议不该与江湖人结交。
“微臣附议!”与皇十六子对立的官僚们,二话不说表态支持,周兴云环视左右两派跟屁虫,不禁觉得十分有趣。
“许太傅所言无不道理。只不过,全民禁武难以落实。”皇太后不急不忙的说道。
周兴云闻言立马附议:“皇太后所言极是,许太傅的提议很有道理,然而却太过理想化,目前根本无法执行。要知道,每一个江湖名门麾下,都有形成体系的产业,如镖局、武馆、猎铺、农场、养殖等等多种产品,他们无形中养活了无数贫苦百姓,说是支撑吾朝民生命脉的根基都不过分……”
“假如我们突然禁武,或是废除江湖门派,民心必然惶恐,而各门派弟子失去归所,多出来的劳动力,又该何去何从?我们并没有多余的工作提供给他们养家糊口,最终结果很可能将民不聊生。”
“你一派胡言!”许太傅身后的一名官员,突然出列喝止周兴云:“皇天之大莫非大唐皇朝江山,天下产业均是吾朝所有,我们可以充公他们的门铺,供黎民百姓谋生!”
该官员话音刚落,周兴云便察觉到许太傅眉头微皱,想必老人家也察觉这话不该说,说了只会给他提供辩驳机会。
更有意思的是,发话的官员说完后,有意无意的看了皇十六子一眼,这不寻常的举动,等同告诉周兴云,该官员已经倒向皇十六子。既然如此,周兴云就不客气了……
“荒谬!皇太后乃母仪天下的明贤,所谓治理天下,是治世之道,而非统治世界,充公各大江湖门派产业,岂不与强盗同类。到时候民怨四起,由谁来担当?古往今来以暴治天下的结局,还需要我举例子让你借鉴吗?”
周兴云说罢立刻转向皇太后:“启禀皇太后,许太傅所言有理,但落实执行言之尚早,微臣认为可以双采取,先由皇十六子统合江湖门派,让朝廷与各大门派建立邦交,然后再一步步渗透,最终达成许太傅的理想治国之道。”
“嗯。众爱卿无需再争论,就依周爱卿所言去办。”皇太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朝堂官员只能立马点头称是。
周兴云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一切都在他预料中,刚才许太傅和皇十六子争论,由谁来负责发放粮饷救治饥荒地区,最后由许太傅一脉人拿下订单。这回于情于理,也该让皇十六子得逞……
“诸位大臣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启奏?”皇太后瞧众人沉默,便准备退朝了。
“启奏皇太后,微臣还有一事相告。”周兴云再次站出队列,导致朝堂百官百思不解,搞不懂这位少年神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兴云第一次上朝,就敢理直气壮的接连发言,行为举止比大部分每天觐见的大臣更老练,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行家里手识途老马。
“周爱卿请讲。”
“微臣参加少年英雄大会期间,听闻一个令人痛心的消息,有位朝堂大臣企图卖女求荣贿赂亲王,想在朝堂上官官相护,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周云此话一出,顿时引起皇十六子和许太傅注目……
皇十六子和许珞瑟相亲,绝对是在私底下秘密进行,毕竟许太傅身为一派之首,绝不能让手底下的官员知道他心虚,不惜出卖自家孙女来讨好皇十六子。否则人心必乱……
诚然,皇十六子和许太傅,都没想到周兴云居然那么大胆,竟敢把这事情捅出来,真不怕被杀头吗?
“周爱卿此话当真?”
“周大人,请你谨言慎行,勿要无的放矢。”
皇太后一再确认,皇十六子赶紧发言告诫周兴云,免得他胡乱说话。
“皇太后,欺君之罪,微臣担当不起!”
“那你告诉哀家,究竟谁与谁官官相护。”
“启禀皇太后,正是十六亲王与许太傅。微臣浅见,望皇太后恕罪,十六亲王和许太傅位高权重权倾朝野,若是联姻串通一气,唯恐权高盖主触犯圣威。因此微臣斗胆,借此仅有的面圣机会,冒死禀报皇太后。”说罢,周兴云当众摘下头顶乌纱帽:“最后……恳请皇太后允许微臣辞官还乡。”
周兴云语不惊人死不休,竟在朝堂上同时弹劾皇十六子和许太傅,暗示两人要串通谋反,简直不想活了。
立于金銮殿内的大臣,全都一脸震撼的看着周兴云,不知道皇太后接下来会怎么处置这家伙。就连长公主韩秋澪,也被周兴云这番言论惊呆了,微张小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如今大家的心底都在想,周兴云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第一次上朝就敢这么玩?是没经验,还是存心作死?
不过,如果他这话成真可就危险了,连许太傅都暗中讨好皇十六子,那岂不是……
“周爱卿,你所指的卖女求荣,可是许太傅的孙女许芷芊。”
“非也,是许芷芊的表姐,许珞瑟。”
“哀家从未听过此女名字。”
“许珞瑟乃许太傅的长女与家将所生。”周兴云这么一说,部分老官员就明白了。
二十多年前,许家仆人和许家大小姐珠胎暗结,传出不少丑闻,只是大家都以为,许家将胎儿偷偷堕了,没想到许太傅竟将其养育成人,还作为联姻筹码许配给皇十六子。
说实话,许太傅和皇十六子联姻,放在平时肯定算不上大事。只不过,现在乃朝政移权之际,皇十六子司马昭之心,情况自然另当别论。
周兴云很清楚,帝王者十分忌惮底下官僚团结一致,因此皇十六子一旦和许太傅联合,即可逐渐架空皇权,让她成为傀儡帝王。
尽管皇太后相信许太傅不会背叛,但许太傅把许珞瑟配给皇十六子,无意会让她很不舒服。简单地说,许太傅没有后路,才会全力和皇十六子死磕到底……
“许太傅,你可跟哀家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太后,是微臣家教失责,罪该万死。孙女珞瑟爱慕十六亲王,希望微臣替她做主,半月前甚至瞒着微臣与皇十六子私会,但被微臣极力阻止,避免酿成大错。”许太傅憨憨解释,居然将相亲变成了私自幽会,还说幸好被他发现,许珞瑟和皇十六子,才没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最让周兴云不耻的是,老家伙居然说许珞瑟因此生气离家出走,前往昊霖少室找许芷芊,才让周兴云误会他要与皇十六子联姻。
“十六亲王,许太傅所言属实?”皇太后自然不可能顺着周兴云意思,直接将皇十六子和许太傅撤免,现在她只能卖人情给两人。
“回皇太后,是那女子勾引本王,即使许太傅不来阻止,本王也不会与那不三不四的女子一起。”皇十六子间接的默认了许太傅所言,毕竟他私下与许太傅孙女相亲一事,同样不好让麾下官员知道。
因为大家都清楚,许太傅没可能倒向皇十六子,他这么做定是另有图谋。皇十六子明知道许太傅别有用心,还收下美女,威信必然大打折扣。
皇十六子一边整顿势力,嚷嚷要清理内奸,闹得大家鸡飞蛋打不得安宁,另一边却纳许太傅孙女做妾,自己给自己找内奸,这不是搞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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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哀家并非反对你们成为亲家,但是……别有用心的联姻,哀家就不得不作为了。”
“臣不敢!”许太傅赶紧俯首应道。许珞瑟和皇十六子这门亲事,算是玩完了。
周兴云瞄了眼怒火中烧的皇十六子,不由感到一阵汗颜,暗想等会退朝后,他必须立刻向皇十六子请罪。
幸好事态均在他掌握中,并没有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周兴云胆敢在朝堂上弹劾皇十六子和许太傅,最主要的原因,是皇太后期待这个画面。
当今太子为何迟迟不能登基?问题不是皇十六子,假如皇太后全心全意支持韩枫,皇十六子岂能壮大势力?换而言之,皇太后别有用心,才造成当下两派抗争的趋势。
而且,皇太后还想让第三势力崛起,放权长公主韩秋澪组建势力,并且让她上朝面圣。只是韩秋澪铁了心为助韩枫继位,第三势力计划胎死腹中。
周兴云不认为皇太后想称帝,但又猜不透她这么做的理由,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顺着皇太后心意行动,然后在皇十六子与许太傅两派势力的狭缝中求生。
当然,尽管周兴云很有想法,认为自己的计划一定能行,可现在站在朝堂,他心底很虚,因为他说了很多不能说的话,皇太后若拿他来讨好许太傅跟皇十六子,一声令下就能让他脑袋搬家。
“周奉御,你尚未调查清楚事实,就在朝堂上弹劾大臣,可知罪?”
“微臣知罪!”周兴云赶紧认怂,现在他无权无势,没法像皇十六子和许太傅那样,即便有罪也不怕严惩,更不可能跟皇太后对峙叫板。
“哀家念你第一次上朝,言论出至忠心,而且在江湖大会上表现杰出,为我朝规劝江湖门派有功,这次就将功抵罪,除中郎将一职公务外,不加任何金银赏赐。周奉御,哀家念你年轻有为,乃吾朝难求的可塑之才,切莫辜负哀家对你的期待。”
“臣、遵旨!”周兴云赶紧戴回乌纱帽谢恩,皇太后最后一句的含义很明显,无非是威胁他不准辞官归乡。否则便是辜负她期待……杀头!
“许太傅、既然是你承认管教失责,哀家就替你家孙女做主,许珞瑟嫁给周奉御为妾。可有异议?”
“皇太后圣明。”许太傅现在就是有异议也不敢反对。
“周奉御意下如何?”
“谢皇太后赐婚!”
周兴云非常意外的抬起头,皇太后这招借花献佛拉拢人心真的秒!明面上惩罚他,不给他任何奖励,实际上却送他个大美女,真叫绝了。
皇太后肯定想到,许太傅用来与皇十六子和亲的女子,肯定是貌比天仙的绝代尤物,否则皇十六子岂会明知道许太傅图谋不轨,还收许珞瑟为妾。
如今皇太后把美女赏赐给他,一来不费成本。二来挑拨他和皇十六子与许太傅的关系,逼他夹在中间两边不讨好。三、明降暗升,让朝堂官僚看明白,她是如何宽待周兴云。
只是……周兴云要头疼了。因为周兴云有办法处理皇十六子和许太傅,让两人不仇视他,甚至感激他,觉得他是‘真好人’。问题是……他没法跟许芷芊、维夙遥一众美女交代,皇太后赐婚那么大件事,少女们不跟他闹腾才怪!
幸好,皇太后赐婚并没有规定在什么时候成亲,否则周府肯定要翻天。
皇太后不定婚期,相当于把许珞瑟视为一件物品,将少女赐给周兴云,随他任意处置。周兴云喜欢的话,可以给少女一个名分,或者把少女视为府中禁脔。不喜欢的话,周兴云也可让少女侍寝招待访客。
早朝结束,皇太后离开金銮殿,文武百官纷纷退堂。
周兴云站在大殿外的走道阶梯,仰望蓝天白云,深深的吐了口大气。
参加完少年英雄大会回到京城,伤势都没痊愈,他就要费尽脑子与人勾心斗角,真是不得省心。
就在周兴云伸懒腰,准备离开皇城,一个深沉的声音从后传来。
“你是谁。”
“许太傅在和晚辈开玩笑吗?连自己的孙女婿都忘了吗?”周兴云含笑回头。
只是,许太傅不为所动,依旧目无表情凝视着问:“你是谁。”
敢情今天周兴云的表现,与两人初次见面时反差太大,导致许太傅怀疑自己遇到个假货。
“以前是登徒浪子,现在是乱臣贼子。”周兴云用两人初次见面,许太傅曾调侃许芷芊的话回道。
“你有何居心。”
“许大人,你可有听过,身正不怕影子斜。说实话,芷芊和我,对你有点失望。懂吗?告辞!”周兴云抬手抱拳,随即两袖清风快步离去。
周兴云吃准许太傅不会与他全面对抗,甚至会在心底暗暗佩服他,只因为许太傅道义上站不住脚。
皇十六子是什么东西,许太傅心底清楚得很,然而他却将许珞瑟许配给皇十六子,许芷芊和他看不下去,仗义出手合情合理。说白了,你做错了,还不准我们纠正吗?
周兴云早就想好,如何对付许太傅,他只要站住道义的制高点,品性端正的许太傅,就算明面上和他对立,私下也会赏识他。
许太傅有着崇高的理想,是为了实现心中正义,不得已出此下策,不惜让许珞瑟以身饲虎讨好皇十六子。
尽管许太傅很清楚,这样做必定会牺牲许珞瑟一生幸福,但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他绝不能让霸权当道。
诚然,周兴云破坏了他计划,那也无济于事,只能说天意行善。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孙女的幸福与自由都给不了,谈何让天下百姓活得自在。万物一般,众生平等,拯救并不能成为牺牲他人的借口。”周兴云大步流星的走出宫殿城门,器宇轩昂的声音,不禁在广场久久徘徊……
“皇姐……”韩枫微笑看着韩秋澪,少女仿佛被周兴云一席话触动,站在金銮殿门口愣愣发呆。
韩枫一直在金銮殿侧门观听,周兴云在朝堂上的表现,他都看在眼底。如今他是越来越佩服周兴云了,第一次上朝就力压群臣,身为五品奉御,却展现出相王威仪,与权臣对簿公堂……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韩秋澪咬唇注视周兴云,现在她非常后悔,当初不该将周兴云拒之门外。如今周兴云在朝堂上锋芒毕露,她完全压制不住……
不,不仅是她,就连许太傅和皇十六子,都被他这区区奉御给制衡了,真是不可思议。
周兴云表面上,看似离开了皇城,实际上……他在许太傅等人面前装了逼,掉转个头又回到了宫门前。
现在他要等气得快吐血的皇十六子,好好解释他此番举动的意义,让十六皇子消消气。毕竟,许珞瑟本该是皇十六子的美娇妾,如今皇太后一张嘴,大美女就成了他的拥有物,皇十六子肯定肺都气炸了。
幸好,皇十六子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否则周兴云恐怕要完蛋。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皇爷息怒!微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成就您千秋霸业!”周兴云位于宫门前等候,看到皇十六子一行人出来,他赶紧迎上前鞠躬行礼。
“皇爷,许太傅居心叵测,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要以美人计祸害皇爷。微臣赤子丹心,怎能容忍一介女子危害皇爷社稷。”
“皇爷,周大人所言甚是,下官也觉得与许太傅联姻欠妥……”
“而且,周大人在朝堂上检举许太傅卖女求荣,不仅能让皇太后起疑心,怀疑许太傅是怕了皇爷,想跟您成为亲家,化干戈为玉帛。还能让那群支持太子殿下登基的臣子,人心惶惶。许太傅都怕了您,其他人岂不更加心虚。”
王御史赶紧站出来帮周兴云说话,大家都不是傻子,许太傅在两派水火不容的节骨眼上,让自家孙女嫁给皇十六子,肯定别有用心。
半个月前,许太傅邀皇十六子见面,结果两人会面后,王御史便听十六皇子说,要和许太傅联姻。当时王御史就觉得很不妙,只是皇十六子正在兴头上,他不敢出言反对。
皇十六子还很年轻,男女相亲美女当前,他难免把持不住,答应和许太傅联姻。周兴云今天先斩后奏,在朝堂上破坏两家亲事,可谓冒死进谏,不惜一切代价排除皇十六子身边的祸患。
十六皇子目视毕恭毕敬站在眼前的周兴云,回想他在朝堂上力驳许太傅,在皇太后面前推举他掌管权职,皇十六子难免有点被感化:“此处不宜详谈,随我回府再议。”
“谢皇爷开恩。”周兴云赶紧绕到皇十六子身后,与其随行官僚并驾离开皇城。
几十名官僚紧跟皇十六子身后,浩浩荡荡走出皇城大门,直到皇十六子首肯,众臣才分道扬镳,各自归家。
周兴云和王御史被点名,坐上皇十六子的马车,前往亲王府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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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忍一时,争千秋。它日您登基继位,万里江山在手,何愁后宫佳丽无三千。”周兴云在马车上侃侃而谈,希望皇十六子莫要中计,假如他真娶了许珞瑟为妾,许太傅既有千种办法残害他。
“行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朕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皇十六子很无奈,尽管周兴云破坏他坐享美女,可周兴云那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的态度,着实让皇十六子恨不起来。
更何况,周兴云拍着(昧着)良心担保,来日皇十六子登基,他绝必将自家府上的绝色美女,统统送入皇上寝宫。
“微臣不负众望,剑蜀山庄、昊霖少室、玄冰宫、水仙阁、林宝镖局、洪帮、碧园山庄、祁嶙宫等等……甚至连十大邪门之首,‘血龙陵墓’都愿意协助皇十六子!”
“血龙陵墓!此话当真?”皇十六子非常惊讶,得知太子与乐山派联合,他立马就寻求乐山派的死对头,血龙陵墓和凤天城帮忙,无奈血龙陵墓狮子开大口,提出无理条件,要求他马上割让管辖封地,结果双方不欢而散。
但是,血龙陵墓高手如云,皇十六子是亲眼所见,周兴云居然把他们劝服了?
“启禀皇上,这枚血玉乃血龙陵墓的祭祀令,如今他们已派遣三大祭祀之一棠苑,作为代表寄居在微臣官邸。此人武功相当了得,与南宫护卫不相伯仲。”
周兴云出示棠苑交给他的令牌,随即还将剑蜀山庄的协议书,递给皇十六子:“这份是剑蜀山庄的协议书,请皇上过目。”
“协议上的要求有点多,而且……他们只听你号召,这算什么意思?”皇十六子皱起眉头,剑蜀山庄协议书上,提出各种各样的条件,既要钱、又要粮、还要免除关税、并提供多种业务服务……
诚然,对方提出的条件虽多,可皇十六子也不是不能满足,唯独最后那项,只响应周兴云号召,这算什么意思?
“皇上,今天我在朝堂也说过,武林中人都是桀骜不驯的家伙,他们不愿成为朝廷鹰犬。但是,下官在少年英雄大会上,赢得江湖各派尊重,他们誉我为年轻一辈的领袖,才愿意跟下官合作。就照协议书的约定,只要微臣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派遣高手协助我。”
周兴云指着协议书的某处:“皇上请看这里,江湖各派作为暗势力,不得多问多管朝堂事故,不得涉及和干预朝野政事,他们只会听我号令行动。换句话说,皇爷要行动的时候,他们便会盲目依照我的方针办事,这岂不更符合我们的收益。”
“其它门派的协议书呢?”
“由于协议信笺相当重要,微臣不方便将其它门派的协议书带在身上,便交由剑蜀山庄的长老保管,以防有人窃取机密。不过,本月下旬之前,愿为皇爷效劳的门派,都会派代表进京入驻下官府邸,到时候微臣再找机会向皇上引荐。”
周兴云不可能让皇十六子看其它门派的协议书,因为剑蜀山庄的协议书,是他深思熟虑后,昨晚让许芷芊写的……
换句话说,剑蜀山庄协议书上要钱、要粮等等无理要求,都是他中饱私囊擅自加上去的。
周兴云还很无耻的告诉皇十六子,协议上的条件,是各门派掌教一起商议出来的结果,其余门派的协议全都大同小异。
反正十六皇子腰缠万贯财大气粗,周兴云不狠狠宰一笔,着实对不起天地良心黎民百姓。
周兴云投机取巧,在朝堂上破坏皇十六子和许太傅联姻,结果却一箭三雕讨好三方。他在皇太后面前揭发两家联姻,无疑切断了许太傅后路,让许家和皇十六子你死我亡。
皇太后自然愿意看到许太傅和皇十六子斗争到底,否则双方即便不联合起来,在某种程度上达成共识,也会让她十分头疼。
假如许珞瑟把皇十六子侍候好了,吹吹枕边风,让皇十六子偶尔站在许太傅一边,朝堂两派大臣意见统合提出要求,皇太后就算不愿意,也必须顺应众臣。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皇太后定会阻止两家结亲。周兴云此举无疑赢得皇太后赏识……
另一边,周兴云以仁义道德为由,路见不平一声吼,喝斥许太傅不近人情,不顾许珞瑟幸福,让其嫁给乱臣贼子,逼得他铤而走险,在朝堂上破除两家婚姻,为许珞瑟鸣不平。
说白了,周兴云站住道义制高点,许太傅心中有愧,只会暗下佩服他仁心仁德、年少志高……
最后,周兴云苦口婆心跟皇十六子讲道理,表明自己忠心耿耿,为了让皇十六子顺利称帝,敢于冒死进谏,排除所有后患。
皇十六子心底虽气,可气消了后,定会认为周兴云乃真心腹,确确实实在为他着想。
更何况,周兴云名言不会对许珞瑟有非分之想,待他登基称帝,便将美女奉还圣上。皇十六子瞧周兴云至今还是个童男……那个啥,他居然找不到理由不信周兴云谗言。
马车行驶缓慢,当三人抵达十六皇爷府,周兴云已将少年英雄大会发生的概要,告知皇十六子。
“周爱卿离开京城的时候,曾跟朕说要留意心腹大患。朕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彻查,还是没有进展……爱卿可有头绪?”马车停在府门前,皇十六子皱眉询问。
周兴云离开京城这段期间,他费尽心思调查内奸,结果把他吓了一跳。
皇十六子没想到自己身边,居然被人暗插了那么多眼线。只不过,对他起异心的家伙,都算不上心腹大患,这不由让他很恐慌,想知道是谁在幕后策划与他作对。
“皇上,微臣离开京城后反复思考,觉得一人很可疑。”
“谁?”
“瑾润儿。”
“不可能!她不可能倒向太子。”
“以前不可能,现在……未必。”周兴云不急不慢的说道,瑾润儿贪恋权势,做梦都想成为皇后,她之所以协助皇十六子,无非指望十六皇子登基立她为后。
“既然如此,周爱卿为何要怀疑她?”
“因为此一时彼一时。以前瑾润儿在一品学府,许芷芊处处压她一筹。长公主韩秋澪,更是蓄谋让太子立许芷芊为太子妃。瑾润儿自认斗不过韩秋澪和许芷芊,才转投皇十六子。”
“现在,许芷芊加入我派,韩秋澪失之助力,不得不另寻人与我们抗衡。瑾润儿在一品学府,自然就如鱼得水。”
“皇上,许芷芊曾告诉我,韩秋澪是担忧瑾润儿野心勃勃,怕她假以时日反客为主管制太子,才蓄谋让许芷芊成为太子妃。如今形势逼人,越来越多重臣意识到,皇上您才是真天子,韩秋澪已顾不得那么多。微臣猜测,瑾润儿很可能是长公主釜底抽薪,谋害皇上的杀招……毕竟,皇上你可曾想过立她为后?”
周兴云一句反问,让皇十六子警惕。
皇十六子扪心自问,他确实没有想过让瑾润儿成为皇后,瑾润儿若是察觉到他心意,和韩秋澪联合一点不奇怪……
许芷芊被周兴云折服,愿意为他效力,长公主狗急跳墙,拉拢瑾润儿一点不奇怪。就照当前情况推论,如果太子若是顺利继位,瑾润儿十之**会被封后。因为,瑾润儿转投太子阵营,将意味户部尚书倒戈,这心腹大患……可是能毁他千秋大业。
“不得了……这不得了啊!如果瑾润儿不满皇上,那户部尚书岂不也要……”王御史开始慌了。
“御史大人莫急,上诉言论只是微臣的猜测,片面推论不可当真。诚然,我们也必须做好完全对策防范未然,皇上可要好好观察,切勿让小人得逞……”周兴云用心险恶,上月离开京城时,危言耸听让皇十六子疑神疑鬼,如今回到京城,又拐着弯陷害户部尚书瑾郑涵。
如今皇十六子草木皆兵,越想疑心越重,终究将会落入周兴云设好的心理圈套,怀疑瑾润儿转投太子,瑾郑涵要做国丈,在暗中偷偷反他。
“咳咳咳……”
“周爱卿你怎么了?”就在皇十六子陷入深思,周兴云突然咳嗽起来。
“皇上恕罪,下官失礼了。微臣在少年英雄大会上受了内伤,至今尚未康复。若不是中途听许家的人说,皇上要与许家联姻,下官也不会急于赶回京城……”
“…………”
周兴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态度,实在让皇十六子一言难尽。
“既然爱卿有伤在身,今日会谈就到这里。江湖门派协议书上的条件,朕准了,爱卿要他们知道,只要愿为朕效力,荣华富贵随手可得。”
“臣遵旨。”
“江湖各派的事,朕还需要爱卿多操心,养好伤势,注意身体。本月下旬各派代表进京,朕等你好消息。”
“对,周大人是天上使者,要助吾皇一统江山,回府后一定要好好调理。”王御史自从被周兴云忽悠,以为自己去过仙界,便视周兴云为天师神医,对他的敬仰一发不可收拾。
皇十六子和王御史一起登下马车,随即命令车夫送周兴云回官宅。
周兴云拱手一句:“谢主隆恩。”,便功成身退,欢欢乐乐的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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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阳还没升起,周兴云就从被窝里爬出来,现在他只想快点回府睡个午觉。要知道,他在金銮殿对簿公堂,可煞费脑细胞,现在用脑过度隐隐头痛。
周兴云昏昏欲睡,马车抵达府邸大门,他还浑然不觉,最后车夫连叫几声,他才茫然惊醒。
“我回来了。”周兴云宛如个醉汉,摇摇摆摆走进大门,只见许芷芊端端正正坐在大院子,看着他进屋也不打招呼。
“芷芊怎么了?不开心吗?”周兴云百思不解,昨天回到家时,因他擅自购买丫鬟,导致维夙遥‘镇守’庭院。今天怎么轮到许芷芊摆架子?女女们要造反吗?
“官人小心门槛。”
温柔的女声从旁传来,一双秀臂轻轻环抱,扶住走路两脚偏的周兴云。
“谢谢……珞瑟姑娘你怎来了?”周兴云闻到清心的女子芳香,赶紧抬头看看,是哪一位美人如此体贴,不仅主动出门迎接,还悉心的环抱照顾他。
结果,许珞瑟仙姿玉骨,美得他一脸呆瓜……
“爷爷说,皇太后为珞瑟赐婚,珞瑟从今往后便是周家贱妾,周相公的女人。”许珞瑟面露娇羞,显然没料到自己突然就变成了周兴云的禁脔。
美女此话一出,周兴云马上明白,许芷芊为何看似不开心的镇守在大院子等他回来。
“官人进朝面圣辛苦了。珞瑟已准备好热水,可为官人宽衣洗脚。”
“珞瑟姑娘稍等一下,是许太傅让你来我家的?”周兴云不由感叹许太傅动作真快,转眼就把许珞瑟送上门。他原本还打算不闻不问,让这事先拖阵子,免得家中少女闹情绪。
“不,是皇太后懿旨。”许珞瑟柔柔的回话。不久前,皇太后身边的老太监,拿着懿旨前往许家要人,把她借来周兴云官邸。
许珞瑟一开始还不明所以,随后听许太傅解释,她才知道自己被赐予周兴云做小妾。
说实话,许珞瑟至今还搞不懂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皇太后为何将她赏赐给周兴云。
“原来是皇太后下旨……珞瑟,在我府邸你无需拘谨,别把自己当下人。”
“侍候官人是贱妾的本分,望官人不要嫌弃珞瑟。”
“既然你那么说,就随你吧。”周兴云有感而发,许家精心养育的美人,果然非同凡响,许珞瑟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完全没有一丝刁蛮脾性,柔情似水的温柔乡,让刚回到家的周兴云一身轻松,身心都得以治愈。
最重要则是,许珞瑟年龄应该比许芷芊大四、五岁,成熟稳重包容一切的大姐姐性格,可供周兴云肆意妄为的撒娇。
“芷芊,别用泪汪汪的眼神看我行不?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天气冷,别在院子里吹风,大家都进屋,我跟你们说说今早朝堂上的情况……”周兴云瞧许芷芊鼻子酸酸怪可怜,赶紧让少女们回大厅。
说真的,周兴云也没料到皇太后会把许珞瑟赐给他,如今他不好好安抚少女,许芷芊绝对要哭给他看。
“寒星、夙遥……今天你们怎么那么安静?”周兴云召集美女开会,维夙遥一反常态,居然没带头反对他和许珞瑟,真是够奇怪的。
“不安静能怎样?皇太后赐婚,我们敢说不吗?”穆寒星果断白了周兴云一媚眼,奉旨成亲谁敢反对?
周兴云乘上皇十六子的马车,与皇十六子商议如何笼络江湖门派,讨论谁是心腹大患时,几个太监拿着皇太后手谕,带着许珞瑟到访官邸,冠冕堂皇的宣读皇太后懿旨。她们敢抗旨吗?
皇太后赐婚何等光荣?一般人盼都盼不来!她们几个无权无势的贫民女子,敢不接旨、敢跟皇太后说‘不’吗?
维夙遥是知道不可能反对,才沉默不语,免得让周兴云为难。
她们虽是江湖中人,但大家都明白伴君如伴虎,她们反对周兴云和许珞瑟,就是让周兴云抗旨,下场搞不好要杀头。少女们衡量利弊,自然就不做声了……
她们总不能因一个女人而让周兴云抗旨,再说了,维夙遥等女对许珞瑟印象不错,与其让她嫁给皇十六子,不如就这样……反正她们会好好盯着,绝不让周兴云强迫许珞瑟,要求美女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只是,许珞瑟性格很谦卑,而且没有主见,什么事都顺从别人,认为能把身子献给周兴云,是一种莫大荣幸。
许珞瑟这种想法对许芷芊、维夙遥等女而言,可是相当危险的……如今少女们只希望许珞瑟能像秦蓓妍那样,只在内心仰慕,切莫以实际行动慰劳周兴云。
周兴云如实交代,将今天早朝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许芷芊,他原意只想破坏皇十六子和许家联姻,谁知道皇太后自作多情,干脆把许珞瑟赏赐给他。
周兴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跟少女们解释,他真没想过皇太后会赏赐自己美女,许珞瑟一事纯属巧合,并非他蓄意谋取。
“真的嚒。”许芷芊非常怀疑,毕竟在昊天山的时候,周兴云就对许珞瑟赞不绝口,说佳人温文尔雅,是个全方位理想型的妻子。
“真!珍珠都没那么真!”周兴云憨憨点头,皇太后擅自做主赠送美女,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官人,手。”
“什么手?”
“珞瑟为您宽衣。”
“哦!有劳了……在家叫我公子。”
“好的。”
沈欣进卧室拿出一套便服,许珞瑟接过手后,悉心的帮周兴云宽衣解带,准备为他换上家庭便装。
许珞瑟和穆寒星一样,身材妖娆丰满,都具备大姐姐属性。两者区别在于,穆寒星是个热情如火,喜欢带你装逼带你飞的妖艳大姐姐。而许珞瑟则是温雅柔顺,善解人意,喜欢请你到她家玩耍,懂得照顾人的贤淑好姐姐。
当许珞瑟弯腰贴身,双手环抱帮周兴云解开腰后衣带时,美妙与饱满的前躯逼迫,美滋滋的感受,险些让周兴云忍不住嗷嗷狼嚎。
在这一刻,周兴云由衷感谢许太傅,为他带来两个绝美的好孙女。
“他的笑容跟快融化的蜡烛一样。好**荡……”莫念夕有感而发,周兴云现在呃呵呵呵的傻笑,猥琐模样简直不能让人直视。
“交友不慎。”维夙遥轻轻喟叹,一万个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样的人死心塌地。
“呵……”穆寒星噗嗤笑了。
“你笑什么?”维夙遥不解询问。
“明明爱得死去活来,还交友不慎?哪里不慎?他怎么把你不慎了?”穆寒星意味深长的凝视金发少女。
“我……”维夙遥正欲狡辩,不料‘我’字刚出口,许芷芊就把她的对白抢了:“我和他不熟……对嚒?”
“我去练剑!”维夙遥无言以对,赶紧提起佩剑,找借口离开大厅。
“你伤势初愈,不易多动。”郑程雪提醒道。秦蓓妍可有交代,接下来的十天,维夙遥只能运气疗伤,不可动武练剑。
“呵呵,她跑了哟……”莫念夕望着维夙遥假装没听见郑程雪说话,灰溜溜的逃出客厅,不由觉得很好笑。
“我受不了了!”
突然间,屋外忽地传来虞无双悲天悯人的呐喊,把客厅里的小伙伴吓一大跳。
“你干啥呀?疯了吗?”刚换上便装的周兴云,赶紧走到窗口探头,看看小花园怎么个情况。无双小妹妹为何突然就受不了了……
“你伤势什么时候能好?都十天了!我的庆功宴怎么办?”虞无双现在非常后悔,早知她就不该跟周兴云说,等他完全康复才举办庆功宴。如今她十几天没吃周兴云亲手烹饪的佳肴,普通的烤肉卷饼,已无法满足她的食欲……
刚才虞无双前往云侠客栈,买了份烤肉卷饼,在回来的路上边走边吃,残酷的事实让她明白一个道理,甭管她多么喜欢吃烤肉卷饼,也有吃腻的时候。因此,无双小妹妹进入家门的第一句话,不是我回来了,而是我受不了了。
“今晚上吧。”
“真的吗!”
“等会你再去云侠客栈一趟,让杰文回来的时候带点材料,晚餐我亲自下厨,算作许珞瑟的欢迎会。”
“不用等。我现在就去!”虞无双扔下句话,立马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嗖地一下不见了。
“谢公子厚待。”许珞瑟宽严得体的曲膝行礼。
“不客气,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理应多多关照。”周兴云一本正经的抓住少女双手揩油。
许珞瑟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捏起来非常舒服,估计许家只教少女如何照顾人,却没有教她如何干活。换句话说,美女会帮人更衣、喂人吃饭、给人洗澡洗脚,却不会自己洗衣、煮饭、还有烧水……
仆人做的事情,许珞瑟可能统统不会,大家闺秀只懂得针线缝补,以及如何侍候老大爷。
“家里就你们几个吗?秦寿和远盈呢?”周兴云好奇问道。吴杰文今早和他一起出门,独自前往云侠客栈帮忙,至今还没回来。秦寿和李小帆,则是游手好闲的家伙,现在大白天,青楼都没开业,两小子跑哪儿去了?
“贵师姐一大早就出门,去武馆找轩婧姐姐,说去郊外狩猎,要吃完午饭才回来……松手。”许芷芊一边说一边走到周兴云跟前,强行搬开他双手,解救无所适从的许珞瑟。
“秦寿他们在后院陪霍家大小姐放风筝,我们也去玩吧。”莫念夕捧着风筝,兴高采烈的邀请周兴云。
莫念夕一直把双手藏在屁股后,周兴云还以为黑发少女有什么大秘密,原来只是个风筝。
“行,大家去后院放风筝。夙遥,别一个人在门外挥剑,凄凉背影看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起去后院玩吧。”
“…………”维夙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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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兴云带着小伙伴前往后院,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秦寿,比如江湖美人榜的绘制进度,比如玉树择芳的小伙伴,有没有照他吩咐,四处散播霍婷婷居于少年神医官邸。
霍婷婷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周兴云赎她回府当天,就询问少女知不知道家人藏在哪里,只要霍婷婷给出个具体位置,甚至是某城市名字,周兴云都有办法联络霍家。
然而,霍婷婷一问三不知,大姑娘只晓得自己在一个小酒店吃了顿饭,然后就让人给打包带走。
无可奈何之下,周兴云只能全世界搜查,在昊天山参加少年英雄大会时,他让秦寿动员来自大江南北的玉树择芳成员,参加完少年英雄大会,回到本土门派后散播消息,告知当地县城,畏罪潜逃的杭驭城前太守之女霍婷婷,现藏在京城少年神医官邸。
周兴云相信,霍家人要听闻消息,绝对会派人进京打探。
比起周兴云满世界找霍家,还是霍家来京城找他更容易。如今周兴云只希望,霍家老爷真如秦寿所言,万般溺爱霍婷婷,绝不会对少女见死不救。
周兴云找到秦寿,确定玉树择芳成员,已经按照他指示展开行动,才安心的陪莫念夕放风筝。
不过,由于今天起得早,周兴云玩了一会就犯困,躺在许珞瑟膝盖上晒太阳睡午觉。
遗憾的是,周兴云睡着不到一刻钟,就被赶回家的虞无双吵醒。
“你干嘛呀?说好下午煮饭,晚上庆功宴,让我好好睡个午觉都不行吗?”
“其实我不想打扰你睡觉,但情况危急,我认为应该把你叫醒。”虞无双冷冷说道。
“又发生什么事了?”周兴云非常纳闷,这家真不让人省心,事情怎么一件接一件来?
“杰文小弟被打了。”
“杰文被打了?谁干的?”周兴云不可思议的坐起身,吴杰文得罪谁了?好端端怎么有人找他麻烦。
“不知道,据说来头不小。”虞无双想到今晚就能吃上周兴云烹饪的佳肴,十万火急赶往云侠客栈,心想要吴杰文带多点食材回家。谁知道,她赶到云侠客栈时,吴杰文已被人打伤,躺在客房疗养。
“杰文伤势严重吗?”
“死不了。”
“好好说话,不然取消庆功宴。”周兴云皱起眉头,什么叫死不了?这算严重还是不严重。
“大夫说伤势不重,只是点瘀伤,涂了药,休息两天就好。”虞无双老实了,诚诚恳恳的进行说明。
“杰文现在在哪?”
“我把他带回来了,现在在蓓妍姐姐的小药房。”
吴杰文伤势不严重,因此许芷芊等女没有叫醒周兴云,想让他好好睡会。只是虞无双小题大做,非得把周兴云弄醒……
周兴云匆匆赶往药房,只见吴杰文左眼淤青肿肿,一脸肉疼的坐在凳子上咬牙咧嘴。
“哎哟……”
“抱歉。力度没掌握好……”穆寒星正小心翼翼的用熟鸡蛋,帮吴杰文去淤青。
“你这是怎么搞的?”周兴云看到吴杰文,顿时啼笑皆非,不知该说啥好。
吴杰文伤势确实不严重,但小子左眼黑一块,右脸肿起来,胸膛上还有个鞋印。从脚印的尺码推测,揍吴杰文的人应该是名女子……
“三师兄,都是你害我的。”吴杰文看到周兴云,立马欲哭无泪的抱怨。
“歪缠。不要凡事怪我头上,讲讲道理行不。”周兴云瞬间无语,小子脑袋被打傻了吗?说话蛮不讲理,被打关他屁事。
“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个人来云侠客栈找我,要我随他到门外说事。我跟他出去后,发现他们有一伙人……”
“你被他们群殴了?”
“不,那伙人有男有女,为首的是个短发女子。她硬要和我切磋武功,不管我拒绝,就动手袭击我。”
“然后她把你打趴下了?”周兴云疑惑不解,吴杰文好歹是个‘初凡’境界的一流武者,能把他打成猪头,实力估计是一流‘中坚’或‘问鼎’。
“就是这样……”吴杰文无颜低头,毕竟打架打输了。
“那跟我有何关系?”周兴云一头雾水,吴杰文是个老实人,不应该含血喷人,把事情怪他头上。
“因为她以为我是剑蜀山庄**子,少年英雄大会的冠军。”吴杰文满腹辛酸,从怀里摸出一张画像。
今早上,吴杰文前往云侠客栈帮忙,就发现京城大街小巷,流传出少年英雄大会无冕之冠,剑蜀山庄**子的画像。
吴杰文本想找小贩要一张,等下午回府给周兴云看看,结果出人意料的发现,这个画像……居然一点不像周兴云,反而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随后,吴杰文才想起,大家刚回京城的时候,说书人以及听说书的百姓,都误以为他是剑蜀山庄**子,还有人照他样子画了幅画。
“要不是三师兄说我是剑蜀山庄**子,今天我肯定不用挨打。”吴杰文郁闷的说道,女子要找高手切磋武功,明摆是冲着少年英雄大会的冠军得主去。
而且,对方打赢他后,还十分遗憾的说,剑蜀山庄**子武功虽然不差,却依旧不是她百合之敌。
“什么鬼?那人夸你武功不差?你还能跟她打百十回合?而且还是她先动手袭击?”周兴云用力挖了挖耳朵,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吴杰文是个初入一流境界的武者,实力比‘初凡’境界的人还弱上几分,照理来说,‘中坚’境界的一流高手,比如穆寒星和他对打,百回合内应能取胜。
“那女子修炼的武功路数很漂亮,但华而不实,经常露出破绽让我逃生。应该是缺乏实战经验……”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被她打成猪头?”
“有人在背后用暗器偷袭我!”吴杰文愤愤不平的说道,少女口口声声要与他公平切磋,谁知打到一半,一枚石头凭空射出,打在他腰后脊椎。
“嗯。我大致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周兴云基本可以确认,对方应该是个颇有来头的大小姐,因为家中供奉的武林高手,总是让着她,因此大小姐自以为武功很强……等等!
周兴云脑海忽然闪过一抹高冷自负的丽影,赶紧追问吴杰文:“杰文,那名为首的女子,是不是身穿暗绿色的金丝旗袍,披着一件白貂披风。”
“你认识她?”维夙遥柳眉一皱,在场的少女无不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周兴云,仿佛在用无声的语言询问他……为什么只要是女人,你都认识。
“不要用捉奸的眼神看我好不。我不认识她,只是在路上碰见过而已。我听人说,她是兵部尚书的千金,我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走在路边都能引起兴云师兄注意的女子,必定是个花容月貌的俏佳人。”许芷芊心领神会,能让周兴云恋恋不忘,记入脑海的少女,必然出落得美丽动人。
“你们要多小心,我听那女子说,她接下来好像要挑战江湖十杰,要把你们统统击败。”吴杰文看向穆寒星,短发少女撇下他离开的时候,说下一个要领教的对手,是江湖十杰第九席,碧园山庄穆寒星。
“嘿嘿,酱油芊又被无视了。”周兴云果断调侃官家大小姐,许芷芊索性破罐子破摔:“人家不会武功好嚒。”
“她要来便来,我正好替你报仇。”穆寒星才不怕,反正她输了,周兴云定会给她报仇。
少年英雄大会,周兴云为维夙遥力战邪门弟子,穆寒星真心羡慕,要是他是为她而战该多好啊。
“此仇不报非君子,该轮到我们行侠仗义,教训那些不识好歹,整天游手好闲,仗势欺人的官家子弟。”虞无双雄赳赳、气昂昂,大义凛然的站到周兴云面前。
“无双小妹妹,你没听我说话吗?对方是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兵部尚书懂不懂?实权在握的重臣。”
周兴云有气无力的向小女生解释,兵部尚书相当于军委副主席、国防部副部长、参谋总长、兼军事后勤部长,统管各地驻军及粮草,有权调动以及任命全国各地军官,是军权中的二把手,职能与太尉相辅相成,一个管治国家内乱,一个镇守疆界卫国。
他一个有名无权的尚药局奉御、兼羽林中郎将,就算脑子被驴踢了,也不敢招惹兵部尚书。
周兴云敢在户部尚书面前耀武扬威,却不敢到兵部尚书门前撒野,毕竟文官和军官不一样,前者也就耍耍嘴皮子,大不了上奏弹劾你,周兴云恃功傲宠不怕弹劾。后者看你不爽,可是能调动军队搞你事情,周兴云光想想就慌得不行……
换做正常时期还好,皇帝在位兵权紧握,兵部尚书的权能大打折扣。如今皇位空缺,兵部尚书就像个脱缰野马没人能制衡,周兴云敢招惹他家千金?
“你怕了?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你还不还手!我看错你了。”无双小妹妹似乎搞不懂状况,依旧闹着要为吴杰文报仇,嚷嚷周兴云带她去尚书府找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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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我带你去尚书府没问题,但你要好好想想,假如你打伤了尚书千金,惹恼了兵部尚书,他说祁嶙宫试图谋害朝廷命官,派遣军队围攻你们祁嶙宫咋办?”周兴云举个最实在的例子,让无双小妹妹意识到,得罪谁都没问题,千万别得罪兵部尚书。
“我不怕他,正义必胜!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也觉得不该小题大做。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们一马。”虞无双总算开窍,朝廷出兵围攻祁嶙宫,壮烈景象浮现脑海,吓得小女生瑟瑟发抖。
“杰文,这事我们先记下,等我功成名就,再替你出头。”周兴云今天不去找场子,是因为他还惹不起兵部尚书,改天实权在手,他再帮吴杰文找回面子不迟。
“不用了三师兄,对方找我切磋武功,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吴杰文回想当时情况,少女虽然打伤了自己,但那是无心之失。简单地说,少女是学艺不精,出招收不住攻势,才两拳三脚一连招,将他打趴下。
从整体而言,对方算是做到点到为止,见他不敌倒下便没追击,事后还拿出一袋银两给他做汤药费。
吴杰文之所以很憋屈,既不是因为输给少女,也不是因为遭人偷袭,而是少女身边的跟屁虫太过分,嘲笑他和剑蜀山庄浪得虚名,说武林中人都是跳梁小丑,只懂得花拳绣腿,根本不堪一击。
最可恨的是,少女出于好意,拿出一小袋银子,让身边的跟班给他。
谁知道,少女刚转身离开,那小跟班就狗仗人势,笑话他武功菜的抠脚,还把他当乞丐,将小袋子里的碎银倒落地上,笑着让他快捡……
“太过分了。”维夙遥面露不悦,士可杀不可辱,暗器偷袭也就罢了,哪还能这样侮辱人的。
“知道那跟屁虫是谁吗?”周兴云虽惹不起兵部尚书家的千金,但跟她屁股后的官家子弟,就另当别论了。
“不知道……我看他们衣着都挺华贵。”吴杰文摇了摇头,他连为首的少女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其余无名的小跟班。
“或许我能帮你调查一下。”周兴云正愁没理由和兵部尚书打交道,这场误会说不定能成事。关键点便是……
“三师弟,我回来了。”
就在周兴云沉默思考时,关键点唐远盈回来了。
唐远盈认识尚舍局奉御家的四公子,四公子又是兵部尚书千金的跟屁虫之一,他肯定认识羞辱吴杰文的家伙是谁,搞不好羞辱吴杰文的人就是他。
“三师弟你看,今早我上郊区狩猎,抓到一只野兔。”唐远盈兴高采烈地迎向周兴云,抱怨冬天来了,郊外的动物越来越少,她费了好大功夫,才找着一只野兔。不过……
“师弟尝尝这个,很甜。”唐远盈摘了不少野柿子回来,还亲手剥了一个喂周兴云吃。
现在唐远盈就像个外出游玩归家的小女人,小鸟依人乐此不彼的向丈夫汇报出游喜讯。
唐远盈从不敢想象,自己能住入那么豪华的官宅,更无法想象,自己的未婚夫周兴云,居然是少年神医,今早还上朝面圣。唐远盈至今还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不敢相信眼前梦寐以求的生活……
“轩婧来得正好,今晚庆功宴,你留下来住一晚吧。”周兴云一边张嘴吃唐远盈剥开的柿子,一边对站在院子整理猎装的轩婧说。
“好的。”轩婧不会拒绝周兴云的任何要求,不要说留在府邸住一晚,就是到他寝室睡一晚,少女也会乖乖适从。
周兴云十分欣赏轩婧,少女不仅生得漂亮,还非常懂事,日常少说话多办事,力所能及的为他效力。
轩婧讨好周兴云,从来不主动献媚,少女奉献的是忠心。
周兴云轻薄轩婧的时候,少女只会忠心耿耿让他轻薄,那份忠贞不渝为主献身的感觉,真让人万分舒坦。周兴云至今都没从轩婧口中听到过‘不’字。
“今天上朝见到皇太后了吗?”
“不仅见到,我还升官了。从四品、中郎将,负责管制江湖势力。”周兴云心知唐远盈头发长见识短,并不知道这是个虚职,听到四品就认为是个大官,故意在少女面前炫耀一番。
“太好了,可以让我看看圣旨吗?我从没见过圣旨是什么样的。”
“行,晚点回房拿给你看。现在我有个事要问你,你和那尚舍局奉御的四公子熟吗?能不能帮我联系他?”周兴云主动到院子迎接唐远盈,无非是想问问少女,能不能帮他联络尚舍局奉御家的四公子,方便搭上兵部尚书千金。
“我和他不熟,真的。”唐远盈神色慌张,仿佛害怕周兴云误会她跟朱鑫海关系密切。
“不要慌,我不是审问你,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牵个线,我找他有事。”
“我可以试试写信约他出来。”唐远盈不太确定的说,因为昨天朱鑫海看到她和周兴云一起,知道她已是周兴云的未婚妻,对方理应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好。
“去试试吧,不成我也不会怪你。”周兴云埋首亲了亲唐远盈脸蛋,小女人现在怕他怕到双腿发软,唯恐触他眉头,稍有不对就会吓得瑟瑟发抖。
“我现在回房写信。”
“不急,你刚回家,先歇息,晚上闲着没事再写。”
“嗯。”唐远盈顺着周兴云,主动回吻了他唇角,然后才弱弱地问:“我们为什么要找朱公子。”
“因为杰文被人打了,他或许知道对方是谁。”周兴云搂着唐远盈来到秦蓓妍的药房……
傍晚降临,秦蓓妍、筱箐、夏吉儿回到府邸。
医仙姐姐早出晚归,大公无私的为京城百姓免费看病。
筱箐和夏吉儿则在街头闹市玩耍,下午回家途中巧遇秦蓓妍,因此三人一同前往周兴云官邸。
昨天筱箐回许家收拾行李,准备搬进周兴云府邸,夏吉儿顺势向父母请辞,希望和许芷芊、筱箐住在一起。答复自然是……不行。
夏吉儿的父亲很纳闷,以前他从塞外回京,女儿总喜欢缠着他,要他带她去玩。今年却一反常态,夏吉儿非但不缠着他了,还要离家出走,去别人府邸住……
虽说周兴云是许芷芊选定的未婚夫,夏吉儿去他家住几天不成问题。但是,周兴云在朝堂上的处境相当微妙,夏吉儿的父亲必须谨慎处理,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不过,夏吉儿父母终究经不起宝贝女儿撒娇,允许夏吉儿白天去周兴云官邸找许芷芊和筱箐玩。
“吭吭,好香呐。我们去厨房看看……”筱箐踏入官邸,立马嗅到美味菜香。
“你们去吧,我先回药房整理。”
秦蓓妍回小药房整理医用工具,筱箐便兜着夏吉儿去厨房找周兴云,心想捷足先得偷吃美味。只是,当大小美女步入侧院,恰好碰见立于厨房外的许珞瑟。
“珞瑟姐姐为什么也在这里?”
夏吉儿好奇的望着许珞瑟,筱箐也同样疑惑不解,许珞瑟有门禁,没有获得许家允许,少女绝不能踏出家门半步,更何况日落时分还不回家。
“吉儿、筱姐姐,下午好。珞瑟这厢有礼……”
“下午好啊,芷芊邀你过来用膳吗?”
许家居然批准许珞瑟出门,筱箐感到很不可思议。要知道,以前不管许芷芊和夏吉儿如何恳求,许家都不会准许珞瑟离开家门……
“不,皇太后赐婚,珞瑟已成周公子家妾。”
“不是吧!这真的厉害了……”筱箐目定口呆,在昊天山的时候,她偶尔听见秦寿几只牲口谈话,周兴云要为许珞瑟抱打不平,破坏许家和皇十六子联姻。
起初筱箐觉得这不太可能,她在一品学府呆了那么久,对朝堂的派系了然于心,许家和皇十六子,可谓朝中两派的领袖,周兴云就算有天大的手腕,也不可能干涉许家和皇十六子达成的协定。
谁知道,周兴云回京第二天,不仅破坏了许家和皇十六子联姻,还瓦解掉许家套在许珞瑟身上的枷锁,将少女彻底解放出来……
“人家也要住在这里。”夏吉儿一听,马上不乐意了。她最亲昵的三人,筱箐、许芷芊、许珞瑟,全都住在周兴云官邸,唯独她一个人还留在许家,还有谁能陪她玩?
“吉儿不怕哈,妾身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去接你来玩。”筱箐肉紧的用脸摩擦小女孩脸蛋,夏吉儿小嘴嘟嘟的模样太可爱,真叫筱箐大姐爱不释手。
外出的美女一个接一个回家,就连南宫翎也奉皇十六子命令,在太阳落山不久,带着行李回到属于她的房间。
南宫翎姑且算是皇十六子的保镖,昨天离开周府后就没再回来,周兴云还担心皇十六子将大姐留在身边。
显然,皇十六子貌似对嗜血成性的南宫翎有顾忌,不敢将大姐头留在身边。
周兴云充分理解皇十六子的心情,南宫翎是个完美无缺的刽子手,正因如此,他们都会在心底忌惮少女。南宫翎呆在周兴云身边的时候,时不时望着他散发出骇人杀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拔刀将他砍成两半……
皇十六子大概是心虚,不敢将南宫翎安置府邸,才让她跟着周兴云行动,顺便监视他一举一动,防止周兴云对许芷芊,许珞瑟一众美女不轨。
在皇十六子心中,周兴云府邸的美女,都是他称帝后的后宫佳丽,绝不能让外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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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翎回到官邸,丰盛晚宴也准备妥当,周兴云让小伙伴在大院子摆桌子,并将一道道美味端上宴席。
估计菜肴太香,味道飘入后院,结果把好吃懒做的两位美女引来了。
“好香好香好香!都是你做的吗?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霍婷婷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更别说把自己当下人,看到一桌子山珍海味,少女赶紧霸占坐席,等候沈欣和司徒婉儿拿碗筷。
“我先睡会,开饭叫我。”棠苑自觉找了个位置,趴在桌面上闭目养神。
“你不是昨天才吃过饭吗?今天就需要补充营养了?”穆寒星笑问棠苑,尽管少女是邪门弟子,但相处了几天后,大家发现少女心底并不坏,就是特别懒惰……
“嗯。饭菜太香,食欲战胜理智,肚子里的馋虫大获全胜。”棠苑唉声叹息,她原本睡得很香,不料闻到佳肴美味,身体不受控制动起来,当她回过神时,已经趴在宴席上。
“你弄反了哦,是理智战胜懒惰!”莫念夕自觉的拿着碗筷落位,打算趁小伙伴上菜期间,先偷吃一两口。
“女侠所言极是,所以……等会开饭,有劳诸位女侠为我夹菜,每样两块就好,我不挑食……”
“那还不如让人喂你。”霍婷婷经验丰富,以前她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最近家道中落,她才开始学会‘自力更生’。
“姑娘太机智了,那就有劳姑娘喂我吧。”棠苑并非没想过让人喂自己吃饭,只是大家都要吃饭,所以她退而求次,只要大家为她添饭夹菜就好。
棠苑已经算过了,周兴云府邸有十几人,除去霍婷婷、南宫翎、夏吉儿、虞无双几个不懂事的人外,每人夹两块菜肴放她碗里,就够她饱餐一顿。
“不要不要不要!我自己也要吃!”霍婷婷赶紧拒绝,他还想别人喂自己呢。
“大家都到齐了吗?”周兴云环视满桌香喷喷的菜肴,以及坐在桌前的小伙伴,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仔细想了想后,周兴云突然发现娆月妹子不在。
自从昨天回到京城,娆月把行礼放回房,人就不知所踪,周兴云有点在意。
周兴云原以为,今晚准备好庆功宴,娆月嗅到美味佳肴,会溜出来蹭饭吃,谁知道开饭在即,小狐狸都没现身,大概有事不会来了。
“秦寿、小帆,你俩看到娆月吗?”
“衣冠禽兽,请不要与我们说话。”
“你俩什么意思?”周兴云费解的望着两人,今天回到府邸,秦寿和李小帆就一直无视他,下午放风筝的时候,两只牲口只顾得讨好霍婷婷,压根不把他当回事。
起初周兴云以为,两人重色轻友见色忘义,因为有美女,所以不鸟他。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小帆兄啊,你可听过前门拒虎,后门进狼的典故?”
“何止听过,我还亲身经历过。”
秦寿和李小帆一问一答,顿时让周兴云明白,两只牲口因皇太后赐婚,许珞瑟变成周家小妾的事闹情绪。
“秦某行走江湖十数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呐。”
“说得好!”李小帆啪啪啪的鼓掌。他们要周兴云破坏许珞瑟和皇十六子的婚约,主要目的是还少女自由之身,现在婚约虽然没了,可许珞瑟依旧无法脱身,作为玉树择芳的成员,他们必须强烈谴责周兴云利用皇权收揽美女的行径。
“既然两位少侠如此讨厌在下,何必在此与我虚情假意,沈欣、送客……两位慢走。”周兴云含笑做了个‘请’的动作,两只牲口似乎没意识到,这儿是他家。
两小子居然敢在他家骂他厚颜无耻,这不是傻吗?
“秦公子,李公子,这边请。”沈欣虽然看得出,周兴云是在跟两人开玩笑,不过她身为女婢,自然要遵从主子的话……送客。
“!!!”秦寿抖身一个尿震,婉如被人始乱终弃,含情脉脉的凝视周兴云,万般委屈的哭诉:“云哥,别,敝人没说你,秦某是说小帆厚颜无耻。”
什么叫见风使舵,这就叫见风使舵!秦寿话锋一转,就变成李小帆厚颜无耻。最让人无语的是,李小帆居然认了……
“秦大哥教训的是!小帆厚颜无耻天理不容,从今往后必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云哥宽宏大量,请原谅小弟不识抬举!”
周兴云府邸好吃好住,还有一大堆养眼美女,李小帆可不愿离开贵府。
今早上,李小帆回了洪帮总舵一趟,里面全是些抠脚大汉,看得他莫名的想哭……
跟在周兴云身边,见惯绝色美女的秦寿和李小帆,现在去逛青楼等同找难受。昨晚两人跑去喝花酒,目视浓妆艳抹的女子,还没喝酒就吐了一地,最后不得已改变计划,去聚鲜楼养身……
“你们用得着吗?过来坐下吧。”穆寒星摇了摇头,搞不懂秦寿和李小帆为何那么怂,周兴云开个玩笑,就把他俩吓得瑟瑟发抖。
“谢谢寒星大姐!”秦寿果断找好位置落座,随后趁周兴云不注意抱怨道:“官大一级压死人,诸位姐姐见笑了。”
“大胆刁民!竟敢以下犯上辱骂朝堂奉御是昏官!来人,把他轰出去!”虞无双拍案而起,吓得秦寿噗咚一声摔坐地上。
周兴云官邸住了太多人,今天庆功宴十几人吃一桌饭,无双小妹妹可以想象,美味佳肴绝对不够她吃。如果周兴云能把秦寿和李小帆赶走,等于少两个人跟她争食。
“行了行了!都不要闹,吃顿饭还不让人省心吗?”周兴云揉了揉额头,府邸人很多,很热闹,让他有种力不从心,管不过来的感觉。
现在就闹成这样,等各大门派代表进京,他府邸肯定难有安宁。
不过,尽管小伙伴在家里胡闹,使周兴云脑子有点发涨,但看着大家愉快欢笑,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沈欣、婉儿,你们也到桌前来吃饭吧。”周兴云非常大度,让两位俏丫鬟们同桌共饮,使得沈欣和司徒婉儿受宠若惊。
丰盛的晚宴开始,由于周兴云饭前交代好,用膳时吃什么夹什么,吃完一份菜才能伸手夹另一份菜,否则立马赶出府邸。
有了上诉规定,晚餐显得十分和谐,并没有出现龙争虎斗的情况。
另外,周兴云蛮有意思的发现,棠苑虽然很懒,但吃饭时却很讲礼节,挺直腰板坐正姿态,捧着碗筷小口进食。并没有学小狗教主,动口不动手,趴在碗前嗷呜嗷呜的吃……
诚然,夹菜的工作则交给了沈欣和司徒婉儿,两女瞧棠苑碗中没有菜肴,便会立马替她添菜。
说实话,周兴云挺佩服棠苑偷懒的技巧,好比昨天回到府邸,少女让周兴云准备热水帮她洗澡。
起初周兴云还以为,少女要脱光光,让他帮她洗刷刷,兴奋的他亲手烧了一大缸热水。谁知道,热水准备好了,佳人衣服都不脱,噗咚滚落澡盆,使用龟息**,趴在水底漂白,直到水温变凉,她才爬出来,并用内力蒸发干衣服上的水分,洗澡、洗衣一举两得,然后爬回床上继续睡觉。
“郑姑娘,你不用回碧园山庄照顾老庄主吗?”秦蓓妍突然问道。碧园山庄老庄主,是周兴云最后的一位病人,也是她向周兴云表明心意的契机,因此医仙姐姐有种特殊情怀,希望老人家尽快康复。
“其实,少年英雄大会败者组复活赛时,山庄二当家就抵达昊天山,还带来爷爷写给我的亲笔信笺。爷爷让我不用担心他的病情,他已经完全康复,要我听二当家和三当家的话,专心迎战少年英雄大会。”
“不仅如此,就在你击败邪门弟子昏迷的两天,二当家和三当家决定,让我和小雪作为碧园山庄代表,随你回京商定协议。说什么,碧园山庄是亲家,说什么,周公子不会亏待贱内。说什么,一个不行就上两,相信碧园双娇并蒂莲联手,绝对能让**子沉迷美色无法自拔。”
穆寒星口不择言,直接将碧园山庄两位当家的想法,一五一十告诉周兴云。两老均希望她和郑程雪讨好周兴云,为碧园山庄谋取最大福利。反正两丫头女心向外,早已芳心暗许,对剑蜀**子情有独钟。
“寒星……”郑程雪羞涩的皱了皱眉,那些事她们心底晓得就好,何必说出来让周兴云看笑话。
“好好好,小雪别瞪我,我知道你要生气,我不说了。”
说罢,穆寒星当着周兴云面,夹走他碗里的一块牛肉,并张开玫瑰色的朱唇,将牛肉放入自己嘴里,随后还咂嘴弄舌撩动舌尖,显出副**至极的样子。
穆寒星总能想出各种新花样,千娇百媚的挑逗周兴云,这真让他躁动且难受。
郑程雪见状很是无奈,穆寒星敢爱敢恨,如今得偿所愿,名正言顺成为周兴云的未婚妻之一,压抑在穆寒星内心的爱情火花一发不可收拾。好姐妹现在就是个热恋中的女子,每天都想跟周兴云一起缠缠绵绵。
郑程雪性格腼腆,看到穆寒星如此奔放,怎么说……作为她的好姐妹,她觉得好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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