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在奉天殿,左右的走着。
他身前也没有一个批文。
他身边也没有一个人。
他只想……静静。
他真的很紧张!
现在,何玄已经是他最后的期望了。
如果何玄再输,那么,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北京城被破,他崇祯,就是亡国之君。真可笑啊,历朝历代的亡国之君,基本都是昏庸无比,懒政,好色,好玩。
但朕可从来不好色,对吃穿不在意,每天天蒙蒙亮,就开始处理各种朝政。朕勤勤勉勉十七载,难不成到了最后,还落得一个亡国之君的下场。
这样,朕到了地府,有何面目,见朱家的列祖列宗。
希望,真的希望能赢。
不时的,有小太监跑进跑出,不停的汇报着战场的局势。
“李闯已经派出了所有人,同时攻城。”
“何神将射箭不停。”
“李闯还在攻击,我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神将还在射箭不停。”
一个一个的消息传来,也不知这到底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崇祯越发的紧张了,他抬起头看向天空。
上苍啊,天命到底在谁的身上?
突然的,一个太监急跑了进来:“陛下,陛下,大喜,大喜。”
“说,说,说。”崇祯也紧张的一连三个说字。
“何神将一直在射杀大顺军的中高层的武将,大顺军已经崩溃了。他们已经互相践踏着逃命,兵败如山倒。何神将了得。陛下洪福齐天,得了上苍赐下这样的神将。”那太监惊喜的说道。
崇祯听完了之后,他的整个人也不由的面色一连数变,最后哈哈大笑:“好,好,好,太好了。好一个何神将,以一人之力逆转大局。神将就是神将,非是凡间之间可以比。朕果然是天子,在这种危急关头。有神将来相助于朕。”
“列祖列宗,大明不会在朕的手中败亡。朕会中兴大明的。”
崇祯皇帝哈哈的大笑着,笑了好久,他太兴奋了。如果今日北京城破,他一个人身死是小,愧对列祖列宗才是大。过了半晌,他才想起了:“那闯贼李自成人呢?”
“闯军山海一般的崩溃了,局面太乱,估计着闯贼也趁乱逃跑了。”小太监说道。
“那还不叫何神将以及一干人马去追着,等等,打完了这样的超级大战,只怕何神将也相当的疲倦。你替朕转告何神将一声,有精力就去追李闯,如果没有精力,那就算了。李闯经过今日一败,只怕几年都恢复不了元气。以后慢慢的有时间收拾他。”崇祯帝说道。
“是。”
那小太监马上去了,而崇祯帝还高兴得整个人都发飘,他反复的左右踱着步子。整个人兴奋无比。
……
而稍后。
在离北京城有着百多里的一个山谷当中。
李自成,李岩,李过,刘宗敏,宋献策,一干闯军的高层,一个个的灰头土脸的。
“我们居然败了,败在一人之手,真是……”李自成面色变得相当的难看:“这何玄,居然能在一战当中,射杀了本王那么多的武威将军。让朕的军队崩溃。一人之力,既然到了如此地步,怎么可能。”
“本王,明明离着九五宝座,只差最后一步的。”这种即将到手皇位,却终究还是失去的感受,真的不好过。
李岩,李过,刘宗敏,宋献策几人,都默默的无言。
他们都被何玄给打懵了。
顺军本身只能算是三流军队。
但是,他们一直以来打得相当的顺啊。
他们碰到过的最强队伍,也只是明军的二流军队。
所以,以往靠着数量优势,总能活生生的磨死明军的二流军队。就算磨不死也可以缓过一口气来。
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直接的被打懵逼了。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何玄会那么强!强得有些逆天了!他们现在大脑还有些发傻。
“可恶!”李自成狠狠的一掌,拍击在一旁的大树树杆上。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败过。”李自成马上反应了过来,他与历朝历代王朝末年的军阀都不同,他的军队的战斗力实在是弱鸡,被明朝的二流部队击败了一次又一次,当年洪承畴也好,孙传庭也好,都指挥着明朝二流军队,把他追杀来追杀去的。
对于失败,李自成有着极度丰富的经验。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收拢残兵。”李自成说道。
“那些中高层武将,死得差不多,要收拢残兵,并非易事。”李岩说道:“而且,兵员的数量一多,我们没有粮食啊。陋西以及附近几个省的富户,都被我们给抢得差不多了,要再抢到足够的钱粮养活几十万军队,真的不容易。”
“而且,闯王,这一次,我们输给了何玄,也证明了一件事,不练精兵不行了。还用着这样的普通军队,到时候依旧是被何玄射杀中高层武将,最后崩溃的份。”李岩沉声说道,他是闯军当中,少有的允文允武的将领。称他为闯王手下第一将,也不为过。
“练精兵?我们的老营就是精兵,我们养三万人马就养不起了,而裹挟民众,就太容易养了。难啊。”李自成说道:“算了,我们先回陕西再说吧。”
其它人听了,也都连连点头。
这一战,他们都被何玄给打懵逼了。
他们直接有些不敢再在战场上面对何玄了。
更不要说此处,离着京城并不算太远。
万一何玄过来,那不就完了。
到了此时,闯王这一部人马,才知道传闻当中对于何玄的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这确实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可以以一敌千,战场上可以称得上神将的人物。
神将啊!
那真的不是凡间的将领!
……
满清。
在稍后,也得到了消息。
这一次,参与会议的人,分别是豫亲王多铎,代善,豪格以及宁完我,洪承畴等人。
多铎权力登上了顶峰之后,也学会了用人,宁完我也好,洪承畴也好,都是相当有才华的人,不用可惜了。
“刚刚由着晋商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六十万闯军围困北京城,被何玄一个人射杀了几乎所有的中高层武将,最后闯军崩溃了,兵败如山倒。”豫亲王多铎沉声说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听到了他这话,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由的嘴角一抽。
还能有什么看法?
何玄这简直就是变态!
宁完我摇了摇头叹道:“本来,最好的步骤,就是闯贼李自成这一部,用了六十万人马,硬生生的磨死何玄,进入北京城。以李闯的心性,心胸,不可能定鼎得了中原。到时候,我们打着为明国报仇的旗帜出发,就轮到我们定鼎中原了。”
“本来绝好的进军中原的机会啊。可惜,又被何玄一个人破坏了。”宁完我感慨着说道。
“何玄此人,太棘手了。”
“是啊。”
“现在,大明的北京城稳固,又有着何玄此人在,我们在仓促之间,很难攻得了北京城。可惜了。”多铎思考着。
“这一次,何玄一次性射了多少箭?”洪承畴问道。
“据线报上来说,李自成攻城那天,被射杀了绝大部分的中高层武将,估计射了五,六百根箭。”多铎说道。
“那么,他又变强了。”洪承畴说道:“当时,在守着松山之城的时候,他其实也是有极限的。我在旁边看着,也能感受到他射了些箭后,也相当的累。何玄这个人在……变强。”
他话一出,旁边所有人都是死寂。
何玄已经很强了!
如果他还继续变强,这怎么玩?
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但是,他变强的速度应当不会太快。”洪承畴说道:“比如说,他现在的极限,应当还是一对一千多。如果找到好的机会,我们还是可以围杀他的。”
“是。”多铎肯定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还是要找个机会对付他,杀了他。只要除了何玄这个神将,偌大的大明王朝,再无一个能打之人。”
(这一卷写到这里。下一卷是明末的最后一卷,我给取的名字是明末风云(6)天下无敌!另,关于更新问题,我十二月一号上架吧,上架后会爆发。)
京城的茶馆。
一个个的茶客,劫后余生的样子。
“我还以为,这北京城要破了呢。”一个蓝袍的茶客说道:“到时候,又是一场兵灾。”
“城破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说了吗?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够有闯王。不当差,不纳粮,大家快活过一场。”旁边一个年轻茶客说道,有些可惜闯王没有打进北京城的样子。
“呵呵,还真是想得美。吃着不够有闯王。闯王再厉害,不会变东西吧。大家都不当差,不纳粮,钱由哪来,吃由哪来?真是天真。”那蓝袍的茶客冷笑了一声:“我是到城上看过的,城下的那大把大把的闯军士兵,都是我们这样的百姓,被裹挟着而去。”
“到了战争的时候,就被派到了第一个,前去当炮灰送死。这就是迎闯王的真相。”
那年轻的茶客瞪大了双眼:“不会吧?”
“不然你以为呢?年轻啊。”蓝袍的茶客冷笑着:“真的城破了,以闯军的习性,铁定要疯狂的抢劫几天。别以为只抢富户,这些兵油子,抢顺了我,把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也抢了,多正常的事,敢反抗,你挡得住他们手中的刀吗?”
那年轻的茶客顿时讷讷的。
“所以,还真亏了何神将。真的万万没有想到,何神将这般的厉害。以一人之力,做到了如此的地步。估计闯贼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几十万大军,攻打北京,居然会被何神将一人所拦。”蓝袍的茶客感慨着:“我也看遍了数千年的史书,千古历史,从来未出如此之人。”
“论起勇武,无论是楚霸王也好,抑或是吕布也好,都远不如何神将。”
“不是听说,在历史上还有那叫李元霸的人吗?一人闯入了几十万的反军群中,杀了一天一夜,杀了十多万的反军?那李元霸的武力,应当在何神将之上吧。”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说道。
“嘿,那李元霸,只是小说家虚拟出来的人物。真实不存在。而何神将可是我们身边,真真实实存在的人物。”
“咦,李元霸是假的吗?我一直以为是真的。”这下子轮到了大腹便便的茶客吃惊了。
这样的议论,不仅仅是发生在这一间茶馆。
而发生在大明内外,很多间的茶馆,酒楼当中。
所有人,都惊叹于何玄的强大。
他展现出来的实力,似乎一次比一次强大。
当然,有识之士也看清天下大势。
现在天下的势力一共有四股。
大明。
满清。
闯军。
以及张献忠的大西。
大西王朝偏安于蜀境之内,没有什么作为。
闯军本来有问鼎天下的资格,但是经过了北京城这一败,中高层武将都被射杀,数年时间内,是无法再参与争夺天下了。
那么,只有明国与清国有资格争夺天下。
未来,到底谁会胜。
……
两个月的时间内,属性减半。所以,何玄也就绝了追击李闯的心思。既然北京城头的仗给打完了,怎么也要去见一见自己的家人。
“对了,我家在哪里?”何玄问道。
兵部尚书张缙彦也不由的嘴角一抽,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问自己家在哪里的。不过想及何玄在三年前掉入了鹰愁崖当中,只怕他还真没有回过家:“神将问的是神国公府,行,我正好顺路,就带着神将前去吧。”
“那就麻烦张大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缙彦哈哈一笑。
他带着何玄向着城西走去。
北京城这个地方,在明朝的时候,有着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说法。
东富,东边这里当时多有巨商大贾和殷实之家居住,是很富有的。
西城的宣武门内外以及西四等处,有许多王府,住的多为明朝的显贵,因之称“西贵”。
南城多为劳动人民和民间艺人。当年这些人被视为下贱之人,所以有‘南贱’之说。
北贫亦同此理。
到了西边的朱雀街上。
张缙彦指着当中的一间相当豪阔的王府:“看,那就是你们的神国公府。神将与家人,也有三年不见了,我也就不打扰了。”
何玄也知道,明朝的北京,也是寸土寸金。而崇祯帝在以为自己死了之后,还能给自己的家人这样的优待,弄了一个神国公的称号,还在北京最贵的城西,弄了这么一个大宅子。崇祯这个人,也称得上厚道了。
即将走入门前的时候,便被护院给拦住了:“站住,这是神国公府,你是什么人?可有拜贴。”
何玄的嘴角一抽,自己这算是回自己的家吧,还要拜贴:“我是何玄。”
那护院一惊,惊疑的目光,上下年打量了一会儿何玄:“你真的是何神将?”
“你可以叫现任的神国公,也就是我爹来见一见我,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
现任的神国公,是由着何玄的父亲何明担任的。
那护院听得这么一说,连忙往里面跑去,过了片刻,何家大大小小的人都来齐了。
现任神国公何明,也就是何玄之父。
何玄的母亲王氏。
何玄的大哥何劲。
何玄的小妹何琪。
这一家人,其实这几年都是懵逼的状态。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在小山村里面过活。何玄第一趟回家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何玄成了总旗。
当然,总旗并不算太大的官,但是却让他们的生活改善了不少。
这些,他们都可以接受。
但是,三年前,却突然来了什么钦差大臣,说何玄战死沙场,但是由于何玄的功劳太大,所以他们何家成了神国公府,代代传承。
国公?那是什么?
他们真的不懂。
接着,他们就被接入了京城当中,锦衣玉食。
一切的一切,太突然了,让人反应不过来。当然,何家骨子里面,还是小农民,对于京城当中国公的生活还不习惯,比如说王氏,就把神国公府里的花园,给锄了,种上菜。
这些日子,何家人享受着荣华富贵的时候,时而会想起了何玄,何玄是他们的亲人啊,但就这样的死了。不过,说太过于悲伤,也没有。
因为,何玄一开始是去当兵的。
当兵的战死沙场,是这个时代的平常事。
从一个人当兵开始,这个人的家人,对于他的死,就有心理准备。
但是,何家一家人对于京城当中国公的生活,真的不太适应。
神国公何明,总还抽着当年在乡间的旱烟。
王氏,总是会默默的念一遍何玄。
何劲,到是适应得最好的,他娶了两房美妾。
何琪,却还没有嫁人,按理来说,她早就该嫁人了。但是她的身份地位却让她有些尴尬,神国公府看起来是国公府,但实际没有权势,而她又没有读过书,这就高不成低不就的。
也就在这时候,他们听说了何玄没有死。
再接着,何玄回来了。
一家人对看无言。
“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何琪第一个扑到了何玄的怀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何明与王氏都喃喃的说道。
何玄其实有些尴尬的,说白了,他是穿越者,与何家一家人并不算太熟悉。但是继承了这身体,到了京城,就必须在神国公府住,不然的话太怪异。
看到何家人这样热情,还是感觉有些不自然。
“马上,马上去做吃的。看看,这都瘦了。”王氏吩咐着自家的厨子,成了神公国夫人后,家里也有厨子了。王氏知道自己的做菜水平一般,所以叫厨子做。
很快,菜上好了。
一大桌的菜肴。
而刚经历过了大战的何玄,自然不会客气,拿起了筷子大吃了起来,什么烤鸡烤鸭,不停的往嘴里送。正常人七,八倍的饭量,直接的把何明,何劲等人吓到了。
到是王氏,两眼泪涟:“看吧,这三年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把我儿饿成了这个样子。唉,多吃点多吃点。”
“但是,这吃得也未免太多了吧,不会吃爆肚子吗?”何劲问道。
“这叫什么多?这才是正常饭量好不好。”王氏直接不满的怼大儿子,大儿子何劲天天在眼前,碍眼得很。二儿子这么多年才回来一趟,现在就是宝。
何劲见得了王氏要发飙,也只能倒退了一些身子,不做声了。
“我饭量这几年都挺大的,吃这么多没事。”何玄解释了一声。
“对啊,我儿子这么能打,能以一敌千,吃得自然更多一些。”王氏大点其头。
何劲能说什么,好,好,亲妈,亲妈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终于吃完了饭。
王氏把何玄给拉到了一个角落,神神秘秘的说道:“儿子,你年纪也大了,应当要成亲了吧。你可有相好的姑娘。”
何玄的嘴角一抽,自己差点忘记了,面对着这身体的妈,比起面对清兵还要困难一些。
王氏又悄悄的说道:“你见过长平公主吧,皇帝有意把她许给你,所以提前找人通知了我一声。别说,长平公主长得真漂亮。我以前在镇上,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娘见过的其它女人,比起长平公主都差得太远了。而且,传出你的死讯后,长平公主很有良心,没事就跑到了这里,来看望娘。”
长平公主?
皇帝有意把她嫁给自己?
这什么跟什么?
何玄自然不知道,在他出发前去松山之前,那时候,长平公主朱媺娖就打定了主意,非何玄不嫁,等着他由着松山回来,皇帝就会赐婚。
哪里料得到,松山之战,何玄跌落到了鹰愁崖当中,所有人都以为何玄死了,这事自然只能做罢。
但是,长平公主却也立志不嫁,一直在等着何玄那亿万分之一的生还机会,这么一等,就是三年。
不过,何玄是啥也不知道,听到了皇帝有意把长平公主嫁给自己,再一想,长平公主不就是碧血剑当中阿九的原型么。
这一刻,何玄也不知啥心情。
“娘,你听说过一个道理吗?”
“什么道理?”
“诸葛亮为什么强得不可思议,是因为他特意娶了一个丑女,这样一来,不用把心思放在男女情欲当中,所以他强大得不可思议,智谋冠绝三国时代。”
“韩信为什么强得被称为军神,因为他没有媳妇没有小妾,单身汉一个。所以能威压楚汉之世。”
“姜子牙为什么强,因为他娶了一个扫把星当媳妇,那扫把星是一个丑女。所以他能八十封丞相,帮助文王武王,定周朝八百年之势。”
“吴起杀妻求将。”
“霍去病少年时代,就横扫数国,打得匈奴北逃,回为他是单身汉。”
“只有断情绝性,才能做得最强。”
“我要面对的对手满清,出奇的强大。所以,我也必须断情绝性。”
“女人,男女私情,我都不要。”
“我要天下无敌。”
王氏听完了这些话,她直接的傻了眼。这算什么理由?
何玄用这个理由应付完了王氏之后,留下了一句话:“有朋友找我喝酒。”,说罢马上就闪出门,绝对不再和她讲道理。
……
大明宫殿。
长平公主朱媺娖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她知道,父皇已经命人去通知神国公夫人,再由神国公夫人去说。
何玄会答应这门亲事?何玄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答应?
她来来回回的走了不知多少步,连她身旁的丫环,都已经被晃昏了。
这时候,一个太监疾步的跑了进来,低声的对着长平公主耳边,小声的说着。
长平公主朱媺娖听完了之后,也不由的一怔:“他没有答应?难不成,他有自己心爱的人。”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心乱如麻。
“公主,这到不是他拒绝你,这神将本身就有些变态。”这太监将听到的话转了一遍,长平公主听完了这一席话,直接的呆住了。
“因为要变强?因为只有断情绝性才能变得更强?这是什么理由?”
长平公主是真的不能理解了。
但是,似乎又有些道理一样。
吴起杀妻。
霍去病无妻。
诸葛亮主动娶丑妻。
姜子牙找了一个扫把星。
但又怎么像是诡辩。
这到底怎么回事?
最后,长平公主猛然的一紧拳头:“不管他的什么强者要断情绝性。反正,只要他没有其它喜欢的人,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绝不放弃!”
她才做出了决定,崇祯帝已经走了进来。崇祯帝的表情也很古怪,他这一次赐婚本来以为,何玄一定会同意。结果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什么叫强者一定要断情绝性,这到底是什么鬼?
不懂!
不懂!
神将,不是凡人能懂的吗?
不对,朕可是天子,也不能懂他的想法。
崇祯帝有些担心的看向长平公主。
长平公主却信心满满的鼓着小拳头:“父皇,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去倒追他。我要找的,就是何玄这样的盖世英雄。在三年前,我就将心许给了他。”
崇祯帝茫然了,他感觉自己还不老啊,还没有到四十岁啊。
怎么就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何玄的想法不懂。
长平公主的想法,他也不懂。
……
第二天。
何玄才刚刚醒来。
就听到了王氏的大嗓门:“阿玄,快起来,公主来看你来了。”
“公主……”何玄有些茫然,这到底怎么回事,大脑僵了一会儿才想起了,应当是长平公主。她这是被拒绝了还没有放弃,想倒追自己吗?
这个时代,女倒追男,很少见啊。
但是人都来了,自己不见见,太失礼了。
何玄站起身来,穿好衣服,来到了大厅当中。
一个容颜晶莹如玉,如花树堆雪,新月生晕,双腿修长的少女,手中拿着一个精致之极的檀木食盒,脸颊虽然有些绯红,但还大大方方的看向何玄:“我是长平公主朱媺娖,这是给你带的早餐,你还没有吃早餐吧。”
何玄嘴角一抽,这长平公主真的好美。
不过,自己可是要成为至强者。
成为至强者,就要断性绝性。
自己不能被美色所诱!
“我不吃早餐的,你拿回去吧。”
“公主都拿来了,臭小子你哪辈子修的福份,老实的吃。”王氏直接的拍着何玄的头,一副有你小子美的。
有着王氏的助攻,长平公主的脸上,挂起了甜甜的微笑。
何玄只能无奈的抚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本来想今天开始下一卷,天下无敌。结果发现还得写两章过渡下,明天开始明末风云的最后一卷,天下无敌。)
时间,缓缓的滑过。
转眼间,就是公元1645年。
在原本的历史上,大明朝已经亡了,南明在南方苦苦的支撑着。多铎带兵攻打扬州城,开始了最可怕的扬州十日,一连屠杀了十天。之后又在南方,开始了一场一场血腥之极的大屠杀。
而李自成,也早大败于满清之手,死在九宫山上。
在历史上,现在满清一统天下的大势,已经出现了,无人能抗。
整个中原,整个中国,开始了长达二百多年的噩梦!
但是,由于何玄的存在,历史改变。
满清虽然雄兵十万,但是没有想出克制何玄的办法,还是老老实实的窝在关外。
大明虽然虚弱,但终究崇祯帝未死,有着崇祯帝这个大义名份外,还在虚弱的生存着。
而李自成那一伙,自从由着北京败走之后,回了陕西。他军队当中的中高层的武将几乎死绝,最后老老实实的呆着,短时间内发展不大。而且,李自成更是派出了诸多的探子,侦查着何玄的动静,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何玄带着明军来,他们马上就走人。
那一战,给李自成的印象太深刻了。
在蜀中一带的大西王张献忠,在见到了李自成被教训成这样,也心中一惊,信了何玄这个神将的邪,活动的范围缩小了很多,也老实了很多。
真是……一片平静。
而天下所有人,都关注着何玄。
想看看这一位,为什么一年的时间都沉寂着,他又会做什么?
……
北京城中。
“喏,这是你的午餐,这是我的。”说话的少女,衣着如雪,发黑如墨,流畅而华美。微仰的脸精美剔透,清丽如仙。
她将一份午餐交到了何玄的手中,自己也打开了一份午餐。
“不错吗,又是你们皇宫秘制的羊腿,我就爱这一口。还有这酒,味道不错。”何玄习惯性的接过了长平公主手中的午餐盒。
虽然说,一开始,何玄对于长平公主是抗拒的。
真正的强者,要断情绝性。
自己要做当世最强者,不近女色。
但是,这一年来,长平公主隔三岔五的,就送来了食物。而且很多是皇宫秘制的美食,味道真的好啊,渐渐的,何玄就慢慢的不拒绝了。
渐渐的,就习惯了两人一起吃午餐。
虽然说两人的名份还没有定,但是基本上,这也算是公认的两口子了。也就差结婚了。
何玄也不由的长叹,自己的断情绝性呢?
何玄有滋有味的喝着酒,看了一眼旁边清丽如仙的少女:“咦,你的眉头蹙起,有什么烦心事?”
“其实不是我的事,是父皇的事。父皇现在要练兵,一边防范清兵,一边防范李自成。但是练兵就要粮饷,但一年国库的银子,就是四百多万两,朝廷本身要开销,最后连练兵饷也凑不齐。”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再向民众加饷,但父皇也知道,现在民众除了正常要交的税,还有三饷。真的坚持不住,不能再加饷了。国库,真的没钱了。”
三饷,说的就是明末加派的辽饷﹑剿饷和练饷三项赋税的合称。
长平公主,并不是那种只有风花雪月的小女生。
她生在帝皇家,又是崇祯的长公主,对于国家大事,也相当了解。
平时,何玄与她的相处,大多时候谈的也偏向于国家大事,而不是风花雪月。
“没钱,什么也做不了。”
“是啊。”长平公主连连点头。
“其实我知道哪儿有钱。”何玄喝了一口酒说道。
“哪儿有钱?”长平公主的双眼马上变成了星号,她天天听着父皇哀声叹气说没钱,现在听到有钱,眼睛也不由的弯弯,很漂亮。
“官员,北京城的这些官员,家里藏的钱,只怕有六,七千万两之巨。你信不信?”何玄嘿嘿的一笑。
“官员贪墨,这到是知道的。但是他们贪了六,七千万两之巨,这不可能吧。”长平公主的小嘴张得极大极大。
“嘿嘿,这就是你小看了他们的贪污能力了,绝对只比这个多,不比这个少。”
这到也是历史事实,在原来的历史上,李自成进了北京,一家一家的抄着这些大臣的家,抄到了六,七千万两的白银,让李自成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长平公主还是有些发怔,何玄的话她本来是一定相信的,但是六,七千万两太大了。国库一年才三,四百万两的白银,这等于说是十多年的国库收入,这可能吗?
“国库差钱的事情,我来解决。我早就想怼一怼这些官僚了。”何玄冷笑了一声。
长平公主跟在崇祯皇帝身边这么久,到也知道官僚这个集体,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便是父皇号称皇帝,但也左右被这些官僚给来难。
“官僚,单一个体并不算什么?但是若是成了一个群体,他们的力量,就连皇帝也不如。父皇就曾经多次,有心无力。你如果要对付这些官僚,你能接受得了官僚的反扑吗?”长平公主美眸,认真的看向何玄。
“呵呵,当然接受得了官僚系统的反扑。我这一年也不是吃白饭的。我这一年一直在准备着一件天下无敌的大杀器。现在,大杀器已经练成了。现在有十多万雄兵的满清也好,败走陕西的李自成也好,待在蜀中的张献忠也好,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已经天下无敌了。”
“无论官僚怎么反扑,他们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何玄冷笑了一声。
听到了何玄这么自信的话,长平公主也不由的一怔,美眸闪过了不可思议的神色:“阿玄你已经天下无敌了?便是满清的十多万雄兵,也不是你的对手?”
“当然。”何玄冷笑了一声:“我认为当今之世,有两大可杀。”
“第一可杀的是满清,满清是彻彻底底的蛮族。他们不停的搞大屠杀,他们中断了中华文明的传承。”
“第二可杀的,却是大明的那些贪官污吏。若不是他们不停的压迫老百姓,剥削老百姓。大明的天下,会靡烂成这样?”
“满清远了些。”
“北京城的贪官污吏却近。”
“已经天下无敌的我,先怼这些贪官污吏,再去灭满清。”
何玄说这句话的时候,锋芒毕露。
天下无敌了!
那自然要搞事了!
(天下无敌卷开始了,说天下无敌,就天下无敌。)
“宋伯。”何玄喝了一声。
宋伯,是神国公府的大管家。
这是一个相当会办事的人。
“神将大人。”宋伯恭敬的站在何玄的身前。
“你给我发请柬,京城大大小小的,所有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发请柬,就说我何玄,在邀月楼,宴请所有的六品以上的官员。谁不去,就是不给我何玄的面子。”
宋伯听得这么一说,马上也知道这位爷想要搞大事。但是只怕打破他的头脑,也想不通,何玄要搞的是多么大,多么可怕的大事。
“是。”宋伯点了点头:“神将大人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对了,顺便把那些大太监,也请上吧。”
“是。”
……
邀月楼。
这是京城的一间名楼。
此楼楼高三层,占地也极大,内中极尽奢华,地面铺平滑的砖石,香炉放在四周,随处可以闻得到淡淡的檀香。
在有些地方,有着琴女,箫女,轻抚琴箫之弦,悦耳,动听,缓慢的声音,传入了诸人耳中。
这个时代,可没有收音机留音机之类的,要听到歌声就必须当时有人唱。
何玄坐在邀月楼的三楼,手指轻轻的按在了桌面上。
偶尔,拿起了桌子上面的水杯,浸一下喉。
“何神将这一次叫我们来,不知是什么事。”第一个来的,是老熟人兵部尚书张缙彦。
“等等,等人齐了我再说。”何玄微微一笑。
接着到的是内阁首辅魏藻德,此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人清瘦,留着修长的胡须,整个人仙风道骨的。
魏藻德微微一笑:“何神将把大家都召来,可是与长平公主的喜讯要商量。”
“这到不是,不过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何玄玩味的说道。
魏藻德又与何玄攀谈了几句,才坐了下来。
马上来的是国丈周奎,这位是当今皇后的父亲,这位有些微胖,五十多岁的样子。他见了何玄就打趣着:“何神将,什么时候可以吃你与我外孙女的喜糖。”
“还要等个一年吧。”
接下来,一个一个大臣前来。
左都御史李邦华。
户部尚书李遇知。
礼部尚书倪元璐。
东阁大学士王铎。
刑部尚书张忻。
工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范景文。
吏部尚书陈必谦。
这些都是叫得出名头的一品文官,还有大大小小的二品,三品,四品,五品,六品的官员,一下子就将邀月楼给挤得满满的。
而这些官员之间,互相也不由的问了起来。
“何神将把我们这么多人叫到一起,想干什么?”
“这事儿谁知道。”
“神神秘秘的,也不说一声。”
“何神将,这一次把我们这么多人叫来,我们也基本都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吧。”还是内阁首辅魏藻德,率先走了出来问道,他是群臣之首。
“再等等。”何玄一扬手。
这让内阁首辅魏藻德,有些不悦。对,你何玄是天下第一神将,很能打。杀过满清前任皇帝皇太极。在北京城头,击败了李自成的大顺军。
但是,你终究只是一介武将。
而我魏藻德,却是文臣之首,堂朝首辅。想想当年张居正当首辅的时候,名气大如戚继光,也得老老实实的给张居正见礼,送礼,执礼。
而到了这里,却轮到了他魏藻德几次问何玄,何玄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让魏藻德很郁闷。
但是要说给何玄发脾气,却真的不敢的。毕竟这位是击杀过多个强人的超级狠人。
唉,魏藻德也只有暗叹了一声,这该死的世道,让自己这样状元出身的内阁首辅,居然要受区区一个武将的气。
过了一会儿,一大群太监走了过来。
太监之首的王承恩到是没有到。
但是,大太监王之心却到了,还有几个弱些的太监。
王之心的脸上带着笑容,一拱手说道:“神将招咱们几个来,咱们本来立即要来,正好皇宫内有些差事,来晚了一些,见谅见谅。”
他这句话,既显示了他对于何玄的尊重,又显示了他在皇宫当中的地位,他是给皇帝办差的。
何玄也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
王之心见得了这些文臣也到了,也不由的一阵子的奇怪。但是素来,太监与文臣尿不到一个壶里。所以互相之间,连招呼也没有打。
魏藻德等文臣也不由的一惊,他们可是高贵的文臣,上面应付皇帝,下面踩着武将和太监。这个聚会,居然太监也来了,到底什么事。
……
这时候,何玄站了起身,对着四周拱了拱手,示意见礼。这才微笑着说道:“今日人来得差不多了,那我也来说说我要谈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这几年关外的满清没事就攻打我们。”
“而西北,西南,糜烂一片,到处都是农民军。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李自成太坏了吧,这人天生反骨,吃着我们大明的米粮,就想反叛。”一个官员说道。
“对,李自成太坏了。”
“也不仅仅是因为李自成,更因为连年的灾害吧,这些年天越来越冷了,大家都变不出收成来,老百姓没有吃的,自然反叛。”内阁首辅魏藻德说道。
“你们说的,有些道理。但也仅仅只是有些道理。其实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你们这些官员太贪了。天再冷,收成再不多,只要你们少贪一些,还会没有老百姓吃的。而老百姓有的吃的,会跟着李自成造反?”
何玄这句话一出,场面当时就冷了下去。
其实,官员太贪,才是现在明朝崩乱的原因。
但是,这个事儿,又有谁敢提。
又有谁好提。
大家都身在局中,都收了好处。
谁又会拆自己的台?
而何玄,却赤裸裸的把这句话讲出来了,这就完全不给所有官员的面子。
本来还热络的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如果不是何玄身负着惊世武力,只怕这些人,就要直接的怼何玄了。
文官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最终,还是内阁首辅魏藻德,干笑了一声说道:“何神将,这可不能凭空的污人清白。我等读书,学的是圣人之言,习的是圣人的道理。怎么可能会贪污。你不能恁空的污人清白。”
“是啊,何神将,你别污人清白。”
“我们都是好官,哪里会贪污。”
“我自认学的是经义文章,圣人道理,从来不贪污,你看,我的袍子都是穿破了的,补了又补的。俸禄又少,家里人又多,不得不节省一些。不过,我辈读书人,在乎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对于个人的穿着,却又在乎什么。”礼部右侍郎陈演说道,这陈演是一个平时都穿破袍子走来走去的人,人们看到他这样大的官,都穿着破袍子,都不得不赞一声他的清廉。
但是,在历史上,这位陈演,呵呵。
在闯军入城之后,闯军要各位官员自己交钱助饷,这位陈演陈大清臣,在被刘宗敏囚禁之后,可是交了足足的四万两的白银给闯军助饷,然后被刘宗敏给释放了。
但是,四天后,李自成出京攻打吴三桂,因害怕明朝旧臣趁机在北京作乱,决定杀掉一批明朝旧臣,陈演仅获了四天的自由,便被捉回去斩首。
听得了陈演这么一说,其它文臣也不由的大喝。
“陈兄说得好。”
“我辈读书人,坦荡荡来,坦荡荡去,家无余财,只有一袖清风。”
“以为我辈读书人,和那些没有读过书的武将一样贪吗?真是可笑。”
“三年为刺史,饮冰复食蘖。
唯向天竺山,取得两片石。
此抵有千金,无乃伤清白。”户部尚书李遇知,更是高吟着白居易的这首诗。
“好。”
“好,李尚书一向清廉,我等是知道的。”
“就该让何神将看看我们的文人风骨!”
“三年为刺史,饮冰复食蘖。唯向天竺山,取得两片石。此抵有千金,无乃伤清白。好诗啊好诗。”何玄也不由的击节而叹:“白居易用这首诗,大抵还是能用的,但是你们,哈哈,你们这些吃得肥油满肚的人,念这首诗,只让人感觉可笑。”
“你凭什么说我们贪污?”穿着破袍子的礼部左侍郎陈演,怒喝着问道,他平时总是这副模样,袍子都穿破的,你好意思说我贪污,他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
“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吏部,我可不讲究证据。我只知道,你们贪污了。凭什么,当然是凭我手中的剑。”何玄的右手一屈,轻轻的弹在了剑身上,发出了清越的声音。
“当然,我这个人一向仁慈,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我给你们一条生路吧。”
“我这里有张单子,这单子里面,列出了你们要交的免罪银,可以免除你们贪污的罪。老老实实的交上来吧。”
“这些钱,我也没有独占的心情,我本身对于钱财就不太在意的。这些钱,会交到国库里面。到时候,陛下可以用这些钱财,赈济灾民,也可以用来养兵,对付满清,对付李自成,对付张献忠。”
单子,很快的列出来了。
内阁首辅魏藻德,要交五十万两白银,这还是因为他由着状元当上首辅的时间太短。
国丈周奎,被要求交上八十万两白银。这也是有实际参考的。在历史当中,李自成闯入了京城这后,抄了国丈周奎的家,各色奇珍,抄了足足的三大车,而现银就抄到了五十三万两之巨。所以,周奎那里要交八十万两,是相当合理的价格。
兵部尚书张缙彦也哭了,他上面列的单子赫然是五十万两的白银。好吧,他是兵部尚书,这种位高权重的位置,贪个八十万两,一百万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他以为他和何神将有交情的,哪里料得到,真正办事的时候,交情就直接的到了一边去。还要交出这么多的白银,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了。说好的友谊呢?为什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左都御史李邦华。
户部尚书李遇知。
礼部尚书倪元璐。
东阁大学士王铎。
刑部尚书张忻。
工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范景文。
吏部尚书陈必谦。
这些人都是文臣当中的一等人物,而他们要交的钱,也都由着三十万两到八十万两不等,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巨贪,一个错过的都没有。
而大太监王之心,也赫然上榜在前列,他要上交的也赫然是六十万两白银。
下面的那些二品,三品,四品,五品,六品的臣子,也依次降之。当然,有些是相对清廉一些的,何玄也托了崇祯帝令锦衣卫调查了,要交的就少了许多。
而每天穿着破袍子,号称自己一身正气的陈演,要上交的赫然也是八万两的白银。
一个个的官员,都面色古怪。
这单子上面要上交的份额,他们都交得起。
但是交了之后,也把他们的七,八成的家底给折腾了。
要这些贪官,交这些银钱,简直比杀了他们来难。
“何神将,你这个就过份了吧。我们真的没有钱。”内阁首辅魏藻德说道:“而且,你再强,也只是一介武将,凭着一介武将,为难我们这么多的文官,太过份了吧。我们这些官员,也不是任宰任割的。”
“还有我们这些内侍。我们内侍的实力,想来何神将也是清楚的。何神将,你这是要做独夫吗?”大太监王之心亦在一旁插嘴。
太监和文官,在有明一朝,都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去。
但是,这一刻,面对着何玄这样霸道不讲理的态度,他们一个个的都愤而起来,太监与文官联合了。
“我就是要做独夫怎么样。话放在这里了,今天,有一个人敢不交出这钱,那就别想走出邀月楼的大门,叫你们身边的管家,跟班回去取钱。敢擅自走出去的,我的人也许认识你们,但是我的剑,可不认识你们。”
何玄抽出了六柄剑当中的一柄四尺长剑,只抽出了一半,在灯下,仔细的看着剑身。
剑,光滑。
带着隐隐的寒气。
何玄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似乎在说,哪位想死,就自动的送上门来。
对付这些操蛋的官员,就不能和他们讲道理,直接的上剑。
……
在场的官员相当的多,有数百个之众。
何玄要这些人交出这么多的白银,是真正的犯了众怒。
“你收到了来自于内阁首辅魏藻德的负面情绪值,+200。”
“你收到了来自于国丈周奎的负面情绪值,+200。”
“你收到了来自于左都御史李邦华的负面情绪值,+100。”
“你收到了来自于户部尚书李遇知的负面情绪值,+100。”
“你收到了来自于礼部尚书倪元璐的负面情绪值,+100。”
“你收到了来自于东阁大学士王铎的负面情绪值,+100。”
“你收到了来自于刑部尚书张忻的负面情绪值,+100。”
“你收到了来自于工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范景文的负面情绪值,+100。”
“你收到了来自于吏部尚书陈必谦的负面情绪值,+100。”
“你收到了来自于大太监王之心的负面情绪值,+100。”
“你收到了来自于礼部左侍郎陈演的负面情绪值,+80。”
一下子,齐刷刷,跳出了几百条的负面情绪值。
那些最出名的人,刷出来的是二百点的负面情绪值。
而一般的一品二品官员,则刷出了一百点,八十点的负面情绪值。
到了后面,这些人身上得到的负面情绪值,依次而减,到了最后,都只有五十点。
这些官员,其实在历史上,都留下了名字,硬是要查资料的话,还是能查到的。当然,他们不如吴三桂,济尔哈朗,皇太极等人的名气。
所以,他们提供的负面情绪值,比起普通人要高,又不如吴三桂等人。
但是,人员众多,这一次来的官员足有数百人之多,每个人平均下来也汇集了六十来点的负面情绪值,如此一来,到是得了足足的四万的负面情绪值。
很久自己没有收集到这么多的负面情绪值。
何玄看向自己的各项属性。
何玄。
精神力:5.3。
力量:7.1。
速度:7.1。
体质:8.5。
防御:6.5。
技能:初级刺柳剑法,初级破军剑气。
到了现在,自己的力量,速度都可以吊打其它所有人,再高也用不到,干脆全部加到了体质上去。体质由着八升到九,每一个初级体质果实,只能增长0.01的体质。
要把体质由着8.5加到9,那就需要五十个初级体质果实,每个消耗五百点的负面情绪值,也就是要消耗二万五千点的负面情绪值,这样的话还余下了一万五千的负面情绪值。
体质一旦到九,那么,初级体质果实就没有用了。
这就需要商店升级,出现新的果实。
但是,商店每一次的升级,都需要至少三个属性,到达一个整数值。
想了想,继续加力量与速度吧。
“余下的一万五千点的负面情绪值,一半初级力量果实,一半初级速度果实。”何玄发布着这样的命令,顷刻之后,手中便出现了十五个初级力量果实,十五个初级速度果实。
把这三十个果实吞吃了之后,自身属性就变成了这样。
何玄。
精神力:5.3。
力量:7.4。
速度:7.4。
体质:9。
防御:6.5。
看来怼这些文臣,太监,还是挺有用的吗,至少让自己的属性上升了一些。
何玄轻轻的弹着剑,看向了眼前这些大臣。
一剑光寒十九州。
一剑威慑天下群臣。
而这些文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低声的窃窃私语。
“你说,要交吗?”
“这不能交,交了之后,我们都成了穷光蛋。”
“是啊,我们可是读书人,我们苦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考上了进士,当上了官。捞这么一点,算什么。我们读书人天生就比其它人要高贵。这何玄太可恶了,居然要我们把这么多年的积蓄全部掏出来。”
“是啊,我们这些读书人,辛苦读书,过得比其它没有读过书的贱民,好上一点怎么了。我们就应当高高在上。”
“贪污的那些银子,能算贪吗?只是给我们这些官员的辛苦费罢了。我们官员这样的管理国家,不需要辛苦费吗?我们是劳心啊。”
“何玄太可恶了,简直是强盗头子,便是闯贼李自成,蛮夷的满清,也没有他可恶吧。”
“这何玄,简直就是天生的大恶人。”
“这白银若是交了,我们就真的完了,所以绝对不能交。”有官员喝道。
“但不交,就不能离开这邀月楼,他说离开邀月楼就杀人。”另外一个官员,有些胆颤的说道。
“我等是读书人,是朝廷大臣,他真的敢杀人?”有官员略带些不信的说道。
“这事儿真说不来。这个何玄,也许真是疯的,想想,他一路崛起,杀了多少人。满清那边的不论,李自成这边的也不论,范家和王家,可是直接的被他灭了门,他是能灭门的凶徒啊。”这里的范家与王家,指的就是范永斗这晋商八大家当中的两大家。
想到了范家与王家两家被灭门,这些人也不由的心中一寒。
这时候,刑部尚书张忻出了主意:“周国丈,你是当今皇后的父亲,一朝国丈。据说何玄与你外孙女长平公主,关系颇好,极可能要成亲。这样一来,你就成了何玄的外祖父。他敢杀你?你就踏出邀月楼,看一看他敢动手吗?”
国丈周奎听得了这么一说,也不由的被说动了几分。是啊,他可是当朝国丈,主要是,何玄与自己的外孙女长平公主的关系相当好,都快要成亲了吧,这么算起来,他也算是何玄的准外祖父。
他敢杀自己?
周奎周大国丈想了想,步子向着邀月楼外移动。
他走得并不快。
他一边走,一边还在观察着何玄。
毕竟,何玄的杀神之名,太浓了。使得他就算有着这样的身份,也顾忌非常。
何玄的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他的手似乎握紧到了手边。
周奎终于走到了邀月楼的门口。
此时,所有的目光全部凝在了周奎一个人的身上,周奎的身份特殊,何玄不好斩。而如果何玄不斩周奎,他的信誉,威风就要大打折扣,要这些人交钱就不容易了。
周奎想要迈出最后一步。
但是,他这时候还是打量了一眼坐在三楼,楼道边的何玄一眼,只感觉他的面色沉若水。
周奎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惊人的寒意,罩定在他的身上。
这让他也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迈不迈出这一步。
他舍不得钱,但也舍不得命。
一旦迈出这一步的话,那,何玄真的会出剑吗?
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却有些寒颤,不敢迈出最后一步。
“走啊,只差一步了。”
“周国丈,我们支持你。”
“快走,我真不敢相信,何玄他敢杀周国丈,这可是一朝国丈,外加他与长平公主的关系。他绝对不敢杀你,周国丈,上啊。”
“是啊。周国丈,不用怕。”
在这关键的时刻,在众多官员的期待之下,周奎却鬼使神差一般的突然止住了脚,他感觉被着一股可怕的气息锁定了,背骨都生寒。
在关健时刻,他还是害怕了,缩到了一旁去。
他这样的表现,让周围的一众大臣,都叫着他是怂货。
但是周奎管他呢,怂就怂,怂至少不会死。反正就算交钱,也不是他一个人交。
……
但这时候,却还是有一人受不了冲了出去。
此人正是穿着破袍子的礼部左侍郎陈演。
他的脸上写满了正气。
“我陈演,一身正气。”
“我陈演,从不贪污。”
“我是朝廷大臣。”
“我为官这么多年,无一事亏于心。”
“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我到想看看,我这样清廉的人,你敢杀我吗?你好意思动手?”
陈演平时演戏演惯了,现在,面对着何玄,也戏精上身。他还真不相信了,何玄真的敢杀他这样的朝廷大臣。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他刚才在暗中联络的四个文官一起。
五个文官啊!
何玄若真敢杀,那就是捅了马蜂窝,捅破了天。
在大明朝,可是文官至高无上。
这个时代的文官,上可怼皇帝。
下可踩武官,踩太监。
文官,才是大明王朝真正的统治者。
所谓皇帝,到了大明中后期,真斗不过文官集团。
一下子,五个文官齐刷刷的向着邀月楼外走去。
他们,自信的踏步出去了。
而坐在三楼的何玄,眼睛微微一眯。
众人只感觉眼一花。
只感觉似乎有一道身影,由着三楼直接的跃了下来,但身影太快了,具体的快得看不清。
刷!
只见陈演等五个人的人头齐齐的离肩而起,刷的一声,直接的摔落在地面上。
那五个尸体,直直的往地面上摔落着。
这五个文官,死前的双眼还瞪得无比之大,显然不相信何玄真的敢下手。
鲜血,染红了地面。
替着邀月楼,凭空的增添了几分血腥的煞气。
而何玄站在邀月楼的门口。
他的剑上染着血。
滴答,滴答。
是血落在了地面上的声音。
何玄不紧不慢的取出了白丝布,轻轻的擦拭着剑上的鲜血。似乎他做的不是杀人的事,而只是干掉了几只苍蝇一样。
擦干净了剑上的血之后,右手握着剑,竖了在眉心之间,何玄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到剑上,令剑光越发的生寒。
“我这个人做事,最讲诚信了。说迈出邀月楼者杀,就杀。”
“绝不失信!”
(上架时间定在十二月一号,很快了,还有四五天吧。)
那些文臣,躲在后面耍些手段,行。
但是真正的看到了五个文臣,顷刻之间被杀了,看着那些头颅,看到那腥红的鲜血,看到了何玄杀人之后那淡漠的表情,却真正的怕了。
而且,更恐怖的是,何玄的杀人动作,太快了。
他明明刚开始,是在三楼的。
一晃眼的,却到了一楼。
三楼,得有二丈多高吧。
正常人由着这么高摔下来,不死也得受伤。
他却可以瞬间下来,杀人。
可怕!
大明朝的这些臣子,一个个的心惊胆跳。
“锵!”何玄把剑归入了鞘中,不紧不慢的走回了原来的地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我不急,你们也不用急。交了钱,就可以回家了。”
这些臣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很无奈。
他们这算是秀才遇到了兵,何玄压根不给他们讲道理的机会,有礼讲不清。
但是,要他们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把钱给拿出来,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一个个的都静默了下来。
何玄到也不急,喝酒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
这样的僵持了一个时辰,终于有官员发现不对劲了。他们是饿着肚子来参加晚宴的,但是,何玄却压根没有准备一点晚宴给他们吃,而且让邀月楼的人走光了。
也就是说,他们是饿着肚子在僵持,一点吃的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到了后半夜,又饿又困的官员们群体当中,终于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官员忍受不住:“这个银子我认罚,但是何神将,这个是叫顶罪银吧,等于我过去的罪全抵了。”
“错,仅是贪污的罪。”何玄不紧不慢的说道。
三十岁左右的官员想了想:“好,我叫管家去家里拿。”
这年轻官员要交的是二万两白银。
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二万两白银的银票就送到了。
人是有从众的心理的。
在一个人开始交顶罪银,其它官员也开始交起了顶罪银。
就算是最强撑的人,也只是撑到了第二天晚上,人快要饿昏过去,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把顶罪银给交了,最后凑齐来一看,居然凑出了三千一百万两的白银。
何玄也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诸位,以后贪污不要太过了,不然的话,可不要怪我的剑不认识你们。”
……
何玄大踏着步子,向着皇宫走去。
皇宫当中,崇祯帝已经焦急不安的等着。
关于这件事,何玄早前与长平公主商量过,其实也是借着长平公主的口,与崇祯帝商量。崇祯帝实在是没有钱了,也拿这些官员没有办法,听到了何玄的大概做法,他也就默认了。
崇祯帝现在最好奇的就是,何玄到底能榨多少两白银出来。
能榨个一二百万两白银吧。
整个朝廷的年入,也就是三,四百万两的白银。
有一二百万两白银的话,可以分出五十万两,赈济西北的灾民,还有一百多万两,可以发给边关的军队。那些军队天天叫着钱粮钱粮,再不给钱粮他们怎么对付鞑子。
崇祯帝自己以前也搞过类似的蓦捐,是怎么样的结果呢?
他定出了标准,是以三万为上等,希望大家多多少少能捐些。
但是,呵呵。
首先,来说周奎吧。
当时崇祯派了太监徐高到周奎家中,说明现在形势危急,大家休戚相关,周奎身为国丈应当做个表率,拿出五万到十万两给朝廷救急。
最后,周奎同意捐出一万两白银做表率,但是事到临头,他还是舍不得,最后捐了一万三千两的白银,这一万三千两的银子当中,还有五千两是周皇后给的,实际上他一共捐了八千两。
周奎还算好的。
内阁首辅魏藻德,捐了五百两。
其它的大臣,也大多捐款,在几十两到几百两之间,破千的都没有几个。
最后,一统计下来,呵呵,一共得到了二十万两。
这还是崇祯帝求爷爷,告奶奶的结果。
基本上,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皇亲国戚一毛不拔,满朝文武装疯卖傻。”
别以为这二十万两,全是满朝文武,皇亲国戚捐的。
实际上,大部分还是老百姓捐的。
国家有难,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崇祯帝发出了捐款号召后,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来到户部,热泪长流,捐出了自己毕生积攒的四百两银子。崇祯帝得知后,马上给他赏了一个锦衣千户的名头。
这就是那些操蛋的文武百官,皇亲国戚。
历史上的明会亡,就是亡在了这些装疯卖傻的文武百官,一毛不拔的皇亲国戚上面。
崇祯帝见得了何玄大踏进来,马上问道:“这一次得了多少捐款?”
何玄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万两?”崇祯帝问道,他身为一国皇帝,蓦捐了许久,凑足了二十万两白银,何玄去蓦捐了二天,得了三万两,也很正常。
何玄摇了摇头。
“三十万两?”崇祯帝也不由的发楞了,何玄蓦捐的不会比自己还多吧,那就是有本事了。
何玄还是摇了摇头。
“那就是三千两。”崇祯帝也不由的有几分失落了,如果是三千两,于事真的无补:“三千两就三千两。”
何玄还是摇头。
崇祯这下子迷糊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蓦捐到了三百万两白银吧?这不太可能吧,一年的朝廷收入,也就是三,四百两白银罢了。”
如果三百万两,崇祯帝就直接的被吓到了。
何玄还是摇了摇头。
崇祯帝这下子更迷糊了:“你到底蓦捐了多少两白银?不是三千两,也不是三万两,更不是三十万两,你说也不是三百万两。”
“三千一百万两,白银。”何玄终于报出了答案。
而崇祯帝直接的傻了:“你说什么?三千一百万两的白银?你在开玩笑吧,那些臣子,有这么多钱?”
“呵呵,他们当然有。其实他们的身家应当比这个还多,我估计他们的身家,应当在七千万两到八千万两之间。”何玄呵呵一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崇祯帝不停的摇着头,国朝一天的收入,也就是三,四百万两。然后现在告诉他,北京城他的大臣们这一次蓦捐出来的,就有三千多万两。等于快十年的朝廷收入。
这太吓人了!
他的文武百官,有这么富吗?
他的文武百官,有这么贪吗?
“该杀,这些文武百官,统统该杀。”崇祯帝恨恨的说道。
“是啊,这些文武百官,太贪了。但是,现在是动乱时期,不宜生变。所以,暂时我们还不能动他们这个集体。只能让他们先交钱再说。”何玄说道。
“这些文武百官,真的该杀。如果不是你去威胁,只怕没有人能榨出这些钱。”崇祯帝感慨着说道:“有了这笔钱,朕可以用在西北赈灾,可以用在边关士兵的粮草上,朕还可以松掉一些税赋,让老百姓的税赋松很多,让他们活得更好一些。”
不管崇祯帝这个人在当皇帝的本事上面如何,但是他确实真心想要当一个好皇帝。
他在历史上,数度强令过下面的官员,不能加下面老百姓的税赋。
在历史上,北京城破的时候,他也喊出过,要李自成去屠他的尸体,不要伤他的百姓。
这,也是为什么,何玄愿意帮他的原因。
这人,蠢是蠢了些,但并不坏,还有救。
“竖子,竖子,竖子。”内阁首辅魏藻德,回到了他的魏府当中,气得直接的摔了一个古董瓶子,这个古董瓶子就值几百两的白银。
“何玄,竖子耳,他安敢如此欺我。”魏藻德气呼呼的说道:“我魏藻德,一路考过来,上秀才,应举人,中状元,最后一路做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
“像我这样的官员,对于国家,有着多大的贡献。”
“我这样的人才,拿一些好处,合情合理。”
“何玄这个竖子,不过是一介武夫,按理就应当排在我们这些文臣之下。现在居然叫我们交出顶罪银,我等文人,活于天地之间,本来就是最高,有何罪。我的五十万两白银啊。”
魏藻德想起自己的五十万两白银,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的钱啊,他的钱啊,他的钱啊。
“该死的何玄,我要怎么才能对付得了他。”魏藻德在暗暗的盘算着,但是无论他怎么盘算,都发现,自己还真没有办法,对付得了何玄这样的怪人。
何玄,他不图官利。
他不图钱财。
不图美色。
对付他家人?他家人都不在官场上混,万一对付他的家人,他更加暴走怎么办?
“也罢,也罢,我就吃这么一个亏。不和他这么一个区区武夫记较。”魏藻德气咻咻的说道。
而同一时刻,在周府当中,也传来了惨痛的叫声。
“我的钱啊,那可是八十万两白银。天杀的何玄。”国丈周奎,也痛苦无比的说道。
周奎想到了,自己为了贪这些钱,花了不知多少努力。
“这可都是我的血汗钱啊!”周奎痛苦的说道:“天杀的何玄,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但是要怎么才能对付得了这何玄。”
他马上转身就去皇宫,去找周皇后。
一见他的女儿周皇后就嚎嚎大哭:“女儿啊女儿,你不知道那个何玄,有多么的可恶。他要我们这些人加银子。不交就要杀我们,我可是一国之国丈,居然被他威胁。天杀的,你是一国的皇后,他再是神将,神国公,也要受你管,你得叫他把银子还回来给我。”
他的女儿周皇后,长得国色天香,实际上的年纪也是过了三十岁的人。但是表面上看起来,却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酥胸饱满,纤细的腰肢,外加上高贵之极的气质,使得人不由自主的会生出征服欲。
这位母仪天下的人物,看向她的父亲周奎,摇了摇头:“父亲啊父亲,你上交给何神将的,可是足足的八十万两的白银。你的俸禄才多少。我当上皇后之前,我们家也就是小富之家。这八十万两的白银,到底由哪里来的。你叫我去拿回?”
“何神将把他收到的白银,全部给了陛下。”
“我去向陛下说,把我父亲贪污的八十万两,交还我父?这种事,本宫如何做得出来?”
“本宫到是向陛下陪了好多次的罪,就是因为父亲你贪得如此之多。”
周皇后气得哼了出来。
“这么说,拿不回来了?”周奎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当然拿不回来。”周皇后摇了摇头:“而且你也说错了一件事。何神将,是天下第一神将,他的能力,无法测度。本宫虽然是皇后,但却管不了他。”
周奎听得拿不回来,整个人都懵了,那些可都是他最心爱的银子。
同一天,也不仅仅是魏藻德和周奎在骂,京城里的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骂着。一个个的气愤不休,他们现在感觉,何玄比起李自成和满清还要坏太多太多。
何玄哪里是什么神将,就是魔将!
一夜之间,何玄的名声就臭了。
甚至,有些官员,已经打算写书了,在书里面疯狂的批判着何玄。
武将用刀杀人。
文人用笔杀人!
有时候,笔杀人,比起用刀杀人,更可怕。
但这时候崇祯帝也很够意思,他发了一条旨意下去,说他最近得了一大笔钱财,是何玄弄来的,而这些钱财一部分用来赈济灾民,一部分用来发各地兵的粮饷。
每一份钱财当中,都加了何玄之名。
使得何玄的名气,又好了不少。
这是能赈灾的大圣人啊!
这样一来,何玄的名气,在文人官员当中是极坏的,简直是大魔头。
但是在老百姓当中,却是极好的。
……
途家辣馆。
这是北京城,一家有些名气的酒楼。
辣椒,也就是百来年前,才传入到了大明朝。
但是辣味这种东西,天生的就打动人心。
现在,会吃辣的人,就相当的多。
途家辣馆,做的极辣鱼,得到了一群爱好辣椒者的好评。经常有些嗜辣者跑到这里来吃饭。
何玄本来就喜欢吃辣,在边关的时候没有几个辣菜,很是遗憾,口里都没有过到瘾。到了京城到是发现了途家辣馆的辣椒相当对味,而且这里的菜,都有几分二十一世纪川菜的影子。
所以,有事没事的,何玄就会跑到这里来吃辣。
好吃!
吃个过瘾!
这一天,何玄又点了一份极辣鱼,再弄了一份辣椒炒肉,一份水煮肉片,再来一份黄酒,有滋有味的吃着,喝着。
同时,心中盘算着,现在,已经给官员一个教训。
接下来,自己是不是应当去边关,把满清那些渣渣,全部击败,屠灭。
此时,却是一个满脸老汉走了过来。
这老汉到了何玄的身边,直接的跪了下来:“求何神将主持公道。”
何玄一怔,这是什么套路:“你为何知道我是何神将。”
老汉哭着说道:“经常听着人议论,知道何神将经常在这间酒楼吃饭,所以在此等侯。又经人指认,才认出了何神将。”
“原来是有人指点,怪不得。”何玄点了点头:“你要我主持什么公道。”
老汉双眼泪流:“我听说何神将,勇杀皇太极,多尔衮,更赈灾百姓,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官。我实在是告官无门,只有来求何神将。”
“你把事情原委,细细说来。”
“好。”老汉见得了何玄肯听他说话,也不由的大喜。
原来这老汉姓宋,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叫宋玉儿,这叫宋玉儿的姑娘都早早的被人给定了亲。但是,突然有一天,东阁大学士王铎把他女儿抢走。
当时宋老汉和妻子自然要反抗,但是却被东阁大学士王铎的手下家丁,给剥光了衣服放在街头示众。宋老汉活了下来,但是其妻子却受辱,马上就得了重病就死了。
这事到如此也就算了。
宋老汉还可以活下来。
但是接下来,他的女儿宋玉儿,被王铎抢去淫乐。
后面,宋玉儿有了身孕。
王铎命人将其绑在木柱上,然后抬脚踹女子腹部,最后甚至让家丁将女子腹部剖开,取出腹中胎儿为乐。
宋老汉听了这消息,人都直接要昏过去了。
他已经不想活了。
但是,他想报仇。
所以,他一直在告。
告到了应天府,结果怎么了,民告官,先打几十大板,命都快要打掉,应天府的知府哪里敢惹东阁大学士王铎,自然是无果。
宋老汉挣扎着活着,继续想着报仇,但是报仇无门。
最终,有明白人告诉了宋老汉一条路。
也许,找一找何神将试一试。
据说这位何神将,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好人,还帮皇帝找钱赈济灾民,得罪了一大帮官员。
故而,才有了眼前的此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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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玄听完宋老汉的描述,也不由的莫名愤怒。
出身于二十一世纪的时代,那个时代由于网络的发达,社会的进度,虽然也有贪官污吏,但一般,都不敢做得太过份。
而这位宋老汉的遭遇,却令人感觉无比的愤怒。
“行,这事儿我会叫人去查,如果查到核实此事,那么王铎的人头,我会斩落。”
听到了何玄这么一说,宋老汉也不由的大喜。
他无论去哪儿告状,对面一听被告状的是东阁大学士王铎,就直接的被吓到了,不敢追究这件事。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要斩下王铎的人头。
“多谢神将,多谢神将。”
何玄现在与崇祯的关系相当好,除了虚名头神将外,还是负责管理北京城军队的大将军,手中的职权颇重,顺手就找了锦衣卫,把王铎给调查清楚了。
王铎,字觉斯,一字觉之,号十樵、嵩樵,又号痴庵、痴仙道人,别署烟潭渔叟,河南孟津人。
这人呢,其实写得一手好书法,与董其昌其名。
号称北王南董。
但是,写得好书法,不代表人品就好。
据说王铎小时候家里非常穷。穷到什么程度?有《云间杂识》中记载说,“王铎为诸生时,瘠田仅二十亩”,土地不多,还很瘠薄,应是吃不上饭了;而后当官富甲一方,富到流油,富到比他要大上一品的高官宰相,都对他“膏腴万顷,游船百艘”的家产,都自叹弗如。
王铎成为拥有万贯家财的地主豪门之后。名气、权威、钱财齐聚,让他得意忘形,成为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欺男霸女,为祸乡里,心遂意愿的大坏蛋。
在锦衣卫的信报当中是这样描述王铎的:王铎强抢民女,关押府**其淫乐,后来此女有了身孕,董其昌命人将其绑在木柱上,然后抬脚踹女子腹部,最后甚至让家丁将女子腹部剖开,取出腹中胎儿为乐。他还强纳民女,采阴补阳,拘押民妇,剥裈捣阴,极尽险恶之能事,口味重的不得了。
百姓对于王铎恨得不得了,私底下都称他作“兽宦”“枭孽”。
何玄看着这一份份的情报,整个人都不由的呆住了。
这个人,在邀月楼的时候,可是跟着礼部尚书李遇知一起,很高傲的吟出:“三年为刺史,饮冰复食蘖。
唯向天竺山,取得两片石。
此抵有千金,无乃伤清白。”
这样的人,居然这么坏!
人,坏也要有极限啊!
但他没有极限!
天不斩罪,法不斩罪。
那便由我来斩!
……
王铎。
东阁大学士。
他住的地方王府,占地有十余亩,相当豪华。
整个王府,被青墙黛瓦给围着。
不时的会由着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娇笑,也经常会由着里面,会由着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声。
王府的大门处,放着两尊相当高大,狰狞的青色石狮子,那石狮子比起人还要高大。而王府的大门,本身就是站在了多层楼梯之上,人步上王府的楼梯,往大门走的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这石狮子似乎高高在上的,在冷眼俯视着行来之人。
王府的大门处,也立着两个看家护院的。
这一天不是上战场,图省事,何玄只背了两柄剑,走到了王府的大门外。
今天,何玄的心情很愉快。
杀一些罪大恶极的人,总是很愉快的。
门口的两个家丁见状,马上拦住了何玄。一个家丁喝道:“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东阁大学士的府上,可不是你这样的武夫能乱闯的。”
另外一个大胡子家丁,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武胚子,滚。”
宰相门前七品官。
这些家丁,虽然只是普通的家丁。
但,却是东阁大学士王铎的家丁,对付一般人自然是趾高气扬。
何玄背负着双剑,一看就是武夫。
这些家丁,也只有对文人没有那么趾高气扬。
武夫,那是什么。
何玄呵呵一笑,自己的听力是普通人的数倍,在走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两个家丁在议论着,说什么新来的那个妞很烈性,不配合大老爷,到时候要好好的去鞭打上几回,让她服软,再让大老爷好好的操弄。等得大老爷操弄完了,就可以轮到他们了。
这两人,亦是从犯,参与了强,淫良家妇女。
既然是从犯,那就……该死!
刷!
剑出手。
身形快速前进,配合着剑身。
一滑。
还没有等这两个家丁反应过来。
他们两人的咽喉处,便多了一道血红色的痕迹。
下一刻,这两个家丁直接的齐刷刷的摔倒,他们至死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死的。
何玄看向自己的剑,剑上染着血,再轻轻的弹了一下剑身,剑身发出了嗡的声音,轻轻的颤动着:“剑啊剑,今日斩杀的并不是鞑子,但也是一些该死之人,今日就陪着我,杀个痛快吧。”
在大明这个王朝的末世,鞑子蛮夷,贪官横行,食肉百姓。
众多百姓,也只是被逼得没法,才会跟着李自成造反。
但是,李自成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造反头子,各种短视,也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流寇,成不了大事。
自己也没有那个耐心,去整改整个世界,定麻烦而复杂的规章制度。
那就杀!简单粗暴的杀。
杀鞑子,杀贪官!
杀光坏的,自然就余下好的。
以无尽的杀戳,清洗这个世界。
修莲火!焚烧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