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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火教和天罗教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玉江上的战局,从开始到结束,两个多时辰后,归于了平静。

    虽然玉江水流平缓,但上面漂浮的那些尸体血肉,还是被缓缓地冲向了下游,这片水域恢复了清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部分人,都追杀邪道修者去了。

    剩下的人,在观察了情况之后,一些人前往下游收尸,另外一些人则返回了临玉城。

    陈阳没有追击,招呼了林柔一声,两人便一起返回了临玉城。

    当赵广得知,正道居然把西火教和天罗教打跑了,他是大吃一惊,同时也感到万分的后悔。

    如果早知能够反击,他绝不会选择独善其身。

    他抛下其他正道势力,无情无义,必然被其他势力所记恨,他要想再服众,却是千难万难了。

    就算他仗着赤寅郡郡守的身份,别人也顶多表面恭敬,阳奉阴违,背地里不知道会怎么指摘他。

    以后他赵广在西大陆,可谓是名声扫地。

    接下来的两天,正道各势力的人,先后返回了临玉城,大家虽然不想在临玉城待着,但也都没有着急走。

    毕竟这次的事件这么大,等到各势力都归来,大家还需商议后续对策才行。

    更何况,公主此次出现,大家还没好好和公主交流一下。

    又过了一日,各势力的人,都返回临玉城。

    多方信息综合起来,发现这次战斗,虽然把西火教击败,但正道这边也损失惨重,死了十二名感应期修者,上千名真府期、假府期的修者。

    当然,西火教那边,死的人更多,可谓是元气大伤。

    短时间内,西火教肯定不会再作乱了。

    不过,各势力担心,如果西火教吸收了天罗教的教众,那么中坚实力必然暴涨,依旧对正道不利。

    之后两日,各势力都在休养生息,恢复伤势。

    同时,大家也都收到了赵广的请柬,邀请各势力的首领,以及核心成员,前往临玉城城主府开会。

    大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既然赵广请柬已经发出来,各势力也就不得不去。

    龙脊学院这边,龙佳彤、王泽鸿显露卧底身份,对众人的打击可谓是相当的大,尤其是龙脊学院的弟子,更是感觉西火教可怕。

    这一日禹青锋出关,叫上陈阳和林柔二人,一起前往城主府。

    此次玉江水城之战,陈阳是扭转局面的关键人物,这次各势力的会议,他肯定是要出席的。

    林柔则是除了感应期之外,战力最强的人之一,所以她也有资格,参加这次的会议。

    途中,禹青锋向陈阳问道:“卞道人、瑾娘子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听令于你?”

    陈阳道:“此事颇为古怪,之前我不是说,赤炎地牢的凶徒被放出来吗?当时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神秘高手,我从未见过他,但他认识我。然后,他使用秘法,叫做魔奴契约,把卞道人等十三人都变成了我的奴仆。”

    “还有这等事!”

    禹青锋大吃一惊,沉吟道:“居然随随便便,就能把十三名感应期,变成你的奴仆,那人的实力,肯定非常强。根据你的猜测,他达到了什么境界?”

    陈阳想了想,正色道:“要我说的话,应该是三相境之上!”

    “三相境!”

    禹青锋眉毛一挑,道:“整个冲武星,如果有人达到了三相境,那么肯定是圣皇。难道你遇到的那个人,是圣皇?”

    陈阳摇了摇头,道:“不,那个人不是圣皇。他修炼的是魔功,魔气非常浓郁,应该是邪道之人。”

    “邪道之人?”

    禹青锋思索半晌,突然目光一亮,道:“难道你见到的那个人,就是之前令黑火魔教改朝换代的神秘强者?”

    听到这个猜测,陈阳心思一转,发现还真有这个可能。

    因为西火教之前不敢动他,就是因为黑火教新任教宗的关系。

    那个教宗是神秘强者扶持起来的,神秘强者也许是通过新任教宗,知道陈阳,所以才会顺手帮了一把。

    如此一想,陈阳禹青锋道:“也许那个人,真的就是黑火教幕后的神秘强者。”

    “这样的话,也就说得通,为什么圣皇愿意和对方谈判,并且不插手这次的事件。我相信,那人即使不是三相境之上,也必然是神魄境的巅峰。”

    禹青锋沉吟了句,接着道:“对了,待会在城主府,他们肯定会问你很多问题。很可能,还会为难你。你自己见机行事,我会帮你的。”

    “好。”

    陈阳点头道。

    很快,他们三人就进入了城主府中,直奔大殿而去。

    大殿内,各势力的人先后到达,司空子骞、君落花、八千凿、毕竹棉、秦翰林等人,端坐在周围席位上,个个都面色严峻,相邻之间两人小声交谈着。

    在他们的身后,略小一点的位置上,则是坐着陈阳、林柔、轩羽迪、雷百炼、肖战、许博简等各势力的弟子。

    当然,也就是此次灵舟大会上,排名前二十的人到了。

    其他各势力的弟子,可没资格参加这个会议。

    不过原本的前二十,除去背叛和死亡的,现在只剩十四个人了。

    渐渐等人都到齐了,赵广带着赵昊和赵蕴缤,出现在大殿上。

    各势力首领,都站起身来,以示对赵广的恭敬。

    可是众人的目光,却明显都透着不悦之色。

    赵广心头暗暗叹息一声,客气道:“诸位不用多礼,都请坐吧。”

    众人也没客套,都坐了下来。

    赵广作为会议的发起者,他首先开口,把这次灵舟大会的变故,分析了一下,包括每一个转折,各势力那些强者叛变,都讲了出来。

    说完后,他致歉道:“此次未能与诸位并肩作战,是我赵广的过失,还请诸位,不要责怪赵某。”

    众人没想到,赵广居然会致歉,都露出意外之色。

    不过,大部分人都认为,赵广只是惺惺作态罢了,此刻想要挽留人心,已是没用了。

    众人互相交流信息,一阵商议之后,灵宝阁阁主秦翰林站起身来,看了眼陈阳,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事有蹊跷,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陈阳。”

    (本章完)



    陈阳早料到,会有人对自己发问,当即起身,对秦翰林拱手道:“秦阁主,不知你想问什么?”

    秦翰林面色冰冷,显然叫起陈阳,并非善意。

    他阴阳怪气道:“你是否应该解释一下,卞道人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听命于你?难道你是天罗教的幕后首脑?”

    “呵呵,如果我是天罗教的幕后首脑,我就不会让卞道人他们出手对付卢九鼎了。秦阁主,你想事情,是不是应该动动脑子。”

    见对方语气刁钻,陈阳也就没了好态度。

    秦翰林眼中闪过冷芒,沉声道:“陈阳,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陈阳堂堂正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发生在赤炎地牢的事情,给众人讲了一遍。

    众人听完后,皆是面露凝重之色。

    能够随便把十三名感应期,变成陈阳的仆人,这手段,非同小可。

    那样的人物,绝非在场任何一个人,能够招惹得起的。

    秦翰林沉默了下,对陈阳道:“那个神秘强者,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帮你?”

    “你刚才没听懂吗?我不认识他。”

    陈阳撇嘴道。

    “不认识?”

    秦翰林冷哼一声,道:“你这句话,以为有人会相信。”

    坐在旁边的八千凿,突然一拍桌子,指着陈阳,怒喝道:“陈阳,我不管那个神秘人是谁,既然你能号令卞道人,为何你还让他们建立天罗教,作乱行恶?我女儿就是在一个月前,被天罗教的凶徒杀害,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有了八千凿牵头,顿时各方势力首领,都激动了起来。

    “陈阳,我教副教主,前不久外出办事。不料遭遇瑾娘子和白骨书生所害,瑾娘子先是吸了他的精血,然后白骨书生将他吃掉,只留下了一条腿骨,还刻着字向我们示威,如此歹毒之人,居然是你仆人,那你又能是什么好人?”

    “我们万宝商会,在两个月前,损失了一批货物。货物贵重且不说,那些押送货物的女修者,全部被侮辱杀害。天罗教的凶徒,还留下马车,插上天罗教的旗帜,实在嚣张无比。卞道人是天罗教教主,你是他的主人,陈阳你难道不该负责吗?”

    “我们凤鸣学院,之前也死了不少人,皆是天罗教的凶徒所为。陈阳,并非是我君落花针对你,你既然能号令天罗教十三名感应期高层。你为何不阻止他们作恶,却放任为之?”

    ……

    众人七嘴八舌,除了龙脊学院没站出来之外,其他势力都对陈阳厉声质问声讨。

    从他们言辞之间,陈阳也看出来,其他势力居然都遭到了天罗教的攻击,死了不少人,对天罗教的怨恨极深。

    而那个神秘人,把这些凶徒放出来,只是为了好玩。

    可是现在,却死了那么多人。

    这一点,陈阳也于心不忍。

    不过,这些事,有自己半毛钱关系,现在这帮人,居然指责自己,这又算什么事?

    等到众人一个个都说完了,陈阳眼中闪过冷意,沉声道:“我的确能指使卞道人他们,不过其他的天罗教教众,并非我的仆人,我无法掌控他们的行为。哪怕是卞道人、瑾娘子他们,也只是受到契约束缚,会被我惩戒,而并非对我言听计从。”

    秦翰林道:“即使能惩戒,那你这当主人的,难道就不会限制他们的行为吗?”

    陈阳看了眼秦翰林,发现对方是在带节奏。

    其他人的附和,也显得有些刻意。

    他的目光,扫了眼在场其他各势力的首领,发现这些人的确因为天罗教的缘故,怨恨上了自己,但今日发难,并非完全是因为天罗教的关系。

    他们眼神深处的复杂之色,还是被陈阳看出了端倪。

    “看来这帮家伙,是忌惮我的天赋,害怕我成长起来,想要把我扼杀。很可能,他们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了对我发难。呵呵,真是一帮过河拆桥的家伙,早知如此,我就不救你们。”

    陈阳心头暗道,冷笑一声,对秦翰林道:“秦阁主,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秦翰林沉声道:“天罗教无恶不作,杀害我们各势力的人,又与黑火教勾结,企图谋害我们,你作为幕后主脑,难道还想活命不成?”

    此言一出,当即就有各势力的人附和。

    “对,你若不死,难以服众。”

    “天罗教真正的教主,就是你!”

    “陈阳,你纵容属下作恶多端,与整个西大陆为敌,罪不可赦。”

    ……

    看着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陈阳突然发现,帮助自己的竞争对手,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这些人虽是正道,但也是互相争斗,当别人对他们有威胁时,他们甚至比西火教那样的邪道更狠。

    “你们未免太过了!”

    禹青锋站起身来,冷声喝道,把众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院长。”

    陈阳往前跨出一步,给禹青锋使了个眼色,示意暂时不要插手。

    然后他对众人道:“你们觉得,这次西火教设计谋害你们,你们能够活命,是为何?”

    秦翰林道:“当然是靠我们自己。”

    “哈哈哈哈……”

    陈阳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令在场一个个首领的面色十分难看。

    “秦阁主,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你这种,连面部肌肉也刮掉的。”

    陈阳冷笑一声,不等秦翰林发怒,接着道:“那御水九龙阵,如果不是我偷偷潜伏江底,否则你们以为,阵法能破,你们能出来?”

    闻言,众人一惊,这才知道,那个阵法居然是陈阳搞定的。

    不过,众人不仅没有心存感激,反而因为陈阳连玄阵都能破,对他更忌惮了。

    八千凿冷声道:“当时我们群起进攻御水九龙阵,阵法是被我们攻破的,陈阳你休想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的头上去。”

    “好,很好!”

    陈阳依旧冷笑,扫了眼众人,他冷厉的目光,令众位首领心虚,不少人都把目光移开,不愿与他对视。

    “呵呵,真是可笑的一帮人。”

    陈阳摇了摇头,然后接着道:“阵法算你们破的,那么我命令卞道人他们,去攻击卢九鼎,打破了局势,击退西火教,这件事,你们难道还能扭曲吗?”

    (本章完)



    当时阵法一破,双方大战,西火教和天罗教联手,占据上风。

    但卞道人等人的出现,打破局势,并且对卢九鼎造成重伤,从而引动正道反扑,击退西火教。

    而卞道人等人的行动,毫无疑问,是陈阳的命令。

    陈阳的功劳,毋庸置疑。

    不少人,都闭上了嘴巴,作为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好太过扭曲事实,不然哪来的脸面。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太好的说辞。

    不过,秦翰林铁了心要对付陈阳,当即开口道:“陈阳,你就别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了。当时即使没有卞道人等人的出现,我们正道各势力联手,一样能够把西火教击败。”

    “既然你不要脸,我也就不想多说了。”

    陈阳嘲讽一笑,目光逼视众人,沉声道:“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秦翰林义站出来,厉声喝道:“拿你人头!”

    此言一出,整座大殿之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各大势力,目光落在陈阳身上,一个个面色决然,只要陈阳敢反抗,他们就会动手。

    陈阳嘴角勾起笑意,凌然不惧,道:“有意思,一帮正道首领,被人救了性命,居然还要找借口,杀了救命恩人。你们这帮人,真是空有名声,其实不过是一帮王八蛋罢了。”

    众人勃然大怒,八千凿站出来,怒喝道:“陈阳,你找死!”

    “我看谁敢对他动手!”

    禹青锋往前跨出一步,面色冷厉,刷的取出宝剑,一副保定了陈阳的架势。

    普渡岛岛主毕竹棉,开口道:“禹院长,陈阳纵容天罗教为非作歹,你们龙脊学院也死了不少人,你若是护住陈阳,这可说不过去。”

    “哼。”

    禹青锋冷哼一声,道:“天罗教杀人,并非陈阳指使,我只知道是陈阳下令,卞道人等十三名感应期,这才会帮助我们,击退西火教。”

    秦翰林冷声道:“我们也只知道,卞道人等恶徒,是陈阳的仆人!”

    “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是应该,去把天罗教那些人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部找出来杀了?因为那些人,比我和天罗教的关系更亲密。”

    陈阳玩味一笑,嘲讽道。

    “陈阳,你别给自己找借口,依我看,说不定你还是黑火教的卧底。”

    秦翰林很阴险,又给陈阳扣了顶帽子。

    “别说那么多废话,你们不就是想杀我吗?”

    陈阳走到大殿中间,环视众人,冷笑道:“现在,我就看看,你们谁敢动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公主追究起来,可别怪我没提醒。”

    闻言,众人不禁皱眉,都想起了当时被困御水九龙阵中,公主出面救下陈阳的事情。

    由此可见,陈阳和公主的关系,非同一般。

    如果真的伤了陈阳,万一激怒了公主,那可是个天大的麻烦。

    秦翰林对于这点,早有准备,朗声道:“即使是公主出面,也必然问你罪责。我相信,公主绝对是公正的,不会放任你纵容天罗教作乱。”

    “其实我觉得,天罗教作乱,并非陈阳的过错,就比如说,如果秦阁主你生了个儿子,你也没办法管住他所有的行为。更何况,卞道人等十三人,只是陈阳的仆人,就更不受陈阳的控住了。”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司空子骞开口了。

    他之所以刚才没说话,他是想看看,这些正道之士,到底是什么样的嘴脸。

    现在他看清楚了,便站出来,替陈阳说话。

    陈阳看向司空子骞,微微点头致谢,司空子骞对他笑了笑,很是友好。

    司空子骞身为符文公会西大陆分会会长,感应巅峰的强者,他在西大陆的地位很高。

    此刻他一开口,大殿内顿时安静了下。

    显然,众人都没料到,他居然会帮陈阳说话。

    没等秦翰林、八千凿等人反驳,赵广又突然道:“诸位,都安静一下,听我一言。”

    闻声,众人皆是朝着赵广看去。

    从始至终,赵广一直旁观,半句话也没有说过。

    按理来说,刚才局面有些混乱,他作为会议的发起者,理应站出来主持局面,但他却并没有。

    众人还以为,他是默许了针对陈阳的行动。

    可不料,他突然开口了,而且好像,还有些重要的话要讲。

    赵广清了清嗓子,说了句和刚才的话题,丝毫没有相关的话,道:“公主殿下,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

    众人大惊,他们今天前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见一见公主殿下。

    另外,把各自势力的人,推举给公主,希望能够让公主带去中央大陆,成为皇室的亲卫。

    可不料,公主不声不响的,竟然走了。

    君落花皱了下眉头,问道:“赵郡守,公主什么时候走的?她又说了什么?”

    赵广道:“击退西火教的第二天,公主就返回了中央大陆。对于此次的灵舟大会,她高度赞赏,并且把奖励留下来,让我分发给灵舟大会前二十名。”

    八千凿道:“那么公主没有选择谁追随皇室,前去中央大陆吗?”

    “没有。”

    赵广摇了摇头,目光看向陈阳,沉声道:“另外,公主留下了一个灵牒,是交给陈阳的。”

    众人又是一惊,这灵牒单独交给陈阳,无疑表达了公主对陈阳的重视。

    甚至有可能,这是一封情书。

    刚才为难陈阳的人,不由地心头咯噔一跳,发现自己低估了陈阳和公主的亲密关系。

    如果公主知道,自己等人如此为难陈阳,想要取陈阳的人头,只怕会勃然大怒,重罚在场之人。

    顿时,众人都打消了对付陈阳的念头。

    因为对付陈阳,就是对付公主,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

    众人看向赵广,心头不满,公主给陈阳留下灵牒的事情,赵广不早说,这时候才讲出来,岂不是故意让众人为难。

    突然,众人心头咯噔一跳,想通其中原因,赵广是故意如此,拿住他们的把柄,如果谁敢违逆他,他便将今日之事,告诉公主。

    如此一来,众人依旧尊重他,他便保住了声望和地位。

    当即每个人都给赵广传音,让他不要把今日之事,启禀给帝国皇室,让公主给知道。

    耳边传来一道道声音,赵广面色如常,但心里却松了口气,暗道:“还好这招管用。”

    (本章完)



    “陈阳,灵牒接好。”

    赵广挥手把灵牒扔给了陈阳,然后道:“灵牒中是公主给你的信件内容,等会议之后,你自行观看即可,切勿被第二人知道。”

    “多谢赵郡守转达。”

    陈阳对赵广道了声谢,把灵牒收起,然后看向秦翰林、八千凿、毕竹棉等刚才逼得很凶的几人,冷笑道:“怎么,还要杀我吗?”

    众人嘴角一抽,面色都有些难看。

    陈阳背后是公主那个大靠山,现在谁还敢打他的主意。

    可是就这么退缩,又显得很没脾气。

    秦翰林心思一转,开口道:“陈阳,就算你说得对,天罗教作乱和你没有关系。可是卞道人、瑾娘子、白骨书生等人,他们杀人如麻,无恶不作,个个都罪该万死。你是不是,应该把他们交出来处死?”

    虽然在这次大战中,卞道人等人起到了奇兵的作用,但陈阳并没有因此,而把他们当成好人。

    那帮家伙,不过是被他逼迫的罢了。

    不用秦翰林说,就算是陈阳自己,他也想把卞道人等全部处死。

    不过,他打不过那十三人中的任何一个。

    即使是使用了魔奴契约的惩戒,一样不行。

    因为那种惩戒,会令卞道人等人产生恐怖的防御力,别说陈阳,就算是司空子骞、赵广这样的真府巅峰,也攻不破那层防御。

    这也正是,魔奴契约的可怕之处。

    陈阳觉得,那个神秘强者,给了他十三个奴仆,但也考虑到他可能杀了那十三人,所以才会设置这样的限制。

    在他使用惩戒的时候,就杀不了卞道人他们。

    因为神秘强者还指望着,那十三人把西大陆搅乱,他说过,这才好玩。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战之后,卞道人、瑾娘子等人,全都追着西火教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显然是不想和陈阳碰面,听从陈阳的号令。

    陈阳看向秦翰林,道:“卞道人他们,不知去了哪里,你如果想杀他们的话,你自己去找吧。”

    秦翰林皱了下眉头,沉声道:“他们是你的仆人,难道你还不能把他们召集起来?陈阳,你果然是要纵容他们作恶!”

    “神经病,懒得和你废话。”

    陈阳白了眼秦翰林,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根本不理会那些大眼瞪小眼的各势力首领。

    “有靠山的感觉,就是爽。”

    陈阳暗暗嘀咕了句,看着那些人憋屈的样子,心情好极了。

    众人各自落座,刚才要杀陈阳的那些人,面色都不太好看,但没有人再多说什么,都终止了刚才的话题。

    最终,这场会议,不欢而散。

    看起来,除了那十五个进入前二十名的青年才俊,得到了皇室的奖励之外,其他人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也都没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是还有一个赵广,他拿住了不少人的把柄,哪怕众人对他心存不满,以后也不敢表现出来。

    陈阳作为灵舟大会第一名,得到了一件十纹天器宝剑作为奖励。

    这东西虽然比不上阴阳合,但也是价值不菲,大概要一千万灵石才能买到,而且有价无市。

    回到住处后,他便把剑拿出来,发现这把剑,肯定是孟子白细心挑选过的,上面是火焰符文和疾风符文,正好适合他使用。

    或许唯一的缺点,就是剑柄有些浮夸,镶嵌了好几颗红宝石,灼灼生辉。

    陈阳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上面的四颗宝石,都是含有火属性的三品灵石,其中蕴含了浓郁的火属性灵力。

    如果在使用这把剑的时候,激活灵力,宝剑的攻击力会更强。

    要知道,四颗三品灵石,就价值四百万一品灵石,蕴含了火属性,更是能高达千万以上的价值。

    关键是,蕴含属性的三品灵石,十分之稀有,想买也买不到。

    只怕这四颗三品灵石,是皇室中收藏的宝贝。

    能用来打造宝剑,也真是花费巨大。

    而且要把灵石的灵力,沟通到宝剑上,也不是一般的十纹炼器师能够做到的。

    “看样子,子白是专门弄了这把剑给我。”

    陈阳想起孟子白可爱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道:“反正子白是她的假名,这把剑干脆就叫做子白剑吧。”

    把子白剑收起,陈阳取出灵牒,喃喃自语道:“子白突然间就离去,也不知道,这灵牒之中,到底对我说了些什么。”

    真元灌注在灵牒之中,文字从小小的灵牒上浮现出来,并且伴随着细微的声音。

    这就是灵牒的特殊之处,不仅能记录文字,还能记录声音。

    可是,这道声音,并非孟子白,而是赵广。

    陈阳心头疑惑,听完之后,这才知道,原来赵广虚构了灵牒的事情,一方面是帮陈阳解围,另一方面则是让别人以为,他拿住了别人的把柄。

    “果然是老狐狸。”

    陈阳也没责怪赵广,毕竟怎么说,赵广的行为也是帮了自己。

    否则的话,今天只怕还真要打一场。

    更关键的是,未必打得过。

    陈阳把灵牒捏碎,心里觉得奇怪,孟子白居然真的不辞而别,这不像是孟子白的作风。

    接下来两天,陈阳制作了不少制氧装置,让人给各大势力首领送去。

    毕竟拿了别人的钱财,陈阳可不想让别人有闲话说。

    当然,他还是大赚了一笔。

    第三天,龙脊学院众人,都收拾妥当,打算离开临玉城,返回龙脊学院。

    众人刚刚走到城外的龙武船下,一名身着甲胄,骑着火翎马的将士,便朝着陈阳疾驰而来。

    陈阳定睛一看,只见是赵蕴缤穿着铠甲,英姿飒爽地冲了过来。

    到了近前,赵蕴缤先是给禹青锋行了一礼,然后道:“禹院长,我找陈阳有事,还请你们先登上龙武船,我稍后送他返回。”

    “好。”

    禹青锋点了点头,当即率领众人,登上了龙武船。

    “随我来。”

    赵蕴缤瞥了眼陈阳,不等陈阳回答,便骑着火翎马,风驰电掣般朝着前面跑去。

    “找我干嘛?”

    陈阳虽然心头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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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陈阳跟着赵蕴缤,一路前进了五十里,到了玉江边上。

    赵蕴缤翻身下马,站在一丛芦苇前,指着前面的江域,背对陈阳,道:“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陈阳看了眼玉江,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道:“这不就是玉江吗?”

    赵蕴缤回过头来,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狠狠地瞪了下陈阳:“难道你没看出来,这就是我的牡丹船,停泊的江域吗?”

    听到这话,陈阳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还真是这样。

    他看向赵蕴缤,不知对方是什么意思,嘿嘿一笑,调侃道:“赵小姐,不会因为我进了你的牡丹船,你就要让我娶你吧?”

    “当然不是。”

    赵蕴缤白了眼陈阳,道:“不过,你伪装成孟子白,欺骗了我,难道这件事,你不给我个交代吗?”

    陈阳上下打量着赵蕴缤,虽然穿着铠甲,但也遮掩不了绝妙的身材。

    而且赵蕴缤的美貌,绝对是世间少有,尤其是一双柔媚的眼睛,若是放起电来,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这……”

    陈阳面露为难之色,挠了挠脑袋,叹息一声,正色道:“既然你要交代,那我只能委屈我自己,以身相许了。”

    赵蕴缤嘴角一抽,气不打一处来:“谁稀罕你以身相许了。”

    陈阳无奈道:“那你想怎样?如果你不想和我成亲,只是占有我的身体,我……我也能忍,并且保证不会说出去。”

    “你……”

    赵蕴缤气得花枝乱颤,抬手指着陈阳,说不出话来。

    “嘻嘻。”

    陈阳展颜一笑,道:“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说吧,把我叫到这里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哼!等等你就知道了。”

    赵蕴缤没好气地哼了声,转头朝着玉江江面看去,只见一艘扁舟朝着这边而来,她身形一纵飞向扁舟,对陈阳道:“跟着,上船。”

    陈阳心头狐疑,飞落船只之上,进入了只能容纳四五人的小小船舱之中。

    “子白!”

    一进船舱,陈阳定睛一看,发现里面不止有赵蕴缤,还有孟子白。

    不过,孟子白已经不是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形象,而是换上了女装,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将她刚刚开始发育的身材勾勒出来,胸下粉色的丝绦系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将长裙束拢,下摆则是撒开。

    她的头上左右盘着两个丸子发髻,粉嫩雪白的脸蛋上,并没有任何的胭脂水粉,但脸蛋上却有淡淡的微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刚刚走进船舱的陈阳,眼眸中闪过喜悦之色,整个人透着羞涩与可爱。

    “陈兄。”

    孟子白盈盈一拜,对陈阳施礼,语气很是轻柔,微微颔首,给人大家闺秀的感觉。

    这一幕,看得陈阳目光愣了下。

    他完全没想到,当孟子白换上女装之后,居然可以如此动人。

    如果这冲武星上,谁能娶到这样的女子,那简直是福分。

    不过,让陈阳有些头疼的是,孟子白是圣皇的后人,他并不确定,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发展到什么样。

    或许,会变成仇人。

    “子白,你不是走了吗?”

    陈阳收回思绪,向孟子白问道。

    “我还没得到蕴缤姐姐的原谅,我怎么能离开。”

    孟子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走到赵蕴缤身旁,挽着赵蕴缤的胳膊,两人一副十分友好的模样。

    显然,她们经过私下沟通之后,已经和解了。

    对于孟子白这样的可爱之人,想必赵蕴缤也发不出什么火来,反而会喜欢上这女孩。

    赵蕴缤看向陈阳,冷声开口道:“我是其次,公主殿下之所以留下,是要向你告别。”

    “子白有心了。”

    陈阳笑道。

    “叫公主殿下,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

    赵蕴缤挤兑了陈阳一句,朝着船舱外走去,道:“公主殿下,人我给你带来了,我就先告辞了。”

    “蕴缤姐姐,你别着急走呀。”

    孟子白急道。

    赵蕴缤掀起船舱布帘,回头看了眼陈阳,眼中露出复杂之色,迈步出去,一跃飞向江岸,道:“我还有事,告辞。”

    眼看赵蕴缤离去,孟子白追出船舱,可是赵蕴缤已是登岸远去,不见踪影。

    “陈兄,你说蕴缤姐姐,这是怎么了?”

    孟子白回到船舱,对陈阳道。

    陈阳觉得,赵蕴缤或许是处在两人中间,觉得有些尴尬,所以离开。

    不过,他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孟子白,而是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或许,她真的有事吧。”

    陈阳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返回中央大陆?”

    “和你告别之后,就离开。”

    孟子白眼中闪过留恋之色,显然还舍不得走。

    说着,她脸上露出歉疚之色,道:“陈兄,我的真名叫左梓画,之前骗了你,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我本就没在意。”

    陈阳笑了笑,在船舱里一坐,一副很随便的样子,随口问道:“对了,子白……不,梓画,你是圣皇的女儿吗?”

    “怎么可能?”

    左梓画莞尔一笑,坐在陈阳的对面,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如果严格算起来的话,我应该是圣皇祖爷爷第十七代后人了。”

    “什么,十七代!”

    陈阳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皇室已经传了这么多代了。

    不过想想也对,左隐寒已经建立天圣帝国几千年,传到第十七代,也不算太多。

    见陈阳惊讶,左梓画道:“皇室成员一代代相传,皇族枝繁叶茂,人员众多,就连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甚至很多不姓左的人,也有皇室的血脉。”

    陈阳问道:“皇室这么多人,怎么管理?我听别人说,圣皇已经许多年不现身,没有他坐镇皇室,如此多皇室成员,岂不是乱套了。”

    左梓画道:“皇室当中,有严格的管理制度,即使圣皇祖爷爷不出面,一切都会有条不紊的运转。并且皇室非常团结,即使有内斗,也是公平竞争,绝对没有人敢违反皇祖爷爷定下的规矩。”

    “什么规矩?”

    陈阳趁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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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梓画讪笑了下,摇头道:“我现在还小,没接触那些规矩,不过,我听那些年过半百的皇孙说,规矩很细致,也很严厉。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也许,要等到我十八岁加冠典礼后,才能知道那些规矩。”

    闻言,陈阳心头失望,看左梓画的意思,她对皇室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陈阳并未放弃,又问道:“梓画,那么皇室的强者如何?有多少神魄境?多少感应期?”

    左梓画想了想,正欲开口,船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陈公子,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

    船舱布帘微微飘起,陈阳往船头看去,只见毛笙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背对船舱,衣袍随风而动,明明身材不高,却给人很大的压力。

    但紧接着,光影闪灭,毛笙又消失不见。

    其实,他依旧在那里,只是使出了隐匿意境。

    陈阳心头遗憾,有毛笙随时跟着左梓画,自己想要打听更多的消息,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左梓画吐了吐舌头,歉疚地对陈阳道:“那些皇室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要知道,皇室总之是很强很强,大家想象的还强。”

    “呵呵,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陈阳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道:“梓画,我听别人说,最近这些年,只有你见过圣皇,圣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左梓画面露回忆之色,微笑道:“皇爷爷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为人很洒脱,没有半点架子,还会和我一起玩捉迷藏,特别有意思。”

    陈阳皱了下眉头,不敢相信,左隐寒居然是这样的人。

    在他看来,左隐寒即使不是杀人如麻,但也应该是个十分冷酷,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

    可是左梓画这意思,左隐寒和普通的老大爷,也没什么区别,一样会溺爱自己的后辈。

    当然,人都有多面性。

    这只是左隐寒的一个方面,不能代表全部。

    陈阳想了想,本想问问左隐寒的实力如何,但觉得左梓画肯定看不出来。

    至于问其他有关左隐寒的信息,只怕毛笙会打断。

    没办法,陈阳只能打住,换了别的话题。

    他又和左梓画聊了几句,毛笙便在外面催促道:“公主殿下,该启程了。”

    “噢。”

    左梓画不情愿地应了声,对陈阳道:“那我先走了,你如果到央大陆来的话,一定要来皇城找我。”

    “放心,我会去的。”

    陈阳点头答应,告辞离开小船,回到了岸。

    他只见左梓画站在船头,朝着自己这边挥手,他心里不禁苦笑,不知左梓画如果知道,自己要杀她那个和蔼可亲的圣皇祖爷爷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哗啦。

    水面突然涌起波涛,只见那小小的一叶扁舟,陡然变化,竟是化为了一座华丽的金色马车,但却并没有马匹牵引。

    左梓画坐进了马车里,毛笙坐在马车前掌控马车。

    嗖的一下,马车腾空而起,速度空船还快,眨眼间消失在云端,不见踪影。

    “这应该是皇室专用的交通工具,好快的速度。”

    陈阳暗暗感叹一句,收回目光,打算返回龙武船。

    不料刚刚回头,看到赵蕴缤骑着火翎马,停在不远处。

    原来她刚才,并没有离去。

    “赵小姐,你不是走了吗?”

    陈阳走过去,笑着道。

    赵蕴缤不假辞色道:“我给禹院长说了,带你回去,当然要等着你。”

    话音一落,她掉转马头,驱使火翎马,朝着临玉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陈阳凌空飞行,和火翎马保持相同的速度,高度正好和赵蕴缤平齐,侧头看过来,道:“赵小姐,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希望以后,我们还能有相遇的机会。”

    “我希望永远也不和你见。”

    赵蕴缤冷声道,似乎对陈阳很不待见。

    陈阳不以为意,话锋一转,正色道:“对了,你要小心你哥哥赵昊。”

    “你想挑拨我家人的关系?”

    赵蕴缤双目一瞪,面露愠色。

    陈阳道:“虽然我和赵昊没接触过,但能看出来,他是个十分追求名利的人,而且对未来有很高的憧憬。因此,他肯定会,利用好你父亲的资源。可你这个亲生女儿还在,赵郡守自然不会给赵昊倾斜太多的资源。所以,你还是小心为妙。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你可以当做我胡言乱语。”

    “我的家事,用不着你多说。”

    赵蕴缤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但心里却明白,陈阳的猜测没错。

    虽然赵昊表现得很谦逊,但从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他想要成为赵家的继承人。

    甚至之前,他还向赵广暗示,希望能和赵蕴缤结合,但是被赵广以两人是兄妹为由拒绝了。

    赵蕴缤自问,自己和赵昊并没有男女之情,赵昊的目的,不言而喻。

    很快,陈阳二人到了龙武船下,赵蕴缤恭敬地给禹青锋行了一礼,便告辞离去,进入了临玉城。

    陈阳刚登龙武船,林柔便调侃他,又去拈花惹草。

    闻言,其他男弟子,都投来羡慕的目光,谁又不希望,能够成为陈阳这样的男人呢。

    龙武船起飞,一行人回到了龙脊学院之后,各自安顿。

    经历了玉江之战,龙脊学院损失惨重,连副院长龙佳彤也表露了西火教卧底的身份,这给龙脊学院带来很大的打击。

    不过有一个好处,便是学院的西火教钉子,全部都拔除了。

    接下来几天,禹青锋对学院的机构进行了简单的调整,人员结构,也进行了重新部署。

    到了第七天,他把陈阳招到了龙脊大殿,开门见山道:“陈阳,你有何打算?”

    这话看起来没头没脑,但陈阳却明白禹青锋的意思。

    他苦笑了下,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暂避锋芒,不然的话,那些王八蛋,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

    禹青锋沉吟道:“你表现出来的天赋太可怕了,西大陆各势力都感到了强烈的威胁,绝不会任你成长下去。可是,你如果一直留在龙脊学院,也不是办法。修炼在于磨砺和机缘,天天待在学院,不可能成长为真正的强者。”

    陈阳道:“院长,你该不会要赶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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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青锋对陈阳道:“不是赶你走,而是让你去另外一个,对你更有利的成长环境。”

    “让我去中央大陆吗?”

    陈阳目光一亮,既然是更好的环境,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中央大陆的龙武学院总院。

    不过,禹青锋却摇头道:“不,以你现在的实力,暂时还不适合前往中央大陆。而且毛笙把你的事情,向皇室汇报之后,很可能连皇室也盯上你,也会想要杀你。所以,在你进阶感应期,被龙武学院总院收纳之前,你最好别去中央大陆。”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哪里?”

    陈阳不解道。

    禹青锋道:“去北大陆吧,我在那边有位朋友隐居,他住处的修炼环境非常好,灵气非常浓郁,他自身也是个高人,你到那边安心修炼,他也能指点你一二。而且北大陆也有不少机遇,如果你运气好,或许能有所斩获。”

    “北大陆……”

    陈阳喃喃了句,看向禹青锋:“院长,你的这位朋友,不会又是陈冬书前辈那样的神魄境强者吧?”

    “不是。”

    禹青锋摇了摇头,道:“我这位朋友,名叫葛苓松,现在应该是感应巅峰的境界。对了,他还是一位擅长医道的炼丹师,在北大陆有不小的名气。你也是炼丹师,如果能得到他的指教,却是不错。”

    对于禹青锋的话,陈阳不置可否。

    他有《仙魔道典》,别人想要指教他丹道,只怕没那么大的本事。

    毕竟冲武星上,绝对找不出一个,比浩澜真人更加高明的炼丹师出来。

    陈阳问道:“院长,你说的这位葛前辈,性情如何?”

    “是个怪人。”

    禹青锋只给了一个最简单的评价。

    陈阳笑道:“院长,你叫我去,不会是让这位葛前辈磨砺我吧?”

    “你天赋过人,明明该韬光养晦,但性格尖锐,锋芒毕露。此去有葛苓松教诲你,想必能够磨平你的棱角,这样一来,你以后才能活得更久。”

    禹青锋语重心长道。

    “院长,我这性格改不了的。”

    陈阳撇了撇嘴,嘟哝道:“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我怀个天赋,居然也有罪,人人都想干掉我。等我以后成长起来,临玉城中,当时逼迫我的那些老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禹青锋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到时你处于更高的层次,又何必与他们斤斤计较。”

    “我这人记仇。”

    陈阳笑嘻嘻道。

    禹青锋道:“行了,事不宜迟,你收拾一下东西,便自行前往北大陆。给你一年时间,以你的天赋,足够进阶感应期了。到时候,你再回来,正好是总院使者来临之日,我便推荐你和林柔,进入总院。”

    “好。”

    陈阳点了点头,然后道:“对了,院长,我纳戒里有些亲人朋友,如果我带着他们出行,始终不方便。不知能不能,把他们留在学院,请你帮忙照顾一下。”

    禹青锋道:“如果资质不错,可以收为学院弟子。其他人的话,便在你的一号上擎院住下即可。”

    “那就拜托院长了。”

    能够把阳王府的人安顿下来,陈阳也就放心了。

    回到上擎院,陈阳把鱼紫雯、南宫云裳、张虞溪等人,全都叫了过来,把事情给众人一一交代之后,大家对他十分不舍。

    陈阳自己,也不愿意,轻易和众人分别。

    不过他知道,要想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自己必须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所以,他必须离开,去磨砺、成长。

    把众人安排妥当之后,陈阳拿着禹青锋给的灵牒和地图,使用造化神秀功改头换面,然后悄悄离开了龙脊学院,踏上了前往北大陆的路途。

    他去过两次北大陆,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改换面容的他,也不用担心被人给认出来,直接坐上空船,前往西大陆北海岸,然后乘船去北大陆。

    沿途没有遇到危险,其他势力的确埋伏了人对付他,但没把他认出来。

    一路顺畅到达北大陆,登陆之后,他取出地图,按照地图上标注的路线,朝着葛苓松的隐居之所飞去。

    葛苓松所在的地方,叫做苓松谷,就是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的。

    按照禹青锋的话说,苓松谷是一座小山谷。

    陈阳到了目的地,从高空看下去,果然是一处小山谷。

    甚至,连山谷也算不上,只是一个山坳。

    在那方圆百米的山坳中,背靠陡峭山壁,修建着一座草庐。

    草庐约有两百平米宽阔,建筑得很简单,但却井井有条,连屋顶的每一根草的长度似乎都一模一样。

    草庐上挂着匾额,上书“苓松居”三个字。

    草庐前围着栅栏,圈起了一个三十米长宽的院子。

    院子中央,种着一棵桃花树,此时明明是秋季,但却桃花盛开,朵朵芬芳。

    桃树下,四只小鸡追逐打闹,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此情此景,当真是悠然自得,是隐居的好地方。

    当陈阳缓缓降落下去之后,发现了苓松谷更不凡的地方。

    此地的灵气,比龙脊学院的一号上擎院还浓郁,但奇怪的是,灵气只弥散在苓松居,并不外泄。

    陈阳观察了下,此地并没有阵法锁定灵气,那么便是这苓松居下,有一处很小的灵眼,刚好将苓松居覆盖。

    他飞落在苓松居的栅栏外,竹编的院门敞开着,但他并未贸然进入,而是拱手施礼,朗声喊道:“请问葛苓松前辈可在?”

    他话音刚落,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女孩,从苓松居内小步跑出来,双手叉腰,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道:“说了多少次,苓松居不治病、不治病,你们怎么偏偏不听?难道非得惹我爷爷生气,你们才甘心吗?”

    陈阳看向站在苓松居匾额下的红衣少女,年龄虽小,但已是结丹境的境界,看来葛苓松没少给她喂丹药吃。

    陈阳拱手道:“姑娘你好,劳烦给葛前辈通报一声,就说我是龙脊学院陈阳,持他老友禹青锋的灵牒,前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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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脊学院弟子!?”

    红衣少女眼珠一转,捏着下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陈阳道:“你一个西大陆的人,怎么跑到北大陆来啦?”

    陈阳道:“姑娘,可否先通报葛苓松前辈,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品书网 ”

    “好,你等着,我这去找我爷爷。”

    红衣少女一转身跑回房内,过了半分钟出来,对陈阳摆手道:“我爷爷说他外出了,得三年后才回来,你如果要找他的,三年后再来。”

    陈阳笑道:“姑娘,既然你爷爷外出了,他刚才又是怎么给你说话的。”

    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红衣少女白了眼陈阳,道:“这不用你操心了。”

    “既然如此,劳烦姑娘把灵牒交给葛前辈,我告辞了。”

    陈阳一挥手,灵牒便朝着红衣少女飞去。

    他也不是没地方去,他手里还拿着御乘风的御字令,大可去无量教待着。

    红衣少女接过灵牒,眼珠一转,问道:“这真是禹青锋的灵牒?”

    “难道有假?”

    陈阳笑了笑,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

    红衣少女赶紧喊了一声,然后一边往苓松居里走,一边道:“你在这里等等,我让爷爷看看灵牒,再给你答复。”

    “你爷爷不是外出了吗?”

    陈阳打趣道。

    红衣少女回头白了眼陈阳:“要你管?”

    说完,她便进了苓松居。

    过了两分钟,红衣少女又折返回来,脸多了两分笑意,走到了院门口,对陈阳道:“我爷爷已经验过灵牒,确认无误,你进来吧。”

    陈阳迈步走进院内,顿时被浓郁的灵气笼罩,犹如在灵液沐浴一般,感觉相当的舒服。

    不过,这灵液之,却蕴含了各种各样的淡淡药味,嗅入鼻腔之,并不是太舒服。

    “我叫葛桑,你叫我小桑行了,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少女是个自来熟,笑眯眯地抬头望着陈阳。

    “我叫陈阳。”

    陈阳笑了笑,一边往苓松居里走,一边道:“刚才为何,你不让我进来,你们这里,谢绝访客吗?”

    “以前是不谢绝的,现在谢绝。”

    葛桑摇了摇头,然后嘟哝道:“原本爷爷是隐居于此,谁知道他的名声传了出去,前来求医的人,便络绎不绝,令爷爷不胜其烦。后来爷爷杀了好几个求访者,拒绝见任何人,过了一年多,现在来求医的人,这才少了些。”

    闻言,陈阳心头一跳,暗道:“别人前来求医,他却把别人杀了,这性格果然有些古怪。”

    似乎看出陈阳所想,葛桑忙解释道:“你可别误会了,爷爷杀的那些人,都是十恶不赦之徒。爷爷虽然不愿意给每个人治病,但他也并非是坏人。”

    “噢。”

    陈阳应了声,这时两人已经走进了草庐,里面的设施很简单,只有竹木打造而成的桌椅,但每样都很精致。

    在客厅里,首坐着一名老者,灰白的头发束在脑后,身着灰色长衫,衣服有些旧,但洗得很干净。

    他面色平静,目光看向走进来的陈阳,开口道:“禹青锋已经说得很清楚,你要在这里寄宿一年。这期年,你在这里好好修炼,需要丹药可以告诉我,想做什么事也随便你。不过,只有一个条件,不要打扰我和小桑。”

    陈阳本要行礼,谁知葛苓松居然先开口,他不禁一愣,然后躬身道:“晚辈陈阳,拜见葛苓松前辈。”

    “行了,在我这里,没那么多礼节。”

    葛苓松摆了摆手,对葛桑道:“小桑,你带他去后面那个空房间,他需要什么,你给他准备一下。”

    “好的,爷爷。”

    葛桑笑着应了声,她倒是葛苓松热情多来,朝陈阳一招手,道:“跟我来。”

    “葛前辈,那我先退下了。”

    陈阳对葛苓松拱手告辞。

    在葛桑的带领下,陈阳在草庐的一个房间安顿下来,他便打算闭关修炼。

    不过,葛桑却在房间里待着,问东问西,没有离开的意思。

    看样子,这姑娘也是一个人在这里憋得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个说话的伙伴,不肯轻易放过。

    聊了好一会,陈阳正欲找个借口,让葛桑自己离开,岂料这时外面却响起声音:“葛神医,还请你救救我妻子,她身怀六甲,却生了古怪的病症,如果不救治的话,她和胎儿,都会丧命,还请葛神医破例,帮帮我妻儿!”

    外面那声音带着哭腔,语气甚是焦急,但还是尽力保持着对葛苓松的恭敬。

    而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人站在栅栏外,没敢随意冲进苓松居。

    或许是葛苓松把别人杀怕了,没人敢进来。

    陈阳听到那凄惨的情况,不禁皱眉,看了眼葛桑,发现葛桑的面色也不太好看,走到窗户边,朝外望了眼,幽幽叹了口气。

    “葛桑,难道这种情况,葛苓松前辈也不救?”

    陈阳问道。

    葛桑道:“不是我爷爷不想救,而是他有自己的规矩,必须医一人杀一人。所以,如果他救了这孕妇,那便要杀另外两个人来填命。之前他杀那些来求医的凶恶之徒,便是给更早之前救的人填命。不然的话,他是不会杀人的。因为杀一人,他又要医一人。这笔账不好算,很是麻烦。”

    “真是个怪人。”

    陈阳嘟哝了句。

    葛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陈阳朝着窗外看了眼,道:“葛桑,那你爷爷,真的坐视不理,不医治那女人吗?如果他不管,可是一尸两命。他研究医道,若是不用,岂不是违背医者之心。”

    “他又不是医生。”

    葛桑理所当然地说了句,然后又皱眉道:“不过,那女人的确是好可怜,要不我去求求爷爷。”

    陈阳朝着门口走去,道:“不用了,我去看看吧。我没有医一人杀一人的规矩,可以随便救人。”

    “你也懂得医道?”

    葛桑惊讶道。

    陈阳道:“略懂一二。”

    “怪不得你被送到这里,那位禹青锋院长,是想让你偷师的吧。”

    葛桑跟在陈阳后面,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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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阳径直走到了栅栏之外,只见一名男子怀里抱着大肚子的妻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她的妻子疼得眉头皱成了一团,面色惨白,嘴唇发紫,汗如雨下,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求求你们,请葛神医救我妻儿。”

    见陈阳和葛桑走出来,男子一脸祈求之色,哀声道。

    “别着急,我先给她看看。”

    陈阳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然后回头对葛桑道:“他们能进去吗?”

    “不行?”

    葛桑摇头道。

    陈阳的纳戒里,之前布置房间,倒是有很多张床,当即随便取了张床出来,放在地上,对男子道:“既然不能进去,只能在这里施救。你把你妻子放上去,平躺。”

    男子放下妻子,一脸恭敬地对陈阳道:“先生,你是葛神医的徒弟吗?”

    “不是。”

    陈阳摇头道。

    闻言,男子心头咯噔一跳,紧张道:“那你是……?”

    陈阳一边查看孕妇的情况,一边回答道:“我是在这里借宿的,今天刚到。”

    “啊!”

    男子惊呼一声,面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对陈阳救好自己的妻儿,不抱半点希望,道:“先生,能……能不能让葛神医出手?”

    陈阳已是看出了孕妇的情况,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一般的医师,还真不一定能够解决。

    因为这女人,是中了一种胎毒,毒液累积在胎盘之中,然后通过血液传递到母体。

    母子二人都中毒之后,要想祛毒就非常困难。

    因为胎儿脆弱,不能直接用药,如果稍有差池,胎儿便保不住。

    但如果光医治母亲,胎儿依旧保留毒液,不到两天,毒性就会复发。

    所以,这毒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不过,陈阳虽知道对症的解决方法,但还需要一种特殊的药材,他并没有。

    他看向葛桑,问道:“小桑,苓松居中,有没有鱼砂。”

    “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拿。”

    葛桑应了声,转身便朝苓松居的方向跑去。

    不过,她刚动,身后就传来声音:“不用了。”

    陈阳回头看去,只见葛桑从苓松居中,走了出来。

    他走到陈阳面前,伸手递了几颗小拇指大小的黑色颗粒,一句话也没多说,转身又返回了苓松居内。

    陈阳看了眼掌心,葛苓松给自己的,不正是鱼砂吗?

    他心头一惊,暗道:“莫非葛前辈在房间之内,只是看了眼,就确诊了这位孕妇的病情。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正好给我拿来鱼砂?看样子,他的医道,还是相当高明的。”

    来不及多想,陈阳把鱼砂捏碎,直接塞进了孕妇的口中,然后取出银针,接连在孕妇的身上用针。

    用针之后,陈阳真元凝聚在指尖,以极其微妙的手法,在银针上刻下符文,然后弹动银针,符文便激活过来,绽放光芒。

    十分钟后,一缕缕黑色的液体,沿着银针释放出来,然后凝结,形态和鱼砂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其中却掺杂了淡淡的紫色。

    当陈阳把银针全都收起,那孕妇也平静了下来,和刚才的痛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我好像没事了。”

    孕妇愣了下,有些惊讶道。

    他丈夫一脸喜色,赶紧对陈阳道:“原来是神医,真是太感谢你了,你救活我妻儿,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陈阳道:“行了,带着你妻子走吧。对了,你妻子是中毒,平日里饮食注意着点,如果不把下毒的人揪出来,她可能还会遭殃。”

    那男子面露思索之色,似乎在想,可能是谁下毒。

    沉默了下,他掏出几十块灵石,交给陈阳,道:“神医,你救了我妻儿,我的灵石,全都给你了。”

    男子只是结丹前期的境界,能有几十块灵石,也不错了。

    陈阳知道推辞不了,便收下了灵石。

    男子接连对陈阳道谢,然后扶起妻子,两人离去。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医道高手。”

    葛桑上下打量着陈阳,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她也跟着葛苓松修习丹道,钻研医术,可是刚才硬是没从孕妇身上,看出半点端倪。

    谁知陈阳一上手,就把别人给治好了,让她对陈阳是刮目相看。

    但她随即便笑道:“不过,你和我爷爷比起来,还是差了点。他在房间里看一眼,就知道你要用鱼砂,这点你还做不到。”

    “葛前辈的确是医术高明,我比不上。”

    陈阳虽然有《仙魔道典》,但终究经验不够丰富,需要与道典中对照,才能施展医术,所以他也承认,自己比不上葛苓松。

    可他话音刚落,葛苓松便出现在草庐前,道:“并非是我医术高明,而是我知道,有人对那孕妇下毒。”

    陈阳释然,原来是葛苓松知道内情,他还以为,真是葛苓松眼力惊人,只是看一眼,就弄明白了对方的情况。

    他笑道:“看样子,葛前辈知道内情。”

    葛苓松不屑道:“不过是一个小家族的妻妾之争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我不料,那人在我这购买药材,竟是配置毒药。想必那人背后,也有炼丹师指点,或者是得到了毒方,不然的话,也配不出这样的毒药来。”

    陈阳恭敬道:“刚才多谢葛前辈的鱼砂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手,没想到葛前辈其实是个心慈之人。”

    “我救活一人,必然杀一人填命。刚才那妻儿性命,并非是我救活,而是你。那些鱼砂,也是我借给你的。整个救治,与我无关。”

    葛苓松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关系推得干干净净。

    “行,那我日后,必然把鱼砂还给葛前辈。”

    陈阳笑了笑,然后便欲回自己的房间。

    他已经走到了里面,葛苓松突然开口道:“那个……你刚才救治孕妇的手法,我从未见过,你可否再给我演示一遍。”

    没见过?

    陈阳心头疑惑,刚才也没什么高明之处,怎么会没见过?

    略一思索,陈阳明白了,估计葛苓松说的,是他把用针之后,篆刻符文的手法。

    怪不得葛苓松突然走出来,原来是想问这事。



    陈阳回头道:“葛前辈说的,是符文浮针法吗?”

    葛苓松目光一亮,倒也没有丝毫架子,道:“原来刚才那种手法,叫做符文浮针法。我看你用针之后,能临时把符文篆刻在银针上,这怎么能做到?”

    陈阳道:“之所以叫做符文浮针法,是因为符文只是借助银针的吸引力,悬浮在银针表面,并非是篆刻上去。所以,当我收针之后,那些符文,全都烟消云散了。”

    “符文悬浮在银针表面,这又是怎么回事?”

    葛苓松面露惊讶之色,不耻下问道。

    陈阳解释道:“真元凝聚在银针中,然后再篆刻符文,符文也是真元凝聚而成,且都是同一属性,所以互相吸引。不过,还需要弹动银针,使银针产生急速的震颤,对符文产生推力。当吸引力和推力,达到了平衡时,符文就浮在了银针表面。”

    “还能这样,好精妙的手法!”

    葛苓松赞叹一句,面露思索之色,陷入了沉思之中。

    “多谢赐教。”

    过了几分钟,葛苓松对陈阳一拱手,眉头紧皱,转身便进了草庐里,看样子,应该是有所感悟,要去消化刚才得到的信息。

    “好厉害,你竟然让爷爷有所感悟,看来你的丹道造诣,比我想象的还厉害。”

    葛桑看向陈阳,眼中满是敬仰之色。

    “我也只是懂得一些道理而已,和葛前辈比起来,差远了。”

    陈阳谦逊一句,然后向葛桑告辞,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前脚刚刚进屋,后脚葛苓松就追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问道:“符文浮针法,把丹纹暂时凝聚在银针上,相当于银针发挥出丹药的效果,并且直接深**位骨髓,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阳面露意外之色,发现葛苓松还真说对了,便点头道:“的确如此。”

    葛苓松目光一亮,大喜道:“那么,如果掌握了这种符文浮针法,只要能够篆刻丹纹,岂不是可以代替很多丹药?”

    陈阳道:“能代替一些,但还是需要药物,并且主要是对治病疗伤有效。修炼类的丹药,全靠药力激发,丹纹只是锁住药力,辅助把药力发挥到极致,所以符文浮针法不能取代修炼用的丹药。”

    “好高明的手法。”

    葛苓松又忍不住赞了句,脸上满是热切之色,问道:“陈阳,你这手法,从哪学来的?你师傅是谁?”

    陈阳道:“我是从一部古籍中习得,并没有师傅。”

    “古籍呢?”

    “小的时候不懂事,被我扔了。”

    “啊!那可是宝贝,指不定上面记载了什么起死回生的医道手段。”

    葛苓松一脸遗憾,看向陈阳,眼珠一转,激动地问道:“那部古籍,你记得多少?”

    陈阳道:“一点点。”

    葛苓松道:“好,从明天开始,我教你……不,是你我交流丹道,把你所知古籍中的内容,都给我讲一讲。”

    “呃……好吧。”

    陈阳虽然不想花时间教授别人,但借住在这里,也不好意思拒绝葛苓松。

    接下来的日子,陈阳每天晚上,都花一个时辰的时间,和葛苓松交流丹道,其中主要是研习医道方面的内容。

    通过交流,陈阳这才知道,葛苓松之前为了研究丹方,拿自己做实验,境界从感应巅峰,接连跌了两重,变成了感应中期。

    可是在葛苓松看来,这根本没关系,只要有了新的研究进展,他就满足了。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医道疯子。

    如果不是他古怪的医一人杀一人的原则,只怕他能救的人,会更多。

    而随着和陈阳的交流,葛苓松的收获十分巨大。

    他不仅学到了更多闻所未闻的技巧、丹方、手法,还改正了不少之前一些细节上的错误。

    虽然他不知道,陈阳自己的炼丹本事如何,但他觉得,陈阳掌握的知识和原理,绝对是顶尖的层次,比他高出了不知多少。

    他心里暗想,禹青锋还说让自己教陈阳丹道,可是别人的知识比自己还高明多了,只需实践即可,哪里用得着自己教。

    不过,他还是感激禹青锋,给他送了个大礼来。

    不知不觉,九日过去。

    这一日晚上,陈阳在客厅里,等待葛苓松前来,与之交流。

    葛桑坐在一旁,这几****也天天旁听,虽然插不上话,但也收获良多,仿佛开窍了一般,医道造诣大有进步。

    过了一会,葛苓松出现了。

    今天的葛苓松,和往日略有不同。

    他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灰色长袍,头发扎起,梳理得很整齐,就连下颚错乱的胡须,也被他修剪得平整。

    这架势,沐浴更衣,明心静气,是要行什么大礼不成?

    葛苓松没有说话,取出茶盘放在桌上,上面有茶壶和茶杯,茶壶嘴水汽腾起,清香缭绕,里面已是沏好了茶。

    “陈阳,请上座。”

    葛苓松对陈阳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陈阳坐到上首。

    那个位置,是葛苓松平日坐的,陈阳岂会坐过去。

    他拱手道:“葛前辈,您这是?”

    “拜师。”

    葛苓松一脸正色道。

    陈阳大吃一惊,旁边的葛桑也目瞪口呆。

    葛苓松的拜师突如其来,他们两人没有半点预料。

    陈阳连忙摆手道:“葛前辈,你我交流即可,何必拜师,你若是对我行大礼,那简直是折煞了我。更何况,我也没资格,给你当师傅。”

    “你有资格。”

    葛苓松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我从你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前无法解开的谜团,解开了不少。并且,我还发现了一些新的道路,掌握了一些新的医道手法。我认为,你完全可以,当我的师傅。”

    “葛前辈,不行不行。”

    陈阳连忙摆手,他可不想要葛苓松这个徒弟。

    突然,葛苓松面色一变,沉声道:“陈阳,如果你不收我为徒,那我只能杀了你。不然的话,别人只会认为,我是窃取了你的知识,并非正宗。”

    真是个怪人!

    陈阳腹诽一句,思索了下,对葛苓松道:“葛前辈,要不,你收我为徒怎么样?我当徒弟的,不也一样可以和师傅交流,你不就成正宗了。”

    “收你为徒……”

    葛苓松沉默了下,正欲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叫骂:“葛老怪,给我出来,整天藏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