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严连惊讶的模样,陈阳不为所动,沉声道:“严家主,你并没有听错,长歌门已经化为废墟,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长歌门是九大宗门,怎会化为废墟?”严连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陈阳道:“因为长歌门的对手,更加的强大,长歌门自然不敌。”
严连陷入沉默之中,眼中透着浓浓的担忧之色,过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道:“长歌门遇难,我也感到十分悲哀。不过,二位少侠此行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等消息的吧?”
“的确不是。”
陈阳摇了摇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严家主,实不相瞒,门主临死之前,告诉了我们,你和他的关系。我们此行前来,就是奉了门主的遗命,前来告知你消息。另外,也请你提供一些资源给我们,用于报仇。”
见陈阳揭穿自己的身世,严连表情变幻不定,叹道:“没想到,家父……唉。”
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对陈阳、洛东河拱手道:“二位,逝者已逝,你们能够前来报信,我是感激不尽。还请你们在听雨斋少坐片刻,我这就去取些星石、灵药给你们。”
“有劳严家主了。”陈阳拱手道。
“少侠客气了。”
严连面色难看,仿佛因为死了父亲,而处于悲哀的情绪之中,落寞地离开了听雨斋。
等他一走,洛东河立刻传音对陈阳道:“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严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当然是知道一切。”
陈阳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看向洛东河,接着道:“不过,他演技虽好,但却瞒不过我的眼睛。你等着看吧,好戏马上开场,等他回来的时候,就会着手对付我们。”
洛东河面露不解之色:“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先发制人,万一让他跑了呢?”
陈阳笑道:“他自以为胜券在握,又怎么会逃呢?而且,我让他离开,是想等他把所有知情者聚集起来,不然的话,逃掉任何一个人,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可能导致线索中断。”
……
严连回到严家的议事厅,此刻厅内聚集了几十人,都是严家的核心成员。
众人正坐在巨大的圆桌前,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而在角落处,一名身着黑袍的老者,闭目养神,一言不发,十分地不起眼。
可是,这老者却有种无形的气场,将自己与其他人隔绝开,周围五米之内,一个人也没有。
“家主。”
“父亲。”
“爷爷。”
眼看严连走进了议事厅,严家众人立刻迎上去。
其中一名面容阴沉,目光狡黠的中年人,开口问道:“父亲,情况如何?”
此人,正是严连的儿子,严钰。
严连在桌前坐下,环视众人,开口道:“那两名长歌门弟子,我都已经见过,其中一人是长歌门首席大弟子洛东河。”
“竟然是洛东河!”
“他可是十杰之一,实力非同小可。”
“哼哼,就算他是十杰,还想从我们的掌心飞走不成?别说祁先生,就算是家主,他也绝不是对手。”
一听洛东河的名字,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显然,严连并没有把严家管理得很好,这种时候的会议,竟然还乱哄哄的,没有点规矩。
坐在角落的那名老者,听到嘈杂的声音,眉头微微皱了下,又恢复了平静。
严钰虽然实力不如其父亲,但似乎更沉稳,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又对严连问道:“父亲,除了洛东河之外,另一人是谁?”
严连皱了下眉头,对众人道:“这个人的身份,让我感到奇怪。按理说,洛东河是长歌门的首席大弟子,可是,他却显然以另一人为首。更怪古怪的是,那人的境界,我也感应不出来。难道长歌门有隐姓埋名的弟子,比洛东河更强?”
“不可能,若是如此,爷爷肯定会告知你。”严钰摇了摇头,问道:“对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严连道:“陈阳。”
对于严连说出的这个名字,众人都无动于衷,因为从来没听说过,有个叫“陈阳”的强者。
不过,坐在角落的那名老者,听到这名字,却是面色微变,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一双眼睛,精芒闪过,隐含兴奋之色。
众人正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老者突然开口道:“严连,你确定,那个人的名字,叫做陈阳?”
老者一开口,严家众人都立刻安静下来。
严连面露恭敬之色,回答道:“祁先生,那人的确说他叫陈阳。”
“是浩气剑阁的陈阳?”
祁先生眼眸凝缩了下,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喃喃道:“若是浩气剑阁的陈阳,那可就有意思了。听闻此人能越级与一星九重修者对战,在我看来,必然是言过其实。现在既然遇上他,我倒是要看看,这天才有多大的能耐。”
听到祁先生的话,严连愣了下,问道:“祁先生,你认识陈阳?”
祁先生道“并未见过,略有听闻。不过,此陈阳,是否是彼陈阳,还无法确定。”
严连眼珠一转,对祁先生拱手道:“祁先生,长歌门破灭之后,您就受家父所托,来照顾严家。今日之事,如何处置,还请你指点一二。”
“哼哼。”
祁先生冷笑一声,对严连道:“洛东河已是被项谦放弃,自然失去了价值。而且,他知道事情真相,对项谦是恨之入骨,必然会想方设法报复。就算不报复,他把你的身世公开,魁星阁也绝不会放过你。所以,此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他们一进来,就该把他们都杀了。”
“两个垃圾而已,我们一起出手,能把他们轰杀成碎屑。”
“祁先生可是一星九重,任他们再厉害,我们也用不着有任何的顾虑。”
见祁先生说要杀人,严家众人都鼓噪起来,兴奋不已,仿佛特别喜欢杀人。
至于项谦背弃长歌门,害死长歌门数万人的事情,严家之人早已知道实情,但他们没有丝毫愧疚,只想着如何独善其身,如何得到更多的利益。
(本章完)
严连对祁先生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祁先生,若是遇到麻烦,还请你出手,将洛东河、陈阳二人诛杀。”
“放心,两个后生晚辈罢了,绝非我对手。”
祁先生气势傲然,径直朝着议事厅外面走去。
严连立刻率领严家众人跟上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听雨斋。
途中,严连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开口道:“祁先生,不知此事如何决断?我们是直接杀了他们吗?”
祁先生看了眼严连,眼眸深处闪过一抹不屑之色,道:“你父亲为当世枭雄,你差了他太多。”
严连愣了下,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祁先生接着道:“待会你们先试探一下陈阳、洛东河二人的底细,若是有必要,我会及时出手。”
“是。”
严连躬身应道。
等他抬起头来,祁先生已是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严家所有人,没有谁看清楚祁先生的去向,这位一星九重的强者,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
众人面露敬仰之色,心想有祁先生坐镇严家,严家必然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走。”
严连一声令下,带领众人继续前进。
严钰跟上去,低声问道:“父亲,之前从未听爷爷提起过,长歌门有祁先生。,这位祁先生实力非同一般,他到底是何来历?”
严连面露思索之色,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父亲似乎背后还有更强大的势力。”
“难道是魁星阁?”
严钰身子一颤,除了魁星阁之外,他想不出来,即摩界还有哪个势力,比长歌门更强大。
严连道:“如果是魁星阁在幕后,父亲又怎么会去抢夺魁星阁的东西?我猜测,十有八九,是即摩界还有隐藏的强大势力,虽然比不上魁星阁,但也超越了九大宗门,拥有二星境界的强者。”
严钰思索了下,道:“也有可能,是魁星阁内部的争斗,有人想要打压林大海。毕竟那件宝物,是林大海负责押送,宝物丢失,他必然受到界王尧的责备。”
“此事牵连甚广,我们还是不要妄加评论。”
严连目光闪烁了下,沉吟道:“总之等祁先生离开之后,我们切记要小心行事,不能暴露了和父亲的关系,不然,我们就大难临头了。”
“是。”
严钰应了声,又问道:“对了,父亲,这位祁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
严连道:“这位祁先生是父亲的属下,为人心高气傲,如果不是他刚刚进阶一星九重,还无法与父亲抗衡。不然的话,只怕父亲也叫不动他,让他来坐镇严家。”
“那就是洛东河吗?”
这时,众人已经走进了后院,遥望着听雨斋,一名年轻的严家女子,指着洛东河,激动地叫道。
洛东河的名声,在即摩界很大。
不仅仅因为他是十杰之一,还因为他对妻子感情至深,令无数女子艳羡。
显然,这严家女子,就是其中之一。
“他马上就要死了,你激动个什么劲。”
“要你管?”
“不过,好像洛东河身边那人,实力比他更强。”
严家众人又叽叽喳喳地喧哗起来,严钰立刻将众人喝止,这才安静下来。
他们站在花园边缘,并没有靠近听雨斋。
坐在木屋中的陈阳、洛东河,二人已是听到了严家之人的交谈,见这些人毫不避讳要杀了他们的话题,他们不禁哑然失笑。
严连演了半天戏,此刻不突然袭击,却大张旗鼓,之前演戏又是何必呢。
事实上,严连心里也是一阵郁闷。
他原本是打算,众人到了妙春斋,然后出其不意,对陈阳、洛东河出手。
可谁知道,这帮后辈子弟,平日里缺少约束,此刻直接把目的暴露了出来,让他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把火气发在陈阳、洛东河的身上。
不过,没等他出手,陈阳不急不慢地走出听雨斋,笑着道:“要开打了吗?”
严家众人都是一愣,不料到了此刻,陈阳居然还如此镇定。
一名严家后辈子弟,迈步站出来,遥指陈阳二人,气焰嚣张地怒喝道:“陈阳、洛东河,你们已是瓮中之鳖,无路可走,我奉劝你们二人投降,或许能留个全尸,否则……”
噗嗤。
没等他把话说完,星芒划破虚空,将他的脑袋打了个洞,潺潺流出鲜血。
等严家众人反应过来,这名严家子弟,已是死了。
这下子,严家那些飞扬跋扈的人,全都鸦雀无声,无不忌惮地看向陈阳。
一击杀人,不可怕。
可怕的是,严连、严钰等人,都来不及反应,陈阳就把人杀了。
这说明,陈阳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任何一个人。
原本打算出手的严连,此刻是目瞪口呆,看向陈阳的目光中,满是忌惮之色。
陈阳神色平静,道:“看来,你们已经知道怎么回事,既然如此,也就不要遮遮掩掩了,我想知道的是项谦的下落。你们只要告诉我答案,我立刻离开,否则,休怪我继续杀人。”
严连倒吸一口凉气,没有吭声,他在等待祁先生出手。
“不说吗?”
陈阳皱了下眉头,从听雨斋朝着严家众人走过来,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出手了。”
话音落下,不等严家之人反应,陈阳弹指数道星芒,击中了刚才叫嚣得最厉害的几名严家子弟。
指芒穿透他们的胸腹,虽然没有一击毙命,但伤势惨重,如果不及时治疗,必死无疑。
严家之人的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若是任由陈阳继续下去,众人岂不是死光了。
严连一咬牙,对着虚空中大喊道:“祁先生,还请你出手。”
“果然,你们还有依仗。”
陈阳眼眸凝缩了下,神魄外放,将整个严家笼罩,发现了一道强烈的神识出现在花园外,然后嗖的移动,停在了严连的身旁。
出现之人,正是祁先生。
在陈阳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严家没人是陈阳的对手。
但他并没有立刻出手,因为他实在不喜欢严家这些嚣张跋扈,但却毫无本事的年轻人。
死伤几个,无所谓。
(本章完)
陈阳打量着祁先生,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道:“没想到,项谦居然留下一位一星九重的修者,保护他的私生子,看来,他部下中的高手,还挺多的。”
祁先生面露不悦之色,冷声道:“我之前成为他的部下,另有原因,但现在我进阶了一星九重,等我回去之后,便不再听他的指使。”
一听此言,陈阳目光一亮,道:“果然,在长歌门的背后,还有更加强大的势力,在掌控着项谦,此次的行动,是项谦受到了他人的指使。不过,我想知道,陷害我,是项谦的主意,还是他主人的主意?”
“你认为我会回答你吗?”
祁先生不屑一笑,傲然道:“提问,是胜利者的权利。可惜的是,你马上,就要死了。”
见此人如此嚣张,陈阳皱了下眉头,道:“项谦让你来镇守严家,难道他没有想过我会来吗?他没告诉你,有关我的信息?”
祁先生神色平静,淡然道:“在他看来,将抢夺魁星阁宝物的罪名,嫁祸给了你,林大海会去找你的麻烦,你肯定活不了。
所以,他的确不知道,你会来这里。
不过,你的消息,我却是有所耳闻,你能够战胜一星九重的修者,实力极强,被誉为当今,甚至是即摩界古往今来的第一天才。”
一听此言,严家众人无不面色大变。
严钰心头咯噔一跳,震惊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浩气剑阁的陈阳,那位超级强者,对战应罗笑和丁万年,也占据绝对的上风。”
一听严钰的话,刚刚镇定下来的严家,顿时沸腾了。
“丁万年和应罗笑可是九大宗门的宗主,两人实力强横,联手也打不过他?”
“如果真是如此,刚刚进阶一星九重的祁先生,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这可怎么办。”
严家众人慌了起来。
祁先生回头瞥了眼他们,不屑道:“就你们这点胆识,居然还是项谦的子孙,真是辱没了他的威名。
有关陈阳的消息,的确是传得满天飞。
但你们可曾想过,一名一星七重的修者,怎么可能战胜一星九重,而且还是两位顶尖的一星九重的修者。”
严连凝声问道:“祁先生,你的意思是……”
“那些传言,当然是夸大其实。”
祁先生不以为意,沉声道:“想必作战之时,陈阳身边必然有强者相助,或者是借助了强大的阵法,否则,别说压制丁万年和应罗笑,就算是对战其中一个,他也做不到。”
见祁先生自信满满,严家众人还真就信了他的话,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个个都精神抖擞,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态度。
“陈阳,原来你是徒有虚名,别以为你能杀几个年轻人,就厉害了,你绝不是祁先生的对手。”
“竟敢来我们这闹事,你死定了。”
“胆敢杀严家的人,待会就要你血债血偿。”
……
严家之人气势汹汹地对陈阳怒骂,顺便还拍几句祁先生的马屁。
看着这帮人,陈阳是彻底无语。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项谦会将这些子孙安置在外,因为这帮家伙,十分完美地诠释了烂泥扶不上墙这句话。
陈阳摇了摇头,不理会严家众人的喝骂,对祁先生道:“你叫什么名字?”
“祁玉。”
祁先生眼中闪过精芒,嘴角勾起一抹狞笑,道:“你死了之后,至少知道谁杀了你,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陈阳笑道:“也难怪,你只能当项谦的小弟,你和项谦的脑子比起来,差了太多。”
祁先生面色微变,沉声道:“项谦不过是机缘比我好罢了,不然的话,也轮不到他来做长歌门的门主,更轮不到他来执行这次任务。”
“任务!”
陈阳目光一亮,看了眼严家众人,又看了眼祁玉,发现祁玉或许才是最了解真相的人。
线索,就在祁玉的身上。
“看来,你和项谦出自同一个势力,只要把你拿下,慢慢审问,便可知道项谦的下落。”
陈阳沿着严家后院的石板路,迈步朝着祁玉走过去。
见他从容不迫,洛东河想到陈阳击退林大海的事情,也就放下心来,坐在听雨斋内,静观其变。
可落在严家众人眼中,却以为洛东河见到祁玉,心生退意,想让陈阳挡住祁玉,然后他趁机逃走。
就连与陈阳同行的洛东河,也不信任陈阳,如此一来,严家众人,更坚信陈阳不是祁玉的对手。
祁玉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刷的从纳戒中取出一柄一纹神器长剑,对陈阳道:“你的实力言过其实,今日我便让你领教一下,我的厉害。”
话音落下,祁玉周身星能涌动,宝剑上的器纹激活,剑之法则的力量凝聚剑刃之上。
他把自己一切的力量,全都发挥到了极致。
即使他认为陈阳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他也没有掉以轻心。
此刻他爆发出的力量,虽然不及丁万年、应罗笑等九大宗门宗主级的强者,但也并非一般刚进阶一星九重的修者可以相比。
他那狂暴的能量,造成剧烈的冲击波,往四周翻滚,瞬间把严家的后花园毁掉,那座雅致的听雨斋,也化为齑粉。
此刻还未出招,便有如此力量,若是等他出剑攻击,那威力岂不个强。
见此,严家众人无不心生敬意,认为陈阳必死无疑了。
“陈阳,如果你现在跪下,给我磕头认错,或许我可以让你活下来,当我的仆人。但若是你冥顽不灵,哼哼,那就尝一尝,我这一剑的滋味。”
祁玉刷的抬起了手中宝剑,剑尖指着陈阳,锋锐的气势划破虚空,仿佛光凭这其实,就能将人斩破成两段。
“井底之蛙。”
陈阳淡淡地说了句,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屈指一弹,攻向祁玉。
他弹指瞬间,严家中人都露出嘲讽之色,难道你这样就想抵抗祁先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可是,当指芒释放的瞬间,众人的面色,刷的就变了。
(本章完)
陈阳没有用法则、兵器、神通,只是屈指弹出一道指芒,看似轻描淡写,但威力却恐怖至极。
而且速度,快如雷霆闪电。
众人感应到那指芒力量的瞬间,还未看清楚,指芒就已经击中了祁玉手中的宝剑。
祁玉原本的自信、傲慢,瞬间消散,心中只剩骇然和难以置信。
他自以为进阶一星九重之后,除了寥寥数人打不过,他已是拥有纵横天下的实力,根本不把陈阳放在眼里。
可他万万不料,陈阳的实力,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
轰隆。
他凝聚宝剑之上的星能,瞬间崩碎,巨大的力量从宝剑传递到他的掌心,他手掌颤抖,竟是握不住宝剑,脱手而飞。
而他的掌心,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连骨头都被震断。
陈阳的指芒并未消散,击飞宝剑之后,嗖的穿过能量乱流,击中了祁玉的肩膀。
指芒穿透而过,祁玉的肩膀破开一个血洞,潺潺地流出鲜血来。
那道指芒,依旧去势不减,将祁玉身后两名严家子弟穿透,然后往远处激射而去,不知所踪。
此刻,众人已是傻眼了。
陈阳随手一道指芒,祁玉就已是挡不住,若是全力出手,岂不是能秒杀了祁玉。
严连、严钰等人仲颖意识到,祁玉不是陈阳的对手,而且还差距甚远。
祁玉的反应极快,他自知不敌,没有恋战,更没有冒死决战的信念,身形一动便欲逃离此地。
他腾空刹那,严连面色骤变。
祁玉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如果祁玉逃走,那怎么办?
“想走?”
陈阳冷笑一声,右手伸出,一道破虚掌从虚空中探出,一把将刚刚腾空的祁玉,紧紧地握在了破虚掌之中。
“什么东西?”
祁玉面色剧变,周身星能涌动,力量发挥到了极致,想要挣脱破虚掌的束缚,但他却不能动弹分毫。
那道从虚空中伸出的手掌,简直不可抗拒,力量压迫下来,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位了。
“住手,快住手。”
祁玉生怕陈阳加强了力道,真的把自己捏碎,他连忙大喊道。
破虚掌停止了收缩,但并没有放开他。
看着被掌影禁锢的祁玉,严连、严钰等人,都面色难看,说不出话来。
祁玉的确是留下了,可是,他留下,又有何用?
还不如让他离开,至少能通风报信。
“快跑。”
突然,一声大喊,从严家众人中传出,只见一名年轻的严家子弟,惊慌失措地腾空而起,想要逃命。
此人不可谓不愚蠢,就连祁玉也逃不掉,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他腾空刹那,陈阳左手弹指一道星芒,就把他打落下来,跌在地上不断地哀嚎,痛苦不堪。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那些蠢蠢欲动的严家之人,都呆若木鸡,连大气也不敢喘。
“严家之人,自废修为。”
陈阳用破虚掌紧紧抓住祁玉,目光扫过严家之人,沉声喝道。
项谦阴险狠毒,这些严家之人也都不是好东西,陈阳只是废掉他们的修为,留他们一条命,已经是发善心。
可严家这些人,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修为,他们哪里愿意,将自己的力量一朝散尽。
可陈阳的命令,他们又不敢不听。
若是惹急了此人,可就连命也保不住了。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严连,作为严家的家主,大家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严连打了个寒战,战战兢兢地对陈阳道:“陈公子,你是想知道家父的消息,我愿意……”
指芒闪过,严连的左膝被打穿,剧痛让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低头看着膝盖上潺潺流血的孔洞,脸上露出畏惧之色,心知眼前这位陈公子,绝不是易于之辈,若是再多费唇舌,只怕以后连话也不能说了。
可是,严连是个胆小之人,让他自废修为,他下不了手。
“怎么,你们要我动手吗?”
见严家众人没了动静,陈阳冷喝道。
严钰眼中闪过决然之色,猛然震断了自己的经脉,将体内的能量全部散尽,彻底失去了修为。
相比于他的父亲,他更聪明几分,也对自己更狠。
严家其他人见此,都愣住了。
严钰面色凝重,沉声道:“还不快自废修为,你们不要命了吗?”
修为和命,当然是命更重要。
严钰的行为,给了一些严家子弟勇气,他们纷纷自废修为。
最后,只有严连等寥寥数人,还站在那里,犹豫不决,希望陈阳能网开一面。
“项谦所作所为,你们若是不知,我也就不追究。可你们明知项谦心狠手辣,害了我与洛兄,你们却还想要我们的命,那我岂有放过你们的道理。”
陈阳眼中闪过杀意,对严连等几个还未自废修为的人道:“你们几人,自己不把握活命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希望你们来世,能有点人性,懂得分对错正恶。”
话音落下,严连等几人的脸都吓得惨白。
严连当即便欲逃走,可陈阳的指芒更快,刷刷刷的激射而出,将包括严连在内的七人,全部击杀。
严家,彻底安静了下来。
洛东河看着陈阳的背影,眼中却露出惊讶之色。
陈阳对他出手相救,他以为这是个温和善良的人,却没料到,陈阳杀起人来,竟然如此果断。
做他的朋友,和做他的敌人,真是完全两种概念。
洛东河也明白,严连等人助纣为虐,也是死有余辜,他自然不会觉得陈阳心狠手辣。
“洛兄,走。”
陈阳左手伸出,巨大的破虚掌从虚空中探出,把活着的严家子弟都抓起来,然后他打开了苍穹之怒小世界的门,招呼洛东河进入。
洛东河看着那个蓝色的漩涡之门,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连忙跟着陈阳进入其中。
当进了小世界,他环顾四周,看到茫茫草原上那座巨大的倒立山峰,以及插在上面的剑,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诧异道:“陈兄,你……你把整个浩气剑阁,都搬到这里来了?”
“魁星阁实力太强,现在还是暂避风忙的好。”
陈阳快速往浩气剑阁飞去,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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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可思议。”
洛东河嘟哝了句,对陈阳更是多了几分敬佩,随陈阳进入了浩气剑阁之中。
此时修莫远、从不归、石东等人,在得到陈阳的指点、传授之后,都在闭关修炼,所以没人出来迎接陈阳。
其他浩气剑阁的弟子,现在不能外出,也各自修炼。
整个剑阁静悄悄的,给人的感觉,像是沉睡的猛兽,等他醒来之时,能够吞天噬地。
陈阳把严家之人交给剑阁弟子关押起来,然后抓着祁玉到了出剑阁。
陈阳看着被破虚掌禁锢的祁玉,对身旁的洛东河道:“祁玉应该知道项谦的下落,以及有关此次整个事件的秘密,只要审问他,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只怕他不配合。”洛东河面色凝重道。
“放心,他会乖乖听话的。”
陈阳眼中闪过冷芒,对付不听话的人,他自然有他的办法。
破虚掌抓着祁玉,将其控制在房间的中间,陈阳不急不慢地走到上首坐下,对祁玉道:“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想知道什么。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信息,都告诉我们。那样的话,我会让你好过点。否则,我只能动粗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随身带着小世界?”
祁玉不仅没有给出陈阳想要的信息,反而提出了他自己的问题。
这个问题,在他刚刚进入小世界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他无法想象,即摩界居然有人随身带着小世界,这不可思议。
“对,是我的小世界。”
陈阳淡淡地点了点头,接着道:“不过,现在不是你问问题的时候,给你十秒钟,你若是不说出我想听的话,我就要出手了。”
“你的确是不世出的妖孽。”
祁玉目光闪过钦佩之色,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冷声道:“不过,我祁玉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如软的,你想从我口中问出消息来,哼,你休……”
话没说完,祁玉张开的嘴巴,突然顶住,仿佛整个人都被下了定身术一般。
而他的双眼,茫然呆滞,像丢了魂。
见此一幕,洛东河看向陈阳,惊讶道:“陈兄,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等陈阳回答,洛东河看着陈阳宛若七彩琉璃般的眼睛,他已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双眼睛,宛若能吞噬人的灵魂,在看到的瞬间,洛东河差点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神识术法!
而且,这还是十分高明的神识术法。
还好陈阳不是对他释放此法,否则的话,光是看一眼,他就会陷入迷茫之中,受到陈阳的控制。
“此人到底什么来历,阵法、丹药、战力、小世界、神识术法……他的一切,都太逆天了。”
洛东河心里思忖着,除了对陈阳的敬佩,还多了几分好奇。
陈阳则并未在意洛东河所想,他对祁玉道:“告诉我,你和项谦的关系?”
祁玉皱了下眉头,似乎想要从璃眼神瞳的控制下挣脱出来,但却没有办到,呆滞地回答道:“我之前是项谦的部下,负责暗中联络项谦和组织,也听从项谦的命令,执行一些他不方便完成的事情。”
“你和项谦到底是隶属于哪个组织?”陈阳接着问道。
祁玉沉道:“破晓。”
“什么,破晓!”
陈阳身旁的洛东河惊呼一声,猛地上前两步,盯着祁玉,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破晓也是九大宗门之一,而且是其中最神秘的一个。
可神秘归神秘,破晓的实力,不见得比长歌门更强。
但是,为何连长歌门的宗主,也是破晓的人?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洛东河猛然回头看向陈阳,惊疑问道:“陈兄,祁玉的话,能不能相信?”
此刻陈阳也是震惊不已,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他受我璃眼神瞳的控制,说出的话,绝对都是真的。”
洛东河深吸一口气,沉吟道:“这岂不是说,破晓的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控制九大宗门的宗主!这未免太出人意料了。”
陈阳道:“洛兄不用紧张,或许项谦是破晓早已在长歌门安插的棋子,只是没料到,他会成为门主。”
洛东河苦笑了下,道:“陈兄,你是不知道,长歌门原本并非九大宗门,是在项谦担任了门主之后,这才渐渐崛起的。他带领长歌门成长起来,却抛弃了长歌门,这实在是说不通。”
“没有说不通的。”陈阳摇了摇头,道:“长歌门的崛起,很可能是破晓在后面推波助澜。项谦的目的,也不过是利用长歌门,为破晓办事。”
洛东河沉吟道:“可项谦的实力,已是一星九重中顶尖,破晓之中有何人可以压制他?让他听从号令?”
陈阳目光闪烁了下,道:“说不定,破晓首领墨染白,早已进阶二星境界。”
见洛东河还想说,陈阳制止道:“我先问祁玉,问完之后,我们再具体商议此事。”
洛东河点了点头,退回来坐下,一脸凝重地盯着祁玉。
陈阳对祁玉道:“告诉我,项谦和破晓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成了长歌门的门主?”
祁玉痴痴呆呆地讲道:“项谦是首领的义子,他得到首领的命令,负责深入长歌门,寻找一本秘籍。
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项谦最后,竟然成为了长歌门的门主,和首领齐名。
甚至,项谦在某段时间,想要摆脱首领的掌控。
不过,后来夫人去了几次长歌门,将项谦震慑,他不得不乖乖听话。
此后长歌门就成了破晓的附庸,帮破晓干了许多事情,项谦也深得首领喜爱。”
“项谦找的,是什么秘籍?”陈阳问道。
祁玉道:“首领建立破晓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信息,但据说他是长歌门的弟子,修炼了长歌门的至高法典,但却少了下半部。首领让项谦找的,就是那部法典的下部。”
陈阳诧异道:“墨染白被逐出了长歌门,所以利用长歌门,报复长歌门?”
祁玉摇头道:“首领曾经的消息,谁也不知,他为何选择长歌门,我们也不明其意。”
“那位震慑项谦的夫人呢?是谁?”
陈阳对此人颇为好奇。
项谦是一星九重的境界,实力已是顶尖,若是能震慑项谦,难道是合星境二星境界的强者?
祁玉道:“夫人是首领的妻子,得到了首领的传承,贵为组织的护法,受到了万人敬仰。”
“她是什么境界?”陈阳问道。
“合星境二星一重。”祁玉眼中闪过一抹敬仰之色,回答道。
一听此言,陈阳和洛东河都面色微变。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意外。
明明同样是九大宗门,破晓却已经拥有二星境界的强者,实力超过了其他宗门,可其他宗门却不知道。
而且,护法就是二星一重,首领墨染白呢?
洛东河忍不住问道:“墨染白呢,他是什么境界?”
“首领的境界,我也不知。”祁玉摇了摇头道。
虽然没得到答案,但陈阳、洛东河都深知,只怕墨染白的境界,至少是二星二重。
不然的话,此人也不敢在幕后指使项谦,让项谦去抢夺魁星阁的宝物,这可是挑衅魁星阁的权威。
虽然现在,项谦嫁祸给了陈阳,但调查下去,魁星阁早晚会知道真相。
“看来,墨染白是想染指界王的位置。”
陈阳沉吟了句,接着对祁玉道:“你们破晓的护法,叫什么名字?”
“柳飞絮。”
“给我他的画像。”
陈阳松开了破虚掌,此刻在璃眼神瞳的控制下,他也不担心祁玉逃走。
更何况,就算祁玉醒过来,破虚掌也能随时将他擒拿。
不过,祁玉却摇头道:“我没有夫人的画像。”
“那你给我画一个。”陈阳道。
祁玉没有回答,直接右手指尖凝聚真元,飞快在虚空中画出了一名女子的画像。
以祁玉的境界,画出的画像,虽不至于说如真人现身,但也是栩栩如生。
只见这女子姿色绝佳,令人看了,不禁就为之心动。
可陈阳惊奇的发现,这位名为柳飞絮的破晓护法,居然和他在大彦国见过的画灵儿,有九分相似。
虽然气质不同,但那模样,简直太像了。
陈阳心头咯噔一跳,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当时画灵儿随他进入大彦国皇宫,画灵儿失踪,皇宫九谜宝库失窃。
之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墨箐,接连两次出手相助。
米荔是墨染白的女儿,但并不受待见,而且母亲还被墨染白给囚禁了起来。
相反,作为姐妹的墨箐,则受到了墨染白的万千宠爱。
画灵儿和米荔,时常争锋相对,因为他们是姐妹,是对立的姐妹。
这一切,串联在一起,让陈阳明白了一件事。
画灵儿就是墨箐。
“真没想到,那可爱怯懦的样子,居然是她演出来的,我居然被她骗了。
不过,此女到底是好是坏?
他是在利用我,还是真的对我情深义重?”
陈阳心里暗自思忖着。
“陈兄,这位柳飞絮护法,我曾经见过,她就是项谦的妻子。看来,这件事,我也被项谦骗了,这是他的上级,而不是妻子。”
洛东河看过画像之后,苦涩地摇了摇头,感叹道。
陈阳收回思绪,对祁玉问道:“此次项谦抢夺魁星阁的宝物,到底抢的是什么东西?”
祁玉道:“项谦接到首领的密令行动,除了他之外,谁也不知,到底抢到了什么。”
保密如此严密,必然是十分珍贵的宝物。
再说了,魁星阁让林大海押运,也足见对宝物的重视。
只是林大海以为,有魁星阁这块招牌,没人敢拦路抢夺,所以没有亲自押运,这才让项谦得逞。
不然的话,林大海若是当时在船上,整个长歌门的人,也不够杀。
陈阳接着又问了祁玉一些,有关破晓的信息。
令他没想到的是,堂堂一星九重的祁玉,对破晓也不完全了解,别说破晓有多少分部,有多少强者这些问题,他就连前往破晓总部的方法也不知道。
即使他刚刚进阶,之前是一星八重,也不至于连核心成员也不是。
难道除了首领、护法等高层,破晓其他人都不知总部在哪里?
陈阳问道:“那你怎么联系上级?”
祁玉道:“黄谷星,灵狼城中,有一处联络点。不过,那些人都是我的下级,但他们中有人掌握前往总部的途径。”
“这么说,我想找项谦,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去那个联络点。”陈阳问道。
“对。”祁玉点了点头。
陈阳面露无奈之色,没想到抓了个一星九重修者,居然对破晓的了解如此之少。
不过,他相信,这是个例。
他问道:“祁玉,你之前是不是犯了规矩,所以受到责罚,不然的话,你怎么会不知破晓的核心信息?”
祁玉皱了下眉头,目光闪烁了下,随即又呆滞地回答道:“我只是喜欢夫人,这有错吗?”
闻言,陈阳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想必这家伙做过一些冒犯柳飞絮的事情,不然的话,别人岂会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墨染白没有杀了他,已是放他一马,当然不可能再对他重用。
也难怪即使他进阶一星九重,也要听从项谦的命令,来保护项谦的家人。
因为他的地位,和他的境界,完全不相称。
“洛兄,我打算去黄谷星灵狼城,你呢?”
陈阳对洛东河问道。
洛东河沉声道:“项谦迫害了整个长歌门,害死了我的妻子,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我的实力不足,只能给陈兄你打下手。”
“洛兄哪里的话,若是有机会,我会让你手刃仇人的。”
陈阳站起身来,看向祁玉,思索着该如此处置此人。
思来想去,最后他决定,暂时把祁玉封锁经脉,关押在浩气剑阁之中,看是否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接着,陈阳便和洛东河一起,从陈阳之前留下的另一道小世界之门离开,然后再辗转前往黄谷星。
黄谷星是一颗十分繁华的星辰,此地以生产寅铁而著称。
寅铁不是极为稀有的材料,但消耗量巨大,炼制许许多多的兵器,几乎都需要寅铁。
关键是,寅铁炼制之后,往往精炼度很高,通常是一千比一的比例,高的能达到一万比一。
也就是说,一吨寅铁,最极限提纯,只能提出一千克。
所以,黄谷星寅铁虽多,但需求量也大,就提升了寅铁的价值。
也正是靠着寅铁的开发,黄谷星才能维持现在的繁荣和昌盛,让这里每一个人民都能安居乐业。
不过,人民是安居乐业了,但各方势力为了争夺寅铁矿脉的控制权,暗中却发生了不少的争斗。
所幸各势力之间有协议,不得扰乱普通百姓,不然的话,只怕黄谷星的人,都已经在战乱中死光了。
灵狼城,是一座背靠灵狼山脉的城池。
因为灵狼山脉,是整个黄谷星最庞大,储备寅铁最多的矿脉,所以灵狼城也是整个星辰最发达的城池。
大小势力在此地几乎都设有驻点,就是为了买卖运转寅铁。
甚至这座城内,沿街也有兜售寅铁的人。
“兄弟,要不要寅铁?买寅铁送女人,包你满意。”
“小帅哥,买寅铁吗,可以到我的闺房中,洞中寻铁。”
“要不要寅铁,刚挖出来的,还热乎着。”
陈阳和洛东河走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又一个兜售寅铁的人,是不胜其烦。
两人行色匆匆,无暇他顾,很快就到了定远镖局。
即摩界很大,但真正会在各个星辰间奔走的人,往往都已是整个星辰最上层的那批人,实力在常人看来,绝对是顶尖。
而普通人,往往常住于一颗星辰,几乎不会离开。
所以镖局这个行业,依旧存在,只是生意范围,扩大了许多,不仅仅是送信押运活物,偶尔还干些代办业务的买卖。
而这定远镖局,正是陈阳从祁玉口中问到的,破晓在灵狼城的驻点。
“陈兄,这定远镖局是破晓驻点的事情,肯定只有破晓的成员知道,里面只怕许多镖师也未必了解。我们要如何,才能接触到其中的高层?”
从定远镖局路过,洛东河对陈阳传音道。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若是他们公然表明要见破晓的人,对方只怕会产生警惕,暗中逃走。
而且,就算见过了破晓的人,又怎么样,才能取得信任?
难道,也和对付严家一样,全部拿下?
其实这些问题,陈阳则早有考虑。
他对洛东河道:“你放心,我已经从祁玉那里得到了暗号,我只要易容成他的模样,便可瞒天过海。”
洛东河皱眉道:“即使易容,也难逃查看,莫非陈兄……”
没等洛东河把话说完,陈阳已是使用秘法《万面俱到》,化作了祁玉的模样。
洛东河运转星能观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连星能波动,也伪造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境界,依旧差了祁玉一重。
不过,陈阳把境界压制在合星境一星境界,便可掩人耳目,别人还以为祁玉是不想声张,故意压制境界。
“好高明的易容术,陈兄又令我吃了一惊。”洛东河讶然道。
陈阳找了个无人的巷道,换了衣着等物之后,和洛东河一起朝着定远镖局走去。
“二位,有什么需要我们定远镖局代劳的吗?”
刚刚走进定远镖局的前台大厅,一名身着靓丽长裙的女子,便笑吟吟地迎上来。
陈阳趾高气扬地走进去,目不斜视,沉声道:“我叫祁玉,来找王忠。”
王忠,正是定远镖局的老板。
见陈阳气势不凡,境界深不可测,那女子不敢怠慢,赶紧去通知王忠。
很快,王忠便迎了出来。
“是谁找我?”
王忠的身份,可不仅仅是镖局老板那么简单,他作为九大宗门破晓的人,自然有些高傲。
陈阳走上前去,不等王忠接着开口,沉声道:“你们这里,可有宝剑卖?”
一听此言,刚才接待陈阳、洛东河的女子,还以为陈阳是来捣乱的。
可王忠的面色,刷的就变了,因为陈阳说的,正是破晓成员在此驻点接头的暗号。
他当即收起傲慢之意,正色道:“我们这里是镖局,按理会有宝剑卖,你要买剑,去别处。”
陈阳道:“可我听说,定远镖局有把定远剑,今日既然来了,岂能不看此剑,便离开呢?”
王忠道:“若是你非要看此剑,那就跟我来。不过,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定远剑一出,可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我自然能承受。”陈阳淡然一笑,道:“带路吧。”
王忠当先开路,朝着镖局后面走去。
听到两人的对话,镖局其他人是一头雾水,因为他们从未听说过,镖局中有什么定远剑。
陈阳、洛东河二人,到了后院王忠的房间,王忠关上门之后,面露恭敬之色,对陈阳行礼道:“卑下见过上使,敢问上使尊姓大名,可否取令牌一看。”
陈阳随手把祁玉那里多来的令牌,扔给了王忠。
王忠一看令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语气轻慢了几分,道:“原来是祁巡使,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之前在此任职的赵拓呢?”
陈阳从祁玉那里得知,镖局老板应该是赵拓,现在变成了王忠,他自然要询问一番,以免出现意外。
王忠回答道:“赵拓执行其他的任务去了,现在是我驻守此地。祁巡使有任何要求,还请告知我。”
这王忠语气轻佻,态度并不是多么恭敬,显然心底是瞧不起祁玉。
看样子,祁玉不得势的事情,是人尽皆知,别人自然是不给他面子。
陈阳面色冷了几分,故作不满,沉声道:“我要回总部,你给我安排一下。若有迟缓,别怪我不客气。”
王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眉毛一挑,道:“正好,小姐这几日正在灵狼城办事,等她返回之时,你可以与之同行。”
他是拿小姐压陈阳,可陈阳一听此言,却是目光一亮,心头暗道:“墨箐竟然在这里,看来可以借助她的力量。”
见陈阳有些出神,王忠道:“祁巡使,小姐应该明日就会返回,今日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明日你再与小姐相见吧。”
“嗯。”
陈阳点了点头,眼看王忠转身便欲离开,他眼中闪过冷芒,道:“王忠,记住,对我的态度恭敬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王忠愣了下,想到这位祁巡使最近进阶了一星九重,纵然是在破晓不得势,但也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他脸上露出笑意,道:“我哪敢冒犯祁巡使,祁巡使可别误会。请祁巡使随我来,我这就给您安排住宿。”
把陈阳和洛东河安顿好之后,王忠离开之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听他嘟哝道:“你冒犯了柳护法,一个不慎就要丢掉性命,不如履薄冰地过日子,居然还敢耀武扬威,难道就不怕,我在小姐面前,参你一本吗?”
显然,王忠虽然不敢得罪祁玉,但他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故意如此说,是要拿小姐压祁玉。
陈阳并不在意,因为他刚才的表现,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祁玉。
“陈兄,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等房内没人,洛东河对陈阳问道。
陈阳道:“跟着墨箐去破晓的总部,然后见机行事。”
洛东河思索片刻,面色凝重道:“破晓总部,无疑是龙潭虎穴,若是有丝毫的差池,我们暴露了身份,情况必然十分危急。
破晓那位护法柳飞絮已是二星一重的境界,其首领墨染白的实力,更深不可测。
你一人行动更方便,而且也有自保的力量。
但若是我与你同行,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成为你的累赘。
所以这一次,我就不与你同行了。
陈兄,还请你谅解,我并非胆小怕事,实在是不想连累你。”
见洛东河如此说,陈阳笑了起来,道:“洛兄,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洛东河狐疑道:“何事?”
陈阳道:“小世界。”
一听此言,洛东河拍了下脑门,顿时是恍然大悟,道:“我是真把这茬给忘了。”
陈阳道:“只要有小世界,我随时能将你收入其中,庇佑你的安全。就算再不济,大不了我们二人一起从小世界离开便是,倒也不用太过忌惮墨染白。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被墨染白偷袭。不过,以他的境界、实力,想必也不屑对我偷袭。”
两人商议定之后,便打算静待墨箐返回。
而陈阳,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墨箐是墨染白的女儿,墨染白指使项谦嫁祸陷害他,是他的仇人,这个仇必然是要报的。
可是报仇,便会与墨箐对立,这并不是他希望看见的局面。
而且整件事,墨箐是否知情,目前也无法确定。
如果墨箐知道,那她在其中,到底是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阻拦墨染白利用自己,还是推波助澜?
正当陈阳脑子是一团乱麻的时候,王忠突然在外面喊道:“祁巡使,快出来,我有要事相告。”
王忠的声音很急促,语调紧张,显然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陈阳和洛东河推门而出,只见王忠立在外面,立刻便开口道:“祁巡使,不好了,小姐与人在灵狼山脉打起来,你可得赶紧去帮她。”
陈阳面意外道:“墨箐公主不是一星七重的境界吗?难道有什么高手出现在灵狼山脉,就连她也不是对手?”
“具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之祁巡使请快快行动。”
王忠急切不已,一把抓住陈阳的胳膊,腾空而起,便朝着灵狼城后面那片巍峨绵延的山脉而去。
一行三人,速度极快,不出片刻就进入山脉。
只见一处山坳中,正有两方人马在大打出手,周围有不少人观战,但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似乎巴不得双方都打死才好。
这些围观之人,正是各势力驻留在灵狼山脉的修者。
此地所有势力都存在竞争关系,他们自然希望,打死一个少一个,自己就有机会得到更多的资源。
陈阳并未在意围观之人,目光落在了战圈中。
此刻战斗的双方,一边是破晓,另一方竟然是白山宗。
倒不是陈阳眼尖,而是他看见了白山宗的首席大弟子杨缺。
怪不得墨箐会落入下风,原来对手也不简单。
不仅如此,在杨缺的身旁,还有一位令陈阳出乎意料到极点的帮手,一个不应该属于白山宗,更不应该和白山宗联手的人。
这个人,是缔约谷的首席大弟子狂澜。
“奇怪,白山宗选择脱离了浩气盟,缔约谷从不归则是鼎力支持我,为何狂澜却和杨缺在一起?”
陈阳心头正疑惑,身旁王忠催促道:“祁巡使,快出手,不然的话,小姐就危险了。”
其实陈阳明白,墨箐作为墨染白唯一的女儿,得到了父亲万千宠爱,杨缺和狂澜纵然能将其压制,也绝对不敢杀她。
否则,必然会引来破晓无尽的报复。
而王忠之所以如此焦急,一方面是担心墨箐在此受伤,他被牵连。
另一方面,自然是要帮墨箐出气,也算是立下功劳。
对于王忠这种人,陈阳实在不喜,厌恶地看了眼,然后目光落在了墨箐的身上。
墨箐还是戴着黑色的面纱,面前漂浮着那副长琴。
她的长裙之上,已是血迹斑斑,但她依旧从容不迫地与杨缺、狂澜二人周旋。
她战斗的姿态极美,宛若翩翩舞姿;
她拨弄琴弦的乐声十分悦耳,犹如靡靡之音。
这一幕,把周围观战之人,看得是心旷神怡。
甚至有人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出手相助。
可是一看杨缺和狂澜二人周身涌动的强大星能,在场又有何人,胆敢上前相助。
他们不杀墨箐,但不代表,不会杀别人。
美人,男人都爱护。
可是,也得有命去爱护才行。
“祁巡使,你怎么还不出手?”
王忠越发焦急,看着陈阳的目光中,已是带着几分愠怒之色,道:“如果你再不出手,我就要……”
没等王忠把话说完,陈阳身形一动,直接冲向了战圈。
于此同时,洛东河则是悄悄退去,因为狂澜和杨缺都认识他。
(本章完)
与墨箐激战正酣的杨缺、狂澜二人,对墨箐是步步压制,给自己这方的人马,争取足够的时间将破晓的人解决。
若是直接对上,破晓和白山宗自然是打个平手。
可有狂澜、杨缺的不时分神进攻,破晓其他人,哪里挡得住,此刻已是出现了败相,死伤惨重。
就在杨缺、狂澜以为,战局已定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嗖的进入了战圈之中。
“谁?”
感应到强横的能量波动,杨缺、狂澜都是面色骤变,知道是有强者出没,至少是一星八重之上的境界。
可没等他们看清楚,陈阳已是指芒接连接连激射而出,攻向那些身着白山宗服饰的修者。
反正是顶着破晓的名头,他也不用在意后果,指芒虽然没有直接杀人,但全都击中对方的要害。
只是眨眼之间,白山宗的几十名修者,全部身负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有的跌落而下,有的则是艰难地支撑着。
总而言之,除了杨缺、狂澜之外,白山宗其他人全军覆没。
杨缺、狂澜二人,甚至连出手相助的机会也没有,这让他们明白,此刻出现的这个人,实力远远在他们之上。
他们哪里还敢恋战,立刻联手击退墨箐,转身便欲离开此地。
嗖、嗖。
两道指芒,从他的身侧刷的飞过,把他们吓得面色惨白。
那指芒的力量,不可抗拒;
速度,不可闪避。
他们明白,这是那位突然出现的强者,对他们的震慑和提醒,让他们留步。
若是他们还敢继续前进,那么指芒就会击中他们的身体。
狂澜额头上已满是汗水,他转头看了眼同样面色凝重的杨缺,二人都不得不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那个不知来历的老者。
“这人是谁?”
“应该是破晓的人,不然不会帮墨箐公主。”
“没想到,只是寅铁而已,破晓竟然派了能压制十杰的强者来。”
……
围观之人,议论纷纷,看向陈阳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敬畏之色。
“小姐,你没事吧?”
王忠见陈阳稳定局势,他立刻冲上去,一脸激动地对墨箐问道。
墨箐公主,是外界对墨箐的叫法。
破晓的内部,都称呼他为小姐。
“大惊小怪,不过是场战斗罢了,能有什么大事?”
看着王忠那紧张的模样,墨箐训斥一句,一跃坐在了面前的长琴上,飘然飞到了陈阳的身旁,看清楚这位出手相助之人,意外道:“祁巡使,竟然是你。”
“小姐,卑下来迟了。”
陈阳脸上带着倨傲之色,嘴上却说着恭敬的话。
墨箐早已听说,祁玉虽然实力强横,但却郁郁不得志,为人颇为傲气,所以她对陈阳此刻的表现,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过,祁玉在破晓不受待见的原因,却是让墨箐心里有些不舒服。
试想,一个喜欢自己母亲,还胆敢冒犯的男人,会让墨箐心里对其有好感吗?
当然不会。
但今日既然是祁玉出手,墨箐倒也没有给脸色看,笑眯眯地道:“多谢祁巡使相助,回去之后,我必然启禀父亲,让他提拔你。”
破晓众所周知,祁玉最希望的,就是表现自己的能力。
所以一听到能提拔,“祁玉”便目光发亮,少了几分傲气,对墨箐拱手道:“多谢小姐。”
墨箐没和“祁玉”多言,转头看向不敢动弹的狂澜和杨缺,狡黠笑道:“你们二人,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落荒而逃了?”
狂澜眼中闪过阴狠之色,终究没开口。
杨缺还有几分骨气,沉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承认你们赢了,但你若是要侮辱我,我杨缺必然不会服软!”
“还有几分骨气,不枉丁万年培养你。”
墨箐笑着点了点头,一挥手,说了句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话,道:“好,杨缺,你可以走了。”
“啊!?”
杨缺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墨箐笑道:“怎么,不愿意?”
此刻大敌当前,能够活着离开,杨缺当然愿意。
可是,他却有自己的底线。
他对墨箐道:“我走了,狂澜呢?”
墨箐坏笑道:“嘿嘿,这妖族为人低劣,居然背叛缔约谷,我十分不喜欢,当然要把他捉拿起来,好好收拾一顿。”
杨缺皱了下眉头,沉声道:“墨箐,你不要欺人太甚,狂澜是我兄弟,你……”
没等杨缺把话说完,他身旁的狂澜突然转身而走,速度发挥到了极致,比先前快了许多。
见此,杨缺顿时一愣。
他没想到,自己倒是仗义,可狂澜却把他扔了下来。
他怒不可遏,暴喝道:“狂澜,亏我……”
星芒的速度,比杨缺说话更快,嗖的从他身旁划过,瞬息便追上了远去的狂澜。
砰。
能量爆裂,狂澜浑身鲜血飞溅,去势停住,朝着下方坠落。
他并没有就此认输,在下落过程中,他妖气涌动,身体出现了变化,竟是要化作妖族形态。
不过,一道人影瞬息便到了他的身旁,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所有的力量都压制,让他不能幻化妖族形态。
这个人,正是陈阳。
狂澜是缔约谷的人,却和白山宗的杨缺在一起,这让陈阳感到疑惑。
这件事,他必须要调查清楚。
“小姐,此人如何处置?”
陈阳提着狂澜的脖子,对墨箐道。
“杨缺还是个人物,却不想你狂澜名声在外,同为十杰,却如此卑劣,如果不是有缔约谷给你撑腰,我现在就杀了你。”
墨箐鄙夷地对狂澜呵斥后,这才对陈阳安排道:“祁巡使,你把他关押起来,等我回去启禀父亲,再做决定。”
狂澜的背景不简单,墨箐处理此人,自然要慎重。
这就好像,狂澜和杨缺联手也不敢杀她,是同样的道理。
殊不知,如今破晓的实力,已是远远超过了其他宗门,根本不用担心其他宗门的报复。
当然,这一切,都是破晓的秘密。
也不知墨箐此刻是在掩饰,还是她不知道自己父亲、母亲的境界,已经跨入了二星。
(本章完)
把杨缺和白山宗其他人都放走之后,墨箐立刻飞落在下方山脉之中,组织破晓的人,进入了一处矿洞。
陈阳就那么提着狂澜的脖子,紧随其后。
突然,王忠发现,和陈阳同行的洛东河不知所踪,疑惑道:“祁巡使,你那位部下呢?”
“我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他处理,他暂时离开了。”
陈阳不打算再让洛东河露面,万一被人认出来,事情就麻烦了。
王忠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
陈阳跟上去两步,追上墨箐,问道:“小姐,今日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与白山宗的人打起来?”
墨箐转头看了眼陈阳,快步往前走去,娇俏的声音在安静的矿洞中响起:“我们在这寅铁矿洞之中,发现了一件宝物,双方都想得到,自然是打了起来。”
陈阳问道:“这矿洞属于哪个势力?”
“临武门。”
墨箐说了一个,陈阳从未听闻过的宗门。
想必这临武门,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宗门,想要在这里开采寅铁矿,已是十分不易。
而发现了宝物,最终这个弱小的临武门,连争夺的资格都没有,便被破晓和白山宗夺去。
陈阳看着墨箐的背影,道:“小姐,此地本属于临武门,为何我们和白山宗的人,争夺了起来?”
墨箐回头回头看了眼,戏谑一笑道:“你如此迂腐,怪不得无法受到重用。”
陈阳皱了下眉头,沉声道:“还请小姐明示。”
墨箐淡笑道:“区区临武门,当然没有资格去占有这件宝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天下行止皆准。我拿走这矿洞中的宝物,其实是帮了他们。不然的话,还会有其他宗门,会来抢夺。到时候,他们可能会更惨。”
“歪理邪说。”
陈阳面露不悦之色,心里对墨箐略有几分不满。
闻言,墨箐哑然失笑,放慢脚步和陈阳并肩而行,歪着脑袋看向身旁这位老者,道:“我终于明白,父亲当初为何没有杀你,因为你的脑子有些问题,所以你做的事情,也就傻乎乎的,怪不了你。”
虽然墨箐名声不好,被无数人当成小魔女,但她多次对陈阳相助,给陈阳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可此刻的对话,却让陈阳心生寒意,觉得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这位破晓的少主。
至少,这种欺压弱者,蛮横霸道的行为,他是不认同,也做不出来。
墨箐并未理会身旁这位古怪的老头,快步前进,转过一个岔道,到了一处正在开采寅铁的矿坑之中。
当然,现在这个矿坑中,并没有工作,一片安静。
按理说,此刻应该无人才对。
可是在矿坑旁边一片黑暗中,陈阳看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似乎是躲在那里,不敢动弹。
墨箐在悬浮面前的长琴上波动琴弦,一道星芒飞射而起,悬停在空中,将整个矿坑都照亮。
这时,陈阳看清楚了那片黑暗中的人影,是一群穿着制式服装的修者,想必都是临武门的人。
其中一名首领模样的中年人,一见墨箐进入矿坑,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带着众人从黑暗的角落走进来,问道:“墨箐公主,怎么样,白山宗的人,都被赶走了吗?”
“放心,他们都走了。”墨箐笑着道。
一听此言,陈阳发现,那些临武门的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无不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那为首中年人,对墨箐作揖道:“这次多亏了墨箐公主,不然的话,我们只怕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还好墨箐公主来得及时,否则那狂澜就要行凶了。”
“白山宗的人,凶神恶煞,居然想把我们临武门的人斩尽杀绝,封锁消息,其心可诛。”
“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还好有墨箐公主这样的好人。”
临武门的人,是纷纷对墨箐道谢,言辞间是感激不尽。
这倒是把陈阳看糊涂了,敢情还是墨箐把这些人救了?
面对众人的致谢,墨箐咯咯一笑道:“各取所需罢了,我不也是为了得到你们发掘出来的寒寅铁。”
临武门为首之人道:“我们临武门无法炼制寒寅铁,拿了也没用。而且消息又暴露了出去,我们只会惹来灭门之祸。如今你拿走寒寅铁,对临武门来说是好事。”
“就怕白山宗的人不甘心,会报复你们。”
墨箐沉吟了句,转头看向王忠,道:“老王,你安排人驻守此地一年,若是没有白山宗的人骚扰,在把人撤去。”
“是,小姐。”
王忠连忙上前道。
见此,临武门的人,对墨箐更是感激。
墨箐接着又取出一定数量的赤星石,交给对方,道:“这些赤星石,是购买你们的寒寅铁。我救了你们,又安排人保护你们,所以低于市价,希望你们能接受。”
这下子,临武门的人都愣住了。
以破晓的力量,就算把寒寅铁直接拿走,他们也不敢有半点怨言。
墨箐出手相助,还安排人保护他们,已是仁至义尽。
他们却都没想到,墨箐拿走寒寅铁,居然还要支付赤星石。
这……似乎有些不合套路。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墨箐已是硬把赤星石塞在了对方的手里,然后对随从的属下吩咐道:“把寒寅铁带着,走。”
说完,她已是转身,朝着矿洞之外走去。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墨箐向来是独来独往,此次率人先来办事,还是第一次。
破晓的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小姐,竟然是一位散财童子,不拿赤星石当星石看,随随便便就用了。
换做他们以往的行事风格,不敲诈临武门一笔保护费,已经是不错了。
这位小姐,也真是出人意料。
临武门那为首的男子,回过神来,连忙捧着赤星石追上去,道:“墨箐公主,这些赤星石……”
王忠眼巴巴地盯着赤星石,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挡住对方,道:“小姐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临武门的人,眼看墨箐远去,他们是感动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