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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你让让,我把他身上的冰块凿开,你别被冰片溅到了。”

    “爷爷,这个人好可怜,竟然被冻成了冰块。而且,他穿得这么单薄,破破烂烂的样子,他家里肯定比我们还穷。你说,他会不会是乞丐?不过,看他样子,似乎挺英俊的,应该没有这么英俊的乞丐。他这样子,是被人打了吧,浑身鲜血动被冻结了……”

    铛铛铛……

    开凿冰块的声音,将小女孩的声音掩盖。

    但因为爷爷没有回答,叫做茵茵的小女孩加大了声音,喊道:“爷爷,我们救了这个人之后,怎么办呢?难道把他带回家吗?我们已经吃不起饭了,带他回去,我们拿什么喂他?”

    “我少吃点,总能剩下一口粮食的。不过……就是担心,他是坏人,万一醒过来,对我们不利,就危险了。”

    “我看他面善,应该不是坏人。嘻嘻,我希望,他的身上有猪肉,大肥的猪肉,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吃猪油了。”

    “我看他这样子,不像是吃得起肉的人。”

    “说得也是,他十有八九是乞丐,还可能是小偷。”

    “冰块终于凿开了,我看看他有没有呼吸……哇,冻成这样,竟然还活着,这人可真是命硬。”

    “爷爷,他会不会是修者?只有那些强大的修者,才能在被冻结成冰块的时候活下来。”

    茵茵兴奋地叫道。

    “应该是吧,不然是普通人,应该已经被冻死了。”

    “哇,他竟然是修者,好厉害。如果他醒过来,我一定要让他,传授我修行之道,以后我就可以保护爷爷了。我们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应该会愿意当我的师傅吧?”

    “修行之道无比凶险,茵茵你千万不要接触,还是好好度过平安的余生才是。走吧,我们先把他带回家吧。”

    “爷爷,你把他背在背上,那我们砍的柴怎么办?”

    “先掩埋在雪里,我明天再来取。对了,你把柴堆里的兔子拿着,回去之后熬汤,想必能让他暖喝点。”

    “这兔子……好吧,救人要紧。”

    ……

    爷孙二人的对话,让陈阳了解了一些信息。

    他没想到的是,第九界中浩界,竟然还有人没修炼,是完全的平民普通人。

    甚至,连肉也吃不起,靠砍柴为生。

    这爷孙二人,过得可真够清苦的。

    不过还好是好人,不然的话,任由他随波逐流,被有心人看见,必然砍下他的脑袋,拿走他的纳戒。

    “爷爷,兔子熬汤之后,并不好吃。”

    “他需要补身子。”

    “不如烤了给他吃,他应该更喜欢。”

    “是你想吃吧?”

    “我绝不……我就吃一小口,那么一丢丢,指甲盖那么大一丢丢。”

    “呵呵,这兔子够大,他也吃不完,剩下的你吃。”

    “真的?”

    ……

    耳边的交谈还在响起,那个童声童气的小女孩,似乎是个贪吃的小家伙,对给陈阳补身子的兔肉是念念不忘。

    这位爷爷似乎没有救人的经验,陈阳可从未听说过,兔肉汤还能补身子。

    “真是有趣的爷孙。”

    陈阳心里感慨了一句,突然觉得这种安详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

    等到找到小师妹,解决了一切的困难,就把母亲、柔柔、以晴都接过来,大家一起躲进小世界里,安安静静过小日子。

    “呵呵,你小子之前不是说要当星海第一强者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想要隐居了?”

    陈阳心中所想,老李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出言调侃道。

    “力量是用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但我把困难都解决,躲进小世界,没有人伤害我在意的人,我自然可以过上隐居的日子。”

    陈阳认为,追求力量,和隐居并不矛盾。

    老李不以为然:“别人都必须听你的,进入小世界躲起来,没有半点自由?更何况,黎疏衡、段云贤这些朋友,如果他们遇到了危险,你难道藏在小世界中,坐视不理?”

    被老李这么一问,陈阳感到无奈,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矛盾和不可能。

    “算了,不提此事。”陈阳换了个话题,道:“老李,你把你所知有关中浩界的事情,都给我讲讲,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这方面的记忆,我几乎都丢失了。”老李沉默了下,道:“不过,我记得,中浩界似乎很大,非常大。而且,好像和其他界有些不同,修炼界和世俗是分离开的,并且没有达到全民修炼的地步。”

    陈阳道:“你说的这些,我从那爷孙二人的谈话中,也能听出来。”

    “对了,还有一点很重要。”老李想起了什么信息,道:“中浩界因为修炼环境的缘故,只要入门开始修炼,就会直接进入一星境界。”

    这个信息,却是让陈阳大惊:“不会吧,直接从一星开始,中浩界修者的起点未免也太高了。”

    陈阳想了想,自己从入门到一星境界,花了数年的时间。

    可在中浩界,这仅仅是别人的起点。

    有时候,出身就决定了很多事情。

    老李接着道:“合星境分为九星,但在中浩界,似乎对每一重境界,还有别的称呼,我都不记得了。另外,中浩界还有不少有别于其他界的规矩、风俗,我印象中很奇怪,但却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

    “还有什么信息,你赶紧想想。”

    陈阳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信息,这样等醒来之后,就能做好充分的准备。

    “想不起来了,我神魄受损,一思考就痛苦。你好好休养,把枯玄那道投影的能量都吸收,我要睡觉了。”

    老李已经疲惫不堪,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陈阳没了说话的伴,对身体也没有感觉,顿时感到十分无趣。

    不过还好的是,那爷孙二人不时聊两句加长,倒也没有让他彻底地无聊。

    “林老头,你从哪里偷了个尸体回来,莫非是想宰了吃肉?”

    突然,一声戏谑的冷笑响起。

    看样子,是有人找爷孙二人的麻烦。

    只听那小女孩茵茵紧张道:“爷爷,我害怕。”

    “别怕。”

    林老头壮着胆子,开口道:“你们……”

    “没什么,就是来催你们交租。”

    “房子是我们自己的,你们凭什么收租。”

    茵茵虽然害怕,但却敢出言反驳对方。

    “死丫头,你也想学你爹一样,身首异处吗?”

    “大哥,快看,这四人手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似乎是好东西。”

    “把戒指拿走。”

    “不行,戒指是这位小兄弟的,你们……哎哟。”

    “滚开,人都死了,你是想把戒指占为己有是吧?嘿嘿,这戒指的确是宝贝,想必能在当铺换不少钱。林老头,这戒指就当是租金了。”

    “不,不行,你们……”

    被推倒在地的林老头,还在呼喊着,对方却根本没有理会他,脚步声渐渐远去。

    陈阳则是心底一沉,暗道:“这些地痞流氓,居然连穷苦老人和小孩也欺负,真是丧尽天良。我的纳戒,也被他们拿走,虽然大部分宝物我都放在小世界,但纳戒还有不少好东西,绝对要拿回来才行。”

    一时间,陈阳感到十分无奈。

    对付几个地痞流氓,对他来说很简单。

    可是,他连自己何时苏醒也不知道。

    等到那时候,也不知纳戒是在当铺,还是在别人的手指上戴着。



    “必须尽快醒来,把纳戒拿回来,顺便帮这爷孙二人出气。”

    陈阳心里暗道,极力让自己的思维陷入沉睡中,这样一来,少了思维的干扰,身体的自如运转加强,应该会加快对枯玄能量的吸收。

    “爷爷,你没事吧,你脚流血了。”

    “没事,只是小伤,快把兔子抓住,可别被它跑了。”

    “这些人真是可恶,把我们赶到这里来,现在还要收租,简直不要脸。如果我是修者,我就把他们都……打一顿。”

    “可别说这样的话,被他们听见就麻烦了,他们可不会在意你只是小孩子。”

    “爷爷,你说他们那么坏,为何没有好人收拾他们?”

    “会有的。我们赶紧进屋,看看能不能把这位小哥弄醒,他的戒指被人拿走了,希望那戒指只是身外之物,对他不是太重要。”

    “可惜了,那戒指挺漂亮的,他肯定拿不回来了。如果我们拿去当铺,应该可以换来很多肉,就……哎哟,爷爷,你敲我脑袋干嘛。”

    “别整天光想着吃肉,那戒指是别人的,你打什么歪主意。”

    “我也就说说而已……”

    ……

    陈阳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他思维沉寂下去,接下来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会沉睡多久,他也不知道。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就听到往外跑的脚步声,以及兴奋的呼声:“爷爷,他醒了,他醒了。”

    陈阳睁开眼睛,看到一名小女孩的背影,身着满是补丁灰色小棉袄,年约六七,头上扎着小辫随她跑动而跳跃。

    “她就是茵茵。”

    陈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对这位“贪吃”、爱絮叨的小女孩,颇有几分好感。

    抬头四望,这是个不到五平米的小房间,破败不堪,不大的窗户是用稻草遮挡起来,屋顶的瓦片并不整齐,隐约能看到泥土修补的痕迹。

    房屋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床不大,一米宽,一张洗得快透明的棉被,盖在陈阳的身上。

    桌子破旧,但却收拾得整齐,上面放着一个凹陷的水壶,壶口蒸腾起淡淡的蒸汽,显然是烧好了热水。

    从环境来看,爷孙二人的条件,比陈阳之前预料的还要更差。

    可就是这样的条件之下,他们还愿意帮助陈阳,这让陈阳心里更加对善良的爷孙二人感激。

    突然,陈阳察觉到,一股暖意传遍了身体,并且伴随着丝星能、灵力进入体内,就好像是泡在了星能泳池之中。

    “好强的星能、灵力浓度,中浩界不愧是神圣星路第九界!”

    陈阳大吃一惊,推算了下,此地的星能浓度,至少是第二界白界的数百倍。

    修炼环境差距如此之大,可想而知,这里的修者进度有多快。

    哪怕是普通人,成就也会比白界的天才还强不知多少。

    “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进阶九星,想必在数年之内,就能达到。

    对了,我吞噬了枯玄的投影,不知现在境界如何?”

    陈阳收回目光,感应自己体内的能量波动,却惊讶发现自己依旧是三星一重的境界,并没有进阶。

    “奇怪,枯玄投影的能量,至少是堪比五星境界,就算在吞噬后,有大部分能能量流失,但也至少吸收一半。而一半的能量,足够我达到三星境界的极限。”

    要进阶四星,需要感悟星辰,不然的话,陈阳认为枯玄的能量,足以支撑自己达到四星境界。

    可现在,连一重境界也没提升,实在是古怪。

    “难道能量储存了起来?”

    陈阳心头疑惑,感应体内的一切,这才发现,已经被混沌吞噬血脉转化的纯净能量,竟然全都储存在空间心脏中。

    “空间心脏还能储存能量?”

    陈阳心头一惊,也不知被空间心脏储存的能量,还能不能被自己吸收。

    毕竟混沌吞噬血脉,之前吸收能量都是被动完成,只需要冲击、稳固境界即可。

    可现在,能量在空间心脏中,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

    他正感到疑惑,空间心脏中那浓郁的纯净能力,竟是随着连接心脏的血脉,进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没有丝毫外泄的迹象,缓缓运转,慢慢融合,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修为开始增长。

    “我念头一动,能量就会转化?

    不,不对,并非转化吸收,这些能量本就是我的,现在只是从空间心脏中提取出来。”

    陈阳惊讶的发现,空间心脏中的纯净能量,已经与自己属性融合,并不排斥。

    他尝试运转《九转星辰诀》,赫然发现,空间心脏中能量涌出的速度加快,他的修为以极快的速度增长。

    “空间心脏还有这等妙用!”

    陈阳停止运转星诀,眼中闪过惊喜之色,暗道:“枯玄的能量太强,经过混沌吞噬血脉的吸收转化后,虽然变成纯净能量,但我吸收起来,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并且会大部分流失浪费。

    现在,能量储存在空间心脏之中,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融入身体,提高修为,冲击境界。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提前觉醒,还能避免能量而流失。”

    想到空间心脏的妙用,虽然不知是怎么激发的,但陈阳还是颇为心喜,毕竟又多了一项强大的技能。

    配合混沌吞噬血脉使用,更是绝妙。

    不过问题是,要激活混沌吞噬血脉,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蹬蹬蹬……

    脚步声响起,一名穿着破旧棉袄,脸上满是皱纹,身材微微佝偻的老者,拉着茵茵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身上满是积雪,头发更是一片雪白,显然外面正在下着大雪。

    茵茵的身上,披着一件不合身的蓑衣,头上戴着宽大的斗笠,将她遮得严严实实,一看蓑衣就是老者的。

    “小兄弟,你终于醒了。”

    老者面露喜色,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倒了杯水给陈阳,问道:“怎么样,你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异样?”

    陈阳接过水杯,面露感激之色:“我已经没什么大碍,多谢老人家出手相救。”

    闻言,老者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道:“我看你昏迷的时候,面色逐渐红润,气息也趋于平稳,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茵茵抢过话头,一脸认真道:“不,他是吃了爷爷炖的兔肉汤,所以才恢复的。”

    陈阳看向茵茵,只见小女孩因为天气寒冷,消瘦的脸颊被冻得通红,身上的破旧棉袄把她裹得像个粽子,十分可爱。

    “兔肉汤又不是药,哪能有多大的效果。”

    老者呵呵笑了起来,摸了摸脑袋,似乎在思索兔肉汤是不是真的有奇效,那淳朴的样子,让陈阳感到几分温暖。



    “对了。”

    茵茵突然惊叫一声,一脸期待地看着陈阳,问道:“大哥哥,你是修者吗?”

    “修者?”陈阳哑然失笑,摇头道:“修者飞天遁地,来无影去无踪,我怎么可能是修者。”

    他并不想暴露了自己的来历,不然的话,会给对方添麻烦。

    而且,现在不知道这片区域,是否是在枯玄的势力范围之内,万一暴露,就不是给茵茵爷孙添麻烦,而是惹来杀身之祸。

    “不是啊!”

    茵茵见陈阳摇头,小嘴撅起,一脸遗憾的表情,嘟哝道:“你被冻成冰块也没死,我以为你是修者,还指望你带我走上修炼大道呢。”

    陈阳讪笑了下,道:“我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修习了点拳脚功夫而已。我家乡闭塞,只是听闻过修者,却哪里能踏上修炼之道。此行走出大山,只是为了见识外面的世界,不料却遇上了山贼,我千难万难,跳入河中才脱身,谁知昏迷过去。我都以为自己死了,却遇上了二位好心人,实在是感激不尽。”

    陈阳看似在说修炼的事情,但却无形之中,把他编造的来历,告诉了茵茵和爷爷,如此一来,行事会方便很多。

    而且万一遇上枯玄派人来此地调查,也不会联系到他的身上,同时也给茵茵爷孙避免了麻烦。

    茵茵爷孙二人,倒是对陈阳的来历,并没有什么好奇,只是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通过交谈,陈阳得知老人姓吴,名济渊。

    这倒是个很温雅的名字,但老人的气质、所做的事,和名字似乎差别有些大。

    陈阳虽然没有询问,但吴济渊却把自己的来历,告诉了陈阳。

    原来,他在二十年前,孤家寡人来到本地临羡城,在城中当了一名普通的教书先生,过着平静的日子。

    他文学素养深厚,知识储备丰富,教了十五年,在城中已是颇有名望,不少富豪乡绅都把子女送到他门下学习。

    他对学生向来以德服人,可那些富豪乡绅的纨绔子女,哪里会服他的管教。

    有一次,一位名叫王恒的学生迟到,他只是提醒了一句“明日赶早”,谁知那学生便出手打他。

    他年纪一大把了,被打得跌倒在地,气得直喘气,终于忍不住责备了王恒几句。

    可谁知道,第二天,他的学堂就被拆了。

    王恒母亲找上门来,对他是极尽辱骂,认为她儿子受了委屈,吴济渊不配教书育人,要把吴济渊打杀。

    虽然这个世界修者为尊,但在世俗和修炼界分离的中浩界,世俗中还是要遵循法律,杀人必然是要被处以刑罚。

    可是王恒母亲,却嚣张之极,完全没有把杀吴济渊当成一回事。

    因为她的大儿子王力,是一位拜入了修炼门派的修者,不是世俗中人可以招惹,更不是世俗法律可以限制。

    正因为王力的缘故,王家实力发展强盛,在整个临羡城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就连城主也要敬畏三分。

    如果不是临羡城许多人为吴济渊求情,不然的话,吴济渊当时只怕是已经被那横行霸道的凶妇杀害。

    虽然性命保住,但王家不允许吴济渊再在城内教书,把他赶出了临羡城,住在了荒郊野外。

    吴济渊教书育人,从不多收学费,导致他并没有多少储蓄,就连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当时自己修的。

    原本周围许多村民,还想帮他出力,但却都被王家的人制止。

    并且王家扬言,谁也不许帮助吴济渊,否则就是和王家为敌,王家绝不会放过他们。

    之后,吴济渊在城中以写字画为生,却被王家把摊位砸了,不允许他从事任何与文字有关的工作。

    王家的种种恶行,可说是把吴济渊逼到了绝路。

    许多人都暗中劝他,让他离开临羡城,去别的城市发展,或许会有出路。

    对于这话的建议,吴济渊只是笑笑,并未回应。

    最后,他依旧留在了临羡城,在城外郊区,过着自给自足地清苦生活。

    “老先生,你为何不走?”

    陈阳看着面前佝偻沧桑的老者,觉得其身为人师,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不应该。

    吴济渊笑了笑,并未回答陈阳的问题,道:“陈阳,你刚刚从山里出来,打算去何处?”

    见对方不回答,陈阳不再多问,说起了自己的事情,道:“家中长辈说,让我去一个叫做天南域的地方,我也不知在何处。老先生,你知道吗?”

    陶家就在天南域,所以陈阳现在的第一目标,就是去找陶小桐。

    吴济渊摇了摇头,道:“我对地理颇有研究,但却从未听闻过天南域,至少在唐国及周边,没有这样的地方。另外,修炼界有些书籍,会传入世俗,我曾经阅读有关地理的记载,也未曾见提起过天南域。”

    闻言,陈阳心想天南域应该不在这颗星辰,不过应该不是太难找,只要找到修炼界的人,想必就能得到有关陶家的位置。

    综合各种信息来看,陶家在中浩界应该比较强盛,并非默默无闻,修炼界中应该许多人熟知。

    “陈阳哥哥,你修炼了拳脚功夫,是不是打得过老虎、野猪?”

    突然,旁边沉默了好久的茵茵,开口对陈阳问道。

    “打得过。”陈阳笑了笑:“你问这个干什么?”

    茵茵兴奋地跳了起来,道:“这就太好了,我们可以上山打老虎,可以把老虎送到城里卖钱,皮和肉能卖……”

    说到这里,茵茵皱了下眉头,语气低落:“差点忘了,王家不让我们从事任何买卖,若是进城卖老虎,指不定又是被他们抢去,还要挨打。”

    说着,茵茵摸了摸手臂,嘴角抽搐,一副很疼的样子。

    隔着棉袄,陈阳虽然看不见,但略一感应,就发现茵茵手臂上有淤青,想必是上次的那些人打的。

    这帮人真是可恶,老人小孩都不放过。

    “没关系,我们打些野猪,可以吃肉。”

    陈阳揉了揉茵茵的脑袋,安抚道。

    茵茵喜道:“好,有肉吃也好。”

    哐当。

    突然,外面的大门被踢开,一道怒喝声响起:“不交租金,居然还有钱吃肉?”



    声音很熟悉,陈阳断定,这就是在他昏迷的时候,拿走他纳戒的那帮人中的一个。

    他本就打算去找这帮人,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这却是省了他不少时间。

    “是王诚他们。”

    吴济渊皱了下眉头,一把将茵茵拉到身后,朝着房门看去,只见一行身着棉,内穿青衫,头戴小帽的青年,吊儿郎当地走进来。

    不过五平方的房间,哪里站得了这么多人,他们只能停在门口,朝着里面张望。

    “不是吧,这小子竟然还活着!”

    一行五人见陈阳坐在床边,无不露出惊讶之色,在他们眼里,这个被他们拿走戒指的青年,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自身难保,居然还有心救别人,吴济渊,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

    为首的王诚长得身材魁梧,一脸凶恶的样子,并没有在意陈阳,瞪了眼吴济渊,呵斥道:“租金准备好了吗?”

    看这几名青年的衣着,应该是仆人。

    但他们这张扬霸道的样子,完全就是流氓恶棍,哪有半点仆人的样子。

    若是面对王家的人,他们必然是卑躬屈膝。

    可正式仗着王家的背景,他们才会如此嚣张,这几个家伙,根本是狗仗人势,欺软怕硬。

    吴济渊一脸无奈之色,低声下气道:“上次你拿了戒指,不是说已经抵了租金吗?”

    “我他娘的一个铜板也没拿到,你竟然还好意思说?”

    王诚恶狠狠地瞪着吴济渊,没好气道:“赶紧把租金交给我,我可还得回去给夫人、少爷交差。”

    茵茵嘟哝道:“你们这帮坏人,房子是爷爷自己建的,你们凭什么收租金?”

    “死丫头,你不知道,临羡城周围,都是我们王家的土地吗?你们使用王家的土地,我们收租,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王诚看向茵茵,冷声道:“如果不是你年龄小,我早就把你卖去青楼,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一听这话,吴济渊吓得发抖,慌忙道:“王诚,我们的确没有钱,能不能……”

    一名青年打断吴济渊的话,趾高气扬道:“王诚是你叫的吗?叫诚爷!”

    吴济渊嘴角抽搐了,对王诚道:“王诚,你十六岁前来求学,当时交不起学费,我还是收留了你,还留你住宿,给你饭吃,可现在你……”

    “死老头!就是因为当过你的学生,少爷才不同意我当王家的大管家,这个仇我没找你报,你竟然还敢说出来。”

    王诚怒骂一句,一拳朝着吴济渊打过来,那凶狠的样子,哪里像是对待自己的恩师。

    眼见他的拳头,就要落在吴济渊的身上,陈阳从旁边一闪而出,朝着王诚的手腕抓过来。

    他出手速度之快,王诚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握住了手腕。

    王诚大怒,想要收回手,却发现根本动不了,陈阳的力量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他并未畏惧,只是感到无比愤怒。

    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居然胆敢在临羡城对自己动手,这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要知道他王诚,虽然只是王家大少爷王恒的仆人,但狗仗人势,城内许多富家少爷都要敬他三分。

    “小子,你这是老虎头上动土。”王诚另一只手取出一把短刀,朝着陈阳的腹部刺来,喝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空手夺白刃。”

    陈阳手掌发力,咔嚓一声,王诚的手腕折断,剧痛让他刺刀的动作扭曲,被陈阳一脚踹在腹部,倒飞向门口,把站在那里的几人,全部都撞得往后退。

    “找死!”

    “竟然敢打诚爷,简直是找死。”

    “一起上。”

    王诚的同伴一窝蜂的冲上来,陈阳箭步踏出房门,吴济渊大惊失色,慌张道:“小……”

    声音才刚刚到嗓子眼,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一群王家的仆人,就全都被倒飞到了外面的院子里,疼得啊啊的惨叫,痛苦不堪。

    见陈阳如此凶悍,王诚等人都大惊失色,知道遇上了硬茬,不敢再上前。

    王诚撑着站起来,看了眼自己断掉的右手腕,咬了咬牙,冷声对陈阳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没等陈阳开口,吴济渊已是忙不迭从屋里走出来,哀求道:“王诚,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要伤害这位小兄弟。”

    “哼,把我手掰断,我岂会轻易放过他。”

    王诚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去,叫嚣道:“吴济渊,你给我等着,现在不是交租那么简单了。”

    眼看王诚离开,其他王家仆人连忙跟上去,生怕又被陈阳给打了。

    陈阳并没有追上去,弹指数道细微的能量,附着在王诚等人的身上,留下记号,待会再去追踪。

    这些人必须除掉,不然的话,不仅他的信息会暴露,吴济渊和茵茵也会有麻烦。

    “王诚,王诚,求你……”

    吴济渊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险些被地面的冰层滑倒。

    等他追出门外,王诚等人已是远去,还在不断叫嚣着报复,要让吴济渊不得好死。

    “爷爷,别追了。”

    茵茵跑过去,拉住吴济渊,怒气冲冲道:“这些坏人,就算求他们又有什么用。”

    “这……”

    吴济渊眉头紧锁,眼看王诚等人渐行渐远,他回头看向陈阳,叹了口气,道:“陈阳兄弟,你太冲动了,虽然你打得过他们,可是临羡城的王家,又怎么是我们招惹得起的。”

    “老先生,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阳面露歉疚之色,提出建议:“对方肯定会报复,不如二位和我一起离开,去别的地方,老先生还可以教书育人,何必在此受苦。”

    “不,我们不能离开。”

    没等吴济渊开口,茵茵便抢先回答道,语气十分坚定。

    陈阳本就疑惑,为何吴济渊爷孙二人不悄然离开,但现在看来,果然是有隐情。

    而且,吴济渊孤家寡人,并无子孙,这可爱的小孙女茵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疑惑地看向茵茵,问道:“你们为何不能离开?”



    茵茵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歪着脑袋对陈阳道:“因为我们在等妈妈。”

    陈阳皱了下眉头,狐疑地看向吴济渊,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茵茵,厨房里的柴火别断了,你去看看。”

    吴济渊揉了揉茵茵的脑袋,茵茵乖巧地点了点头,朝着那破旧低矮的草棚厨房走去。

    “唉。”

    等茵茵听不到陈阳二人的交谈,吴济渊叹了口气,遥望了眼王诚等人离开的方向,也不知是他是在感叹陈阳刚才莽撞的行为,还是在感叹茵茵的身世。

    沉默了下,他收回目光,似乎担心被茵茵听见说话,他压低了声音,对陈阳道:“茵茵的身世很惨,他父亲是猎户,却因为捕猎了一只妖兽,而被人杀害,当时身首异处,鲜血淋漓,场面惨不忍睹。”

    “捕猎妖兽,为何会被杀?”陈阳不解道。

    吴济渊解释道:“哪怕是最低阶的妖兽,也不会在普通山脉中出没,更不是我们普通人可以对付的。

    当时茵茵父亲运气好,遇到的妖兽身负重伤,却反而想要杀他,他这才奋起反抗,猎杀妖兽。

    可是妖兽这东西,哪怕是尸体,也十分珍贵。

    茵茵父亲只是一名普通人,哪里有资格拥有如此宝贵的物品,于是被人杀害,抢夺了妖兽尸体。”

    陈阳皱了下眉头,问道:“是谁杀的?”

    “对方没有留下痕迹,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

    吴济渊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脚尖,轻轻在雪地上写下一行字:“根据后来妖兽尸体的去向,许多人认为,杀害茵茵父亲,夺走妖兽尸体的凶手,就是王家的人。”

    陈阳眼中闪过冷芒,这王家如此肆无忌惮杀人,未免欺人太甚。

    “具体是谁做的?”

    为了避免茵茵听见,陈阳也用脚尖在地上写字。

    吴济渊摇了摇头:“不知。”

    “那么茵茵的母亲呢?”陈阳追问道。

    吴济渊叹道:“自从父亲去世之后,茵茵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可是有一次她娘外出卖布匹,就再也没有回来,茵茵去变成了孤儿。

    周围的人,都说她克父克母,没有人愿意收留她,她的生活变得十分凄惨。

    我搬到这里的时候,她才两岁,于是我收留了她,和她相依为命。

    虽然她不记得,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但她一直相信,她的母亲还会回来,坚持要在此等待。”

    陈阳意外道:“你一直留在这里,不去别的地方,就是为了陪着茵茵,等她的母亲?”

    吴济渊点了点头。

    陈阳皱眉道:“可是……你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等得到的。”

    “她认为能等到。”

    吴济渊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或许在他的心里,茵茵比他自己还重要。

    但接着,他就皱起了眉头,苦涩道:“可现在,你打伤了王诚,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对付我们爷孙二人。”

    陈阳并未谈论这个话题,但他知道,王诚几人不可能活到回临羡城中,就算回去,也会变成傻子。

    “对了,老先生,我的戒指是被刚才那些人拿走的吗?”

    明知如此,但陈阳还是故意询问道。

    吴济渊点了点头,然后劝道:“你可别想把戒指拿回来,进了临羡城,就全是王家的人马,你就算拳脚再厉害也打不过他们人多。而且,王家的大少爷王力是修者,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的。”

    陈阳笑着道:“老先生放心,我不会胡来的。”

    “你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吴济渊依旧神色凝重,道:“王家在临羡城权威滔天,你现在打伤的王诚,是王恒的仆人,若是让王恒知道,他定然会认为你蔑视他的面子,他会杀了你的。”

    陈阳微微皱眉,眼眸深处的杀意一闪而过。

    吴济渊道:“陈阳,以我之见,你还是赶快离开临羡城的范围,最好从山里走,不然的话,等王家的人出动,你就走不掉了。”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陈阳瞥了眼厨房里的茵茵,道:“所以,这件事,我还是得去解决,不能拖累你们。”

    “你怎么解决?”吴济渊急得跺脚,道:“你千万不要冲动,王家不会听你的解释,你也打不过,这件事你没办法解决。”

    “我总归是要给王家一个交代,不然的话,他们就会找你们的麻烦。”

    陈阳笑了笑,不等吴济渊开口,他朝着厨房里的茵茵喊道:“茵茵,我出去一会,晚上见。”

    说完,他健步如飞,身影没入了皑皑白雪之中。

    “诶,陈阳,你……”

    吴济渊忙追上去,但却跑了两步,就接不上气,双腿也陷入了深深的积雪之中。

    “爷爷。”

    茵茵听到动静,连忙从厨房次爽的,上前扶住吴济渊,问道:“爷爷,怎么了,陈阳哥哥去了哪里?”

    吴济渊愁眉苦脸道:“唉,他真是太冲动了,他要去王家,说是去摆平今天的事情。”

    一听这话,茵茵瘦削的笑脸,露出激动之色:“陈阳哥哥真是勇敢!”

    吴济渊一脸无奈之色,皱眉道:“这不是勇敢就能解决的问题,他若是去了王家,只怕有去无回。”

    茵茵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担忧:“那怎么办?”

    “你留在家里,我去一趟,希望能让王家息怒。”

    吴济渊叮嘱道,抓起门后的一根拐杖,披上蓑衣,朝外走去。

    走了几步,他回头道:“茵茵,把门关好,无论壮大,都不要开门。卧室的机关打开,能抵御坏人破门而入。”

    “是的,爷爷。”

    茵茵认真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独自留下,而流露出丝毫畏惧的情绪。

    等吴济渊消失在茫茫白雪中,茵茵并未进屋,而是垫着脚把门拴上,头上顶着一堆稻草遮蔽纷飞大雪,往临羡城的方向走去。

    “爷爷和陈阳哥哥,此行肯定有危险,我要与他们同甘共苦才行。”

    茵茵虽然还不太懂,吴济渊教她的“同甘共苦”是什么意思,但她认为,自己此时应该是使用正确的。



    “那个叫做陈阳的小子,我一定要把他弄死。”

    王诚骂骂咧咧道,手腕传来的剧痛,让他对陈阳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诚哥,你将此时告诉恒少爷,他肯定会为你出头的。”

    “杀一个不知从哪来的人,对恒少爷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那人的实力很强,要对付只怕不容易。”

    “放心好了,据说恒少爷得到了力少爷的指点,虽然没有成为修者,但好像实力已经很强了。”

    众人一阵议论,几个王诚的跟班,就算实在王恒的背后,也会拍王恒的马屁,走狗姿态可谓是相当标准。

    不过王诚却暗自腹诽,就王恒那个整天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只怕得到王力的指点,也好不到哪里去。

    “总而言之,一定要把陈阳杀了。”

    王诚冷哼一声,远远看向前方,已经能看到白雪尽头的临羡城城门。

    可就在此时,突然,他们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像飞起来一般,轻飘飘的感觉。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回过神来,一行人已是出现在丛林之中,周围是密密麻麻挂满冰棱的大树。

    “怎么回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

    王诚等人是大惊失色,感觉像是撞鬼了一般。

    “你们要杀我?”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众人的头顶上响起。

    他们慌忙抬头看去,除了漫天的鹅毛大雪,却连半个人影子也看不到。

    “在找我?”

    声音这次,是从前方传来。

    王诚等人连忙往前看去,终于看到了是谁,正是那个叫做陈阳的男子。

    一见是他,众人更是感到畏惧。

    先前正面交手,就不是对手,现在陈阳这诡秘的手段,更是让他们对陈阳忌惮。

    “你……你想干什么?”

    王诚色厉内荏地看着,但说话却有些结巴,道:“我可告诉你,我们是恒少爷的人,你如果……”

    声音戛然而止,在王诚看到陈阳那双五色光芒流转的双眼刹那,他就失去了自我意识。

    其余几人,看着目光茫然的王诚,感觉他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更是觉得陈阳神秘可怕。

    “助纣为虐,你们应该受到惩罚。”

    陈阳扫了眼其他人,神识一动,这些人的意识被他损坏,全都变成了傻子。

    这些人张口闭口就是杀人,老人小孩也欺辱,实在是人渣败类,陈阳留下了他们的性命,已经是对他们的宽恕。

    他看向王诚,道:“我的戒指呢?”

    王诚回答道:“戒指被恒少爷看见,强行夺了过去。”

    陈阳道:“既然如此,正好把事情都解决了。你带路,我要去见王恒。”

    王诚机械地点了点,转身就朝丛林外走去,乖乖给陈阳带路。

    至于他另外几名同伴,则是开始玩起了地上的积雪。

    陈阳不想浪费时间,提着王诚,直接飞入了临羡城,然后找到王府,飞入花园中。

    以他的速度,根本没有人能发现他的影踪。

    而在飞行过程中,陈阳已经易容成了一位面色阴鹜的中年人,身着黑色夜行衣,一副阴冷杀手的气势。

    他虽然不惧王家,但他却要顾忌枯玄,不能暴露了行踪,不然不仅会引来追踪,还会给吴济渊、茵茵带来麻烦。

    在花园中站定,王诚朝前走去,给陈阳带路。

    沿途中,遇到了其他仆人、婢女,都对王诚十分恭敬,见他带着一名打扮古怪的人,也无人询问。

    在一座装修华贵的大殿前停下,里面传来阵阵****,让陈阳不禁皱眉。

    他没那么客气,直接一脚踢开了大门。

    哐当的声音后,殿内的嬉闹声停止,一群或寸缕不着,或仅穿贴身衣物的女子,无不停下来,惊慌地看向门口,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有人把门踹飞。

    而在人群之中,一名面颊消瘦,眼圈发黑,步履虚浮的青年,正恶狠狠的等着门口,语气中带着几分醉意,吼道:“谁居然胆敢骚扰本公子的雅兴,是不想活了吗?”

    陈阳扫了眼殿内,对慌张遮住关键部位的女子们道:“都出去。”

    那些女人没有一个人动,全都目光落在了王恒的身上,等待王恒的决定。

    显然陈阳这位气势阴沉的中年人,在她们的心里,并没有王恒那么高的地位和力量。

    “我的女人,只听我的。”

    王恒摇头晃脑,不屑地打量着陈阳,打了个酒嗝,冷笑道:“嗝……呵呵,哪来的糟老头,竟然敢踢烂本公子的大门,你是不想活了吗?”

    说完,王恒看向站在门旁的王诚,皱了下眉头,怒斥道:“王诚,是你这个狗奴才,把他带来的吗?你这条狗,居然吃里扒外,老子要弄死你。”

    王诚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就跟入定了似的,让王恒是一阵火气,骂骂咧咧道:“狗奴才,待会要你狗命。”

    他又看向陈阳,不屑地笑道:“你真是有胆子,竟然敢闯入我王府,还走到了我门口。看来,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着,王恒轻轻拍了拍手掌

    嗖、嗖两道人影,从暗处出现,一前一后,把陈阳堵在了门口的位置。

    王恒神色镇定,搂着身边的姑娘,嬉笑道:“哈哈哈,真是个愚蠢的杀人,竟然大白天的来杀人。而且连暗中隐藏的护卫也发现不了,你可真是够垃圾的。”

    陈阳神色平静,沉声道:“女人出去,我不想吓坏你们。”

    “哼,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威胁我们,我们可是恒少爷的女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杀手,你马上要死了,哈哈哈……”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一帮品行低劣的女人,纷纷出言嘲讽陈阳。

    “哈哈哈哈……”

    王恒得意地大笑起来,对那两名护卫道:“杀了他,命根子砍下来喂狗。”

    “是。”

    两名护卫杀气腾腾,立刻出手朝着攻去。

    砰、砰。

    突然,两道爆裂的声音响起,那两名气势汹汹的护卫,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身体爆裂。

    一时间,鲜血飞溅,碎尸遍地。

    殿内嬉闹的女子都傻眼了,吓得面色惨白,身体瑟瑟发抖。

    醉醺醺的王恒,也立刻酒醒,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阳。

    (本章完)



    “呕!”

    “啊!”

    有女人受不了眼前的惨状,开始呕吐、尖叫,全都缩到了王恒的背后,对陈阳避之不及。

    虽然那两名护卫的死法非常诡异,她们没有看到陈阳出手,但她们却都认为,两名护卫的死亡是陈阳干的。

    这人简直是太血腥、太残暴了。

    “滚出去。”

    陈阳冷声道。

    女人们犹豫了下,终究不敢待在殿内,连衣服也顾不上穿,都贴着墙角跌跌撞撞地朝着外面跑去,生怕和陈阳距离拉近,被这个怪人给杀掉。

    “你……你是谁?”

    王恒终于清醒了,脸上露出畏惧之色,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潇洒。

    陈阳走进门,沉声道:“听王诚说,你最近得到了一枚戒指,可有此事?”

    “对……对。”

    王恒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不知道陈阳为何要来找那枚戒指。

    陈阳沉声道:“那枚戒指,我要了,交出来。”

    一听这话,王恒面露苦色,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戒指不在我手上,我已经给了我哥哥。”

    “王力?他在哪里?”

    陈阳没想到,纳戒这么快就已经落入了王力的手中。

    中浩界的修炼界,起步就是一星境界,那么王力这位修者,至少是一星境界,必然会看破陈阳的纳戒。

    不过,因为有神识印记,王力未必能破掉,也就无法得到里面的东西。

    “我哥哥在七霞派。”王恒回答了句,眼中闪过狡黠之色,低着头道:“你如果要找他的话,可以去七霞派。”

    如此低端的伎俩,陈阳岂会看不出来,不屑道:“想引诱我去七霞派?”

    “不敢。”

    王恒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感受到陈阳的丝丝杀意,他吓得双膝打颤。

    陈阳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哥哥潜心修炼,很少回家。他半个月前才回来过一次,下次的话,想必是要等到明年了。”

    王恒生怕陈阳以为自己说谎,话刚说完,就忙道:“我没有骗你,他至少要等到明年才回来。”

    陈阳微微皱眉,那七霞派不知实力如何,但既然能在中浩界立足,想必四五星的修者,总该是有的,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

    所以要找王力,不能去七霞派。

    那么,就让王力回来。

    陈阳看向紧张的王恒,道:“你给王力写封信,让他带着戒指回来,就说我绑架了你,他不会来,我就杀了你。”

    “是。”

    王恒毫不犹豫的答应,虽然他认为,王府之中的强者足以把陈阳解决,但能让哥哥回来,看到陈阳匍匐在地求饶的样子,他更是渴望。

    所以写信这种事情,他很乐意。

    因为没有得到陈阳的命令,他不敢穿衣服,光着身子在殿内寻找纸笔,然后立刻动笔。

    就在他写到一半的时候,那位站在门口的阴冷中年人,突然开口道:“听说你们王家,有一张妖兽皮,可有此事?”

    “岂止是妖兽皮,是妖兽标本。”

    王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似乎拥有妖兽标本,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情。

    但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生怕陈阳把妖兽标本带走,那家伙放在大门内院中,可是王府的镇宅之宝。

    陈阳并未询问妖兽标本,而是问道:“妖兽是你哥哥带回来的?”

    “哥哥还未拜入七霞派,我们就拥有了那妖兽标本,自然不是我哥哥带回来的。”

    王恒抬头回答了句,然后又低头刷刷刷地写信。

    他尽量把陈阳写的凶恶一点,这样王力在看到信之后,才会亲自赶回来,又能给他带不少好东西。

    陈阳继续问道:“王力成为修者之前,你们王家没有人可以击杀妖兽,你们是怎么得到妖兽尸体的?”

    王恒边写边说:“当年有个猎户,碰巧杀了一只重伤的妖兽,想要送到城里来卖。嘿嘿,我在野外狩猎,正好让我遇见了他,于是向他讨要妖兽尸体。可是那不开眼的家伙,竟然要我给钱。于是,我就把他杀……”

    顿了下,王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虽然对方是杀手,但却未必喜欢自己干的这些事情。

    不过,见陈阳没动静,他又接着道:“我把那猎户杀了之后,将妖兽尸体待会临羡城,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甚至许多人,还以为妖兽是我……啊!”

    王恒得意的声音,变成了惨叫。

    他跌坐在地,只见一截木头洞穿了自己的大腿,鲜血潺潺地流出来,犹如泉涌。

    这样的景象,王恒不知看过多少。

    可以前都是看别人,他感到很兴奋、有趣,可现在轮到自己,他只有痛苦和恐惧。

    “啊!”

    王恒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气喘吁吁道:“别,别杀我,别……”

    话没说完,看到陈阳捡起了地上一块门板碎片的门头,王恒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中满是恐惧,双手撑着地面往后退,大喊道:“不要,你杀了我,我哥哥绝不会放过你的。他是修者,你不是他的对手。”

    噗嗤。

    黑影一闪,飞来的木头,刺穿了王恒的另一条大腿,并且木头刺入地面,将王恒固定在那里。

    “啊!”

    王恒惨叫不已,眼珠瞪大,仿佛要从眼眶中飞出来似的。

    陈阳朝着王恒走过去,冰冷无情的目光,让王恒感到了死亡的威胁,他想要往后退,却被木头钉在地上,无力的挣扎除了让鲜血流得更快,并没有其他任何用处。

    他大汗直流,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喊出来:“不,不要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陈阳站在王恒的面前,俯视着这个败类:“那位猎户的性命,你能给我吗?”

    王恒心底一颤,脸上露出惊悚的表情,道:“你……你和那猎户,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陈阳淡淡回答了句,道:“既然给不了他的命,那么,我就取走你的命吧。”

    “不,不……”

    王恒撕心裂肺地大吼,吓得不仅眼泪流出来,就连屎尿也都流出来。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以及密集的脚步声。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王府行凶,你当我王府无人了吗?”

    一道尖锐的女人声音,从外面传来,语气趾高气扬,嚣张凶恶。

    (本章完)



    “娘,救我,救我啊!”

    听到门外的声音,王恒犹如见到了救星,张口大喊道,眼神中满是希冀之色。

    “住嘴。”

    陈阳一脚踹在王恒的嘴上,王恒牙齿掉完,嘴巴鼻子皮开肉绽,满脸鲜血,声音戛然而止。

    “你敢踢我儿子!”

    凶悍的声音传来,陈阳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珠光宝气的肥胖中年女子,带领着上百人朝殿内走来。

    这宫殿很大,容纳上百人并无问题,但中年女人只带了三人进入,其他人都留在门外。

    这中年女人,正是王恒那护短凶恶的母亲章兰。

    她在临羡城颇有凶名,除了对两名儿子外,面对其他人,包括她丈夫,她都是凶巴巴的样子。

    而他的丈夫早年为了发展王家,被人杀害,之后就一直是她当家做主,所以她相当于王家的掌舵人。

    但事实上,将王家发展壮大的是王力。

    后来王力拜入七霞派,更是成为王家强大的后盾,在临羡城及周边,都无人敢招惹王家。

    “啊,恒儿!”

    章兰看见地上双腿被木头洞穿,满脸鲜血的王恒,顿时是大惊失色,脸上的肥肉抖动着,指向陈阳,怒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陈阳回头看了眼章兰,对于这个拆掉吴济渊学堂的胖女人,他没有半点好感,甚至可说是十分厌恶。

    他并未理会章兰的喝骂,目光回到惨叫不断的王恒身上,沉声道:“我听说,那个猎户的老婆也失踪了,这件事是谁干的?”

    “娘,救我。”

    王恒并未回答陈阳的问题,他探着脑袋对章兰大喊,语气中带着几分阴狠,他想要看到陈阳被虐杀的结局。

    “杀了他。”

    章兰杀气腾腾,对身后三人吩咐道。

    那三人皆是须发发白的老者,气势沉稳,一看就是王府中一等一的高手,是守卫王府最顶尖的力量。

    他们并未立刻行动,其中一人,低声对章兰道:“大夫人,保护恒少爷的二人被击杀,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他距离恒少爷太近,我们若是贸然出手,只怕他会对恒少爷不利。”

    章兰面色一沉,狠狠对身边之人呵斥道:“连一个无名小卒也对付不了,我们王家养你们又有何用?”

    那人面色难看:“大夫人,我们是担心恒少爷的安危,毕竟……”

    “哼。”章兰冷哼一声:“你们若是不出手,你们也就等着死吧,真是一群废物。”

    这句话,却是逼那三位老者出手。

    可是,万一无法第一时间救下王恒,导致王恒被陈阳杀死的话,他们的结局一样是死。

    一时间,他们还是犹豫不决。

    章兰气得咬牙切齿,怒喝道:“还不快动手,难道你们要我出手吗?”

    三位被王家请来的江湖高手,互相看了眼,目光中都满是无奈之色,只得站出来,成掎角之势,把陈阳包围在了中间。

    其中一人,冷声对陈阳道:“小子,立刻放了恒少爷,我们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陈阳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一脚踩在王恒的腿上,“啊”的惨叫声在殿内回荡,只见王恒的左腿大腿根部被踩成了肉饼,整条腿断裂,鲜血如泉涌般流出来,场面十分血腥。

    “说,猎户的妻子呢?”

    陈阳俯视王恒,璃眼神瞳控制住对方,王恒的惨叫声立刻停止,整个人变得十分镇静,木讷地回答道:“那女人竟然想去王城报官,这事被我知道,我把她杀了。”

    当初王力还未拜入七霞派,王家势力不大,所以害怕报官。

    若是换做现在,王恒根本不会在意。

    可惜,过去的已经过去,茵茵的母亲已经被谋害,茵茵再也见不到她了。

    砰。

    陈阳又是一脚下去,踩断了王恒的左腿。

    他收回璃眼神瞳的力量,王恒的惨叫声继续发出:“啊……我……我的腿……”

    王恒面色铁青,不断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恐惧、愤怒的神色交织,咆哮道:“你不得好死,我哥哥是修者,他一定会杀了你,把你全家都杀光。”

    “是吗?那我先杀你。”

    陈阳眼中闪过杀意,脚尖一勾,地面的一块门板碎裂的木条飞入手中,挥手朝着王恒脖子扔过去。

    王恒不仅欺辱吴济渊,还是杀害茵茵父母的凶手,如此狠毒的行为,简直是人神共愤。

    陈阳没有对他使用酷刑,只是杀他,已经是便宜他了。

    “住手!”

    “恒儿。”

    三位王府看家护院的最强高手,以及王恒的母亲章兰同时惊呼失声,他们万万没想到,陈阳在被包围的情况下,居然没有把王恒作为人质,而是直接出手杀王恒。

    章兰虽然专横跋扈,但却毫无战力,只能干着急。

    但另外三名高手,却在第一时间出手。

    其中一人挥手一道飞剑,朝着陈阳的手腕刺来,阻止陈阳用木条杀王恒。

    另外两人,则是手持兵器,夹攻陈阳。

    可就在三人出手的刹那,只见陈阳手中的木条崩裂开,一分为四,他指尖搏动,四根木条分别攻向不同的方向。

    噗嗤。

    王恒的脖子,率先被木条穿透,他整个人被钉在了地上,脸上保留死前刹那的惊惧之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陈阳会动手。

    紧接着,另外三位王府的高手,都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黑影接近,从自己的心脏穿透而过。

    三位高手,同时倒地,当场死亡。

    这三人作为王家的走狗,不知曾经干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陈阳杀他们,却是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眨眼之间,殿内死了四人。

    无论是章兰,还是门外聚集的百名王府打手,全部都愣住了,气氛一时间显得十分诡异、冰冷。

    “茵茵,我为你父母报仇了。”

    陈阳心里暗道,转身迈步朝着殿门口走去,看也不看章兰一眼,沉声道:“王恒的信写了一半,还有另一半,你把它写完,寄给王力,让他把我的戒指送回来。”

    (本章完)



    章兰打了个激灵,看了眼王恒的尸体,眼神中满是愤怒、惊骇的神色。

    自从王力拜入七霞派之后,王家势力越发强盛,别说是王恒了,就连王家的一个仆人,那也是耀武扬威,没有多少人敢招惹。

    可现在,陈阳就在王府之内,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王恒杀了,这行为简直就是在挑衅王府。

    而且,章兰素来疼爱、娇惯王恒,如今王恒一死,她心中的悲痛、愤怒,简直令她无法承受,几乎就要自己冲上去撕了陈阳。

    但她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冲动,陈阳刚才瞬息之间,灭了王府三位顶尖高手,这样的实力,除了王力出面,绝不是其他人,可以应对得了的。

    偏偏此人嚣张跋扈,居然让自己写信给王力,召唤王力回来,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章兰心头发狠,但在陈阳走过身边的时候,她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并且还往后退了两步,生怕陈阳对自己出手。

    她虽然心肠歹毒,但并不是傻子,见陈阳肆无忌惮,便试探道:“我可以写信给王力,但你应该告诉我你的身份,不然的话,王力不把你放在眼里,他很可能不会返回王府。”

    “你只要告诉他,让他把我的戒指送回来,他自然会明白的。”

    那枚纳戒,肯定是修者拥有,只要王力得到消息,肯定会知道是修者出手,必然会返回,所以陈阳一点也不担心章兰所说的问题。

    他继续往外走去,堵在门口的一众王府打手,都面露畏惧之色,连忙朝着四周散开,给陈阳让出了一条路。

    “王力回来,我们去哪里找你?”

    章兰壮着胆子,对陈阳喊道。

    陈阳指向不远处的一座阁楼,道:“这段时间,我就住在那里。”

    众人定睛一看,那座殿宇不正是大少爷王力的住所“力行阁”,平日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有王力回来的时候才会开启。

    等众人收回目光,陈阳已是不见踪影。

    再一看,陈阳已是出现在对面殿宇门口,推门而入,一阵疾风将门关上,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恒儿!”

    章兰这才敢释放自己的情绪,猛地扑到了王恒的尸体上,脸上满是悲痛愤怒之色,咬牙切齿道:“无论你是谁,我一定要碎尸万段!”

    让人把王恒的尸体收敛起来,章兰立刻拿起桌上的纸笔,飞快地写下了一封信,叫人送往七霞派。

    一切交代好之后,章兰并没有办理王恒的丧事,而是把王恒的尸体用冰雕石棺收敛起来,等王力把陈阳杀掉之后,再办理丧事。

    她要让自己的儿子,亲眼看到复仇,看到陈阳被千刀万剐。

    而就在整个王府动荡的时候,一名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老者出现在王府的大门口,正是吴济渊。

    他取下斗笠,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脸上露出恭敬之色,对守卫大门的仆人拱手行礼道:“小哥,可否通报一下,我有要事求见大夫人。”

    那守门之人,正好奇来者何人,等吴济渊取下斗笠,一见竟是恒少爷的仇人老师,他面露冷色,道:“现在王府一片动乱,大夫人不会见你的。而且,这个时候,你若是去触霉头,只怕你命都会丢掉。我奉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怎么了?”吴济渊一脸疑惑道。

    那守门之人懒得理会吴济渊,挥手打发道:“赶快离开,不要在这里碍眼,若是让管事的知道,我竟然和你说话,指不定我又得被罚工钱。”

    “小哥,到底怎么了,你……”

    吴济渊还想询问,那守门之人上前把他推倒在雪地中,冷声道:“死老头,赶紧滚。”

    “唉。”

    吴济渊叹息一声,要去捡地上的蓑衣斗笠,那守门之人却是一脚把斗笠踩破,冷声道:“让你赶紧滚,你听不懂吗?”

    吴济渊皱了下眉头,披上蓑衣,头上顶着白雪,单薄佝偻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那守门之人摇了摇头,鄙夷道:“真是愚蠢,王家如此为难你,你居然还不离临羡城,脑子有病吧。”

    吴济渊前脚刚走不久,一道小小的身影走来,突然加快了脚步,走到王府的大门前,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斗笠,嘀咕道:“这不是爷爷的斗笠吗?”

    拍了拍斗笠上的雪花,她抬头看向门口之人,弯腰行了一礼,然后问道:“叔叔,请问你见到我爷爷了吗?”

    那守门之人认得茵茵,不耐烦道:“滚滚滚,这里是王府,不是你该来的,要找吴济渊,你滚别处去。”

    茵茵不禁皱眉,追问道:“爷爷和陈阳哥哥都来了王府,他们肯定在里面,你能不能让我进去,我……”

    “你这丫头,听不懂人话吗?吴济渊已经被我赶走,你要找他……大管家,您怎么出来了?”

    守门之人正在斥责茵茵,突然态度一变,往旁边闪开,对着从门内走出的一名老者行礼。

    那老者正是王府的大管家王骞,虽然是王家赐姓的王,但他却是王府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且许多人暗地里传开,他和夫人章兰有秘密关系,所以除了章兰、王力、王恒,没有任何人胆敢和王骞说一句重话,无不是恭恭敬敬。

    王骞已经年过五十,但却保养得当,英俊成熟,只是那双细长的眼睛,隐隐透着几分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这人是谁?”

    王骞瞥了眼茵茵,对那守门之人问道。

    守门人不敢怠慢,如实交代:“她就是一个孤儿,叫做茵茵,和吴济渊相依为命,来这里找吴济渊,还有什么陈阳哥哥。”

    王骞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意,对茵茵道:“小妹妹,你是要找爷爷和哥哥吗?走,我带你进去。”

    茵茵只觉眼前这位爷爷乖乖的,但她想和陈阳、吴济渊同甘共苦,便压住心中的畏惧和胆怯,重重地点头道:“谢谢爷爷。”

    “呵呵,多乖巧的孩子。”

    王骞揉了揉茵茵的脑袋,抿嘴一笑,转身往里走去。

    (本章完)



    茵茵进入王府后,拘谨地跟在王骞身后,偷偷东张西望,只觉着王府是她见过最漂亮的房子,每一处都精雕细琢,就连屋檐也十分好看,让茵茵是应接不暇。

    可是,走了好一会,却还未见到爷爷和陈阳,她心里却是有些着急了,抬头看着王骞高大的背影,道:“爷爷,哥哥和爷爷在哪里?”

    “你跟我来,自然会见到的。”

    王骞脸上挂着微笑,可是却给人阴险的感觉。

    不过跟在他后面的茵茵,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小心翼翼地跟上,生怕得罪了这位爷爷,别人不带她去找陈阳和吴济渊。

    不多时,王骞在一个小房间的门前停下,打开门对茵茵道:“你先进去等等,我去把人找来见你。”

    茵茵扑闪着大眼睛,皱眉道:“爷爷和哥哥不在这里吗?”

    “他们在别的地方,我带你去的话,不太方便。毕竟王府之中,许多人不待见你爷爷。”王骞一脸笑意,道:“房间里有些糕点,你先吃着,我很快就带他们回来。”

    “糕点!”

    茵茵毕竟是小孩子,一听有糕点,眼睛顿时就亮了,激动道:“有没有带肉的糕点,猪肉,肥一点的。”

    王骞愣了下,笑着道:“没有肉,不过你想吃的话,待会我可以带给你。”

    “谢谢爷爷,你真是好人。”

    茵茵弯腰鞠躬,只觉眼前这位爷爷真是天大的好人。

    等茵茵进了门,王骞道:“我把门关上,如果不是我敲门,你千万别打开,这里可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善良。”

    “嗯。”

    茵茵乖巧地点了点头,等房门关上,房间内陷入黑暗之中,她却并没有害怕,而是抓起桌上的糕点,一下塞进嘴巴里两块,狼吞虎咽起来。

    “呵呵。”

    王骞关上房门后,上了锁,脸上露出阴森森的冷笑,目光中闪过兴奋之色,转身离去。

    “大总管又带回来一个小女孩。”

    “那女孩应该才七八岁吧,他居然也下得了手,真是……唉。”

    “之前的女孩不知所踪,也不知……”

    “别再背后嚼舌根,如果被大总管知道,就别在王府中干活了,别的地方可没有这里的待遇好。”

    远处,有人一边打扫,一边低声交谈。

    王骞神色冷峻,从人群中穿梭而过,无视别人的行礼,趾高气扬,俨然像是王府的主人。

    可突然,他只觉一股寒意笼罩自己,忍不住瑟瑟发抖,仿佛掉进了冰窟中。

    接着,他感到了死亡的气息,就好像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活人,而是死人。

    奇怪的感觉,一闪即逝。

    但王骞确定,自己的的确确是感受到了。

    “怎么回事?”王骞心底发怵,朝着四周看去,却没有任何的发现,暗道:“莫非是错觉?”

    摇了摇头,他并未多想,快步朝着章兰的住处走去,现在王府中发生了大事,他还得去好好安抚章兰才行。

    毕竟,他这位王府大管家虽然地位高,但却全靠背后的章兰支撑,若是没有了那个肥婆当靠山,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会痛打落水狗。

    “大管家。”

    章兰坐在房内,手撑着下巴,愁容满面,但一见王骞,面色就好了许多。

    “都退下。”

    她立刻斥退了房屋内的婢女,那些婢女都识趣地退了出去,还顺道把房门给关了起来。

    这些婢女都是章兰的心腹,她十分信任,并不担心她们嚼舌根,也不怕宣扬她和王骞的事情。

    “兰兰,恒少爷去世,我也很悲痛……”

    王骞坐在了章兰的身旁,伸手搂住了章兰肥胖的腰,眼神中的厌恶一闪即逝,随即变成了悲凉之色,道:“唉,恒少爷年轻有为,虽然现在纨绔了些,但假以时日,即使不能像力少爷那样拜入修炼门派,但至少也能成为一方豪强,谁知……”

    章兰咬牙切齿道:“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我一定要慢慢折磨他,要他不得好死。”

    “兰兰,你就别生气了。”

    王骞双手环抱章兰,柔声道:“你放心,有力少爷在,那人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说这话,王骞开始挑逗章兰。

    章兰如狼似虎,凶悍的把王骞压在身下,似乎要把悲愤化作动力。

    一番云雨之后,王骞强忍住想吐的冲动,对怀里的章兰问道:“对了,兰兰,上次我给你提过的事情,你可曾……”

    “你以为我是傻的,看不出你的心思?”

    章兰打断王骞的话,道:“不是每个人,都是我家力儿那么出色,你儿子要想拜入七霞派,他也得有那个天赋和实力才行,不然的话,七霞派是不会收他。”

    王骞讪笑道:“所以我才想让力少爷帮忙呀。”

    章兰轻轻敲打了下王骞的胸口,妩媚笑道:“你放心好了,事情我给力儿提起过,他说资质不足的话,可以先进七霞派当仆人,以后也有机会晋升。”

    “仆人……”

    王骞心里先是有些不乐意,但一想如果儿子像自己一样,巴结上了七霞派的高手,到时候不也一样有了靠山,说不定自己还真能建立一个家族,像王府一样威风凛凛。

    “还有个惊喜给你。”章兰靠在王骞的肩膀上,道:“力儿这次回来,会带上一位师兄,那位师兄位高权重,可以带你儿子进入七霞派,到时候,你儿子能达到什么程度,就看他的造化了。”

    “兰兰,你真是有心了。”

    王骞面露感激之色,眼泪差点掉下来。

    砰砰砰。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章兰正欲发怒,只听门外的贴身婢女急切道:“大夫人,力少爷回来了。”

    “这么快!”

    章兰面露惊讶之色,连忙穿好衣服,和王骞走出门,对婢女问道:“信才刚刚送出去,力儿怎么就到了?”

    “我也不知。”婢女摇了摇头,道:“力少爷正在大厅,他身边还有几位和他一样神通广大的青年才俊,都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其中一人,看样子,地位和实力,犹在力少爷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