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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远处偏僻的角落里,传来一个男人微弱的痛苦叫声。

    声音并不大,要不是张冬听力过人,恐怕还不一定能听到。

    张冬皱了皱眉,循声望去,却只见到那边停靠着一辆黑色奔驰车。

    犹豫了下,张冬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万一真的有人受伤,他也可以施以援手。

    快步走到近前,等张冬绕过那辆黑色奔驰车后,就看到一名大概四十岁上下的白发中年男人,正捂着胸口痛苦的瘫坐在车旁,背靠着奔驰车。

    张冬很惊讶,这中年男人看模样估摸着也才四十左右,怎么可能会满头白发?

    根据他的了解,青中年有白头发是很正常的,但如果是满头白发,就绝对不正常!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要么是身体得了某种疾病,要么就是曾经遭受过重大打击,以至于精神受到重创所致。

    张冬思索之际,白发男人转过头,眼神中带着凶狠。

    可当他看到张冬的样子后,原本的凶狠之色就淡去了,只是咬着牙低声说道。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不想惹麻烦,就赶紧走!”

    闻言,张冬却笑了:“你真让我走?你现在胸口憋闷,一股气顶在胸口,却始终发不出来,反而顶得前胸后背都疼痛无比,我说的可对?”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白发男满脸震惊。

    他得病的事保密的很好。

    哪怕身边的人也只知道他身体有些不舒服,却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症状。

    可面前的年轻人,居然一语道破了他发病时的症状,这也太神奇了吧!

    白发男震惊之余,开始打量起张冬来。

    在他眼里,张冬年纪虽轻,但身上却有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而且隐隐还有种难以言明的气质。

    单是这股气质,就足以令人不敢小瞧他!

    白发男沉声道:“小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身体的情况?”

    “很简单,因为我是一名中医!”张冬笑道。

    白发男恍然,如果张冬是中医,那就能说得通了。

    但他随后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之前他看过不少中医,可那些人都说不出他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比之下,张冬只是看了几眼,就能说出他的病情,这可比以往那些中医厉害多了。

    说不定,张冬医术不俗!

    如是想着,白发男开始出言试探起张冬。

    “小兄弟,你说你是中医,难道是家传的吗?”白发男道。

    “好了!这位老哥,你就不用试探我了!一句话,想让我帮你治病吗?想的话,就跟我走,我带你去药店开两副药,保你吃完一准就好!”张冬的语气充满强大的自信。

    白发男却惊呆了。

    以往那些中医给他把脉后,个个都说不知道原因,只能慢慢调理。

    可面前的青年却敢放言,只需要吃两副药,就能把他的病治好。

    要不是张冬精准无比的说出了白发男的病情,否则他一准会把张冬当成骗子!

    “好!我跟你走!但我的仇家正在追杀我,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会很危险的!”白发男沉声道。

    张冬笑了笑:“那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再说了,我只是个医生,给你开完药看你服下,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张冬却本能地感觉到,这白发男应该不坏。

    刚才他用望闻问切中的望字诀,检查了下白发男的身体状况,发觉他除了有胸痹之扰外,并没有其他的病。

    也就是说,白发男中年白头,多半是因为精神受到极大的刺激,这才一夜白头,就像白发魔女里面的练霓裳,亦或是电影食神里面的星爷。

    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果白发男是穷凶极恶的坏人,就断然不会因为情绪的刺激而变成这样。

    因为凶恶的坏人都是极度自私的。

    而自私的人眼里只有自己,根本不会因为旁人或者别的事而导致一夜白头。

    听到张冬说的这么洒脱,白发男不由得眼睛一亮。

    他来川河县办事,结果被仇家的人盯上了。

    原本以他的身手,料理那些废物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可不曾想,关键时刻他的病居然发作了,以至于他差点当场被仇家的人拿下。

    幸亏关键时刻他及时逃脱,这才溜到了超市的地下停车场。

    可仇家的人还在周围,只要他们继续搜寻,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白发男。

    万万没想到的是,关键时刻,居然有张冬这么个气度不凡的青年出现,不仅说要给他治病,还不惧怕仇家,要把他带走。

    “小兄弟,谢谢你了!只要你能治好我,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我丁云峰能给的,就都给你!”白发男丁云峰沉声道。

    张冬笑了笑,并没有接话茬。

    他只不过见对方患病,再加上这人面相不坏,这才出手相助。

    倘若白发男只是被人砍伤,并不是患病,张冬就不一定救他了。

    这些道上的人互相仇杀,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有翻车的觉悟,张冬才不会管这些烂事。

    “你还能起来吗?要不要我扶着你?”张冬笑着问道。

    丁云峰却摇摇头,咬着牙扶着车子站了起来。

    “没关系,我能走!小兄弟你在前面带路吧!”丁云峰低声道。

    张冬点点头,带他到自己车子旁。

    上车之前,丁云峰还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仇家的人出现,这才放心上了车。

    如果这会看到仇家的人,那他就会装作不认识张冬,直接逃跑,绝不会把无辜的人牵扯到其中。

    两人上车后,张冬驱车离开停车场,出停车场的时候,刚好不远处几个胳膊上有纹身,手里还拿着甩棍的人在附近转悠,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丁云峰看到这些人,脸色不由得一变,他们就是丁云峰仇家的手下!

    张冬注意到他的神情后,心中顿时明白大半。

    “好了!我们在车里,他们看不到的!走吧!”

    说完,张冬脚下油门一踩,驱车扬长而去。

    等两人远远离开后,丁云峰才松了口气。

    倒不是他害怕,只不过是他不想这么憋屈的被人拿下。



    更何况,现在丁云峰身边还有一个张冬,如果因为他,而导致张冬被那帮人盯上,那他就太自责了。

    张冬开车载着丁云峰,直奔孟家药店。

    到了地方,他前脚才刚进药店,后脚药店的老店长就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笑。

    “张先生,您来啦!是到我们店里抓药吗?还是为了我们大小姐的事来的?”

    提起孟晓彤,张冬脸色微微变了变,脑海中又闪过孟晓彤霸气的骑在自己身上,嘴里自称着老娘,手上解开上衣纽扣的场面。

    “咳咳,那什么,我不是为了孟晓彤的事来的,而是打算在你们这儿抓两副药,现场煎药。”张冬咳嗽一声说道。

    这时,丁云峰也捂着胸口步履蹒跚走了进来。

    虽然他的病根在胸口,但胸口疼起来的时候,就连全身都在疼。

    张冬知道丁云峰得的什么病,也知道这种病发作的时候,病人会有多痛苦。

    正因如此,丁云峰的顽强表现,才赢得了张冬的尊重。

    “张先生要抓药啊!好好,我这就亲自给您抓药,药方在哪呢?”老店长呵呵笑道。

    张冬环视四周,瞧见柜台角落有纸笔,于是快步走上前,拿起纸笔唰唰唰写了起来。

    老店长这才知道,感情张冬是要现场开方子。

    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到了一旁的丁云峰身上。

    很明显,张冬写的这个方子,多半是给丁云峰的!

    只是不知道,这位满头白发的男人和张冬是什么关系。

    不多时,张冬已经写好药方,走过来递给老店长。

    “大叔,帮忙按这个方子抓药,然后用木柴灶来煎药。记得一定要用木柴,这个方子药性独特,如果用煎药器,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老店长接过方子一看,不由得瞳孔微缩,忍不住脱口而出:“这……这方子吃了会死人的吧!”

    由于震惊,老店长的声音有些大了点,店里的店员们都听到了。

    一时间,店员们齐刷刷望向张冬。

    他们是认得张冬的。

    之前张冬在他们店里,还曾经救活过一个差点死掉的小青年,帮他们药店化解了危机。

    可老店长居然说,张冬开的方子会吃死人,这是不是夸张了点?

    “店长,你说错了吧?这可是张先生啊!他的医术,那可是连大小姐都赞不绝口的!”一个亲眼见过张冬针灸救人的店员忍不住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他们也不相信,像张冬这般医术高超的人,竟然会开出能吃死人的药方。

    被众人质疑,老店长不由得哼了一声。

    “这药方到底会不会吃死人,你们自己看!”

    说着,他气哼哼的把药方递给走上前的店员,背负双手不说话了。

    店员接过来扫视一眼,脸色瞬间大变。

    “这……雄黄!朱砂!居然还有砒霜!这是药方吗?”

    听到“砒霜”两个字,店里的店员们瞬间炸锅,一个个跑过来纷纷争抢着看药方。

    老店长脸上浮现出一抹得色。

    不过很快,他又哼了一声,显然是在生这帮店员的气。

    张冬开的方子,里面有好几种毒物。

    别的不说,单单是砒霜,那可是古代最有名的毒药!

    水浒传里面,潘金莲正是靠着砒霜,才生生毒死了亲夫武大郎。

    当店员们看到药方上真的有这些有毒的东西后,一个个都震惊的望向张冬。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的不敢想象,这种方子竟然会是上次那个表现如神医一般的青年开出来的。

    难不成,上次张冬只是一时运气好,蒙到了?

    “张先生,我老头子建议,您还是把这药方收回去吧!不然无论是谁,吃了这服药,肯定会一命呜呼的!这里面的砒霜用量太大了!”老店长苦口婆心劝说道。

    其实在中医行当里,用砒霜入药的案例,也是有不少的。

    但这些案例当中,所用的砒霜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现代化学中有一句很出名的话,那就是抛开剂量谈毒性,纯粹就是扯淡。

    哪怕是最毒的毒药,如果稀释到足够范围,人吃了照样什么事都没有。

    而即便是人们天天吃的食盐,看似无害,可如果一次性吃太多,也会中毒而死!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张冬的方子里,砒霜用量太大,足足是其他中医用量的十倍!

    这么大的剂量,如果真让病人吃了,恐怕就得提前送他归西了!

    面对老店长的规劝,张冬却笑了起来。

    “大叔,你不用劝我,这个方子绝对对症!而且不可能吃死人的!方中各种药物彼此配伍,它们当中的药性可以互相中和!”张冬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老店长却紧紧皱着眉头:

    “张先生,这个方子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它是出自于哪本古籍医书?”

    “医书?没有医书,这个方子是我刚才开车来的路上琢磨出来的!”张冬道。

    “这……”老店长不由得目瞪口呆:“这……这不是拿病人的命开玩笑嘛?你用的可都是带有毒性的药物,而且又没有案例在前,怎么能直接给病人服用呢!”

    “谁说药方都得遵循古方?我这个方子可是精心配伍的,里面任何一种药物的药性都发挥到了极致。到时砒霜那点毒性,根本不成问题!”张冬说着摆了摆手。

    见他依旧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老店长叹了口气,干脆转头望向丁云峰。

    “这位先生,张先生的方子,应该是给你开的吧?我奉劝先生你一句,千万不能按这个方子吃药,会吃死人的!”老店长道。

    老店长以为,他都这么说了,丁云峰肯定会突然醒悟,然后拒绝吃张冬开的药。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丁云峰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不就是砒霜吗?这位小兄弟都说了,他的药方可以中和毒性。既然小兄弟这么说,那我当然要吃了!快去按方子抓药吧!”

    丁云峰的话一出,店里的众人再次变了脸色,没想到天底下居然还真有不怕死的。

    张冬开方子跟玩儿似的,你倒好,拿自己的命陪着他玩。

    回头要是把你的命给玩没了,到时看你怎么办?



    听到丁云峰的话,老店长气得几乎要吹胡子瞪眼了。

    他气哼哼的走到一旁,干脆不再理会张冬和丁云峰两人。

    这时,张冬笑着对丁云峰说道:“老哥,我们俩可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这么信任我啊!难道你就不怕,我开的这服药,真的能吃死人?”

    丁云峰摆摆手,一脸的无畏。

    “我丁云峰一生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最后都挺过来了,我想这次也不会例外的。小兄弟,快让他们煎药去吧,我现在这样……很难受。”丁云峰疼得咧了咧嘴。

    张冬点点头,不再犹豫,当即吩咐药店店员快去煎药。

    这时,老店长却走上前来,拿出一张纸递给张冬。

    “张先生,虽然你是我们大小姐的朋友,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按规矩来吧!”

    张冬接过来一看,原来这是一张免责协议。

    按上面的说法,孟家药店只提供药材,并不提供治疗。

    所以即便病人服药后出事,也跟孟家药店没什么关系。

    当然,前提是得证明,孟家药店供应的药材质量没有问题。

    张冬只是扫视几眼,就痛快的在上面签了字。

    见状,老店长长叹一声,这才吩咐店员去抓药煎药。

    等待的这一会时间,张冬示意丁云峰跟自己坐到一旁的躺椅上休息会。

    见丁云峰疼痛难耐,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张冬忽然起身,问药店店员要了几片止疼片。

    虽然是中药店,但一些常规的西药,这里还是有点存货的。

    “老哥,疼得受不了,就先吃点止疼片吧,顶过这一阵就好!”张冬笑道。

    闻言,丁云峰惊讶的看了张冬一眼。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称中医,开中药方子给他治病的张冬,居然会让他吃止疼片。

    按说中医和西医水火不容,双方都恨不得把对方贬到地上,可张冬怎么会主动拿止疼片给自己吃?

    见丁云峰一脸惊讶,张冬笑了笑:“怎么?觉得我一个中医,给你拿西药吃,很奇怪是吧?”

    “没错!”丁云峰并没有否认。

    张冬耸耸肩:“中药西药,只要能治好病,无论是哪一种药都是好药!中药可以除根,但论速效,还是西药更快!”

    顿了顿,张冬又道:“就拿止疼来说,除非能在短时间内将病根祛除,否则中医很难帮病人迅速止疼,这点倒是不如吃西药了。”

    听到这话,丁云峰眼睛一亮。

    “小兄弟,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丁云峰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但你这番话,却是让我心服口服!”丁云峰的语气充满敬佩。

    倘若张冬是个庸医,说出这番话,丁云峰肯定会非常不屑。

    毕竟在庸医眼里,不管中医西医都一个样,反正他都不擅长。

    可张冬明明有那么高的中医医术,却依旧不抵触西医,这就很难能可贵了!

    在自己领域内有极高的成就,同时又不否定自己的竞争对手,这必须要有极为宽广的胸怀才能做到。

    至于张冬的医术到底高不高,来的路上丁云峰还不敢确定,可通过刚才他对店里店员们的观察,却是直接确定了。

    张冬绝对医术不俗,否则刚才老店长质疑张冬开的方子之际,店员们不会冒着得罪顶头上司的风险,主动替张冬说话!

    “我叫张冬!”张冬笑道。

    丁云峰点点头:“好名字!铿锵有力,就跟张老弟你的为人一样,有担当,有气魄!”

    “老哥你就别称赞我了,还是说一说你的病情吧!我这两副药只能治你的表征,却治不了你的心病。如果解决不了心病,你的阻胸症将来早晚有一天还会继续发作的!”张冬道。

    丁云峰得的这种病,学名叫做阻胸症,意思是气滞于胸,郁郁不得发。

    普通人出现这种情况,往往是属于肝郁气滞。

    平时多按揉一下膻中穴,情况就会好很多。

    而丁云峰的情况不同。

    他的身体强健,气血充足,等闲气滞根本不会伤到他的身体。

    可偏偏他又曾遭受过重大的精神打击,短时间内血气虚弱,气滞于胸。

    这个时候,旺盛的血气反倒成了危害。

    因为血气太旺,普通气滞的问题根本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

    但时间一长,气滞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到最后他的胸腔发生了病变,导致气滞情况比常人严重了十倍不止!

    简单来说,就像大禹的父亲用九天息壤治水,哪里有水就用息壤当做堤坝堵住水流。

    却不曾想,水流越积越多,到了最后水灾更加严重。

    丁云峰的阻胸症,就是这样而来的。

    张冬开的药,可以帮丁云峰缓解一时的病情。

    可是想要除根,还得解除他的心病才行!

    张冬的话说完,丁云峰怔了下,旋即露出苦涩的笑容,缓缓摇了摇头。

    “我恐怕,这辈子都治不好心病了!”丁云峰似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完这话,眼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张冬也没有再问,只是询问丁云峰是哪里人。

    经过简单的了解,他才知道,感情丁云峰不是川河县的人,他的家在海山市市里。

    至于为什么来这里,丁云峰也没有细说,只说自己来这儿找个朋友,但朋友没在家。

    他正准备离开时,不曾想却被仇家的手下发现了。

    这次丁云峰是孤身前来探望朋友的,身边没有人保护。

    他的仇人反倒像是对他的情况一清二楚,居然一路跟着他到了川河县。

    听完丁云峰的叙述,张冬撇了撇嘴,直言道:“如果我没猜错,老哥你的手下当中有内奸!”

    丁云峰浑身一震,之前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不敢去想这种可能。

    可没想到,还是被张冬说出来了。

    丁云峰神情勉强的摇摇头:“应该不是吧,我的手下他们……对我很忠诚的。”

    “这可不一定,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知道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张冬摇了摇头。

    顿了顿,他又道:“我们川河县距离市区那么远,又是个穷地方,也没什么旅游业。你仇人的手下能找到这里,肯定是有人泄密!”

    “呵呵,不一定的,没准是他一直在监视我,所以才知道我要来川河县呢!”丁云峰神情僵硬的笑道,明显是在死撑着。



    见状,张冬叹了口气:

    “老哥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你不是莽夫,既然肯独自来川河县,你的行程又怎么会让死对头知道呢?”

    丁云峰顿时默然。

    张冬说的没错,他孤身来川河县,这件事非常保密。

    为此,他甚至还找了个替身,就是为了不让死对头知道自己来了川河县。

    可最终仇家还是知道了他的行踪。

    究其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他手下的人里面有内奸!

    苦笑一声,丁云峰摇了摇头。

    “抱歉,我真的不敢去想这件事,我真的无法相信,出卖我的人会是那些曾经跟我一起浴血奋战过的兄弟!”

    丁云峰并没有在张冬面前隐瞒什么、

    言谈之间早就透露出,他是一方大佬的事实。

    得知丁云峰的身份后,张冬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然而就是他的这种处之泰然的态度,反而赢得了丁云峰的欣赏。

    在寻常人眼里,丁云峰是个很神秘的人。

    可是在丁云峰眼里,张冬又何尝不是个非常神秘的年轻人呢?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气,一身医术更是远胜那些活了几十年的老中医。

    最令丁云峰惊讶的是,张冬身上有一种隐而不发的超然气质。

    表面上看,他和那些年轻俊杰没什么两样。

    可若是仔细端详就会发现,张冬隐藏的那种超然气质,却是连那些号称修身养性,超然物外的大师都无法比拟!

    直觉告诉丁云峰,跟张冬交好,绝对是一件非常正确的决定。

    更何况,他的这条命都是张冬救的,以他有恩必报的性格,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张冬!

    两人闲聊了不少时间。

    或许是止疼片起作用了,亦或是跟张冬聊得很投机的缘故,丁云峰却是没有再露出痛苦的表情。

    直到药店员工端着熬好的药走来,一瞬间,药店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望向他手里端着的那碗药。

    药店装汤药的瓷碗,本来是重复使用的。

    不过装了这服药的瓷碗,却是不能再留了,必须要清洗后再敲碎丢掉!

    毕竟这碗汤药里面可是包含砒霜等多种毒物的!

    倘若被流浪汉捡走自用,万一中了毒,可就出大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了砒霜的缘故,这碗汤药显得比普通汤药要黑得多。

    那漆黑的颜色,仿佛死神在招手,以至于端碗的员工手有些发抖。

    一旁的老店长生怕他打碎瓷碗,赶忙上前一把抢过来,转而端到张冬和丁云峰面前。

    老店长表情严肃:“两位,虽然你们已经签署了承诺书,但作为店里的店长,我还是要跟你们说最后一遍!这碗药喝下去真的有生命危险!”

    闻言,张冬笑了笑:“大叔,既然这样,那我也跟你说最后一遍。我开的方子,绝对不可能出问题!这碗药旁人喝了可能有事,但我身边的这位大哥喝了绝对没事!”

    见张冬依旧“大言不惭”,老店长不由得摇了摇头,转而望向丁云峰。

    “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身为一个中年人,也该知道分寸。这小伙子瞎胡闹,你也跟着他一起胡闹?提醒你一下,这可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老店长恨铁不成钢的惋惜道。

    丁云峰听后却笑了起来:“老先生,谢谢你的忠告。但我相信我这位小兄弟!既然他说我喝了这服药会没事,那就是没事!”

    说完,不等老店长反应过来,丁云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来瓷碗,双手捧着瓷碗咕嘟咕嘟,就跟喝水一样一口气将碗里的汤药全部给喝干了!

    等众人回过神之际,丁云峰已然喝完了这服药,还笑着冲他们展示了下空碗。

    老店长气得吹胡子瞪眼:“胡闹!真是胡闹!”

    说着,他转身对店里一个员工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准备好随时拨打120电话给他洗胃!砒霜中毒三分钟左右就会发作!”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西医在洗胃方面无疑更加专业。

    员工赶忙拿起手机,随时准备拨打急救电话。

    这里是县城,药店距离县医院也就几分钟的车程,想来应该能赶得及。

    见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张冬忍不住笑了:“大叔,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老店长皱眉:“打什么赌?”

    “如果我旁边这位大哥喝了我的药真的中毒了,那我就在你们店里免费当三个月劳力!可如果我这位大哥没事的话,那你就把药钱给免了,怎么样?”张冬笑着说道。

    事态这么紧急,张冬还有心情打赌,老店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打赌?行啊!只要你能赢,别说这次的药钱给你免了,哪怕以后你天天来买药,药钱我也给你免了!”

    老店长说完,张冬和丁云峰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有时候,信任两个字是不需要解释的,只需通过行动来表达。

    丁云峰信任张冬,所以选择毫不犹豫的喝下张冬开的药。

    “哈哈,那倒不用,免了今天的药钱就行!”张冬笑眯眯的道。

    说完,他大大咧咧的走到座位上,悠闲地等待三分钟时间的到来。

    刚好这会药店没什么客人,员工们全都盯着丁云峰,想看看他三分钟后会不会真的像老店长说的那样,砒霜毒发!

    其他人这么关注,可当事人丁云峰却是毫不在意。

    他坐下来跟张冬谈笑风生,还说过一阵要邀请张冬去市里玩。

    张冬自然欣然答应。

    虽然他们川河县隶属于海山市,但张冬却很少去海山市,偶尔去一趟也是中转坐车。

    特别是上次营救杨明艳时,还是大晚上去的,而且连市区都没进,只是在郊区呆了片刻,就匆匆回了川河县。

    要是有空,张冬真的很想到海山市转转,顺便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商机。

    最近这段时间,他靠着大棚蔬菜还有酒坊,算是赚了不少。

    他不是自私自利的人,无论是蔬菜大棚那边,亦或是酒坊这边,能多招两个人,就多招两个人,算是给村里人一点福利。

    但只靠张冬一个人,很难帮扶村里的所有人。

    东山村虽然不大,可村里能够评得上贫困户的人家却是不少。

    这些人的家境或许比当初的张冬家要好一些,但依旧徘徊在温饱线上,吃饱穿暖都是勉强。



    张冬曾经有个想法,想要找一条发财的路子,带动全村人一起赚钱,共同致富!

    他之所以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现在东山村的人已经隐隐把他当成他们的村长了!

    以往村里有什么大事,村民们都会去找村长李有田商量。

    可现在不同了!

    谁家有大事,亦或是村里有重要的事,都会第一个跑去跟张冬商量。

    哪怕是村委会那边的事,也要跟张冬提一句,听听他的意见。

    对于村民们完全不把自己当村长的情况,李有田心知肚明,但他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被张冬教训几次后,他现在已经彻底丧失了男人的功能。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李有田发现自己也失去了以前那种冲劲。

    换成以往,李有田权力被剥夺,他肯定会大闹一场夺回自己的权力。

    但是现在,他却没有半分跟张冬争夺的心思,仿佛无欲无求似的。

    整天要么在家呆着,偶尔去村委会走个过场,或者到镇上开会。

    除了例行公事外,李有田已经彻底成了透明人。

    而张冬感受到村民们对他的信赖之后,心中感动之余,自然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思来想去,都没想到太好的主意。

    于是,他这才想到海山市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商机。

    两人闲聊之际,时间也在一分一秒过去。

    店里的员工们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又看了一眼跟张冬谈笑风生的丁云峰。

    快了,三分钟快要到了!

    终于,等时钟显示三分钟到了的时候,不知那个员工忍不住大喊一声。

    “三分钟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坐在椅子上的丁云峰脸色忽然一变。

    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仿佛肚子里发生了什么奇特反应似的。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丁云峰就冲出药店,到旁边扶着墙角哇哇大吐起来。

    看到丁云峰剧烈呕吐得模样,立刻有员工大声嚷嚷。

    “坏了坏了!他果然中毒了!赶紧打120啊!”

    正当负责打电话的员工准备行动时,忽然间,两道声音同时制止了他。

    “等一等!”

    “别打!”

    说话的人正是老店长和张冬!

    两人说完,相互对视一眼。

    只见老店长眉头紧锁,盯着外面依旧哇哇吐着的丁云峰,脸色阴晴不定。

    “这人的表现,不像是砒霜中毒!反倒像是把身体里的毒素排出来似的!张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店长一脸纳闷道。

    张冬闻言,顿时就笑了。

    他先是朝店里的员工们摆摆手:“大伙不要惊慌,这不是中毒反应,而是吃了药之后的正常反应!”

    顿了顿,他转头笑着面对老店长。

    “大叔,以你的医术,药材之间的相生相克肯定十分清楚吧?”

    老店长点点头:“那是自然,不同药材的药性不同,相互配伍的时候,肯定要注意彼此之间的配伍禁忌。”

    说完,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可这跟你用那么多毒药入药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了!”张冬笑道,“药材之所以相生相克,可不仅仅是因为药性,就连毒性也是一样!”

    “我开的这副方子,看似用了许多有毒的药材,甚至还加入了大剂量的砒霜。可实际上,这副方子的每一味药材的药性,都能与其他药材相互中和!”

    老店长依旧眉头紧锁:“这……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说,你配伍的这些药材,把方子里的毒药的毒性全部中和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只要琢磨透药性,控制好剂量,确保每一味药的量达到入微的程度,那就可以了!”张冬别有深意看了老店长一眼。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皱眉的老店长忽然浑身一震,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他瞪着眼睛望向张冬:“你是说,你把每一种药材的药性都琢磨透了,然后开出了最精密的方子,就跟工厂生产的东西似的?”

    工厂批量加工的产品之所以精致,靠的就是对量的精确把控。

    张冬笑着点头道:“没错!所以我才这么有把握,保证我带来的这位大哥吃了药,绝对不会有问题!”

    张冬和老店长之间的对话,听得周围的员工一愣一愣的,几乎都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老店长则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张冬。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心高气傲的孟晓彤,会选择去张冬的诊所当助理。

    原本老店长以为,孟晓彤过去纯粹是为了学习张冬的针灸技法,毕竟当时他施展的还阳七针堪称神效。

    但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原来张冬不止精通针灸,对于药材的药性和药理也是达到了难以揣测的境界。

    不然的话,他是断然开不出这么一副配伍精密的药材!

    深吸一口气,老店长做出了个让在场众人大跌眼镜的动作。

    他居然朝张冬深深鞠了一躬!

    “学海无涯,达者为先!张先生的医术高明,我老头子佩服,太佩服了!”

    看到老店长居然朝着张冬鞠躬,店里的员工们都是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事实。

    要知道,就在几分钟前,老店长还一副教训后进学生的架势,让张冬不要给病人乱用药。

    这才过了多久,老店长居然给张冬鞠躬了,还说很佩服张冬的医术!

    见老店长鞠躬,张冬赶忙上前扶住了他。

    “大叔你可别这样!我一个小辈承受不起!”

    说着,张冬把老店长扶了起来,脸上依旧挂着不变的微笑。

    “中医一道博大精深,我和大叔都只学了个皮毛,以后大家共同研究,共同进步。”

    老店长赶忙连连点头。

    张冬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出神入化的医术,偏偏还这么谦虚。

    这样的年轻人,才是中医行业的未来啊!

    不知怎的,老店长忽然想到了大小姐孟晓彤。

    孟晓彤的长相和身材都是上上之选,而张冬也是高大帅气,更有一身医术。

    倘若把两人撮合在一块,郎才女貌岂不绝佳!

    到时候,如果能把张冬请到孟家药店来坐堂,相信效果绝对不会比孟老爷子差!

    更甚者,张冬凭借他那玄奇的针灸技法,也许能带着孟家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老店长的眼睛顿时亮了。



    现在孟晓彤就在张冬的诊所里当助理,每日朝夕相处,简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唯独欠缺的,只有一场东风!

    而这场东风该怎么请,老店长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他望着张冬的眼神更加温和,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察觉到老店长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张冬还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刚才很谦虚,所以赢得了老店长的好感。

    正当他想跟老店长再聊两句之际,外面的呕吐声停下了。

    丁云峰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步履蹒跚朝着店里走来。

    这会他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反观外面吐的那滩东西,乌黑一片,不知道是什么。

    见丁云峰吐完了,张冬赶忙吩咐店里的员工去拿水给他漱口。

    漱口完毕,丁云峰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他苦笑着望向张冬。

    “老弟,你说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提前告诉老哥我会呕吐的事?搞得刚才我别提有多狼狈了!得亏我动作麻利,要是慢一点,怕是要吐到店里!”

    闻言,张冬耸耸肩:“老哥,这可不能怪我,只不过你的病是心病,长期气滞于胸,形成淤堵。我只有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用药,这样才能让你把身体里淤堵的东西统统吐出来!”

    丁云峰恍然。

    他试着活动了下身体。

    渐渐地,他的眼睛开始亮了。

    “这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好啊!我已经有许久都没感到精力这么充沛了!简直精力爆棚,仿佛年轻了五六岁!”

    张冬笑道:“以前老哥你心中郁郁不得发,身体自然好不到哪去。这会把郁闷吐出来大半,感觉精力变好是很正常的!”

    “谢谢你老弟!你算是救了我两次啊!一次是救命,一次是拯救了老哥我的人生!”丁云峰一脸的认真神色。

    旁边的人还以为,丁云峰所说的救命,是指张冬凭借医术救了他。

    殊不知,张冬可是冒着被丁云峰的仇家发现的风险,救的他。

    真真正正算是丁云峰的救命恩人!

    “哈哈,老哥你就别这么客气了!我来给你把把脉,看你的病情怎么样了!”张冬笑着说。

    片刻后,给丁云峰把脉完,张冬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

    “真是没想到,原本我还打算要用两副药才能清除你体内的淤堵,没想到只下了一副猛药,你身体里的淤堵就全排出来了!”

    丁云峰也很惊喜:“真的?也就是说,我的病以后不会再犯了?”

    “估计是因为你体质比较好的缘故,所以才会好的这么快。短时间内,你的病是不会再犯了!前提是,你不能再想起以往的伤心事,那样会导致病情加重的!”张冬告诫道。

    丁云峰默然,并没有说话。

    但他的意思张冬已经明白了。

    “唉,丁老哥,人始终都要学会放下。等什么时候你能放下那段过往,你的病才能真正痊愈!”张冬叹了口气说。

    丁云峰苦笑着摇摇头:“老弟,我明白了,谢谢你!”

    顿了顿,他站了起来。

    “我不能在川河县里呆太长时间,不然我仇家的人搞不好会顺藤摸瓜的查到这儿来,我得赶紧回市里!”

    张冬点点头:“我送你回市里?”

    “那倒不用,我的车就停在附近,这家药店往北过两条街,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丁云峰说。

    张冬闻言,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丁云峰居然这么小心,把车停靠在那么远的地方也就罢了,居然还专门停靠在小巷子里。

    看来他这次果真是被内奸出卖的,不然仇家的手下断然不会找到他!

    “也好,那我就送你过去!”张冬笑道。

    两人辞别老店长,临走时张冬要付药钱,却被老店长一口回绝。

    按他的话来说,愿赌服输,以后张冬到这儿来买药,只要价格不超过一千块,统统免费!

    当然,即便老店长给了张冬这么大的优惠,张冬却也不会厚着脸皮免费拿药。

    下次再来时,哪怕不是专程来采购药材的,张冬也要买个几千块的药材,这样就不用免单了。

    离开药店,张冬驱车送丁云峰来到他停车的地方。

    这里果然够隐蔽,附近也没什么人。

    两人在这儿道别后,丁云峰就驱车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张冬不禁叹了口气。

    这些混道上的人,看似风光,可却随时都有可能命丧敌手,哪怕丁云峰这种大佬级别的也不例外!

    虽然丁云峰没具体说,他的势力到底有多么大。

    但张冬可以从他的气势上感觉出来,对方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肯定是一方大佬!

    这还是第二次,张冬从别人身上感受到这种气势,第一次是林天!

    送别丁云峰,张冬伸了个懒腰,回到车里准备去饭店看看。

    他这个甩手掌柜,可不能真的对饭店不管不顾,那样杨明艳会不高兴的。

    十几分钟后,张冬开车来到玫瑰大饭店。

    才刚下车,他就看到饭店门口一个西装男笑容满面小跑过来迎接,正是大堂经理葛大伦!

    现在葛大伦见了张冬,那可真是比见了自己的亲爹还要亲。

    上次在办公室签署合同时,张冬提过一句,说葛大伦工作能力还行,工作也挺认真,可以考虑把他留下。

    正是因为张冬这句话,杨明艳直接点名让葛大伦给自己介绍玫瑰大饭店的具体情况。

    这就意味着,他葛大伦大堂经理的工作算是稳了!

    能保住这份优厚的工作,葛大伦自然欢天喜地。

    而这时杨明艳又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她之所以让葛大伦介绍饭店情况,纯粹是因为张冬的提拔!

    这下子,葛大伦终于明白,感情自己能留下来,都是靠人家张冬的面子。

    正所谓衣食父母,张冬给了葛大伦一份工作,自然算是他的衣食父母。

    要不是葛大伦自觉年纪比张冬大不少,否则没准他还会跪下来拜张冬为干爹也说不定!

    张冬自是不知道葛大伦的想法。

    要是他知道旁边这位满脸讨好的中年男人,居然在想认自己当干爹的事,恐怕会立刻鸡皮疙瘩掉一地!



    葛大伦满脸谄媚的笑容,姿态放得别提有多低了。

    “张先生……哦不,张总!暂时只能私下里这么称呼您,因为杨总说了,在她选好留下来的员工之前,不能让基层员工了解到饭店要换老板的事。”葛大伦笑道。

    张冬点点头。

    杨明艳这么做是对的。

    换成他,他也会这么做。

    如果让这些员工知道马上就要换老板,他们当中某些人肯定会特意表现一番。

    有些员工就会面子功夫,遇到领导检查,就卖力苦干。

    等检查完,照样该怎么摸鱼就怎么摸鱼。

    想要真正了解他们的实际工作状态,就得瞒着他们进行检查!

    “张总,您请这边来,杨总和马副总在楼上办公室商量事呢,我带您直接过去。”葛大伦的语气依旧充满了讨好。

    被他一口一个张总的叫着,张冬的心情自然也变得愉悦了起来。

    以前的他虽然是酒坊老板,但是因为西山酒坊偏向于私人作坊,所以人们称呼他都只是称呼张老板,这称呼显得有些土气。

    从今天开始,他张冬也要鸟枪换炮,被人称呼张总了!

    “葛经理,带路吧!看样子你最近的表现不错,杨总是不是已经决定提前让你留任了?”张冬笑道。

    提起留任的事,葛大伦更是喜笑颜开,眉头都舒展了许多。

    “这还是多亏了张总替我美言,不然我还真没这机会呢!张总您请!”葛大伦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明艳的用人手段跟白子敬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她给手下员工开的工资,比竞争对手的工资要高两三成。

    也正因如此,当初的东州食府才能顺利杀出重围,成为川河县营业额最高的饭店。

    在葛大伦的带领下,张冬来到楼上办公室。

    敲门进去后,杨明艳和马副总见张冬到来,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似乎很希望能见到张冬似的。

    张冬心里一突,寻思说这俩人该不会是有事要使唤他吧?

    果然,被张冬猜中了!

    他才刚坐下,就见马副总笑眯眯的说了起来。

    “杨总,张老弟果然是您的福星啊!还没提到他呢,他就来大显身手了!”

    杨明艳也是一脸笑意:“没想到这个甩手掌柜,却还是挺靠谱的,关键时刻从来没掉过链子!”

    “啧啧,你俩这是要捧杀我啊!赶紧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要使唤我?”张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原本只打算来饭店转悠一圈,学着领导视察的样子走个过场,接着就赶紧回家吃午饭。

    可谁曾想,才刚来就被抓了壮丁。

    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不然面前的俩人不至于为此发愁,还要请自己出马。

    说起正事,杨明艳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而是一脸的严肃。

    “张冬,昨天马副总去东州食府那边请厨师长过来,结果这事没办成!”杨明艳道。

    “哦?”张冬惊讶的看了一眼马副总。

    只见对方满脸苦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马副总的能力,张冬可是知道的。

    别看马副总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在人际交往方面可是一绝。

    当初张冬去东州食府卖大白菜,马副总当时就感觉,张冬这人可交。

    在他有意识的结交下,两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现在更是跟好哥们似的。

    虽然不得不承认,马副总当初是带着交好的目的跟张冬交朋友的,但他对朋友还真是不错。

    故此,张冬对于马副总这方面的能力很信服。

    没想到,这次马副总居然失手了。

    难道杨冬妮给厨师长开出了很高的价钱?

    “我说,杨冬妮该不会给你们的厨师长开了双倍工资吧!”张冬笑呵呵的说道。

    不料杨明艳听了却是连连摇头:“要是她给的是双倍工资,我也不至于这么头疼。其实我早就想给厨师长涨工资了,只不过当时杨家的规定,不能让员工拿到超出一定范围的薪水,这才没涨!”

    马副总也从旁说道:“是啊!杨总派我去请厨师长之前,就已经提前吩咐过我,让我便宜行事,哪怕开两倍甚至三倍的薪水也要把厨师长挖过来!”

    张冬皱了皱眉:“按你们这样说的,看来应该不是钱的事了,那又是什么事?”

    “唉!厨师长有个宝贝女儿,出生后才发现她是兔唇!这七八年来,厨师长辛苦赚钱,都是为了给女儿治病,但一直没有起色。”杨明艳叹了口气说。

    马副总接过话头:“可谁知道,杨冬妮居然承诺,帮厨师长找一位高明的整形医生,声称能帮厨师长的女儿恢复正常。这下子,厨师长可就离不开杨冬妮咯!”

    张冬顿时恍然。

    感情杨冬妮不是靠糖衣炮弹,而是打的感情牌,利用厨师长的女儿,逼着他继续留在东州食府上班。

    不过转念再想,这也算是糖衣炮弹的一种,只不过换了个形式换了个人而已!

    同时,张冬也明白杨明艳和马副总想让他做什么了。

    估计两人是打算,让自己治好厨师长女儿的兔唇。

    如此一来,杨冬妮的许诺就彻底无用了,厨师长自然会乖乖到杨明艳这边来上班。

    只不过,中医治疗兔唇,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所谓兔唇,其实就是严重的先天发育不全,而且是表现在体表的,故而非常明显。

    一般医学界治疗兔唇,往往都是像杨冬妮推荐的那样,找专门的整形医院,一次次的进行整形手术,最后尽量让兔唇看不到之前的痕迹。

    可整容手术毕竟效果有限,而且技术越是高超的整容团队,收费也就越高。

    杨冬妮为了留住厨师长,或许会大出血一次,帮他请个好点的整容医生。

    但可以预见的是,这个整容医生绝对不是顶尖级别的。

    厨师长的女儿即便做了整形手术,最终的效果恐怕也只能用差强人意来形容。

    一分钱一分货,世上的事都是这样。

    张冬不由得陷入了思索当中。

    坦白说,他继承的神农医术当中,也没有关于兔唇的治疗方法。

    这点就是中医的弱项了,中医擅长从体内入手,利用人体五行脏腑平衡来进行治病。



    换句话说,中医实际上就是一个调整平衡的仪器。

    如果身体发生某种病变导致不平衡了,通过中医治疗,就可以让身体恢复平衡,继而重新恢复健康状态。

    可这种调控主要是内部的,外部表征是很难调控的!

    除了兔唇外,经常可见的,还有耳朵上长了好几个小耳朵,亦或是天生六指等等。

    想用中医治好这些病,实在太难了!

    见张冬沉默,杨明艳和马副总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充满了无奈。

    其实就在张冬来之前,他们就商量过了,认定张冬的中医医术多半对厨师长女儿的病无能为力。

    但两人还是抱有期望,希望张冬能给他们一个奇迹。

    现在看来,奇迹是没有了!

    马副总跟杨明艳交换了个眼神,指了指海山市的方向。

    那意思是,要不要让他去市区请个大厨过来担任厨师长。

    杨明艳犹豫了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东州食府原来的厨师长,那可是省城大厨出身,论厨艺绝对冠绝海山市。

    马副总到市区请来的大厨,或许厨艺也很不错,但是跟厨师长比起来,恐怕就差多了!

    开饭店最重要的是什么?

    两个字,味道!

    菜品的味道好,顾客吃着喜欢,下次自然会来光顾。

    可以说,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厨师长,饭店根本不可能红火起来。

    即便玫瑰大饭店有张冬专门供应的蔬菜,结果也是一样!

    正当杨明艳准备开口,让张冬不用再费心思索这事之际。

    忽然间,张冬抬起了头,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不就是兔唇吗?交给我了!保证让那位厨师长的女儿变得跟正常孩子一模一样!”

    听到张冬说,他居然有把握治好厨师长女儿的兔唇,杨明艳和马副总简直惊呆了。

    此前俩人只是怀揣着一线希望,想寄托于张冬的神奇医术。

    可没想到,张冬真的能治好兔唇!

    杨明艳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张冬,你确定真的能治好兔唇吗?如果没把握的话,千万不要尝试。而且……我们也可以试着帮厨师长联络整形专家的!”

    马副总点点头:“是啊,张老弟,你可不要太逞强啊!厨师长老高那人还是很不错的,别再把他唯一的爱女给治坏了!”

    见两人对自己没信心,张冬不由得摆摆手。

    “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把话撂在这儿,给我三天时间,最多三天,我就保证能治好厨师长女儿的兔唇!”张冬保证道。

    这话一出,杨明艳和马副总面面相觑。

    就算是做整容手术治疗,最起码也得修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拆线吧!

    张冬却扬言三天就能治好兔唇,他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马副总动了动嘴,似乎还想劝说张冬。

    不料杨明艳却猛地拍了下桌子,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决断。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张冬,我会让马副总带你去找厨师长。只要你能治好厨师长女儿的兔唇,把他请到我们饭店来,我保证在年底之前,把玫瑰大饭店打造成川河县第一大饭店!”

    杨明艳的豪言壮语,把旁边的马副总吓了一跳。

    他们之前不还在商议,预测明年年中的时候,可以让玫瑰大饭店变成全县第一大饭店。

    可杨明艳刚才脱口而出的豪言壮语,却生生将这个时间提早了半年。

    难道说,杨明艳也想跟张冬一样,挑战自己的极限?

    想到这里,马副总不由得摇了摇头,心说这俩人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连逞强的时候,另外一个也要陪着一起逞强!

    可随后,马副总就变得兴奋了起来。

    对于张冬的医术,马副总可是十分信服的。

    抛开他研发的效果神乎其神的神王酒暂且不提。

    单单只说张冬给杨明艳治病这事,就足以见得张冬的医术有多神奇了。

    杨明艳低血糖的毛病,是从小就有的,这么多年来去了大小各种医院治疗,结果都没能治好。

    马副总之前甚至还以为,杨明艳的病恐怕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只能随身带着糖应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突然杀出来的农村小伙张冬,不仅给东州食府供应了优质美味的大白菜,还凭借自己高深的医术治好了杨明艳的低血糖。

    从那以后,马副总就对张冬的医术深信不疑。

    要不是这次,张冬扬言三天治好兔唇,这话实在太过狂妄,否则马副总也会选择无条件相信他的。

    片刻后,三人谈完事情,张冬和马副总就离开了。

    才刚出办公室门,马副总就急不可耐的对张冬说道。

    “张老弟,咱们现在就去厨师长家?先看看他女儿的兔唇有多严重!”

    张冬却摇摇头:“兔唇这种病,病情基本大同小异。我不去看也知道该怎么治疗!只不过,要治好她的病,还得准备一些特殊的药材,我需要花两天时间来准备。”

    “那好,一切就看老弟你的了!老哥我等你的好消息!”马副总笑着拍了拍张冬的肩膀。

    他跟厨师长的关系也挺不错的。

    现在得知朋友女儿的病情有痊愈的希望,马副总也由衷的为厨师长感到高兴。

    离开玫瑰大饭店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虽说杨明艳和马副总都邀请张冬中午留在饭店吃饭,但还是被张冬婉拒。

    他得回家准备药材,而且其中一味药极为特殊,必须要专程上山寻找才行。

    中午之前赶回家,吃过午饭就上山找药,这样才能保证今天找到那一味药材!

    张冬快到家时,杨翠和陈若雨也到了下班时间,两女结伴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杨翠终于找到机会,询问陈若雨昨晚的情况。

    上午的时候太忙,再加上陈若雨没有主动提起,杨翠也不好意思直接问。

    到了这会,她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了。

    “若雨,你快说吧!昨天有没有按我教你的,洗完澡然后不穿贴身衣服去张冬的房间?”杨翠笑眯眯的问道。

    闻言,陈若雨的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小脑袋不敢抬头看杨翠。

    “有……有啊!”

    见陈若雨承认,杨翠的眼睛顿时亮了,激动的抓住陈若雨的小手。



    “若雨,接下来怎么样了?张冬有没有化身大色狼,一口把你吞掉啊!”杨翠赶忙问道。

    这话才刚出口,杨翠自己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可能,要是张冬真的把你就地正法了,你今天怎么可能正常行走?”

    杨翠自问自答的话语,让陈若雨听了俏脸更红。

    她知道杨翠是什么意思。

    就凭张冬那么强壮的体格,如果昨晚真的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她今天别说正常行走了,恐怕连床都不一定下的来!

    这时,杨翠继续追问:“若雨,你快说吧,你和张冬昨晚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难道我的方法不管用?还是说张冬这小子的定力又变强了?”

    陈若雨无奈暗叹的一声,心知如果不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恐怕杨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唯有简单说了下昨晚发生的事,包括张冬对她的承诺,还有她之后做出的决定。

    听完陈若雨说的这些,杨翠的脸色不由得变了,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

    她重重拍了下陈若雨的小屁股。

    “若雨,你这小妮子,怎么说你好呢!多好的机会啊!你居然就这么白白错过了!唉!”

    说到最后,杨翠都忍不住长叹一声。

    陈若雨愣了下,赶忙问她:“杨翠嫂,你说我错过了机会,这是什么意思呀?”

    “哼哼!什么意思?昨晚那种情况,你要是失身于张冬,第二天醒来他自然会对你负责的。可你偏偏没给他,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个口头承诺而已!”杨翠哼了一声。

    “我就问你,要是张冬醒来后觉得后悔了,该怎么办?你俩压根没发生过什么,张冬根本没有对你负责的义务!”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若雨这才意识到,也许自己昨晚真的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张冬身边漂亮女人太多了!

    就算他答应跟自己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可两人一天没正式确定关系,就有可能被其他女人抢了去!

    昨晚自己没有失身于张冬,可如果明天后天或者将来,另外一个女人在同样的情况下失身于张冬呢?

    到那时,恐怕她陈若雨就只能排在对方后面了!

    甚至于,张冬身边有没有她的一席之地,都还是个未知数!

    陈若雨的小脸变得苍白起来。

    她现在也开始懊悔起了昨天的错误决定!

    见状,杨翠反而安慰起她来:“若雨啊,你不要伤心,事情还没到不可转机的地步!既然昨晚张冬答应跟你试着相处,那你就尽可能跟他多相处一阵。”

    “杨翠嫂,你还会继续教我吗?没有你教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陈若雨声音有些发颤。

    她从没谈过恋爱,唯一主动追求的男人,还是暗恋近十年的张冬。

    有过暗恋经历的都知道,当一个人面对自己暗恋已久的对象时,总会显得方寸大乱,脑袋也转不动。

    部分情况严重的,还可以用花痴两个字来形容。

    陈若雨对张冬,虽然称不上是花痴。

    但她每次单独面对张冬时,心里总是充满了忐忑。

    让她自己想法子拿下张冬,恐怕陈若雨憋着小脑瓜一辈子都想不出来!

    杨翠摸了摸陈若雨的小脑袋:“说啥呢若雨?咱们姐妹俩可是战略同盟啊!不帮你拿下张冬,嫂子我又怎么有机会跟你一块分享他呢?”

    顿了顿,杨翠又道:“我回头想想,再帮你出个狠招!下次记住了,千万不能胆怯,一定要跟张冬上床!只要上了床,到时床单见了红,他就甩不掉你了!”

    听杨翠说起床单见红的事,陈若雨只觉得耳根都快羞红了。

    她从来没谈过恋爱,要是真的委身于张冬,见红是很正常的事!

    虽然网上很多人都说,女生如果做剧烈的活动,比如瑜伽、骑单车等等,是有可能导致第一次去宾馆开房时不能见红的。

    但那种情况简直万中无一!

    真正洁身自好的好女孩,第一次开房必定见红!

    两女正说着,只听不远处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

    她们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同时转头看了一眼。

    当看到鸣笛的是一辆皮卡时,两女的眼睛瞬间亮了。

    车里的人,是张冬!

    张冬打开车窗,笑着探出头跟两女说话。

    “你俩下班了不赶紧回家吃饭,在外面偷偷聊啥呢?我老远就看到你们俩了!”

    闻言,陈若雨的表情顿时有些惊慌。

    刚才她们两人探讨的话题,可不能让张冬知道!

    相比之下,杨翠就淡定多了,还反过来调戏张冬。

    “怎么?你想知道嫂子刚才跟若雨聊的是什么呀?容易!你现在就开车送嫂子回家。嫂子给你做几道好菜,咱们中午一边吃一边聊!”

    说到吃的时候,杨翠还故意加重了语气,同时不忘用食指点了点红润有光泽的嘴唇。

    见状,张冬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他当然明白杨翠是什么意思。

    她要做的事,可是张冬平时最喜欢最享受的!

    只不过,目前张冬只敢享受张琳娜的服务,却是不敢对其他女人产生不必要的幻想。

    至于林雪燕,她太文静,就连闺房行乐的时候,也有点拘谨,才不肯跟张冬尝试新鲜花样。

    张冬干咳两声:“杨翠嫂,你一个人住,没人给你做饭,还是赶紧回家做饭吧!”

    顿了顿,他又望向陈若雨。

    “若雨,上车,我们回家!”

    陈若雨红着小脸,低着头跟杨翠道别,这才上了张冬的车。

    趁着陈若雨上车之际,杨翠忽然张着小嘴,比了个啊呜咬一口的嘴型。

    张冬起初还看不明白,直到杨翠从随身兜里掏出来一根出自于大棚的黄瓜后,他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感情杨翠生气了,还想要废掉张冬的作案工具!

    这怎么能行!

    张冬朝她翻了个白眼,脚下一加油门,迅速离开了。

    望着皮卡离去的背影,杨翠眼神充满幽怨。

    “小冤家,人家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就是装听不懂呢?”

    忽然间,杨翠咬着下嘴唇,美眸中闪过一抹决然。

    “既然昨天若雨差点就成功了,这就证明我的计划是可行的!小冤家,你就等着被老娘拿下吧!”



    杨翠凝望着张冬家所在的方向。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妩媚一笑,随手将耳畔的头发拨到后面。

    路上某个骑电动车从东山村经过的小青年,看到杨翠妩媚的神态,忍不住的看呆了。

    他心想要是自己睡到这种档次的美女。

    哪怕少活几年也愿意啊!

    殊不知,面前这个身材丰满皮肤白皙的迷人少妇,此刻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勾搭上张冬!

    要是让小青年知道杨翠心中的想法,恐怕会嫉妒死张冬。

    杨翠没有理会小青年投来的痴迷目光,而是伫立在原地。

    片刻后,忽然她眼中爆出精光。

    她想到办法了!

    摇摆着纤细的腰肢,杨翠来到张冬家附近。

    随后,她环视四周,很快就寻到一个正在张冬家附近玩耍的小孩。

    走上前,杨翠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给小孩看。

    在对方激动的眼神中,杨翠笑眯眯的开口了。

    “小娃子,想不想拿这十块钱去买零食?”

    小孩忙不迭的点头,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杨翠手里的钱。

    十块钱,足够他去小卖铺买不少小零食了!

    杨翠笑容的更加灿烂:“想要的话,就帮婶子办件事。知道这家的张冬哥哥吗?”

    “知道!俺爹说了,张冬哥哥可是咱村里最有本事的人,还让俺跟他学,将来也赚大钱,盖小楼!”小孩忙说道。

    杨翠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就好!接下来你玩耍的时候就盯着他家门口,只要看到张冬哥哥单独走出来,就去婶子家说,到时婶子再多给你二十块!”

    顿了顿,杨翠又叮嘱道:“记住了,必须得是他独自走出来,如果身边有别人就算了!”

    小孩懵懂的点点头,大眼睛里写满了对那二十块的渴望。

    吩咐完小孩,杨翠把十块钱给他后,就满意的离开了。

    她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人为的创造和张冬见面的机会。

    只要张冬单独走出来,杨翠就有办法找到他,毕竟东山村就那么大点的地方。

    等两人单独相处后,杨翠就会把上次教给陈若雨的方法,再次用到张冬身上。

    陈若雨的实践已经证明,这种方法对付张冬是非常有效的。

    只要到时自己比陈若雨多主动一点,搞不好她杨翠就可以和张冬成其好事!

    杨翠心情愉快往回走的时候,张冬和陈若雨也回到了家。

    此时张招娣正在厨房里忙活,先他们一步回来的孟晓彤也在给张招娣打下手。

    虽然是孟家大小姐,可孟晓彤并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人,反而对于家务活有一套自己的心得。

    她做的饭不一定很好吃,但已经算是家常菜水平了。

    今天的孟晓彤似乎心情很好,回来后主动要求露一手,做一道她最拿手的红烧肉。

    张招娣都惊讶了,以前孟晓彤只会帮忙打下手,这还是她第一次掌勺做饭,还是主动要求的。

    难不成,孟晓彤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所以心情特别好?

    张招娣当然不知道,孟晓彤以为自己把握住了张冬的命脉。

    张冬这个伪君子,平时只敢占点小便宜,吃一点点豆腐。

    但凡孟晓彤表现得豪放一些,主动让张冬吃更多的豆腐,张冬就会害怕退缩。

    当然,这纯粹是孟晓彤自己的看法。

    张冬也不知道,这位孟家大小姐的内心戏那么多,居然给自己加了那么多场戏。

    “姐,我回来啦!”张冬走进院子喊了一嗓子。

    听到他的声音,张招娣还没来得及回应,孟晓彤就先一步冲出厨房,站在门口笑吟吟的望着张冬,眼神直看得张冬心里发毛。

    “张冬,你上午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没回诊所?上午诊所可是很忙的,发生了不少事呢!”孟晓彤笑道。

    她故意在“不少事”三个字上加重读音,意思是想提醒张冬上午诊所里屋的那件事。

    果然,张冬的脸色顿时变了,本能地离孟晓彤远了几步。

    “咳咳,那什么,马老哥给我打电话,说是饭店那边有事需要我去帮忙,我才去了县城。对了,我还买了不少生活用品!”张冬解释道。

    孟晓彤却不信张冬的解释,反倒以为他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提起上午发生的事,张冬果然扛不住了,甚至还主动远离了租户几步。

    看来,他果真害怕豪放的女人!

    孟晓彤心里美滋滋的,心里想着下午要不要再豪放一次,好让张冬再教给她一两门针灸技法,或者开方心得之类的。

    可转念再想,之前张冬教她的那些,她还没消化完。

    再学新的东西,未必能娴熟掌握,反而可能会影响她之前学的那些。

    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孟晓彤还是懂的。

    心中娇哼一声,孟晓彤转身回了厨房。

    反正她已经拿捏住了张冬的弱点,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料理他!

    张冬和孟晓彤之间的对话,被一旁的陈若雨尽收眼底,她清秀的俏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担忧。

    果然,杨翠嫂说的是对的!

    张冬身边的女人太多了,昨晚自己没有抓住机会跟张冬携手放飞,真的是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

    吃午饭的时候,张冬提起了东州食府厨师长女儿的病。

    得知张冬打算用中医的方式医治兔唇,在场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尤其是孟晓彤,她更是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张冬。

    “张冬,你该不会是疯了吧?用中医治兔唇?这么天才的主意你怎么想出来的?”孟晓彤翻了个白眼说道。

    张招娣和陈若雨对视一眼,也默默点了点头。

    两女同样是这种看法。

    在她们看来,中医就是通过针灸和汤药来治病的。

    可兔唇已经不是传统中医意义上的疾病了,想要治好兔唇,就必须得动刀子才行!

    殊不见,某个大明星的女儿得了兔唇,都是耗费大量资金,一次次的手术美容治疗,最终才治好的。

    在这方面,中医比西医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见三女都认为自己的想法很疯狂,张冬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只是她们,就连杨明艳和马副总,他们初次听到张冬的回答,反应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