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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部里响起的电话铃声,把刚刚入睡的索科夫吵醒。

    没等他从行军床上坐起身,趴在桌上睡觉的萨梅科抢先一步抓起了话筒:“我是萨梅科,你是哪里?……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索科夫从萨梅科脸上严肃的表情,猜测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翻身下床,披上军大衣朝萨梅科走了过去:“参谋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萨梅科连忙用手捂住电话,扭头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电话是步兵第188师师长科伊达上校打来的,他说他们对面的敌人好像有异动。”

    “有异动?”索科夫首先想到的就是敌人会不会趁着黑夜进行反击,连忙问道:“是不是敌人准备偷袭他们?”

    “不是的。”萨梅科摇着头说:“他说敌人好像在撤退。”

    “撤退?”索科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德国人居然在撤退,而且还是在半夜三更撤退,这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嘛。“参谋长同志,你听清楚,科伊达上校说的是敌人在撤退?”

    “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可能是为了让索科夫相信,他还主动将话筒递了过来:“您可以亲自问问他。”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索科夫连忙接过话筒,直截了当地问:“科伊达上校,我是索科夫,到底是怎么回事,敌人真的在撤退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根据我所获得的情报,敌人正在有序地撤出他们的防御阵地。”科伊达猜想索科夫肯定会问起情报来源,不等他问,便主动说道:“这是第562团马杰沃中校向我报告的,他是亲眼看到敌人撤出了街垒阵地。”

    “我知道了,上校同志。”索科夫想不明白,德国人为什么会选择在夜间撤退,不光容易到处部队出现混乱不说,而是坦克和火炮的转移也是一个大问题。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吩咐科伊达:“立即派出人手进行侦察,搞清楚德国人在搞什么鬼?”

    “司令员同志,”科伊达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我已经派出了侦察兵,对敌人实施侦察,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准确的情报反馈回来。”

    没等索科夫说话,旁边的高频电话就响了起来,萨梅科赶紧抓起话筒:“我是萨梅科少将,您是哪里?……您好,扎哈罗夫将军,请问您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指示吗?……好的,我会尽快向索科夫司令员报告……”

    索科夫听到萨梅科在和扎哈罗夫通话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意识到上级可能有什么重要的通知,连忙加快语速对科伊达说:“科伊达上校,一旦侦察兵掌握了什么情报,记得在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是,司令员同志。”科伊达响亮地回答道。

    索科夫挂断电话时,发现萨梅科也结束了和扎哈罗夫的通话,有些着急地问:“参谋长同志,扎哈罗夫将军打电话过来,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扎哈罗夫将军说,敌人在城市的西北和北面都有异动,可能会连夜对我军实施反击。”萨梅科向索科夫报告说:“方面军司令部命令我们提高警惕,防止德国人可能发起的反击。”

    索科夫皱起了眉头:“科伊达上校向我报告,说敌人在撤退;可是方面军司令部却通知我,说敌人可能连夜对我们发起进攻。到底哪个情报才是真实的?”

    “司令员同志,”见索科夫一脸为难的样子,萨梅科连忙说道:“我觉得方面军司令部的情报应该是准确的,既然他们说敌人可能连夜对我们实施进攻,我们是不是该通知下面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免得被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做好战斗准备是必要的。”索科夫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不应该是防御,而是进攻。”

    “不是防御,而是进攻?”萨梅科吃惊地说:“司令员同志,难道您不相信方面军司令部提供给我们的情报吗?”

    “参谋长同志,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员,我们不能盲目地相信上级提供的情报,还必须进行核实。”索科夫义正言辞地说:“不管敌人是要偷袭还是撤退,他们肯定不会只在一处活动,我看我们需要联系其他的部队,搞清楚他们对面的敌人在做什么。”

    说着,索科夫接通了丘瓦绍夫的指挥部,开门见山地问:“上校同志,我没有打扰你的睡眠吧?”

    “没有,司令员同志。”丘瓦绍夫赶紧回答说:“我本来已经躺下,但一营长沙姆里赫少校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对面的敌人似乎有点不对劲。”

    “哦,有点不对静。”索科夫问道:“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我们夺取敌人的阵地后,敌人为了防止我们扩大战果,肯定会连夜增兵。”丘瓦绍夫在电话里报告说:“可是根据沙姆里赫少校的报告,他们的侦察兵发现敌人不光没有增兵,反而有把部队调走的迹象。”

    “上校同志,你确定敌人在把他们的部队调走?”

    “司令员同志,这一点我暂时还不能确定。”丘瓦绍夫谨慎地说:“因此我命令沙姆里赫少校再次派出侦察兵,对敌人实施侦察,搞清楚他们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有了消息,立即向我报告。”

    索科夫放下话筒后,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敌人不光不会对我们实施夜袭,相反,他们似乎打算利用夜色的掩护,把部队撤出别尔哥罗德。”

    虽说从两处获得的情报,都预示着德军有利用夜色掩护撤退的迹象,但出于谨慎,索科夫却不能轻易把此事上报。毕竟扎哈罗夫不久前刚告诫自己,说敌人有可能实施夜袭,自己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直接告诉扎哈罗夫,敌人不是准备进攻,而是在做撤退的准备。这样不是等于质疑方面军司令部的权威,打科涅夫的脸么?!

    因此在正式上报前,索科夫决定把真实的情况搞清楚,于是他又连着给其他的几位师长打了电话,了解他们的正面的情况,以便做出正确的判断。

    萨梅科打完电话之后,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给另外三个师的师长都打过电话了,除了北面的格里岑科师外,其余的师都发现对面的敌人有异动,不像是准备进攻,相反倒很像准备撤退。”

    “参谋长同志,”根据各部队汇总的情况,索科夫基本已经可以认定,德国人是想趁着夜色突破苏军的防御,向南撤退到防御体系更完善的哈尔科夫:“事情已经很明确了,敌人的行动并不是打算对我军实施夜袭,而是打算利用夜色的掩护,悄悄地离开别尔哥罗德。

    如果消息确实的话,我想我们应该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让他们及时地调整作战部署,免得被敌人逃掉了。”

    看到索科夫伸手去抓话筒,萨梅科连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紧张地说:“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再等等?”索科夫不悦地说:“等什么?”

    “等步兵第188师的侦察报告。”萨梅科把心一横,咬着牙说:“若是科伊达上校的报告,依旧是说敌人准备撤退,我们就有必要对敌人展开追击。如今应该立即通知各师师长,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接到出击命令,就立即向撤退中的德军展开进攻。”

    “那好吧。”索科夫觉得萨梅科说得很有道理,便点着头说:“那我们就继续等待第188师的侦察报告,同时给各部队下达作战命令,让他们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

    科伊达的侦察报告没有等到,倒等来了朱可夫的电话。

    朱可夫在电话里问:“米沙,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敌人是不是要发起进攻了?”

    “元帅同志,”既然是朱可夫打来的电话,索科夫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实际的情况向他报告:“虽然我军防线对面的敌人有异动,但是我却觉得,他们并不是要进攻我们,而是打算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撤出别尔哥罗德。”

    “什么,你说什么?敌人不会连夜进攻我们,而是准备利用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撤离别尔哥罗德?”朱可夫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的猜测呢?”

    “元帅同志,我觉得我的猜测一点都不荒唐。”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要想说服朱可夫,就必须拿出真凭实据,否则他是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我在城里的四个步兵师、两个海军陆战旅和一个步兵旅,除了一个师防区对面的敌人没有动静外,其余区域的敌人都有反常的表现。”

    “反常的表现?”朱可夫好奇地问:“哪里反常?”

    “如果是要进攻,那么敌人肯定会从其余的地段调兵,怎么能抽走两军交界处的部队呢?”索科夫胸有成竹地说:“我就是根据这一点,觉得敌人可能会利用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撤出别尔哥罗德。”

    “米沙,你难道没有觉得,你的猜测未免太荒唐了么?”朱可夫撇了撇嘴,对索科夫说道:“城里的敌人至少有好几万,如果要趁着夜色撤退,由于能见度不高,他们在撤退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混乱,一旦遭到我们的攻击,他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索科夫知道如果没有准确的情报,是无法完全说服朱可夫的,只能委婉地说:“元帅同志,我刚刚听到部下报告,说敌人似乎在做撤退的打算,我也觉得这不太现实。但如今看来,我的判断应该没有错。”

    如果消息确实的话,我想我们应该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让他们及时地调整作战部署,免得被敌人逃掉了。”

    看到索科夫伸手去抓话筒,萨梅科连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紧张地说:“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再等等?”索科夫不悦地说:“等什么?”

    “等步兵第188师的侦察报告。”萨梅科把心一横,咬着牙说:“若是科伊达上校的报告,依旧是说敌人准备撤退,我们就有必要对敌人展开追击。如今应该立即通知各师师长,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接到出击命令,就立即向撤退中的德军展开进攻。”

    “那好吧。”索科夫觉得萨梅科说得很有道理,便点着头说:“那我们就继续等待第188师的侦察报告,同时给各部队下达作战命令,让他们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

    科伊达的侦察报告没有等到,倒等来了朱可夫的电话。

    朱可夫在电话里问:“米沙,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敌人是不是要发起进攻了?”

    “元帅同志,”既然是朱可夫打来的电话,索科夫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实际的情况向他报告:“虽然我军防线对面的敌人有异动,但是我却觉得,他们并不是要进攻我们,而是打算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撤出别尔哥罗德。”

    “什么,你说什么?敌人不会连夜进攻我们,而是准备利用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撤离别尔哥罗德?”朱可夫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的猜测呢?”

    “元帅同志,我觉得我的猜测一点都不荒唐。”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要想说服朱可夫,就必须拿出真凭实据,否则他是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我在城里的四个步兵师、两个海军陆战旅和一个步兵旅,除了一个师防区对面的敌人没有动静外,其余区域的敌人都有反常的表现。”

    “反常的表现?”朱可夫好奇地问:“哪里反常?”

    “如果是要进攻,那么敌人肯定会从其余的地段调兵,怎么能抽走两军交界处的部队呢?”索科夫胸有成竹地说:“我就是根据这一点,觉得敌人可能会利用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撤出别尔哥罗德。”

    “米沙,你难道没有觉得,你的猜测未免太荒唐了么?”朱可夫撇了撇嘴,对索科夫说道:“城里的敌人至少有好几万,如果要趁着夜色撤退,由于能见度不高,他们在撤退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混乱,一旦遭到我们的攻击,他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索科夫知道如果没有准确的情报,是无法完全说服朱可夫的,只能委婉地说:“元帅同志,我刚刚听到部下报告,说敌人似乎在做撤退的打算,我也觉得这不太现实。但如今看来,我的判断应该没有错。”

    “米沙,”朱可夫等索科夫说完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元帅同志,早在我派出侦察人员的同时,我的部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索科夫回答说:“既然已经确定敌人要撤退,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地离开别尔哥罗德,我会在一刻钟之后,向德军发起攻击。”

    朱可夫结束和索科夫的通话后,对坐在桌前的华西列夫斯基和瓦图京说道:“两位指挥员同志,米沙的侦察兵向他报告,敌人正在有序地撤出阵地,看样子是打算连夜撤离别尔哥罗德。”

    “元帅同志,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朱可夫的话刚说完,瓦图京就接口说道:“要知道,敌人在别尔哥罗德城内还有几万守军,包括两个装甲师以及大量的炮兵。如果他们连夜要撤退的话,坦克和火炮肯定无法带走,只能白白扔掉,你们觉得德国人会做这样的蠢事吗?”

    当朱可夫陷入沉默之时,华西列夫斯基继续说道:“元帅同志,就算索科夫将军提供的情况是正确的,敌人真的打算利用夜色的掩护,从别尔哥罗德撤走。可我们能做什么,命令部队发起进攻吗?”

    朱可夫听华西列夫斯基这么说,没有说话,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眼,并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得到了朱可夫授意的华西列夫斯基继续说道:“要知道,我们不久前给部队下达的作战命令,是坚守阵地,防止敌人可能发起的夜袭。但仅仅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却命令部队由防御转入进攻。假如这道命令是在白天下达,要给敌人造成重大的损失,这一点我是丝毫不怀疑的。可是在夜间进攻,我们那么多部队之间的协同该怎么办?一旦陷入混乱,敌人趁机来个反扑,我们又该如何去应对呢?”

    华西列夫斯基的话说完后,屋里一阵寂静,大家都在静静地思考他所说的这番话。如果命令部队连夜展开进攻,诸多部队之间的协同怎么办,要是敌人趁着部队陷入混乱,出其不意第实施反击,我们又该怎么办?

    “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朱可夫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部队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撤出别尔哥罗德吗?”

    “元帅同志,我觉得在如今的情况下,应该谨慎一些,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华西列夫斯基语重心长地对朱可夫说:“虽然索科夫将军提供的情报里,说到敌人是在撤退,但我们并不清楚敌人是真的撤退,还是为了诱使我军上当的圈套。”

    朱可夫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琢磨,仿佛斟酌华西列夫斯基所说的这番话。过了良久,他终于缓缓地点头,说:“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你说得有道理。如果命令部队全线出击,这么多部队在夜间的协同作战,将是一个大问题。一旦进攻不顺,德军实施反击,没准我们原来好不容易夺取的阵地,又会重新落到敌人的手里。”

    瓦图京听朱可夫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元帅同志,您的意思是不用进攻了?”

    “大部队继续留在原地坚守,我们可以派遣营级作战单位,对撤退中的敌人实施攻击。”朱可夫对众人说道:“就算这次撤退是德国人布置的阴谋,我们也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

    见朱可夫同意不派遣大部队全线反击,华西列夫斯基和瓦图京两人都不禁暗松一口气。过了片刻,华西列夫斯基又问:“如果草原方面军和索科夫的部队要连夜对敌人发起攻击,我们是否需要过问?”

    “不用,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朱可夫摆着手说:“科涅夫那里的情况和我们不一样,如果他们连夜实施进攻,我相信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战果,同时还可以把各自占领的区域连成片,这样对我们接下来的作战是非常有帮助的。我看还是不宜过多地干涉方面军首长的作战决心,究竟该怎么做,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吧。”

    远在二十几公里外的科涅夫,忽然不停地打起喷嚏来,坐在一旁的苏塞科夫,按照俄罗斯的传统笑着说:“祝你健康!祝你健康!”

    科涅夫好不容易止住了打喷嚏,还奇怪地说:“真是怪事,我今天基本没有离开过指挥部,怎么会受凉呢?”

    “不会是有人在背后说你吧?”扎哈罗夫笑着调侃地说:“没准是索科夫少将心里在念叨你,你才会不停地打喷嚏。”

    “他念叨我做什么?”科涅夫哼了一声,说道:“我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他,说夜晚的能见度不高,不适合大兵团作战,为了避免出现混乱,方面军主力不会参与夜间的反击。”

    “司令员同志,”听到科涅夫这么说,扎哈罗夫有些担忧地问:“光是索科夫的一支部队发起攻击,能取得战果吗?”

    “我相信索科夫同志,他一定有能力消灭更多的敌人。”科涅夫表情如常地说:“我之所以不命令部队转入进攻,就是为了给他腾出更大的表现空间,看他到天亮之前,能歼灭多少的敌人。”

    “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索科夫的部队,和城里的几万守军展开战斗吗?”苏塞科夫皱着眉头说:“一旦敌人实施反扑,我担心他们会吃亏。”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是绝对不会吃亏的。”科涅夫笑着对苏塞科夫说:“我们进入别尔哥罗德城内的部队,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一旦发现索科夫的处境不妙时,我会派出部队去支援他,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孤军作战。”

    索科夫把侦察到的情报,分别向朱可夫和科涅夫两人进行了汇报。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两人都相信了他的报告,但由于种种原因,却没法派出部队配合他。如此一来,就意味着索科夫如果要派部队出击,去攻击撤退中的德军,就只能孤军作战了。

    这一点不光索科夫看到了,就连参谋长萨梅科也看出来了。他望着索科夫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沃罗涅日方面军和我们方面军的主力都不能出兵,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待在阵地里按兵不动呢,还是按照原计划出击?”

    “既然他们不愿意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那我们就不用管他们了。”索科夫果断地说道:“参谋长,立即给各师、各旅下达命令,让他们除留下少数兵力进行防御外,其余的部队立即展开对敌人的进攻。”

    “明白。”

    索科夫拿起铅笔,在城南火车站的方向画了一个圈,然后用笔敲击了两下,叮嘱萨梅科:“告诉科伊达上校,他的步兵第188师要先拿下城南的火车站,粉碎敌人通过铁路运输撤兵的企图,把尽可能多的敌人留在城里。”

    “明白。”萨梅科点着头说:“我会告诉科伊达上校,集中力量拿下火车站,使敌人无法搭乘火车离开别尔哥罗德。”

    战斗很快就打响了。

    科伊达知道如今有大量的德军云集在火车站,试图在这里搭乘火车离开别尔哥罗德。因此他一反常态,不再以第562团实施突击,而是派出了第564和第568团,从两翼向火车站迂回,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占领火车站。

    “米沙,”朱可夫等索科夫说完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元帅同志,早在我派出侦察人员的同时,我的部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索科夫回答说:“既然已经确定敌人要撤退,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地离开别尔哥罗德,我会在一刻钟之后,向德军发起攻击。”

    朱可夫结束和索科夫的通话后,对坐在桌前的华西列夫斯基和瓦图京说道:“两位指挥员同志,米沙的侦察兵向他报告,敌人正在有序地撤出阵地,看样子是打算连夜撤离别尔哥罗德。”

    “元帅同志,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朱可夫的话刚说完,瓦图京就接口说道:“要知道,敌人在别尔哥罗德城内还有几万守军,包括两个装甲师以及大量的炮兵。如果他们连夜要撤退的话,坦克和火炮肯定无法带走,只能白白扔掉,你们觉得德国人会做这样的蠢事吗?”

    当朱可夫陷入沉默之时,华西列夫斯基继续说道:“元帅同志,就算索科夫将军提供的情况是正确的,敌人真的打算利用夜色的掩护,从别尔哥罗德撤走。可我们能做什么,命令部队发起进攻吗?”

    朱可夫听华西列夫斯基这么说,没有说话,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眼,并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得到了朱可夫授意的华西列夫斯基继续说道:“要知道,我们不久前给部队下达的作战命令,是坚守阵地,防止敌人可能发起的夜袭。但仅仅过了一个小时,我们却命令部队由防御转入进攻。假如这道命令是在白天下达,要给敌人造成重大的损失,这一点我是丝毫不怀疑的。可是在夜间进攻,我们那么多部队之间的协同该怎么办?一旦陷入混乱,敌人趁机来个反扑,我们又该如何去应对呢?”

    华西列夫斯基的话说完后,屋里一阵寂静,大家都在静静地思考他所说的这番话。如果命令部队连夜展开进攻,诸多部队之间的协同怎么办,要是敌人趁着部队陷入混乱,出其不意第实施反击,我们又该怎么办?

    “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朱可夫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部队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撤出别尔哥罗德吗?”

    “元帅同志,我觉得在如今的情况下,应该谨慎一些,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华西列夫斯基语重心长地对朱可夫说:“虽然索科夫将军提供的情报里,说到敌人是在撤退,但我们并不清楚敌人是真的撤退,还是为了诱使我军上当的圈套。”

    朱可夫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琢磨,仿佛斟酌华西列夫斯基所说的这番话。过了良久,他终于缓缓地点头,说:“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你说得有道理。如果命令部队全线出击,这么多部队在夜间的协同作战,将是一个大问题。一旦进攻不顺,德军实施反击,没准我们原来好不容易夺取的阵地,又会重新落到敌人的手里。”

    瓦图京听朱可夫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元帅同志,您的意思是不用进攻了?”

    “大部队继续留在原地坚守,我们可以派遣营级作战单位,对撤退中的敌人实施攻击。”朱可夫对众人说道:“就算这次撤退是德国人布置的阴谋,我们也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

    见朱可夫同意不派遣大部队全线反击,华西列夫斯基和瓦图京两人都不禁暗松一口气。过了片刻,华西列夫斯基又问:“如果草原方面军和索科夫的部队要连夜对敌人发起攻击,我们是否需要过问?”

    “不用,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朱可夫摆着手说:“科涅夫那里的情况和我们不一样,如果他们连夜实施进攻,我相信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战果,同时还可以把各自占领的区域连成片,这样对我们接下来的作战是非常有帮助的。我看还是不宜过多地干涉方面军首长的作战决心,究竟该怎么做,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吧。”

    远在二十几公里外的科涅夫,忽然不停地打起喷嚏来,坐在一旁的苏塞科夫,按照俄罗斯的传统笑着说:“祝你健康!祝你健康!”

    科涅夫好不容易止住了打喷嚏,还奇怪地说:“真是怪事,我今天基本没有离开过指挥部,怎么会受凉呢?”

    “不会是有人在背后说你吧?”扎哈罗夫笑着调侃地说:“没准是索科夫少将心里在念叨你,你才会不停地打喷嚏。”

    “他念叨我做什么?”科涅夫哼了一声,说道:“我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他,说夜晚的能见度不高,不适合大兵团作战,为了避免出现混乱,方面军主力不会参与夜间的反击。”



    索科夫知道城南的火车站,是今晚战斗的关键。同样,远在哈尔科夫的霍特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从留在城里指挥的第57装甲军军长基西纳将军处,得知城南火车站已经丢失的消息,顿时恼羞成怒。

    霍特冲着电话话筒吼道:“基西纳将军,立即命令你的部队停止撤退,组织力量把火车站夺回来。如果丢掉了车站,你们的人就没法乘坐火车离开别尔哥罗德,你觉得你的士兵徒步行军,能摆脱追击的俄国人吗?”

    “不能。”基西纳将军很干脆地回答说:“如果我的部队徒步离开城市,当他们行进到开阔地带时,会遭到俄国人的轰炸和炮击,到时恐怕就没有多少人能活着到达哈尔科夫。”

    霍特对基西纳将军的回答非常满意:“将军,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很好。那么你的部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立即对城南火车站实施反击。对了,你手里还有能动用的坦克吗?”

    “克里索里上校的第6装甲师,如今还有三十多辆坦克,我可以用这些坦克,来掩护步兵重新夺回火车站。”

    “很好,基西纳将军。”霍特提高嗓门说:“立即行动起来吧,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几分钟之后,克里索里上校的第6装甲师,掩护两个营的步兵,向火车站发起了攻击。

    刚刚来到火车站的科伊达,在车站的钟楼上,看到黑压压的一片敌人,从城里的另外一侧,沿着街道朝火车站冲过来,连忙拿起电话,给车站里的部队下达作战命令。

    接到科伊达命令的指战员,等敌人距离车站还有四五百米时,便果断地发射新式火箭弹,攻击敌人的进攻队列。

    拖着长长焰尾的火箭弹,从车站里的防御阵地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之后,落在德军队列中爆炸,形成了一片宽阔的火海,将呈扇形进攻的德军坦克和步兵都包裹住了。

    虽然火箭弹无法洞穿德军坦克的装甲,但爆炸产生的火团却将坦克车身包裹着,一些坦克行驶了没多远,就停在远处燃烧起来。车里的坦克兵慌不迭地钻了出来,狼狈地朝原来的出发阵地逃去。

    最惨的是那些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不是被横飞的弹片削倒,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就是被炸成一个个燃烧的火人,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德军的进攻在苏军的一轮火箭弹攻击之后戛然而止,没有被击毁的坦克慌忙倒车,急着脱离这片危险的区域。没有被爆炸波及的士兵,看到坦克都开始向后倒车,哪里还会不顾死活地继续朝前冲,连忙掉头朝回跑。

    看到敌人逃跑了,科伊达又给部队下达了命令,让他们立即展开反击。

    随着命令的下达,隐蔽在车站里的苏军坦克,轰隆隆地从藏身处驶出,追在德国人的后面又是开炮又是机枪扫射,打得敌人血肉横飞。

    虽说这个时代的坦克,在行进中开炮,命中目标的几率比较低。但也要看在什么场合,假如是在野外进行坦克大战时,要想在行进中击中快速行驶的对方坦克,那基本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但如今是在街道上轰击逃窜的敌人,就算在行进中开炮,也能瞎猫碰到死耗子,落在德军步兵队列里爆炸,一炸就是一大片。

    好在科伊达知道这只是敌人的首次进攻,接下来还会再次发起新的进攻。因此出击的部队追赶了一阵,又重新撤回车站设防固守,准备迎接德军的下一轮进攻。

    火车站这里打得很顺,但攻击州博物馆的步兵第254师,进展却很不顺利。师长舍赫特曼上校通过电话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敌人依托博物馆构筑了坚固的工事,我们发起的两次进攻,都被他们击退了。”

    索科夫后世在俄罗斯待了十几年,自然很了解这个国家的博物馆都是石质建筑物,其坚固程度丝毫不比柏林的国会大厦差。因此得知第254师进攻受挫后,并没有强令对方继续不惜代价地进攻,而是对舍赫特曼说:“上校同志,命令你的部队暂时停止进攻,在原地进行短暂的休整,等我们的炮兵赶到之后,再向州博物馆展开新的进攻。”

    “司令员同志,要炮兵做什么?”

    “炮兵做什么?当然是炮轰州博物馆啊!”

    索科夫的话把舍赫特曼吓了一跳,他慌忙说道:“司令员同志,州博物馆里存放着重要的文物,能不能别用炮轰,我可以命令部队再尝试攻击,把里面的敌人都赶出来。”

    “上校同志,”索科夫等舍赫特曼说完后,正色地说道:“对我来说,再珍贵的文物,也比不上我们的指战员生命宝贵。州博物馆被炮火轰塌了,等战争结束,我们可以重建;至于那些毁于战火的文物,权当是我们为了保卫伟大的祖国,而付出的必要代价。还有,我不久前好不容易给你们师补充了兵员,如果在夺取州博物馆的战斗中全损失了,那么下一阶段的战斗,你们师可能就没法参加了。”

    听索科夫这么说,舍赫特曼上校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服从您的命令,等炮兵来了以后,将躲在州博物馆里的敌人全部炸死。”

    半个小时之后,炮一师的重炮团赶到了州博物馆附近。带队的团长找到了舍赫特曼,向他报告说:“上校同志,炮一师重炮团奉命来到,我服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舍赫特曼用手朝几百米外的州博物馆一指,咬着后槽牙说:“炮兵中校同志,你们的任务就是瞄准前面的州博物馆开炮,消灭躲藏在里面的敌人。”

    看到自己要炮击的目标,居然是建筑物高大宏伟的州博物馆时,重炮团团长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两下,随后有些迟疑地说:“上校同志,那里可是我们的别尔哥罗德的州博物馆啊,要是我们的炮火将建筑物摧毁,要是战后有人问是谁炸毁了州博物馆,那我该怎么回答呢?”

    “炮兵中校同志,你以为我忍心摧毁这幢建筑物吗?”舍赫特曼见重炮团团长推三阻四的,不禁恼羞成怒地说:“我也是奉上级的命令。至于将来谁来承担导致州博物馆倒塌的责任,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重炮团团长见舍赫特曼发火,不敢再与他继续争论,而是试探地问:“上校同志,不知你们距离州博物馆最近的战士在什么位置?”

    “就在州博物馆门外的广场上,”舍赫特曼说道:“距离大门不超过五十米,可惜就是敌人的火力太猛,他们冲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上校同志,您最好让您的人先撤下来。”重炮团团长对舍赫特曼说道:“我们团配属的都是重炮,又是在如此近的距离直瞄射击,恐怕会造成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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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立即命人通知他们退下来。”舍赫特曼说道:“你们先去布置炮兵阵地吧。”

    一刻钟过后,随着隐蔽在广场上的指战员相继撤回后,瞄准州博物馆的12门152毫米榴弹炮同时开火。

    在如此近的距离,用152毫米的重炮轰击,就算再坚固的建筑物也支撑不住。五分钟的炮击结束后,远处的州博物馆建筑物已经被轰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仿佛谁吹一口气,这建筑物就会轰然倒塌。

    见坚固的建筑物已经被炸成了废墟,第254师的指战员立即从藏身之处跃出,端着武器高喊着“乌拉”,冲进了还冒着滚滚黑烟的建筑物,消灭那些侥幸没有被炸死,还试图负隅顽抗的敌人。

    舍赫特曼见自己迟迟不能拿下的州博物馆,仅仅一轮炮击,就将敌人的抵抗彻底摧毁,心里不禁暗自为索科夫做出的决定点赞。看到自己的部队潮水般涌进了州博物馆的废墟,他知道夺取这里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他命人找来了重炮团团长,先是称赞对方一番后,随即陪着笑问:“炮兵中校同志,州博物馆只是我们攻击的一个目标,我们下一步将要进攻附近的一所学校,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不知行不行?”

    “上校同志,”重炮团团长客气地说:“我们团是配属你们师作战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绝没有二话。”

    “那好,我们下一个攻击目标,是在东南方向七百米外的一所州立学校,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进攻那里。”

    既然连州博物馆这样的建筑物,都是说摧毁就摧毁,一所州立学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重炮团团长等舍赫特曼说完后,点着头说:“上校同志,请您放心,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州立学校,消灭盘踞在里面的敌人。”

    看到自己要炮击的目标,居然是建筑物高大宏伟的州博物馆时,重炮团团长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两下,随后有些迟疑地说:“上校同志,那里可是我们的别尔哥罗德的州博物馆啊,要是我们的炮火将建筑物摧毁,要是战后有人问是谁炸毁了州博物馆,那我该怎么回答呢?”

    “炮兵中校同志,你以为我忍心摧毁这幢建筑物吗?”舍赫特曼见重炮团团长推三阻四的,不禁恼羞成怒地说:“我也是奉上级的命令。至于将来谁来承担导致州博物馆倒塌的责任,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重炮团团长见舍赫特曼发火,不敢再与他继续争论,而是试探地问:“上校同志,不知你们距离州博物馆最近的战士在什么位置?”

    “就在州博物馆门外的广场上,”舍赫特曼说道:“距离大门不超过五十米,可惜就是敌人的火力太猛,他们冲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上校同志,您最好让您的人先撤下来。”重炮团团长对舍赫特曼说道:“我们团配属的都是重炮,又是在如此近的距离直瞄射击,恐怕会造成误伤。”

    “好吧,我立即命人通知他们退下来。”舍赫特曼说道:“你们先去布置炮兵阵地吧。”

    一刻钟过后,随着隐蔽在广场上的指战员相继撤回后,瞄准州博物馆的12门152毫米榴弹炮同时开火。

    在如此近的距离,用152毫米的重炮轰击,就算再坚固的建筑物也支撑不住。五分钟的炮击结束后,远处的州博物馆建筑物已经被轰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仿佛谁吹一口气,这建筑物就会轰然倒塌。

    见坚固的建筑物已经被炸成了废墟,第254师的指战员立即从藏身之处跃出,端着武器高喊着“乌拉”,冲进了还冒着滚滚黑烟的建筑物,消灭那些侥幸没有被炸死,还试图负隅顽抗的敌人。

    舍赫特曼见自己迟迟不能拿下的州博物馆,仅仅一轮炮击,就将敌人的抵抗彻底摧毁,心里不禁暗自为索科夫做出的决定点赞。看到自己的部队潮水般涌进了州博物馆的废墟,他知道夺取这里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他命人找来了重炮团团长,先是称赞对方一番后,随即陪着笑问:“炮兵中校同志,州博物馆只是我们攻击的一个目标,我们下一步将要进攻附近的一所学校,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不知行不行?”

    “上校同志,”重炮团团长客气地说:“我们团是配属你们师作战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绝没有二话。”

    “那好,我们下一个攻击目标,是在东南方向七百米外的一所州立学校,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进攻那里。”

    既然连州博物馆这样的建筑物,都是说摧毁就摧毁,一所州立学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重炮团团长等舍赫特曼说完后,点着头说:“上校同志,请您放心,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州立学校,消灭盘踞在里面的敌人。”

    夺取了州博物馆,自然要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让索科夫了解这项战果。

    其实索科夫对下令摧毁别尔哥罗德州博物馆,导致里面存放的文物受损一事,根本就不在意。对他来说,那些文物就算再珍贵,难道能比得上指战员的生命么?只要能在战斗中减少部队的伤亡,就算损毁再珍贵的文物,也是完全值得的。

    他如今最关心的一点,是迅速地占领城南,彻底切断城内德军的南撤之路,形成关门打狗之势。因此卢涅夫给贝利亚打电话时,他则通过电话和电台,和城里的各师师长联系,给他们布置新的作战任务。

    天快亮时,城南的街道几乎都被索科夫部队所占领。

    看到一张张城里发来的战报,索科夫不由眉开眼笑,看来自己手下的这些师长、旅长们,在指挥作战方面都很有一手,没有令自己失望。

    索科夫把战报放在了桌上,用手掌轻轻地拍了几下,笑着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看来夺取别尔哥罗德,我们集团军算是立下了头功。”

    “是的,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听索科夫这么说,满面红光地回答说:“可不是嘛,我原以为要夺取别尔哥罗德这样的城市,至少需要半个月时间。但没想到敌人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按照如今的进展来看,最初明天,也就是8月5日,我们就能彻底肃清城市的敌人。”

    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在没有自己的历史里,苏军都在8月5日解放了别尔哥罗德,如今自己横空出世,所率领的部队取得了极大的战果,那么解放城市的时间势必会提前,便笑着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难道你对我们的部队没有信心,觉得他们不能在今天就解放这座城市么?”

    听索科夫这么说,萨梅科干笑了两声,随后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当然希望今天就能解放整座城市,可是城市面积这么大,我们一个集团军的部队进入城内,兵力很快就变得分散了,在这种情况下,肯定需要不少的时间,来肃清城内的残敌。”

    “难道你忘记从西北和北面两个方向进攻的友军吗?”对于萨梅科的担忧,索科夫自信地说:“只要等天一亮,这些友军部队大规模开入城内后,就是敌人末日的到来。”

    “司令员同志,您真的认为,我们能在今天解放别尔哥罗德吗?”

    “是的,参谋长同志,我完全可以肯定。”索科夫微笑着说:“你别忘记了,未来的近卫第98师的指战员,昨天就把旗帜插在了市政大楼的顶部,表示我们已经占领了城市,如今正处于肃清残敌的阶段。”

    “近卫第98师?!”萨梅科把索科夫说的部队番号重复一遍后,猛地想起对方昨天曾经听过此事,就是把两个海军陆战旅和一个步兵旅合并,组建新的近卫第98师。连忙点头回答说;“没错,丘瓦绍夫上校的部队,已经把旗帜插在了市政大楼的顶部,按照俄国部队里的传统,从红旗升起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城市已经被我们占领。”

    稍作停顿后,萨梅科继续问道:“那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占领了别尔哥罗德之后,我军的下一步行动,就是向哈尔科夫展开新的进攻,并把敌人从城市里赶走。”索科夫拿起红蓝铅笔,在哈尔科夫的西面画了一个圈,对萨梅科说:“我估计上级又会命令我集团军从城市的西面发起攻击。”

    萨梅科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后,点头赞同了索科夫的说法:“司令员同志,您说得没错,我也觉得上级会命令我们从城市的西面进攻。”

    “为什么呢?”卢涅夫听到两人都这么说,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如此确定,上级会再次命令我们进攻城市的西面?”

    “原因很简单。”萨梅科笑着向卢涅夫解释说:“因为我们有气垫船。”为了让卢涅夫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指着哈尔科夫的西面,补充说,“城市的西面是乌德河,河面的宽度可比别尔哥罗德城外的河流宽阔多了。如果要选择从这一方向展开进攻,是非我集团军莫属。”

    “参谋长说得对,”索科夫点头附和说:“昨天的进攻,使上级意识到,只有我们拥有的新式渡河器材,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敌人的水上封锁线,以减少部队在强渡时可能出现的伤亡。”

    “哦,原来是这样。”卢涅夫听完两人的话之后,微微颔首,随即又问:“昨天雅科夫上校不是说,大多数的气垫船因为超负荷使用,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故障,需要进行维修,才能重新投入使用。你们说说,他们能否在进攻战斗打响前,完成全部的修复工作。”

    卢涅夫的话把索科夫问住了,他根本没有问过雅科夫,那些超负荷使用的气垫船,能否在短时间内重新使用,因此无法回答卢涅夫的这个问题。

    不过他及时地变换了话题:“军事委员同志,你不是说,要给贝利亚同志打电话,把我们这里的情况向他汇报吗?不知他是怎么答复你的?”

    “司令员同志,我今天打了许多的电话,终于联络上了贝利亚同志。”卢涅夫回答说:“他听完我的汇报后告诉我,这件事他会和有关方面联系的,你就别担心了。”

    三人刚一重提州博物馆被炮火摧毁一事,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索科夫看清楚正在鸣叫的电话,居然是可以打外线的高频电话,猜想肯定是上级领导打来了,连忙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耳边:“你好,我是索科夫少将,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朱可夫。”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的声音:“米沙,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闯祸?”朱可夫的话让索科夫不禁一愣,但他随后就想明白了对方要表达的意思:“元帅同志,您是说我命令炮兵朝州博物馆开炮,将博物馆摧毁一事吧?”

    “有这回事吗?”朱可夫问完这个问题后,不等索科夫回答,又自言自语地说:“我刚刚接到了两个电话,都是大本营打来的。有人说你是无组织无纪律,未经请示,就擅自动用部队向敌人发起了进攻。”

    “两个电话?”索科夫有点傻眼了,自己最近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怎么会同时有两位大本营的领导要在朱可夫的面前搞自己的状呢?他本能地问:“元帅同志,不知那两个电话里,都说了关于我的什么事情?”

    “一个电话说你擅作主张,命令自己的部队朝别尔哥罗德博物馆开炮,导致里面关于波尔塔瓦战役的文物受损严重。对于这种毁坏文武的行为,应该予以严惩。”朱可夫说道:“而另外一个电话则是为你说好话的,说你虽然下达了炮击州博物馆的命令,但却是为了消灭隐藏在里面的敌人,这种行为是可以原谅的。”

    虽然朱可夫并没有告诉索科夫,是那两个人给他打的电话,但索科夫还是猜到那位为自己说好话的人,肯定是贝利亚,毕竟不久前卢涅夫刚给他打过电话,没准他就是念在和卢涅夫的旧情上,出手帮了自己这一把。

    其实索科夫对下令摧毁别尔哥罗德州博物馆,导致里面存放的文物受损一事,根本就不在意。对他来说,那些文物就算再珍贵,难道能比得上指战员的生命么?只要能在战斗中减少部队的伤亡,就算损毁再珍贵的文物,也是完全值得的。

    他如今最关心的一点,是迅速地占领城南,彻底切断城内德军的南撤之路,形成关门打狗之势。因此卢涅夫给贝利亚打电话时,他则通过电话和电台,和城里的各师师长联系,给他们布置新的作战任务。

    天快亮时,城南的街道几乎都被索科夫部队所占领。

    看到一张张城里发来的战报,索科夫不由眉开眼笑,看来自己手下的这些师长、旅长们,在指挥作战方面都很有一手,没有令自己失望。

    索科夫把战报放在了桌上,用手掌轻轻地拍了几下,笑着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看来夺取别尔哥罗德,我们集团军算是立下了头功。”

    “是的,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听索科夫这么说,满面红光地回答说:“可不是嘛,我原以为要夺取别尔哥罗德这样的城市,至少需要半个月时间。但没想到敌人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按照如今的进展来看,最初明天,也就是8月5日,我们就能彻底肃清城市的敌人。”

    索科夫的心里很清楚,在没有自己的历史里,苏军都在8月5日解放了别尔哥罗德,如今自己横空出世,所率领的部队取得了极大的战果,那么解放城市的时间势必会提前,便笑着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难道你对我们的部队没有信心,觉得他们不能在今天就解放这座城市么?”

    听索科夫这么说,萨梅科干笑了两声,随后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当然希望今天就能解放整座城市,可是城市面积这么大,我们一个集团军的部队进入城内,兵力很快就变得分散了,在这种情况下,肯定需要不少的时间,来肃清城内的残敌。”

    “难道你忘记从西北和北面两个方向进攻的友军吗?”对于萨梅科的担忧,索科夫自信地说:“只要等天一亮,这些友军部队大规模开入城内后,就是敌人末日的到来。”

    “司令员同志,您真的认为,我们能在今天解放别尔哥罗德吗?”

    “是的,参谋长同志,我完全可以肯定。”索科夫微笑着说:“你别忘记了,未来的近卫第98师的指战员,昨天就把旗帜插在了市政大楼的顶部,表示我们已经占领了城市,如今正处于肃清残敌的阶段。”

    “近卫第98师?!”萨梅科把索科夫说的部队番号重复一遍后,猛地想起对方昨天曾经听过此事,就是把两个海军陆战旅和一个步兵旅合并,组建新的近卫第98师。连忙点头回答说;“没错,丘瓦绍夫上校的部队,已经把旗帜插在了市政大楼的顶部,按照俄国部队里的传统,从红旗升起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城市已经被我们占领。”

    稍作停顿后,萨梅科继续问道:“那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占领了别尔哥罗德之后,我军的下一步行动,就是向哈尔科夫展开新的进攻,并把敌人从城市里赶走。”索科夫拿起红蓝铅笔,在哈尔科夫的西面画了一个圈,对萨梅科说:“我估计上级又会命令我集团军从城市的西面发起攻击。”

    萨梅科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后,点头赞同了索科夫的说法:“司令员同志,您说得没错,我也觉得上级会命令我们从城市的西面进攻。”

    “为什么呢?”卢涅夫听到两人都这么说,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如此确定,上级会再次命令我们进攻城市的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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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很简单。”萨梅科笑着向卢涅夫解释说:“因为我们有气垫船。”为了让卢涅夫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指着哈尔科夫的西面,补充说,“城市的西面是乌德河,河面的宽度可比别尔哥罗德城外的河流宽阔多了。如果要选择从这一方向展开进攻,是非我集团军莫属。”

    “参谋长说得对,”索科夫点头附和说:“昨天的进攻,使上级意识到,只有我们拥有的新式渡河器材,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敌人的水上封锁线,以减少部队在强渡时可能出现的伤亡。”

    “哦,原来是这样。”卢涅夫听完两人的话之后,微微颔首,随即又问:“昨天雅科夫上校不是说,大多数的气垫船因为超负荷使用,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故障,需要进行维修,才能重新投入使用。你们说说,他们能否在进攻战斗打响前,完成全部的修复工作。”

    卢涅夫的话把索科夫问住了,他根本没有问过雅科夫,那些超负荷使用的气垫船,能否在短时间内重新使用,因此无法回答卢涅夫的这个问题。

    不过他及时地变换了话题:“军事委员同志,你不是说,要给贝利亚同志打电话,把我们这里的情况向他汇报吗?不知他是怎么答复你的?”

    “司令员同志,我今天打了许多的电话,终于联络上了贝利亚同志。”卢涅夫回答说:“他听完我的汇报后告诉我,这件事他会和有关方面联系的,你就别担心了。”

    坚守在阵地里的德军,看到自家的飞机出现时,还在欢呼雀跃。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德军飞机还没有对进攻的苏军坦克部队造成多大的伤害,就被匆忙赶到的苏军歼击机打得落花流水。

    赶走敌机之后,苏军的轰炸机就对地面的德军阵地,展开了痛快淋漓地攻击。无数的航弹从天而降,将那些早已暴露出来的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

    飞机炸过之后,数以百计的苏军步兵,就在坦克的掩护下冲上去,把阵地上残存的德军军淹没在枪林弹雨之中。

    德军被苏军的地空配合、步坦协同打蒙了,纷纷给司令部打电话,请求霍特派遣援军支援。但令人遗憾的是,司令部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发出的电报也迟迟得不到回音。德军指挥官没有办法,只能命令部队放弃外围阵地,撤到城里,利用建筑物和苏军打巷战。

    不撤不知道,一撤吓一跳。退入城内的德军官兵,很快就发现友军的阵地上只有零星的部队,主力早已不知去向,自己已经成为了一支孤军。

    在这种情况下,德军官兵哪里还有战斗下去的勇气,面对潮水般涌入街道的苏军指战员,他们只是胡乱地放着枪,也不管是否击中目标,打一阵之后就朝着城南方向撤去。

    索科夫得知草原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已经顺利地冲入了城中,正沿着街道向纵深发展,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兴奋地对索科夫说:“如果友军按照这种速度打下去,在天黑之前,完全可以占领整座城市,肃清城里的残敌。”

    对于萨梅科的这种说法,索科夫倒是很赞同,不过他还是提醒对方:“参谋长同志,要提防德国人狗急跳墙,命令城南地区的各部队,务必挡住向南逃窜的敌人,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别尔哥罗德。”

    “司令员同志,这点您可以放心。”萨梅科向索科夫保证说:“别说德军如今只剩下了步兵,就算有坦克和火炮的协助,他们也没办法突破我军的防御。”

    说完这话后,萨梅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感慨地说:“司令员同志,真是没想到,那些从战俘营获救的指战员,补充进部队之后,在战场上的表现居然如此英勇。他们所攻击的目标,不管敌人的防御力量多么强大,都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我看,要是有二十万这样的指战员,我有信心一直打到柏林去。”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抬头望着萨梅科,表情凝重地说:“如果上级允许我们每解放一座战俘营,就把里面关押的指战员都编入部队,我相信在明年,也就是1944年年底,我们集团军就能攻入柏林,端掉小胡子的老巢。”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萨梅科吃惊地瞪大眼睛。过了良久,他才喃喃地说:“司令员同志,我想您可能太乐观了,虽说我们很快就要解放别尔哥罗德,但通往柏林的道路还非常遥远。别的不说,以我们的实力,能否收复基辅都是一个难题,更别说远在千里之外的柏林。”

    面对萨梅科的质疑,索科夫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参谋长同志,解放了别尔哥罗德,接下来就是解放哈尔科夫。等这两座城市都解放了,大本营的下一个作战目标,肯定就是突破德国人在第聂伯河上的防御,解放基辅。只要拿下了基辅,再向西去进攻柏林,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萨梅科沉默许久后,小心翼翼地问:“司令员同志,解放柏林对我们来说,实在过于遥远了,我只关心我们这次能否拿下哈尔科夫,并守住它吗?要知道,加上这次,我们在哈尔科夫已经打了四仗了,前三仗我们都是没有成功,这次能成功吗?”

    “参谋长同志,虽然我军曾经与1941年、1942年和今年年初,在哈尔科夫地区发起的战役,都没有能取得成功。”索科夫微笑着回答说:“但古老的东方有一句谚语:事不过三。我们已经失败了三次,我相信第四次一定能取得成功。”

    “既然谈到了下一步的进攻目标是哈尔科夫,我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做一些准备。”

    “准备?”萨梅科有些纳闷地问:“什么准备?”

    “我不是说过,解放别尔哥罗德之后,接下来就会对哈尔科夫发起进攻。”索科夫说道:“根据我的分析,上级肯定会再次命令我部从城市的西面发起攻击。如今哈尔科夫的城西有一条乌德河,我们应该提前派出侦察人员,对乌德河沿岸的德军阵地实施侦察,以便我们能发现最佳的登陆地点。”

    “原来是这事儿啊。”萨梅科听明白索科夫的意图后,对他说道:“侦察处在几个小时前,已经派出了一支九人的侦察小分队,前往乌德河地域实施侦察。”他抬手看了看表,“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将在明天中午,向我们反馈他们侦察到的情报。”

    “一个侦察分队是远远不够的。”谁知索科夫听后却摇着头说:“我觉得应该多派几个侦察小分队,到乌德河流域实施侦察,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全面的情报。”

    “是,司令员同志。”萨梅科爽快地答应道:“我会通知侦察处,让他们多派出几支精悍的侦察分队,前往乌德河流域实施侦察。”

    ……

    隶属于第7近卫集团军的近卫第94师,在下午一点时,成功地占领了城里的邮电局,并在邮电大楼的顶部,升起了近卫师的军旗。

    集团军司令员舒米洛夫中将,在临时的指挥部里,通过望远镜,看到近卫师的军旗在邮电大楼的顶部飘扬,激动得难以自己。他放下望远镜后,转身吩咐通讯兵:“立即给我接通方面军司令部,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科涅夫司令员。”

    电话接通后,一听到科涅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舒米洛夫就激动地说:“科涅夫将军,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请说吧,舒米洛夫将军。”

    “我集团军所属的近卫第94师,已经成功地把军旗插在了别尔哥罗德邮政大楼的顶端,他们是第一支占领这座城市的部队,我想提前为他们请功。”

    谁知科涅夫听完后,却沉默了一阵,然后慢吞吞地说:“舒米洛夫将军,我很明白你此时的心情,不过我要遗憾地告诉你,近卫第94师并不是第一个把军旗插在城市制高点的部队,因此第一个占领城市的荣誉,是不属于他们的。”

    “什么,科涅夫将军,你说什么?”舒米洛夫等科涅夫说完后,吃惊地说道:“要知道,我集团军可是整个方面军部队中,推进速度最快的,难道还有其它部队抢在我们的前面,在什么地方的建筑物上升起了军旗吗?”

    “是的,舒米洛夫将军,你说得没错。”科涅夫说道:“的确有别的部队,抢在你们的前面,在城市的制高点插上了军旗,他们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支部队。”

    舒米洛夫等科涅夫说完后,不服气地问:“科涅夫将军,请您告诉我,究竟是哪支部队抢在我们的前面,在城市的制高点插上了军旗?”

    “是索科夫的第27集团军。”科涅夫慢条斯理地说:“在昨天的战斗中,正当你们还在城郊与敌人展开激战时,索科夫的一支部队就成功地夺取了霍特司令部所在的市政大楼,并把红旗插在了大楼的顶部。如果霍特不是见势不妙,提前逃跑的话,没准都成为索科夫部队的俘虏。”

    一听科涅夫提起第一支占领城市的部队,居然是归索科夫指挥的,舒米洛夫顿时哑口无言。过了一阵,他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能告诉我,那支部队的番号吗?”

    “夺取市政大楼的部队,是两个海军陆战旅。”科涅夫说道:“但鉴于他们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所取得的巨大战果,他们将很快被授予近卫师的荣誉称号。”

    “参谋长同志,虽然我军曾经与1941年、1942年和今年年初,在哈尔科夫地区发起的战役,都没有能取得成功。”索科夫微笑着回答说:“但古老的东方有一句谚语:事不过三。我们已经失败了三次,我相信第四次一定能取得成功。”

    “既然谈到了下一步的进攻目标是哈尔科夫,我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做一些准备。”

    “准备?”萨梅科有些纳闷地问:“什么准备?”

    “我不是说过,解放别尔哥罗德之后,接下来就会对哈尔科夫发起进攻。”索科夫说道:“根据我的分析,上级肯定会再次命令我部从城市的西面发起攻击。如今哈尔科夫的城西有一条乌德河,我们应该提前派出侦察人员,对乌德河沿岸的德军阵地实施侦察,以便我们能发现最佳的登陆地点。”

    “原来是这事儿啊。”萨梅科听明白索科夫的意图后,对他说道:“侦察处在几个小时前,已经派出了一支九人的侦察小分队,前往乌德河地域实施侦察。”他抬手看了看表,“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将在明天中午,向我们反馈他们侦察到的情报。”

    “一个侦察分队是远远不够的。”谁知索科夫听后却摇着头说:“我觉得应该多派几个侦察小分队,到乌德河流域实施侦察,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全面的情报。”

    “是,司令员同志。”萨梅科爽快地答应道:“我会通知侦察处,让他们多派出几支精悍的侦察分队,前往乌德河流域实施侦察。”

    ……

    隶属于第7近卫集团军的近卫第94师,在下午一点时,成功地占领了城里的邮电局,并在邮电大楼的顶部,升起了近卫师的军旗。

    集团军司令员舒米洛夫中将,在临时的指挥部里,通过望远镜,看到近卫师的军旗在邮电大楼的顶部飘扬,激动得难以自己。他放下望远镜后,转身吩咐通讯兵:“立即给我接通方面军司令部,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科涅夫司令员。”

    电话接通后,一听到科涅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舒米洛夫就激动地说:“科涅夫将军,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请说吧,舒米洛夫将军。”

    “我集团军所属的近卫第94师,已经成功地把军旗插在了别尔哥罗德邮政大楼的顶端,他们是第一支占领这座城市的部队,我想提前为他们请功。”

    谁知科涅夫听完后,却沉默了一阵,然后慢吞吞地说:“舒米洛夫将军,我很明白你此时的心情,不过我要遗憾地告诉你,近卫第94师并不是第一个把军旗插在城市制高点的部队,因此第一个占领城市的荣誉,是不属于他们的。”

    “什么,科涅夫将军,你说什么?”舒米洛夫等科涅夫说完后,吃惊地说道:“要知道,我集团军可是整个方面军部队中,推进速度最快的,难道还有其它部队抢在我们的前面,在什么地方的建筑物上升起了军旗吗?”

    “是的,舒米洛夫将军,你说得没错。”科涅夫说道:“的确有别的部队,抢在你们的前面,在城市的制高点插上了军旗,他们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支部队。”

    舒米洛夫等科涅夫说完后,不服气地问:“科涅夫将军,请您告诉我,究竟是哪支部队抢在我们的前面,在城市的制高点插上了军旗?”

    “是索科夫的第27集团军。”科涅夫慢条斯理地说:“在昨天的战斗中,正当你们还在城郊与敌人展开激战时,索科夫的一支部队就成功地夺取了霍特司令部所在的市政大楼,并把红旗插在了大楼的顶部。如果霍特不是见势不妙,提前逃跑的话,没准都成为索科夫部队的俘虏。”

    一听科涅夫提起第一支占领城市的部队,居然是归索科夫指挥的,舒米洛夫顿时哑口无言。过了一阵,他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能告诉我,那支部队的番号吗?”

    “夺取市政大楼的部队,是两个海军陆战旅。”科涅夫说道:“但鉴于他们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所取得的巨大战果,他们将很快被授予近卫师的荣誉称号。”

    虽说大胡子用的电话不漏音,安东诺夫听不到电话另外一头的人在说什么,但从大胡子所用的称呼中,他还是猜到对方是朱可夫元帅。

    作为总参谋长,安东诺夫的心里自然清楚,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两位元帅,如今正作为大本营的代表,待在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里。此刻和大胡子通话所涉及的内容,无非就是关于进攻别尔哥罗德所取得的战果。

    大胡子并没有让安东诺夫等太长的时间,他很快就结束了通话,点燃了叼在嘴里的烟斗,抬头望着安东诺夫,笑容满面地问:“总参谋长同志,不知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是的,斯大林同志!我给您带来了关于奥廖尔和别尔哥罗德的消息。”安东诺夫点着头说:“在经过激烈而残酷的战斗后,我们的军队把敌人从上述两个城市赶走,并成功地解放了城市。”

    说完,他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整理好的简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大胡子面前,随后态度恭谨地说:“请您过目!”

    大胡子只用一两分钟,就看完安东诺夫交给他的简报,随即点着头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在北线所进行的战斗,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月,才成功地夺取了奥廖尔,从而解除了德军对莫斯科的危险,使我们可以用来保卫城市的部队,用到其它的战场。”

    安东诺夫听大胡子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要知道,奥廖尔的德军随时威胁着莫斯科的安全,以至于有差不多七十个师的部队,都只能摆在那里不能动用。如今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已经把敌人从奥廖尔赶走,就意味着可以把这些处在闲置状态下的部队,投入了重要的战场上。

    没等他发表意见,就听大胡子继续说:“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的指战员表现得很不错,不到两天时间,就成功地解放了别尔哥罗德。”

    “我军在南线的部队,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解放别尔哥罗德,主要是第27集团军的部队攻击迅速,战斗打响后仅仅半天时间,他们就攻占了德军设在市政大楼里的指挥部,并把霍特赶离了别尔哥罗德。”

    “是的,小米沙打仗的确很有一套。若不是有他,我估计最快还需要两到三天时间,我军才能拿下别尔哥罗德。”大胡子感慨地说:“对于这样的功臣,我们应该怎么样嘉奖他呢?”

    “昨天我接到了朱可夫元帅和曹一方面司令员科涅夫将军的报告,”安东诺夫报告说:“他们希望能将第27集团军所属的海军陆战第62旅、海军陆战第84旅,以及步兵第46旅,合并为了一个新的步兵师,并授予近卫第98师的荣誉称号。”

    听到安东诺夫这么说,大胡子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出来,皱着眉头说:“他们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呢?难道他们不知道,今年三月底授予几个步兵师的荣誉称号之后,大本营已经决定,不再增设近卫师了吗?”

    “两个海军陆战旅是最先从城西冲进别尔哥罗德,并第一个把红旗插在市政大楼的顶部。”安东诺夫向大胡子解释说:“不光是朱可夫元帅还是科涅夫将军,都觉得应该为这样的英雄部队破例,授予他们必要的荣誉。”

    大胡子将嘴里的烟斗取下来,在烟灰缸上磕了两下,随后放在了桌上,背着手在室内来回地走动起来,开始思考安东诺夫所汇报的情况。

    安东诺夫见大胡子没反对,意识到此事有戏,便趁热打铁地说:“还有,索科夫少将在库尔斯克会战中建立了伟大的功勋,可是最高统帅部到现在,都没有给他任何的嘉奖……”

    但安东诺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胡子抬手打断了:“安东诺夫同志,其实在库尔斯克会战解释后,我就打算给小米沙晋升军衔、授勋。但朱可夫同志提醒我,说小米沙的年级太轻,如今是我军中最年轻的将军,如果贸然给他晋衔、授勋,一是引起其他指挥员的妒忌,二是容易使他变得心浮气躁。因此,原本准备的晋衔和授勋一系列事情,都暂时搁置了。”

    “原来是这样。”安东诺夫听完大胡子的解释后,总算明白,为什么索科夫立下了这么多的战功,但始终没有被晋升或是授勋,原来是担心他年纪轻轻就担任高级职务,会变相地毁了这个人。

    不过出于爱护人才的方面考虑,安东诺夫觉得给索科夫的晋衔和授勋,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连忙提醒说:“您的考虑是正确的。不过我觉得,假如索科夫建立了这么大的功勋,却始终不给他晋衔、授勋,恐怕会让他的部下感到寒心的。”

    听安东诺夫这么说,大胡子盯着他看了许久,随后缓缓点着头说:“安东诺夫同志,你说得没错。小米沙建立了这么多的功勋,但我们始终没有一点表示的话,也实在说不过去。我看你就以最高统帅部的名义,通知小米沙,说他的请求已经获得批准,可以把两个海军陆战旅和一个步兵旅改编为近卫第98师。”

    安东诺夫原以为自己要多费唇舌,才有机会说服大胡子,让他同意将索科夫的三个旅改编为近卫师。却没有想到没等自己再劝说,大胡子居然就如此爽快地答应改编事宜,一时间不禁喜出望外。

    “安东诺夫同志,”大胡子看到安东诺夫一脸喜色,又补充说:“新的番号给他了,但一不给他补充兵员,二不派遣指挥员,师里的各级指挥员都由小米沙直接任命。”

    “明白!”安东诺夫等大胡子一说完,连忙响亮地回答说:“我会尽快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索科夫将军的。”

    “还有。”大胡子拿起桌子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两支香烟,用手指碾碎后,将烟丝填进烟斗里:“我们的部队在同一天时间内,解放了奥廖尔和别尔哥罗德,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你说说,我们该如何庆祝这样的胜利?”

    安东诺夫想了想,回答说:“根据军队里的传统,在取得巨大胜利之后,可以鸣放礼炮庆祝。您看,我们是不是安排人手,在红场鸣放礼炮,以庆祝我们的军队成功地解放了奥廖尔和别尔哥罗德两座城市?”

    “我看可以。”大胡子对安东诺夫的提议感到非常满意:“什么时间鸣放礼炮,以及规格,我看就由你来负责吧。”

    安东诺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放好公文包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给远在别尔哥罗德城郊的索科夫司令部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安东诺夫对着话筒开门见山第说:“我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请帮我找索科夫少将讲话。”

    很快,听筒里就传出索科夫毕恭毕敬的声音:“您好,总参谋长同志,我是第27集团军司令员少将索科夫,请您指示!”

    “索科夫同志,我代表最高统帅部正式通知你,上级已经同意你们的改编计划,将两个海军陆战旅和一个步兵旅合并为新的步兵师,并授予近卫步兵第98师的荣誉称号。正式的文件和近卫师军旗,我将在三天之内,派人给你们送过去。”

    索科夫听到这个惊人的好消息,不禁喜不自胜,连忙对着话筒说:“总参谋长同志,谢谢您!我代表近卫第98师的全体指战员,向您表示感谢。”

    “索科夫同志,”安东诺夫笑呵呵地说道:“你不用谢我,这是最高统帅部做出的决定,只要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建立更大的功勋,就比什么都强。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儿?”索科夫好奇地问道。

    “为了庆祝我军在同一天解放奥廖尔和别尔哥罗德。”安东诺夫兴奋地说:“最高统帅部决定,在今晚,也就是1943年8月4日22时,在莫斯科红场用120门礼炮齐鸣12响,来庆祝胜利。要知道,这可是伟大的卫国战争开始后,我们第一次用鸣放礼炮来庆祝胜利,今后这可能会成为一种惯例。”

    站在一旁的萨梅科,隐约听到索科夫在说什么近卫师,连忙凑了过来。等索科夫一放下电话,他就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总参谋长在电话里和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他提起什么近卫师的事情。”

    “是的,参谋长同志。”得知海军陆战旅和步兵旅可以改变成近卫师,索科夫的心情格外愉快,他对萨梅科说:“最高统帅部同意将两个海军陆战旅和步兵旅改编为一个新的步兵师,并授予近卫第98师的番号。正式的命令和军旗,将在三天之内送过来。”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萨梅科听后心情激动地说:“我看需要把几位旅长招到司令部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说完这话后,萨梅科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师长是上级派遣呢,还是在原来的三位旅长中产生?”

    安东诺夫想了想,回答说:“根据军队里的传统,在取得巨大胜利之后,可以鸣放礼炮庆祝。您看,我们是不是安排人手,在红场鸣放礼炮,以庆祝我们的军队成功地解放了奥廖尔和别尔哥罗德两座城市?”

    “我看可以。”大胡子对安东诺夫的提议感到非常满意:“什么时间鸣放礼炮,以及规格,我看就由你来负责吧。”

    安东诺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放好公文包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给远在别尔哥罗德城郊的索科夫司令部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安东诺夫对着话筒开门见山第说:“我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请帮我找索科夫少将讲话。”

    很快,听筒里就传出索科夫毕恭毕敬的声音:“您好,总参谋长同志,我是第27集团军司令员少将索科夫,请您指示!”

    “索科夫同志,我代表最高统帅部正式通知你,上级已经同意你们的改编计划,将两个海军陆战旅和一个步兵旅合并为新的步兵师,并授予近卫步兵第98师的荣誉称号。正式的文件和近卫师军旗,我将在三天之内,派人给你们送过去。”

    索科夫听到这个惊人的好消息,不禁喜不自胜,连忙对着话筒说:“总参谋长同志,谢谢您!我代表近卫第98师的全体指战员,向您表示感谢。”

    “索科夫同志,”安东诺夫笑呵呵地说道:“你不用谢我,这是最高统帅部做出的决定,只要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建立更大的功勋,就比什么都强。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儿?”索科夫好奇地问道。

    “为了庆祝我军在同一天解放奥廖尔和别尔哥罗德。”安东诺夫兴奋地说:“最高统帅部决定,在今晚,也就是1943年8月4日22时,在莫斯科红场用120门礼炮齐鸣12响,来庆祝胜利。要知道,这可是伟大的卫国战争开始后,我们第一次用鸣放礼炮来庆祝胜利,今后这可能会成为一种惯例。”

    站在一旁的萨梅科,隐约听到索科夫在说什么近卫师,连忙凑了过来。等索科夫一放下电话,他就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总参谋长在电话里和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他提起什么近卫师的事情。”

    “是的,参谋长同志。”得知海军陆战旅和步兵旅可以改变成近卫师,索科夫的心情格外愉快,他对萨梅科说:“最高统帅部同意将两个海军陆战旅和步兵旅改编为一个新的步兵师,并授予近卫第98师的番号。正式的命令和军旗,将在三天之内送过来。”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萨梅科听后心情激动地说:“我看需要把几位旅长招到司令部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说完这话后,萨梅科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师长是上级派遣呢,还是在原来的三位旅长中产生?”

    “司令员同志,”新任的师参谋长乌扎科夫中校,等师长说完后,向前走了一步,有些为难地说:“在近卫师的编制内有个炮兵团,可如今三个旅的炮兵加起来,只能勉强凑两个连,不知司令部能否给我们补充一些炮兵?”

    “炮兵?!”听到乌扎科夫中校提出的请求,萨梅科为难地时候:“中校同志,难道你不知道,集团军司令部如今所指挥的炮兵,也只有区区两个炮兵师么?而且还是随时有可能被上级调走的部队,我们到哪里去给你们补充炮兵啊?”

    “司令员同志、参谋长同志。”乌扎科夫的请求提醒了丘瓦绍夫,他的目光在索科夫和萨梅科两人的身上来回地扫了几遍后,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近卫炮兵团只有两个不满编的迫击炮连,这未免太寒酸了,我恳求你们,一定要想办法帮我们补充点部队。”

    就在萨梅科准备开口时,索科夫抬手制止了他。索科夫记得安东诺夫亲口说过,近卫师成立后,上级不会给自己补充兵员和指挥员,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自己想办法补充。望着丘瓦绍夫那期盼的目光,索科夫沉思了片刻,随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上校同志,”索科夫对丘瓦绍夫说:“我的手里倒是有一支炮兵部队,可以编入你们师的建制,交给你指挥……”

    丘瓦绍夫没想到索科夫居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连忙抬手敬礼,感激地说:“司令员同志,真是太谢谢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再建立新的功勋。”

    而萨梅科听索科夫说要将一支炮兵部队编入近卫第98师,不免有些着急:“司令员同志,集团军所属的部队里,除了炮一师和炮二师外,哪里还有别的炮兵部队呢?”

    “难道你忘记女子高炮营了吗?”索科夫侧着脸对萨梅科说:“把她们编入丘瓦绍夫的近卫师,暂时解决近卫师炮兵团没有部队的问题。”

    听到索科夫说要编入自己部队的炮兵,居然是女子高炮营,丘瓦绍夫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随后为难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要的炮兵,你给我们的却是高炮部队,而且还是女子高炮营。要不,我还是不要了吧……”

    索科夫不等丘瓦绍夫说完,便正色说道:“上校同志,你千万不要瞧不起女人,特质是上过战场的女人,她们的表现一点都不比男兵差。女子高炮营的营长丽达大尉,教导员乌兰诺娃上尉,都曾经和我并肩作战过,她们的能力如何,我的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是看到你们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立下了头功,我还不会把她们编入你的部队呢?”

    说完这番话,索科夫转身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立即给女子高炮营打电话,命令营长丽达大尉、教导员乌兰诺娃上尉到我这里来报道。”

    十几分钟之后,丽达和乌兰诺娃两人走进了指挥部。

    索科夫看见丽达缠着绷带的右手臂挂在胸前,不禁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询问:“丽达,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报告司令员同志,”脸色煞白的丽达,强打笑颜地回答说:“白天敌机轰炸司令部所在地时,我的防空阵地也成为了敌机的攻击重点。在战斗中,虽然我们成功地击落了一架敌机,击伤了两架,但却付出了不小的伤亡。牺牲了27名姑娘,负伤35人,还有两挺高射机枪和五门37毫米双联高射炮被炸毁。”

    丽达刚开始时说的时候,还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说着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就忍不住夺眶而出。

    看到丽达落泪,索科夫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对方,只能抬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随后说道:“丽达,你们在白天的防空作战中,表现得非常英勇。我会想办法尽快给你们补充兵员和防空武器。”

    丽达一边用没受伤的左手抹眼泪,一边用哽咽的声音应了一声。

    “司令员同志,”一旁乌兰诺娃上前一步,试探地问:“我们的兵器在白天的战斗中损失不小,虽然我们自己经过了维修,但还是有不少无法修复,不知您能否派人帮我们修理?”

    “上尉同志,你就放心吧。”萨梅科接话说道:“我会和后勤部主任打招呼,让他们派出专门的维修人员,去帮助你们修理在战斗中损毁的兵器。”

    “丽达大尉、乌兰诺娃上尉。”索科夫等萨梅科一说完,便开始为丽达二人介绍丘瓦绍夫等人:“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的近卫第98师师长丘瓦绍夫上校,副师长多布鲁申中校,参谋长乌扎科夫中校。

    三位师首长,这位是女子高炮营营长丽达大尉,教导员乌兰诺娃上尉,别看她们年轻,但她们却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

    等双方见礼完毕,索科夫继续对丽达和乌兰诺娃说:“今天我把你们叫到这里,是想当面通知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女子高炮营正式编入近卫第98师地239炮兵团。”

    索科夫的话,让丽达和乌兰诺娃感到吃惊,两人对视一眼后,由丽达向索科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司令员同志,我们只是高射炮兵,怎么能编入炮兵团呢?”

    “丽达大尉,我知道把你们高射炮兵编入炮兵团,听起来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索科夫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可是丘瓦绍夫上校的炮兵团里,如今只有两个不满编的迫击炮连,等于是一个空架子,我只能委屈你们暂时充实一下部队。毕竟你们还有不少的37毫米双联高射炮,那东西不管可以打敌人的飞机,对付敌人的火力点,也是不错的武器。”

    经索科夫这么一解释,丽达立即明白了索科夫的用意,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坚决服从您的安排。”

    等丽达表完态之后,索科夫转身面向丘瓦绍夫,微笑着问:“上校同志,把丽达大尉的女子高炮营编入你的部队,你不会反对吧?”

    在丽达和乌兰诺娃两人出现前,丘瓦绍夫的心里一直在盘算,如何想办法拒绝索科夫的安排。但等两位女指挥员出现,并报告了白天的战果后,他的想法却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他起初拒绝女子高炮营的原因,但并不完全因为对方是防空部队,更重要是担心一支娘子军在战场上会成为自己的累赘。

    此刻听到索科夫让自己表态,他连忙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服从您的安排!”说完,主动向丽达伸出右手,微笑着说,“丽达大尉,欢迎你的加入。”

    丽达的右手负伤了,无法用右手和对方握手,便伸出左手,反转后抓住对方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了两下,权当是握手了。

    看到丽达用如此奇怪的方式和自己握手,丘瓦绍夫才意识自己疏忽了对方负伤一事,连忙歉意地说:“大尉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你的右手负伤了。”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他收回了右手,又重新伸出左手握住了丽达的左手。

    “指挥员同志们,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索科夫等两人握完手,微笑着说道:“为了庆祝别尔哥罗德和北线的奥廖尔在同一天获得解放,最高统帅部决定于今晚22时,在莫斯科红场用120门礼炮,鸣炮12声,以纪念我们所取得的伟大胜利。”

    在真实的历史上,莫斯科红场是在8月5日24时鸣放的礼炮,但由于索科夫的出现,不管是解放奥廖尔还是别尔哥罗德的时间,都比原来提前一天,因此鸣放礼炮的时间,也相应提前了一天。

    等丘瓦绍夫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后,萨梅科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和草原方面军的主力,明天会相继进入别尔哥罗德。”索科夫说道:“我们要通知部队做好移交防务的准备。等防务移交给友军后,集团军所属部队就向南移动,在城外选择合适的区域驻扎,等待上级的下一步命令。”

    萨梅科嗯了一声,随即又问:“司令员同志,您觉得上级会在什么时候,展开对哈尔科夫的进攻呢?”

    “德军丢失了别尔哥罗德,士气正处于低落的阶段,如果在这个时间段连续发起的进攻,所取得的战果将会是非常巨大的。”索科夫对萨梅科说道:“我估计,上级最多给我们两天的时间,就会对盘踞在哈尔科夫的敌人,展开新一轮的进攻。”

    “从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到现在,我们已经在哈尔科夫打过三次仗了。”一听到哈尔科夫,萨梅科又显得不自信了:“加上这次,就该是第四次,也不知能否取得成功。”

    经索科夫这么一解释,丽达立即明白了索科夫的用意,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坚决服从您的安排。”

    等丽达表完态之后,索科夫转身面向丘瓦绍夫,微笑着问:“上校同志,把丽达大尉的女子高炮营编入你的部队,你不会反对吧?”

    在丽达和乌兰诺娃两人出现前,丘瓦绍夫的心里一直在盘算,如何想办法拒绝索科夫的安排。但等两位女指挥员出现,并报告了白天的战果后,他的想法却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他起初拒绝女子高炮营的原因,但并不完全因为对方是防空部队,更重要是担心一支娘子军在战场上会成为自己的累赘。

    此刻听到索科夫让自己表态,他连忙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服从您的安排!”说完,主动向丽达伸出右手,微笑着说,“丽达大尉,欢迎你的加入。”

    丽达的右手负伤了,无法用右手和对方握手,便伸出左手,反转后抓住对方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了两下,权当是握手了。

    看到丽达用如此奇怪的方式和自己握手,丘瓦绍夫才意识自己疏忽了对方负伤一事,连忙歉意地说:“大尉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你的右手负伤了。”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他收回了右手,又重新伸出左手握住了丽达的左手。

    “指挥员同志们,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索科夫等两人握完手,微笑着说道:“为了庆祝别尔哥罗德和北线的奥廖尔在同一天获得解放,最高统帅部决定于今晚22时,在莫斯科红场用120门礼炮,鸣炮12声,以纪念我们所取得的伟大胜利。”

    在真实的历史上,莫斯科红场是在8月5日24时鸣放的礼炮,但由于索科夫的出现,不管是解放奥廖尔还是别尔哥罗德的时间,都比原来提前一天,因此鸣放礼炮的时间,也相应提前了一天。

    等丘瓦绍夫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后,萨梅科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和草原方面军的主力,明天会相继进入别尔哥罗德。”索科夫说道:“我们要通知部队做好移交防务的准备。等防务移交给友军后,集团军所属部队就向南移动,在城外选择合适的区域驻扎,等待上级的下一步命令。”

    萨梅科嗯了一声,随即又问:“司令员同志,您觉得上级会在什么时候,展开对哈尔科夫的进攻呢?”

    “德军丢失了别尔哥罗德,士气正处于低落的阶段,如果在这个时间段连续发起的进攻,所取得的战果将会是非常巨大的。”索科夫对萨梅科说道:“我估计,上级最多给我们两天的时间,就会对盘踞在哈尔科夫的敌人,展开新一轮的进攻。”

    “从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到现在,我们已经在哈尔科夫打过三次仗了。”一听到哈尔科夫,萨梅科又显得不自信了:“加上这次,就该是第四次,也不知能否取得成功。”



    在索科夫的记忆里,阿帕纳先科就是在8月5日牺牲的。至于牺牲的原因,资料里说是他到前沿指挥所视察时,遭到敌机轰炸,而不是牺牲的。

    此刻见阿帕纳先科牺牲的日期,居然与历史上吻合,而牺牲的原因也是因为空袭。想知道细节的索科夫,好奇地问:“参谋长同志,能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萨梅科点点头,向索科夫讲述自己所了解的详情:“大将同志今天清晨带着他的卫队,乘车前往沃罗涅日方面军占领的区域视察,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了敌机。

    由于他和他的卫队乘坐了三辆吉普车和两辆卡车,排着整齐的队形,沿着公路向前行驶,从而吸引了德军飞行员的注意,便对车队进行俯冲轰炸,当场就将其中的一辆卡车击毁,车上的指战员伤亡惨重。

    大将同志乘坐的是吉普车,司机看到敌机从空中俯冲下来,立即意识到不对劲,便离开公路准备到附近的树林里隐蔽。谁知快冲到树林旁时,却不小心碾上了一颗地雷,吉普车当场被炸翻。

    等随行的战士们赶到,将大将同志从车里救出时,他已经是危在旦夕。随行的战士连忙把大将同志送往附近的野战医院急救,可惜他的伤势太重,经过一番抢救后,还是没能挽回他的生命。”

    “大将同志的遗体,如今在什么地方?”

    “据说最高统帅部已经派飞机,将他的遗体运回了莫斯科。”

    了解完阿帕纳先科牺牲的细节后,索科夫想到了丘瓦绍夫的部队,便忍不住问道:“近卫第98师如今怎么样,他们在转移的过程中,有没有遭到敌人的轰炸?”

    面对索科夫提出的问题,萨梅科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司令员同志,刚刚不是各师都给您发了电报,汇报他们的情况吗?难道丘瓦绍夫上校没有给您发电报吗?”

    索科夫翻看了一下手边的电报,还真没有发现丘瓦绍夫的电报,摇摇头说:“没有,他没给我发电报。”

    “那我立即去联系丘瓦绍夫上校,问问他们那里的情况。”

    等萨梅科去吩咐报务员发报的工夫,索科夫拿起桌上的电报,接通了侦察处,开门见山地问接电话的侦察处长:“处长同志,派出去的侦察兵,有消息吗?”

    “还没有,司令员同志。”侦察处长毕恭毕敬地回答说:“如果有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向您报告。”

    萨梅科向报务员交代完发报内容后,又重新走回到索科夫的面前,正好听到他和侦察处长的通话。等他一放下电话,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侦察兵还没有任何消息吗?”

    “没有。”索科夫摆摆手,说道:“也许在天黑之前,会有情报反馈回来。”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一脸愁容地说:“我集团军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表现过于抢眼了。而且上级分配给我们的新式渡河器材,恐怕已经被德国人知晓了,我担心敌人为了防止我们强渡乌德河,可能会在岸边布置障碍物,使气垫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轻松地冲到敌人的阵地前。”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索科夫对萨梅科的这种说法,是非常赞同的。别看针对气垫船有一系列的保密条例,可只要在战场上使用一次,气垫船就不再是什么秘密武器,德国人早晚会通过他们特殊的途径,来了解气垫船的用途,并研究出对付气垫船的办法。“我们要想再突破乌德河,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进攻别尔哥罗德之前,我们的炮兵已经把库存的弹药,都消耗一空了。”萨梅科接着说道:“如果上级不给我们补充,那么进攻哈尔科夫之时,我们恐怕无法进行炮火准备。”

    如果是别的事情,索科夫可能会犯愁,但萨梅科说到炮弹不足,索科夫却笑了。他用手在地图上点了点,对萨梅科说道:“参谋长同志,你别忘记了,别尔哥罗德里有几个弹药库,里面存放的炮弹,不光有德制火炮使用的炮弹,也有苏制火炮使用的炮弹。在部队转移前,我已经命令他们把炮弹转移到城南。”

    “把军火库里的弹药转移了?”萨梅科有些吃惊地问:“司令员同志,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

    听到萨梅科的这个问题,索科夫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他低头在面前的电报里翻看了一下,随后抽出一份电报递给了萨梅科:“这是步兵第84师副师长别尔金上校给我发来的电报,他们师在转移时,已经把缴获的弹药库都搬空了。”

    如果索科夫说的是别人,也许萨梅科还会问东问西,可听到是别尔金,萨梅科便识趣地保持着沉默,他知道索科夫以前和别尔金是老搭档,有些事情就算索科夫不吩咐,但以别尔金对他的了解,也知道该怎么做。

    “司令员同志,这真是太好了。”萨梅科把手里的电报放回到索科夫的面前,笑着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担心进攻哈尔科夫之前,部队得不到炮火支援了。”

    “米沙,米沙!”雅科夫和卢涅夫两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坐在桌边的索科夫,立即大声嚷嚷起来:“你知道吗?出事了,出事了!”

    索科夫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随后有些慌乱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雅科夫快步走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左右张望一番后,表情严肃地说:“米沙,你听说了吗?阿帕纳先科大将在视察部队时,遭到了敌机的空袭,不幸牺牲了。”

    “我已经知道此事了。”索科夫点着头说:“真是太不幸了,我军解放别尔哥罗德,本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出了阿帕纳先科大将这件事,多少会影响到大家的心情。”

    站在雅科夫身边的卢涅夫轻轻叹口气,惋惜地说:“据我所知,最高统帅部之所以安排大将同志担任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就是想让他跟着瓦图京大将学习一下如何和德国人作战。等他有了实际的作战经验后,就会安排他担任某条战线的方面军司令员。可如今他一牺牲,上级的安排就泡汤了。”

    “唉,真是可惜。”雅科夫惋惜地说:“他还是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之后,我军牺牲的军衔最高的一名指挥员。”

    “雅科夫上校,这次纯属意外。”萨梅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我相信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悲剧了。”

    索科夫的心里暗暗想:阿帕纳先科的牺牲,紧紧是一个开头,再过几个月,沃罗涅日方面军的瓦图京就会牺牲;接着,是年轻的大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他是在晋升为元帅的前几天,不幸遭遇德军的炮击而牺牲。

    不过这些事情,索科夫只能烂在心里,而无法告诉别人,否则肯定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

    众人为阿帕纳先科的牺牲惋惜了一阵后,就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接下来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卢涅夫试探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觉得我们的指战员在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中,还能像解放别尔哥罗德一样表现突出吗?”

    “这个不好说,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苦笑着说:“我觉得我军在强渡乌德河时,恐怕就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什么,强渡乌德河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卢涅夫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似乎并不赞同,他有些纳闷地问:“既然我们有气垫船,难道还担心无法突破敌人的沿河阵地吗?”

    “军事委员同志,我不否认气垫船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发挥不可低估的作用。”索科夫语重心长地对卢涅夫说:“但我们并不能因此就认为气垫船每次都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极大的作用。我甚至在考虑,也许再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中,我们根本找不到使用气垫船的场合。”

    索科夫的话让雅科夫皱起了眉头,他不悦地问:“米沙,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对雅科夫来说,在解放别尔哥罗德战斗大放异彩的气垫船,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丝毫听不得任何人说它的坏话,就算是索科夫这样的老朋友也不行。

    看到雅科夫脸上的表情,索科夫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忙向雅科夫解释说:“雅沙,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说气垫船在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只用,很难找到用武之地,完全是因为德国人已经知道我们有了可以快速通过河面的气垫船,我想他们此刻正在采取补救措施,在沿河阵地上设置障碍,使我们的气垫船无法再像上次那样轻松地登岸。”

    听完索科夫的解释,雅科夫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雅科夫快步走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左右张望一番后,表情严肃地说:“米沙,你听说了吗?阿帕纳先科大将在视察部队时,遭到了敌机的空袭,不幸牺牲了。”

    “我已经知道此事了。”索科夫点着头说:“真是太不幸了,我军解放别尔哥罗德,本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出了阿帕纳先科大将这件事,多少会影响到大家的心情。”

    站在雅科夫身边的卢涅夫轻轻叹口气,惋惜地说:“据我所知,最高统帅部之所以安排大将同志担任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就是想让他跟着瓦图京大将学习一下如何和德国人作战。等他有了实际的作战经验后,就会安排他担任某条战线的方面军司令员。可如今他一牺牲,上级的安排就泡汤了。”

    “唉,真是可惜。”雅科夫惋惜地说:“他还是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之后,我军牺牲的军衔最高的一名指挥员。”

    “雅科夫上校,这次纯属意外。”萨梅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我相信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悲剧了。”

    索科夫的心里暗暗想:阿帕纳先科的牺牲,紧紧是一个开头,再过几个月,沃罗涅日方面军的瓦图京就会牺牲;接着,是年轻的大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他是在晋升为元帅的前几天,不幸遭遇德军的炮击而牺牲。

    不过这些事情,索科夫只能烂在心里,而无法告诉别人,否则肯定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

    众人为阿帕纳先科的牺牲惋惜了一阵后,就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接下来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卢涅夫试探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觉得我们的指战员在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中,还能像解放别尔哥罗德一样表现突出吗?”

    “这个不好说,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苦笑着说:“我觉得我军在强渡乌德河时,恐怕就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什么,强渡乌德河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卢涅夫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似乎并不赞同,他有些纳闷地问:“既然我们有气垫船,难道还担心无法突破敌人的沿河阵地吗?”

    “军事委员同志,我不否认气垫船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发挥不可低估的作用。”索科夫语重心长地对卢涅夫说:“但我们并不能因此就认为气垫船每次都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极大的作用。我甚至在考虑,也许再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中,我们根本找不到使用气垫船的场合。”

    索科夫的话让雅科夫皱起了眉头,他不悦地问:“米沙,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对雅科夫来说,在解放别尔哥罗德战斗大放异彩的气垫船,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丝毫听不得任何人说它的坏话,就算是索科夫这样的老朋友也不行。

    看到雅科夫脸上的表情,索科夫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忙向雅科夫解释说:“雅沙,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说气垫船在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只用,很难找到用武之地,完全是因为德国人已经知道我们有了可以快速通过河面的气垫船,我想他们此刻正在采取补救措施,在沿河阵地上设置障碍,使我们的气垫船无法再像上次那样轻松地登岸。”

    听完索科夫的解释,雅科夫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傍晚时分,索科夫的新指挥部里来了两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正坐在桌边与萨梅科、卢涅夫喝茶的索科夫,见到两人的出现,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连放在桌上的军帽都没来得及戴,就把手举到了额边,有些吃惊地问:“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你们怎么来了?”

    萨梅科和卢涅夫见索科夫突然蹦起身,都不禁一愣,但听到他后面说的话,本能地扭头朝门口望去,看清楚来的人是科涅夫和苏塞科夫。也连忙站起身,举手向两人敬礼。

    科涅夫上前和三人一一握手,笑呵呵地说:“索科夫同志,我是特意到这里来看你们。大家都不要拘束,快点坐下吧。”

    虽然科涅夫招呼三人坐下,但在他坐下之前,三人谁也不敢先坐。

    好在萨梅科比较聪明,立即跑到一旁去倒了两杯热茶,加了糖之后端到科涅夫和苏塞科夫的面前放下,陪着笑说:“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你们请喝茶!”

    大家都坐下后,作为方面军军事委员的苏塞科夫,觉得自己应该先说几句。他望着索科夫,面带笑容地说:“索科夫同志,这次能如此迅速地解放别尔哥罗德,你们第27集团军是功不可没。”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科涅夫一眼,继续说道:“为了表彰你们在这次战斗中所建立的功勋,我和司令员同志商量之后决定,为你们向最高统帅部报功,使每一位建立功勋的指战员,都能获得属于他们的荣誉。”

    “这是你们应得的荣誉。”苏塞科夫的话刚说完,科涅夫就接着说道:“别的不说,至少你们部队的各级指挥员,可以普遍地晋升一级军衔。”

    说到这里,科涅夫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说:“由于我们草原方面军是属于预备队方面军,因此在军衔方面也比普通的部队低。但经过库尔斯克会战和这次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大本营对我们的观点有了改变,不再把我们当成普通的预备队,准备相应地提高我们的待遇。”

    “我看了一下第27集团军的军官花名册。”苏塞科夫继续往下说:“你们集团军所属的几个步兵师和炮兵师的师长,除了第84师师长福缅科、第384师师长格里岑科是将军外,其余的师长都还是上校。这次如果我们上报的嘉奖令能通过,你们所有的师长都能成为将军。”

    得知自己手下的师长基本都能晋一级军衔,从校官变成将军,索科夫也为他们感到开心,他连忙站起身,抬手向科涅夫和苏塞科夫两人敬礼:“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我代表几位师长向你们表示感谢!”

    “不用谢我们,这是你们应得的。”科涅夫说着,抬起右手,掌心向下虚压了两下,对索科夫说:“不要这么拘束,有什么话都坐下再说。”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等索科夫坐下后,试探地问科涅夫:“我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对哈尔科夫发起进攻?还有,我集团军的攻击方向是哪里?”

    面对萨梅科提出的问题,科涅夫淡淡一笑,随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向哈尔科夫发起进攻的具体时间,毕竟我们刚刚夺取了别尔哥罗德,部队需要一段时间来休整,等待上级给我们补充兵员和武器弹药。

    至于你说到进攻方向嘛。我考虑还是让你们从哈尔科夫的西面发起攻击,这个方向有宽阔的乌德河,你们拥有先进的气垫船,要完成强渡任务,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既然科涅夫提到了对哈尔科夫的进攻方向问题,索科夫便大胆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不知上级是否搞清楚了哈尔科夫地域的德军部署情况?”

    “敌人大致的兵力部署,我们已经搞清楚了。”科涅夫点着头说:“敌人部署在西面耳朵是肯夫战役集群的第11军,又名劳斯军。而我们要对付的则是肯夫战役集群的第42军,以及霍特的第4装甲集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对付的则是德军第2集团军的第7军……”

    索科夫听科涅夫介绍敌情时,心里不禁暗自嘀咕:这不应该是真实历史上,德军在别尔哥罗德的部署么?怎么变成了哈尔科夫,难道是因为这个穿越者的存在,导致历史在这里发生了偏移么?

    “索科夫同志,”科涅夫说完后,见索科夫在发呆,便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在想什么?”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听到科涅夫在问自己,索科夫连忙挺直什么回答说:“我正在想,敌人既然在别尔哥罗德城外,被我们的气垫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那么他们这次在哈尔科夫城外的乌德河边,会不会有针对地设置障碍物,使我们的气垫船无法通过!”

    “这很有可能。”对索科夫的这种担心,科涅夫表示了赞同,他补充说:“我和军事委员同志来这里之前,已经派出了侦察兵,对哈尔科夫地域实施侦察,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将敌人的情况反馈回来。”

    “如果敌人在沿河阵地前,部署了各种反坦克障碍,用来对付我们的气垫船。”萨梅科试探地问:“不知上级准备为我们提供什么帮助?”

    “萨梅科将军,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科涅夫安慰萨梅科:“在进攻前,我们会对敌人的阵地实施长时间的炮火准备。至于你们准备突破的区域,我可以派飞机轰炸,摧毁敌人阵地前的各种反坦克障碍。”

    科涅夫的话给索科夫吃了一颗定心丸,如果在进攻前,采用炮击和轰炸的方式,来摧毁敌人阵地前的各种障碍物,是完全可以开辟出供气垫船行驶的通道。

    当天晚上,派出的侦察兵发回了侦察情报。

    萨梅科看完电报后,对索科夫说道:“司令员同志,情况和您分析得一样,敌人在沿河阵地前,布置了大量的反坦克三角锥、三角支架,并拉上了铁丝网,布设了雷区,我们的气垫船想和进攻别尔哥罗德一样,出其不意地冲到敌人的面前,我觉得是根本无法办到的。”

    “我知道。”索科夫心里在琢磨,虽说炮击和轰炸,能清除德军布设在阵地前的三角锥、三角支架,但到时道路也会被破坏殆尽,各种堆积在阵地前的破铜烂铁,同样会阻碍气垫船的前进路线。“参谋长,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不对敌人的阵地实施炮击和轰炸的情况下,却可以为气垫船开辟出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

    “有啊。”萨梅科不假思索地说:“我们可以派人到对岸,对敌人阵地前的那些障碍物实施爆破,这样也能清理出一条通道。”

    “这个办法不行。”卢涅夫出人意料地说道:“如果我们都能派去到对岸去爆破敌人的障碍物,那还用气垫船做什么,过河的部队索性冲进敌人的阵地,不是更省事么?”

    “如果不能使用气垫船,只用普通的渡河器材实施强渡,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伤亡。”萨梅科对索科夫说道:“我听科伊达上校说,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他们协助友军渡河时,就看到友军的指战员在渡河时,遭到了敌人迫击炮和机枪火力的拦截,付出了极大的伤亡。若不是他们奉您的命令去攻击敌人沿河阵地,掩护友军渡河,没准那个师拼光了,也无法强渡成功。”

    “是啊,如果无法使用气垫船,只能利用普通的渡河器材渡河,我们的突击部队势必付出巨大的伤亡。”索科夫双眉紧锁,用手指轻轻地叩击:“是要想一个好办法,肃清敌人阵地前的障碍物,使我们的气垫船能顺利地到达敌人的阵地。”

    “米沙,你们在聊什么呢?”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工夫,索科夫听到了雅科夫的声音。

    索科夫一抬头,正好看到雅科夫从门外进来,便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招呼对方:“雅沙,你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不过我可以在你这里喝点茶。”

    索科夫亲自为雅科夫倒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放下,随口问道:“雅沙,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向哈尔科夫发起进攻,你的气垫船能用吗?”

    前两天雅科夫说气垫船需要维修,暂时不能使用,索科夫这么问,是想搞清楚在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中,这批气垫船能否派上用途。

    “没问题。”雅科夫点着头说:“经过简单的维护之后,所有的气垫船都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你们随时都可以再次使用。”

    “萨梅科将军,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科涅夫安慰萨梅科:“在进攻前,我们会对敌人的阵地实施长时间的炮火准备。至于你们准备突破的区域,我可以派飞机轰炸,摧毁敌人阵地前的各种反坦克障碍。”

    科涅夫的话给索科夫吃了一颗定心丸,如果在进攻前,采用炮击和轰炸的方式,来摧毁敌人阵地前的各种障碍物,是完全可以开辟出供气垫船行驶的通道。

    当天晚上,派出的侦察兵发回了侦察情报。

    萨梅科看完电报后,对索科夫说道:“司令员同志,情况和您分析得一样,敌人在沿河阵地前,布置了大量的反坦克三角锥、三角支架,并拉上了铁丝网,布设了雷区,我们的气垫船想和进攻别尔哥罗德一样,出其不意地冲到敌人的面前,我觉得是根本无法办到的。”

    “我知道。”索科夫心里在琢磨,虽说炮击和轰炸,能清除德军布设在阵地前的三角锥、三角支架,但到时道路也会被破坏殆尽,各种堆积在阵地前的破铜烂铁,同样会阻碍气垫船的前进路线。“参谋长,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不对敌人的阵地实施炮击和轰炸的情况下,却可以为气垫船开辟出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

    “有啊。”萨梅科不假思索地说:“我们可以派人到对岸,对敌人阵地前的那些障碍物实施爆破,这样也能清理出一条通道。”

    “这个办法不行。”卢涅夫出人意料地说道:“如果我们都能派去到对岸去爆破敌人的障碍物,那还用气垫船做什么,过河的部队索性冲进敌人的阵地,不是更省事么?”

    “如果不能使用气垫船,只用普通的渡河器材实施强渡,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伤亡。”萨梅科对索科夫说道:“我听科伊达上校说,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他们协助友军渡河时,就看到友军的指战员在渡河时,遭到了敌人迫击炮和机枪火力的拦截,付出了极大的伤亡。若不是他们奉您的命令去攻击敌人沿河阵地,掩护友军渡河,没准那个师拼光了,也无法强渡成功。”

    “是啊,如果无法使用气垫船,只能利用普通的渡河器材渡河,我们的突击部队势必付出巨大的伤亡。”索科夫双眉紧锁,用手指轻轻地叩击:“是要想一个好办法,肃清敌人阵地前的障碍物,使我们的气垫船能顺利地到达敌人的阵地。”

    “米沙,你们在聊什么呢?”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工夫,索科夫听到了雅科夫的声音。

    索科夫一抬头,正好看到雅科夫从门外进来,便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招呼对方:“雅沙,你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不过我可以在你这里喝点茶。”

    索科夫亲自为雅科夫倒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放下,随口问道:“雅沙,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向哈尔科夫发起进攻,你的气垫船能用吗?”

    前两天雅科夫说气垫船需要维修,暂时不能使用,索科夫这么问,是想搞清楚在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中,这批气垫船能否派上用途。

    “没问题。”雅科夫点着头说:“经过简单的维护之后,所有的气垫船都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你们随时都可以再次使用。”



    第二天一大早,第182师师长霍赫洛夫上校、政委谢皮洛夫上校二人,就出现在索科夫的指挥部里。

    看到两人的出现,索科夫的第一反应,就是两人看见别的部队在建功立业,而自己的部队却在那里无所事事,肯定心里觉得不踏实,而特地找自己来请求任务的。

    不等两人说话,索科夫就抢先说道:“霍赫洛夫上校、谢皮洛夫上校,我知道你们两人的来意。虽然我知道如今用于作战的部队兵力不足,也很想把你们派上去对付敌人。可是不行啊,你们师刚刚补充了几千名没有任何战斗的新兵,已经严重地削弱了你们的战斗力,如果在这种时候派你们上战场,等于是让那些新兵送死。

    我看,你们以后就不要到我这里来请求什么任务了,我暂时不会给你们安排作战任务耳朵。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还是抓一抓新兵的训练工作,争取在年底以前,能让部队的战斗力恢复到从前。”

    谁知霍赫洛夫和谢皮洛夫两人,听完索科夫的话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相视一笑。

    萨梅科看到两人的表情,好奇地问:“两位上校同志,你们笑什么?难道司令员同志刚刚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你们的部队战斗力太弱,就算你们天天泡在司令部里,我们在短时间内,也不会给你们安排什么作战任务。”

    “参谋长同志,您误会了。”见萨梅科误解自己的笑容,霍赫洛夫连忙向他解释说:“其实我们今天到这里,并不是要向司令员同志请求什么作战任务,而是不久前,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亲自向司令员同志报告。”

    “有趣的事情?”霍赫洛夫的话引起索科夫的好奇心:“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司令员同志,您还记得谢廖尔科夫少尉吗?”谢皮洛夫微笑着问道。

    “谢廖尔科夫少尉?!”索科夫把这个似曾听过的名字重复一遍后,皱着眉头问:“他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

    “司令员同志,您怎么忘记了?”谢皮洛夫见索科夫想不起谢廖尔科夫是谁,连忙提醒说:“就是上次您补充给我们的那批新兵的一个老兵,当时您和他聊了几句后,还直接任命他为少尉呢。”

    经谢皮洛夫这么一提醒,索科夫立即想起了这个人:“哦,就是那位曾经跟随图哈切夫斯基元帅打过仗的老兵吧?”

    “没错,就是他。”

    在索科夫的心目中,像谢廖尔科夫这样上了年纪的军人,想必是非常懂得遵守军规的,违反军规的事情肯定与他无关。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试探地问:“霍赫洛夫上校,不知谢廖尔科夫少尉惹了什么麻烦?”

    “司令员同志,您搞错了。”霍赫洛夫听到索科夫的问题,连忙摆着手:“他不光没有犯错,相反,还立下了大功。”

    “立下了大功?”霍赫洛夫的话让索科夫更加迷糊:“上校同志,你都把我搞糊涂了,快点告诉我,他立下了什么大功?”

    “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霍赫洛夫说道:“上级不是给每名战士都分发了伏特加么?谢廖尔科夫少尉就是负责运输,和把伏特加分发给每个战士。”

    索科夫虽然心里急着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却没有打断霍赫洛夫,而是耐心地聆听他的讲解。

    “昨晚谢廖尔科夫少尉,和一名叫卢力克的战士,拉着一车伏特加,准备转移到新的驻地,然后分发给战士们。谁知天太黑,负责开车的谢廖尔科夫少尉走错了道,不知不觉地开进了敌人的防区……”

    “什么,把车开进了敌人的防区?”萨梅科听到这里,吃惊地叫道:“他们没有被敌人俘虏吧?”

    “没有,参谋长同志,他们并没有被敌人发现。”霍赫洛夫笑着回答完萨梅科的问题后,继续说道:“卡车进入营地后,谢廖尔科夫无意中听到车外有人在说话,而且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他立即意识到可能误入了敌人的营地。

    就在他努力思索该如何脱险时,无疑中发现前面的空地上,停着二十多辆带篷布的卡车,便硬着头皮把车开过去停下。

    车停下后,谢廖尔科夫和卢力克两人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过来盘查他们,甚至附近连巡逻队都没有,两人不禁暗松一口气。

    为了想办法脱险,谢廖尔科夫让卢力克留在车里,自己悄悄下车去查看停在旁边的那些德军卡车,搞清楚车厢里放的是什么。他心里暗想,就算自己无法脱险,也要想办法将德军的这些卡车全炸掉。

    等他掀开了一辆卡车后面的篷布时,意外地发现车厢里坐满了德国兵。当他被吓得魂飞魄散时,他却意外地发现,车里的德国兵都在呼呼大睡,似乎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

    发现这种意外的情况后,他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把这些德国人拉回我们的防区,让他们直接做俘虏。想好之后,他返回自己的车里,叫上了卢力克,驾驶着一辆装满德国兵的卡车,朝着我们的防区开来。”

    索科夫听到这里,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上校同志,这个谢廖尔科夫还真是大胆,居然直接把一车德国人拉回来,难道他就不怕德国人在半路醒过来,从背后给他们一枪吗?还有,就算德国人不从后面开枪,他们的车辆在进入我军防区时,如果哨卡执勤的战士,看到满满一车的德国兵,肯定会把他们当成奸细的。”

    “他们经过第一个哨卡时,谢廖尔科夫就下车告诉执勤的军官,说他们拉了一车德国兵。军官还专门到后面的车厢去瞧了一眼,随后告诉他,说自己手里只有一个班的人,无法对付这么多敌人,让他继续开往第二道哨卡,会帮他联络那里的部队做好准备。

    既然第一哨卡的兵力不足,谢廖尔科夫也没有停留,继续朝前行驶。等他们来到第二道哨卡时,发现这里已经是严阵以待,哨卡旁边的沙袋工事里,架上了两挺机枪,附近还有五十多名指战员做好了战斗准备。

    谢廖尔科夫和哨卡的执勤军官联系后,知道这里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便将车停到路边,让早已等待多时的战士们,把还在睡觉的德国兵一个接一个地拖出来。

    那些德国兵被拖出来时,还以为是被自己人打搅了睡眠,眼睛都没睁开,便开始抱怨。等看到四周都是我军的枪口时,他们顿时被吓傻了。我们的同志一清点人数,居然有十八个人,其中军衔最高的是一名中尉。”

    霍赫洛夫讲述完之后,众人都哄笑起来。而索科夫却开始沉思起来,谢廖尔科夫用一车伏特加,换回了十八名德军俘虏,固然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同时也暴露出部队存在的一些问题。

    萨梅科看到索科夫沉默不语,忍不住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在想什么?”

    “霍赫洛夫上校,”索科夫没有立即回答萨梅科的这个问题,而是吩咐霍赫洛夫:“打电话把谢廖尔科夫少尉请到这里来,我想问他一些事情。”

    “是,司令员同志。”霍赫洛夫连忙回答:“我立即给他打电话,让他到司令部来报道。”

    “参谋长同志,”趁着霍赫洛夫在一旁打电话的工夫,索科夫才对萨梅科说:“我是在想,用一车伏特加换回了一车俘虏,的确是一件很划算的买卖。但同时也暴露出了我们如今存在的许多问题。”

    “暴露出许多问题?”萨梅科把索科夫的话重复一遍后,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谢廖尔科夫少尉之所以会把车开到敌人的防区,完全是因为负责交通管理的部队,没有在重要的地段做好标识,才会发生这样的错误。”索科夫板着脸说道:“谢廖尔科夫少尉他们能从敌人的防区安全返回,纯属是他们的运气好。可要是他们在进入敌人营地时,就被察觉了,你觉得他们能活下来吗?

    还有,如果有师级指挥员乘坐的车辆,因为路标的指示不明确,误入敌人的防区,并成为敌人的俘虏,这样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萨梅科连忙辩解说:“师级指挥员出门,至少要带一个警卫班的战士随行,就算遭遇了敌人,他们也能有机会脱险。”

    “参谋长同志,你这是在抱侥幸心理。”索科夫不客气地反驳说:“如果误入了敌人的防区,又被敌人发现,到时别说师级指挥员身边只有一个警卫班,就算有一个警卫排、一个警卫连,能否安全地脱险,也是一个问题。”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萨梅科立即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连忙承认自己的错误:“司令员同志,我错了。我立即吩咐有关人员,去检查各个路口设立的指示牌,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还有,”索科夫等萨梅科说完后,继续说道:“作为离敌人防区最近的第一道哨卡,为什么只安排了一个班的兵力?如果谢廖尔科夫少尉的运气不好,刚到第一个哨卡时,车里睡觉的敌人就醒过来了,他们不是可以轻松地占领我们的哨卡吗?”

    “我明白了。”这次不用索科夫再强调什么,萨梅科便主动说道:“我会立即通知下面的部队,部署在第一道哨卡的兵力,不得少于一个排。”

    索科夫把自己所想到的问题,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并想出了相应的解决办法后,对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霍赫洛夫和谢皮洛夫说:“两位上校同志,虽然我们的部署还存在着很多漏洞,但对于建立了功勋的谢廖尔科夫少尉,我们还是会予以表彰的。”

    说到这里,索科夫转身问坐在一旁的卢涅夫:“军事委员同志,你说说,我们应该给谢廖尔科夫少尉一个什么奖励?”

    卢涅夫站起身,笑着说道:“天黑之前,方面军司令部派人送来了一批勇敢奖章。我觉得谢廖尔科夫少尉和卢力克的表现,是完全配得上这枚奖章的。”

    “你说得对,他们的表现,完全配得上这枚奖章。”索科夫趁热打铁地说:“军事委员同志,待会儿谢廖尔科夫少尉和战士卢力克来了以后,就由你负责给他们授勋。”

    当谢廖尔科夫和卢力克两人出现在指挥部时,索科夫主动上前和两人握手:“谢廖尔科夫少尉,真是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听说你们二人昨晚立功了,我向你们表示衷心的祝贺。”

    “还有你,小家伙。”索科夫松开谢廖尔科夫的手之后,又握住了卢力克的手,笑着对他说:“真是没想到,你和少尉同志的表现都很不简单嘛。居然能把一车德国兵,从敌人的营地里大摇大摆地拉出来。老实告诉我,你当时有没有害怕?”

    谁知索科夫随口问的这个问题,居然让卢力克有些惊慌失措:“我……我……我”

    见卢力克迟迟说不出话看,索科夫意识到,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别说一个刚入伍没有多久的孩子,就算在军队里待了两年的成年人,估计也会害怕的。便用鼓励的语气对他说:“卢力克同志,不要害怕,你只需要如实地告诉我,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司令员同志,您说得没错,我当时真的很怕。”卢力克如实地回答说:“当我们的卡车误入了德国人的兵营,看到车外来回走动的德国兵时,我的心里真是很害怕,甚至还有过下车逃跑的念头。”

    “但是你当时并没有逃跑,这就说明,你是一名勇敢的战士。既然你和谢廖尔科夫少尉都是勇敢的人,那么你们将获得属于你们的荣誉。”索科夫说到这里,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卢涅夫说:“军事委员同志,现在轮到你,给我们这两位勇敢的指战员,颁发属于他们的勇敢奖章,以表彰他们二人的功绩。”